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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恒僵了片刻,不看御蓝斯,默然转身下楼。
房门刚刚关上,御蓝斯便感觉到锦璃肺腑一阵拧绞剧痛……他只把康恒送到瑶云阁的栈桥上,便匆促转身又上楼。
房门被推开的一瞬,
锦璃撑着床沿,“噗——”一口浊血涂在了地上,这样解毒,委实过分了。
御蓝斯刚要开口,苏世韬便把一封信甩在锦璃的脸上……
王绮茹惊得要开口,苏世韬抬手便阻止她。
“绮茹,你和溟王殿下暂且出去,我和锦璃有话要说清楚。”
王绮茹注意到信封上是“南疆王亲启”,不敢多言,忙出了门。
御蓝斯却没有离开,见锦璃僵挺着脊背,看着信,石化一般,一动不动,他走过去,拆信细读。
剑眉不禁越挑越高,前世的皇后娘娘,果然是……比他想象的更厉害,他又低估了这小女子的头脑。
“王爷打算为这一封信,杀了锦璃?”
苏世韬只怒视着锦璃,她的沉默,让他痛心疾首,怒不可遏。“溟王,这是我们父女之间的事。”
“锦璃和康恒解除婚约,打今儿起,她就是本王的女人!所以,这件事本王管定了!”
低沉的男子声音不急不缓,平稳坚定。
“王爷若为此要杀锦璃,可以先刺本王一刀,本王倒下了,你再杀她不迟。”
苏世韬干脆不理会他,直接怒声质问,“苏锦璃,你给为父说,这信是不是你亲笔所写?”
锦璃好不迟疑,泰然抬眸承认,一双眼睛肃冷凌厉,无半分怆痛,只有深冷的仇和怒。
“是。我就是要谋逆,我就是要杀康邕,我就是要毁掉皇族的一切,包括我的未婚夫康恒……我要他们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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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怒惩,家法伺候
怒火填胸,苏世韬一时间气血逆流,眼前暗黑,胸口一阵绞痛。
他凶猛挥手便要打向锦璃……
看似羸弱的娇躯,突然迅敏地从床上跳下来,却并非逃。
有恃无恐俏颜不躲不藏,无惧无惊,凤眸冷厉地把脸儿迎向宽大如铁打的巴掌,惊艳地唇角微弯,沁出一抹讽刺的笑岑。
“我引以为傲的父王,这是要为杀女儿的仇敌,殴打女儿么?”
御蓝斯从旁冷观,没有开口阻止。这小女人,分明是死到临头,犹不自知。
他却也爱极她这份强韧绝然,如此品性,倒是很适合做一只吸血鬼……
有一瞬间,他忽然想把她这执拗的性子藏起来欢。
若皇祖母发现她这股倔强,不知会生出什么疯狂的想法。
碍于御蓝斯在侧,苏世韬终是没有打下去。
他脸色铁青地愤然收手,深吸一口气,压抑怒火。
“锦璃,你可知父王继承家业之后,经历过多少风浪,才守得一家平安?为父没想到,你竟如此贪婪!皇族给了你无限荣耀,你还不满足!你是想害我们苏家被诛九族,才甘心么?”
“父王如此说,竟还是认定女儿有罪?!
父王能容忍心爱的女人被僭越,那是因为父王有三个女人,多一个少一个,无伤大雅。
父王容忍自己的女儿被人恣意残杀,那是因为父王也有三个女儿,多一个少一个,不痛不痒。
可锦璃只有一母,一父,一兄,一命。锦璃谁也不能失去,更不能轻易失去这条命。
那日在西山猎场,康邕扼住我的脖子,亲口对我说,他早已打定主意灭族苏氏。父王能咽下这口气,锦璃咽不下!”
锦璃咬牙切齿地说着,见父亲仍是震怒不已,她压着一口气,继续严词辩驳。
“锦璃自幼从未受过皇族恩德,只知道,皇族是我苏氏的祖宗拼了心血建立起来的。
我亲眼看到你和哥哥为守护大齐,呕心沥血,我亲眼看到太后与皇姑母在后宫里摸爬滚打,只为围护我苏氏。
可怜我苏氏的女子,自幼背负什么荣耀无匹的使命,入了皇族,却只是被人当玩物暖*床,玩腻了,丢弃一旁,那人竟还自称对心爱的女子痴情。
父王若认为这一切是荣耀,锦璃可不敢苟同!”
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论,让苏世韬怒火滔天,“苏锦璃,反了你!”
锦璃不以为然,抓起信撕碎,怒手一扬,雪白的纸片翻飞,她凤眸怒火肆虐,清白的脸儿,神情如怨鬼。
“南疆王终究要反,不过就在这几日。我之所以写这封信给他,是想让他多几分胜算。没想到,他竟不想扶持哥哥为皇,也不稀罕我的援助!老糊涂的蠢东西!”
苏世韬不敢相信,这臭丫头竟还越说越有理,连人家南疆王也骂了进去。
他不禁怀疑,这心如蛇蝎的女子,到底还是不是他乖巧懂事聪明可爱的宝贝女儿。
“管家,家法伺候!”说完,苏世韬转身出去。
锦璃冷哼了一声,不曾迟疑,直接跟下楼去。
*
御蓝斯对于人类的所谓“家法”并不太了解。
他在血族皇族的家法,不过是在犯错之后,被囚禁宗祠祭坛内,跪上十天半月……
然而,进入浩然堂,阖家上下齐聚。
锦璃却被两个小厮按在地上,苏世韬竟从管家手上拿过一条马鞭。
御蓝斯这才明白,“家法”竟是要——痛打!这该死的小女人竟然不知反抗,仍是一脸倔强,视死如归!
她疯了!
这一家子都疯了!
他要冲过去把锦璃扯起来,四周护卫一拥而上,个个纯银剑刃,银甲辉辉,冷煞的光芒刺得他双目刺痛,严实阻隔了他的靠近。
王绮茹见状,惊悚地跪在地上,不敢再妄自开口求情,
苏锦煜和康晴还穿着大红的吉服,两人本是正准备洞房花烛夜,闻讯急匆匆地过来,眼前的状况,让他们更是措手不及……
苏锦煜忙跪在地上,挡在锦璃面前,“父王息怒!璃儿平日乖巧,她若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您问清楚再打也不迟……”
他话没说完,就先挨了两鞭子。
王绮茹忙冲过去,“王爷,锦煜今日大婚,已然是驸马,如此殴打见血,是要犯煞的,求王爷开恩!”
“绮茹,你给我让开!”
苏世韬怒火滔天,宽阔的胸膛起伏,威严震慑满堂。
“璃儿如此,少不得这臭小子教唆。他也生了野心,不教训他们,我愧对列祖列宗!”
锦璃趴在地上,却还是不肯认错。
她怒声嚷道,“哥哥什么都不知道,一切是我自作主张一手谋划!”
苏锦煜毕竟是男子,钢筋铁骨,又有内
tang力护身,被打两下,挨得住。但是,家法这东西,记忆中父王从没碰过。
“璃儿,你告诉我,你到底犯了什么错?哥帮你求情!”
锦璃执拗地不看他,“哥,你别管。”
御蓝斯从旁看着,心惊肉跳,不禁懊恼放任锦璃过来受罚。
他忙看向自己精神恹恹的皇祖母。
他知道,她老人家今日喝猪血,心情不好,但是……
“皇祖母……快想想法子!您知道,锦璃挨打,孙儿也会痛的。”
凭高深莫测的听力,太后早已知晓在瑶云阁发生的事。
此刻,她最担心的,倒不是锦璃挨打。
而是担心,南宫恪与轩辕颐去质问康邕,康邕反说是锦璃早已服欢宜粉,蓄意勾*引他……如此,锦璃便不是罪加一等,而是罪该万死。
因此,锦璃挨一顿毒打,是非常有必要的。
皮开肉绽,能搪塞了这场祸端,总好过被追杀。
她端详着自己俏美的指甲,挑眉斜睨着自己方寸大乱的宝贝孙儿,以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这丫头野心太大,若是将来嫁入我们血族,少不得惹是非。这孙媳,哀家也不敢要了!该打!”
“您说什么呀?”御蓝斯顿时急了,眼见着苏世韬挥起皮鞭,他忙道,“皇祖母您搭把手,孙儿一定给您抓最美味的女子,给您开胃。”
太后冷邪妩媚地挑眉,清冷失笑,“哈,你当哀家是什么?饿极到无视律法了?”
皮鞭在触及锦璃的脊背的一瞬,倏然就被一股真气挡开……
所有人都看向挥出真气之人,太后尴尬轻咳了一声,忙按下御蓝斯打出真气的手,对宁安王笑道,“王爷,你继续,当我们祖孙俩不在就好。”
“皇祖母……”御蓝斯愤然起身,血脉却被太后封禁,周身竟是动弹不得,壮伟的身躯木桩似地杵在当场。
皮鞭啪啪地落下,一鞭一鞭落在锦璃的脊背上,锦袍被打烂,娇嫩的脊背鲜血淋漓……
那疼痛他感觉得真真切切,痛亦是锥心刺骨,刻骨铭心。
太后却瞧着热闹,笑道,“溟儿,这痛……能怪得了谁?你管不了这放肆的丫头,人家自己亲爹管得了。以后长点心,记着教训吧。”
锦璃咬牙隐忍,纵然脊背上皮开肉绽,竟是一声不吭。
御蓝斯五官深刻的脸绷紧,妄想冲开周身的封禁,却只是冲击到内伤,唇角溢出一口血……
太后这才从椅子上起身,以丝帕垫在手上,拨开穿着纯银护甲的护卫,挡在锦璃身前。
“宁安王,意思一下就得了!打死这丫头,失去了王氏锦缎的继承权,你们苏家还有什么可支撑的?康邕爱着你的王妃,你王妃却痴傻地爱着你这个愚忠之人,还给你生了一对儿叫康邕妒忌的子女,你若打死了锦璃,王妃恨死你,人家康邕正可以坐在龙椅上幸灾乐祸!”
苏世韬已然身心俱疲,乍听此话,看向万念俱灰的王绮茹,挫败丢了鞭子……
王绮茹却一眼都不看她,直哭着扑向锦璃,紧张地避开她的伤口,把她扶坐起来,“璃儿,你看看母妃,璃儿……你别吓母妃呀!”
锦璃早已经晕厥,静无反应,犹如死尸。
太后啧啧叹着,蹲下来,就道,“估摸着是快死了,哀家把她转变成吸血鬼吧,能得永生,力量无穷,还能……”
御蓝斯突然摔在了地上,亦是不省人事。
王绮茹脸色苍白地把锦璃揽在怀里,痛怒交加,厉声嘶叫,“谁也不准碰我的孩子,你们谁也不准……再碰她!”
苏锦煜见母亲失控,忙跪着过来,“母妃,让儿子抱妹妹回去瑶云阁吧。”
王绮茹疯癫地紧抱着锦璃,像是恐惧于下一刻女儿会突然消失不见,“不,不能回瑶云阁!我要守着她,把她抱到我房里去。”
“是。”苏锦煜不敢耽搁,忙把锦璃拉到背上,背了出去。
王绮茹忙跟出去,一直静默不语的康晴,对苏世韬安慰一句,“父王息怒”,忙跟着去了。
太后叫了两个吸血鬼护卫进来,把御蓝斯抬走,她却没有离开。
奢华的炫黑锦袍,金凤明灭,冗长拖曳在地,她笑得仿佛一条美人蛇。
“宁安王,不瞒你,哀家很喜欢你的女儿,不如考虑一下,把她给哀家吧。哀家发誓,定把她保护的妥妥当当。她若嫁入血族,你也能高枕无忧了。”
苏世韬客套颔首,“太后抬爱,是小女的福分,但是,太后也看到了,小女配不上溟王殿下。本王已经决定,给她寻一门普通人家,尽快让她嫁了。”
说完,他恭敬行礼,“夜深了,太后去歇息吧。”
太后暗恼他一句不识抬举,无奈一叹,“哀家把她转变成吸血鬼,才正好与溟儿相配嘛,你再考虑一下……”
苏世韬没再多言,迈出了门槛。
李侧妃忙跟出去,“王爷,您今晚宿在妾身那边吧,王妃还在气头上。”
“你回去歇着吧。”苏世韬颓然一叹,忽想到什么,转身对她说,“本王听说,今日妍珍派了丫鬟出去买欢宜粉,可有此事?!”
李侧妃哑口无言。
“叫妍珍到本王的书房来。”肃冷低沉的一声命令之后,苏世韬就入了书房。
太后从堂内听得这话,灵机一动,顺水推舟,又生一计。
于是,苏妍珍入了苏世韬的书房之后,对购买欢宜粉之事,供认不讳。
而她的说辞,却不是打定主意害顾梓苏的。
“父王,珍儿喜欢康恒皇子,康恒皇子是如今大齐王朝最有望成为太子的人!所以,珍儿想,若是锦璃能与皇上在一起,不但可以让皇上打消对王妃的念想,珍儿还可以和康恒皇子在一起。那欢宜粉就掺在酒里,喂锦璃喝了……”
苏妍珍说着,偷觑了眼气到快晕厥的苏世韬,“珍儿真没想到,皇上竟然不喜欢锦璃,但,总归是让锦璃和康恒皇子取消了婚事……”
于是,欢宜粉谜团,真相大白。
这一晚,又多了一个挨打的人。
苏妍珍当胸挨了一掌,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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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封婉仪撞破恋情
红云纵横,横跨天际。
朝霞浸染琉璃金瓦,彤光如血,溢了檐牙。
小太监佝偻着腰身,小心翼翼地无声打开殿门。
晨光如万道光刃,刺入殿内。
康邕一身异彩流光的龙袍,踱步出门槛。容颜肃冷,深沉地看不出喜怒,微皱的眉宇和眼下的青晕,却暴露了他沉痛一夜,愁思难解。
见宫廊下跪了两个人,龙靴驻足微顿片刻,继续上前欢。
康恒跪了一夜,他是知道的。
这孩子对锦璃动了真情,一如他当年深爱王绮茹,执拗倔强,无计可施,除非,逼迫他自己放弃。
昨晚,南宫恪也来兴师问罪,误解他给锦璃下药,意图用强……
轩辕颐也闹着取消与大齐盟约……
如此大乱,康邕方才看清,苏锦璃这小女子,不只是能动*乱天下,还能左右天下大局。
但苏世韬……
他一身黑色王袍,面容疲态难掩,如此黯然忧郁的模样,仍是俊雅倜傥不减分毫。
任他堂堂帝王心含怒火,也爆发不出。
这么多年,他们称兄道弟,明争暗斗,他一代帝王,至高无上,看上去似光彩得赢了,却败得彻底。
苏世韬总低眉顺目,谦恭有佳,每每入宫,亦是对他三拜九叩。
却实则……他军权在握,内敛沉厚。一身功勋得万民崇敬,身边美人如玉,儿女承欢膝下。他,才是天下最大的赢家。
康邕冷眯着虎目,看了眼康恒,未多迟疑,弯腰扶起苏世韬。
“世韬,你跪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皇上,臣……是来请罪的!”
“你何来的罪?朕恩怨分明,昨日之事不怪你。”
“是臣教女无方,平日太纵容她们了。昨日晌午,妍珍和锦璃调皮闹着玩,妍珍无知,把欢宜粉当成泻药放在酒杯里,诱锦璃喝下。她本是要捉弄锦璃,不料弄巧成拙,所以……请皇上息怒!”
苏世韬说完,看了眼康恒的方向,说道,“还请皇上也不要再怪罪四殿下。”
康恒看着地面,皱了一整晚的眉头,终于松开。
“父皇,如此说儿臣和锦璃的婚事……”他激动地站起身来,被康邕冷怒一瞪,又忙跪下。
台阶摆下来,康邕一番迟疑,龙颜浅笑,终于还是释然。
只因,眼下有一桩——他不得不搁下私怨的事。
“世韬,孩子们玩闹的事,朕不会放在心上的。朕听说你毒打了锦璃,还把妍珍打得吐血?”
苏世韬眸光微黯,不动声色地低眉敛目,只恭顺说道,“她们该罚!臣理当家法处置。”
“事情既然过去,就别再为难锦璃和妍珍。朕昨晚收到急报,南疆王坐享三州封地,已自立为皇。他屯兵数万,野心勃勃,此事,朕必严惩!”
苏世韬脸色骤变,忽想到锦璃昨晚怒骂南疆王的那番言辞。
“南疆王终究要反,不过就在这几日。我之所以写这封信给他,是想让他多几分胜算。没想到,他竟不想扶持哥哥为皇,也不稀罕我的援助!老糊涂的蠢东西!”
那丫头足不出户,怎知道南疆王叛变作乱之事?不过,这丫头倒是骂得有些道理。
南疆王已近六旬,虽功勋不多,却有忠君爱国和“国丈爷”的名声,颐养晚年,绰绰有余,如今这步田地……
苏世韬忙单膝跪地,“皇上,臣即刻筹备,三日后发兵南疆!不过,玉妃娘娘和康晴公主……”
“叛变重罪,当诛九族,为免后患,玉妃当斩。晴儿是我皇族骨血,不予牵连。不过,太后昨晚与朕商议,不能辱没苏氏门楣,把康晴降为锦煜侧室。”
“这……”苏世韬听得心惊,如此一番言辞轻描淡写,残酷如利刃,杀人不见血色。康晴为侧室,他回去,该如何对那对儿恩爱的小夫妻启齿?昨日方才大婚呀!
“朕记得,昨日在喜宴上,丞相和长郡主提及,梓苏与锦煜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既然梓苏已不再是秀女,就赐婚锦煜吧!”
康邕说完,兀自展颜一笑,伸手扶起他,“世韬,等你和锦煜凯旋,梓苏与锦煜,恒儿与锦璃,一起举行婚礼,如此双喜临门,可好?!”
苏世韬脸色苍白,却仿佛是被剜了心头肉。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