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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游 作者:香胡胡(晋江vip2012.10.3完结)-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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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一群女人围攻,便是乌喇那拉氏也挡不住,看一眼玉儿,见她笑眯眯的坐在一旁看戏,乌喇那拉氏又好气又好笑,“你们只围着我们三妯娌磨,怎么倒把这真正的高手丢到了一边儿?说到养身美容,忠勇郡王家的认了第二,还有谁敢认第一?”
  百十号人一起转头看玉儿。
  玉儿被乌喇那拉氏卖了,却也不恼,只笑道:“四嫂子,我好心送你保养品,你不替我分劳,还这般寒碜我,可真不厚道。这第一,岂是好当的?若我说错了话,出错了主意,岂不要落下大大的不是。”
  一听这话,众人都明白了,原来,这三位能改头换面还都是今儿这位主人家的功劳,为了自己的脸,众人转移战场,全都冲着玉儿开炮了。
  “你今儿是主家,若不让我们满意而归,我们就都赖这儿了。”
  “是呀,是呀,大家都是亲戚,你不能只顾着自己养得美美的,却
  不管我们这些可怜的姐妹。”
  “忠勇郡王福晋素来是个大方的,这好东西,指定有我们的份儿吧。”
  “给我们几个好方子,让我们也能年轻个几岁才好呢。”
  …………
  玉儿笑眯眯听着众人叽叽喳喳或明或暗地挤兑讨要,乐呵呵地一点儿不恼,十年前,她混贵族女眷圈儿混得轻松,凭的就是一手保养身体、美容养颜的好手段,十年后,她自也是不会心怯的。
  这边众人闹轰轰闹了一阵儿,那坐得稍远一些的各家上了年纪的福晋夫人都停了话,立起耳朵听这边都说些什么。
  玉儿见连远处的都停了话,只能笑道:“大家都是嫡室,自是守望相助的,我不帮自己人,却帮谁去?”
  玉儿一句话,满室女人的心都觉一热,是呀,大家都是嫡室,站在同一立场,自是应该互相帮忙,若不然,岂不被那些个小妖精把男人们都哄走了。
  “按我说呢,这要皮肤光洁润泽,可不只需外用保养品,最重要,还得我们身体好,身体好了,气色自然就好。而要养出一身白腻光滑的皮肤,这过日子就很有讲究了,不只吃喝讲究,还有……”
  在两个儿子的婚宴上,玉儿开始了十年后第一堂“保养知识座谈会”,不仅替女人们解答各种疑难,还现场替两位夫人定制了符合她们使用的养身养颜方案。连那些五六十的老妇人,也都听得直点头。玉儿说的,可不只是保养那张脸,好些都是医理,这屋子里的,谁没得过病,但凡病过的,总知道一些用药之道,人都常说,人老精,树老灵,人上了年纪,凭着几十年的人生历程,她就能比那年轻的知道的事儿多一些,自也能少走弯路、错路。所以,中华民族爱老敬老的传统美德,自有其根源,绝不是没缘由的无的放矢。
  帮着招呼客人的惠容与那拉氏相视一笑,终于坐下喝了口茶,现在好,她们一下轻松多了,女眷们都听额娘说话去了,她们只要把带来的孩子看好,再照顾一些零散的客人也就成了。
  玉儿开“座谈会”,从来不是自己一个人说,她通常会引出话题,让众人讨论,把别人也带进来,甚至让人现身说法,谈自己的保养经验,所以,十年前,大家都喜欢和她探讨。和玉儿在一起,不用勾心斗角就会得着不少好处,而且,大家会说得很尽兴、很酣畅淋漓。最初,有人现身说法时故意使坏,把一些不当的做法参杂其中,玉儿便用医药
  之理辩驳其非,告诉众人,就算那种做法某一人适用,却未必众人都适用,久而久之,也无人再敢存坏心。于是,但凡玉儿点头认可的,大家都可以放心使用其方法。
  如今这屋内的女眷,自也有十年前的老人,也因此,气氛是极热烈的。
  热热闹闹开完座谈会,高高兴兴吃完婚宴,宴罢,众女眷各有所得兴兴头头准备回家好好养护自己并不应该苍老的身体,庄亲王府这场婚宴,宾客尽欢。
  客人们都散了,儿子们也都进了洞房了,坐在梳妆台前的玉儿卸下钗环,扶着已有七八分酒意的丈夫一起洗漱完靠在炕上,喂雅尔哈齐喝完一盏茶,玉儿嗔道:“你少喝点儿不行?亏我还专门儿给了你解酒的丹丸,你居然也能醉成这样。”
  雅尔哈齐靠在炕头,舒服得直哼哼:“高兴,爷高兴。”
  玉儿嫌弃道:“这酒臭得,赶紧的,含一粒清新丸去去味儿。”
  打空间里拿出一个小瓶儿,倒出一粒黄豆大的小丸子,塞进丈夫嘴里,感觉着丈夫呼吸间只有酒香,再无酒臭,玉儿放松地呼出一口气,好在这两个月她抽着空闲时间在空间内做了一批常用的丸散,若不然,今儿就得被一个臭哄哄的男人搂在怀里睡一晚了——还不能反抗,若反抗了,某个醉后任性的男人就该闹个没完了。只不知那些太医院里想尽了法子淘换好药材的老太医们若知道那许多世上罕见的药材只被人做了口香糖该如何痛心疾首了。
  早奢侈惯了的某人,一点儿没自觉地自己也含了一粒,她今儿也喝酒了,儿子的婚礼,能不喝酒?中国人宴客,何时会少了酒,何况是大喜的婚宴呢。
  夫妻二人正要睡下,却听屋外值夜的绿菊在屋外轻声禀道:“王爷,福晋,二阿哥屋里侍候的人说,二阿哥发作了一个陪嫁丫头。”
  嗯?
  雅尔哈齐睁开眼,看一眼妻子,又闭上了。
  玉儿坐起身:“进来说。”
  绿菊低头着走进来,蹲身一礼:“方才来禀的是二阿哥身边的曹嬷嬷,她说二阿哥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一定要把那个丫头打死,后来,还是几个嬷嬷说今儿是大喜的日子,便是丫头再有不是,以后收拾便是,实不用为一个奴才坏了一家子的兴,二阿哥这才进了新房。”
  玉儿想了想,儿子既进了新房,想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
  “退下吧。”
  绿菊眼角也没撩一下便退了出去,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和她同一批的绿樱绿鬃是怎么被王爷卖到京外的,王爷不喜欢不安分的奴才,福晋自然也不可能会喜欢,绿樱绿鬃便是忘了奴才的本分才落得那样的下场的。
  在王府,她们这些丫头,比好些奋斗了一辈子的官儿还威风,上回,她家一个亲戚被一个六品官儿欺负,后来那官儿知道她是福晋身边的贴身丫头,立马送了一百两银子上门,就怕晚了招祸。那个官儿为何前倨后恭,不就因为她是王府的奴才、福晋身边的人吗,她这样儿,连面儿也没出,就能让人这般忌惮,仗的,全是王府的势,若没王府,她的亲戚不仅要陪钱,说不准还得坐牢,哪还有一百两陪礼银子拿。就为了一些妄想,绿樱绿鬃不只自己没落着好,连家里的亲人,也受了连累,只能做着最累的差事,她自不会走了她们的老路,服侍福晋这几个月,她看得明明白白,福晋喜欢本份用心做事的丫头,只要把差事做好,在福晋身边就能很轻松,日子也能过得长久,绿菊只盼着现在的日子永远这么过下去。
  吹了灯,玉儿钻到丈夫怀里,压好被角,轻声问丈夫:“芝儿那孩子,素来最懂事的,脾气儿也温和,怎么这大喜的日子却闹这么一出?”
  雅尔哈齐回身一搂,把妻子压在身下,嘀咕道:“既知道你儿子的性情,你还操那许多心做什么,睡觉。”
  老二脾气温和?雅尔哈齐打鼻子里喷出老大一声,老二也就是在媳妇儿面前才是头小绵羊,那小子,傲着呢,在宫里,连皇子皇孙们也从不怯的,偏他最喜欢使阴招,比老大老三都难对付,在上书房,还真没吃过几次亏。不过,按着他的脾气,便是有事儿,也喜欢悄没声儿的就处置了,今儿却这样闹,只怕,这是碰着他的逆鳞了。
  弘芝的逆鳞,那还用说,自是他额娘了。
  想着几个儿子总爱抢自己媳妇儿,雅尔哈齐不忿地又打鼻子喷了口气,臭小子们现在成婚了,有自己的媳妇了,总不会再和他这个阿玛抢了吧。
  老五老六?
  雅尔哈齐哼一声,下一次选秀,就让老爷子给他们指一个,指完就完婚,这样,家里,再没人能和他抢媳妇了。
  某人越想越美,一时笑出了声儿——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魔影天使扔了一个地雷么么




☆、351、感悟

  351、感悟
  儿子们大了,自然应该尊重他们的**;因此;玉儿并不曾用灵觉探看弘芝新婚夜闹的是什么事儿;她相信;儿子们有能力处理好自己的生活。当然;作为父母,适当的时候,他们也乐意做些适度的引导;以让儿女们路走得更稳当,日子过得更幸福。
  第二天起床后,玉儿服侍着懒洋洋的丈夫起身穿衣洗漱后;夫妻二人去了庄亲王的寝殿;其时,庄亲王却已穿戴一新了。
  夫妻二人给庄亲王请安后陪着说了没两句话,外面便传来奴才的通禀:阿哥们来了。
  两对小夫妻给庄亲王磕了头敬了茶,领着端放红包托盘的奴才走到了自家阿玛与额娘的身前。
  看着跪在垫子上磕头的弘芝与富察氏,玉儿的眼睛有些潮湿,弘普与惠容成婚时,她尤未醒,却是错过了女儿出门当日与大儿媳妇成婚第二日的敬茶,虽说她醒来后都补过了,却到底不若亲自参加儿女们的婚礼喜庆,这,也算她一生少有的遗憾了吧。
  喝过弘芝与富察氏的敬茶,雅尔哈齐照例说了两句作为一家之主在这个场合该说的话,便不再出声。
  玉儿在给了富察氏与那拉氏相同材质不同花样的一套宝石珍品头面后,嘱咐弘芝道:“芝儿,你们夫妻以后要相亲相爱,好好过日子。”
  弘芝仰头看着额娘湿润的眸中透露出的不舍与喜悦,笑道:“额娘,您以后天天看着儿子,儿子的日子指定过得好。”
  雅尔哈齐听着二儿子这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臭小子,成婚了,还不消停,还想让妻子成日家为他们操心。按老二这话里的意思,若没他额娘天天盯着,他的日子便要过得不好不成?这不是耍赖吗!
  因为看不惯二儿子的黏缠,雅尔哈齐又神情严肃地插话道:“弘芝,成婚了就是大人了,就别总让你们额娘操心了。”
  弘芝垂下眼皮,掩住目中狡黠的笑意,恭恭敬敬应道:“是,儿子会尽量少让额娘操心的。”
  雅尔哈齐嘴角一抽,尽量?这小子,话里有话呀,怎么的,还不死心?哼,你狡猾,你媳妇儿可不敢和我这个阿玛顶嘴,想着,雅尔哈齐转头对跪在弘芝身侧的富察氏道:“老二媳妇,以后你要好好服侍老二,咱们家的传统素来是做妻子的要天天给丈夫做饭,你以后也不可偷懒。”
  臭小子,让你使坏,以后,吃你自己媳妇儿做的饭吧。
  睁着一对杏仁儿眼的富察氏有些惶恐的应了声是。
  坐在椅上的玉儿看不过眼,嗔道:“你把老二媳妇吓着了。”
  雅尔哈齐看看脸上血色都消褪了的老二媳妇,有些不自在地清咳一声,“你们起来吧。”
  弘芝与富察氏这才起身退到了一边。
  弘英领着温婉的阿颜觉罗氏跪在了父母跟前一起磕头敬茶。想起方才没让二儿子深刻领会到自己的真意,雅尔哈齐这回也不说什么套话了,放下茶盏,直接对着弘英嘱咐道:“老三,你要跟你大哥学,要多体惊你额娘,你额娘平日服侍你阿玛我就很累了,你们以后就少劳烦你额娘了。”
  弘英看看阿玛,又看看额娘:“阿玛,儿子们自然是不愿意劳烦额娘的,不过,儿子喜欢吃额娘做的饭,喜欢穿额娘做的衣服,喜欢额娘每天跟儿子说话。”
  他可不能让阿玛拿方才框住二嫂的话再把阿颜觉罗氏也框进去了,对于福利,自然更要大力争取。
  坐在上首的庄亲王捏着颔下花白的胡须笑出了声,儿子被孙子呛了。
  屋内的众人都看着被噎得直喘气的雅尔哈齐,便连忐忑的富察氏也仿佛明白了,先前公公那话并不是对自己有所不满,实在是在和自己丈夫斗心眼儿。明白了自己公公方才那番话里的真意,放下心来的富察氏兴致盎然地睁着眼,好奇地看着公公与他自己的儿子斗法。
  昨儿晚上,弘芝进洞房后告诉了她发作陪嫁丫头的缘由,知道是自己的丫头口角不谨说了过分的话,也知道夫婿不是要打自己的脸,想着丈夫还专门儿跟自己解释,唯恐自己误会,富察氏心里又甜又羞又喜,哪里还会去管一个奴才。后来,丈夫又轻声细语说了公公婆婆的性情,想起丈夫昨夜说的话,再看着公公与丈夫的双胞胎兄弟两人间的对话,富察氏才明白丈夫为何在斟酌半天后会说出公公偶尔会有些小孩心性的话来,原来,公公这样威严的人,居然会与儿女们争宠啊!
  完全不知道被自己儿子编排过的雅尔哈齐看着身前从来就不怎么会看人眼色的老三直运气,他怎么忘了,这臭小子,素来是个霸道的,总是想要什么就说的,自己怎么却居然笨得说出这话来。这臭小子,你说,这么多人,也不给自己这个做阿玛的留点儿面子,就这么大咧咧地跟自己对着干。混小子,养这么大,一点不孝顺,成日的和他这个阿玛作对……越想脸越黑的雅尔哈齐正要张嘴训斥呢,却不妨听到坐在身边的妻子开口道:“英儿,这茶也敬了,头也磕了,领着你媳妇去给你大哥大嫂敬茶。”
  堂堂王府的王爷与阿哥,为着一点儿吃穿在这样的日子里这样郑重其事地反复计较,阿颜觉罗氏按住满腹惊异站起身,看看身畔神情坦荡的夫婿,想了想,明白了,这父子几人争抢的哪是什么吃食衣袍,这争的,是婆婆的关爱呢。
  看前两个嫂子一个行礼一个回礼,阿颜觉罗氏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丈夫与他的兄弟们,他们的目中都带着真实的笑意,而看向婆婆的眼神中,孺慕之情那般深浓,真真是母子情深。
  只是,母子情深不是很好吗?这做人阿玛的,还和儿子争抢,这是不是太过匪夷所思?别人家,有这样的吗?可看一屋子习以为常的神情,莫非,在宗室,这样的事情,其实是常事?
  看着儿子儿媳妇走开,雅尔哈齐有些委屈地看着自己媳妇,凭什么,凭什么那俩小子成婚了还要让自己媳妇给他们做饭?
  玉儿看看一屋子人,忍住冲丈夫翻白眼的冲动,这人,现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他还没完了?
  等着两对新人跟兄弟们都见过礼后,坐在上首的庄亲王道:“你们继玛嬷现在虽病得人事不知,却也不能失了礼数,芝儿英儿,领着你们媳妇去你们继玛嬷房里磕个头吧。”
  弘芝看一眼神情莫测的玛法,与弘英齐声应了,领着妻子转身出了门,他们动作得快点儿,长辈们还等着用早饭呢。
  吃完早饭不久,玉儿便接到乌喇那拉氏的人来传信,说是等玉儿的两个儿媳妇回门礼后再把永琏送来。玉儿想着昨儿乌喇那拉氏好像很急的样子,此时却传来这样的话,要嘛是孩子身子好些了,要嘛是顾忌自家刚办喜事,不好立马便来打扰,昨儿会提出那样的要求,必是乌喇那拉氏心急之下的忙乱之举了。
  想着,玉儿便把这事儿放在了一边,和着那拉氏并两个新媳妇儿在庄亲王府过起了互相适应的日子。当然,每日领着三个儿媳妇去庄亲王那儿请安,并为昏睡不醒人事不知的继福晋抹脸抹手的事是不能省的,至于为继福晋翻身这样的事儿,却需几个力气大的嬷嬷方才能办到。毕竟,继福晋即使病了两个月,那体重却仍极可观。
  继福晋的身体情况,在玉儿灵觉下却是一览无遗,其间的种种变化全都无所遁形,不过,她却并不想对继福晋伸出援手。对于一个三番四次设计下药害自己不算还害了儿子的人,玉儿便是有办法救,却也不会救的。她,不是仁心仁术的医者——即使,她学过医术,即使她利用空间里的药材与知识炼制出了世间难有的灵药灵丹,可是,她从不是一个大夫,她只是一个想为家人、自己关心的人、关心自己的人好好调养身体的普通女人,她学医的目的,既不是想以其为职业,更不是有广济天下之志,她只是不想在某些关键时刻感到无用、无力。
  继福晋体内的情况,很复杂,并不是简单的中毒,而是她体内的所有有益细胞都不再发挥作用,与之相反的,许多有害菌却活动频繁。玉儿想,继福晋必是最初便受到了有害菌最强的一次攻击,于是,她便猛一下病倒了,之后,继福晋日日睡在床上,口不能言,手不能动,比之此前十几年因体重过度而导致的移动不便却是更惨。继福晋病倒后的两个月,她就这样清醒着,躺在炕上受着折磨,而后终于发展到如今的昏迷不省人事。
  对于造成这一块的原因,玉儿并不知道,而继福晋的这种情况,则让玉儿再一次产生了深深的敬畏之情——对于精深术业之人的深深拜服。
  玉儿学医十几年,曾经也有过自傲之心,觉着只要有来自空间的知识与药材,这世间,就没有她治不了的病,她觉得,她可以从阎王手里抢人。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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