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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美轮美奂,一路张灯结彩,红绫漫天,灯火辉煌,大殿里更是香烟缭绕,鼓乐笙箫不绝,到处一派喜气。
歌声、乐器声、笑声、话语声此起彼伏,整个大殿中坐满了王孙贵族,达官贵人。想着娶个妾已是如此热闹,那娶妻又是如何呢?
被安排在一个角落,我只等着命令一下,便为这对新人献曲罢了,自然融不进这片欢喜中。
琢磨着,这场婚礼,自己能不能算上媒婆呢?若不是我的那句话,容渊会娶紫嫣吗,若紫嫣知道了是恨我还是谢我?
脑子里不断胡思乱想,拧着眉兀自一笑。突然屋外有人高声道:“贺,皇上赐一如意一对,恭贺七王爷大婚。”
片刻又是一声贺,“皇后娘娘送送子观音一个,贺七王爷早得贵子。”
一声又是一声,礼来了一波又一波。
过了一会,殿中人语声突然静寂,见众人都站起身子,躬身往外看去,太子、三王爷、五王爷、六王爷徐步而入。
“今日是七弟大婚,大家不必拘礼,都坐吧。”太子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大家入座。
四位王爷各自走到最前排,按着自己的位置坐定,片刻屋里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我愣愣地看着几人,眼神弥散。太子一侧头,目光对上我的眼,淡漠却柔情,我不躲只是盯着。
几人顺着太子的目光,齐齐盯着我,我看到三王爷无奈的眼神,只是摇头;五王爷如同看戏一般,脸上挂着看不懂的笑容;六王爷则目光冰冷,看得我身上一股寒意。
太子首先收回目光,众人也不再看我,各自说着些什么,人人都扯出淡淡的微笑,但不知哪丝笑是真是假。
屋外鞭炮声响起,众人都站起身子,一人挥手对我示意。我遂拂动琴弦,刹那间鼓声、琵琶声各种琴色混作一曲,回荡在殿中。
一对穿着红衣的新人手里握着红带,缓步而入。新娘披着盖头,看不到表情,但却只此刻她定是最幸福的。
容渊一身红衣,显得更加英俊飘逸,嘴角上扬扯出笑容,但眼眸却冰冷,扫过人群,看到我时眉头一紧,但转瞬即逝又笑着回应人们地道喜。
我木木地看着眼前的新人,看到他们拜过天地,被众人推推嚷嚷送入洞房,屋中一片哄笑,我想努力地融入,试着扯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何必这般为难自己呢,我本不是口是心非,本不喜欢伪装自己。
屋里的人见新人进去,便坐回位中饮酒谈笑。不一会,容渊竟在大家的惊讶目光中再度出现。
“今日我高兴,陪好众位再洞房。”提起一壶酒,给自己倒上一杯,对着众人一饮而尽。
屋中的人都道好,齐刷刷地回敬。我看到太子和三王爷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不禁皱起眉头。
☆、容渊大婚(2)
我只是低下头,不愿再看。谁都不想看,要是可以选择,我坚决不要呆在这里。我不属于这,不属于快乐。
殿中越来越热闹,几旬酒过后,屋中越发沸腾,借着酒性纵情欢笑。
容渊本很少饮酒,今日却一一敬过,人早已晕晕乎乎,走路东倒西歪。
太子已几次命人扶回屋里,他却不肯,执意要陪大家喝好。我心里难受,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容渊提起一壶酒,身子偏偏倒到,朝我而来,我低了头,不知如何回应他的目光。
太子上前拦住,容渊甩开他的手,吼道:“我大婚之日,找一个老朋友喝酒还不成吗?”
太子表情尴尬,愣在当场。三王爷上前笑道:“七弟这是喝醉了,太子别在意。”
“今日七弟高兴便好,我怎会予以计较。”太子淡淡笑道。
容渊越来越近,站到我面前,眼眸中盈满雾气,迷茫地看着我,我不知这是酒醉了还是心酸的结果。
递过一杯酒,笑道:“你今日还没有恭贺我,这媒可还是你帮我做的。”
我接过酒,咬咬牙,低声道:“恭喜你。”说完一饮而尽。
“好,”容渊拍着掌,“今日这么尽兴,那就再多喝几杯。”说完又递过一杯。
几杯酒入肚,胃是暖了,心却更冰。
“今日我大婚,我要你单独给我弹奏一曲,算是我新婚的礼物。”
我坐下,想了片刻,扫过琴弦,一曲《花好月圆夜》慢慢展开。众人都是拍掌叫好,啧啧称赞。
“啪,”容渊一手掀翻桌子,吼道:“你会弹吗,这都是弹的什么东西,我听着心烦。”
我愣在当场,眼睛酸涩,却强忍着泪珠。木然地看着他,我欠你的,今日你如何羞辱我,悉听尊便。
最终他还是不胜酒力,身子一软众人扶着送回了洞房。
太子看着我,低声道:“先回去吧,我已吩咐了马车。”
我点点头,抱着古筝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大步离开。人已容身黑暗中,便觉坚强不起来,眼泪终于如决堤一般落了下来。
马车一路颠簸,我斜躺着身子,全身酸软,大殿中的鼓乐声渐渐淡去,但屋中的笑声却仍在耳中回荡,突然发现竟如鬼魅般挥不去。
进了宫门便只能步行,我打发了替我领路的太监,心中郁结,想一人静静,便四处游荡,毫无目的地走着。
天已转凉,已是深秋时节,小径上铺满了树叶,踩着叶子信步走着,听着树叶细细碎碎的声音,心里才觉得有种存在感。
“很失落吗?可惜娶的人不是你?”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竟不知何时,五王爷已悄无声息跟在身后。
我根本没有闲情去搭理他,只是快步往前走着,厌级了他就这么跟在身后。
“被我说中了,红颜祸水,能在三个王爷之间纠缠不清。”他不依不饶,跟在身后幽幽道。
“是不是祸水我不知道,但是我确信我没有纠缠在他们之间,而且我和三王爷只是朋友,无关风月。”心里有些恼,冷声回道。
☆、蕊儿(1)
“没有纠缠,那只是你一厢情愿,无关风月,也是你自以为是,这感情一旦进去了,谁也不能谁停。直到最后遍体鳞伤。”
“我不想听,请你闭嘴。”我捂住耳朵,这一句句不是我不懂,是我不愿懂罢了。我以为我可以置身事外。
“看来留着你的性命是对的,不过要是他们知道你是妖,那会怎样,还会如今日般爱你吗?”
我一愣,身子僵住。
我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不是人,我虽然有身体却不是真正的凡人,如若他们知道会怎样,定是容不下我吧。
嘴角一丝苦笑,又如何,我能改变吗,我现在能做的便是远离他们,和他们丝毫无染。
但我却不能因此违背自己,我也要活得潇洒快乐。
我转身,仰天而笑,笑得猖狂,笑得自我,笑到他愕然。
我道:“我是妖,可我做我想做的妖。我只做我自己,与别人无关,无情爱无关,与世事纷扰无关。”
我的话在他意料之外,他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倔强,倔强到他无言以对,只是轻轻一笑,“我低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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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飘着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我仿佛在银色世界里,没有红尘迷雾,只剩一片纯洁。
拿起披风想出去走走,可低头一看,又无奈地放下,这是容渊曾冒着风雪送来的,如今我怎还有资格披上。
自他大婚以后也有一个多月了,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许是我俩都互相逃避,我是无颜面见他,他却是不愿见我。
望着空空荡荡的屋里,轻叹一口气,屋子再华丽再辉煌又怎样,还不如小屋子来得温暖。
扶着门口望去,积雪堆了厚厚一层,枝桠上结成了冰。
菊香拢来一个火盆,见我正站在门口迎风而立,责怪道:“姐姐不嫌冷吗,穿得这么单薄,快回来坐着。”
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为我带上披风,我摇头笑着,“不必了,这披风我带不了。”说完坐回榻上,躬着腰暖着手。
菊香憋着嘴叹气,“何必如此呢?”
我不答,只是淡淡地笑着,笑得云淡风轻。
“啊,我错了,求求您别打我。”
一声尖叫划破平静的世界,我和菊香面面相觑。
“死丫头,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不剥了你的皮,我不信杜。”
是西院杜丽月,擅长马头琴,身子风韵却相貌平平。
我轻拍桌子,提步便要过去,菊香拦住我,“姐姐何必多管闲事,给自己遭来祸端。”
“如若你是那丫头,你会不会再对我说这话呢?”
菊香一愣,我急匆匆而出,她随着身后跟来。
走出北院的门,正看到东院的婉灵儿、南院的叶茹雪疾步而出。
我朝她们点点头,快走几步聚到一起,齐刷刷的走进西院。
杜丽月气急败坏,脸上青筋暴动,眼里怒火中烧,一手叉着腰,一手又是一巴掌。
丫鬟不敢反抗,背对我们而立,看不清模样,只觉浑身颤栗,嘴里不停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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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儿(2)
婉灵儿掩面而笑,颇有些隔岸观火的姿态,低声道:“你们说杜丽月这样子,像不像泼妇?”
我目光斜斜地瞅了一眼,婉灵儿性格活泼开朗,但却不是善类,永远都是唯恐天下不乱。
叶茹雪并不搭理,只是蹙着眉看着丫鬟,满眼的同情。
叶茹雪长得白白嫩嫩,看着十分娇弱,身姿单薄,不喜争辩,处处谦让,她就是我进清音馆见到的第一个人。
杜丽月见我们三人同时出现在她院里,也不好再打下去,忙整了整衣裳,扯出张笑脸道:“真不想收拾个丫鬟,把几位妹妹惊扰了。”
“姐姐今天可是动了大气,不知道这混帐丫头做了啥让你这般动怒?”
婉灵儿一面说着,一面上前挽住杜丽月的手,好似俩人多亲密一般。
“哼,”杜丽月心中的火又被点燃,“这不要脸的东西,竟在皇上面前献媚。”
“哦?”
“我没有,真没有!”
“今日皇上赏雪,问我弹哪一曲应景,”杜丽娘手戳到丫鬟的脸骂道,“这贱人耍心机,抢先在皇上面前答话,幸而皇上没有在意她。”
“我没有,只是看着杜琴师一时没有答上,我替您着急,才回的话。”
“胡说!”一个耳光又猛的扇到脸上,丫鬟一个踉跄,身子一软跌到地上。
待看清丫鬟模样,我心里很是吃了一惊,她怎会在这,怎么也进了宫。
她是蕊儿,猎户的女儿,昔日有恩与我的人。虽然事隔快俩年,但我却记得清晰。
忙上前一步,扶起蕊儿,关切道:“疼吗?到我院里来,我给你上药。”
“不疼。”
蕊儿摇摇头,眼里却瞬间充满泪花,想必在这宫中都忘记了人情温暖,如今突然有人关心反而心软了。
“走吧。”我拖着蕊儿的手,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阔步离开西院。
身后听着急促的脚步声,“你这般反而是害她。”
一怔,才发现的确是我心切,忘记衡量权重,这么做无疑是扫了杜丽月的颜面,更是火上浇油。
“杜丽月趋炎附势,贪图荣华,最喜欢金银首饰。”叶茹雪说完便疾步离开,匆匆回到她那平静的小窝。
我会意地笑笑,那这便好办了。
“好些了吗?”
我轻轻地在蕊儿的伤口上涂上药膏,这杜丽月下手也真狠,脸上已开始红肿,嘴角也擦破了皮。
蕊儿咬着嘴唇,身子颤栗得更加厉害,眼泪竟无声无息地滚了出来。
我接过菊香递来的热帕子,敷在她脸上,“很疼吗?那我轻点。”
“不,”蕊儿猛的蹲下身子,跪在地上,哽咽道:“奴婢蕊儿,多谢姑娘的大恩。”
“蕊儿,你起来吧。我只是见不过以大欺小,只是举手之劳。”
“不,”蕊儿抬起头,不停的摇晃,满脸泪痕让脸变得更红更肿,“姑娘你救救我吧,她会打死我的。”
我扶起她坐到榻上,惊诧道:“怎么,她经常打你?她也不是什么主子,也什么资格打你。”
☆、蕊儿(3)
“只要她不高兴,就常常拿我出气。根本不管我是对是错,你看看。”
说着挽起衣袖,我看到手臂上的条条疤痕触目惊心,有深有浅,有红有紫,一看便知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
拧着眉头,如今我也无能,自身难保,还有什么资格救你,可当年的恩情不能不报,心里十分苦恼。
“是我要求过分了,”蕊儿失落,低头失望道:“姑娘也不必为难,我反正现在也习惯了。”
我抱歉地笑笑,好奇道:“你是怎么入宫的?”
“一年前,我相依为命的父亲因为一场痢疾,家里没钱医治,没有办法,我便把自己卖到宫中。”
蕊儿红着眼,沙哑道:“我卖了自己一点都不后悔,反而是高兴,因为我有钱了,可以救爹爹了。立马就去药店包了药,可回去后爹爹已经咽气了。”
“后来我便来到宫中,开始做些粗重的活,后来慢慢分配到乐局,最后跟了杜琴师。本以为老天怜悯,日子会越来越好,但却不曾想到杜琴师脾气暴躁。”
三言俩语道尽了这一年的不平遭遇,虽是轻描淡写,但我也能体会到其中的艰辛与折磨,不由得心生怜悯。
“你放心,我会想法帮你的,相信我。”我握住她的手,信誓旦旦。
她诧异地看着我,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不停地点着头,眼里雾气弥漫。
“杜姐姐品貌出众,琴技也甚好,只是可惜……”我满脸谄媚,扯出一脸的假笑。
若不是为了蕊儿,我何必这般委屈自己,对着这种人阿谀奉承,低头哈腰,连自己看着都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可惜什么?”杜丽月摸着自己的脸,诧异道。
“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杜姐姐就是少了点首饰。”我一边笑道,一边挥手示意菊香。
菊香递来一个盒子,我慢慢打开盒子,杜丽月的眼睛都直了,目光落到红玛瑙耳坠上。
“这是昭仪娘娘赏我的,”我靠近她坐着,故作亲近,“可惜我姿色平庸,但杜姐姐就不同了,妖娆多姿,带上这对耳坠定是更加倾国倾城。”
“妹妹过誉了。”杜丽月被我夸得都忘记自己长什么样了,接过盒子,笑得合不拢嘴。
“我也是为今日赔罪的,妹妹其实不是有意扫了杜姐姐的脸,其实主要是考虑到您我才这么做的。”
“哦?此话怎讲?”杜丽月挑挑眉,目光却依旧落在耳坠上。
“您想想,被她们看到您打丫头,若是到处去嚼耳根也有损姐姐的名誉是不。明明是丫鬟的不对,也会说成你的不是了。”
半响才抬起头看我,我淡淡一笑。
她道“还多亏妹妹提醒,要不是我还真吃了这亏的,那个婉灵儿就是第一个大嘴巴。”
我只是笑着,心里想着彼此彼此吧,俩人不相上下。
站起身子告退,瞄过蕊儿朝她意味深长地笑笑,趁人不注意点了点头,便提步而去。
☆、谢谢你
今日天气放晴,虽然风中还带着些寒气,但阳光下还是暖洋洋的。
刚刚从皇上宫中退出,最近几月也是习惯了,在皇上面前演奏心境也平淡不少。
这孤家寡人常常都是独自一人听曲,很少见他身边有人陪着,我不懂他是喜欢这份清幽,还是找不到知音人听乐。
我想应该是知音难寻吧,过去我是常看到他与静妃娘娘同坐,一起相依听曲,偶尔兴致好时,俩人还会同奏一曲。
远远看到御花园中站着一红衣女子,身着华丽却不失清雅,盯着眼前的红梅发呆。
身姿单薄,好似这寒风便会把她吹走一般,在阳光中却透着寒气。
我放轻脚步,生怕惊动了眼前的丽人。侧身福了福,提步便走。
“夕颜!”声音如清溪涓涓,又带着水花溅起时的惊异。
这声音好熟,是紫嫣!
我转身看着眼前的丽人,嫁给如意郎君的她怎么会瘦弱不少,人也憔悴苍白了。
“紫嫣姐姐……”我脱口而去,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今时不同往日,你我身份已悬殊。
“奴婢参见七王妃。”我躬着身子请安。
“连你也要如此吗?一个虚位而已,竟让我坐立不安。”她幽幽道,语气中竟是落寞。
我站直身子,问道:“你还好吗,怎么清瘦了许多。”
“似好似不好。”
“……”我无言以对。
“我知道,容渊为何愿意娶我,虽然你俩虽也不说,但是我却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嘴角勾起一丝笑,似在嘲笑自己,也似在心寒我。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希望你幸福。”不敢再对视她的眼,我偏过头,低声道:“你恨我吧?”
“不,我还是要谢谢你。”她由衷一笑,“即便王爷不是真心爱我,即便大婚之夜都不看我一眼,即便到现在我也只是她眼里的姐姐。”
她叹了口气,却仍是微笑,笑得如花蕊中的露珠,幸福中又带着忧伤。
“虽然有很多很多的即便,但是我现在至少是他的人,在所有外人眼里都是他的女人,不容置疑。”她说着话,目光笃定。
“对,你是我的女人。”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现在没有资格再叫容渊,他只是七王爷,高高在上的王爷。
七王爷猖狂一笑,我俩都被突如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俯身请安,他只当没有看见,搂着紫嫣的腰,轻轻拂动她的秀发,目光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