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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一头磕在地上,手心里全是冷汗,赶忙道:“启禀皇上,八阿哥听闻之后也十分为难,还在僵持着,突然冲两侧山坡上冲下来另外一伙贼人,为首的一个当先一剑刺过来,直冲阿里大人而去,八阿哥扑身救护,一时不察才受了伤。”
乾隆眯了眯眼睛:“然后呢?”真是为了阿里和卓来的吗?还是这是那伙子贼人围魏救赵的把戏?儿子做得对,阿里和卓可以死,却不能在京城郊外让一伙儿来路不明的小毛贼给杀死,大清丢不起这样的脸面。
“那一伙人手段了得,而且意不在杀敌,分几个人阻住我们,把那个叫蒙丹的给劫走了。”丹阳轻轻吸了一口气,“八阿哥本来能把伤了他的那个人扣下的,无奈香妃娘娘突然手持匕首卡在自己脖子上……”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乾隆也知道上演了怎样的狗血戏码,嘴角一抽:“虽然事出有因,不过骁骑营护卫不利也是不争的事实,下去各领二十大板,每人领一百两银子,受伤的另多一百两。好生安待亡者家属。”
丹阳赶忙应是。这事儿真不怪他们,你自己小老婆可着劲儿地拆台才坏了事儿,他也知道皇上无意追究,说是二十大板也不过是意思一下,告诉他们这件事情已经揭过去了,都把嘴巴闭牢一点。
而且皇上也下了抚慰,一百两银子对出身豪门的索卓罗丹阳来说不值一提,不过对骁骑营许多普通旗人子弟来说,已经不是小数目了。丹阳着实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退下了。
乾隆在龙椅上愣愣坐了一会儿,听到侧殿声响后才回神,离开座位去看自己受伤的儿子,他是真觉得对不起林琳,昨天自己刚使坏给人指了个不合心意的老婆,今天自己新封的妃子就把儿子给害了。
虽然丹阳说得轻描淡写,皇帝又不是傻子听不出来其中的凶险,怀揣着一颗热乎乎的心看看躺在床上直翻白眼的儿子:“子毓,伤口还疼不疼?”
疼个屁,在回疆打仗的时候天天不知道要受多少伤,现在就划出来了一个小口子。林琳其实挺不想搭理他的,半闭着眼睛看也不看他,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乾隆一看心里更没底了,儿子这是跟自己生气了,刚忙宽慰他:“你大可以放心,这等无法无天之事,朕必不会姑息养奸,这次朕一定给你讨个说法!”
什么意思?林琳乍一听颇有点莫名其妙之意,仔细一想才明白过来,这傻子又多想自作多情了,压根没接这个话茬,道:“第二伙贼人不同寻常。”
就这么一句话就没了下文,旁边收拾完医箱的李太医立刻会意,识趣地退下。
林琳闭着眼睛听到脚步声渐渐远了,方道:“第二波出现的人配合默契,下手有条不紊,为首之人武功出色,儿臣怀疑是京城里盘踞的一拨有组织的武装人士。”
敢在京城里盘踞的也就那么几个,而且没一个他看顺眼的,乾隆心中一惊:“可是天地会那帮子无法无天的反贼?”
“儿臣在打斗过程中从贼首身上抓下来了这个。”琳琳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从里衣内侧掏出来一个细长的木箫,补充道,“贼首用剑的。”也要多亏箫剑没有像林璐那样无耻,林璐所有携带的佩物上面连着装有痒痒粉的小荷包,一拉就洒出来一大片。
乾隆拿过那个木箫来细细打量:“虽然材质简陋,不过做工精细,按键凹孔处有诸多磨损,这是贴身佩物,经常被拿出来把玩。”
逆谋造反是一项高风险高回报的工作,崇尚的是低调行事,你骚包万分地抓着个箫满街走,真是太不把清朝的衙役当回事儿了。皇帝哈哈大笑三声,重重拍了拍儿子完好的那个手臂:“好,好,子毓你又立一大功!”
如果一切顺利,不仅能够抓住蒙丹拷问出回疆阴谋,甚至还能一举端掉天地会在京城的据点。皇帝现在看自己黑着脸的八儿子,眼神跟看善财童子一样热切。
其实不仅有林璐告诉他的叫箫剑的男子,还有福家兄弟,没了小燕子和紫薇出宫跟他们胡闹,想不到这群人仍然是凑到了一块。林琳闭上眼睛做出虚弱疲惫的模样,在心中冷笑一声。
乾隆来到宝月楼的时候,含香也已经回来了,刚经历过一场生与死的考验,香妃娘娘美丽出尘的脸上显出难以掩饰的惊恐和疲惫,她的脖子上缠了一圈白布,因为执着刀卡住自己脖子的时候为了增加震慑力特意割破了皮肤。
皇帝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心疼与柔情,只是对着她伸出手:“把那把刀子拿过来。”他是万民之主,女人在他心中不过就是个玩物,他此时对含香的耐心已经彻底消耗殆尽。
含香小小地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帝这样狰狞的脸色,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间,下一刻乾隆不耐烦地一皱眉直接把人扯到身边,抬手把别在她腰间的刀子抽走了。
那是一柄削铁如泥的锋利兵器,乾隆看了一下,眼中冷厉的光芒一闪而逝,反手给了她一巴掌:“你随身携带着这样一柄刀子,是想对朕做什么?”他稍微联想一下都知道,这柄刀子是为谁准备的。
“不是的……我只……我只是想要用来自我了断……”含香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左侧的脸颊立刻就被打得肿胀起来,大眼睛中盈盈有泪,立刻辩解道。
这句话一放出来,她的右脸也挨了一巴掌,力道大得乾隆手掌都有点发麻,忍不住呲牙甩了甩。含香被打得摔在地上,她的两名侍女赶忙过来搀扶,还没碰到她就让乾隆一脚一个踹开了。
“朕告诉你,你进了紫禁城,就不要再摆回族圣女的谱,这里是大清朝,是朕的地方,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撒野?”乾隆冷眼看着她身上雪白色的回族服饰,一把扯了下来,恶狠狠摔到地上,“你立刻把这身衣服换下来,换成旗装,再不识趣,朕即刻命人拆了宝月楼!”
香妃哭喊着不停挣扎,她的衣服已经被褪下来了大半,因为情绪紧张,身上的异香越发浓郁,满屋子都充斥着让人神往的浓香。
皇帝三两下就把人脱了个差不离,看着含香抱着抹胸缩成一团痛哭流涕的狼狈模样,突然间没了兴致,松开扯着她双腿的手,厌烦地一皱眉,转头看向旁边,含香的两个侍女早被这个架势吓得手脚冰凉,六神无主。
“都楞着干什么,还不快伺候着香妃娘娘把衣服换上?”乾隆冷笑了一声,着重声音吐出来的“香妃娘娘”四个字中带着说不出的讽刺与鄙夷,“朕今日就下旨,取消宝月楼的一切特权!”
98、98章
林琳正一边翻看着兵书一边喝着茶;小利子低眉顺目隔着他几米站着伺候;房门一下子就被人推开了;林璐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喂喂——”
“进来也不知道敲门?”林琳撩起眼皮斜了他一下;也压根没往心里去,把茶杯往旁边的小几上一放,“怎么了?”
“我刚刚听海兰察说;今天荣国府的官司结了?”其实这事儿是海兰察和福隆安一块告诉他的,不过林琳自觉忽略了未来的妹夫。
林琳轻哼了一声:“贾政和贾宝玉都要流放,一个去海南;一个去甘肃,荣国府二房家产一概充公;王夫人也被剥了头上的诰命。”
林璐轻轻咋舌:“判得这么重啊?”直接一掳到底打下地狱也不过如此了。
林琳勾起唇角对着小利子使了个眼色,小利子屁颠屁颠十分知趣地退下了。他看着房门被关上,方道:“养心殿里的那位还发着脾气呢,觉得没能给贾母颜色看,只能拿贾元春出气,已经从贤德妃贬到了元嫔,估计这是第一步,日后还得再往下掉。”
贤德妃位比贵妃,跟嫔差了好几个等阶,林琳轻声对着林璐解释自己今天能提前从养心殿里出来的原因:“有人正跟皇帝哭天喊地求情呢,我听着心烦意乱的,就出宫来找你了。”
“二房算是完蛋了,那大房呢?”林璐走到他斜倚着的软榻旁边,撇了撇嘴巴,“你挪块地出来给我。”
小样的,旁边那么多空凳子不知道自己搬一个?林琳坐起身空了一片地出来,两个人紧挨着坐下。
他把林璐胖嘟嘟的手拿了过来,攥在手心里:“大房也一并被收拾了,虽然没被流放,照样受了罪。你放个话出去,让贾琏放心就是,八爷早晚会拉他一把,只不过现在皇帝还在气头上,罪魁祸首还逍遥法外,我也不好插手。”
也就是说,要想让大房重新提起来,最少也要等贾母过一段时间苦日子好好为自己犯下的傻事儿忏悔愧疚,也要等养心殿里的那位把气消了后。
林琳压根没把提拔贾琏的事情放在心上,反正贾琏跟他通风报信这件事情小利子是知道的,小利子知道了就代表乾隆是知道的,事先算是打了招呼,日后他启用贾琏的时候,皇帝也不会说什么。
林璐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把手抽了出来:“你自己让虎牢去跟人家说去,我短时间内反正是不会跟这家子人打交道的,不够憋屈呢还,去了肯定就被缠住了。”
“我已经让虎牢去了。”林琳拿起兵书接着看,神情冷淡,“还送了点药草吃食过去,听说男丁这几天被关押,内院里的女眷们就靠着没被搜罗走的私房钱过日子,差点断粮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林璐大感惊讶,用一种看陌生人一样的目光上下扫视着他,嗤笑道,“这不像是你林二爷的做派啊?下手懂得给人留点余地了。”
林琳拿脚给了他一下,眉头一皱:“我还想说你呢,荣国府里关着的是你的亲外祖母亲舅母,难道你眼睁睁看她们活活饿死?”
“拉倒吧,就是清苦点,哪里到了饿死的地步?别人我是不知道的,起码搜查的官兵可没有搜身,哪个少奶奶不随身携带着几两碎银子,还断粮,她们一共关了几天啊。”太平盛世物价极低,每个人的钱加起来都够省吃俭用过五六年的了,林璐翻了个白眼,“要真是饿着了谁,肯定是各个都存了私心,死扣着银子都不愿意拿出来罢了。”
这是人家自找的,宁愿挨饿也不肯把手里的钱拿出来,这点钱换在往常自然不如她们的眼睛,不过要搁在现在,没准以后能救命。林璐心中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怜悯,他只会同情该同情的人。
不过林琳突然转性为好人的原因林璐也是知道的,虽然他本人没有玩政治的手段心眼,不过昨天于家姑娘从娘家回来后就十分委婉地给他说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林璐眼珠一转,笑着去掐他的脸:“我没事儿,坏了名声就坏了名声吧,反正现在我媳妇也娶了,黛玉也定下了,日子过得很舒坦,我又不想入朝为官,管他们嚼什么舌根呢,我自己出了这口气就算了。”
林琳反掐了回去,不小心手劲用大了,看林璐嚎叫着脸蛋立刻通红一片,便在手掌中附了内力给他慢慢揉着:“谁说你不入朝为官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璐一个哆嗦,顾不得自己脸还在人家手里,扑过去赶忙道,“我可不参加科举,背那些书能把我活活憋死了。”
“你现在是旗人,旗人并不是只有科举入仕一条路可走,只要过了笔帖式,便能入朝为官。”人家自己凑上来了,林琳自然不会拒绝,一揽他软软的腰,就手摸了一把,“虽然起步低,只能从七□品做起,不过升迁快,你又在皇帝那里露了头,不愁没有前途。”
“哈!还笔帖式,我连毛笔都拿不好。”自从林琳中了武举到现在差不多两年了,林璐自觉光复林家有望,和尚已经扛起了大旗,自己混吃等死就算了,根本就没摸过几次毛笔。
“上次给福隆安写信告诉他贾家老太太在太后面前乱说话,你做的不是挺好的吗?”林琳微微眯起眼睛,老神在在开口。
林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那是气急了,才、才自己提笔写的,而且我有几斤几两难道你还不知道?也就写信说白话还行,你让我文绉绉写啥‘关关雎鸠’,我说着顺畅,也就会前面两个字。”
“急什么,一次考不过就考两次,两次考不过就考三次,你现在才多大,一辈子都耗在上面,难道连个笔帖式都过不了?”林琳似笑非笑弯了弯唇角,见林璐急了一脑门子的汗,捏着他腰部的手向下探去,拍了一下他挺翘的后臀。
林璐触电一样从他身上跳了起来,脸涨得通红——不是羞的是气的,一脚踹了过去:“你这个老流氓你敢占我便宜?!”
“别嚷嚷别嚷嚷,多大的事情,吵到隔壁院子里去让人听见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就林璐那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力气还没三两,林琳压根没当回事儿,反而道,“我原先以为你手上脚上肉多,没想到腰上屁股上肉也不少,软嘟嘟的。”
他妈的,老子跟你拼了。林璐气上加气,眼睛都有点冒火,扑上去就一阵捶打,踹了半天见林琳没事儿人一样继续看兵书,反倒自己累得直喘粗气,也觉得没劲,哼了一声:“你下次再敢动手动脚占我便宜,小心我不客气!”
“我的错。”林琳不动声色道,心中微微叹息,看来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摸一把屁股就反应大成这样。
林璐这才哼哧哼哧平复了呼吸,也不挨着他坐了,自己搬了把椅子隔了老远安顿下:“反正我是不考试的,让我背书还不如杀了我。”
“这个不难,我想办法给你弄弄题,笔帖式因为题目实在简单,管得比科举松多了。”林琳翻过一页兵书,略一点头。
林璐皱皱眉,觉得自己的话题被带跑偏了:“不对啊,我根本就没答应你要当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仅不是做学问的材料,还不是做官的材料。”
林琳冷笑一声:“那当然,满京城谁不知道林家大少爷是经商赚钱的好材料,我听虎牢说你把铺子都开到杭州去了?”
林璐得意地一挑眉:“可不是,开了几十家了,赚得真不少。爷现在也是富豪了,你要是缺钱,只管跟我说。”
“先生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光了,你真当我是夸你?”林琳把兵书摔到小几上,面色一下就沉了下来,“你要么入朝,要是不肯,也得把那些铺子都散了。”
林璐沉默了一下,这事儿能让林琳专门拿出来给他说,显然议论嚼舌头的人不少,这可不是牵扯他林公瑜一个人名声的事情,连累的是整个林家的声誉。
他默然半晌,方颇为委屈道:“那你说我能干什么呢,读书读书不行,当官当官不行,闲着无聊开铺子赚点小钱都能被人戳脊梁骨。”惹急了大爷,林大爷我重操旧业把你们府库里的宝贝都偷出来。
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只觉得柳暗花明,笑眯眯道:“好,我赶明儿就把铺子都关了,反正这几年也赚了不少了。”有本生意比不过无本生意,开铺子再赚钱也比不过直接下手偷,林璐上辈子敢做,这辈子也敢做。
“别耍心眼,你得把精力都用在读书准备笔帖式上。”林琳见他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这小子又冒坏水了,“你不入仕,谁还能在朝堂上帮我?”
这话说的吧,合着半姻亲富察家和于家都是白给的啊。林璐撇了撇嘴巴,丝毫不吃装可怜这一套:“等看着黛玉嫁出去,生七八个胖小子,我就离开这里去欧洲玩去,谁稀罕在这么个狗屁地方拘束着?”
“带着你的于姑娘?”林琳冷笑一声,毫不犹豫泼了一盆子冷水,果然见林璐一下子就蔫了,“你现在也是有妻室的人了,以后还会有儿子有孙子,你就真这么把人丢下?”
林璐想离开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经年一个劲儿唠叨,到了京城其实还好一些,以往被林如海举着棍子在屁股后面追的时候,天天挨了打都要跟他唠叨一嗓子。
林璐张口结舌愣了半天,突然反应了过来:“早知道我就不娶亲了,害了人家一辈子!”他转眼看向林琳,“你该不会早就这样打算着,半年前才那样子激我吧?”
问完后见林琳并不说话,面上略有得色,林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抄起屁股下面的凳子就要给他来一下狠的,砸下去的动作做了一半就收了手,愣了半天,默默把凳子放下了。
林琳一指自己光洁的额头:“照准这里砸,一下子就能见血,顺利的话还能留疤。”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有完没完,林璐哼了一声,才不肯承认自己不舍得揍他,转身背对着他一个人生闷气。
林琳正想把人哄回来,外面传来小利子的声音:“八阿哥,林大爷,荣国府贾二爷来了,请两位爷过去一趟呢。”
99、99章
贾琏差一点给他们哭出来;满脸的憔悴苦楚;眼底还有些小埋怨;自己可是在这里面下了功夫出了力的;怎么到头来把自己也给折进去了?
荣国府二房是穷光蛋了,大房也可被搜罗走了不少银钱,虽然贾琏早就做好了准备;跟王熙凤把值钱的铺子庄子银票子啥的都找妥善地方保管好了,到底也是一番伤筋动骨。
他虽然心中憋着一股子怨气,却不敢轻易表现出来;因为不仅林璐从内堂出来了,连冷着脸的林琳也跟着出来了。
贾琏愣了一下;十分机灵地上前打千请安:“八阿哥吉祥,草民拜见八阿哥。”这次二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