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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游 作者:香胡胡(晋江vip2012.10.3完结)-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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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一脸木然的嫡子,脸上带笑实则目含怨色的嫡妻,又看看儿媳怀里打小受尽病痛折磨的嫡孙,四阿哥神色平静地道:“吩咐府里驻守的太医去看看,爷这儿还有事,就暂时不去了。”
  嬷嬷脸带喜色,却又极快地低下了头,轻快地应了一声后退了下去。
  乌喇那拉氏捏得发白的手指松了开来,目中泛上一丝湿润,她今年也四十多了,早没了争宠的心,只是,丈夫能在自己房里多留一时,那也是他对自己的恩宠,哪怕,他留在这里,更多的是因为她生的儿子,可是,他到底是留下来了不是。
  四阿哥在心底叹了口气,示意嬷嬷把永琏抱过来。
  奶嬷嬷从世子福晋怀里抱过小阿哥,又小心地放到王爷怀里,一屋子人看着这个素来严肃的一家之主抱着幼小柔弱的孩子,皆未出声,却又都能深刻体会到一种无声的温馨之意环绕在身畔、充溢在房内。
  四阿哥扶着孙子的小身子,用着难得的慈蔼声音问道:“永琏想不想把身子养得壮壮的?”
  三岁的永链点头:“想。”
  四阿哥唇角挑了挑,这个嫡孙,虽说打小身子弱,不过,却极聪慧……抬眼看了看坐在椅上脸现温柔之色的嫡子,永琏和他多难的阿玛一样,打小多病多灾却聪慧异于常人。当年,玉儿能把儿子的身子养回来,将来,孙子的身子想来也一定能养好。
  “到了堂祖母家,就要好好听堂祖母的话,她让你吃什么,你就要吃,不让吃什么,就不能吃;不能任性,也不能哭闹,这样,过不多久,永琏的身子就能养好了。记住了吗?”
  永琏乖乖地点头:“孙儿记住了。”
  搂着小小的嫡孙,四阿哥心里忍不住泛疼,这孩子,轻得像个刚满周岁的小儿,哪有三岁孩子的模样,而这一切,却是**……
  玉儿……
  都说四十不惑,已经四十二岁的四阿哥低垂的目中却泛上了谁也不曾看到的一丝迷惑之色:那个女子,才是真正的蕙质兰心,品格高贵,她纯粹而真诚,关爱着他与他身畔的人,却从无所求。
  年氏,年氏……
  三岁的永琏就这样被打包送到了庄亲王府玉儿的院子里,过起了拼命吃饭睡觉的日子。
  康熙五十九年四月,弘普的第一个儿子、庄亲王府的嫡曾孙来到了世上,被庄亲王取名为丰升额,意为有福、有造化。
  五月,雍亲王府的年侧福晋为四阿哥诞下一子,因为孩子身体有些弱,四阿哥应年氏所请,以福字开头,为孩子取名为福宜,希望这个孩子有福、安稳。
  小身子骨已养得壮了不少的永琏坐在玉儿怀里,吃着堂祖母喂的干果:“太太,嬷嬷说,我又有个小叔叔了,比丰升额晚出生三十几天。”
  玉儿抿嘴一笑:“琏儿乖乖的把身子养好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回家看你小叔叔了。”
  对于乌喇那拉氏授意小永琏称她为太太的事儿,玉儿也领了情,乌喇那拉氏说若没有她,晖儿便没了,她便是晖儿的再生之母,永琏称她为太太,自是使得的。
  对于真心还是假意,玉儿分得清楚,乌喇那拉氏一片真心,玉儿岂会不珍惜,便应下说人后可以这样称,人前,却还如前。
  乌喇那拉氏想了想,便同意了。
  对于自家大儿媳妇生的孙子,玉儿对于那拉氏让乳母喂养的事儿也并不曾阻拦。她自己信奉母乳喂养,却不会强迫别人也和她一样,因此,此前,好好的给孙子的乳母调养好了身体,又每日用灵觉检察她们是否有何妥当,总之,务必保证孙子的食粮来源健康,在如此的精心之下,丰升额却是长得异常的健壮。
  因为还在守丧,因此,孩子的洗三满月都办得极低调,弘普、弘芝、弘英已恢复了办差的日子,皇帝就喜欢指派他们办事儿,也总爱留弘吉弘宝在宫里逗乐。玉儿看看怀里的永琏,昨天,宝儿还说皇帝问起这个曾孙,玉儿就想,皇帝这是不养弘历却准备养永琏不成?
  想着,又把永琏的身子摸了一遍。
  这大半年,永琏早已习惯了这位堂祖母的作为,很是放松地靠在堂祖母的怀里由着她摆布,从最初的羞涩到现在的享受,永琏觉得,堂祖母的怀抱,又温暖又舒服。
  玉儿捏完一遍,放心地点点头,终于把这孩子身子里先天存在的所有隐患都排除了,以后,便是不能活到一百岁,八十岁却是肯定没问题的,
  想着历史上平庸的嘉庆帝,玉儿眼珠一转,给永琏喂了一粒曾给侄儿们吃过的开慧明智的丹丸,永琏本身便很聪慧,吃过这丹丸以后,想必脑瓜子会越来越好用吧。
  至于历史?
  历史不是由大部分人创造的吗?这创造历史的人们如果换一个更睿智的领航员,不知这船会不会行进得更顺利,走得更远?
  抱着脸色红润、白嫩乖巧的永琏,玉儿不免又忍不住感叹,若没有空间里的医书与药材,想改换人先天的体质,却是比登天还难了。想着这大半年的辛劳,再看看辛劳后的成果,玉儿表示,这样的日子,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两章合一章。么么。




☆、353、暴怒

  353、暴怒
  “额娘——”
  随着一声儿拖长了的娇呼,玉儿搂住了扑到怀里的女儿。
  女儿一个多月不曾回来;一回来;便这般作态;一时间;玉儿什么也顾不上了;心疼地把女儿严严实实包在怀里,摸摸发鬃,抚抚脸蛋;揉揉耳垂,顺着背脊……唯恐女儿感受不到自己深浓又无所不包的母爱,女儿定是有不顺意的了;这声儿里的委屈都快溢出来了。
  “额娘的乖宝宝;这是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告诉额娘,额娘让你大哥和弟弟们去收拾他。啊呀,额娘的宝贝儿,这怀孕了怎么没胖还瘦了?”
  感觉着额娘在自己背上腰上轻抚查探的手,趴在额娘怀里,听着额娘又哄又疼的声音,惠容心里的三分委屈立时化作了八分,平日的几分不顺意,也立马升至了十分——于是,那目中的泪凝雾成滴,聚滴成串,哗哗地便跑了出来。
  “额娘,呜哇——”
  房里服侍的下人全都低着头悄没声儿地退了下去,县主回府,又这般模样,必是在婆家受了委屈,指定有私密话和福晋说,她们岂能再留在这儿。
  玉儿也不去管跟随女儿同来的下人,即便那里面有女儿婆婆安排的人,也自有身旁服侍的人去应付,现在,最紧要的是先让女儿顺了这堵在胸中的一口气。
  听着女儿由嚎淘渐变成啜泣,玉儿一边轻拍着女儿的背,一边眯缝着眼想事儿,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玉儿现在心里发狠时,也学得跟雅尔哈齐似的喜欢眯眼了。
  “容容不怕,一切有额娘呢,只要有额娘在,这天下间但凡委屈了我女儿的,额娘就不能放过他。乖,不怕,额娘给你出气。”
  女儿身怀有孕却肝气郁积,哼,这瓜尔佳家是怎么回事儿,居然让自己这个素来懂事孝顺的女儿哭着回家了,不用说,一定是尔佳家不对。
  所以,护崽儿什么的,实在是完全不需要一点儿理由的。
  许是母亲轻柔的爱抚让惠容放松了下来,许是母亲身上的气息让惠容觉得舒适,哭了一阵儿,惠容居然就这样在玉儿怀里睡着了。
  轻轻把女儿的头放在枕上,解开女儿身上的衣扣以免让她觉得捆束得慌,给女儿盖上被子,又爱怜地摘下女儿头上的饰品,散开结髻的发,让女儿的头皮得到了解放,看着女儿睡得安稳后,玉儿的灵觉在女儿身上反复扫了几遍,之后,打空间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里面挑出一些晶莹的膏脂,在女儿左右手的虎口上反复按摩,直至膏脂被皮肤吸收怠尽,又在女儿鼻端轻轻抹了一点带着淡香的膏脂,看着女儿脸上越发放松舒适安恬的神情,玉儿满意地点点头,现在,女儿一定能睡个好觉。
  又给女儿压了压被,玉儿轻手轻脚下了炕,出了内室,看了看寝殿里恭谨站立鸦雀无声的众嬷嬷与丫头,玉儿想了想,又回头看看内室的帘子,决定换一处问事儿;在这殿里说话,便是吵不醒女儿,也会影响她的睡眠质量,而看女儿脸上疲惫的神情,显然,昨儿一宿不曾合眼。
  留了几个心腹嬷嬷留守在寝殿,防止有人惊扰了惠容,玉儿移到了西侧自己的绣房里。
  说是绣房,实则也是书房,这是雅尔哈齐专为妻子设置的,里面放着玉儿喜欢的乐器、各类书册典藉、各种针头线脑锦绣绸缎……
  玉儿坐在黄花梨的书桌前,这书桌,是当初那一套儿嫁妆里的家俱,一同陪嫁的紫檀书桌则放在了雅尔哈齐的书房,那种暗沉色泽的书桌男人用着深穆肃然,她用着,却有些不太合适,也与绣房里的各类摆饰器物不搭。
  看着跟着女儿一起回府,当初陪嫁去了瓜尔佳家的两个嬷嬷并两个丫头,玉儿问道:“县主在瓜尔佳家过得可好?”
  两个嬷嬷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姓赵的嬷嬷往前跨出一步,躬身回道:“回福晋,县主一切安好。”
  玉儿冷笑道:“赵嬷嬷,你是县主的奶嬷嬷,县主如果一切安好,会一回到王府就委屈得大哭?莫非,你主子安好后的表现就是悲哭?我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怎么嫁到瓜尔佳家就立马改了性子习惯了?”
  赵嬷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上冒出了一粒粒冷汗,“回福晋,原是县主不让奴才们说,奴才……”
  “平日也就罢了,我也不喜费心多事,只是,事关我的女儿,我却一定要问出个子午卯酉来,不把那让我女儿伤心痛哭的罪魁祸首找出来,本福晋却是不会罢休的。”
  赵嬷嬷听着这话,回手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这跟着县主出了王府才一年多,自己怎么就忘了福晋有多紧张她的几个儿女了呢?也是,陪着县主出嫁前,福晋一直昏睡,自己已经习惯了事事听县主的,却是忘了,这位福晋有多疼爱县主了。
  赵嬷嬷既想明白了,便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般把惠容在瓜尔佳府的事儿都抖了出来,说来说去,都是后院的那些事儿,只是,当这受害者是自己的女儿时,玉儿再无一丝旁观的淡然。
  赵嬷嬷的话,说到底,一是惠容在瓜尔佳家里身份是最贵重的,只是,即使如此,却仍不免有妯娌嫉妒,挑拨她的婆婆吴鲁氏针对惠容,二是吴鲁氏为彰显婆婆的威严,总找着事儿的磋磨惠容,惠容为着额附,也都不与其计较。反正不过是劳心劳力,却并不能伤着她,惠容便说没事儿,也不许下人们多嘴。三是惠容没怀孕时惠容的婆婆嫌她不曾怀孕,好几次要给儿子送通房丫头,惠容怀孕后,则以惠容不能服侍夫君为由,招呼也不打一声便把身边的大丫头送到了儿子身边,其意不言自明,是为额附常青暖床的。而惠容会气得跑回王府,却是昨儿那丫头未禀明主母便爬了额附的床,虽被得了讯的县主撞破未成其好事,可是,这事儿却着实恶心人,昨儿一个晚上,惠容不曾让额附进房,今儿一早便起驾回来了。
  听着赵嬷嬷拉拉扎扎说了足有几刻钟才住了嘴,玉儿狠狠吸了几口气,到底没忍住,一把抓起书桌上的茶碗便狠狠一摔……
  随着茶盏碎裂的清利之声,玉儿闭上了眼,而房里房外的下人则全都震惊又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一地水渍中粉碎的瓷片——福晋、福晋居然摔东西了!
  亲王府的人在想:福晋成婚二十年,第一次摔东西。
  玉儿当年的陪嫁嬷嬷丫头则比亲王府的下人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打福晋出生,何曾发过这样大的脾气,别说摔东西,便是高声怒骂也是少有!
  年近七旬的林嬷嬷坐在绣房外的一张小杌子上,恍惚地想着,原来,福晋也会这样发怒的吗?她一直以为,那是个性情平和得不知怒为何物的女子,毕竟,便是当年被庄亲王继福晋那般算计,福晋也不曾发过怒的……
  便是这样不计较的福晋,今儿却摔了东西,这得有多大的怒气才能让三十多年不曾动气的人这般暴怒?
  玉儿正努力按耐住沸腾的怒意时,却有下人报说额附来了。
  玉儿一听这话,怒极而笑,猛地睁开眼,好嘛,肇事之人来了,喝道:“让他滚过来。”
  常青是追着妻子的车驾来的,只是,还没去跟庄亲王请安,便被郡王福晋的人拦住叫了过来。
  对着看起来比妻子大不了几岁的岳母,常青不敢有一丝不谨,恭恭敬敬请安。
  玉儿打座上起身,走到这个跟儿子们一般高的青年跟前,冷声道:“常青,你知道你岳母我的性情吗?”
  常青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岳母,又赶紧低下头:“额布喝(岳母)柔和慈爱,皇上赞额布喝温婉孝顺,德行贤淑,为闺阁之懿范。”
  “温婉?”玉儿冷冷一笑:“常青,你岳母我不只温婉,你岳母我还能非常狠心。”
  常青便是再傻,此时也知道情况不妙了,张了张嘴,还未出声,玉儿一挥手:“你不用说话,我不想听,你有你的理由,只是,我却有我的不能容忍之事。容容回来一句你家的不是也不曾说,但是,下人,却没人敢违逆我的命令,我女儿在你府上受的委屈,我却是一五一十全知道了。”
  常青的腰弯了下去:“都是女婿的不是……”
  玉儿冷哼一声,示意下人们退到门口去,她则在围着常青转了一圈后站到了常青身前:“常青。”
  常青回道:“奴才在。”
  玉儿哼笑:“奴才!是呀,这天下,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奴才。只是,爱新觉罗家的女儿却不好做。”
  玉儿回身坐到椅上,沉默了片刻,“常青,如果,由你岳母我来选婿,绝对不会选你……”
  看一眼躬身不言的常青,玉儿道:“……我的儿女,挑选配偶,不看姻亲之家是否身处显赫高位,是否有富贵有权势,我家的儿媳,注重德行;女婿,却又不同,他不仅要品行好,更必须待我女儿好。常青,我知道,你的品性不是不好,只是,实在是你的额娘做得太过,她管了自己的夫婿,还一定要管着儿子房里大大小小的事儿,呵,我身为郡王福晋,不曾给自己的儿子塞女人,我的女儿却要与别的女人分一个丈夫。”
  常青垂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玉儿看一眼那个垂着头恭敬而立不抗不争的男子,心里觉得憋闷异常,想着女儿受的委屈,玉儿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常青跟前发狠道:“常青,你信不信,我能让你死得无痕无迹?”
  常青再压不住震惊,抬起头来,何至于此?
  只是,岳母那狠辣绝决的眼神让常青很清楚地知道,这个素来温善的女人,她真的动了真火,她此时说的是真话,是她心里的话!
  玉儿由着心里的戾气散溢开来,“常青,我这辈子,不在乎自己受了什么委屈,遭了什么罪,也淡看富贵权势,更不在乎虚名,我一直身处高位,有任性的本钱。更得帝宠,可以任性。这些常人求之不得的,我不追求,却已俱握在手,当然,若有一日失去,我也不后悔,我这辈子,唯一不能忍受的,是亲人受到伤害,而我的儿女,更是我的逆鳞!谁让我的儿女过得不好,我便要让他也过得不好。我的儿子们,身为男子,有着先天的优势,也有着自保之力,我还能由着他们去闯荡,不插手他们的决定,人生;唯独我这个独女,我的容容,我却是不能忍受她有一点儿不顺意的。”
  常青努力发出自己的声音:“额布喝,女婿待容容并无一丝怠慢。”
  玉儿突然有些疲惫,过于激烈的情绪波动最是消耗精力,她闭上眼:“常青,你娶到了我的女儿,并不表示你就能永远得到她的人,你岳母我憨直不擅算计,但却擅医毒之术,如果,某一天,当容容不想和你过下去时,我一粒丹丸便能让她假死脱身,从此不再束缚于瓜尔佳这个姓氏之下,你也别以为容容有了孩子,就再离不得你,界时,我也有办法把我的外孙无声息地弄走。哼,那以后,你就守着一个额附之名过日子去吧。”
  玉儿咬着牙,她知道自己这话里面,气话居多,可是,她却必须警告这个不作为的女婿,让他珍惜容容,若不然,她就真的要走这下下之策了。
  “……如果,容容和你在一起不幸福不快乐,我不会像别的母亲那样劝她忍耐,我会助她走出牢笼,去向这天下间任何一个地方,没有爱新觉罗这个姓氏束缚,我的容容海阔天空,想怎么飞怎么飞,如果,她能遇到一个愿意再婚之人,我也必会让她再嫁。”
  听着岳母最后那句掷地有声的话,常青的眼睛都红了,“额布喝,夫婿尚存,又不曾身死,身为女子,怎可……”
  “噗!”玉儿轻蔑一笑:“你想拿《女诫》来说事儿吧,常青,《女诫》不能束缚我的容容,这天下,什么也不能束缚我的容容,我的容容打小懂事,贴心孝顺,是这天下间最好的女儿,作为妻子,她也是最合格的妻子。身为母亲,在我的能力之内,我会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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