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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瑾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问，“有笔大生意，不知道二位美女有没有兴趣？”
中国人讲究谦虚，同样夸奖的话，外国人喜欢说Thankyou，中国人就会回答哪里哪里。但是夸人是美女，对于咖啡和奶茶这种本身确实相貌出众的女生来说还是很受用的，咖啡很愉快地伸手，示意公瑾说下去。
“是这样，我们帮派很多人已经69级了，也该开始准备70级套装了。如果我们帮派出人和百草团组满队一起去刷碧落副本，”公瑾再次询问咖啡，“你觉得刷多少天，怎么分配才合适？”
套装要有手工费，百草下副本要收劳务费，看公瑾这个意思是打算以材料折算这些费用。基于金玉满楼、桃花坞和七杀三个帮派目前的合作关系，以及这几天来金玉满楼对可可的照顾，咖啡没把价钱算的太黑。材料和手工一般按等价计算，加上这些天的劳务费……
“我觉得差不多要连续刷十三天，不考虑目前我们的生产能力，十三天的副本，你们帮派的人拿五套装备，我们拿八套材料。”
“那贵帮有多少六十级以上不在百草团的百草？”公瑾没对咖啡的算法表现出任何态度，只是继续发问。
咖啡看向奶茶，这部分事情她一向不大上心。奶茶调出控制面板扫了一眼，“大约一百二三十个吧。”
海纳百川一直在镜中天下玩单刷，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奶茶报出这个数字来围观三人组就觉得被雷劈了。游戏这么缺百草，她们居然藏着这么多高级百草在家里，分明就是暴殄天物嘛。
“十二天，我们五套装备，你们七套材料。”
咖啡抬眼，让公瑾说下去。
“当然，不光是百草团，我要你们桃花坞所有60级以上能使用60级所有门派技能的百草。”公瑾的语调很平和，“我找上次刷材料的那部分人了解过了，他们觉得按那样的配置刷碧落本很轻松。所以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让级别高的队伍带级别低的百草，百草团的人配合我们帮派级别稍一点的队伍，多组一些队伍去刷碧落？”
咖啡自己胆子就很大，听到公瑾这个想法也被震了一下。这种安排理论上也应该可行，只是这样算下来，五比七的比例就显得金玉满楼比较吃亏了。经过那次逼宫，桃花坞现有级别高的百草也差不多都是靠得住的人了，让可可她们多放一些药方下去不难。保守地估计，按她们派出一百五十个百草算，十二天后就是一千多套材料，这么庞大的数量肯定能狠捞一把，这确实是一笔大生意。
“生活玩家方面你也不用担心，下副本之余，你可以把你们帮派冲70级的生活玩家编到我们帮派的练级队伍里，65级以上的半个月内冲到70级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两个提议都很诱人，但是既然是生意，就表明公瑾不会这么随随便便就开出这么丰厚的条件。
“你的条件是什么？”
公瑾淡淡地一笑，“我想半个月后桃花坞能接外勤的百草应该就不止36个了，而天下以后会越来越缺百草。我们金玉满楼要的就是咖啡奶茶两位帮主的一个承诺，我希望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两个帮派能一直保持守城时的状态。”
药品、装备、百草，无条件无限量优先供应。公瑾的胃口确实不小，但是他的提议确实值这个价钱。
抛开材料不说，这样合作半个月之后，桃花坞能接外勤的百草起码能翻两番；70级套装可以由多个生活玩家量产，绝对跟得上市场需求。除了实在的金钱收入，也能顺便解决帮派成员升级的大问题。金玉满楼走的是精英路线，所有玩家都在60级以上，一个在建业的盟友，比远在锦官的七杀实用价值要高得多。
最完美的生意就是用自己不需要的东西，和对方换取自己急需的东西，双方都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桃花坞最不缺百草和药，金玉满楼最不缺练级打副本的人力。更重要的是，如果像她们猜测的，公瑾的目标在可可，三个帮派就基本不会出现多大的摩擦。没有利益的冲突，只有利益的一致性，这个提议谁都能得到好处，而且还能各取所需。
咖啡重重地拍了几下手，“公瑾副帮主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既然你说了是谈生意，我们哪好一点表示都没有？这样，70级套装的纯利润，我们分给你们金玉满楼两成，算是我雪顶咖啡拿出的诚意，怎么样？”
公瑾没动声色，奶茶吓傻了。咖啡什么时候大方到肯分红给别人了？
正文 第二卷 第三十四章 无奸不商
这个真不怨奶茶大惊小怪，咖啡此人收到最多的评价就是奸商。
从卖药品卖装备到出租百草，桃花坞自有一套价格标准，除了长期大客户的折扣，桃花坞不接受任何人任何形式的议价。一向对外负责谈判的咖啡也因此落上的奸商的美名。
公瑾的条件开得很诱惑，要求也很实际，基本上半个月下来金玉满楼的玩家都能分文不掏地拿到70级套装，还能在未来的日子里继续享受有专业奶妈，有无限量药品的日子。但是一个稳定的盟友要比钱来得实在，咖啡管理桃花坞最深刻的感觉是，当老板该大方的时候要大方。
咖啡对外奸商的结果是桃花坞生活玩家和出外勤的百草都有钱赚，而且钱途一片大好。公瑾这次的提议能让桃花坞闲置的百草都上岗工作，对桃花坞对那些百草本身都是好事。再和奶茶制定好新的药方传授标准，不仅能给桃花坞赚到大钱，更直接解决了桃花坞百草外流的隐患。
桃花坞一向恩怨分明，公瑾一个大生意帮了这么大的忙，她必须有所表示。况且她觉得公瑾在和金玉满楼的玩家宣布决定时，加上这两成分红的筹码，更能激发他们的积极性。桃花坞生活玩家越早冲到70级，闲置百草越早步入正轨，桃花坞得到的利益就会越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一点小钱，哪能做得起大生意？
海纳百川和奶茶都是厚道孩子，根本不懂谈生意。公瑾和咖啡两个越聊越投机，当即就开始研究协议细则，约好了双方都确认无误就去公证。
合作的细节都谈得差不多了，根据对自家帮派成员的了解，两个行动派连下副本和刷级别的队伍都编制得七七八八了，正准备回去各自布置任务时，公瑾突然叫住了咖啡。
“咖啡，你看我们这帮主成天跟着奶茶帮主跑，桃花坞的事情我们想不知道都难，”公瑾顿了顿，“这样把，公平起见，桃花坞也派个人来金玉满楼常驻，你觉得怎么样？”
男人啰嗦起来比女人麻烦多了。就奶茶这种小女人的类型，听说在镜中天下还大大方方地喊了“我喜欢你”这么露骨的表白，说要可可就直说嘛，非得这么绕弯子地说，活该这位七天来和可可形影不离还是没有一点进展。好吧，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可可那种性格也很难吃亏。
“我觉得很有道理，”咖啡故作深沉地想了半天，“我和奶茶都走不开……要不就可可得了，她在你们帮派呆了七天，跟你们那边的人也熟。”
公瑾绷紧的那根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如此甚好，甚好……
一向善解人意的奶茶马上就给可可发了通讯申请，第一时间转达了咖啡的决定。
可可沉默了许久，突然喊道，“你们敢不敢再折腾一点，我刚回来，这才呆了多久，早你们干什么去了？”
早公瑾还不知道七天的周期，更没和咖啡谈这个生意嘛。
“反正得明天我才能再改帮派，今天你说晚了，不管我愿不愿意，反正系统现在不愿意。”
奶茶一直都说不过可可，咖啡就自奶茶身后双手环着奶茶的腰，“帮派可以明天再说，我等下把刚才我们和金玉满楼的谈判过程发给你，然后你和公瑾副帮主再校验一遍组队的名单。”
“还有，”奶茶适时地补充，“名单等下我发给你，挑几个合适的配方传授下去，要保证名单上的人都能学全60级百草的技能。”
如果说桃花坞的兴盛源于两位帮主的辛勤管理，金玉满楼一派欣欣向荣就很没天理。原帮主聿修基本不怎么出现，刚勤奋了几天，海纳百川一出现马上让了位彻底消失；新帮主海纳百川也不比聿修强多少，这位一般是没事就跟着奶茶跑，大事上还能稍稍自觉点。最坑人的就是公瑾，原以为帮主靠不住，副帮主一定有点本事，可是来金玉满楼的这几天，公瑾也就是打了副本做了必要的任务，连赶制装备的时候这位爷都能闲到在一旁旁观加捣乱。看这次咖啡和奶茶统一了口径一心要把自己扔到金玉满楼去，可可犯了嘀咕，公瑾到底对这二位爱好完全不一样的女人做了什么？色诱？这种事情乔玮和海纳百川能允许吗？
关掉通讯不一会儿，两条信息几乎是同事挤了进来。奶茶给的名单上囊括了一百多个桃花坞60级以上人品一向不错的百草玩家，咖啡发的视频比较大，点开了之后可可霎时间觉得自己小瞧公瑾了。
抛开私人想法不说，单单是公瑾提的交易内容，可可就想好好给他喝个彩。桃花坞内乱刚刚平息，又适逢系统更改设置百草频频被挖墙脚，内忧外患的时候，他的提议该死的正中靶心，她要是咖啡也会答应这单生意。
合作细则上公瑾很厚道，提的内容不但没有占桃花坞的便宜，还有些小小的吃亏，合作态度非常诚恳。咖啡是那种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奸商的面具背后，在细则上的提议很明显有补偿对方损失的意思。最后整合下来皆大欢喜，是个双赢的好生意。
视频只拍到双方起身握手的时候，看着公瑾和咖啡都异常灿烂的笑脸，可可心里没来由地出现了四个字。
狼狈为奸。
下面的事情看不到也知道，肯定是咖啡为了表明自己对合作的重视和诚心，拿自己做了筹码。可她又不是女特务，把她放在公瑾身边能怎么样，以视频里双方的合作态度，她想不出咖啡把自己扔过去的理由啊。最近她都很乖，既没有给咖啡和老哥之间制造小摩擦，也没不识相地给奶茶和她那位当电灯泡，没理由这俩女人一起这么欢快地想把她送走啊。
不是咖啡和奶茶，难道是公瑾？
在记忆里仔细翻找，她好像也没得罪过这位兄台吧？算了，想太多了没用，既然是对桃花坞有好处的事情，自己辛苦一点也无所谓。再说公瑾也不是大灰狼，就算他是大灰狼，也定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胡思乱想之际，又有一条新信息，却是钓猫的鱼发过来的，说公瑾还在一品轩三楼等她，问她什么时候能到。
控制面板要是能砸早被可可砸烂了。这种感觉就好比连续通宵几天刚躺在床上想睡到自然醒，突然一个电话说有急事速来。
去就去，谁怕谁？
可可确实很认真地复校了组队的名单，不仅如此，她还顺便研究了两个帮派刚刚签好的合同。研究的结论是名单没啥问题，但是看完那纸合约，可可笑了。
“公瑾，我一直觉得你应该是个挺精明的人。按照你最初提的要求，别的我都不说，就说这个药品，”可可卷起了那纸合约，“你知不知道正常情况下百草团外勤的费用里包含了药钱？居然把这个当成5：7的条件之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全程围观了公瑾和咖啡谈话的三人组被可可弄晕了。不是说可可和咖啡关系很好吗，这种双方开始合作的时候，可可居然能公然拆咖啡的台？
“可可，你是桃花坞的人吗，我怎么觉得你在拿我们金玉满楼的立场说话？”
流氓实在是没忍住，把实话说了出来。
可可也没生气，只是反问：“如果这个话不是我说出来，而是别的帮派的人好心地提醒公瑾，你们猜会怎样？”
终止合作？反目成仇？反正肯定不是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慢慢谈。
看流氓恍然大悟的样子，可可就知道他听懂了，“对吧，不一样吧？咖啡是奸商｛文｝谁都知道，这种小陷阱｛人｝是她的习惯。不过她还｛书｝有个习惯，对不怎么讨价｛屋｝还价的客人她会很慷慨。以往的合作里，她可从来没主动提出分红这一说，单就这个分红，你们赚大了。”
“等等，我插一句嘴。”钓猫的鱼下意识地举了下手，“你们桃花坞说的纯利润是去掉材料成本和手工费用之后的税后结余吧？”
可可点头，没提出异议。
“那部分数字的百分之二十很可观吗？”
在说和不说之间可可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接下了这个话题，“是，一般桃花坞带材料加工的费用是两条材料换一套装备。你们之前买装备都是交换交易的？”
公瑾点头，“桃花坞的物物交易比较实惠。”
“恩，所以你们也知道一般一套装备的实际出售价实际上是材料收购价的三倍？”拿出自己私藏的点心，大方的分给三个很惊讶和一个还算淡定的人，“材料收购价和桃花坞对材料的内部计算标价之间有多少差距我不能说，按你们这种合作方式，桃花坞实际赚的是材料成本和你们刚才说的那种纯利润。如果是纯利润的百分之二十，虽然确实很客观，可相对于实际利润真的算是小钱。要是实际利润的百分之二十，我就要觉得咖啡疯了。”
奶茶惊讶的真正原因是搞混了这两个概念吧？
可可还想说什么，通讯器却适时响起，是二十四桥打来的。
“哥，什么事？”
这两天多叫了几次，好像这个称呼也没那么难说出口。乔玮的喜悦溢于言表，不，是更为明显。
“可可，刚才我们在刷怪点碰上了一个BOSS，爆出了你绝对用得着的东西。”
天下副本外的BOSS少之又少，而且行踪诡异。能“不小心”遇上，说明乔玮的运气还是该死的好得让人嫉妒。
“这次又遇上哪只BOSS了？”
“项羽。可可我跟你说……”
得，还是目前最霸道的那只。要是放任乔玮这么说下去，怕是说到下线时间都说不完。脸上甜美的笑容不变，声音霎时间带着寒气。
“说重点！”
正文 第二卷 第三十五章 你应该去当华佗
“项羽掉了一本医书，你在哪，我给你送过去。”
和自家妹妹相处，乔玮最大的认知就是要懂得适可而止。打BOSS的只有他和五虎将，天下的百草他们就和可可最近，分了钱和一些小玩意，这本医书的归属实在没啥可讨论的。
不是药方，而是医书。这种东西官方只是说过有，可这么长时间谁都没见过。医书据说是很多典藏药方的合集，珍贵性和唯一性根本不需要标注。
“就这么给我不好吧？”特殊关系归特殊关系，很多时候七杀和桃花坞都还是会正常交易的。刚说了药方能赚高额利润，现在出来本医书，说不动心是假的，但是就这么收下了难免要不安。
跟自己的哥哥犯不着动那些小心思，有话直说就好。
“有什么不好的，”乔玮的控制面板抢不走，抢镜头就简单多了。大咧咧的挤到乔玮和控制面板中间，秦时明月算是代表五虎将发了言，“是我们让乔找你送医书的，上次我们几个人的装备钱不是还没结吗，正好，听说你们桃花坞能做时装了，我们六个人六套衣服，要你可可亲手缝制精工制造的。医书换衣服，怎么样，这生意接吗？”
明明是一句话一个招呼的事，非得说得这么复杂这么市侩，不知道是该说他们爱计较还是该说他们太大方。材料多数是他们自己去打的，就算加上百草团的劳务费，五套装备的手工加上六套时装，也值不了一本医书的价钱。
说起医书，二十四桥可能是最遭百草堂弟子嫉恨的人。没错，就是嫉恨，羡慕嫉妒恨。当初天下第一张药方，是他打到了送给可可的；打怪能打得到的唯一药方，一个人刷到了大半；这次直接就算一本医书，这人怎么能去做刀魂拿刘备的雌雄双股剑呢，他应该去做华佗嘛。
默认了秦时明月的说辞，关闭通讯没多久，乔氏跨城速递就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留下可可对着一本医书在发呆。
可可的性子像外公，喜怒哀乐都比较淡，情绪没什么大起伏。十年来回了家也是经常去外公那小住。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教育底子，乔玮弹得了钢琴弹不了可可的琵琶，可可不喜欢乔玮热衷的那些西式玩意。每次有什么重大场合，从来都是乔玮穿优雅的燕尾服，可可穿典雅的改良式旗袍。
乔家这对兄妹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长期以来都是乔玮剃头担子一头热。
十年的时间，十年毫无怨言的守护和付出，她怎么会视而不见？
鲜少有人知道可可小时候很爱哭，鲜少有人看见过可可在人前哭。这一次托乔玮的福，公瑾碰上了。
那个30级时扮成10级小白新人，70级了装作36级小百草的女生，那个可以在辩论场上慷慨激昂咄咄逼人的小师妹，那个指挥起红颜百草团冷静得近乎冷酷的团长，居然对着一本医书就那么哭了。
一向没啥存在感的天蓝，很迅速也很无声地就提醒了反应比较快的老猫，一起拖走了经常不自觉的流氓。宽敞的包厢里只剩下了公瑾和可可两个人。
没有哪个女人会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