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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棠简直要焦头烂额了:“是真的!她嫂子亲口告诉我的,你快下来,我带你去安阳,说不定还来得及!”
温婷鼻子一抽一抽,站在天台边摇摇欲坠:“真的吗?”
“我发誓是真的!”
温婷想了一会儿,似乎是信了,颤颤巍巍地就要下来,所有人大松了一口气,唐小棠和秦萌萌赶忙要上前去扶。
谁知温婷站在那么高的地方一直没摔下去,全凭心中了无生念无所畏,突然一下不想死了,腿马上就软了,唐小棠刚要拉住她的手,她就整个人向后一歪,一个倒栽葱摔了出去。
“呀啊——!”楼上楼下的女生全都被吓得抱着头尖叫。
唐小棠忙中抓住她一条腿,被那力量一带,也跟着摔了出去。
秦萌萌当场就吓晕了过去,班主任辅导员等人扑到天台边向外看,下方的消防员拉着救生网,也朝上看。
坠楼的俩姑娘凭空消失了。
所有人大眼瞪小眼,都以为自己见鬼了。
172、走,抢亲去
“呼……呼……”
唐小棠扛着温婷回到封印,马上一屁股瘫坐下去,一整猛喘,惹来小悦诧异的眼神:“小棠你又怎么了?”
唐小棠一摆手示意别提了,歇了足有半小时才缓过劲儿来,欲哭无泪地说:“我……我再也不想从高处摔下去了!”
温婷倒是没吓晕,但也吓得呆了,小悦点了一些海洋之露,又用热水给她洗脸擦手,还倒了一小杯葡萄酒给她喂下去,慢慢地温婷才从坠楼的惊吓中回过神,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们。
“我这是在哪儿?我……”温婷一脸茫然,环顾四周,如置身梦境,“我死了吗?这里是天国?”
唐小棠磨着后槽牙说:“天国?你要这么想也行,听着骚吕,你在人间还有未尽的事业,我现在就送你回去,你一定要发挥天不怕地不怕的优良作风,狠狠给情敌以致命的打击,我在人间的代理人会协助你的。”
温婷疑惑地点点头,看着她,说:“你是谁?和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
唐小棠手还在发软,随便一挥:“她就是我在人间的代理人,我照着自己的样子捏的。”
温婷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夕瑶!”
唐小棠:“……”
温婷两手一拍,作大喜过望状:“哎呀没想到我竟然能见到你的真身,真是三生有幸!但是你在人间的影子不应该叫雪见吗?那飞蓬将军又是谁?”
小悦听得满头问号,戳了戳石化了的唐小棠的肩膀:“她在说什么?”
“没什么,吓傻了而已。”
温婷还在喋喋不休,唐小棠耳朵一关,拎起人直奔目的地。
安阳市民政局。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黄道吉日,民政局门前排队等着领证的新人排成了一条长龙,苏昕仪笑得幸福,两手蛇一般牢牢缠住第一让的胳膊,生怕他又中途改变主意落跑。
第一让被她挽得格外不自在,推了几次都没能推开,脸色越发的难看,眼看前面的人越来越少,干饭即将被煮成锅巴,心里又焦躁又踌躇,压低了嗓门问:“你到底把孩子藏到哪里去了,既然要结婚,为什么不带来我看看?”
“带来你看看,然后你没了顾忌不就又可以把我甩了?”苏昕仪笑容不改,口吻却恶毒非常,“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离开我身边的,只要你听话,乖乖对我好,我保证不会伤害孩子,如果你再三心二意,我就会像之前告诉你的那样,把孩子和那个女人一起杀了。”
第一让强忍着满腔怒火,严厉警告:“不许再去找婷婷的麻烦,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成全你。”
苏昕仪撒娇地朝他依偎过去:“放心,只要你不去找她,我自然也不会再去找她,就她那点姿色,我还不放在眼里。”
来领证的都是欢欢喜喜的小情侣,唯独他们俩之间的气氛僵硬诡异。
民政局工作人员礼貌地伸出手:“请二位出示相关证件。”
苏昕仪爽快地递过了户口本,第一让却面如死灰,手插在挎包里死活掏不出来,工作人员不禁多了个心,就问:“怎么了,快点啊,后面还排着长队呢看不见啊?你们不是自愿结婚的吗?”
“是自愿的,当然是自愿的!”苏昕仪马上抢白,“快点儿,后面别人还等着呢。”
第一让还是不肯就范,苏昕仪恼了,干脆自己去他包里拿户口本,两人各揪一个角,当着工作人员的面扯来扯去,抵死不松手。
后面排队的新人原本等得不太耐烦,一见此景顿时忘了等待的疲惫,全都开启了八卦雷达,掏出手机各种拍照发微博。
苏昕仪恼羞成怒了:“第一让,你什么意思!”
第一让咬着牙不说话,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然而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却还是不甘心,不死心,明明没有别的出路了,不就范温婷和孩子都会被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杀害,他只能选择服从,和她结婚,才能避免悲剧发生,可……
就是不甘心啊!
“住手!”两个手拉手的姑娘风一样呼啦地冲进民政局大厅,唐小棠拖着温婷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赶到了。
第一让陡然一惊,手上一松,户口本被苏昕仪抢了过去,苏昕仪立刻将本子递给工作人员,气势汹汹地命令:“快写!”工作人员如果再瞧不出这里头有问题那真是白混了,接过户口本就往旁边一扔:“婚姻法规定结婚双方必须自主自愿,这位先生既然不愿意,你们就不能结婚。”
“没错!这位先生根本不是自愿的!他是被强迫的!”唐小棠大步冲上前来,用力将苏昕仪推开,“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苏昕仪,你欺人太甚了!”
苏昕仪冷不防被她推得一踉跄,扶着台子站稳,气势不落地反冷笑起来:“关你什么事?真是太平洋的警察管的宽,他们两个都没反对,轮得到你来中间跳小丑戏?你算个什么东西。”
唐小棠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今天这里可有十几对新人看着呢,苏昕仪,你要再咄咄逼人,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昕仪美妆容,靓服饰,此刻姿势优雅地一抄手,轻蔑地看着她:“哦?你准备怎么个不客气法儿?昆仑镜对我没有用,你还有别的厉害招式,那就全使出来瞧瞧啊。”
第一让抱着温婷,身后一大串两眼冒绿光的八卦男女等着看好戏、听重大新闻。
“你总拿孩子的事威胁第一让,逼他和你结婚,”唐小棠俨然化身自由与正义的女神,在无数镁光灯一样的眼神中字字铿锵地说,“别搞笑了!你根本生不出孩子!”
众人哗然雷动,连工作人员也好奇地推了推眼镜,看着这百年不遇的都市情感戏在自个儿跟前上演。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苏昕仪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仍然不松口,“谁说我生不出孩子,信不信我这就叫人把孩子送过来让你亲眼看看?”
唐小棠充满怜悯地一笑:“叫人送来?叫谁,人贩子么?苏昕仪,你三嫂告诉我你是石女的时候求我替你保密,我还想着我们也没什么仇恨,就答应了,可是你啊你,你怎么就偏偏和我那不肖师姐勾搭到了一起去,嗯?你给我的那个护身符,其实是师姐做的吧,我说呢怎么我前脚才回宿舍,后脚她就追来了。”
她每说一句话,苏昕仪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到这时已经比坏了的猪肝还要难看了。
“你们这两个恶毒女人,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了点,就觉得男人们都必须无条件地爱你们,不爱你们就是不可理喻不可饶恕的!你们简直已经到了公主病晚期!”唐小棠越说越激昂,把对苏昕仪、对千千、对扶香的怒火一股脑儿地全都照着她倾倒过去,“你三嫂还可怜你一个大姑娘的名节,你有过名节这种东西吗?勾引一个中学生上床还拍艳照,你真是比陈老师还要下流!”
苏昕仪气得浑身乱颤,吼出来的声音都破了:“你胡说!你胡说!”
唐小棠冷眼以对:“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就算家里人都没告诉你为什么你不会来月经,你的生物老师也该告诉过你没有月经的女人是生不出孩子的吧?幸亏老天有眼,一开始就绝了你当母亲的功能,否则孩子真生下来,那才是如假包换的坑爹了。”
不可告人的隐疾被当着情敌、心上人、无数围观群众的面抖落出来,更是在人都到了民政局的时候功败垂成,苏昕仪彻底癫狂了,将手提包狠狠朝唐小棠拍过去:“你胡说!你这贱人,胡说八道!”
第一让忙上前一步挡开手提包,将两个姑娘推到身后,苏昕仪发出无意义的嘶声喊叫,抓起一切可抓的东西朝他们扔过去,前来领证的新人们哗然退后,生怕遭了池鱼之殃。第一让两守护着头,大吼一声:“够了!苏昕仪!”
苏昕仪头发蓬乱,衣冠不整,手里还抓着人家民政局的一盆小仙人掌准备扔,早已仪态全无,听到第一让叫自己的名字才触电似的停了下来,痛哭流涕:“阿让,我……我是真心喜欢你啊。”
不少新娘都笑了,有同情的,也有鄙夷的。
第一让点点头:“我知道,但是你的喜欢,我承受不起,你做事从不考虑别人,完全自我为中心,听不得半个不字,你的占有欲和嫉妒心都让我害怕,你的疯狂更是让我唯避之不及,为达目的,你不择手段,我承认小时候我也喜欢过你,但现在除了害怕,我对你没有别的感觉了。”
苏昕仪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这是您的户口本,先生请拿好。”工作人员递过两个户口本,第一让将自己的收起,苏昕仪的则放在她面前:“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不要再这样了。”苏昕仪哭得撕心裂肺,也不知道听见没有。
出了民政局的门,第一让百感交集地说:“这真是绝处逢生啊,唐小棠,多谢你了。”
唐小棠嗯哼一声,大方地收下了他的谢意。
温婷和他历经磨难终于复合,之前的所有罅隙全都一扫而空,双手紧紧相牵,谁也舍不得松开。“一个人竟然能疯狂到这程度,”温婷难得地小鸟依人,语气中透出后怕,“她长那么漂亮,还怕男人不喜欢吗?怎么会这么不择手段?”
“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就是缺了一半,自卑心作祟吧,”唐小棠耸耸肩,“其实她也怪可怜的,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要不是她逼人太甚,又帮着师姐整我,我本来不打算把话说全的,也是她自找的。”
她眼珠溜溜一转,突然奸笑起来:“要不你们俩顺道领个证吧,以后就再没有人乱打主意了。”
温婷的脸一下子红了,嗫嚅半天,唐小棠以为她要说什么撒娇的话,谁知温婷声音比苍蝇叫还小,哼哼唧唧地说:“我没带户口本……”
173、不如离去
日暮时分,金色的余晖铺满了大泽的每个角落,辛勤劳作了一天的人们沐浴着霞光返家去,沿路牛铃叮咚,少女清脆的笑声和汉子们嘹亮的山歌杂糅成大泽特有的黄昏风情。
颛顼独自站在金天神树顶上远眺,百里之外的黄沙逐日逼近,上神的末日也渐渐临近。
降临到自己头上的会是怎样的惩罚呢?是肉体上的,抑或是精神上的折磨?是像轩辕氏那样长梦不醒,还是像叔父这样……
“原来你在这儿啊,害得我好找一通,”唐小棠顺着台阶上来,躲在树叶后面探头探脑,“我方便过来吗?”
“过来吧。”
颛顼努力摒弃了心头的一点迷惘和恐惧,招呼她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唐小棠趴在他身边的一根树枝上朝下看:“没什么事啊,就是觉得你可能心情不太好,来陪你说说话。”
颛顼淡淡地一笑,双目中倒映着如火的晚霞:“你既已心有所属,又何必对我太好,难道没有人对你说过,对人太好是会令人上瘾的吗?”
唐小棠歪过头笑着说:“难道心有所属的人就不能有异性朋友了吗?我对囚牛大哥他们一家子也挺好的啊,他们怎么就不会想到你这一层上面去。”
颛顼漠然道:“我和他们不一样。”
因为你是单身光棍一条么,唐小棠心里好笑,不过看他惆怅的样子,还是不要刺激他为好,于是说:“每个人都不一样,我接触过的人,有的曾经孤独但找到了真爱,也有的曾经深爱但最后感情无疾而终,人生就像一条横波,有波峰也有波谷,快乐拥有,坦然放弃,这样才好。”
“你说的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颛顼不以为然地说。
唐小棠无奈了:“那我介绍女朋友给你?你喜欢什么样的?”
颛顼缓缓摇头,大手在树枝上拍了拍,握住,手背上青筋毕现,树枝发出喀嚓的撕裂声。
“别迁怒给树嘛,说说,喜欢什么样的?我认识的人虽然也不多,但朋友又有朋友,总能帮你找到个合适的。”
颛顼苦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自嘲。
他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因为我从没喜欢过任何人,这种感情对我而言是完全陌生的,你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就好像问一个瞎子,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一样。”
“话不能这么说嘛,你就没对什么人心动过?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啊。”唐小棠孜孜不倦地问。
颛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的善良和热心令我向往,小悦姑娘的俏皮我也很欣赏,我所遇到过的只要不是太坏的姑娘,总有我觉得优秀的地方,但那又能说明什么?我喜欢的不过是她们身上的某一个特质,而并非她们本人。”
唐小棠哦了声,问:“女的不喜欢,那男的呢?”
颛顼恼怒地提高了音量:“开什么玩笑!”
唐小棠赶紧摆摆手:“知道是开玩笑干嘛还发脾气,好啦好啦,这样吧,等我把手头的事忙完了,给你安排个相亲,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颛顼一脸漠不关心的表情,不知道是装淡定还是真不放在心上,问:“苏妲己把东西交出来了吗?”
“交了,”一想到这事唐小棠心情就好,“炼妖壶真是个好东西,她不光把东西交出来了,还乖乖地叫我师娘了呢。”
“那你把她放了?”
“才不呢,等老师回来再慢慢商量怎么处理她。”
想到刚才千千一副受骗上当的口吻大骂她不讲信用,唐小棠就觉得格外解恨:“我只让她叫师娘,又没说叫了就放她出来,她害死了那么多人,活该下半辈子都在里面过。”
颛顼对她的做法不予置评,只说:“随你高兴吧。崆峒印只差最后一块,你何时去无量深渊?”
“明天就去,不过去之前我还是想多了解一下无量深渊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唐小棠挂在树枝上,伸手去逗树梢鸟巢里的雏鸟。
无量深渊是幻世最南端的一处大断崖,茫茫无边际,伏羲神殿就建在深渊上空,以伏羲大帝神力为支撑,浮在云端,上接碧蓝苍穹,下瞰玄黑深渊,是三皇之首的伏羲日常起居务公的场所,也是幻世诸神定期朝拜的地方,已有数千年的历史。
然而就在周朝建立后不久,伏羲神殿突然一夜之间垮塌,消失得无影无踪,前来朝拜的诸神全都在深渊前愕然不知所措。
有人自告奋勇进入无量深渊去打探,却一去不复返,之后再有人不断尝试找寻伏羲大帝的下落,不是一去无归,就是身受重伤,险些一命呜呼,旁人询问深渊中究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那些去过的人又都答不上来,记忆就像被板擦擦过一样,只有粉笔屑能证明曾经有东西存在过。
九天玄女曾说过无量深渊中有伏羲大帝亲手布下的结界,一般人是不可能穿过的,但若有峒印在手,说不定能进去一探究竟。可崆峒印早在商初就散碎无影踪,找回崆峒印进入深渊的可行性,也因此无奈地停留在了理论阶段。
“我和你一起去吧。”
“咦?”乍一听这话唐小棠瞪大了眼睛,不认识似的将他上下重新打量一番,“你去干嘛?”
颛顼面无表情:“自然是去保护你了,你死了谁给我说媒?何况……”眼神又是一黯,“叔父也不再需要我了,我留在金天神树,只会让大家心里都不愉快,倒不如眼不见为净,我走就是了。”
唐小棠发毛地盯着他:“我是要去找螭吻,不是要去自杀,被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种听到《天地孤影任我行》音效的错觉了。”
颛顼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说:“而且他们个个都成双成对,拖家带口,你好意思拆散他们?”
喂喂,你这个让人夫妻分房睡的家伙有立场说我吗?
心里抗议归抗议,唐小棠还是承认他考虑得很周全,颛顼陪自己去,安全系数高,惭愧指数低,而且宾主尽欢,确实挺好的。
“那……就辛苦你陪我走一趟咯。”
唐小棠无事一身轻,倒可以说走就走,颛顼在大泽代行王权已有三千年之久,乍逢出行,需要交代的事多如牛毛,从树顶下来以后颛顼立刻去寻鸟官开会,唐小棠无事可做,就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