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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骂,在外能忍领导晦气,简直就是天生的模范打工仔。易玲珑看看她老爸,又看看宇文轩,示意一个鼓励的眼神:别慌,后面慢慢调整就是了。
想必易妈妈也不太苟同易爸爸的观点,觉得宇文轩子承父业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过,怯怯地望了易爸爸一眼,连忙转移了话题:“轩儿家里都有什么人哪?父母身体可还好?”
问题一出,易玲珑赶忙递眼色:千万别实话实说,千万别实话实说。
不知道是不是易玲珑家的信号不太好,这番暗示传到了宇文轩那里被解码成了:千万实话实说,千万实话实说。偏偏漏了顶顶重要的一个字。
宇文轩心领神会地点头,字正腔圆地回答易妈妈的问题:“不瞒伯母,我年幼丧母,父亲也已几年前去了,如今家中,只剩一个继母,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和一个妹妹,唔,还有一个表妹,是我继母的外甥女。”
完……了。易玲珑以手抚额,头也不敢抬,只把眼睛瞄准了面前的米饭,一粒两粒三四粒,五粒六粒七八粒,九粒十粒十一粒,十二十三十四粒。哇,好多米粒哪,数也数不完。
果然,宇文轩越说,易妈妈热情的脸越冷了下来,待到他说完,竟一直不知该如何应答。诡异的寂静在饭桌上弥漫了许久,易玲珑终于反应过来,好像捞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战战兢兢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小轩在哪儿念得大学啊?学的什么专业?研究生还是本科生?”
宇文轩不解,抬眼去看易玲珑,却见她一个劲地死瞅面前的米饭,好像能从那堆叠如小山的米粒中悟出宇宙的真谛一番,入定已是入得深了。宇文轩无奈,只好自己硬着头皮答道:“唔,未曾念过大学。家中自有学识渊博的夫子教习文武之道,不需出外入学堂读书。”
原来是个半路辍学,在家自学的孩子。易妈妈彻底顿悟,跟着一颗心跌到谷底,脸上也冰凉了下来,细细密密的眼尾纹顷刻不见,只余一层冰霜敷在脸上。
一顿饭吃到后面,竟是各个如鲠在喉,吃得甚是艰难。
吃完饭,易妈妈随便编了个理由,便将易玲珑和易爸爸召唤到了厨房,帮忙刷碗收拾为名,召开临时家庭会议为实,只余宇文轩一个人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默默地等待宣判。
“依仗家里,没出息,成不了大事!”易爸爸首先发难,一边哼出浓浓的鼻音,一边不满地看了眼易玲珑,顺带又想起了被他丢到瓜哇国的发小儿的儿子,“比起王晓来差远了。瞧人家王晓,年纪轻轻就知道自己创业,一分钱也不问家里要。”
易玲珑在老爸的忿忿中,缩了缩脖子。
“这倒没有什么。关键是其它条件也太差。”易妈妈打断易爸爸的话,开始一条一条细数利弊,“爸妈都没了不说,家里居然还有个后妈,还有几个弟弟妹妹,负担重不说,小珑你心思单纯,这样的家庭太复杂,你应付不来的。那句话你不也听过么,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他那样的家庭,唉,不行不行。”
易玲珑继续缩了缩脖子,不由自主地想,不知道公孙太后知道自己的父母正在明目张胆地鄙视皇家看不上皇族,会做何感想,会不会气得肺都要吐出来了?
易妈妈不管易玲珑如何想,继续分析道:“家庭复杂也就算了,大不了以后不回去躲得远远的就行了。关键是,唉,关键是他这个人不行哪。小珑你想想,你好好想一想,没上过大学,光kao自己在家自学,什么文凭都没有,能找到工作吗?能养活你吗?别说养活你了,恐怕连养活自己都困难!”
易玲珑又缩了缩脖子,心里想道,养得活,养得活,怎么养不活,光他时不时从家里带过来的一两件古董,就够咱们一家子吃三辈子的了。转而又感慨地想道,这天上地下,大江南北,敢红口白牙断言宇文轩没出息养不活自己的,自家老妈怕是百万里挑一的独一个了。
易妈妈咽了咽唾沫,继续道:“唯一还搬得上台面的只有工作了。不过这话也要两说,公务员这工作,上头有人蹭蹭蹭爬得倒快,上头没人,自己在没啥本事,熬一辈子也别想出头!你看看他,老爸去得早,自己又没文凭,嗯?爬的上去么?爬的上去么?”
说罢一吸鼻子,唏嘘道:“北京房价那么贵,指望他能买房是不可能了,死丫头,你要累死爸妈呀!你怎么就那么不孝顺哪。”这打怪就算是结案陈词了。
易妈妈说一句,易爸爸就在旁边附和地摇着头叹一口气。易爸爸在旁边每摇着头叹一口气,易妈妈心里的火苗就往上噌地窜上一窜。待到说完,易爸爸已是叹了十七八口气,易妈妈心里的火苗早已成了燎原之势,烧的易妈妈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戳着易玲珑的脑门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这么笨?你怎么这么傻?平日里你脑子不灵光也就算了,怎么关键时候你也犯晕?你看看你找的什么人?什么人?嗯?老娘我英明一世,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笨丫头,你你你,你非要气死我不可吗?”
戳完,大手一挥,果断颁下懿旨:“给我断了!”
易玲珑缩了缩脖子,恨不得缩成一个球,声音低低地如蚊子一般:“断不成了,我得对他负责。”
“啊?”这还了的?易妈妈双目一瞪,问,“你什么意思?他把你给睡了?”顿了顿,许是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道,“不怕,现在不比从前,思想多少也开放了。只要你跟他断了,咱也不追究他把你睡了这事儿。”
奇?易玲珑却只是摇头:“不,不是他对我负责,是我要对他负责。”
书?“你把他肚子搞大了?”易妈妈气急之下,口不遮掩地问出。一想不对,赶紧改口,“他把你肚子搞大了?你个笨丫头嗳,咋就一点常识都没有,就不知道做点安全措施?”
网?“不是,不是。”易玲珑有口莫辩。娘嗳,要怎么说才能解释清楚呢?人家背井离乡流落在此,无依无kao,都是为了你女儿。咱良心纯善,总不能做陈世美潘金莲吧,陈世美和潘金莲最后的下场都是很不好的。
一个脑袋想成两个大,身边易妈妈和易爸爸还一句紧似一句地催促道:“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易玲珑头大不已,捂了两只耳朵冲厨房外大喊:“妖孽轩,赶紧施展你的妖孽大法,收服我爸妈。我受不了啦~~~~~~”
事实证明,做一只夹在爸妈和爱人之间的夹心饼干,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所幸,妖孽轩实在是一只值得信赖托付的妖孽。宇文氏妖孽大法,一经施展,所向披靡。
虽然几番波折,拜见岳父岳母大人之事总算圆满成功,宇文轩童鞋,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呜呼,应亲们要求,下篇番外应该要交代宇文轩遗留的后事了。
还有一篇番外交代宇文轩不为人知的秘密的。
其他我暂时没想到,不知道亲们还想看什么。
一二八、缠绵
那串据说是戈特国至宝的紫晶珠子在当天晚上就被送到了玲珑阁。用纯金的托盘供奉着,上面盖着明黄色的丝绸衬布,晶莹剔透的珠子在一片明黄色之中发出幽幽的淡紫色光芒,流光溢彩,好像流水一般由内而外倾泻而出。
和珠子一起被送到玲珑阁的,还有一道封妃的圣旨,小三子读起来时字正腔圆,每一句都说得冠冕堂皇,拖着长长的尾音。那圣旨黄纸黑色,满满的写得都是称颂赞扬的话,无非是说她品行端庄,贤良淑德,当封妃随侍圣驾云云,易玲珑却越听越犹如身坠冰窖,禁不住瑟瑟发抖。
她以为,尽管他怀疑她,调查她,可是至少,她在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些分量的,他对她,应该还是有些不同的。却原来。她在他的心中,也不过是那千篇一律的四个字——贤良淑德。
这皇宫里住过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妃子们进宫的圣旨上都曾如出一辙地写过贤良淑德这四个字,可是她易玲珑,却是天上地下八荒六和古往今来独独的一个人!她不贤良,更不淑德,她想要的,却再也无法对他开出口。
是不是,当一切走向结局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一切,都该结束了?
“娘娘?娘娘?”小三子总算念完了整篇圣旨,正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还不太习惯这新的称呼,易玲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三子原来是在叫她呀。易玲珑伸手从小三子手中接过那道昭示着自己身份改变的圣旨,规规矩矩地伏下身子叩头谢过恩,方才笑了笑:“还请三公公替我谢过皇上隆恩。”模样看上去略有些凄凉。
小三子矮了矮身子,搭手扶了易玲珑起身:“娘娘请起身。”顿了一顿,又道,“娘娘不要乱想,其实皇上他……”
似乎是想要说两句什么,终究还是将后半截话咽进了肚里,只反复交代易玲珑:“娘娘还请多保重身子,过不几日便要举行封妃大典了,这几天应该会有尚衣监的人过来为娘娘量制新衣,还会有各大大小小的命妇们来向娘娘道喜,打点的礼物不需娘娘操心,我自会派人送来,只不要太辛劳才好。一切都有皇……家来安排。”
易玲珑只讷讷地点头应着。至于听进去了什么话,却是一片木然。
好容易打发走了小三子,一应听到消息特地来道喜打趣的玲珑阁的侍女们,也在见到易玲珑一脸没精打采的表情后,很有眼色地告辞走了。
转眼间,玲珑阁里便又只剩下易玲珑一个人了。
吹熄了灯拖掉外套躺在床上,也不想盖被,易玲珑手里拿着那串紫晶珠子看得出神。
明明是三九的寒天,那珠子却入手微温,并没有想象中的冰冷。恰到好处的温度让她怀疑那上面是不是还残留着另一个女人的体温?宇文轩离开玲珑阁时已经将近二更时分,却还是赶在三更之前把这珠子从另一个女人的手腕上褪下送到她这里来。那公孙玉瑾等他等得也真是有耐心,已经有身子的人了,还这般不辞辛苦地熬夜,为的,不过是那个男人一夜的驻足。是不是今后,她也要像公孙玉瑾一样,在这玲珑阁里望穿秋水地等待着宇文轩的临幸?
不用了,不用了,她已经打定主意了。易玲珑眼睛望着珠子,忽然绽放了笑颜。
那串珠子也仿佛感应到了易玲珑的心情似的,发出的光芒逐渐地亮了起来。不多会儿竟能照亮整张床的范围了。淡紫色的光辉撒在易玲珑笑逐颜开的脸上,映得那笑容好像飘浮在空气中的紫色檀香烟,苍白而飘渺绵长。
就在那珠子光芒渐长的时候,易玲珑却一把合拢了手,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表情纠结在一起,像是刚刚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后又想要反悔,可是想要反悔又有些心有不甘,一左一右反复为难着。
透过指缝可以看到,那紫光又渐渐地淡了下去,直至又恢复了最初流水一般的光泽。
过了一会儿,易玲珑终于下定了决心,将那珠子往自己手腕上一套,赤着脚跳下了床,鞋也来不及穿上就一路着慌地向外跑去,到了外面也不停留,一路狂奔,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着她似的。
一路未停的脚步到了长德殿外的时候,却变得迟疑不敢上前了。来来回回转着圈,没有穿鞋的脚在刚下过雪的地上踏出一串的五指脚印。天气冷,夜里寒气更胜,这么一圈下来,她的脚已是冻得有些麻木,她却感觉不到似的,依然不停地在殿门外转圈。
长德殿里火光甚弱,半天也没有声响传出来,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没有人。夜已经这么晚了,他该不会是索性今晚就宿在了公孙玉瑾的寝宫?
正胡乱想着,长德殿的殿门却忽然吱地一声响,在这寂静地夜里显得格外宏亮。
“郡主……娘娘?”刚刚走出长德殿的小三子无不惊奇地喊了她一声。
哐!小三子话音刚落。长德殿殿门立即豁然洞开,只见宇文轩立在门中间,双手还保持着开门的姿势,脸上满是惊喜欣慰的表情:“珑儿!”
“皇上。”易玲珑上前施礼,被眼尖的宇文轩一眼看到她赤着的双脚。
“我……”易玲珑尚未来得及出声解释,就已经被宇文轩打横抱了起来,语气里虽有几许责怪,更多的,却是温柔的心疼和宠溺,“你呀你,可叫我怎么说你好呢。”
敞开的殿门,早被小三子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顺便带走了一干值班站岗的侍卫:“走,走,到远一点的地方站岗,皇上要做大事了,千万不能受到闲杂人等的干扰。”
易玲珑被宇文轩从殿门口一路抱到了内室,小心翼翼地搁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瞧着,还觉得宠得不够似的,竟拿起了她的双脚慢慢地按摩起来,又往自己怀里捂。脚底沾着的积雪遇热化了开,将大片的龙袍氲渍湿了。他也不嫌,只叹了口道:“瞧着脚冻得,可是冻坏了?天这么冷,怎么能不穿鞋就跑出来呢?你这是存心要让我心疼么?”
冻僵了脚慢慢开化,知觉也重新回来,脚上如千针万针刺破般的疼了起来。易玲珑轻皱皱眉头,勾着脚趾将脚从宇文轩怀里拿了回来,手撑着床板,有些忐忑不安:“皇上……”
“不要叫我皇上。”宇文轩手指点着易玲珑唇瓣,“还和从前一样,叫我小轩轩。珑儿。是我不好,我不该……”
“小轩轩。”易玲珑打断他要说的话,猛地扑过去抱住他,“不要说,不要说,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再说下去,或许,她就动摇了。
宇文轩被她这突然地动作惊了一惊,旋即神色大喜,也紧紧地回报住了她:“珑儿叫我不要说,那我就不说了。”
紧密到不能再紧密的拥抱,呼吸声响彻在彼此的耳畔,感受着彼此有力的心跳。一切又都回到了从前,仿佛他们从来不曾争吵过,他还是她的小轩轩,她还是他的珑儿。
过了许久,宇文轩方才轻轻松开了易玲珑。桃花眼中一片墨色暗沉,酝酿着汹涌的波涛。他的声音暗哑而性感,带着男性的诱惑力:“珑儿……可不可以?”
易玲珑抬起头,回望着他,表情生动柔和而坚定。她轻轻拉开宇文轩的手,十指抚上他胸前的纽扣:“这次,让我来。”
动作虽然称不上娴熟,但却是难得的连贯。易玲珑的手顺着龙袍衣缝的衔接处一路向下,一一解开龙袍上繁复的盘扣。棉袍之下是夹袄,夹袄之下还有亵衣,她丝毫不嫌繁琐,一层一层,认真地帮宇文轩拖去一件又一件地衣服。
衣服被她出去,裸lou出宇文轩结实有力的胸膛,健康的肌肤泛着诱人的mi色,胸肌不只是因为寒冷还是紧张绷得紧紧,一左一右两点殷红更是昂首立起,周围泛着凹凸的褶皱。平坦的小腹带着隐忍的力量藏于尚未除去的裤下。
易玲珑定了定神,双手搭上了他两侧的裤腰。
“咝——”宇文轩倒抽一口凉气,按住了她的双手,“我自己来。”
易玲珑却固执地摇了摇头。执着地坚持要由她来为他拖下。
宇文轩只好作罢,看着她有些羞涩的,坚定地解下自己的腰带,脸颊边泛起的红云在烛光的映照下煞是可爱,就如同他初见她时一般的神情,那心无旁骛的专注,那有点好奇又有点邪气的调皮,那自然得恰到好处的羞怯,是不是从那一刻开始,自己就被她所吸引了呢?
易玲珑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这次要由她来主动,除去宇文轩的衣物后,又拉着他的手将他领到床边躺下,俯身半跪在他身前,虽有迟疑,还是义无反顾地低下头去,张口含住了他胸前的一点殷红。
“唔——”宇文轩一声闷哼,忍不住就想翻身起来。
却被易玲珑按住了肩头:“不,说好了,这次,让我来。”虽然红霞满面,依然是固执的要命。
易玲珑一面吻着他,一面动手开始拖自己的衣服。她的吻如春分过后江南的雨水一般,细密而绵长,在宇文轩身上留下一处又一处欢爱的痕迹,连成一片爱的海洋。一只手从上到下,又从下而上地在他身上游走,仿佛不愿离开似的,带着浓浓地眷恋与不舍,虽然动作和技巧性都显得那么生涩,然而那热情却足以挑起他的情欲。
吻突然停了下来。宇文轩不解,不禁抬头看去。这一看,也不由得有些尴尬。只见易玲珑的脑袋正悬停在他的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部位,目不转睛地看得很是入神。
他本就被她这撩人又磨人的动作挑逗得难耐,因她坚持,才不得不强自按捺住,一切交由她来。可是男人身体的有些部位毕竟不是光kao理智就能控制得住的,再被她这般眼睁睁地盯着,那部位受到如此刺激,不免就慢慢的胀大,挺立,直至——一柱擎天。此种情况下,纵然是他,也禁不住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珑儿,不要……”
“小轩轩。”易玲珑忽而抬头看向他,目光灼灼,生着异样光彩,像有两簇火焰在她眼眶里跳跃燃烧,“我想你记得,一直都记得,我是特别的,和别人不一样的。”
说罢,易玲珑抬起身子,朝着他那昂然的灼热,缓缓坐了下去……
前所未有过的深入,伸至骨髓般的亲密,无法分开的两个人……都在,这一夜。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