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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还真是个倔驴！”小婷无趣的撇撇嘴，回到铜镜前把手里余下的那身女装换上，虽然大了点，基本上还算合身。
“你这是干嘛，穿成这样想干嘛？”莫以涵看着那身几近透明的纱制罗衣不搭的套在她的身上的时候，再次产生危机感，这丫头，不会是想……
“哎呀，想什么呢？既然你不愿穿女装，只好我来穿喽！清雅阁外有护院，想大大方方的出去就必须玩儿点儿心计喽！”
“真怀疑你搞这么多是不是在满足你自己的恶趣味！”莫以涵头疼。如果只是夜探或者找某人，他们直接潜入不就好了，那怎么麻烦，搞的他心情很烦躁啊！
“呵呵！我的王爷哟！我们如果穿着一身夜行衣在人家房子上乱飞，难保不被人发现吧？如果穿着借来的衣服那样飞，估计就不止被发现被追杀这么简单了！所以，只好打入敌人内部了！”小婷说的头头是道。
莫以涵开始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太高估她了，竟然还把她当对手？天，这分明就是一个心血来潮任意妄为的大小姐一个嘛！做事全凭心情！
“我想重申一遍，我们的武功都挺不错，你觉得凭那些护院能发现我们？”看着那件衣服实在碍眼，莫以涵直接上手，给她扒了下来。
“你……你干嘛？不许再过来了哦！我要叫人了！”小婷见他心情不佳，恶趣味的陪他玩儿“恶霸强抢民女，民女誓死不从的戏码”，“不许再过来了哦！大爷您就饶了小女吧！小女上有高堂，下有弟弟妹妹要照顾！家里还有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王爷等着我给他做阳春面呢！王爷啊！”
“噗”她那夸张的样子看着实在逗趣，莫以涵一个没绷住，笑了出来。
“这下开心了吧？”小婷拉了拉被他拽开的衣服，扑到他怀里，嗲嗲的道，“相公，抱奴家回家吧！”
“你啊！明知道我不会穿那件衣服为什么还要脱下来？玩儿的太高调了吧！”莫以涵无奈的把她抱起来，用了个公主抱，“去那里？”
“出了这个门躲过护院就好！现在我是芍药哟，公子！请记得对奴家温柔点儿！”小婷玩儿的开心。
“好的，美人，公子我一定好好疼你！”抱着她出门，莫以涵配合她的调笑。
“公子！”果然在阁楼院门处被护院拦下。小婷乖乖的往他怀里躲了躲，整个人几乎都藏在了他的臂腕里。
“今天芍药姑娘我要带出场！”莫以涵冷冰冰的声音十分具有威慑力，“我这就带着她去门口跟妈妈知会一声，我那兄弟玩儿的正雅兴，他没唤人就别去打扰他们了！”
“是！”两名护院让开路让他们过去。“呸！还雅兴！不就是玩儿女人吗？”
“哈哈……就是！恶心不恶心啊，说那酸词儿！不过，嘿嘿，那小子可比咱们楼里的头牌还要美上几分啊！”
“对啊！不过眼神有点儿凶！”
“够味儿啊！我喜欢这个调调的！如果可以，嘿嘿……啊！”那说的嚣张的一人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看了地上已经死透的男人一眼，小婷嗜血的眸扫向自己匕首下的另一个人，嘲讽的笑：“虽然知道你们也不是良善之人，但到底是个人，本来想留你们性命，却没想到你们自寻死路！黄泉路上记得告诉你这兄弟我的名字，齐玉婷！别找错人算帐！”
“别，姑娘我上有父母，下有妻儿……求你！啊！”
下一刻那人也倒在她的匕首之下，只是她的左手里多了另一把锋利的匕首：“骗人前打好草稿！眼神飘忽，口不对心，手……够脏！死有余辜！”
“小婷！”握着她一直在抖的手，莫以涵心疼到无以附加，低沉的声音满是疼惜，“不用！你不用为我做到这些的！小婷……不用这样的！”
“我不能……听到你被那样侮辱而无动于衷！”定了定神，强扯出一个笑容。不是第一次杀人，却还是忍不住手抖。
“小婷……”
“我……没事！在江湖上行走，谁没有被人杀过，谁没有杀过人，我早该习惯的！这双手早已沾满鲜血，我平时闻着都满是血腥味！”恶心难受害怕不安想要逃开这个满是血腥的江湖，却注定要踏着别人的血和自己的血生存下去！这个天下，你不够狠，就只能被人杀！如果不想被杀，就只能学着杀人！涵也一样吧！那个皇宫，那个朝廷，那个人人想要得到的位置，踏着的何止是对手的白骨，那里还有自己的兄弟和战友的血肉！
“你的脸色让我很担心！”
“我没事！我们走吧！”没有时间在这里感叹人生，他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恩！”莫以涵点点头，握着她的手迅速的离开了那个满是血腥味儿的地方。
其实，血腥味儿并不太浓，因为小婷刀法很准，一击毙命，那两个人死时并没有太大的痛苦，甚至在他们过于震惊的那一刻她动的手，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感受痛苦就已经结束了，所以血流的很少。只是，他们一个宫中皇子，一个江湖女镖师，多是闻着这种味道长大的人，不说对这味道敏感，却也绝对没有好感，曾经经历的可怕记忆一经这经典性味道的提醒就会倾泄而出，无法控制。
第五章 寒烟
“你们来晚了！”
等他们来到今天的目的地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人在等他们了。一个男人，一个全身戾气的男人。层层叠叠的轻纱缓缓浮动，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却能够感觉到一股难言的酷寒渗透骨髓。
定定的，站在那里，小婷笑的气定神闲。莫以涵在看到那轻纱帐上影影绰绰的身影时，也已经明白了小婷今天来的目标以及带着他做了那么多没必要非去做的事的目的。
“勘测了一下地形，寻找一下安全逃亡路线，这是我每到一处危险的地方必定会做的事！”小婷和莫以涵依然立在轻纱外三米的地方，不上前，也不退后，这是一场胆量的较量，小婷却不屑掩饰自己的弱点。
“哦？你找到了？”那人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竟多了几丝玩味儿。
“没有！不过顺手解决了您两个不成气候的手下，您说，我这是不是算替您清理门户了呢？”小婷一个姿势站累了，换了个姿势站着。莫以涵轻轻的揽着她的腰，一直没有开口。
“哦！那我还要谢谢齐小姐了！”那人轻浅的笑了声，听不出喜怒。
“想来先生应该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吧？”小婷知道那人的耐心有限，决定直入主题。
“哦？愿闻其详！”轻纱上的影子也换了个姿势，躺倒在了身下的软塌上，以手支撑，一派悠闲自得。“今日冒险前来，不过是为了请先生规劝一个人！”小婷眸中波光流转。
“哦？谁？”
“天下无人不知，烟纱阁阁主寒烟寒先生立下规矩，阁内所有杀手，不过问朝廷之事！如今，您手下的第一杀手，寒霜公子似乎有意与朝廷的人合作，来取我二人性命！”
小婷果然还是发现了跟在他们后面的两个人。莫以涵欣然的笑了，他就是要这样的小婷，他不讨厌她的精明算计，甚至是欣赏和欣慰的，在他的身边，如果不能自保，他就不会留她。因为他怕她会受到伤害，他怕一个没注意，她已经被人加害离他而去。这样的小婷，虽然偶尔让他头疼，却莫名的让他安心。这样他就可以跟她并肩作战，毫无顾及，因为知道她足以自保，所以不用太过分心。
“那人要他杀的只有你一个人，而你是江湖人，所以，我似乎没有必要过问这件事！”那人说的很轻很慢很认真。烟纱阁是炎国江湖上近年来才崛起的天下第一大杀手情报组织，是寒烟一手所创，足以跟莫国姚木秦的木秦阁情报网相媲美。
“我已经不再是齐家的人，如今又已是莫以涵的女人，自然已是朝廷的人！寒霜接下这单生意，怕是不妥吧？！”小婷说的毫不含糊，虽然脸皮薄得脸都因为说出那句话而红起来了，却还是倔强的高抬着头直视那轻纱后射过来的探究目光。
“哼哼！齐家小姐果然不同凡响！”那人听了她犹如宣言一般的辩解，竟是从他们进来第一次笑出声来。
“先生如此说，是答应了玉婷的请求吗？”小婷不卑不亢。
“恩！就算是答应吧！”漫不经心的回答让人窝火。
“先生这话说的，我都没办法往下接了！”她无奈的摊摊手，试着解释，“先生的意思是有可能会变动这个决定喽？”
“是啊！如果你们能活着离开这里的话！”
依然是悠闲的语气，说出的话却让小婷心颤了一颤，手心有些发凉。
一直在旁看着的莫以涵却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他什么阵杖没见过，如今却被一个小小的烟纱阁阁主威胁，到底觉得好笑。
那个烟纱阁他听过，据传烟纱阁阁主寒烟武功了得且甚是貌美，因为常带纱帽，并未有人能窥其真貌。如今想来，不觉想笑，怕是这人不是有血海深仇怕仇人在他有能力报仇之前认出，就是在躲人，再不然就是这人天生自恋，太过在乎那张脸。不然一个男人，再是貌美也没必要整天带着纱帽吧！
揣测着那人到底是为了那个原因，莫以涵闲闲的站在那里，分心的看他家小狐狸认真的跟人谈判，倒也不再觉得这浓重的脂粉气让人难以忍受了！
“先生，我们并未靠近轻纱三米内，也就是说没有破坏您立下的规矩，您没有理由不让我们安全离开！”小婷据理力争。
“怕是齐大小姐今日来不止为了这件事吧？”那人不答反问。
“什么事都瞒不过先生！今日带了一样东西来，想请先生帮一个忙！”她知道要寒烟出手，不是带够银子就可以的，还要可了他的心顺了他的意，再要看他有没有那个心情再说。
“你男人那玩味儿的表情让人很不爽，我看我们没必要再谈下去了！”那人懒懒的抬了抬手，“送客！”霎时，已经有四个身形极快的人把他们两个围在其中，不加掩饰的杀气叫人皱眉。
莫以涵是不怕的，小婷自然也不怕，却讨厌血腥味儿。如果动手，到底会见血的。所以站着未动，眼神却变得深沉犀利：“先生，这些人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知道！不过我喜欢看他们为了保命挑战高手时拼命刺激的游戏，我想你们也会喜欢的！说不定你们能激发他们的潜能，为我锻炼出新一批合格的杀手也不一定！”寒烟笑的邪恶，可惜他们看不见。
虽看不见，却感觉得到。小婷好笑的道：“原来先生就是这样训练自己的杀手的吗？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交战经验确实很重要！佩服！实在佩服！”
“既然齐小姐都这么说了，你们还在等什么？”一声轻问四人已经拔剑刺了过来。
第六章 你有软肋
莫以涵挑眉。哦？感情这场无妄之灾还是因他而起喽？展袖一挥，不再掩饰自己的实力。
世人都知莫以涵武功了得，却无人知道，这绝丽之人，使暗器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小婷连腰间匕首都没有来得及拔出，那些人就已经在她的周围倒下。看得她是目瞪口呆，一发四人，立即毙命，如此手段，怎能让人不震惊？！
“莫王爷师承何人？我开始有些佩服你的师父了！”寒烟目光闪烁了下，轻纱飞扬，下一刻，那人已经来到眼前。
轻纱扬起的那一刻，小婷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秦哥哥？那人……那人竟有着跟姚木秦不差分毫的样貌，只是那未挑的眼角，戏虐的笑，以及那冷漠的扫过自己的眼神不是秦哥哥会有的。所以，惊讶莫名过后，她得出结论，这人，绝对不是姚木秦，且且实实是寒烟。
莫以涵也愣了一下，却也只是一下，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长，看向寒烟的眼神深邃难测：“哦？是吗？有时间介绍你们认识好了！”
“如此当是好极！”寒烟淡淡的笑，已经没有了刚才扬起轻纱时的片刻冲动之色。
“听闻见过先生真面目的人全都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先生如今主动让我们得见真容，不会是想亲自感受一下在下的为师教授于我的成果吧？”莫以涵拽着文字。
小婷无奈撇嘴。这小子拽起文字来还真酸，直接说“你想亲手杀了我们”不就得了？还“亲自感受一下”，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啊！
“正有此意！”寒烟脸色微寒，嘴上虽如此说，却并未拉开架势准备开战。
莫以涵也不以为意，表情闲散：“寒先生的武功深不可测，我一个学艺不精的人还是不要领教了，免得丢了师父的脸面！只不知先生是否可以网开一面放我二人安全离去？”
“莫王爷刚刚露出那么一手，不就是在警告我就是再多人也不是你对手，让我不要轻举妄动吗？”寒烟怎会不知莫以涵刚刚突然发难的目的。
单说那四个人，仅凭齐家大小姐就足以应付，那里用得着他莫以涵出手！不过事实是他就是出手了，而且只是抬了抬手这么简单，如此明显的警告和挑衅，还是对着他寒烟，怎能让他不亲自出面会一会这个传说中的莫王爷莫以涵。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如此心思深沉的莫王爷今天却第一次因为某个人而沉不住气，发出了如此明显的警告信号，说实话，这真的不是他所了解到的莫以涵。
看来这个武功平平长相一般却牙尖嘴利的女人是他莫以涵的软肋！哼哼！就是再厉害，到底也不是天下无敌嘛，涵王爷？！男人想要取天下，怎么可以有软肋？有人软肋就走了怕的事，有了让你害怕的事你就永远也别想实现自己的目标，哪怕你已经很接近很接近那个目标，你依然实现不了！
“警告这个词用得有些严重了，不过是提醒而已！”莫以涵淡淡的笑，“至于小婷说的寒霜的事，我想寒先生会按规矩办！我也不想那天错杀了先生手下的得力干将，伤和气不是？”
“你知道你说这样的话让我很不爽吗？我很有些冲动为了你莫以涵取消了我当年定下的不与朝廷任何事挂钩的规矩呢！”寒烟的脸色变得阴贽。
小婷看得心惊，暗自想着还好秦哥哥不是这个样子，否则也太吓人了啊！
“还真是荣幸啊！”莫以涵揽过小婷的肩，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动作轻柔带着莫名的安抚人心的作用。
“莫王爷，别太嚣张了！如果真要动手，你未必是我的对手！”“我很嚣张吗？”莫以涵无所谓的笑笑，问，“寒先生如何得出这样的结论呢？”
“你有软肋，就注定会失败！”冰冷的声音，仿佛为莫以涵的一生下了定论。
“也对！你没有后顾之忧，自然可以跟人拼命！我不同，我还有我们家小婷，怎么舍得跟人家拼命呢？”莫以涵笑的坦然，说的深情款款，那意味分明是在讽刺人家是孤家寡人一个嘛！
莫以涵属于那种真人不露相型！平时酷的二五八万的，真要挑衅或者讽刺起人来，那也是有条不紊一套一套的。特别是认识小婷之后，把小丫头的嘴上功夫学的没有七八也有五六成了！更何况还有小婷这个让他练嘴的，天天陪他斗嘴玩儿！寒烟这种初级阶段的，说到他内伤根本不在话下。
小婷不知道他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他这个平日里连爱都不屑说的家伙竟然可以当着外人的面说出这种话，到底还是让她乱感动乱甜蜜了一把。
这边是浓情蜜意，把这轻纱帐暖的逍遥间当成了他们谈情说爱的温床，那边寒烟却是怒及反笑：“哈哈……我倒是真想看看你莫以涵跟她齐玉婷最后到底会是个什么结果！”
“自然是生死相随，恩爱白头！对吧，涵？”小婷焦急的回答，笑容甜蜜，眼神却带着急切和紧张的看进莫以涵深邃的眸。
“恩！”莫以涵淡淡的笑，看着小婷急切的眼神，有些欣喜于她对自己的在意，也有些闷闷于她对自己的不信任。这个时候两人本该坚定的誓言，却因为两人积累已久的误会和不信任，导致了他们确实是“生死相随”却最终未能“恩爱白头”。
一千年后再看此时，小婷才知道，她和莫以涵走到最后的那一步，原来他们的矛盾是由来已久，等到他们发现时，等到他们想着去解决时，已经太晚了！他们把彼此伤太深太重了，连回头弥补的机会都没有办法再给彼此！他们的爱有多深，伤就有多痛！或许这就是莫以涵往生后宁愿忘记一切也不愿再彼此伤害的原因吧？当然，这是后话。
第七章 炎国太子，活的
“生死相随我信！恩爱白头？哼哼！我拭目以待！”寒烟冷嗤一声，不屑的笑。
“先生不想知道我带了什么东西来换得先生一诺吗？”小婷适时的转移话题，不想跟他这个外人来证明她和莫以涵的爱是否如他们所说怎样怎样。觉得很烦躁，甚至有些不耐烦，但想到自己今天来此的真正目的，还是开了口。
“什么？”寒烟也有些不耐烦，却还是保持风度的看向齐玉婷。今天他已经不打算动手杀他们，那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再是对手，既然齐玉婷对他有事相求，那么他们的关系就自动转换成了“生意谈判”。
“这里面的东西相信先生会感兴趣！”小婷抬手，一块碧玉就已经落在了寒烟的手上。
“你！！！”
那碧玉上的纹路，他再清晰不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