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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没有见过爹娘的女子,为何她没有这样子的好运气。呵呵,还有师父,她那样的爱着,却依旧不是她能够得到。
“你们为何,要抛弃我。”声声嘶哑的声音在鬼殿上头上演着,飞荡着,这字字沁血的言语,听到的人,都有一股心被揪着的感触。
就连天君麒玉都有一些动容,但很快被隐下了。就是因为他的母亲,圣后娘娘,从来不以他为娇傲,就连他坐上了天君的位置之时,都没有过一丝的笑容。
他想要统治鬼狱,不正是因为想要给母亲看看,他是她最为娇傲的儿子,他,根本就不比任何人差。只要,只要母亲露出一点的笑容,他都觉得是知足了吧。
被遗弃,从来都是只有痛苦的下场。
因为不爱,所以只能被舍弃。
东华帝君眼看着凤绫又一次在他的面前失去性命,一剑穿喉的死法已经让他觉得有愧,而现下,却是要目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人捏成灰飞。
就连,就连一点转生的机会都没有。
“她只有一魂一魄了,鬼使大人,竟然还下得去手,真是好狠啊。”东华帝君的眼角生红,他的女儿啊那是,活了这么多年,他天天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明明近在咫尺,却根本不知道那就是他的亲生女儿。而现在,而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被人如此狠绝对待。
东华帝君看着跪在鬼殿上头的曲长吟一眼,长吟为了绫儿而甘愿将绫儿舍弃在人界,可是,在即将要喊她做娘的时候,被人斩杀于前。
这样一动不动的姿势,更加让东华帝君觉得,心疼如刀割一样的生疼。这一番下得凡来,经历女儿被人两次斩杀的惨状,一时间,东华帝君有些承受不住,他后退一步,手指扶在了一旁的木头椅子上头。
“我好狠。哈哈哈哈。”殇若仰天长笑,有血泪泛在了乌黑的瞳孔角落,她指着东华帝君的面,“我再狠,也没有你们狠。她凭什么有爹娘疼爱。在她动手将要取我命的时候,东华帝君,你可是生生挡在她身前的。”
一字一句,说得无比地慢,仿佛要让这一个一个的字迹尽数装进东华帝君的耳线里头。殇若的心上,被剜上了好几道的口子。
东华帝君说她好狠的时候,真真地让她疼上了一把,她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只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像一柄刀子,狠狠插在了她的心口上头。
“哎。”长岩族长轻轻吐了一口气出来,虽然说凤绫是他的外孙女,但,远没有这面前的红衣女娃来得让他有些心疼。
这个女娃,原本是那么的清雅如水,如今红衣白发,血泪弥漫,当真是被生生逼成了这般的模样。
情义伤人,怨不得旁人。
但,要他承受自己的亲外女被摧残成灰飞,那他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
“行迹如此不好,怪不得殇若。本君说句公道话,东华帝君是一介帝君,帮着自己的女儿,本君也就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如若现今被诛杀的是殇若,那么,你们又当如何交待。”北阴帝君看着殇若如此的模样,也动了一些侧隐之心。
他们这几人,来鬼狱不就是为了兴事问罪的么。如果凤绫仙子错杀了殇若,而且他们又认得了凤绫为自己的亲人,那么,必得皆大欢喜地离去。
八面为敌,与八面欢喜。天与地,如此的悬殊。
他突然发现,予漓喜欢殇若,也不是没有道理了。殇若这个孩子,头一次为了予漓不再受情劫所苦,而饮尽忘川水。
受尽如此情的劫难,却依然还是微笑的。这般的性子,被予漓生生逼成了这个模样也是他没有料想得到的,他原以为,他们再相遇的时候,会是好的。
哪知道,会弄成了这般的模样。这个孩子,这样的善良,这样的为人着想的,是值得拥有这世上最好的。
之前护她是因为漓儿喜欢她的缘故,还有他的歉疚之心。而如今,他是真真正正地为她感到心疼。
一句话一出,在场的人,神色各异,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司法天神追御,只见冰霜的面容上头,有一点动容的迹象。
薄唇启开,但言语,却是司法天神应该有的态度,“此事,本神君认为,一命,还得抵一命才是。”
即墨予漓的面色,在听到司法天神的话后,犹如落进了冰窖里头似的,跟着追御的面色比起来,没有半分的差距。
“你说什么。”即墨予漓站出来,语气高低起伏,有一些怒气还掺杂在里头,显然,即墨予漓可是不满司法天神这一句话。
哼,为了凤绫仙子竟然让他的阿若抵命,那如果之前是阿若被诛灭,他倒是想知道,他们会不会让凤绫仙子为阿若抵命。
身为天神,处事,更应该公平才是。
一味的护短的话,那他可就不答应了。现下,他就在护短了,不管阿若是不是他最爱的人,冲着这徒弟的身份,说什么也不能将这一切在阿若身上发生。
“阎君殿下,可是在护短么?”东华帝君轻飘飘地吐了这一句话来,泛在殇若耳线里头,让她的心里当真不是滋味。
“东华帝君,我师父护短得再厉害,也不及东华帝君来得强烈,您说,是不是?”一想到那日她使斩天灭神术的情景,东华帝君可是生生挡在她的前面的。
“鬼使大人这话,本君就是不懂了,你这话,可是说本君徇私了?”东华帝君的水袖一甩,她倒还有理了,当着众人的面上,把绫儿的生魂掐成粉末,竟然还指着他喊了一句他护短得太厉害。
“东华帝君可是天神,无论如何,错的只有下面的凡人,本座可不敢怪罪帝座啊。”殇若看着东华帝君的眼眸,甩了几计冰刀在眼缝里头。
如非是他太过于宠溺于凤绫,又何会造成现今被她诛灭三魂七魄的下场,竟然有因,那么,后果必也是要去承担的。
“你……”东华帝君气极,缓缓地吐了一个字出来。
两个都是这般倔强的人,丝毫不会在这些地方让步出来,一进一退,再退再进,这样一去二来,在司法天神追御看来,这殇若和东华帝座,性子倒真正地有太多的相似之处。(文*冇*人-冇…书-屋-。电子书)
这样一看,司法天神的眉头就有一些生皱了,凤绫仙子虽然说脾性也带着一些女子般的强硬,但跟着顽固不化,可是有一些距离。
还不若他前面的这个女子,刚毅,倔强,甚至是处在八方为敌的情形之下,都还是这般毫不屈服。
而东华帝君,不也是如此么。在这凤绫仙子的事件上,就能够看得出来,温雅如水的性子里头,可是极强的刚毅和倔强。
这两人,当真才算是相像的。
等等,相像。
他扫了眼风过去,淡眉,薄唇,圆润的眼眸,唔,没有哪一处相像。难道说,是他想错了,这殇若,也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是这性子,可真是太过于相像了。
“鬼使大人好生牙尖嘴利,只不过,在本君看来,追御的话极为的有理,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容不得人狡辩。”天君麒玉凉幽幽地吐了一句话出来,杀人偿命可是从不得人去摆脱的。
殇若轻轻地笑出来,杀人偿命么,她动手诛杀凤绫仙子,可早就想到了这一层上头,如若不然,她被诛灭于锁魂台时,这凤绫仙子可就是好好的。
“纵使是如此,谁敢动阿若,本君第一个不答应。”即墨予漓两步跨到了殇若的身前,要动他最爱的徒弟,还得先问过他可不可以。
幽冥阎君阴冷的气势在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的性子是温雅,但一旦牵扯到了殇若的身上头,世人就会明白,什么叫做阎君大人,什么叫做冰冷。
☆、第四章 战机
战机,随时一触即发,殇若红衣袭地,像是从身体里头流出来的鲜血一般,她看着挡在她身前的即墨予漓,纵然是她身处绝境之地,而他,却还是站在她的前面,替她挡去那凛冽的杀机。
说不感动,怎么会有热泪泛在眼眶里头,这一刻她似乎有一些明白了,有时候爱一个人,不是一定要说出来,只是,在所有人都与自己为敌的时候,他依然站在身前挡去所有的风风雨雨。
这样的感触,真的,真的让她有一些感动,但她明白,他爱的人,只有那个消失了的女子,对她,却是师徒之情。
“阎君殿下好大的官威啊。只不过,杀人偿命,随你如何辩论,都不能走脱。”长岩族长冷冷睇了即墨予漓一眼,就算他是北阴的儿子那又如何,杀了人,就都承担这所有的后果,如若不然,还不如舍弃职位。
北阴帝君的神情高深莫测,这多年交情的人,哼,竟然这般对着他的儿子讽刺,看来一旦牵扯到了亲人之情都会变了样,“长岩族长说话,可得看看本君是否在场。”说着,长袖轻轻甩开。
他的儿子他可以自己教训,倘若旁人要代劳的话,可还得问看他答不答应,再者说,他儿子虽则不如长岩的年岁长久,但官阶,总是要高过长岩了。
这番说话,他北阴帝君心头是极为的不舒服。
“鬼使大人,这下,你可满意了?”曲长吟缓缓自地界上头站起来,血脉不过膝,让她站起来的时候,趔趄了两步。
那生魂散成飞灰之时,被阴风一吹,像是漫天飞舞过的白蝶,扑扇着翅膀诉说着最后一刻的凄美。
而那样的凄美,成了曲长吟最说不出口的悲哀,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感觉到了疼意,从殇若喊了那一句抛弃的话后,她的心口就是隐隐生起疼来,这种被痛苦反复辗压过的感觉,让她几乎都承受不起。
“没错,取了她的命,本座才稍微满意了一番。”见不得曲长吟这样的面色,面如死灰,可是因为心疼了。但是,殇若倔强的脾性一上来,纵使是痛得心如刀绞,也绝对不会让人看出她的一丝疼痛。
“你为何,为何要怎么狠,她都已经只有一魂一魄了。就是这样了,你还不打算放过的么?我,还不知道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这样残忍。”
残忍?殇若的秀眉被拢在了一块,眼角边的黑光戾气有一些侵袭到皮子的趋势,她从即墨予漓的身后站出来,一步一步走到了正摇摇欲坠的曲长吟面前。
长长的衣摆在墨色的地界上头,寸寸如火般燃烧着每一块地板,殇若的面容上头,血泪轻泛,而眼波里头,是岁寒之冰,她的个头比曲长吟要稍稍高一些,此刻居高临下地望着曲长吟墨色的眼眸。
“本座将她的生魂裂成飞灰,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她还能活着,本座,定要饮其血,寝其皮,将她生生挫骨扬灰。”
冰冷喷洒在了曲长吟的脸面上头,曲长吟能够感觉到有粒粒战栗从她的皮子里头钻了出来,这样的阴冷之气,比她们尸族所散发出来的味道还要寒冷一些。
起初见到殇若的时候,她的身后可是散发着如神般温暖的彩光,虽则说她的身上也带着一些些的阴冷尸气。可是现在,神般的温暖被褪尽,白发火瞳下头,带着是的让人无法轻视的凌人之气。
不知是怎么的,曲长吟觉得这样的殇若让她非常的失望,她原本不是这个模样,却生生被魔性所伏,而那一句言语听在她的耳线里头,让她情不自禁地伸了手出去,在殇若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狠狠地印了上去。
那手掌与皮肤相接的摩擦声,在鬼殿里头显得很清脆,那白发散在被掌掴的脸颊上头,使得殇若的另半张脸看起来更加阴沉了许多。
曲长吟的手掌有一些刺痛,这一巴掌是气极下扇出去的,力道根本就不是她能够掌握得到的,而且,她身为尸族,和力量又要比一般的凡人强大一些。
有火辣辣的痛意在殇若的左侧脸上头延伸开来,曲长吟,打她?她有思绪有一些停歇,仿佛根本没有跟上来一般。
“你敢打她。”即墨予漓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瞧着殇若的嘴角有一些开裂,那明晃晃的粉红手指印清晰地印在上头,他颤抖地伸出手,在那开裂的嘴角边小心地磨蹭着,仿佛要将这样的伤口抹灭掉一般。
“本座长这么大,除了我师父之外,你还是第一个动手的。”殇若侧着脸,极淡地说出一句话来,曲长吟的这一巴掌,格外的清脆,“不过,你凭什么动手打我。”
是啊,她凭什么打她,她连殇若又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要动手,为何不先去教训凤绫仙子,可是凤绫仙子先想除掉她的啊。
凤绫仙子是逼着她动的手,她一步一步地退让,不再想要退的时候,她动手了,却要被这八方声讨,这世道,当真是让她不解了。
忍受这么久,还不如在起初的时候就动手除了凤绫仙子,那她还不用受这么多的冤枉气,越想越是,她何苦再忍,越忍,难受的是自己。
“说来说去,你们是不打算交人出来,是吧?”天君麒玉瞧了瞧剑拔弩张的局面,薄唇边轻轻一扯,将那话头硬生生地转了开来。
“本君倒是好奇了,天君陛下凭什么到鬼狱施压官威,本君鬼狱的人,不是天君能够处置得去的吧?”北阴帝君针锋相对着天君麒玉,他觉得奇怪了,天君在这事情上,不外乎是一个决策者,来其中参与,不是他的事儿吧。
“北阴帝君这般的护短,本君想要讨得殇若的性命,也非是易事了。天界与鬼狱迟早是有这一战,现下,不过是一个比较好的契机。”东华帝君这一次是真的被气极了。
他的女儿惨遭灰飞烟灭,而动手的人,却还如此灵牙狡辩,当真是没有公道了,杀人偿命,不管当初凤绫如何对她,被一剑穿喉已经抵消了吧,如今却让她连转生成人的机会都没有。
凤绫是他亲生女儿这件事情,他才刚刚知晓啊,对着他喊也就罢了,但长吟,可是凤绫仙子的亲娘啊,被抛弃已经是长吟心里的伤口,而现今还要生生承受着亲生女儿被诛灭的一幕。
天界与鬼狱,总会有一战,是早是迟,都是有定数的。他掌管司战一事,那么发动这一场仙鬼之战,也算是替了凤绫仙子报了仇。
“这事情,本君可是没有办法了,东华帝君是司战一职,是战是和,就连本君也插手不得了。”天君麒玉冷冷一笑,仿佛这一切是在意料中的事情。
天界跟着鬼狱,本来就是形同水火,北阴帝君,可是同着他父君是亲生兄弟,早年为了天界之主,争得不可开交,现下,这一战,终于来了。
他可是在看着好戏的啊。凤绫这一次,死得可真是太有价值了,生死成了这一战役的导火索,他不得不说,世事造就战机。
殇若看着面前的曲长吟,有一些深远的东西渐渐爬进了她思绪里头,仿佛这些东西,一直在她的身体里出现的,但却被她遗忘了的。
弃于凡世么。如若一生下来便就被弃的话,那她呢,好似也是这样被弃的,没人疼,没人爱,那种一开始就深深折磨着她的疼痛,让殇若的头胀得十分地难受。
曲长吟。
有画面快速地闪过她的眼前,一副,二副,甚至有多重的画面都快速地闪出了她的思绪,她仿佛看到一个矮小的小女孩蹲在雪地里头,瑟瑟地颤抖,那粉红的唇线都已经被冻成了淡紫色。
雪花洒在她的头发上,墨发白雪,纤尘得不沾染上一丝的尘埃,而这样的一幕被卡在了面前的曲长吟面皮上。她这一张脸,跟着殇若想像里的画图重叠在一起。
她为何,为何会有这般的思绪闪现,眼瞳旁边的太阳穴隐隐生起疼来,她想要离得那小女孩近一些,却被一道无法越过去的坎给生生阻挡了,好疼啊,这种头脑里有千万根毒刺扎得她无法支撑的疼意,让她止不住地用手捂住头部。
“好冷,好冷啊。”殇若直直地往后退着,脚步紊乱,却一脚踩在了曳了满地的红色衣摆上头,身形不稳,被自己的红衣绊倒在地上。
骨头裂开的声音,是这样的久远绵长,肩膀上的疼意,以及血脉由红变深的一幕,有一些钻出来,但,并不是太过于清晰。
头疼欲裂,这种想要急切抓住一些东西,却又怎么也逮不住的感觉,让殇若的心绪大乱,她的魔性未泯,原本就处在了思绪绝堤的边缘,七经八脉上冲上来一股力量,在她的心上狠狠一扯。
“噗。”一口如墨般的鲜血吐了出来,她的思绪现在一团的混乱,想要把所有记起来,是需要极强的力量。而这股力量,殇若无法承受得起。
☆、第五章 墨色的血迹
墨色的鲜血在红色的衫衣上头,显得极为的抢眼,即墨予漓眼波一闪,阵阵的心疼朝他席卷而来,他连忙走过去,看到殇若吐出来的鲜血,让他慌了神。
也许,在他踏上凡尘之时,这一切,或许就已经成为了一个错误,阿若以爱忘情,而他,却以情忘爱,所有的一切,真可能,早就已经注定好了。
早些年,但凡有情爱的师徒,到头来,所得到的,不也是一场空么。而他们,倔强得想要抗拒这一切时候,所得到的,不也是痛苦么。
“可能,你遇到为师,是痛苦的开端吧。”将殇若扶在手臂上头,在这一刻,周遭的人都化成了气息旋转,所有的一切,全都不在了,只留了他们这一抹红与白在其间。
眼望于此,夫复想求,却怎么也得不到。不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