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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抱琴-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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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抱琴突然站起来,“我儿子也在北五所住着!她怎么敢。”

话都说到这儿了,慧妍自然是要全盘托出了,“我看着皇后娘娘是不大信的,等到常妃出去,娘娘也跟我说:是人为还是不小心都没查出来,更何况能在和妃走了之后动手,又何尝不是怕她看出些什么。和妃管着宫女,要是她还在宫里,那些人说不定就不敢动手了。”

抱琴急的在殿里走来走去,慧妍依旧跪着道:“常妃天天来说,娘娘本来就已经心力交瘁了,刺激之下更是连床都起不来了。太医说娘娘郁结于心,是自己失了生机……”

“我去守着。”抱琴道,急忙出了偏殿在正殿门口等着,皇帝还没出来。翀虓睁着大眼睛坐在台阶上,看着忙忙碌碌的宫人,眼神迷茫而无助。

抱琴又是一阵心酸,拉着他的手在他身边坐下。

等到瑞诚出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大儿子和妃子的背影,两个靠在一起,瑞诚咳嗽一声,抱琴转过头来,翀虓却是一动没动。“你进去看看淑兰,好好跟她说说……”

瑞诚长叹一口气,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是手背在身后,背也挺得没那么直了,略有凄凉的走了。

抱琴紧紧握着翀虓的手腕,拉着他一起进了淑兰的寝宫。

淑兰脸色蜡黄,见到抱琴和儿子进来,露出个略显惨淡的微笑,“你回来了。方才陛下进来,我就知道你在门口等着。”停了一下喘口气,淑兰又说:“我故意没跟他说什么,好叫他早点不耐烦,我现在一天也说不了两句话,哪儿有功夫应付他呢。”

抱琴拉着翀虓坐到了淑兰床边。

淑兰伸手摸摸翀虓的头,跟抱琴说:“我家里父亲是武将,有三个哥哥,母亲死的早,我从下就被当男孩子养大。父亲说我能嫁出去就感天谢地了,”淑兰笑了笑,“谁想我当了皇后呢。”

“……小时候我最喜欢骑马了,也跟着父亲去过北方的大草原,如果我是个男的,就能跟哥哥们一样,策马奔腾,建功立业,不用一辈子守在宫里了。下辈子要是……”

“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平白无故的交代遗言么。”抱琴急忙打断淑兰,故意笑着说,不过却滴了两滴眼泪下来。

淑兰笑笑,将手放在抱琴和翀虓拉在一起的手上,“我就这么个儿子,你好好照顾他。”

听了这话,抱琴一下子爆发了。

她讲翀虓扯到身前,一把将他的袖子撸上去,道:“你看看!你还没死呢,就有人敢作践他了!”

翀虓手腕上两个大大的鲜红手印,像是不久前才有人掐的。

“你要是不在了,你指望谁能帮你看着他!你走了我一个人孤军奋战又如何能护得了他!”抱琴一边说一边掉眼泪,“好啊,你撒手不管了,你成了先皇后被抬进陛下地宫里,我跟翀虓翀號两个成了别人的眼中沙肉中刺,别说好好过日子里,将来能不能善终都成问题。”

“告诉你,我这次去江南差点就回不来了!”抱琴眼泪滴的越发的快了,早先的担惊受怕和对皇帝的不信任也一并爆发了,“好!你含笑九泉去吧!我这就带着翀虓翀號喝药去,省得你记挂!”

抱琴说着,一边恶狠狠站了起来,又将翀虓一拉,就想往外走。

淑兰一阵猛地咳嗽,见抱琴没走两步出去,就晃了两下,人软到在地。

“慧妍!慧妍!”淑兰高声叫道:“快去请太医!”

☆、第095章

等到皇帝听到“小老婆劝大老婆把自己也劝晕了”的消息急匆匆赶来的时候,躺在床上的人已经变成了抱琴。淑兰则坐在一边;人还虚弱着,不过已经有了精神头,“恭喜陛下;又要添丁啦!已经三个月了。”

瑞诚开心了;“这孩子有福,一来皇后的病就好了。”

“不过太医说了;胎相不好,加上前面一个月劳累,后面得好好养着。”淑兰补充道,“人方才晕过去了,太医说是累的;等她醒了我再给您送回启祥宫去。”

瑞诚止不住的点头,又说:“政务繁忙,我先去养心殿了。”

等到瑞诚离开;淑兰拉过翀虓;看见他手腕上的掐痕已经快要消退了,只留下淡淡一圈红色,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只是现在她问什么儿子都听不见了。于是淑兰叫了慧妍过来,指着翀虓手腕道:“我才躺了几天,你就是这样看翀虓的?”

慧妍才为了娘娘起身欢喜,立刻就被泼了冷水,她慌忙间跪在地上道:“娘娘,这殿里的人都是娘娘一手调…教的,如何能对主子做出这种事情!”

“行了,不过问你两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慧妍拉了拉身上披着的衣服,道:“躺了这许久,晚上喝点粥就成,多放些糖,甜甜的才好。”

抱琴底子好,不过晕了小半个时辰就醒了,一听自己又有了孩子也有点诧异,早先以为是坐马车腰疼,原来是孩子的抗议么。她看着淑兰已经自己坐在桌边慢慢喝粥了,道:“你怎么起来了,我还指着能生个闺女,陛下给我提位呢。”

淑兰瞪她一眼,“我这会身子虚,没法跟你拌嘴,等我好了再说。”

抱琴穿了衣裳下床,往桌边一坐,道:“太医说翀虓的耳朵还能治,趁着他年纪小,恢复力强,你可得盯紧些。”

北五所中四所五所着了烟熏,还得修缮一段时间,于是翀號堂堂正正又搬回了启祥宫,头所上翀虓耳朵听不见了,也搬回了坤宁宫住,皇帝怜惜她们母子两个,一句话都没多说。

只是苦了住在二所三所的翀瑛和翀庥,等到陛下回宫没两日,又搬了回去。

要说常妃和柳嫔两个要是一狠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儿子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柳嫔宫里住满了,翀瑛没地儿住,前两天皇帝没回来还好说,皇帝一回来柳嫔就有机会侍寝了,再留儿子在宫里就有些不方便了,要知道柳嫔虽说占了长春宫后殿,却也只有五间屋子而已。启祥宫里倒是有地方,抱琴宫里的就两个常在,还都住在后院的侧殿,后院主殿五间屋子是空的,抱琴一人占了整个前院,除了正殿,还有配殿两所,可是翀瑛本来就是抱琴带大的,好不容易离了抱琴,现在白白给送回去,柳嫔忒不甘心了。

至于常妃,她没那个胆子。

早先在皇后面前编排抱琴,本以为是能将两个人说生分了,谁知说到最后皇后病重了。她正担惊受怕,生怕皇后在皇帝面前将她供出来,等了几天,这件事倒是没什么动静了,谁知道抱琴又有身孕了,真是流年不利!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常妃是一点错都不敢出了,乖乖把儿子送回北五所了。

抱琴养了两日,觉得身子好了许多,腰也不疼了,便又出来理事了。

没两天就是重阳节了,本来是要放宫女出去的。抱琴临走的时候将一部分名单交给了淑兰,不过从后宫起火这一系列事情开始,淑兰也没空管这个。

抱琴看着手上的名单,想着只能等明年端午了,这一拖就是大半年过去,苦了这些宫女了,要么今年多发些红包?或者等到明年翀虓生日的时候,以祈福为名放出一批去?

正想着,突然宫女来报,说慈宁宫的曹姑姑来了。

曹姑姑是早先太后的人,太后去了之后便一直留在慈宁宫,管着整个太妃住处的宫女们。她见了抱琴先是磕了个头,笑道:“恭喜娘娘了,要是太后还在,这会都要乐得合不拢嘴了。”

“姑姑快请起。”抱琴道:“这胎来的凶险,都是太后娘娘的保佑,才让我和孩子都健健康康的。”

说了两句闲话,曹姑姑从袖口抽出张纸来,道:“娘娘,寿康宫里的扫地宫女初夏说是想出宫了。眼看着重阳就要到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这一次了。”

曹姑姑将按了初夏手印的一张类似于履历表的东西拿来,上面还有自愿出宫这样一句话,抱琴接过来看了看,要说这初夏也是个熟人了。

早先在先皇后宫里被太子扔了杯子破了相的那个,不过日子虽然久远,但是抱琴也记得当初初夏是求到她头上说不想出宫了,想一辈子留在宫里当宫女,还求抱琴给她找个清净没人的地方,做什么都无所谓来着。

抱琴看了许久,道:“虽说是扫地的,但这也是太后宫里的人,出宫我得见见。”她将已经按了手印的纸放在桌上,道:“安婕一会跟着曹姑姑一起过去,将人带来给我磕个头,我赏她点什么,也算是给我肚里的孩子祈福了。”

曹姑姑笑着走了。

等到安婕将人带来,一开始的话还算正常。

但是等初夏看见殿里的宫女走的只剩下荣喜一个的时候,她突然跪下了,“娘娘!火是刘嫔差人放的!”

抱琴眼皮一跳,荣喜急忙走到门口守着,抱琴问道:“你如何得知?陛下已经下令彻查此事,玄穹宝殿的太监也承认了是他看管不力,连板子都打了,还有个小太监因此被逐出宫去了!”

“娘娘,刘嫔来大佛堂来的勤,已经有两三年了。一开始还是烧了香就走,后来就跟大佛堂的一个嬷嬷搭上线了,我瞧着她们是旧识。这多半也只是我的猜测,我只是扫地的时候听到刘嫔提了玄穹宝殿,不住的提。娘娘想,玄穹宝殿那地方,虽说是用来祭祀的,可是刘嫔这辈子都不会去的,她无故说它做什么,还是跟大佛堂的嬷嬷说。”

抱琴只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初夏怀疑的有理,但是刘嫔又为了什么呢?而且这火如何能从大佛堂放到玄穹宝殿呢?

抱琴清清嗓子,“我知道了。今年重阳可能来不及放人了,估计得等到明年了,你先别急,回去好好干活,我必不会亏待你的。”

初夏又磕了个头,拿着抱琴给的红封出门了。

如果真像初夏所说,这事实刘嫔做的,那她明明找的是嬷嬷,如何最后被罚的是太监呢?而且刘嫔要是能悄无声息的做下这种事情,那么查起来就要避着她了。

抱琴想来想去,第二天一早,以天干物燥防火为由,选了几个没人住的宫殿的管事姑姑和太监来问话,其中就有景阳宫的周公公。

周公公今年都快五十了,年纪比刘嫔大了十几岁,进宫也早,要是真有什么秘密在里面,想必他也能知晓一二。

“大佛堂的嬷嬷和玄穹宝殿的太监……”周公公想了许久,有点不确定的问道:“那嬷嬷可是姓齐?”

抱琴眼睛一亮,急忙点了点头,果然有点什么。

“早先年倒是听说有个姓齐的宫女跟一个太监对食来着,我隐隐听过几次,不过后来一个管着大佛堂,一个去了玄穹宝殿,都是菩萨的地方,这关系就断了。”

抱琴将周公公送走,又从内务府提了这些年的宫女名单来看,果真,刘嫔和那姓齐的嬷嬷是一年进来的,要说有旧也不是没可能。

她跟初夏还有周公公的关系也没人知道不是。

抱琴想了又想,觉得还是先别告诉淑兰等到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再说也不迟,而且淑兰那个直脾气,别一顿鞭子将刘嫔给抽了。

虽然她自己也挺想抽刘嫔的。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总不会是因为皇帝将她的儿子出继了,她开始报复社会了?于是无差别的针对所有皇子?

不对,她家翀號可是住四所的,离起火的玄穹宝殿最近的一个。

抱琴的心提起又放下,要是不把这事儿解决了,都没法安心过年了,她肚里还有一个,万一生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她的翀號可怎么办。

过了没两天,抱琴将整个宫女名单理了个透彻,拿着自己整理出来的单子去找皇帝了。

“陛下。”没等抱琴行礼,瑞诚就急忙让小洪子将人扶起来了。抱琴笑了笑,她来之前专门将腰身放宽了,看来效果真心好的很。

宫女又端了椅子过来,抱琴扶着腰坐下,这才说起正事来,“陛下,这次重阳没放宫女出去,我算了算,这一拖就到明年端午了,怕是好些人的好事儿都要耽误了。大皇子现在又是这个样子,不如我们在年前放出一批来,一来是给大皇子祈福,二来……”抱琴低头羞涩的摸着肚子,“让我肚里这个也沾沾光,说不定能生个公主呢。”

今年糟心的事儿确实多么,瑞诚刚革了高大人的职,又把高嫔禁足了,现在江南有些乱,他还招了小宝进宫,让他给推荐两个当地靠谱点的官员什么的。

现在听到抱琴说要祈福的话,瑞诚想起翀虓耳朵不好之后,连口也不怎么开了,不由得点了点头,道:“此事甚好,你看着办吧。”

抱琴将手中的折子递给小洪子,道:“这是在原本重阳节的名单上加了些人,有年纪大的,还有明年打算出宫的,养心殿和乾清宫的宫女一共放了三个……”

听抱琴条理清晰的将事情说完,瑞诚也粗略的扫了一遍名单,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放出去的人也没他用惯了的,也没几个嫔妃前面得力的宫女,便直接盖了大印,道:“回头我让钦天监则个吉日,你让这些人先准备着。”

这一次是大手笔,抱琴对照着宫女的履历和小选的名单,将刘嫔前后三年的宫女,还有跟她曾在一个宫里当差的宫女全部放了出去。好在刘嫔现在也快到四十了,宫里能待到这个年纪的确实不多,而且跟她一期进宫的宫女多半都是跟着先帝的嫔妃的,现在先帝的嫔妃都没剩下几个了,还都是年纪比刘嫔轻的。

做完这一件事,总算是心情大好。不过放人的名单一出来,抱琴就觉得刘嫔的眼神不对了,虽说有点心理作用,不过抱琴还是找上了淑兰,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我就说……”淑兰跟疯了一样,取下墙上的鞭子就要去刘嫔宫里。

“娘娘!”抱琴将人拉住,挺着肚子堵在门口,“陛下都结案了,说是太监不小心!”

“感情伤的不是你儿子!”淑兰怒道:“我要不把她抽红了,她就不知道血字怎么写!”

“折腾她的法子多了,你何苦这样两败俱伤!”抱琴抓住鞭子,将它在手上饶了好几圈,道:“我们可以慢慢来,而且去了她的爪牙,她就只能待在宫里了!”

淑兰不听,“你要是跟我一路的,你就别拦我!”

“我有办法!”抱琴将门堵的死死的,“你先忍两天,不行了你再去抽她!”

淑兰有些怀疑,“你能有什么办法!”

“上回慧婷进宫的时候没跟你说吗?她婆婆长得跟太后身边的云容嬷嬷一模一样,我们吓她一吓。我妈一直没进过宫,见过她的人就慧婷一个。”说完这句,看见淑兰情绪有所缓和,抱琴又道:“刘嫔她不识字,你就算把她抽红了,她一样不知道血字什么写。”

过了没两天,抱琴以想念家人为由,请了赵氏进宫。皇帝自然不会反对,淑兰就更不会了,而且天气寒冷,和妃的母亲穿着斗篷坐着小轿子进来也没人敢说什么,告黑状?得益于抱琴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再加上她肚里还有一个,没人敢。

更何况你跟谁告呢?现在宫里能管得了抱琴的就俩,一个皇后一个皇帝。

皇后?呵呵,去她面前告状简直是自己找抽。

皇帝?还是呵呵,他还盼着抱琴给他生个皇长女呢。

而且怎么告呢?说和妃的母亲坐了轿子进宫不合规矩,要知道她妈除了抱琴这个女儿,还有两个简直不能再争气的儿子了。常妃看着赵氏的小轿从她宫门前经过,牙都要咬碎了。

当天下午,抱琴就带着赵氏去了慈宁宫,说是给太后烧柱香。大佛堂里满是幕布,光线又暗,藏个人很是容易。

刘嫔每天都会去大佛堂烧香,风雨无阻,还因此得了皇帝不少赏赐,这天也不例外。

刘嫔跪在地上点了香,道:“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她手里捏着一串佛珠,正数着念佛号的时候,抱琴进来了。

刘嫔抬眼看了她一眼,道:“和妃娘娘,臣妾这会正在礼佛,就不能行礼了。”

抱琴点点头,上了柱香之跪在她身边的软垫上。

不多时,刘嫔就发觉眼前似乎有人的样子,她睁开眼睛一看,云容嬷嬷!面无表情站在远处!

刘嫔惊得几乎从垫子上掉了下来,“嬷嬷!嬷嬷!”

抱琴急忙站起,拉着她的手道:“怎么了?刘嫔可是魇着了?”

刘嫔指着赵氏道:“你没看见?云容嬷嬷!”

抱琴摇了摇头,很是担心,“刘嫔要么回去歇歇,天气寒冷……”

“你害了太后的孙儿!”赵氏幽幽道。

刘嫔啊的叫了一声,从大佛堂里逃出来了。当天晚上她就发了噩梦,太后身边跟着云容嬷嬷,满地的鲜血,刘嫔一下子吓醒了。

我没错!你们害了我两个孩子,我没错!

过了没两天,宫里就起了流言,说是刘嫔大佛堂烧香的时候被云容嬷嬷吓出来了,还将人吓的每夜做噩梦,病的都起不来床了。这里面值得深思的地方可就多了,云容嬷嬷无故来吓她做什么,还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太后的亏心事?

刘嫔虽然怀疑是抱琴做的手脚,奈何她打听来打听去也只知道当日是抱琴的母亲赵氏进宫了,别的一概没有。

那人跟云容嬷嬷一模一样,云容嬷嬷都已经死的透透的了,只剩下一副白骨,如何能复生!刘嫔一哆嗦,又吓出一身冷汗,道:“再给我到碗热茶来。”

眼见刘嫔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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