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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一定听错了。”
第221章 值得,商议的结果
“听错了?”
轩辕长倾无法相信,这就是夏侯云歌给他的答案。他自我折磨了两日,或笑,或发火,就好像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喜怒无常到自己都难以掌控。
只因为那日,她在昏昏沉沉之间,声音很弱地呓语了一声。
“这其实就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就是不相信?”
就因为她这样的一句话,他彻底凌乱了。恨不得当时就将她摇醒问个清楚,可她还是沉入黑暗之中,没有任何回应。
太医说,她是疲劳过度,多日精神高度紧张之后一经松懈,才会疲倦地昏厥过去。
神经高度紧张?
轩辕长倾望着怀里总是不安分挣扎的夏侯云歌,“你也会害怕,对不对?你并没有表面这么坚强无坚不摧,对不对?”
夏侯云歌被轩辕长倾问得怔忪难言。
“害怕就说出来!疼就喊出来!”轩辕长倾更紧捏住夏侯云歌瘦弱的肩膀,似要用这种疼痛逼迫夏侯云歌开口,教她去懂得身为女人该有的柔弱。
夏侯云歌痛得眼角微微抽紧,侧头对上轩辕长倾阴鸷的寒眸,缓缓开口道,“喊出来就不会疼了吗?说出来,就不会害怕,有人保护吗?”
答案是:不会!
在她看来,说出来的结果和不说出来的结果都一样,那么又何必开口说出来,让人觉得耻笑。
“你不说出来,你又怎知道,不会有人保护你!”他逼问的目光,让夏侯云歌直觉想要逃避,却又不得不在他目光阴冷的笼罩下,渐渐低下头。
她不想说,唯一对她好,可以保护她的人,这个世上只有南枫,可他已经永远的离开了。
眼前这个男人,即便在心里落了地生了根发了芽,却不是可以执手一生的人。
“我不喜欢娓娓乞怜的嘴脸。”夏侯云歌静静说,声音又低了几分,“其实,我胆子很小。”
话落,她便用力挣开轩辕长倾的怀抱,从他怀里站起来。手腕处却一紧,两个黑玉鸳鸯镯,紧紧相吸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
轩辕长倾低声啜笑,“我看你的胆子大的很。”
夏侯云歌举目看向门外渐渐黑沉下来的天色,那些臣子还簇拥在门外,闹闹吵吵的想要进来找轩辕长倾商议政务,却被侍卫阻拦在了宫门外,始终无法进来。
夏侯云歌的目光浮上一抹浅浅的痛色,她的胆子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强大。他已经亲口承认过,她也亲眼看到过,他真正在意的人只有柳依依。她不会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去做那厚脸皮连自己都厌恶的事。
所以,在每次面对他时,她要将自己全面武装起来,不留一丝脆弱的痕迹被他看到。
“你知道外面这些人,想找我商议何事?”轩辕长倾抬头看着夏侯云歌的背影,柔美的线条那么纤细柔美,即便仰着头很累,还是觉得好看,不舍得错开眼。
他觉得,大抵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才会这般痴迷。
“我怎么会知道。”夏侯云歌想,大概与她杀了夏侯七夕有关。
她是杀人凶手,不能再住在琼华殿,而应该送入天牢,斩首示众。
轩辕长倾现在的刻意袒护,明摆着是要激起众怒,不知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他们来找本王商议,如何处置你腹中的孩子。”轩辕长倾清楚看到夏侯云歌纤弱的背影猛然一个激灵。
半晌,夏侯云歌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发涨的耳根再次传来轩辕长倾的声音,“祁梓墨公告天下,说你腹中孩子,是他的骨肉。”
夏侯云歌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渐渐的,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却是笑了起来。月份根本对不上,祁梓墨也是黔驴技穷了,才会想到这个馊烂错漏百出的主意。
“天下之人数以万万计,不知实情者自以道听途说为事实。祁梓墨还将南耀先皇曾留下的遗诏公告天下,夏侯氏长公主之子,满三岁后,南耀皇位归权于夏侯云歌之子。”
不用轩辕长倾再细说下去,夏侯云歌也明白了,祁梓墨便想借用她腹中胎儿,是南耀未曾绝灭的皇室子息,借此加以利用,收拢还拥护南耀的势力到其麾下,之后以挽救南耀皇室血脉之名义,便可名正言顺的发起进攻,如此也有了民心拥护的借口。
祁梓墨这般做,完全将夏侯云歌的退路截断,不留一丝余地地将她置于风尖浪头,成为众矢之的。即便她现在死在了越国君臣之手,祁梓墨也有了出兵讨伐的借口。
祁梓墨的野心便是要成全自己的一番霸业,而不是别人施舍,依靠裙带关系,做那傀儡的皇帝,处处受到先皇遗诏制约。
南耀国破了,便是祁梓墨反击成就宏图伟业的时刻。他不会轻易错过任何一个有利自己的机会。
夏侯云歌的笑声渐渐止住,回头看向轩辕长倾,“摄政王打算如何处置我?”
夏侯云歌定定地望着他深邃的眸子,好像要望入他的心坎中,将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挖掘出来。
轩辕长倾却没有说话,一切的情绪都掩藏的太好,完全不给夏侯云歌看得通透的机会。
见他不说话,夏侯云歌垂下眼睑,眸光微转一下,略带试探地问了一声。
“摄政王还想不想要龙玉?”
轩辕长倾的眉心微一皱,“你不是说,根本不知道龙玉所在。”
夏侯云歌没想到,这样的谎言,轩辕长倾轻易相信了。当她看到轩辕长倾略带困惑的神色,夏侯云歌暗松口气,想来魏荆真的没有告诉轩辕长倾。那么她的手中,还有一个保命的盾牌,不到最后一刻,也决不能拿出来。
“确实不知道。”夏侯云歌的声音有些弱,当看到轩辕长倾眼里殒落的一丝光亮,不经意痛了夏侯云歌的心。
轩辕长倾无力地垂下头,周身围绕着一种孤落之感。
夏侯云歌赶紧转身,不敢再多看一眼这样子的他,生怕自己的心会软下来,再不忍心欺骗。
在她的心里,却不禁哂笑,“骗你的,你选择相信。没骗你的,你却总是怀疑。”
多年之后,夏侯云歌将这句话说给了他,他满目疼痛地望着她,说,“因为你从来没有直白地对我说,这个孩子是我的。如果你说了,我就会相信。”
夏侯云歌大步走出书房,没有再回头看轩辕长倾一眼,也没有去看堵在宫门外的群臣一眼,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寂静等待,他们商议的结果,最后如何处置她。
……
轩辕梓婷紧紧抓住车厢的门口,死也不让上官麟越下车。
“你回去只有死路一条!王兄绝对不是跟你开玩笑!你怎么就分不清楚孰轻孰重!”轩辕梓婷痛心的望着上官麟越,眼里盈满了氤氲的水汽,声音里多了一丝幽怨,“那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将你的魂魄迷的这样牢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也要回去救她!”
上官麟越冷着一双眉目,瞪着轩辕梓婷。
“有我在,你今日休想下车,休想回皇城去!”轩辕梓婷完全不被上官麟越虎视眈眈的目光折服,双手更紧的抓住车厢,拦住在上官麟越面前。
“公主以为拦得住我?”上官麟越闷哼一声,顿时整个车厢四分五裂,在一片残骸中,他向上飞了出去。
轩辕梓婷本能向后躲避,也跳下了车,见上官麟越大步流星地往皇城方向走,轩辕梓婷哭着冲上来,一把搂住上官麟越的窄腰。
“你怎么就这么倔!不听我一句劝!王兄已经放了你,你便与我一起往南回到前线去!你回皇城现在只有死路一条,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你知不知道?”
“值得?不值得?”上官麟越反复咀嚼这两个词,似在心里也细细掂量彼此重量,到底孰轻孰重。低头望着哭成泪人的轩辕梓婷,他的声音突然软了两分,“我知道不值得,一个女人的命,如何和本将军的命来相提并论。可我就是放心不下,总是不想将她一个人丢在龙潭虎穴一般的皇城,一人面对。”
他已收到飞鸽传书,说夏侯云歌已落入太后手中。他实在按捺不住,知道夏侯云歌落入太后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王兄在!母后不会连王兄的面子也不给!不会将她怎么样的!你就是回去了,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你只是一个将军,你根本无法做到阻止他们做任何的选择!”轩辕梓婷哭声喊着,一双眼睛哭得通红通红,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生不忍。
上官麟越望着哭的梨花带雨的人,说没有一丝怜悯之情,那是假的,不过也只是怜悯而已。怜悯身为公主的她,为了自己,放下高贵身段,还哭得这般可怜。他从不曾见过轩辕梓婷哭,从来都是美丽的晴朗的笑脸,带着点娇纵的任性。
“我了解你现在的心情。”轩辕梓婷哽咽着声音说。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在上官麟越的心里已经住入了夏侯云歌,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那个女人占据了他的心。
轩辕梓婷明明心痛的难以承受,可又能说什么?只能尽量牵绊住上官麟越,不要丢了性命才好。
“我都懂的!”就好像她那时候担心上官麟越一样,恨不得飞到他身边去,“即便你回去也来不及了,何必还要毁了你自己。求你了……别回去……”
轩辕梓婷颤抖的哭声,哭得让人心碎。
这时候又有一只信鸽飞来,是上官麟越在皇城留下的眼线,密切观察皇城的一举一动,传信给他。
上官麟越展开纸条看了一眼,望着轩辕梓婷,脸色都变了。
轩辕梓婷察觉不妙,赶紧一把夺下纸条匆匆一看,一张脸瞬时惨白,“母后……母后竟然从山顶上跌了下来……”
轩辕梓婷完全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再不犹豫迟疑,直接跃上马背,夹紧马腹,一路冲向皇城……
……
深夜,夏侯云歌蜷缩身子坐在床上,终于等到房门被人缓缓开启,来人正是轩辕长倾,他的手里端着一碗药,热气袅袅升腾。
夏侯云歌浑身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心口寒气四溢,唇边漾起苦涩的笑容,“这就是你们商议的结果?”
第222章 疯了,一个大秘密
轩辕长倾缓步进门,身后的门没有关,有寒冷的夜风灌了进来。
夏侯云歌紧了紧蜷缩的身体,用一种保护腹部孩子的姿势,一脸冰冷的望着轩辕长倾缓缓靠近的脚步。
她一直都在房中等待,那些大臣入了轩辕长倾的书房会商议出什么个结果来。终于临近子夜时分,那群臣子都散去了。夏侯云歌本松了一口气,轩辕长倾却端着一碗药进了门。
他不说话,脸颊隐藏在灯火的暗影中,看不真切。
她浑身戒备,已经抓住了早就准备好的剪刀。她早就想好了,只要有人胆敢威胁逼迫她,哪怕无力回天救不了自己,也要多捞一点本钱,为她的孩子陪葬。
“我见你房里的灯还亮着。”他缓缓道。
“所以你便急不可耐地来了!”夏侯云歌冰冷的口气,让他微有错愕。
“我只要你一句实话!”
忽然,轩辕长倾劈头盖脸来了这么一句,让夏侯云歌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间想不通他到底在问什么。
夏侯云歌却好像疯了一般,拿起剪刀就对准轩辕长倾,“什么实话!我这里没有任何实话!你想听实话,别来找我!”
她语无伦次地大喊着,挥舞剪刀就要刺向轩辕长倾。
轩辕长倾却没有躲避的意思,眼睁睁看着锋利的剪刀几次擦身而过,手里始终稳稳地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
夏侯云歌明明瞄准了的,可为什么就是刺不中轩辕长倾,目光还变得模糊了,似有酸涩的液体盈满了眼眶,再也看不清楚眼前的人,还有端在他手中的药碗。她恨不得打翻那碗药,最后还是稳稳在托盘上,安静地热气升腾。
夏侯云歌似看到了大婚那一夜满目的大红中,一碗汤药就安安静静地放在桌上。她那时候还能冷血又绝情地仰头喝下,而现在的自己早已不是那个自己了。她厌恶极了这样的情景,好似心口一块永远不会愈合的伤疤,再一次被人揭开,鲜血淋漓的疼痛。
“我不会再让你伤害我的孩子!轩辕长倾!我不会再给你伤害我的机会!”夏侯云歌忽然冲下床,直接从敞开的房门冲了出去。
轩辕长倾愣在原地,半晌都一动不动。垂眸望着手中托盘上的药碗,其中倒影着他苍白的脸颊,他缓缓勾起唇角,对着碗中的自己,轻声说。
“这只是一碗补药,你为何这般敏感?”
夏侯云歌早已跑远,根本没有听到轩辕长倾的一声低叹。
梅在门口有些迟疑,试探地低声问,“王爷,王妃跑出琼华殿了,需要去追回来吗?”
轩辕长倾不做声,半天没一点回应。
梅有些担心,又小声说,“外面现在的情况对王妃很不利,又是深夜,万一王妃惹出什么事,落了罪,只怕王爷就再难保住王妃了。”
轩辕长倾仍旧没有回话,而是踱步到门口,望着夏侯云歌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
东朔听到外面动静,赶紧穿好衣服出来。身上的伤口还没愈合,走路的姿势显得很吃力。他低声询问一侧的梅,“出了什么事?”
梅对东朔轻轻摇摇头。
东朔向夏侯云歌的房间看了一眼,见里面没人,也大致猜到,王爷和王妃又吵架了,便不再多言相问。
“疯了也好,疯了也好。”
轩辕长倾忽然呢喃自语说了两声,梅正诧异,轩辕长倾话里是何深意,就听见轩辕长倾说。
“去甘泉宫。”
自从从青峦山回来,还没去探望太后一眼。也不知情况如何。魏荆出手,太后保命自不在话下,就只怕魏荆没那么好说话。
可当时的情况,不将奄奄一息的太后交给魏荆医治,只怕等到回宫太后已气绝在路上了。
梅来不及多想为何轩辕长倾会去甘泉宫,只见轩辕长倾已走远了,赶紧加快脚步跟上去。
夜色已经深沉,到处一片灰暗,只有回廊上的宫灯一路蔓延很远,恍惚与天上繁星连成一线。
如此美丽的夜景,却不知有多少人掩藏在黑暗中哭泣。
轩辕长倾不知夏侯云歌跑去了哪里,他也没命人去寻找。一路慢悠悠走到甘泉宫,也没看到夏侯云歌的身影,想来没有往这边来。
轩辕长倾略微叹息一声,但愿她不要再闹出什么乱子才好,免得情况更加难以收拾。
顿觉有一种自掘坟墓之感,他不禁苦笑一下。
甘泉宫。
太后的寝宫中,到处充斥着浓郁的药香味。
魏安早已不在甘泉宫伺候了,自从从青峦山回来,就没人再见过魏安,不知他的去向。
魏荆居然让巫族人,一直秘密隐藏在太后身边,这件事,有时间还要找魏荆好好质问一番,巫族人到底是何居心,又到底有多少眼线是巫族之人!
钱嬷嬷和宫嬷嬷就半跪在太后的床前,夜色深了,她们打着瞌睡,发现有靠近的脚步声,浑身一个激灵猝然惊醒。睁着惺忪睡眼见来人是轩辕长倾,顿时困意全消,赶紧跪好身体行礼,却挡在太后床前,是一种保护的姿势。
这两个老奴婆,倒也对太后一片忠心。
轩辕长倾立在窗前,灯火拉长他的身影笼罩在钱嬷嬷和宫嬷嬷身上,给人一众无形的压迫力。钱嬷嬷和宫嬷嬷面皮一抖,正要颤声祈求轩辕长倾,他一扬手,阻住了她们的话。
“都下去吧!”
钱嬷嬷和宫嬷嬷对视一眼,低着头,小心地退了下去。
太后并没有睡,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床顶。她那一双总是气势凛冽的凤眸,如今布满了通红的血丝,不知这双眼睛,就这样一眼不眨地瞪了多久。
轩辕长倾站在床前,望着太后,短短几日就已经枯槁的容颜,依稀鬓边也有了斑驳的白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涩感。
太后用力移动眼球看向轩辕长倾,如今她浑身都已动不了,只有眼睛可以转动。
命是保住了,却落个终生卧床的下场。
轩辕长倾也不禁怀疑了,将太后交给魏荆医治,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沦落到这种情况,到底如何抉择,才是最善良的选择?
太后瞪着轩辕长倾的目光,好似一团燃烧的火焰,目光愈加红的泣血。
轩辕长倾知道,太后一定狠毒了他。
他却没有像太后那样愤怒,触摸了一下一侧的药碗,还有些暖,里面的药只喝了一点。他便舀起一勺,放在太后的唇边。
太后闭紧嘴巴,药汁沿着她的唇角缓缓淌下,湿了枕畔。
轩辕长倾便拿起帕子,轻轻的小心擦干净她的脸颊嘴角,又给她换了一个枕头。太后一向爱干净,不喜欢用的东西有脏污的痕迹。
太后见他这般轻柔的对待自己,干涸的口用力张了张,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轩辕长倾给太后盖上被子,在太后的床前坐了很久,却是再没看太后一眼,他不想看到太后恨得泣血的目光。
许久,他起身走了。
却没有看到,太后的眼角缓缓有一滴眼泪流了下来,湿了她鬓边银白的发丝……
夏侯云歌一路脚步匆匆,生怕轩辕长倾追上自己。
终于凭借记忆越来越靠近荣庆宫了,已经依稀看到荣庆宫宫门口那两头威风凛凛的石狮子。
那里便是夏侯七夕在宫里的寝宫,有密道可以让祁梓墨秘密进来,秘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