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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容唐擦擦汗,咬咬牙道,“您还有什么条件?”
“做内应,给我传递情报”,盛老道,“我会让你平平安安活到死。”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老容的儿子果然好样的,转身把亲爹和亲妹子卖了。
盛老背手摇头走出书房,刘老住在盛家,正在啃从临山村运回的果子。盛老捡了个李子,跟刘老说话。
有消息传来,唐家的小辈在龙窟山附近主下,其余几家也在路上,可一瞎道人的师兄没影,这才是最棘手的。
“我去联系疯书生”,刘老擦擦手,“给我准备好钱。”
盛老眉头微皱,疯书生一族又是个隐患。“你替我给他带句话,求财可以,但不能卖国。”
疯书生一族消失这么多年,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锅好粥,希望他们能引以为戒。
后天,3134监狱。监狱内的灯光盏盏接连熄灭,蒙纱的月光柔柔在白墙上绘就月影,忽然墙上溅了几点鲜血,染出了两朵血梅。
“跟我们走”,朱老大不由分说抓住燕文北的手臂就走。
室友们熟睡,燕文北明白是朱老大搞的鬼。走在空旷的监狱内,燕文北心中有点不安,可对自由的向往将不安压过。
守夜的扛枪士兵不在了,探照灯的强光依然照过每个角落。燕文北默数,快了,快了,还有一百米就到出口。
直到跨出门很久,燕文北仍旧难以置信,这么容易就脱身了?朱老大似看出他的想法,讽刺道,“对你来说是一个小时的路程,但对很多人来说把下半生都搭上了。”
燕文北尴尬,“我会记得各位的恩情。”
“哼”,朱老大不悦,“我们是看在容先生的面子上。”
原来容伯父认识这么多人,燕文北感慨。
接下来,他们休息二十分钟后,一架小型飞机无声无息出现在上空。过了一会,在低空盘旋的飞机丢下一根缆绳,朱老大推了燕文北一把,燕文北手脚并用爬着。
就在此时,一枚导弹射中了飞机,飞机快速燃烧,燕文北惨叫一声,掉在地上,昏迷不醒,脑袋下,一滩血慢慢渗透。
“妈的,黑子带燕先生走”,朱老大从手边的袋子拿出冲锋枪,扫射藏在石林后的士兵们。
小毛冲抗火箭筒的兄弟举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有石林掩护,冲锋枪强大的火力大大折扣,部里有两个狙击手,这时候他们的用处尽显。
暗枪什么的,甭管站着,躺着,都只有中枪一个下场。
眼看兄弟们一个个倒下,朱老大咬唇,死死抵抗。小毛派人喊着,“缴枪不杀,缴枪不杀……”
朱老大充耳不闻,手上麻利地换着子弹,身体灵活躲避暗枪。小毛暗叹这种人才不能拉进部里,实在太可惜了。
“噗”,子弹射进肉体的声音,空气里的血腥气越发浓重,刺激小毛紧绷的神经,他抢过狙击手的枪,把自己暴露在射击范围内。
朱老大犹豫了会,一杆枪伸出石林,“砰”,两颗子弹在空中相遇,撞出火花。而此时,小毛另一颗子弹快到朱老大的脑门前。
“可惜了”,小毛阖上朱老大的眼睛,“下辈子做个好人。”
小毛跟另一边的人联系,那边是梅龙复带队,“跑了,来了个道士把人抢走。”
接应燕文北的人都在他们的监视,唯独一瞎道人的师兄,却想不到他才是这次救人的主力。
盛老放下电话,差了一步啊!刘老把刚得到的消息交给他,上面有一张男人的照片。
“是他”,如果温柔在,一定会认出上面的人就是林大爷。
盛老连忙联系呆在温家保护二老的人,二老没事,山上的三人回家探亲去了。
“孩子呢?”盛老疑惑,“他们好吗?”
那边的人满头雾水,孩子不是跟温小姐一起走了吗?盛老搁下电话,刘老劝他往好想,可能温柔把孩子寄养在朋友家里。
“我倒不担心孩子”,盛老柠眉,“林大爷他们干嘛帮助容真卿?”
“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吧。”
海潮街110号,坎特公寓内。
医生紧张地给病人动手术止血,门外,容宋穿着单薄的衣服担忧地望着简易手术室的门。
容真卿从抽屉里拿出三支药剂,“这是睡美人的解药,你们可以走了。”
信或不信,由不得他们选择。兵哥把药剂放好,面无表情地和林大爷出门。
怎么还不来?兵哥心中焦躁,距离上一通求救电话是半天以前,那个叫喜鹊的到底有没有把消息传达给队长。
兵哥把油门踩到底,试图甩掉车后的车辆。“王八蛋,没油了!”
车子由容真卿提供,虽然知道事后他们肯定会被容家灭口,但为了温柔,他们也做了。
争执一番后,二人含泪离去,林大爷从包里掏出一把铜钱剑。此刻,他身处一个小公园,静静等着人找到他。
几分钟的时间,他把一生过了遍,被师父收养,亲自教授武功,犯规逐出师门,跟老伴结婚,被不孝子赶出一生,犹如一幅波澜起伏的画卷,浓墨重彩,最后归于白色。
带人的是唐家的一个弟子,见识过林大爷的能力后,他丝毫不敢看轻。双方有了动作,林大爷以一人之力拦住十几个人,结果可想而知的惨烈。
虞羽把老人的双目阖上,想搬动老人的尸体,老人却像生根,维持一手握剑,一手撑地。
虞羽叹口气,留下两人帮忙,其余人跟他去追人。
兵哥东躲西藏,进了市区后,立刻做了一件案子,进了警局。谢宁枫是在医院的电视上见到二人,连忙请盛老去把人保出来。
“队长”,兵哥眼红了,“林大爷去世了。”
谢宁枫仿佛进了火焰山,浑身的怒气毫不遮掩,吓得兵哥脸色一白。“把喜鹊叫过来。”
狐狸暗道不好,这女人肯定捅了天大的篓子。押着喜鹊来到医院,狐狸率先检讨失职,他没看好喜鹊。
谢宁枫挥手,狐狸的问题待会说。“半天前,你接到了一个求救电话。”
“就为这么小的事”,她愤怒地瞪着谢宁枫,摸着发疼的胳膊,“我的胳膊受伤了,你知道我的胳膊有多贵重吗?”
她口口声声质问,谢宁枫双眸却寒彻如霜,他一字一顿道,“既然你这么宝贝你的胳膊,狐狸,把她的胳膊弄断,关进禁闭室。”
“你不能,不能……”喜鹊强自镇定,“我是华国最好的外科医生,很多人等着我救命呢!”
“很快就不是了”,一句话轻松决定喜鹊的生死,“不准上药,每天只能送水,我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手臂废掉。”
喜鹊还要说什么,狐狸一把捂住她嘴,拖出去交给外面的人处置。“狐狸,你带人跟着小张他们去找林大爷的尸体,好好…安葬。”
兵哥带回的解毒剂,医生研究半天,也没得出是否可以使用的结论。眼看温柔的脸色越发苍白,谢宁枫决定孤注一掷,用!
“等下”,清风道,“这解毒剂有很严重的副作用,即使温柔苏醒,也会变成植物人。”
“容真卿”,谢宁枫握紧手中的解毒剂,硬生生捏碎了,液体混着鲜血顺着他指缝留下,他却恍然未觉。
“我这有个药方”,一张纸飘到谢宁枫面前,“对温柔的病有帮助。”
“最好,还是能去找医圣,这药原本就是根据他们的方子改的。”清风道。
谢宁枫心头一松,“你住在温柔的身体里?”声调微微提高,表达了谢宁枫的不满。
“我住在空间里”,清风眨眨眼,“我很想出来,可是空气灵力不够,需要天材地宝。你也知道,在空间里,一不小心很可能看到不该看的。”
“好,我给你找”,谢宁枫答应,“你不能偷看。”
清风满意地离去,手下的人煎了药送过来,可温柔嘴唇紧闭,药水怎么也灌不进去。
谢宁枫把人打发走,喝了一口,探唇进去,药水总算喝下去了。一碗药下去,受苦的还是谢宁枫,他无可奈何笑笑,三年前开荤后,他就沦落到跟五指姑娘为伍了。
“温柔,你赶紧醒吧”,谢宁枫道,“你欠了我很多,很多。”
“我欠你什么了?”温柔睁眼,她声音带着睡意,听得谢宁枫心猿意马。
“你醒了,身体如何?”谢宁枫道。
脑袋依然昏昏沉沉,温柔只是短暂清醒,“我,我……”
温柔又睡了过去,谢宁枫摸摸她的脸,心道有了一个好的开始,温柔一定会好起来。
谢宁枫给她翻了个身,倒了热水给她擦身,擦得格外仔细。
狐狸带人去了坎特别墅,别墅内人去楼空,倒有一些带血纱布剩下,却证明不了什么。
林大爷的尸体找到了,兵哥伏在他身上哭,狐狸心里感伤,忽然想到了老鹰死的时候。
这个天气尸体不能久放,送到殡仪馆后,谢宁枫抱着温柔也出现了,他们坐在门口等着。
拿到骨灰后,兵哥想送林大爷回乡,老一辈的人讲究落叶归根,谢宁枫没有阻拦,温柔给了二人一张支票,替她带给林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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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更!
第一百三十章 告一段落
过了两天,盛老接到容家的喜帖,容唐要结婚了。
接到喜帖的只是跟容家一块壮大的家族,其余新晋家族想要也没办法。
容唐带着小慧登门,容宋一眼就认出小慧就是温柔的闺蜜,顿时她的心情就不舒服了。
忽然,她有了一个主意。“嫂子,你请温柔来做伴娘吧。”
“温柔?”小慧脸上闪过一阵心虚,“她在临山村,还没回来呢!”
容宋面上适当地露出惊讶,“她早回来了,而且抢了我闺蜜的丈夫,害得我闺蜜整天以泪洗面。”
小慧顺水推舟,不愿答应。“嫂子,我打算借婚礼让她们二人好好谈谈,江若跟宁枫已经领证,她纠缠也没用,不如说出目的,江若反正有钱有势,肯定能满足她胃口。”
小慧装傻充愣笑着,心里却嫉妒得很,那是多大一笔钱才能打发温柔,想到温柔不劳而获一大笔钱,而她拼死拼活,最后生意失败,不得不嫁给一个废人,这么对比,小慧的心扭曲得如团麻花。
“嫂子,我妈一直想给我哥挑个门当户对的小姐,听说他喜欢你,气得不愿回国”,容宋笑嘻嘻道,“婚礼上没婆婆可不好看啊!”
小慧的笑容挂不住了,婆婆不出席婚礼,放在农村简直是在儿媳妇娘家的脸,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妹妹……”
“谁是你妹妹”,容宋忽然翻脸,吓了小慧一跳,“我可只有一个哥哥。”
“容,容小姐”,小慧道,“温柔挺好的,但不适合做伴娘,不过我可以发请帖请她来参加婚礼。”
“嫂子,你这么见外做什么,叫我容宋就好”,容宋亲热地道。
小慧讪讪笑着,心里却怀疑她嫁入容家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温柔把请帖翻来覆去地看着,小慧跟容唐结婚,容唐不是那个了吗,小慧怎么糊涂了?谢宁枫倒不这么想,他感觉小慧别有所图,“要我去查查这些年在B市做了什么吗?”
“嗯”,温柔道,“你打电话给爷爷,问问顺子哥这事。”
谢宁枫给她喂了药,就带着孩子出去。两孩子乖乖地拉着他手,跟以前是两个样,谢宁枫有种拔苗助长的感觉,也不知这样对孩子是好是坏。
“喂,江若,我很忙”,谢宁枫说完就要挂电话。
“你不见我,我就来找你”,江若道,“我有事跟你说。”
想到江若的性子,谢宁枫报出一个地址,约好一个小时后见面。
出门时,两孩子就像牛皮糖,非要让谢宁枫带他们一块去。难得孩子有要求,谢宁枫怎么能不同意,当下带两孩子去见江若。
谢宁枫包了场,两孩子坐在不远处喝东西,吃蛋糕。他回头看了两孩子一眼,心里甜滋滋的。
“谢宁枫,你是什么意思,故意带他们来气我吗?”江若气得胸口直起伏,大点的孩子一眼就能认出是谢宁枫的孩子。
“我们今天不谈孩子”,谢宁枫皱眉,“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江若的泪水流了下来,“被你骗得团团转,好玩吗?”
“你跟容宋一起联合骗我”,谢宁枫道,“害得我差点失去温柔,这笔账又该怎么算呢?”
“那女的又没死”,江若擦了泪,严重戾气突生,“我恨不得此刻拿把刀子捅了她。”
谢宁枫释放出威压,学过古武的都承受不了,更何况江若。江若骇得身体发抖,仿佛随时能晕过去。顾及到孩子在,谢宁枫收回威压。“有些话说出来,只会给江家招祸。”
“你可是江家的女婿。”江若脸色很不好看,“你不能这么做,不然你爸就不要再想做官的事。”
谢国钢关他什么事,谢宁枫最看不起谢国钢这样的人,前半生靠着爷爷跟母亲爬到司令的位置,后半生卖自己、卖儿子,恢复往日位高权重,老天爷当真没眼啊!
“我把户口簿改了下,其实跟你结婚的是这人”,谢宁枫掏出一张照片,“他是个赌徒,刚把老婆孩子卖,他已经得到消息来找你了。”
江若手哆嗦地把照片撕得粉碎,照片上的男人猥琐得很,她一眼也看不下去。“结婚证上可是你亲手签名的?”
“江若,你还不明白吗?”谢宁枫彻底撕下他的伪装,“对有权力的人来说,改点东西是举手之劳。”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江若蒙住脸,声音低低的,泄露出她极度的悲伤。
“当初你跟容宋算计温柔时,就要想到总有一天你们也会得到报应。”谢宁枫不再往下说,带着孩子回家。
临山村,李家。
顺子心里颇不是滋味,亲妹妹结婚,他当大哥的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不行,他要去B市一趟,相看相看未来的妹夫,人品不行的话,他一定要劝妹妹退婚。
谢宁枫贴心地替大顺准备了飞机,大顺感激地同时,心里有些不安。
吃了两三天药,温柔清醒的时间逐渐拉长,孩子围在她身边说话,谢宁枫给她剥香蕉。
温柔抬头,恰好撞入谢宁枫温柔的眼神里,窘迫地转头,耳尖的一抹红格外使谢宁枫高兴。
大顺跟着小毛来到医院,他头发乱糟糟,脸上隐隐有愠色,温柔便问他出了什么事。
大顺不把温柔当外人,当即就告诉她小慧的事。大顺下飞机后,拨打小慧的电话,电话那头显示是空号,他来不及惊讶,就打车去了谢宁枫给的地址。
别墅门口有保安站岗,进去要登记,大顺登记了,却被保安撵了出来,说他不像个好人。
大顺观察保安的反应,刚才挺客气,转眼态度就变了。大顺跟保安讲理,又把身份证拿出抵押,但保安死活不让他进。
幸好有个自称是容小姐的人替他说话,保安放他进去后,大顺在容家门口踌躇半晌,最终上前敲门。
开门的正是小慧,下一秒,小慧居然关上了门。大顺不理解妹妹墨明棋妙的举动,在外面叫人。
过了一会,小慧拉他到路边,交给他一个电话号码,给了他几千块钱,让他先去找地方住下,明天去找他。
大顺失望地离去,虽然明白不能把所有事情怪妹妹头上,可这心像开了个小口,止不住地疼啊!
第二天见面,小慧说了很多话,大顺安静地听着,没有反驳。她说,既然三年前没有管她,三年后何必假惺惺地跑出来对她好。
“哥,你以后缺钱可以跟我要,看在兄妹一场,我会给你的。”小慧双眸真挚,似乎哥哥有难,她可以挺身而出,给钱给物。
但,大顺知道小慧在敷衍他,打发他走,不要给她丢人现眼。大顺疲惫地擦擦脸,“小慧值得吗,那个男人……”
“废人又如何,他有权有钱”,小慧笑着,可笑意并未达到眼底,“我以后再也不用吃苦了。”
第一次,兄妹俩仿佛隔了一个世纪的代沟,多说无益,兄妹俩谁也说服不了谁。
事情就是这样,大顺希望温柔能帮他劝劝小慧,以前就数温柔跟小慧的关系最好了。
温柔抬眼看谢宁枫,谢宁枫微不可察地摇头,他拿出一封喜帖,“小慧请你去参加婚礼。”
“顺子哥,我去试试吧!”
那边,江若烂醉如泥回到江家,江夫人满腹的怒火无从发泄。今天来了个矮小男人,口口声声说他是江家女婿,出示了跟江若的结婚证,江夫人当时就气得差点晕过去。
半夜,江若被头痛折磨醒,她打电话给容宋,二人在江家附近的星巴克见面。
容宋担忧地望着脸色糟糕的江若,试探道,“跟宁枫吵架了?”
“我其实就是个傻子”,江若自嘲道,“白白被人算计,还倒贴给人帮忙。”
“你想不想报复他们?”容宋诱惑道,“我可以帮你。”
江若闻言,打量对面的容宋,“容姐有什么办法?只要能报复他们,我什么都愿意干。”
“很简单,在婚礼上公布他们的事”,容宋道,“事成后,容家算是彻底得罪谢家,我们一家人想要出国。”
江家拥有美亚航空公司一半的股份,送人出国,很简单的一件事。
六月二十五,容家公子容唐与李小慧小姐的婚事在容家后面的草坪上举行。
盛老爷子这辈的人出席了两个,其余都是家中小辈出面,奇怪的是容老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