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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克琉布王国边境——星界军要塞
“诸位，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我军自史法诺格夫会战一来，一直在加紧扩充军备，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收复伊利修王国境内被敌人攻陷的国土。”杜萨纽坐在高台上，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演说，而一位成熟的女性正站在他的身后，从肩章来看，她的阶级是星界军元帅。
“直至今日，我们一共拥有了近180个分舰队的兵力，另外，还有近50个分舰队尚处于练习舰队的编制之下。可以说，自上次的卡明提尔战役以及史法诺格夫冲会战以来，我军已经恢复了元气。所以，今天召集诸位来的原因就是。。。商讨反攻的事宜！”语毕，一张立体宇宙图出现在了高台上。而立体图的上方，显示出了一团青色火焰的纹章旗，这也正是此次作战的代号——幻炎。
“。。。怎么说呢？这位殿下还这是适合做演讲之类的工作呢！”我轻声对身边的瑟蕾雅说道。
“是的，那次劝降海德伯国的演讲，直到现在我都会记忆犹新呢！”瑟蕾雅露出了些许的微笑。
“那时候你在皇太子殿下的麾下？”我疑惑地问道。
“。。。司令，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应该说过自己原来的编制吧？”瑟蕾雅皱眉道。
“看来是我年纪大了。”我说出了一句非常‘冷’的笑话。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优雅。”瑟蕾雅吐槽道。
“是吗？下次我会记得改进的。”我平静地回答道。
此时此刻，我和自己的参谋长正坐在大型会议室的最后。没错，是最后一排。理由有两个，第一是因为我们到达的时间太晚了，前排的位子已经几乎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再者，坐在后方方便最后的退场。。。
杜萨纽所说的作战计划我已经熟到不能再熟悉了，所以我完全没有去人真地听。吸引我注意力的，是坐在头排的两位星界军大提督，一位提督，以及一位星界军元帅。
“看来‘幻炎’作战的‘五巨头’都已经就位了，就是不知道我会被配置在哪里了。”我暗自想到。
“司令，之前我听到一位朋友说过一件事。”瑟蕾雅轻声说道。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佩妮茱只是个提督却可以指挥一整支侦查舰队吗？”
“额，司令，你。。。”瑟蕾雅的表情充满着惊讶。
没有理会瑟蕾雅的惊讶之情，我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因为她有那个能力，加上她的作战风格，非常适合充当先遣的侦查舰队。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没什么。”我担心的事只有一点，那就是她经常为了‘面子和荣耀’而导致自己的处境变得非常被动。记得在‘狩人作战’时期，她因为接受了拉斐尔的‘谏言’，所以以33艘巡察舰的兵力，硬拼一整支完整的补给舰队。
就结果而言，对方根本不会下降到那个天然的‘监狱星球’上去，因为他们的任务是紧急输送补给。而狩人第一舰队最后只剩下几艘战舰，甚至连佩妮茱的旗舰‘拉尔舒卡伍号’都险些被击沉。
我不禁想起了一位‘名人’说过的话——如同你想着去拯救全部的100个人，到最后你只能救到50人。但是，如果一开始就考虑到这种情况，那就牺牲20人，去拯救80人。这是最有效率的作法。
如果佩妮茱坚持自己先前的想法，或者说，拉斐尔不要那么在意所谓的‘帝国的荣耀’，那么狩人第一舰队绝对不会变成那个样子。‘可爱’的帕瑠纽子爵殿下也不会在事后对这件事难以释怀。
‘死要面子活受罪’，这就是对那次遭遇战最恰当的评价。
“佩妮茱啊！希望你不要为了‘诸侯的荣耀’而丢了性命。毕竟，在我有生之年，我实在不想去参加雷特帕纽大公爵家的‘特别餐宴’。”
在我失神思考的时候，杜萨纽也结束了作战计划的演讲。立体图上的轨迹显示了作战的核心内容——从中路突破敌人都额防线，途径‘米斯凯尔’、‘亚普提克’，切断敌人的补给线，最后和帝国在另一头的领地汇合。
“看来‘历史’还是照常在走呢！没有因为‘蝴蝶的翅膀’，而改变它的轨迹。”我喃喃自语道。
“什么？”瑟蕾雅疑惑地看向我。
“。。。我是说，这次作战我们说不定可以轻松不少，因为最重要的工作已经有人去执行了。”我淡然道。
而杜萨纽的声音，适时地打断了瑟蕾雅的提问。“现在我以帝国舰队总司令的名义宣布——任命史菠茹*亚隆*塞克帕特*雷特帕纽大公爵*佩妮茱提督为幻炎第一舰队总司令；鲁洛夫*亚隆*威夫特洛*路伽侯爵*雷明顿大提督为幻炎第二舰队总司令；柯特波尼*亚隆*希菲尔德*佩蕾雅侯爵公女*温蒂尼大提督为幻炎第四舰队总司令；雷凯夫*亚隆*伍锡凯*罗伦公爵*罗斯星界军元帅为幻炎第五舰队总司令！”
“这么一来，所有的‘手牌’都已经集齐了，接下来就得看你的了，殿下。。。”我暗自说道。当然，我说的人自然不会是某个刚刚成为十翔长的‘雏鸟’。无论是之后几年的作战，还是‘最后’（注1）的哈尼亚联邦入侵事件，这些都要考验杜萨纽这位皇太子的指挥能力。
“具体的配置问题，军总部将会在近期传达给各位，希望诸位以优雅的姿态，有力地回击三国联盟的攻势！”
语毕，所有翔士起来，对着杜萨纽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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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塞轨道——休闲区域
三位亚维翔士坐在一张桌子上，但是半响没有说一句话。
“你刚才在哪里？”温蒂尼不满地说道。
“我在最后一排。”
“哦？你还真是始终如一呢！公子！”除了‘惑乱的淑女’，谁还会用这个称呼叫我？虽说我也不介意就是了。
“反正坐在哪里都一样，而且在最后也方便离开。”
“。。。你的确是亚布里艾尔家的人呢！”温蒂尼讽刺道。
“非常感谢你的夸奖，柯特波尼总司令阁下。”我反击道。
“。。。这是你自己无缘无故申请休假造成的！不然也不会让起步比你晚的史菠茹提督率先登上舰队司令的宝座。”
“啊拉！公女你这么说还真是让人心寒呢！”佩妮茱一脸‘惊讶’地说道。
“。。。这是事实！”温蒂尼回答道。
“那为什么不是公子取代公女的位子呢？”
“你这是在诡辩！”
“哪有？我可是很认真的！”
“我说你们，感情真好。。。”我在一边吐槽道。
语毕，两人都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先说说刚才的会议吧！”我引开了话题，以免气氛冻结。
“司令部的这次作战相当地完善呢！不过再完善的作战都必须将对方的行动考虑进去。”说罢，我用终端手环调出了平面图。
“如果你是三国联盟的指挥官，你会怎么做？”我对着温蒂尼问道。
“。。我会开一个口子让对方进来，然后迅速封住‘门’那边的补给线，然后使其不攻自破。”典型的‘柯特波尼式’的回答，典型的‘围点打援’战术。
“我会用优势兵力和对方的侦查舰队战斗，在他们突进至亚普提克前就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的行军速度受挫。之后趁他们行军途中，找机会攻击他的司令部。”典型的‘史菠茹式’回答，以蹂躏战为主，直接攻击中枢，摧毁敌人的主力。
“但是，星界军的本队，也就是皇太子亲自率领的幻炎第三舰队有那么容易让你偷袭得手吗？”温蒂尼反驳道。
“所以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在战线拉长的时候，以小撮精锐的部队奇袭对方的本阵。”
“你认为自己可以在敌人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吗？”
“当然不可以！”佩妮茱坦然地承认了。“所以我会安排一些诱饵当做先锋，来让对方攻击。只要对方已有松懈，我就马上发动总攻！然后趁对方陷入慌乱之际，分割包围敌人的舰队，最后歼灭有生力量。”佩妮茱面露得意之色，仿佛刚才的作战计划可以直接获得胜利一般。
“你说得也太乐观了吧！”温蒂尼不满地说道。
“这是合理的计算！倒是公女你的想法太过天真呢！你以为围点打援战术会有效吗？敌人只要留下够多的后备部队，你照样会因为抵挡不住攻势，而被敌人攻破防线。”
“我说你们啊。。。”我无奈地说道。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眼前两位女性的争吵已经让人开始头疼了。
“雷斯特！你说呢？是我的战术比较有效，还是公女的有用？”佩妮茱话锋一转，将难题丢给了我。
“雷斯特，你就客观地说吧！我实在不相信这种无意义的‘蹂躏战’可以获得成效！”温蒂尼毫不示弱地说道。
“。。。。首先，温蒂尼的方法是非常稳健的，正常情况下，对方一定会那么做。”
而事实上，对方也的确有那么做的倾向。记得幻炎作战初期，星界军毫无意外地攻进了对方的宇域，连杜萨纽本人都在猜测对方何时才会开始反攻。如果对方成功切断补给线，那么星界军未必可以全身而退。
“其次，佩妮茱的作战时建立在兵力对等，甚至是要超过对方的前提下才可以实行的。不过对方的兵力相当于200个以上的分舰队，所以是完全有这个可能的。”
对方的兵力占优，这的确是不争的事实。要不是幻炎第三舰队浴血奋战，恐怕亚普提克方面就会被攻破，那么整场战斗就会宣布结束。不过反过来说，对方占着绝对的兵力优势，而且投入了新型的‘多弹头’式机雷，驻守在那里的涅雷斯只有十二个分舰队的兵力。恐怕不是星界军的整体素质，以及适应能力强过对方的话，哪怕是占着地形优势，也不可能挡住对方整整72小时。
“你们的思维如果结合起来，那恐怕我军可以更早的结束战斗呢！”这是我思考了许久后的评价。
“哼！”两人冷哼一声，然后转过来头，不去看对方。
“。。。啊呀！来了。”我突然笑着说道。
“什么？”先前还在互相讽刺的两人疑惑地看向了我。
不一会儿，一阵咆哮回应了他们的疑问。
“你给我闭嘴！！”
还是这句话，还是那位银发的星界军女翔士，而她的身后自然跟着一脸得意之色的毕博史提督。
“参谋长，我只不过想和你探讨一下这次作战的内涵罢了。”
“你！！我才不想和你争论那种无聊的话题！啊！亚布里艾尔提督，原来你在这里啊！”甘乃希的话说到一半，便看到了坐在一边的我，随即走了过来。
“。。。很久不见了，司令。”我说道。
“恩，的确是有段时间没见了，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司令了。说起来，刚才我怎么没看到你？”甘乃希边说，边坐在了我们的桌子旁。
“啊呀呀，这个阵势，从侯爵到皇族，我就不来掺和了。那么琪佩尔，下次再聊！”语毕，涅雷斯一脸满足般地离开了。
“。。。。可恶！”甘乃希的嘴里硬是蹦出了这两个字。
“参谋长，我想毕博史提督对你的告白是认真的。”我强忍住想笑的冲动，对甘乃希说道。
“胡说！他只是纯粹地出于无聊的心理吧！”甘乃希反驳道。
“。。。先别说这个了。”看着甘乃希微微泛红的脸颊就可以知道，她只不过是不想去承认这段‘感情’罢了。不然她也不会说出‘我所爱的毕博史提督’这句话了。
“参谋长，作为后备部队的50只分舰队什么时候投入战场？”作战的部署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具体的配置会在几天内公布，所以还是问问后备部队的问题吧！如果可以把拉斐尔拉到我这边的话，那么她的‘巴斯罗伊尔号’也不至于被击毁了。
“暂时还让那帮雏鸟在后方进行练习，如果作战需要的话，会立即抽调他们编入舰队。”
“。。。参谋长，如果我想让某个雏鸟加入我的麾下，你可以帮忙吗？”
“哦？是哪只雏鸟得到了卫斯科王殿下的青睐？”甘乃希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也很有兴趣知道啊！向来中规中矩的你对谁这么感兴趣。不会是那位海德伯爵吧？”佩妮茱道。
“。。。。”温蒂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饮料，至于她心里在想什么可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呢。。”我开口道。
“恩？”
“我只不过是想找几个贵族到舰队来，这样如果遇到首相仪式这类麻烦事的话，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推脱了！”我微笑着说道。
“。。。什么嘛！”佩妮茱一脸无趣地说道。
“。。。那么你恐怕得找一个皇族了，没有贵族的宫廷序列在你之上，卫斯科王殿下。”甘乃希很现实地说道。
“是吗？那我会好好考虑的，参谋长。”那就更加好办了，只要想办法让阿特斯琉亚的突击战队被编入我这边就可以了。说起来，他们所属的那支突击分舰队的名字是什么？回头得拜托伊利斯去查一下了。
之后，我们谈论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直至到了归舰的时间。
第十一章
在帝国境内，以镇守府为名的星系总共有八个，而渥贝鲁涅镇守府则是其中之一。它是一个以黄色矮星为中心的星系。
而我的旗舰‘特洛姆卡伍号’此刻，正停驻在这个星系的一颗有人行星鲁凯斯的轨道空间站上。
特洛姆卡伍号——舰桥
此刻，偌大的舰桥内只有我和伊利斯等几名值班的翔士，瑟蕾雅和赛尔等人都到轨道的休息场所去放松心情了。对她们来说，‘无重力花园’是缓解压力的最好场所。
“新编突击分舰队‘图拉修’所属，1058突击战队的四号舰‘巴斯洛伊尔号’吗？”我看着伊利斯递上的报告说道。
“是的，本来以为会非常难找，但是一说到一艘突击舰上有两位‘大人物’的话，一下子就迎刃而解了。”伊利斯道。
“恩，原来如此。这样的话。。。。”我站起身，准备向舰桥的出口走去。
“公子。”伊利斯在没人的时候经常以这个称呼叫我。“你对你的侄女，还有那位‘万中无一’的伯爵阁下很感兴趣吗？”
“你想知道吗？”我转过头，微笑着说道：“但是我不告诉你！”语毕，我快步地离开了舰桥。
“什么嘛！真是坏心眼呢！”伊利斯道。
告别伊利斯后，我乘坐小艇到达了休息的场所。对于群星的眷属而言，无重力的环境是他们的最爱，所以基本没有青发的亚维人会下降到鲁凯斯的地表上去。据说在地表上，有许多的‘娱乐’场所，出生地上时间的从士们都乐意去那里，至于具体有什么项目可就不得而知了。
在我行走时，我感觉到背后有人在接近我，我随即转过了头。
“很久不见了，公女。不，应该说是菲布达胥男爵阁下。”“呵呵，的确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公子，或者说是，卫斯科王殿下。”
“拜托，如果你愿意喊我伯爵公子的话，我会非常感谢你的。”我捂着头说道。
“我倒是挺想的呢！只不过我担心会被人控告‘不敬罪’呢！”阿特丝琉雅笑道。
“不用担心，如果有人对你的忠诚表示怀疑的话，我绝对会替你纠正他的思想。”
“说起来，殿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阿特丝琉雅边说，边使用电子菜单点了一杯饮料。不到20秒，自动售货机便送来了一杯冰镇的柠檬茶。
“我的旗舰停泊在这里，正等待军总部的重新调配命令。”
“这样啊！我这边则是刚完成练习训练，听说马上就要被划到正式的序列里去了。”
“原来如此。。。最近过得怎么样？”我问道。
“怎么说呢？可以说是非常糟糕，也可以说是非常不错。”
“那就说说‘不错’的地方吧！槽糕的事就别去想它了。”我刻意回避了有关于阿特丝琉雅的兄长，也就是前菲布达胥男爵的事。无论是谁，对于亲人的死亡恐怕都不会乐于去提及吧？
“的确呢！殿下还真是温柔呢！”阿特丝琉雅说道：“从经商的旅行改变到军队中以后，我认识了很多人，包括地上世界出生的从士。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至少在我身边的人都非常地有趣，总可以让我感到满足。”
“是生活充实的满足感吗？”
“是的，这种感觉，大概就像殿下你还不知道自己是皇族的时候那样吧？有着自己的领地，而且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现在也拥有领地的。”我提醒道。
“话是那么说，如果不是那么偏远的地方就好了。”阿特丝琉雅遗憾地说道。
“这得取决每个人的心态，对不同的人而言，哪怕是一片荒凉的大地都会是天堂。”
“殿下还真是乐观呢！”
“多谢夸奖。”我笑道。
“殿下，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继承男爵的爵位吗？”阿特丝琉雅沉思了许久后问道。
“如果你想说的话，自然会和我说。反之，哪怕是皇族的我也不可能强迫你去说。”
“。。。我的哥哥去逝了。”阿特丝琉雅的语气带着些许的感伤。
“。。。是吗？”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