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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之俗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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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拾漠然抬头看了一眼,这不是他的家,所以对有人闯入既没有意外也没有愤怒。

那老人面容朴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峨冠博带,身材高大,穿的是宽大的长袍,使他有种令人高山仰止的气势。

老人奇特的相貌和气质提起了萧拾少许兴趣,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是鲁妙子。”

如果萧拾年纪再大一点,见识再广一点,他一定知道谁是鲁妙子,他也一定会很认可这个理由,因为很多人都坚信,鲁妙子是这世界上最聪明最博学的人,天下没有可以难倒鲁妙子的事情,更没有他不懂的东西。

可惜萧拾还是个孩子,而且还是被两个本是就没有什么见识的小混混养大的孩子。

所以他只觉得这个老头自大的可笑:“鲁妙子是什么东西?”

老人笑了,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奇妙,道:“鲁妙子不是什么东西,鲁妙子是我。”

萧拾觉得这个老头有点儿有趣了,道:“原来你也知道你是你,我还以为你把鲁妙子这个名字看得比你自己还要重。”

我是鲁妙子,鲁妙子是我,似乎是一样的意思,但听起来却给人感觉很不一样。

所以天下闻名的鲁妙子在这里被一个孩子上了一课。

“啊!”然而这个时候萧拾却终于想起来鲁妙子是谁了:“我想起来了,你是宇文化及的手下。”

鲁妙子平白被安上了这么一个身份,有些莫名其妙:“我为什么是宇文化及的手下?”

“你若不是宇文化及的手下,为什么帮他做这个铃铛儿锁我?”萧拾想起来了,宇文化及在说起这个铃铛儿的时候给出的定语就@。电子书@是“鲁妙子亲制”。

鲁妙子笑了:“这铃铛儿是我二十年前的作品,如果我知道它会用来锁像你这么可爱的小孩儿,我一定不会做它。”

只要是小孩儿,没有不喜欢人的夸奖的,萧拾被取悦了,大度的原谅了鲁妙子制造了的讨厌的铃铛这个错误,道:“那你帮我把它打开。”

鲁妙子遗憾的摇头。

萧拾问:“你没有钥匙吗?”

“这又不是锁,怎么会有钥匙?”

“不是锁是什么?”

“是结。”

萧拾不耐烦:“是锁就打开,是结就解开。”

“你找到两个相邻的、底部可以推动的铃铛,然后拉……等一下!”

话还没有说完,萧拾已经愤愤的望了过来,他照做了,但结果是脚踝被勒得紧紧的。

鲁妙子上前将它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道:“本来这样就能解开,但现在你的脚在那里,所以……就成了死结。”

萧拾拿眼瞪他:“既然是你做的,你一定可以解决它对不对?”

“办法是有,但是我为什么帮你?”

“是啊,”萧拾反问道:“你为什么帮我?”

“这个问题好像是我问的。”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喜欢故弄玄虚的大人了,但看着你年纪大的份上,我就取悦你一回好了。”萧拾道:“听你说起宇文化及的语气,你绝不是他的手下亦或盟友,但你半夜悄悄潜进来,在这样豪华的房子里,你都没有误会我是这家的少爷或客人之类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专门跑来找我并帮我的呢?那么,现在你可不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帮我?”

鲁妙子微微一笑,道:“因为五年前,是我将你亲手埋在扬州城外的乱坟岗上。”

萧拾的面色突变,目光变得冰寒,冷冷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五年前他在扬州坟地被寇仲徐子陵挖出来的事,要想打听出来并没有多么困难。

鲁妙子轻叹一声:“看来五年前的事情你记得很清楚。”

萧拾冷哼一声道:“宇文化及托了你来想打探什么呢?何不让他自己来问?”

鲁妙子摇头道:“你想的太多了。”

萧拾闷不吭声。

鲁妙子道:“你可否听我说完再来判断我有否说谎?”

萧拾默然。

鲁妙子道:“五年前的二月,我收到向雨田的口信,他说他修炼道心种魔大法已到关键时刻,成败在此一举。若是万一失败,有一人一物相托,让我三月前务必赶到。我在二月底的时候赶到他的住处,却似乎来迟一步,只看到谷内一片狼藉,他的四个徒儿重伤逃遁,向雨田抱着你的尸体……”

萧拾听到尸体二字,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望向鲁妙子。

鲁妙子继续道:“他抱着你的尸体站在门外等我,说:‘原本是要托付你将小石头养大,并将此物替他保管。但现在小石头用不着此物了,你将它随便放在什么地方,只不让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儿找到就是了。'他把那东西扔给我,让我先把它收好,过十天后再来接你。当时我很想提醒他你已经死了,但是他看起来神志不清,而且说完就进来密室,我只有按他的意思离开。”

萧拾不再说话,低头垂目。鲁妙子知道他已然相信了自己的话,道:“十天后,我依言回到山谷,似乎这次又来迟一步,我在谷外看见一男一女两个青年男女出来,却是我认识却绝对招惹不起的人,于是我赶紧躲开。那男子抱着你的尸体,两人说话,进而争吵,他们都是有涵养风度的人,即使争吵也态度温和,语气柔软,却都寸步不让。我听他们说话,才知道他们竟是你的父母,然而江湖上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还有个儿子。我见你回到你父母身边,原本想先行离去,但却突然看见了你的模样,还和十天前一模一样,但不见了颈上的掐痕。死人的伤口是不会自己长好的,我想起你师父的话,觉得或许他用什么法子救了你。但我还没来得及提醒他们,他们就已经走了,我急着去找你师傅,便没有及时跟上去。”

鲁妙子低头看了萧拾一眼,见他的头压得低低的,看不见他的表情,又继续道:“等到第二天,我在附近的客栈找到他们时,却发现,你父亲他已经疯了。他白天是悲伤独子去世的心丧若死的父亲,他悲痛万分的将你好好安葬。晚上却将你从坟地里挖出来,替你梳头更衣,洗澡喂食,唱着儿歌哄你睡觉,我听到他对你说话如对生人,听的我惊悚万分。第二天,他完全忘了晚上的事,看见你就躺着他身边,又惊又怒,抱着便走,我原本等着他恢复神智好告诉他实情,但竟没有机会。”

鲁妙子顿了顿,见萧拾仍没有反应,掐着衣角的手因太过用力而苍白的近乎透明,身子微微的颤抖。

鲁妙子担忧的唤了一声:“小石头?”

萧拾声音干涩,却还算平静:“我没事,你继续。”

“我再次追到他们的时候却是在晚上,你母亲已经发现了你父亲的异常,拦住刚刚将你挖出带回客栈的他,你父亲神志不清,两人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你母亲失手一掌拍在你的头上,当时便七窍流血……你父亲立刻发了疯,竟是要杀了你母亲。我趁他们打得最激烈的时候,便将你偷了出来,看是否有救。但你母亲的一掌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实在太重,我无论怎样看都全无生理。白日的时候你父母循迹追来,我不愿你再被你的疯子父亲折腾,便将你暂时埋在扬州坟场。”

“等我终于甩脱你父母回转扬州的时候,却发现你好生生的活着扬州的废园中,还多了两个哥哥,我见他们待你确实不错,且自己当时一身的麻烦,便没有惊动你独自离开。后来我听说你们招惹了宇文化及,所以日夜兼程的赶去,却只在小山谷找到了你的坟墓,我想既然我将死掉的你埋下去,寇仲和徐子陵却将你活生生的挖出来,那么别人埋下去的你我是不是也可以活生生的挖出来呢?所以我就挖了。不得不说宇文化及找到的尸体有几分意思,却只可骗过寇仲徐子陵之类的雏儿,我一眼便发现那是个假货,之后便追到了这里。”

☆、道心种魔大法

鲁妙子讲述完毕,良久才听到萧拾低低的哦了一声。

鲁妙子劝慰道:“你也不必太过伤感,你师傅当初道心种魔大法功败垂成,即使不为救你,也活不了几天,你如今健康快乐,你师父在天有灵也会欣慰。而你父亲虽然当时大受打击而神智不清,但如今早已痊愈,等你出去认了他便是。”

萧拾久久不语,鲁妙子知道他心情复杂,也不再说话,让他好好静一静。

过了足足有半个时辰,萧拾抬袖抹去脸上的泪痕,低声道:“师傅自然是疼我的,但父亲神志不清却不是因为我。”

鲁妙子诧异的望向他,鲁妙子自认是对此事了解最深的人,却不明白萧拾的结论从何而来。要知道那是萧拾还是个七岁的孩子,而且当时他已然是个‘死人’,为何会知道石之轩疯魔的事?

萧拾语气平淡,继续道:“他和师傅一样,是走火入魔。”

鲁妙子奇道:“走火入魔?”

怎么可能?若说向雨田走火入魔还有可能,毕竟他修炼的是魔门至高武学,原本就凶险异常,而且还正在紧要关头。但石之轩当时出门在外,有谁会出门在外的时候修炼凶险的武功?

萧拾道:“你知道师傅修炼的是道心种魔大法,你可知道那是怎样的武功?”

鲁妙子摇头道:“那是魔门最高秘法,其真实情况,无人得知,只知古往今来魔门虽人才辈出,始终没有一人能够修成,最后落得魔火焚身的凄惨下场。包括你的师傅向雨田。”

萧拾幽幽道:“师傅曾告诉过我。道心种魔大法,最关键的就是找一个天资卓越,道心晶莹洁净之人,作为练功的‘炉鼎’。然后潜进对方心灵深处,历经种种变异,播下魔种,由无至有,大法始成。这其中的过程凶险异常,炉鼎七情六欲,皆是锤炼魔种的炉火,修练大法者,譬之怒海操舟,一不小心,受 ‘炉鼎’情风欲潮的狂击,舟覆人亡,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万劫不复,形神俱灭,故古往今来,先辈虽人才迭出,凡修此法者,均落得败亡身死之局。”

鲁妙子大奇道:“天下竟有这般奇妙诡异的武功。只是我记得他并没有教你武功,为何会告诉你这些?”

“因为我就是师傅找到的炉鼎。”

鲁妙子浑身一震。

萧拾道:“师傅从未瞒过我这一点。我尚记得那一日,师傅在密室中闭关,我按惯例将饭菜从下面的小窗推进去,才刚直起腰,门忽然重重的打开,我以为师傅终于功成出关,高兴的抬头笑着唤了一声师傅,就被师傅掐着脖子提了起来,我很疼,也很怕,我喘不过气,我拼命的吸气,但胸口都要炸开了也吸不到一口,我很难受,很难受很难受……”萧拾揪住自己的胸口,像是那可怕的窒息又回到了身上一样,脸色青白的可怕。

鲁妙子心疼的为他拍抚后背,道:“都过去了,别想了。”

“不,我要说,”萧拾咬着唇道:“这件事藏在我心里五年了,就像压在我胸口的一座山,连哥哥他们我也不敢告诉,怕给他们带来灾祸。”

萧拾顿了顿,接着讲述道:“当时我很难受,身上难受,心里更难受,我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这样对我,我觉得很委屈很委屈,我就哭了,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滴到师傅的手上,我掰着他的胳膊,我想把他的手拿开,告诉他我很难过……他从来不舍得我难过……”

萧拾的眼泪真的大滴大滴的落下来,道:“但我没有成功,因为我很没有力气,我很用力了,但掰不动……然后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黑暗无边无际,浓的像在眼睛上蒙了一层厚厚的黑布,很冷,很孤单……我怕黑、怕冷、怕孤单,我宁愿让师傅掐着脖子,也不愿意在这里。后来我好像开始做梦了,梦里恍惚有人说话……我听得到,却记不住,前一刻传到耳朵,下一刻就飘散在风里……但有两句话我却听得很清楚,想忘也忘不掉。”

他清脆稚嫩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种从容潇洒的味道,带着款款的深情,温文尔雅:“秀心,我一向知道你能为了慈航静斋牺牲一切,你的人、你的心、你的情……但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连自己的儿子也可以牺牲。”原是平淡从容的口气,但语速却忽快忽慢,忽高忽低,让人可以感觉到说话之人绝不平静的心情,甚至有些神经质的激动。

鲁妙子立刻听出这句话原本出自何人,时隔五年,萧拾连他的声音语速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可见此事对他印象之深。听着萧拾稚嫩的声音用石之轩的语气说话,他感觉诡异之极,担忧的看着表情空茫的萧拾,唤道:“小石头?”

萧拾恍如未闻,再次开口,这次他的声音温婉柔和:“那么之轩,当初你用瑜儿与向雨田换取《天魔策》一观时,又可曾想到会有今日?”声音温婉,但语调却不由自主的有些高亢,可见她当时的心情也并不平静。

萧拾面无表情,泪水却滚滚而下,鲁妙子将他心疼的搂在怀里:“争吵时的气话如何可以当真,当时我便在一边,他们的悲伤和悔恨绝不可能作伪。”

萧拾却恍如没有听到,自嘲道:“你看,多么无私的母亲,又多么自私的父亲……他们既然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们。这样自私的父亲,我不想要,这么无私的母亲,我更不想要……”

鲁妙子心酸不已,转移话题道:“你说你父亲是走火入魔却是怎么回事?”

“他练了道心种魔大法。”萧拾打断道:“也是用我做的炉鼎。炉鼎间接被他害死,他走火入魔已经是最轻的了。”

鲁妙子也无话可说了,这样的父母,他也是首次得见。轻叹一声,搂紧了怀中的孩子。

萧拾沉默片刻,又道:“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但我知道师傅做了什么。道心种魔大法原本是牺牲炉鼎成全魔种的功法,但师傅为了救我,却反其道而行之,牺牲魔种,成全炉鼎,将一身修为,甚至精气神都全部灌注给我,将我从鬼门关中扯了回来。碧秀心那一掌时,我还未完全接收师傅的馈赠,师傅的庞大精元还在我经脉之中,自动护住了我,才没有要了我的命。那时我只感觉头上巨震,竟似又开始做梦,这次的梦却匪夷所思,我仿佛看见星空中,无数的星辰明明灭灭,或绚丽如烟花烂漫,或摇曳如闪电划破长空,转瞬间,无数星辰陧灭,又有无数星辰诞生……神秘壮阔。这一画面像是持续了无数个时空,又像是转瞬即逝,然后,又有无数画面如闪电般的在我脑海中闪过,微小的生命从海洋中诞生,庞大的巨兽统治着世界,丛林中的猿猴用后肢走进平原……最后我似乎看见有耸入云间的高楼大厦、人坐在铁鸟的肚子里在天上飞,然后我便醒来过来……”

鲁妙子心中涌起惊涛骇浪,对萧拾即使怜悯,又是羡慕,隐隐明白这孩子在生死之间获得了足以让天下任何人都梦寐以求的机缘。

萧拾对鲁妙子的情绪没有察觉,继续道:“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被孤孤单单的埋在土里,很冷、很黑,我把身上的土掀开,看见了漫天的星光。我就那样躺在坑里,薄薄的浮土盖着我身上,像被子一样。师傅死了,爹娘不要我,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也不想去做什么,我想,就这样在这里躺着也不错,反正人最后都要在这里躺着的,出去折腾什么呢?后来仲哥和陵哥就来了,他们被我吓坏了,怪叫着拼命逃跑,就这样还没有忘了他们手里装着食物的麻袋,更没忘了搀扶彼此……我忽然很羡慕他们,他们都有那样珍视的想要努力抓住的东西,而我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想要。”

“然而没过多久他们就回来了,将他们吓得魂飞魄散的坟场他们顾不得怕了,周围香喷喷的食物对他们也没了吸引力,他们紧张的扒着我身上的土,知道我还活着时,是那样的兴奋和高兴……我忽然就想哭。他们轮流将我背在背上,他们力气很小,背着我不知道跌了多少跤,但每次都拿自己做肉垫,丁点儿也没有伤到我……他们无论跌多少跤,无论喘的多么大声,从来没有想过将我从背上放下来……我知道自己很恶劣,我明明可以自己走,可我就是不想下来……我想,如果每个人都应该有一生最为珍视的东西,那么我终于找到了。”

萧拾心情渐渐平息下来。

鲁妙子道:“哈,我忽然有些妒忌他们起来!你莫要忘了,可是我冒着生命的危险,将你从你父母手里抢出来,你才可遇到你那两位好哥哥。”

萧拾嘟嘴道:“你将我埋在又冷又黑的地底下和一堆死人作伴,便再也不理。你可知道这已是我一生的噩梦,闭上眼睛便觉得周身都是腐尸和枯骨,根本就不敢入睡。”

鲁妙子讪讪道:“我是真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当时情况紧急,水只有藏在大海才最安全,尸体当然是埋在坟地才不会给人找到。况且我一脱身便回来,欲给你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安生。唉,我真不知道会给你留下阴影,此事确实是我的过失。哈,我说你为何每晚都要你那两个哥哥抱着睡觉,原来如此。”

萧拾诧道:“你怎会知道此事?”

鲁妙子道:“这便间接证明了我并非真的如你所说对你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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