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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那银亮的雀影消失在夜空,他忽然想到轩辕颐。
“现,去派人盯着轩辕颐,若他发现丢失这样重要的药丸,恐怕会派人追查,务必保护好玄武。”
“是。”
玄武返回大牢门口,康恒正扶着苏静琪上马车。
见他从大牢的院门外进来,康恒狐疑问道,“玄武,你去哪儿了?你……身上怎么这么臭?”
“卑职腹痛,去如厕了。”
康恒不禁想起上次,玄武亦是去如厕,偏巧是在追锦璃的马车时消失的……
当时,他怒不可遏,当着众人的面训斥玄武,反被锦璃冷嘲热讽一番。
那时,她还是他的皇子妃。
“玄武,殿下倚重你!下次你去如厕,要记得对殿下说一声,殿下恩准了,你再去,若不恩准,你就一直憋着,哪怕是尿在裤子里,也不得对殿下有半句怨言。”
想到锦璃那番话,康恒未再责骂玄武,“起驾,去与血族庸西王约好的百花楼。”
“是。”玄武飞身上了车辕,拉住马缰绳,不禁呼出一口气。
*
这一晚,寒冽接到玄武放出的银羽雀时,就听得院子里砰——一声巨响。
却是一个挥着翅膀的娇小红影,摔在了紫宸宫的院子里,她想站起身来,却跌跌撞撞地站不住,最后,还是摔瘫在地上,那一双羽翼,也撑着收不回去了。
寒冽认出是御雪儿,忙走过去,将她抱起来。
灯火辉煌的书房内,
锦璃盘膝坐在窗侧的美人榻上,修炼御蓝斯晚膳后教给她的内功心法口诀。
她轻功和剑术练得笨拙,内功却领会神速。
再加闭着双目,静气凝神,没有美男色香味的诱惑,她呼吸运气,格外顺畅,精进可谓神速!
御蓝斯正一手抱着苏无殇在怀,一手拥着南宫谨,坐在书房的桌案前的王座上,给他们讲解一本厚厚的剑谱。
苏无殇已然拜托襁褓。
紫红的娃娃装上绣了明黄的祥云蝙蝠,衬托得小脸儿粉嫩圆胖,肥嘟嘟的双下巴聚在领口处,艳若星辰的棕色眼眸半眯着,已是半梦半醒状,娇憨的小脸儿,越是萌态可掬。
他很想强打起精神,听爹爹说话,但是,无奈,瞌睡虫太执拗,左右不肯放过他。
那睫毛修长的眼睛眯呀眯,眯呀眯……最后,终是耐不住,就彻底眯上了。
南宫谨小身体也垮垮的,没了骨头似地,低着头,依靠在御蓝斯右侧,只把御蓝斯悦耳的声音,听成了催眠曲。
眼见着他脑袋垂下去,就要磕在桌沿上,御蓝斯哭笑不得,忙伸手把他揽在怀中。
他正要叫锦璃过来帮忙,寒冽便抱着御雪儿进门来。
“殿下,出事了。”
本是打瞌睡的两个娃娃,嗅到御雪儿的气息,顿时精神抖擞地睁开眼睛。
仿佛两只幼兽,嗅到了最美味的猎物,两双大眼睛,不约而同,红光迸射,杀气诡异。
御蓝斯冷睨一眼御雪儿,又被两个儿子的举动逗笑。相较于某些人,御雪儿算不得有深仇大恨的,他们未免反应太激烈。
锦璃忙收功,让出美人榻,让寒冽把御雪儿放下。
她握住御雪儿的手腕,探查不出吸血鬼的脉搏,无从判断她是病是伤。
“看这样子,小公主是受了严重的内伤,让她喝点血液,便可痊愈。”
寒冽说着
,见御蓝斯于王座上两手拥着孩子,便把信,交给锦璃。
“王妃,这是玄武的来信。”
锦璃疑惑打开信,最先看到的,却是自己的画像。
虽然描画甚为匆促粗糙,却有七分相似。
看到下面的字,她才恍然大悟,这画像不是自己,而是易容之后的苏静琪。
御蓝斯和怀里的两个小家伙,始终关注着她的神情。
他不喜欢看她如此脸色苍白的样子。
“锦璃,怎么了?”
锦璃又想到了前世,没有了万事如意的剧毒,苏静琪变成了吸血鬼,一切该是不同了。她也相信了,是自己冤枉了康恒,甚至不再恨他。
为何,他这突然暴露的性情,又与前世的他重叠?
她忙把信放在御蓝斯面前,“哥哥让你备好兵马,里应外合。”
御蓝斯一眼看过信上的内容,只是微挑眉,却是一念想到了轩辕颐,杀康恒简单,若非当初锦璃阻拦,他早就杀了,这会儿若杀也不难,只需命令玄武一声即可。
他波澜无惊地抬眸,看向锦璃,“你认为呢?”
“如果你攻打大齐,恐怕……他们会趁势攻入莫黎城。而且,我母妃和康邕已是夫妻,战事乍起,他势必会疏远母妃。”
“大齐需要一位明君,康邕尚且算是一位,但是康恒,绝不是!这场仗,我们可不必发兵强攻,只需暗中相助即可。”
“如何相助?大齐可不只是康恒一位皇子,康晨也一直蠢蠢欲动!”
“你不是一直想让你哥哥当大齐的皇帝么?我们可以相助他,把大齐建成一方净土。”
锦璃心事被戳穿,顿时大囧。“阿溟,这事儿我没有和你说过。”
她不禁怀疑,这吸血鬼真的会读心术。
“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他笑着揶揄道,“怪只怪你,从前总把心事写在脸上。”
她脸儿越红,不禁想起自己一开始喜欢他时,发生的一堆糗事。
锦璃见他要写字,忙让南宫谨研墨。
她则从御蓝斯怀中抱过苏无殇,不动声色走到美人榻那边,咬破手指,把几滴血,滴在御雪儿的唇上……
御蓝斯嗅到她血液的芬芳,不悦凝眉,明白她的用意,只张了张口,未加阻止。
他把画像在信纸上重画一遍,且完全比照锦璃的模样,头饰,耳饰,衣袍都画得明媚无双,连鬓边的发丝都异常精细。
长活千年,作画千年,他最是清楚,一幅绝美的画,能赏心悦目,能令人相思千年,也能唤醒人心底的狂怒。
因为,锦璃与王绮茹太相像,苏静琪易容成锦璃的模样,便等同于玷污了王绮茹的尊容,康邕见画,必勃然大怒,杀回皇宫。
☆、第211章 来算账殿下小心
黑色的墨,被他细致勾勒,成一副美人图。
南宫谨从旁看得聚精会神,双眸灿亮地盯在纸上,移不开眼。
“好像娘亲!得空你教我吧。”
御蓝斯优雅拢着袍袖,拿笔蘸墨。“你想学画?”
“想。瞻”
“不过,明日起,你得去城内的学堂里,和那些寻常的吸血鬼孩子一样,去上学。”
南宫谨一直在犹豫这事儿,皇祖母也提过,他只说考虑溽。
若能学得御蓝斯这样绝妙的本事,还能结交些同龄的孩子,何乐而不为呢?
“我去便是,正好可以多带些护卫,帮你巡城。”
御蓝斯对他赞赏一笑,他又把玄武所写的内容,在画像下抄写一遍。
苏锦煜所言的里应外合,摒弃没写。
在信的最后,他补充一句,“康恒不废,本王必将大齐纳入莫黎城。”
写完,他把信递给寒冽,“把这封信送到康邕手上。”
“是。”
寒冽拿了信出去,御雪儿也正起身。
她羽翼瞬间收了起来,却意外的感觉身体异样。
心尖上,似有一道洁净甘醇的细流缓缓冲刷而过,尘垢尽除。
恢复粉润的脸儿一转,就看到锦璃抱着苏无殇,正坐在美人榻的榻沿上。
殿内的光自上打下来,母子俩肌肤如玉,相映绝美。
御雪儿顿时明白,是锦璃救了自己,愧疚地忙起身下美人榻,跪下来。
“皇嫂……雪儿对不起您!”
锦璃温婉浅笑。“起来吧。”
“娘亲,别让她起!”
南宫谨径直冲过来,愤怒盯着御雪儿。
“谁知你这悔改几分真假?!小贱人,小毒妇!”
锦璃严厉呵斥,“谨儿,放肆!怎这样骂脏话?雪儿虽比你小,依照辈分,却是你的姑姑!”
南宫谨倔脾气冲上来,不理会娘亲的责骂,只朝着御雪儿咆哮,“当初你给无殇取御天这个名字,分明是想害死他和娘亲!你和康恒的那些阴谋,也差点害死我!你去皇陵释放皇祖父,是想杀了我们一家!”
御雪儿哑口无言。
“谨,我真的知道错了!”
为防儿子伤了她,锦璃忙把南宫谨拉到身侧,按住他的肩。
御雪儿见御蓝斯过来,忙又低下头。
“七哥,皇祖父一直派人盯着莫黎城的动静。他已经知道了您把御之煌等人关入大牢,珈玉妃和思允妃闹着要赶来……这会儿恐怕已经在路上。”
御蓝斯深邃的鹰眸静冷深沉,俯视着她,却口气淡漠。
“你是怎么受的伤?”
“我跟踪珈玉妃,发现她去见庸西王……结果,珈玉妃发现可我的行踪,我这伤,正是被她打的。”
南宫谨完全不信她的话,绝美的小脸儿憎恶绷紧。
“哼哼,你若被打,皇祖父定然也有感知,我这就去问皇祖父,看你受伤,是被别人打得,还是自己伤了自己,给我们演苦肉计!”
说完,他挣开母亲的手,转身便奔了出去。
“谨儿……”锦璃气结跺脚。
“让他去吧。”
御蓝斯看了眼锦璃怀中的苏无殇,不禁摇头失笑。
这小家伙若会跑,定屁颠屁颠地跟着哥哥奔出去了。
御蓝斯伸手便把御雪儿扶起来,“我相信你的话,坐下说吧。”
苏无殇呀了一声,这才想起,爹爹对雪儿也是有感应的。
御雪儿在美人榻上坐下,小脸儿上仍是惨淡。
现在,她已然明白,争权夺利,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玩游戏,也并非是玩点阴谋诡计就可得逞的。
她自恃聪颖,曾经也得众人疼宠,但是现在,父皇不愿见她,皇祖母厌恶她,母妃被珈玉妃软禁宫中,皇祖父因为他的珈玉妃回来,也不理她的死活。
若非刚才皇嫂以德报怨救了她,恐怕,她早就……
她本是与康恒合谋,没想到,那狼心狗肺的东西,竟又选择庸西王。
她却也不能怪罪康恒。皇权之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小小的她,一无子嗣,二无军队,就算她曾经做过什么,也是冒用了皇祖母的凤印才做成的。
“七哥,庸西王与康恒早有书信往来,雪儿怀疑,他们另有阴谋。”
御雪儿说完,小心探看御蓝斯的神情。
锦璃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担心地伸过去,握住他的大手。
“阿溟……”
“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
殊不知,这一切,正是他所预料的。
他命人释放珈玉妃和思允妃,便是让御尊尝一尝,失去女人和子嗣的滋味儿,让他看一看,天下大
tang乱的场面,让那老怪物彻底明白,何为正,何为邪!
“阿溟,这个庸西王……是珈玉妃的子嗣,定是个厉害的狠角色吧?!”
“许多年前,庸西王与父皇争夺皇位,最终御尊册封了身为嫡子的父皇为储君,珈玉妃恼怒自尽。庸西王一直因此仇视父皇和皇祖母,御尊随珈玉妃一起葬入皇陵,庸西王得遗诏,镇守西部,再未踏足过京城。这些年,入宫述职,亦是派长子御月崖代替。”
“七哥,我听到他对珈玉妃说,这些年,特训精锐兵马百万,恐怕……”
御雪儿话尚未来得及说完,南宫谨娇小的身影如一道白色闪电,猝然返回书房内,直奔到御蓝斯面前……
“不好了。珈玉妃和思允妃来了,还有御尊!护卫刚对皇祖父禀报,他们已经在宫门外。”
锦璃忙把苏无殇交给南宫谨,叫来孙嬷嬷带他们和御雪儿去寝殿。
南宫谨却不愿抱着怀中小累赘,这厮越来越胖,越来越沉。
“我和你们一起去!”
御蓝斯摸了摸他的头,“放心,会没事的,和弟弟早点回去睡。”
说完,他便牵着锦璃的手走出书房,却又不放心地折回来,把儿子抱在怀中,“谨儿,你和雪儿也一起跟着去吧!不准乱讲话。”
锦璃嗔怒挡住他,“阿溟……这个时辰,孩子们该睡了。”
御蓝斯柔声安慰,“他们和你都在身边,我安心些。”
他这样紧张,闹得她更恐慌。
“你等我一下。”
她返回寝殿,从梳妆台下的柜子里,抓出几瓶毒药塞进袖中。
*
因太皇御尊帝入宫,莹白的灯火,仿佛流淌的浪花,在沉沉黑夜中,渐次亮起……
顷刻间,溟王宫亮如白昼,银白色的王宫,愈加辉煌富丽。
御蓝斯携锦璃和孩子们,刚抵达坤和大殿前的台阶下……
太后和血族王御穹正从台阶上下来。
太后视线一扫,落在御雪儿满是怯意的小脸儿上。
御蔷和南宫恪也匆促赶到,两人见太后脸色难看,不约而同都看向御雪儿。
小丫头快要把脸儿埋到地缝里,声如蚊蚋地说道,“皇祖母,孙儿的母妃被珈玉妃禁足皇宫里……您想法子救救她吧!”
“活该!凭你们母女俩那些残忍的手段,早该是死罪!”
太后闷压着火气,见御蓝斯等人正要行礼,脸色铁青地冷声说道,“罢了,都别跪了!等着跪他们吧。你们是晚辈,少不得被那两个贱人刁难,一个个给哀家打起精神来!”
御穹见她已然恨得咬牙切齿,从旁笑着安慰,“母后,您先别生气。”
“哈?哀家生什么气?哀家不生气!”
太后高扬着凤冠辉辉的螓首,一身立领金色的凤袍,冗长曳地,那惊艳的身姿一如少女。高扬着螓首,唯我独尊。
一群子孙尾随在后,亦步亦趋。
太后却走了片刻,终是忍不住咆哮。
“哀家把住了一辈子的皇宫让给她们,她们竟还是来找茬!哀家一点都不生气,哀家只是想杀了她们,只是想吃她们的肉,喝她们的血,把她们的骨头剁碎了,丢出去喂狗!”
锦璃忙牵着南宫谨的小手跟上她。
“皇祖母,不如派人去把之煌皇兄他们带出来,也把证据都摆出来,一会儿若要对峙,证据确凿,当着太皇的面,他们定不敢撒谎。”
太后转头看御蓝斯,“溟儿,你的意思呢?”
御蓝斯点头,“锦璃考虑周全。否则,那两个女人定会怀疑,孙儿恶惩了他们。”
“好。”太后转头命令御穹,“皇帝,你亲自去大牢,把他们带出来。之煌听你的,好好劝劝他,提醒他看清形势,和自己的亲兄弟争权夺位,他能保住一条命,和外人争,恐怕死无全尸。”
“是。”
太后带着御蓝斯等人到了王宫门口,方下令,让护卫打开宫门。
宫门外的一群人都是连夜飞来的,因此没有肩辇,没有马车,只有五人。
御尊一身艳红龙袍在前,珈玉妃和思允妃在后,相随而来的,还有弥里和凌一。
锦璃在御蓝斯身侧,牵着南宫谨,随着他一起跪下,不禁抬眸看向弥里。
隔着遥远的距离,弥里对她略一点头。
锦璃这才放了心,便偷觑那两个跟在御尊身侧的女人。
那两位妃嫔,容貌都比不得太后,却也是各有韵味。
两人的衣装,都是时下的春季宫装,发髻却是古雅的矮髻,发辫松散地垂在背后,额前都戴着眉心坠,乍看上去,不像妃嫔,反更像是两位穿错衣袍的舞伶。
太后堆上笑,却没有给御尊跪下行礼,直接血淋淋地无视他的存在,大声地说道……
“两位妹妹,这些年
在棺材里受苦了!姐姐我刚才在泡花瓣澡,未能远迎,实在失礼。莫黎城的溟王宫比不得皇宫,两位妹妹莫要见笑。”
御尊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锐利的鹰眸,幽深微敛。
她的确是一身新鲜的牡丹花的香气,然后,他视线不由自主,在她立领环绕的雪嫩肌肤上微顿,迅速转开了视线。
太后那一番客气的话,却让锦璃和御蓝斯等人都扬起了唇角。
溟王宫的确比不得血族皇宫,却是比不过血族皇宫的古老,却反比血族皇宫奢华百倍。
入得这座莹光幻美的王宫内,珈玉妃和思允妃,仿佛两位凡夫俗子,入了神幻天宫。
她们双唇惊愕圆张,眼睛里溢满了艳羡,赞叹,妒恨,贪婪,似生怕漏看了一处。
在御尊正要命令行礼的众人起身时,一阵夜风吹来,她们便被空气里弥漫的香甜之气吸引。
两人相视一眼,旋即,饥渴嘶叫着,冲向了那甜美香气的来源——苏锦璃!
御蓝斯迅速将苏无殇塞给南宫恪,横剑挡在锦璃身前。
两只女吸血鬼的利爪,抓在了龙鳍长剑锋利的剑刃上,被烧灼了肌肤,惊骇失色,嘶叫着迅速退开。
御尊猛然一掌,将两个女人打在地上,摆手示意众人免礼。
“陛下息怒!那人类女子的血液太香甜,再加长途跋涉,实在……太饿!”
珈玉妃惶恐地忙爬起来,跪在地上。
“是呀,陛下,臣妾自从复活,从没有闻过这样甜美的气息。”思允妃说着,忍不住又转头看向锦璃。
“小事儿,小事儿……陛下息怒!”
太后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