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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的美丽和忧伤 作者:裴在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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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春日彩虹经过大气氤氲浸洗一般,从天上飞飘下来似的。
  突然,一个颀长苗条、一身意大利鼠灰毛织衫裤、淡褐短发打扮的女子迎面叫了出来:阿娈! 由不得他们两口子瞪大了眼,哑了一般只管张着嘴,却发不出声。继之,又仿佛做贼给逮住一般,窘迫烧到脸上。最后,到底还是女人善打圆场,阿娈总算是先开了口: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都不通知一声? 对方尚不及作答,两个女人又一下子搂抱住了。这时,曾屏才注意到阿幸身边还站着个洋人。看那一身带着点儿傲慢的装束气质,曾屏的直觉告诉他,这人大概是个来头不小的画廊经纪,或美术馆的策展人之类。
  待搂抱终止,阿幸这才作了介绍,也就是简单告知洋人名叫文生。于是四人分别行过招呼。曾屏考虑再三,仍旧礼貌性地吻了阿幸的脸颊。
  这时娃娃车里的婴儿忽然不明所以地大哭起来,曾屏赶着去抱,洋人虽然很有耐心和风度地站在一旁,但很显然的,他们无意多作盘桓。只听阿幸说道:我本来要先写信给你,结果实在是忙……
  你现在住哪? 我给你打电话吧。
  阿幸眼神飘过一抹踌躇:我打给你罢。
  他们就这么匆匆别过。临走,阿幸特意向他们抛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从这一刻开始,曾屏两口子便忧心忡忡地盘算着要上哪儿找房子搬家才好。阿娈更是想得离谱,生怕阿幸这趟回来,不仅把所有留在画室的家当要物归原主,甚至还会闹着要连曾屏也一并算在归还之列。
  没几日,阿幸果然来了电话。正巧曾屏不在,两个女人尽可以放心无所不谈。但她们似乎谁也没了那种说知心话的兴致和时间。一上来,阿娈是个实心眼儿,就把曾屏搬进来的前后大概的说了说。倒是阿幸始终不改她的轻松本色,笑嘻嘻闹着:我早听说你们的事了。他们告诉我,结果我猜了半天,最后才想到可能是曾屏。你们真是包得密不透风啊,这样大的喜事,竟然也没通知我喝喜酒。
  口气里没有半点不乐意或吃醋的迹象。阿娈这才开始松弛了紧张的情绪:本来根本就是合租房子嘛,谁晓得啊。阿娈用手指缠绞玩弄着衫子的下摆,回复了她一贯矜持的惺惺作态,尽管事实上是——虽然阿幸可能根本不在乎——她在曾屏搬来还不到两个星期便同他燕好了。
  真是的,谁知道就这样便宜了他。阿幸故作懊恼的说道。
  阿幸,这可不太像你一贯行事的口气了啊。
  当然不是我的——是你小姐的啊。自己都忘啦? 你一向的口头禅不是“这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吗”? 笑闹归笑闹,阿幸办起事来仍旧一板一眼。她在电话另一端有如颁布谕令般说道——由于曾屏的及时入住,所以应该将她当时放的半年半数的租金归还。目前她人虽不需住这画室,但有将其改作画廊的打算,所以,他们还是得要准备搬家,期限嘛,三个月应该够了罢? 至于画室里的家具什物,只有那两把wassilychair 她要留着,其余的嘛,阿娈若要就带走,用不着的也请一并帮她打扫出门,总而言之,便是要他们全权负起画室的清理工作。
  阿娈心中不悦,因为曾屏明明是阿幸走后第五个月尾才搬进来的,照理若要归还,也只该还一个月的份才对啊。阿幸那样的阔,竟然还要跟她争这区区几千块钱。但她不多言语了,她觉得,阿幸纵然吝啬,但她从阿幸那儿得到的好处究竟不少。更何况,那几个月她确实独自享用了那样大一个空间。所以这倒还无所谓,还就还呗,至少她不能让阿幸就这样看扁了他们。至于阿幸接下来的话,就令阿娈着实咽不下那口气来:这个曾屏也真是的,当时他先是一心要来跟我合住,虽然他人是热情没错啦,但是钱方面却讲得不明不白,所以我就没答应。待我决定回台湾了,可以把画室出让给他,他反倒犹疑不决,吞吞吐吐了。既是这样,我当然也就算了。谁知道,我一走人,他倒从波士顿路途遥遥不请自来了,怕不是听说这里住着你这个娇房客吧。果然,不仅拿了房子也得了你的人。还不是这样,他才冠冕堂皇说得那么头头是道。哼,大陆人,就是心眼多。而且啊,别说像你这样心思单纯又没阅历的,就是我,也猜不透他们心里打些什么主意呢。
  不消说,这番话让阿娈不痛快了好些天。最后终是憋不住,同曾屏不大不小地闹了一回。之后,两人怄气怄了几天不说话。
  他们还是如期搬出了画室。交接的仪式很是特别,由于曾屏唯恐阿娈再要犯疑,有意避着阿幸,同时又恐阿幸再跟阿娈多嘴惹出事来,所以他们将三副钥匙留下,人避开。待阿幸检查过房子,阿娈跟她通一次简短的电话完成交接。至于款项,则是早将支票如数寄去了。这以后,阿娈再也不曾见过阿幸。不过倒是偶尔在报端的艺术栏里看见她一星半点的消息——那也是不简单的了,纽约时报耶。可讽刺的是,报道的都不是她的作品,反而是她在上、中、下城所开三间画廊的活动和展出项目。自然,那也是不容易的,这是纽约耶。听说阿幸结了婚,嫁的就是那个名叫文生的艺术总监,几年后听说她又离了婚。但不论如何,她还是有三间画廊,在这不景气的时候仍旧活动频繁,展出连连,事业也算如日中天了。
  三间画廊阿娈全没去过。她现在是除了画家老婆这一身份之外,跟绘画几乎完全脱离了关系。因着一个偶然的机遇她竟做起了服装,给个犹太老板当手下,在公司里也算举足轻重。生意上打交道、特别是应酬客户的时候,若是谈到艺术相关的话题,老板便将手一摆,全权由她代理问答。这几乎就是她跟艺术唯一的牵连了。
  偶尔曾屏同朋友聊天,会把“我老婆还是个艺术硕士”这句话提上一提。人家的反应要是:哦,那岂不太委屈她了? 阿娈反而会老实不客气地调侃上自己一句:现在读艺术理论的,没有博士学位还不就等于零。听那口气,她真是适得其所,满意至极呢。
  巧的是,在她卖的衣服里,最大销路之一的牌子就是J .crew,可惜她的身材已经没法再穿那类专为年轻身材设计的衣裳了。要不然,自己人买打对折,可是划算呢。
  曾屏仍旧每隔几年开上一次展览,所以画自然还是画的,只是画风大变,那自然是要变的。离开大陆这么些年,总不成永远都画那个。他如今的画可是更仔细了,细得几乎可以乱真,在一片混沌空无泼洒深不见底的背景上,独独画一枝凋萎的花朵,一只枯死的瘦蝉,一片起皱飘摇的旧纱……
  阿娈指着那朵凋谢了的、却仿佛仍旧飘着一股冷香的玫瑰问道:你到底在画什么? 有象征意义没有啊? 怎么没有? 曾屏指着凋萎的玫瑰说:这不就是你么。
  总要逗得阿娈啼笑皆非才算数。
  这样的一幅画往往要搞上几个月。一个展览就算全数卖光,也不够负担家庭一半的生活开销。更何况画界不景气,若能卖出半数就偷笑了。倒是曾屏对整修库房产生了无上的心得和兴趣,起因竟是当年阿幸限期他们搬家,一时在苏活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苏活不仅已经发展到了极限而且简直是天价。
  他们只有去布鲁克仑,找到一个也像当年苏活那样空旷荒芜的库房区。那儿的建筑却是好的,坚实巍峨,有些门面修砌成罗马复苏时期的式样,有的带着洛可可的遗风,建材也极好。几十年老的橡木地板仍旧透着油橙的光泽,虽已刮痕累累,却愈老弥坚。迁搬进去的头一天,他们激动得紧紧相拥——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地方。滚躺在赤裸的地板上做爱,纽约午后阴霾的天光透过一扇比门还高宽的长窗,投射在他们犹如祭奠仪式般的躯体上。
  头一回他们买下的地方大得仿佛半个棒球场,是丝毫没经过整修的“生库房”(raw 10ft),曾屏只有自己动手从头干起。未料这一开始,就没停下。每积一笔钱便买下一间,修整好出售,也有出租的。虽是辛苦钱,却着实好赚,从此开创下一条副业的康庄大道,无论收入或名声都远远凌驾于他的主业之上。
  这些年里,阿娈偶尔也回台北。城市已经与过去——虽不能说是全然两样——却已改动了大半。只有几条旧有的主要干道,少数殖民时代留下的建筑,以及东南北三个小城门仍旧在。
  其余的新建物和改建地,让她怎么也没法与旧时的模样联系起来。像是两个轮廓相似而几乎并不相干的城市,重叠漂浮在海域的岛上。
  她回去,总没闲着。不是两老搬家便是住院之类,都是些让人劳烦又伤感的事情。最近这次,在台北待了约莫有一个月的光景,炎炎盛夏不说,末了又刮起台风。滞闭之余外加天灾,哪里也去不成。不想整理旧物时,竟意外掉出阿幸的那帧旧照,夹在自己过去的一个笔记本子里。里面还抄录不少诗句歌词。她翻阅着老旧的扉页,陌生又熟悉的自己的笔迹: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歌唱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在叫。
  我们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吹过了一霎的风,带来一阵蒙蒙的寒雨。
  雨中的山上是一片翠绿,只怕转眼春又去。
  雨啊,雨啊,你不要阻挡了他的来时路。
  我朝朝暮暮,盼望着有情侣。
  蓦然,她几乎听见阿幸袅袅缭绕的歌声。但只依稀一晃,便被窗外的风雨呼啸掩盖了。
  由台北乍回纽约,觉得好生亲切。一过九月初的劳工节,天便转凉,都得穿上风衣了。曼哈顿虽无自然风景可赏,但城市流动的韵律,挺拔慑人的建筑,穿梭如织的行人风景,也都很有看头。尤其这阵子,整个城里,所有公车候车亭,一律视觉一新地张贴着Gap ——也是服装品牌——最新上档的广告。一张张巨幅黑白人像海报,有如街头视觉摄影展。透明压克力墙盖成方盒状的候车亭,好似一个放大了的压克力相框,巨幅海报框进去,自然是引人注目的。成为焦点的另一个原因,乃是拍摄这一系列照片的摄影家R .Maplethorpe 是个同性恋,曾以一帧一男子便溺在另一男子口中的黑白照,使得全美哗然。更特别的,是G 印这个系列所用的并非职业模特儿,却是各个不同艺术领域独领风骚的人物。
  一个薄暮的黄昏,她走下大楼,走进下班涌现的人潮里。抬头一眼瞥见公车亭的墙上,镶嵌着的不是别人,竟是她一度最为熟悉的阿幸。她穿着Gap 的恤衫、剪裁合宜的背心裙,头发削得短而直,人非常瘦,两颊都凹陷进去,脸骤然显得长了许多,像个女同性恋者。或者有人会误以为是个男的也未必。阿娈很花了一番时间端详这张相片,一边揣摩着阿幸功成名就的心情。
  这些年,她已不大想起阿幸。偶尔,也就像天空飘过的一朵云,忽而便出现了,继之又消失了,跟他们的生活完全没有一点搭界。即使她们同时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即使她们曾有过许多交集,即使,即使……
  阿娈以为,人生并没有所谓的分明或清楚,不过都是朝着自以为的那么回事去进行罢了。有志者事竞成,阿幸终究是成了名,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和头衔( 她还清楚记得阿幸说过:艺术家并非头衔,充其量只能算是种身份,甚至还是无固定职业和收入的同义词呢) 。
  当第一眼看到这幅海报照片,那一瞬间阿娈的反应,竟不是惊讶、羡慕、嫉妒或者崇拜,而是一股莫名其妙的疏离,跟若干年前阿幸送她的那帧小照,有着异曲同工的效应。她直觉地认定这张出自名师之手的黑白照拍得顶顶失败,不仅完全没拍出阿幸的味道,还有着反面的效果。
  但是,什么才是阿幸的味道? 她想不真切,也想不具体。那仿佛是比上个世纪更要久远的事。倒是记起那个旧笔记本来,里头有一首阿幸抄录给她的诗句。衰黄得几乎碎裂的纸上,钢笔的墨迹已成茶褐: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她对抄诗这桩事已经完全不复记忆,诗倒是熟而顺口的。
  想想,又觉得仿佛有那么一丝记忆的翳影掠过,但终究把握不住,还是留了白。
  可以确定的是,这儿的江南,必定是她们过去的故里。那江水,自然是她们所熟悉的小河了。
              台北的美丽和忧伤
                                 一
  道德并没有沦丧,只不过人对它失掉兴趣而已。
  这是爱莲的表姊在送给她生日礼物上的题字。那是一本书: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随即,扉页里掉出一张纸:爱莲:这本曾经是我钟爱的书,现在它是你的了。现时出版的读物,扉页里闻到的不是浓浓的咖啡、酒、美食或毒品,便是保险套,淫水和精液。我们哪里还需要再去读莒哈丝、昆德拉、e .e .cummings、劳伦斯或是詹明信? 大师的精髓早已进入我们每日身体力行的生活实质。我们甚至活过他们的经验、想象和智力。想不到吧? 那个时代的颓废、美、骚动和思潮,全变成我们时而多彩多姿时而烦闷得要死的现实了。现在,大师反倒要追着咱们后头跑。
  祝你生日快乐念慈 3.9 他忍不住嘀咕:这算什么生日礼物——除了这张漂亮的包装纸和丝亮花球还像个样之外,但也没用了,已经被撕得稀巴烂。一本破书有啥好包装的? 不如寄个——像她信上说的——有关酒、美食、毒品和性的读物,还来得受用些。.嘀咕归嘀咕,他还是随手翻了翻。爱莲的这个表姊到底怎么回事?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闲心读这个? 此刻,电视屏幕上扰扰嚷嚷一阵阵骚动,处处是标语,人头上绑着白布条,声嘶力竭的喊叫仿佛山崩似的震动。也难怪她,在美国嘛,恐怕是那种周末烤烤苹果馅饼,平常不是收看Charlie Rose就是c —pan2一票无聊作家,不开车则罢,一上车便扭开古典乐台,并以卖弄深奥英语为乐,明明过得极端失衡和无趣,却还自以为生活踏实、很有品味的女人。
  包裹里除了生日礼物,还有个黄牛皮纸的大信封袋。打开来,竟是一叠旧信!
                                   二
  念慈包裹寄达的那个早晨,正是大选后,五十万义愤填膺的人潮沸沸腾腾抗议的当天。在电视鸟瞰镜头的俯视下,五十万人像灌香肠一样,人头仿佛碎肉粒,粗粗肿肿灌满偌大的广场和周边的几条街道。不管镜头如何移动,都无法逾越肉粒移动的范畴。
  爱莲一大早连咖啡都没顾上喝便迈出家门。她来到忠孝东路、光复路口的时候,街道上已满满是人。前面一片黑压压,后面人潮还是不断地涌来。没有谁招呼谁,大家各自跟着前面人的步子,很自然地走成粗壮的一列。
  四面八方全是移动的躯体,低头一看,满地都是脚步和鞋子,已经开始有节奏地喊着口号了。有义工在分发小旗和雨衣。
  她去取了一份,立刻在下一轮口号中举起旗帜跟上呐喊:立即验票,当选无效! 一种沉痛的热切和愤慨由胸腔进发出来,走进人群竞如此令人振奋,仿佛是自体的延伸,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呼吸和脉搏。
  被潮水吞没一般,她立即被人群的大波大浪吞没。一时间,有种久已不曾有过的亲狎,眼眶红胀发热,哽咽中狂吼不住:要真相,拼公道! 自己的声音变为雄壮的怒吼,随着口号举起挥舞的手臂与人潮的动作全然一致,仿佛一波轩然而起、汹涌着愤然前进的浪头。
  许多人哭了,眼泪混合雨水,这才注意到有雨,但是没有谁在乎。几十万人边走边喊,鼓动一波波肉臂的浪涛,再没有比这个更激荡人心的了。更多的人从不同的街口涌人,加入到行列里面,他们的队伍不断地增长粗壮,密度也更大,行进的速度因而缓慢下来。
  但是从电视屏幕上,怎么看,人都像灌满香肠的肉粒。那种缓慢的游移、流动,更像极了肉肠受到挤压后的蠕动。
  如同其他四十多万颗肉粒一样,她一厢情愿地希望借这次示威游行的火力,把用卑鄙手段当选的人拉下马来。尽管前一天晚上阿达跟她吵到嘴干,仍旧说服无效。
  “不要那么输不起好不好? ”阿达横起眉毛,“一口咬定当选有阴谋! 你不是动不动说要给别人一些‘不被怀疑的权利’吗? ”
  “‘不被怀疑的权利’跟‘立即验票’又不冲突! “她大叫着响应,“选票差额小到一定百分比本来就应该自动验票的,为什么不肯? 你们怕什么? ”
  “不是应不应该,是还没有这样的机制! ”
  “所以要走上街头,才会建立机制! ”
  一个晚上翻来覆去,仍旧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事实上,这大半年来,他们也像这岛屿上众多夫妻家人朋友,为了支持选举各站一边,早已吵翻脸无数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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