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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被一个强大的结界笼罩着,黑色的气息在结界顶端流转,然后倾泻而下,不停盘旋,玄武属黑色,这结界正是他当年亲手设下的。
此结界给了琉白一种祥和之感,虽然是黑色,却丝毫感不到邪恶的气息,反倒仙气浓郁的很。
结界之中,白雾茫茫,什么也看不清,但炼净壶定在此处。
(三十六)偷得炼净壶
玄武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强大的结界,半晌不语。
琉白耐不住性子,伸手欲触结界,却被白虎一下扑倒,“呆女人,你疯了吗?老实点待着!”
琉白蠕蠕嘴,一脸的不在乎,“我只想试试结界伤不伤人,总比我们愣在这好。”他们等得起,岳城的女子们等不起。
白虎扬起爪子,真想一爪将她拍晕,虎眸一瞪,“你去送死,本大人没意见,但是……”虎眸微微眯起,幽幽地说了句,“你懂得。”
懂,她当然懂!她翘辫子,他也会跟着死翘翘,好,她连‘送死’的权利都没有,这算不算悲催~
玄武姿势不变,眸色愈发深沉,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结界只有玄武能破,白虎见他迟疑,心有不好预感,“有问题?”
“嗯,有问题。”玄武淡淡地瞥了眼白虎,不轻不重地回答。
“什么问题?”紧张兮兮的琉白抢白,“结界破不了对吗?”
玄武摇头。
“能破?”
玄武点头。
琉白松了一口气,能破就行,“那赶紧破呀。”愣在这看风景吗?
“我忘记一件事。”话音一落,白虎锐利的眼神化作把把小刀射向玄武,玄武条件反射把脑袋缩进龟壳,闷闷的笑声从龟壳里飘出,传入白虎的耳里就成了心虚的笑。
“你忘记什么?”琉白紧张兮兮地瞅着玄武,脸蛋与龟壳只有一指之遥。
“额……”顿了顿,“没事没事。”玄武连道两声,“那个,我去破结界,早死早超生。”
早死早超生?什么意思?琉白不解。看着玄武伸出脑袋,迈着四肢朝结界靠近,眉眼间流露出惊奇之色。
“小池,他,他想做什么?”别告诉她一只冒充玄武大人的乌龟,能破结界?
“往后退,看着就好。”白虎不多言,跃到琉白的肩上,让她躲到石柱之后,琉白看看白虎,又看看玄武,仍是愣在原地。
白虎脸一沉,贴着她的耳朵吼:“呆女人,听到没有!你耳聋啊!”
琉白一抖,捂住耳朵,抱怨:“我听力好得很,你喊什么喊!”
“那就给本大人往后退,呆子!”
“可是玄武他……”结界很强大,一只乌龟怎么可能应付的了?这事儿比以卵击石更可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别小看那只笨乌龟,他也有难得开窍的时候。”凉飕飕的话语传入玄武的耳里,正要触碰到结界的他挪动身体,伸长脖子看向白虎,阴阳怪气的一笑,不紧不慢道:“一开始,我就想说,你的嗓音……真是比姑娘家还~甜!”
虎脸抽搐,虎毛直立,虎眸里的小寒刀瞬间进化为凌厉的闪电,狠狠地劈向玄武。
不论是寒刀还是闪电,玄武都已习惯,千万别小看他,万万年来,他就是在白虎‘无与伦比’的眼神下生存下来的,此时的他是刀、枪、不、入!龟壳,厚得很!
白虎粗喘着气,不停地告诉自己,冷静!冷静!拿到炼净壶再翻脸不迟!
琉白感到气氛不对,立刻躲到石柱之后,肩上的小池童鞋已经寒气直冒,再不听命行事恐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她。
时机掌握的刚刚好,琉白一站定,轰隆一声震耳欲聋,密室跟要塌了似得摇晃不定,琉白惊叫一声,死死地抱住眼前的石柱。
“我不要死!不要死啊!小池小池,啊……”
“小琉琉,你鬼叫什么?快走!”嘴里叼着一个瓶子的玄武大声吼。
“不要,不要,我害怕……”琉白整个人恨不得缩进柱子里,小脸惨白惨白。
“呆女人,相信本大人,没事的,快跑。”不知是不是琉白的错觉,此时的娃娃音变得特低沉,特有力,仿佛是个成年男子的声音,让她慌乱的心慢慢地平复下来。
“呆女人,本大人不想跟你一起死,快给我跑!”
果然,只是错觉而已。
跟着前面绿油油,格外醒目的身影,琉白抱头猛冲,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死就死,反正有小池陪着,一点也不亏!
若被白虎得知她的想法,估计会气得吐血。
剧烈的晃动影响到了整座璟山,璟山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塌陷,山下的村民以为山上的神仙发怒,惊慌逃窜!
璟山派掌门心急如焚冲回自己的厢房,哪知密室入口已经被封,瞬间明了,璟山派的镇山之宝十有**被盗,立即下密令追回宝物。
一张老脸已经无法用‘臭’字来形容。
‘啊’的一声尖叫划破天际,紧接着三道大小不一、形状不一的身影从天而降,华丽丽地落入了猪圈之中。
琉白白虎与猪圈结下了不解之缘,连带玄武也尝了一回猪粪的滋味。但现在不是回味的时候,璟山派发生如此重大之事,一时半会,恐怕没法善了。
一心前来借宝贝的琉白,怎么也没想到,借会成偷,且是偷得这般轰轰烈烈,人尽皆知!
这下,窃贼是当定了!欲哭无泪,悲愤呐悲愤~
玄武受不了猪粪奇怪的味道,念了个瞬间转移咒,连带白虎琉白齐齐到了百里之外,看到有湖,双眼放光,立即跳进湖里游泳,臭,身上真是太臭了,臭到无法忍受!
琉白也想下去洗洗,但,有雄性在,还是忍忍的好。
白虎天不怕,地不怕,独怕水,他宁愿忍受恶臭,也不愿跳进湖里清洗!玄武哪愿忍受臭气轰轰的他们,直接喷出一水柱,将他俩淋成落汤鸡,倒也不那么臭了!但白虎的脸呀,却是奇臭无比。
几个时辰之后,琉白白虎玄武晃荡在荒郊野外,月光凉凉,微风习习,萤火虫飞飞,景色倒也怡人,琉白却没心情看风景,她现在一心想奔回岳城,用炼净壶救城里女子,还有……见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净魅相公。
“玄武,你再使个瞬间转移咒,我们就到了,为什么一定要步行!?”不死心的琉白第十三次问。
“我呀,已经百年不曾踏入人界了,好不容易来走一遭,当然要慢、慢走。”玄武耐着性子,第十三次回答,对于姑娘家,他向来有用不完的耐心。
“岳城的姑娘在等着我们救命,你想看风景什么时候都可以,偏偏选现在,你,你真是…”琉白急得语塞,面对优哉游哉的乌龟,难听的话愣是说不出来。脑子里突然蹦出‘乌龟王八蛋’几字,琉白忍不住大笑起来,她想,她是气疯了!
其实,她也会使瞬间转移咒,但不懂为何,一到人界,本就不怎么充沛的灵力更为薄弱,像难度不高不低的瞬间转移咒,难使难使啊!
“小琉琉,时机未到,你莫急莫急,急过头了会变丑的。”玄武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听得琉白只想敲碎他的龟壳。
——玄武,你早就知道破坏结界会引发地动山摇的后果对不对?
沉默不响的白虎,对玄武使着密语传音。
玄武心虚,也不好否认。
——一半一半。
白虎咬牙切齿。
——说实话!你为何会出现在璟山派?‘好心’帮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白虎太了解他,别看他整日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其实说白了就是没心没肺,要想让他出手帮忙,比天下红雨还难。一开始,白虎真以为琉白的‘美人计’起了作用,后来想想,玄武的眼光是出了名的挑剔,若不是貌若天仙,姿色一流的女子,他压根没有调戏的**,像琉白这珠小野花,根本入不了他的眼。那么,到底为何帮忙?
——别告诉本大人,是因为和本大人万万年的交情,本大人跟你可没什么交情。
——哎呀,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没劲,真是没劲。
——快说!
——好好,也没啥特殊的原因,你可记得天帝当初罚我下凡之事?
白虎点头。
——唉,一言难尽啊。
——那就长话短说。
——想当年,我无辜被罚下凡,本该投入穷苦人家,长大之后再被卖入清当小倌,受尽女子的欺凌。
说到这,豆大的龟眸里划过了愤恨之色,傻子也想得到,如此龌龊的主意肯定是天帝想出来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家伙,瞧着像个翩翩君子,实际上就是个小肚鸡肠,眼里容不得一粒沙的小气鬼,不就是不小心‘碰’到天后的小手,不小心喝醉酒跑到瑶池,看到天后沐浴的影子吗?犯得着这么嫉恨吗?
——我也不懂哪里出了差错,反正我奄奄一息落到璟山上,然后被璟山派的大弟子所救,莫名其妙地解下一段缘,我必须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而且……
玄武的尾音拖得老长,充分表达他的不满之情。
——不知着了什么魔,不论如何我也无法逃出璟山派,愣是被困了几百年,后来才发现是璟山派的结界使得坏,再后来得知,其实璟山派的结界由炼净壶支撑,想来好笑,当年我的无意之举,给炼净壶下了结界,想不到将自己给困着了。
——到底是炼净壶困住你,还是你自己所设的结界困住你?
白虎听得糊涂,问道。
——差不多,因为我设下的结界,害得自己无法接近炼净壶。那时,我无法破除自己的结界,说是需要一个契机,然后你们来了,我知道机会来了,当然不会放过!一举两得不是吗?你们得到炼净壶,而我,也顺利逃出那个牢笼。
白虎不语,虎眸幽光闪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琉白的再三要求下,玄武终于提速,所谓提速就是使着飞行之术,在夜空中与鸟儿并肩飞行,一只乌龟,一只‘猫咪’加一个‘人’,在半空中飘啊飘,好在此处荒凉,无凡人经过,否则定是半夜惊魂。
玄武退让到此,琉白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淡定地御风而行
(三十七)借酒消愁
另一边,净魅堂而皇之地住进避月山庄,且是冠着神医的称号,在月泺淼未‘清醒’之前,他会一直住下去。
神医这个称号还是好使的,琉白给他的压制媚煞的丹药,也可以一派自然地发放下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月泺淼不愿醒来。
想起姐姐的托付,净魅丝毫不敢懈怠,日日往月泺淼的房中去,月泺淼的房间除了净魅和管家——风清,谁也去不得。那儿已经成了一处禁地。每日,都有许多的亲属前来探望,皆被风清拒绝在外,净魅看多了那些表面上看似担心非常,其实幸灾乐祸的亲属们,心里反感不已,直接抛出一句:月泺淼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叨唠。
接下来,便无人再来避月山庄,真有不死心的不识相者,也被此借口拦之在外。
净魅的耳根子清静许多,心情也舒畅了些,看着月泺淼略带病态的俊脸,好像也没那般碍眼。
月泺淼专心致志地跟自己下棋,净魅上前就把棋盘捣乱,捣乱之后,一点也不觉得有何不妥,悠哉地倒茶品茶。奇怪的是,月泺淼也不恼,夺过净魅手中的杯子,毫不避讳地喝着已被品过的茶。
“你……我喝过了!”净魅想夺回自个的杯子,却被月泺淼闪身避过,“今日的茶,味道特别的好。”声音拖得老长,唇角勾起,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净魅心下怪异,月泺淼总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也懒得再跟去争夺杯子,脸一摆,道:“你到底要昏迷到何时?!”
月泺淼优雅地坐下,摆弄着杯子,“我说过,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们之间的交易就达成了。”
眉角抽搐,净魅压下揍人的冲动,强装镇定,“不可能,我绝不会跟姐姐分开!”
“一年而已。”
“你也知道是一年!”一年,何其漫长。
“你不答应,我也没办法,你只能让你的姐姐失望了,那些可怜的女子,只得等死。”用无辜的语气说着攸关生死的话语,月泺淼面不改色,笑容仍挂在嘴边。
“你……换个条件!”
“没得商量。”
“月、泺、淼!”
“我困倦了。”慵懒地打个哈气,眯起目光逐渐涣散的眸子,走向床榻,惬意地躺下,盖上薄被,半眯着的眼似睡非睡。
净魅愤愤地走到床榻旁,恨恨地瞪着他,双手紧握成拳,很想,真的很想掐死眼前的家伙。
本是眯着的眼,突然睁开,有那么一小会,净魅愣住,这双灿若星辰的眸子,似乎在哪见过。
两两相对,气氛有些怪怪的,净魅皱眉,疑惑地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眸子再次眯起,月泺淼翻身,睡去了。
净魅不满,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离去。
想起月泺淼所谓的交易,他就一个头两个大,那日他匆匆赶到避月山庄,答应交易。哪想,月泺淼的条件是,只要他在避月山庄待上一年,其他一切好说。若能与姐姐一起,这也算不上什么,但问题是不能,他怎愿与姐姐分开。就这样,合作之事一拖再拖。
净魅想不明白,月泺淼提出此条件的目的为何?可惜无人替他解惑。
一出房门,一张俏生生的小脸便闯入净魅的瞳孔,净魅怔了一小会,绕过来人,面无表情地继续走。
雅儿咬唇,幽幽地看着那远去的挺拔身影,跺跺脚,奔上前去。
“净魅!你站住!”雅儿娇喝一声,净魅却是置若罔闻。
鼻尖一酸,雅儿将眼泪逼回心底,告诉自己不能这么没骨气,流泪是懦弱的表现,一哭他便会更加讨厌。
“我有话跟你说!”不顾形象地提起裙摆,跟只小鹿似得啪啪往前冲。
净魅不想见到她,她的出现代表着麻烦,他也没心思与她周旋。
雅儿好不容易跑到净魅身前,却看到一张冷冰冰的俊脸,心里不好受,压下心底的酸涩感,勉强地露出笑脸,“你逃什么逃,我又不会吃了你。”
“有话快说。”净魅不耐烦。
“药已经发放下去,吃了药的姑娘们,也好了许多,你的药是从哪来的?”
“不关你的事,你只管去做,其他不要多问。”一字一句跟冰豆似得蹦出口中,不带一丝感□彩。
秀眉紧蹙,纤细的手指绞着群衣,泪光闪闪的圆眸瞪得大大的,“你,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净魅不语,什么讨厌不讨厌,他只是嫌烦而已。
“你不说话,是不是承认了?”一想到净魅厌恶于她,心就像被针扎似得痛,两行清泪顺着白嫩的脸颊滑落。
净魅别过眼,显得无动于衷。
雅儿不甘地抓紧净魅的手臂,声声逼人,“你说,我到底哪里让你讨厌!你说啊!”看着渐渐紧绷的侧脸,拔高的声音突而软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别生气,我一定改,我改好不好?你不要讨厌我,不要不理我。”
“放手!”
“我不要!我不放!”雅儿得寸进尺,扑进净魅的怀里,死死地抱住他,“我所求不多,只想你看我一眼,只要一眼……这也有错吗?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不看我?我有那么不堪入目吗?净魅,净魅你告诉我。”泪如雨下,楚楚可怜。
“城墙之上,飘然似仙,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已经沦陷,可你却消失不见,我只得强迫自己忘记,忘记当日那抹令我怦然心动,久久无法忘怀,夜夜闯入梦中的桀骜身影,但天可怜见,你又出现了!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眼前,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开心,幸福的立刻死去也不在乎。”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是琉姐的相公?我不甘心!看着你与琉姐亲热,这里好痛!”雅儿执起净魅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琉姐待我太好,我不能对不起她!可怎么办?我没办法,看到你们在一起,我要发疯!”不知是泪流多了,还是因为愤恨,圆眸通红,“净魅,你看看我,我并不比琉姐差,我比她漂亮不是吗?她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她不能给的,我照样能行,只要你想,赴汤蹈火我在所不辞!哪怕是丢弃性命。”
“说完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净魅,缓缓开口,看向别处的眼也转回,视线落在梨花带雨的小脸上。
“净魅……”
“你比不上姐姐,哪怕是一丝一毫!懂了?”或许是月光太过苍白,净魅的脸在月光之下,透出森森冷意,与先前的冰冷不同,此时的冷好似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犹如杀气!
雅儿僵住,愣愣地盯着净魅的双眸,她看到一条血蛇游走在他的眸底,诡异至极。但等不及仔细看清,净魅已越过她,大步离去。
独留雅儿悲戚立于月光之下。或许不止她一个,假山后,一直静站着的琉白,失了魂般,转身离去。
假山的后面,是一片竹林,这个位置,能清楚地看见琉白、净魅和雅儿的一举一动,低沉的笑声飘散在夜空中,风过,一道紫影如电般闪过。
琉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避月山庄的,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身处于大街之上,形单影只,拉长的影子仿佛在嘲笑她的孤寂。
琉白垂头走进客栈,找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客官,您……”
“给我酒,我要酒。”
小二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好嘞,客官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