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碰撞的响动有些大,姬琅直接就转到屏风之后查看情况,“怎么了?”
“没事,只是不小心撞到了。”花满楼挺尴尬的,这么多年,早已经学会了听声辩位,他已经很少让自己如此狼狈了。
姬琅一进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眉头微微蹙起,又平复下来,“快些洗吧,不然水都凉了。”说完他又转了出去。
留在这只会让这人更加紧张罢了。
脱下衣裳,花满楼把自己浸泡在水中,热水的温度不高不低,却正正适合泡澡,舒服的让他忍不住喟叹,只觉得一天的疲乏都随着这水飘出了体外,心里也不禁为姬琅的体贴而热了起来。
如果不是他做了些什么,这水在姬琅泡过不短时间之后又怎么能保持这个温度呢?
热水中并没有被使用过后的不洁,反而散发出阵阵的兰花香,就跟姬琅身上的香气一样,浓郁却不刺鼻,冷冽中带着一丝早春的暖意,就像是冰雪融化后的大地,美丽又生机勃勃。
花满楼洗好了澡,换上干净的里衣,一边擦着满头湿发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一双手接过了他手里的布巾,把人拉到床边坐在,开始帮他擦干头发。
花满楼没有说谢谢,闭着眼睛眉眼带笑的享受着姬琅的服务。
“我喜欢你的身上沾染我的香气。”姬琅淡淡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因为靠的极近的关系,呼吸洒在耳朵上,酥酥麻麻的,花满楼心中一颤。
这是姬琅第一次伺候人,他的动作并不多舒服,但他做的非常小心,一缕一缕的擦着那头湿发,没有一丝不耐烦。
花满楼没有说话,只因他觉得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不合适。
当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已经是月正当空。
“时辰不早了,就寝吧。”姬琅把手中已经半湿的布巾放回原位,走回花满楼身边。
“嗯。”花满楼应了一声,爬上床,躺在了里侧。
姬琅解了外衣,跟着躺在了外侧,桌上的烛火自动灭了,只留下一室月辉。
两人肩并着肩,安静的逼着眼睛,但彼此都知道对方并没有睡着——这是花满楼自舞勺之年(13…15岁)后,第一次与人同床,而对于姬琅,这恐怕是他唯一一次与人同眠。
彼此的意义不一样,心情却都是有有些难以平复的。
现在即将进入盛夏,虽然这点子地热对花满楼来说不算什么,而且他们身上盖的也是薄的不能再薄的蚕丝被。
但现在花满楼只觉得整个人像是泡在了开水里,而且他一动都不敢动,床虽然是双人床,但对两个大男人来说却不大,两人的肩头贴在一起,那人偏低的体温隔着里衣传了过来,在这样的季节里却是极舒服的。
“睡不着?”姬琅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格外清新,也清醒的不见一丝睡意。
花满楼随口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有些热。”说完以后他就有些后悔了,练武之人本就寒暑不侵,他这理由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姬琅的手伸了过去,从花满楼的脖颈下钻过,一把把人带进了怀里。
突然撞进熟悉的怀抱让花满楼怔然,但随之而来的香气与冰凉的体温舒服的让他全身犯懒,似乎连睡意也开始往外冒了。
姬琅调整了下姿势,“这样如何?”
“嗯……”此时的花满楼可以算是整个儿的压在姬琅身上,有些不适应,却不觉得难受,反倒多了些安心,他把头枕在了姬琅的肩上,突然就想起了当初的山神庙,那一夜他也是枕着这人睡了一夜,第二日却没有听到他任何的抱怨,不由的就笑了出来。
胸腔的共振清楚的传达着他的喜悦,姬琅又怎么会不发现?
“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完美修长的手抚摸着那头黑发,一下一下,节奏不急不缓,却格外安抚人心。
“阿琅。”
“嗯?”
“我真的很高兴当年是我捡到了你。”
“嗯。”姬琅的嘴角一勾,也挂起了笑容。
遇见彼此,喜欢上彼此,那是他们的幸运,虽然还没有到刻骨铭心,但总有一天会至死不渝。
就让时间慢慢见证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妹妹从外地回来过年,去接人了,晚上才有时间更新ORZ~~
开了个原创耽美新坑:
☆、花家人
清晨醒来,花满楼在姬琅的怀里醒来时,平日看起来温和的脸上难得的有些迷茫,看起来呆愣愣的,十分有趣。
至少对姬琅来说是这样的。
伸手把花满楼从新拉回怀里,亲了下他的额头,这才起身更衣。
花满楼摸了摸被亲的额头,傻呆呆的不知想了些什么,半晌才清醒过来,跟着一起起身了。
昨晚却是他这几个月以来睡得最香甜的一次。
换上干净的衣服,花满楼摸了梳子正打算束发,姬琅已经伸手过来抽走了他手里的梳子,压着花满楼在铜镜前坐下,不甚熟练却小心的为他梳头束发。
头发被扯到的时候有些疼,但花满楼的心情却很好,这与平日让丫鬟服侍不同,那让花满楼觉得无奈,进而加深他对自己是个瞎子的认识,而姬琅这么做却只会让他感觉到被呵护的满足。
“我也来帮你束发吧?”
弄好了自己的头发,花满楼觉得应该回赠一下。
姬琅扭头看了看自己从不束发,只在发尾扎了一下的长发,默默的解开发带,坐下。
花满楼拿着梳子笑眯眯的给姬琅梳头,动作娴熟,力道轻柔,但这实际上是他第一次给人梳头,实在很有很有成就感啊。
“花满楼,姬兄,你们起来了没?”
陆小凤的大嗓门从门外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敲门声,但好在他没有擅自闯进来,不然姬琅就不只是皱眉而是动手了。
“大清早的,这么喳呼做什么?”花满楼打开门,虽然话听起来有些不高兴,可实际上他的语气却很好,笑容也依旧挂在脸上。
“这不是还要赶路嘛,来叫你们吃完早膳早点启程。”陆小凤没骨头似的搭在花满楼身上,睁大眼睛往房里看。
陆小凤不会告诉花满楼,他其实是来看热闹的——看看昨晚上这两个人有没有做些不那么和谐的事情。
不顾看花满楼的样子,看来是没发生什么了,或者,被怎么了的是姬琅?这么想着,陆小凤的脖子伸得更长了。
不过随后出现的姬琅看起来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倒是他的新造型让陆小凤一呆,不同于扎发时的随意慵懒,冠发后的姬琅多了几分英气,看起来更加神采奕奕。
花满楼被陆小凤揽着,半天他也没见他动弹,奇怪的问道:“不是要用膳吗?怎么还不走?”
“嗯啊。”
几个人移动到了厅堂,疏影已经一手包子一手油条,面前还放着碗豆浆的吃起来了,一点也没有等他们的意思。
等用过饭后,外头的马车也备好了,大家带上行囊,一路赶往花家。
此时的花家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下人们忙里忙外的布置着,就为了明日自家老爷的六十大寿能办的有声有色风风光光,而花如令的几个儿子媳妇,能赶回来的也都回来了。
花满楼的马车刚到花家桃花堡,一个与花满楼有七八分相像,却更加成熟的男子便迎了过来。
“可是七童回来了?”
花满楼刚掀开车帘,一听到这声音便笑了:“大哥,七童回来了。”
花满楼的大哥花盛楼一脸惊喜的搂住走下马车的弟弟,仔细查看着:“几年不见,七童是越发俊逸了,前阵子听说你独自搬出去住了我还担心着呢,现在看来,一切安好?”
花满楼笑着点头道:“嗯,七童很好,倒是大哥外放三年,却是好久不见了。”
花盛楼是花家唯二参加科举入了官道的,几年前被外放去了利州,现已经是从四品的知府了。以他不过四十之龄,不靠花家就有了如此成就,可谓前途不可限量。
“从前抽不开空来回家,如今父亲六十大寿我又怎么能不回?且大哥这趟也是进京述职,兴许以后就留在京城了,到时候七童可要常来看看大哥啊。”花盛楼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幺弟,他的年纪与七童差了二十有余,可以说是看着七童长大的,说是哥哥道更像是父亲了。
花满楼也是惊喜:“真的?那七童就等着大哥的好消息了。”相比远在西南的利州,京城可就要近得多了。
花满楼又把姬琅等人解释给了花盛楼:“大哥,这几位是姬琅、陆小凤和疏影。”
花盛楼见他们与自己七童一起来,便知道几人的关系定然不错,又见花满楼神色慎重,也不由正了正脸色同他们一一见礼:“我家七童还是头一回带朋友回来,几位可要在花家多住些时日。”
陆小凤自然是客客气气的和他应对上了,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花满楼的大哥,而姬琅和疏影俱都因为花满楼的关系,难得和悦了几分,虽不说多热情,却也不会令花盛楼多想,只当是他们性情如此。
“大哥,不知其他几位哥哥可回来了?大嫂和侄儿可一同回来了?”
“除了老四走不开,其他几个都回来了,父亲正同他们说话,你大嫂和瑜儿都在后院同几位弟妹一起。”花家老四花戏楼就是花家另一位当了官的,不过他虽是科举出身又曾经高中探花,现今却是弃笔从戎,被皇上派去镇守边界去了,“父亲说你差不多也是今日到的,便让我在此等候。顺便接待一下早到的客人。”
这还真的是顺便了。
虽然有些遗憾不能见到四哥,但能见到其他几位兄长也让花满楼很高兴,而且他离家多日对父亲也是十分想念的,此刻只想立刻就去见见父兄家人。
“那我便先去拜见父亲了,大哥我们晚些再聊。”
“去吧去吧,父亲定然也是十分想你的。”花盛楼笑道,他虽也想同幺弟多相处一刻,但现在还有正事。
花满楼又问了花如令所在,便告别了大哥,带着姬琅等人穿过前院,就见正堂里花如令坐在主位,左右坐着四位相貌均与花满楼有几分相似的青年才俊,便是他的其他几位兄长了。
只是此时里面的气氛并不是那么和谐,隐隐还有些沉重。
花满楼虽心有疑惑,但亲人相见的喜悦让他把这份疑虑压下。
“爹,二哥三哥五哥六哥。”
“七童。”
两边人一见面,就又是一番寒暄,末了花如令拉着花满楼又是一阵细看,满脸感慨:“七童在外不过数月,竟瘦了,回家来可要好好补补。”他也没说不让再出去,但到底语气里是疼惜的。
花满楼自然是知道自己没瘦,不过父亲如此说他也不会去反驳,“七童知道了。”
“来来来,大家坐,坐着说话。”花如令一边拉着花满楼坐在自己身侧,一边招呼这大伙儿入座,“几位都是我家七童的好友,平日里有劳你们照顾他了,这次来了就多住几日,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花老爷客气了。”陆小凤应了声,又转而问道:“刚才见你们神色有异,不知是否有什么烦心事?如果有什么是我们能帮忙的请一定要说。”
陆小凤猜测刚刚众人那副样子,十有□是与花如令那个计划有关,所以他才大胆开口问道。
坐在陆小凤身边疏影眼睛一亮,虽然依旧不声不响,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满眼的好奇。
幸好花满楼看不见,不然定会发现异样。
陆小凤警告地憋了他一眼,疏影眨了眨眼,恢复了平静,见他收敛后,陆小凤又看向坐在他另一边的姬琅,嘴角动了动,无声的传递讯息。
稍后告诉你,现在先别出声。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姬琅依旧不动声色的喝茶,淡漠的仿若置身事外,却谁也没注意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寒光。
花如令等的就是陆小凤这句话,心里赞了句陆小凤果然心思慎密,面上却一片黯然,“唉,确实是有一事要请大家帮忙。”
花满楼一听,急问道:“爹,发生了什么事?”
花如令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花满楼,而在坐的众人均看到了那纸上血色的鞋印。
花满楼一摸那纸,脸上的血色尽褪,原本平静的神情也变得不敢置信与茫然。
那样的神情,空洞绝望的令人心痛。
作者有话要说: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家里事多,所以更新时间不是很稳定,ORZ~~~
喜欢我的文的TX请点这里收藏我:
☆、如何处置
“是他,他果然没死……”
花满楼拿着那张有着血色鞋印的,嘴里喃喃自语,姬琅的目光紧紧盯住他那张没了血色的脸,但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这么看着。
陆小凤从来没有见过花满楼这种失神落魄的样子,那是他完全不知道的花满楼。
他突然开始怀疑,这个计划真的好吗?
但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如今他也只能照着计划进行。
陆小凤看向花如令,一脸惊疑:“花老爷,这是?”
“这是铁鞋大盗的血脚印。”花如令的眼中闪过一抹心虚,可脸色却是愤愤不平,看着花满楼的双眼也很是愧疚:“七童你说的对,他果然没死。”
“铁鞋大盗?不是说十几年前已经被花老爷和其他几位大侠杀死了吗?”
“是啊,当年我和几位大侠一起围剿铁鞋,确确实实是杀了他的,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一脸猜测:“也许那只是他的替身?为了让你们以为他死了。”
花如令点头,“很有可能,现在他一定是回来寻仇的,还特意挑了老夫六十大寿的日子,其心可诛啊!”
“爹你放心,我和哥哥弟弟们一定会抓住铁鞋,给七童报仇的!”花家二公子花耀楼一脸信誓旦旦,胸有成竹,陆小凤完全看不出他究竟是在配合着花如令演戏还是真的不知内情。
“嗯,这次大寿也来了不少武林名宿,其中当年和我一起围剿铁鞋的鹰眼老七、苦智禅师以及五大门派的掌门都已经答应会帮忙了,所以大家也不必太担心。”花如令说完,又转向已经平复了的花满楼,“七童,几位你们一路赶路想必也累了,先下去歇息一下吧,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
花如令又道,“我早已经命人把你的院子收拾整齐,你这几位朋友就住在你那院子里吧。”
花满楼有些迟疑,他的心底更加希望留下来与父亲讨论此事,但现在这里的不只有他,所以他最终点了头:“那爹和各位兄长,七童先告退了。”
花满楼的百花轩是桃花堡里装饰的最用心风景最好的院子,而今天是它第一次迎来主人的朋友。
陆小凤知道虽然现在的花满楼看起来很平静似乎没有被“铁鞋大盗”的再次出现而影响,但他心里怎么想,谁也不知道。
所以一到了百花轩,陆小凤就借着休息的理由,拖着疏影一起走了,只留下花满楼和姬琅。
花满楼坐在窗边,怔怔出神。
姬琅站在他身后,抬眼看着窗外,他们所在之处是二楼,正好能透过院外的围墙看到外面的风景,碧湖印水榭,花树满庭院。
花满楼突然开口讲起来了当年的事:“我七岁那年,太过顽皮,闯进了家中的密室……”
姬琅没有打断他,他静静的听着花满楼讲述自己是怎么遇上铁鞋大盗,怎么被他说擒,又怎么抓伤了铁鞋的脸,进而被铁鞋刺瞎了眼睛。
只是,姬琅眼底的寒光却越发浓重,但他收敛了自身的怒气,没有让花满楼发现。
或许,如果当年不是花满楼抓伤了铁鞋大盗的脸,引发了对方的报复,恐怕当年他就被铁鞋杀害了吧。
“……他说,要我记住,那是我在世上看到的最后一张脸,他要我永远活在恐惧里。”花满楼永远都记着那张凶恶狰狞的脸。
“那不是。”姬琅在听完他说的话时,突然冒出一句。
花满楼一时没有回神,没有领会到他话里的意思。
“那不会是你看到的最后一张脸。”姬琅伸出手,搂住花满楼的肩头,无声的安慰着。
花满楼一听,心里那些复杂的情绪突然一下子就沉浸了下来,“是啊,比起那张丑陋的脸,你的样子更让我难忘,阿琅,我想看看你的脸。”
恋人的要求姬琅自然是乐意达成的,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花满楼的两只眼睛。
因为这个动作,花满楼自然的闭上了眼,当他睁开眼时,果然已经能看见了。姬琅那张漂亮到了极致的脸,近的纤毫毕现,但就是这样,他也看不出上面有任何的瑕疵,就连一个毛孔也找不到。
花满楼伸手摸了摸这张脸,笑道:“是不是所有神仙的皮肤都跟你一样好?”
姬琅自然乐意把花满楼的注意力引开,所以他说道:“神仙的样子可以自由幻化,如果喜欢就是男变女女变男也无妨。”
花满楼的眼睛睁圆了,还多了些笑意:“那你呢?难道你也是女变男的。”
“乱想什么。”姬琅轻轻敲了敲他的头,算是对他说错话的惩罚,“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
花满楼被敲了也不知道收敛,依旧笑眯眯道:“我倒是想看看你女身的样子,一定很美。”
“是吗?”姬琅眯了眯眼,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危险,“本君也想看看楼儿的女身呢,不然本君给你变变?”
花满楼笑容一僵,轻咳一声,可不敢再乱说了。
姬琅见他如此,眼睛里闪过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