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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和问讯室只差了一个字，但是却是千差万别，进入问讯室的时候乔伊只是案件相关人员，而进入审讯室后，乔伊则成为了实打实的嫌疑人，毕竟在她的衣服上发现了窃听器。
“乔伊小姐，请坐。”男人完全没有了刚刚轻松懒散的样子，而是端正坐着，刚刚带头过来的那个女人则在男人身后的位置上落座，拿出本子纸笔，做好了记录二人谈话的准备。
“你刚刚骗我。”乔伊坐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她知道女人在记录他们的谈话，所以她才要这么说，真希望他们最后在研究谈话记录的时候能多有一些人参与。
“哦？这话怎么说？”男人对于乔伊突兀的话语也不生气，只是平静地问道，似乎对于以后这份谈话记录会被人围观毫不在意。
“你说安德鲁大师和你打过招呼，刚刚的问讯只是一个过场，可是事实上你是让我放松警惕，以及拖延时间，将安德鲁大师和我都扣留在这个地方，方便你们去别墅翻找我的衣服。”乔伊蹙了蹙眉，有些不满，若是光明正大地翻找她也不会这样介意。
“你一定在想如果是光明正大地查找你也不会这样不满，是不是？”男人也不在意，“可是如果光明正大的查找不就是打草惊蛇了吗？而且，我也并没有骗你，在问讯室内确实是需要待满一个小时，而安德鲁大师也确实在问讯开始前打过招呼……这只是说话的艺术。”
面对男人的解释，乔伊抿了抿唇，最后什么也没说了。
男人见状，翻开了手中的记事本，开口说道：“那我，我们的问话可以开始了吗，乔伊小姐？”
“可以。”乔伊回答，坐直了身体，不躲不闪地看着男人。
她本也没有什么好心虚的。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你的这件衣服是自己买的？”男人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什么，然后抬头看向乔伊问道。
“不，是玛莎帮我买的，我来到这儿之后换了一个新身份，身无分文，所以我的东西都是玛莎帮忙置办的。”乔伊说道。
“这件衣服是否有除了你之外的人碰过？”男人听了乔伊的回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又抬眼看了一下乔伊继续问道。
“还有家务机器人。”乔伊回答，家务机器人需要负责洗衣服，随即乔伊皱了皱眉，“不，如果单单是碰触的话，我想很多人都有机会碰到。”毕竟窃听器并不大，乔伊看着那个黏在衣服手臂内侧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窃听器。
“安德鲁大师的研究有突破就在那短短两天，那两天我一直跟在安德鲁大师的身边，帮安德鲁大师打打下手，与我接触的人非常多，甚至不夸张地说当时参与研究的有一小半都与我有接触。”
乔伊回想着说道，这些天她将那两天的事情回想了许多遍，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若是异常这么容易被发现，雷霆也不会在明明有监控摄像头的情况下还查不出来到底谁才是真正泄露机密的人。
可见那人做得隐蔽，而乔伊当时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没有防范之下，被人在身上放了窃听器，当时让她帮忙拿文件或是拿药剂的人不少，即便是她记忆力不错，这种没有特别注意的事情在过了这么一段时间后也想不起来有什么异常了。
显然男人应该也是将监控研究了许多遍的，听到乔伊的话也并不意外，在笔记本上写了些什么，继续问道。
“那么，安德鲁大师与你交谈的内容你与其他人说过没有？”在乔伊身上安装窃听器，显然是对方知道安德鲁大师在研究上有了重大突破才会有这样的举动，而安德鲁大师的研究还只是有一个思路，并未有雏形，也没有拿出来讨论过，只是和乔伊说了一下思路。
显然在乔伊身上安装窃听器的人是知道安德鲁大师的研究有了突破的，那么这个在安德鲁大师将新思路拿出来讨论之前就知道安德鲁大师的研究有了新进展的人，很有可能是挺乔伊提到过这件事情，当然，也不排除他从安德鲁大师的行为举动中察觉，或是不经意路过安德鲁大师身边的时候听到……
“没有，我初来乍到，与其他的研究人员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好。”乔伊皱眉想了想，她似乎还真的没有跟别人提起过这件事情，唯一提起了一两句还是在……不过那不可能。
“你认识这个人吗？”男人递过来一张照片，上面的人很是眼熟，应该是研究所的一员。
乔伊不明白男人的意思，但是还是老实回答道：“认识，我在研究所里见过他。”
男人也不多说什么，又是一张照片：“那么这个人？”
“认识，我第一天学习零件方面的知识时候，他在那一块儿工作。”乔伊仔细辨认了一下回答。
“这个人？”
“认识，他是负责照料药草室的人之一。”乔伊回答。
男人又一连拿出了好几张照片一张一张问过去，有的乔伊认识，有的乔伊不认识。
最后，那一叠十几章的照片都给乔伊看过了一遍。
“我的问话就到这里了，乔伊小姐还有什么需要补充或是为自己辩驳的吗？”男人合上手中的记事本，收起照片放在一旁，把玩着手中的笔，看着乔伊。
“只有一句话。”乔伊抿了抿唇，“安德鲁大师对我有恩，而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除了让我没有立身之所外，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她并没有泄露机密的动机。
男人挑了挑眉，却对乔伊的话不予评价，只是用手中的笔指了指已经解锁了的房门，示意乔伊可以离开了。
乔伊也不多留，起身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
“队长……”坐在男人身后的女人皱眉。
“她没有说谎，她应该确实不认识烈焰那边的人。”男人一遍收拾东西一边站起身来。
“而且她确实没有动机。”女人想起了乔伊最后为自己辩白的话。
“不，她有。”男人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冷静，冷静到了冷酷，“如她所说的，她身无分文。钱可以让人做任何事。”
女人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但是因着没有合适的话反驳，只能又闭了嘴，许久之后，才憋出了一句。
“没有确凿证据。”
是的，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乔伊泄露机密，也没有确凿证据能让她洗脱嫌疑。
******
这次的审讯非常短，乔伊不知道这是因为对方手中掌握的资料太多不需要她多说，还是对方根本毫无头绪，所以在她口中问不出什么于是就断了线索。
可是无论如何，窃听器是在乔伊身上发现的，即便乔伊是无辜的，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到底还是在雷霆待不下去了。
三个月的时间还没到，乔伊就离开了雷霆。
安德鲁大师没有来送她，只是让玛莎给她带了几本书还有这两个月的工资……说实在了这两个月的工资多得超乎了乔伊的想象。
这钱足够她安安稳稳找个房子生活一年不用干活了，当安德鲁大师的助理来钱都这么快吗？
玛莎看着乔伊看着终端不说话，也不打扰她，说起来她也有些惊讶安德鲁大师会将这么多联邦币转给乔伊，只是若是没有这些联邦币……
“乔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出乎乔伊预料的是，泽维尔也来了，他依旧是那温和的模样，乔伊却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个月前，她孤身一人，来了这儿之后认识了安德鲁大师，认识了玛莎，认识了伯顿……现在，她又要离开了，还是一个人。
这两个月她并不常见到泽维尔，因为即便是泽维尔，在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时也不能到地下研究所转悠打扰安德鲁大师，所以仅有的几次见面有时候是泽维尔来地下三层包养他的机甲，或是在餐厅里遇到他。
面对泽维尔关切的问话，乔伊想了想，说道：“我想继续学习符文镂刻，也想找个与这方面相关的工作，但是……我没有高等学院的文凭，所以我想，我会想办法赚钱去高等学校。”没有接收过高等学校的教育终究只是野路子。
高等学校的学费不便宜，而且她若是要去高等学校需要参加明年的招生考试，今年的考试时间已经过了，这一年的时间虽然可以让她好好学习为考试做准备，但是同时，也是在耗费她为数不多的生活费，如果只守着安德鲁大师给她的“工资”她明年即便成绩够了也没有足够的钱交学费。
“买一个星网舱吧。”泽维尔这么说道，看着安德鲁大师转给乔伊的金额了然地笑道，“安德鲁大师一定也是这么希望的。”
乔伊不明所以，看了看终端上显示的金额，不明白泽维尔说的安德鲁大师也一定是这么期望的是什么意思。
“安德鲁大师给你的‘工资’足够你找一个不大的房子付清半年的房租，并且买下一个最便宜的星网舱之后还会剩余一些联邦币，足够一个月的生活费。”泽维尔深深看了乔伊一眼，“我想你平时一定很少了解星网吧。”
乔伊点头，她的时间都花费在了安德鲁大师指定她看得书和修炼精神力上，星网什么的她还真没有关注。
“星网是一个只有拥有精神力的人才能进入的网络，也是一个赚钱与磨练技艺两不误的地方。”泽维尔这么介绍道，可以看出他对星网的评价很高。
而事实上，星网也确实可说是近千年来最伟大的发明。
将为数不多的行李安放在她的新住处，乔伊开门签售她今天刚刚订购的星网舱。
在工作人员帮忙安装好星网舱后，乔伊送走了工作人员，关上房门，看着星网舱深吸一口气，缓缓躺了进去。
躺入星网舱的感觉与检测精神力时候的感觉差不多，却又与精神力检测时候略有些不同，她的精神力没有完全地被激发，并没有像精神力检测时候那样不受控制地被刺激到极限，而是可以自主控制，只是一进入星网舱她的精神力就在不断被消耗中。
乔伊想起了网上对于星网的介绍，星网需要有精神力的人才能够进入，而进入星网的时间视精神力级别而定，一旦精神力耗尽，就会被强制传送出来。
也因为在星网中是不断消耗精神力的，而星网世界的体系与现实世界十分相似，需要大量的工作者，故而星网中的各种服务业或是其他职业都需要请人工作，星网中的工作只有精神力者能胜任，所以在星网中工作工资普遍比外面的工资高。
就像是一家同样的咖啡厅，在现实世界中，一个服务生一个月只能拿到两千到三千联邦币，而在星网中却能拿到四千到六千联邦币，翻了一倍，这还只是最为基础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在星网中最为赚钱也最受人们欢迎的工作则与现实生活中一样——机甲战士和符文镂刻师。
从业人数最多的也是这两个职业，却不是谁都能赚钱的，相反，还会有从事这两个职业的人往里面赔钱。
比如机甲战士，他们赚钱的途径主要是打比赛，可是若是比赛输了他们不仅一分钱都拿不到还要白白搭进去一笔报名费和机甲维修费用，在机甲的比试中，即便是再小心都有可能让机甲受损，而机甲受损需要花费一笔不小的费用用于机甲维修。
而从事机甲维修和符文镂刻工作的就是符文镂刻师，他们赚的就是机甲战士的钱，但是一个不出名的，没有真才实学的符文镂刻师是不会有人愿意花钱请的，他们因为技术不到家没有接到单子，又因为想要磨练技术而去购买材料练习，只出不进。
能在这两个职业中混出头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虽然对于整个联邦来说，能够觉醒精神力的有三分之一的人之多，但是这三分之一的人中也有大部分天赋不好，觉得自己混不出头的人该做其他工作，或者有人干脆在这个职业中默默无味一生。
乔伊在进行了简单的初始设定之后，站在了星网虚拟世界的街道上。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泯然于其中，突然有了些找不到方向的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光景。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乔伊并没有在原地停留多久，因为她看到了一家草药店门口张贴着一张招聘启事。
穿过不算宽的街道，乔伊走近几步，抬着头开始认真地阅读这份招聘启事。
“本店诚招2名店员，每天工作三个小时，要求年龄在十八岁以上，性别，女，每月底薪4000联邦币，如果工作态度认真，成绩优异，每月会有300…500联邦币的奖金。”
每天工作时间三小时……乔伊看着这一条若有所思，她想起了她一开始用终端搜索出来的信息，似乎精神力不足的话会被强制传送出去。
那么她的精神力……能支撑三小时吗？
乔伊看了看招聘启事右下角，没有截止时间，倒是有张贴时间，这份招聘启事应该已经贴在这儿有几天了，但是似乎没有人应聘，既然如此，等一天应该也不会错过吧。
这么想着，乔伊在心里默默记下店铺的位置，以及招聘启事上面所写的工资待遇，开始一家店铺一家店铺看起来。
因为乔伊是女孩，而且虽然将外貌微微调整了，不若现实世界的漂亮，却依旧吸引了几个青年前来搭讪，要知道像乔伊这样年轻漂亮又显然是第一次来星网独身一人的女孩看起来就很好骗，不少人就盯上了乔伊这样的，至于骗财还是骗色那就看个人喜好了。
乔伊却没有理会，只是兀自一家店一家店看过去，什么都不买，面对店员殷切的推荐也不怎么说话，只是看着，在心里默默记下找人的店铺，以及店铺里的环境和工资待遇，在心里头偷偷比较着。
星网中的每一分钟都需要耗费精神力，乔伊渐渐觉得有些疲倦了，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快三个小时了，而她的精神力也渐渐地快要到达极限。
乔伊也不再到处乱走了，找个休息椅坐下，低头看着时间。
两小时五十九分，两小时五十九分十秒，二十秒，三十秒，四十秒……
三小时。
时间到，乔伊抬头看了看四周，觉得头脑开始有些晕眩，这是精神力快要到达临界的标志，她也不再做无谓的坚持，默念“退出”，脱离了星网虚拟世界，从星网舱出来，晃了晃有些晕眩的头脑，也不急着吃饭，只是坐了下来，盘膝打坐恢复精神力。
虽然不知道原理，但是研究数据表明，盘膝打坐恢复精神力效率最高。
等恢复了精神力，乔伊才开始自己的晚饭，一边吃饭一边刷论坛。
自从她从这个论坛中找到了星网攻略并且觉得很有用之后，她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论坛里面说什么的都有，但是今天最热门的一个帖子讲得是联邦最年轻的少将晋升为中将的消息，帖子里大多是贴图或者膜拜男神的，她们口中的这位男神自然就是斯科特中将——尤利西斯·科威特。
乔伊从前也听过尤利西斯的明天，或者说曾经的多丽丝也听过这个名字，只是不是特别关注罢了，毕竟一个小市民去关注联邦高层什么的……除了对于机甲方面特别热爱的，或是特别关注政治的才会注意尤利西斯。
而这个泽维尔推荐给她的论坛正好是一个机甲发烧友论坛，里面全是机甲迷，讨论的东西大多与机甲有关，而且里面藏龙卧虎，说不准哪个联邦高层或是符文镂刻大师就会藏在这个论坛里看着他们讨论。
这个发现是在几年前，有一次机甲爱好者们在论坛里讨论关于放宽机甲驾驶年龄的事情，没多久，联邦就召开会议讨论了这件事情，并且通过了房款机甲驾驶年龄的法案……这件事情让这个论坛变得更加火爆，也聚集了更多机甲方面的人才。
乔伊打开帖子下拉，自动忽视了那一张又一张尤利西斯帅图，又无视了众人对于尤利西斯的崇敬膜拜，最后找出了这个帖子的重点。
尤利西斯因为在几个月前的舰艇事故中积极搜寻，成功营救了多名秘密搭载该舰艇的政要，并成功将肇事者全部歼灭，又在一个月前成功捣毁一个特大星际海盗据点，救回幸存者一千五百四十三人，所以在今天的仪式之后，尤利西斯将在成功打破最年轻少将记录之后打破最年轻中将的记录，在未来很有可能会打破最年轻上将的记录，最后成为最年轻的元帅……
一切皆有可能！
这个帖子就是在直播尤利西斯晋升中将现场实况。
难怪会这么热闹。
不过几个月前的舰艇事故……乔伊脑海中划过了一个纤弱的女人拉着她在人群中卖力往前挤的画面，吵闹、喧嚣、混乱、绝望，对于那段过往的记忆太过于深刻，以至于现在，那些画面恍若只是昨天，她的手上依旧残留着女人细瘦的手紧紧握着的感觉。
乔伊突然之间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最后看了一眼帖子里被截图放大的俊脸，关了论坛，收拾了心情，将晚饭解决。
看了看表，计算了一下自己吃饭以及恢复精神力的时间，乔伊觉得她完全可以同时打两份工，并且在这样的基础上还有精力看书学习。
经过下午这么一圈逛下来，她发现星网上的招聘大多是每天工作三小时的，也有工作六小时的，工作六小时的工资会高一些，但是乔伊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