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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彩旋听到任震天的名字时,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瞧着震飞的侧脸。是的,她第一回见他,就觉得他像,但毕竟那么多年,震天又死了那么久,怎敢说那是震天呢?难道这个震飞真是震天的魂魄吗?
震飞听到无影道长说的话,霎时满腔怒火,抿紧双唇,握紧双拳弄得骨头咯咯响,斥道:“任震天跟你有什么仇,要溺死他?”声音冷淡,却是隐含着愤怒。
瞧到无影道长拿出葫芦,陈彩旋想都不想,箭似的冲过去横在两个男人间,与他打斗了起来,边紧张地喊道:“震飞,你走。等我夺了这葫芦你再出来。”
“你走一边去。”震飞的语气不善,也许是刚才的事情,让他的情绪还没恢复过来。他边说着,边跳起打了一个前空翻,越过彩旋的头顶,在半空稍一停顿,伸手抢去葫芦,然后再一个旋身,两脚轮流踢到无影道长的头上。
等震飞收脚落地的时候,无影道长的脸已肿得像猪头,眼睛都睁不大,口里全是血,牙齿掉了几颗,嘴唇像香肠,颤颤巍巍地站在那儿。
彩旋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任震飞温柔,没脾气吗?不,绵羊发起脾气来,比狼还凶狠,对他真是又多了一层新的认识。
震飞就像疯了一样,得势不饶人,上前对着他拳打脚踢,外加指功,看似乱打一通,却是有目的地击打。手脚不停,嘴巴也没停,他骂道:“废你武功,收回你的法力,我看你还拿什么害人?”
直到无影道长喊救命,抱头蹲在地上,震飞才收手,拍了拍手,坐到一边去。他满面怒容,像似不解恨,手仍紧握着,像尊黑着脸的门神,让彩旋有那么一会儿害怕,犹豫着,不敢上前跟他说话。
“你不是死了吗?我这些都是如假包换的法器,专收妖怪的,你怎会不怕?难道你怨气太大,是猛鬼化身回来报仇?”无影道长不甘心地问道,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平时遇到鬼怪,他哪会这样惊慌失措,镇定自如得很呢。但现在,跟前这个,是他杀的,不知为啥,也许他做贼心虚,所以竟然淡定不起来了。
彩旋有点期待地瞧着震飞,等着他的答案。对这答案,她喜忧参半,既想跟前的人是震天,好让她圆了当年的单相思,但她又不想他是震天,孤魂野鬼,到处流浪,太惨了!
震飞对无影道长这种弱智问题,不屑地翻翻白眼。本不想说,但看到彩旋也是充满期待,他犹豫了一下,才道:“任震天他已经死了。而我是任震飞,不是妖怪,当然不怕你那些法器。”
说完,他不敢去看彩旋,很心虚,之前的恨意也消掉了不少。他揉着眉心,为自己这两天不断动气动情懊悔,他怎么似乎有了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无影道长瞧着他,不想信他的话,但又觉得无法不信,因为不信的话不合逻辑。他慌张得忘了自己的本领,占算任震天死后的事情。等他记起时,才发现自己彻底失去法力,不但什么术都用不了,包括需要仙气引领的占算术都用不了。
为此,无影道长趴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那可是他耗了半生修炼回来的法力,竟然顷刻之间没了,包括他在道教的名声,社会上的名声,都是臭名远播。
听着他的嚎啕大哭,两人都选择听若不闻,静静地等待他收了哭声。任震飞也平息了刚才波涛汹涌的坏情绪,此时平静地说道:“任震天,他是我朋友的孩子。你和他什么关系,干嘛要害他?”
无影道长抽抽噎噎地,心灰意冷地瞧着震飞,多相似的五官,多相似的神韵!他不禁叹了一声,这压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其实很想找个机会说出来。那负罪感压着他,真是半夜有人敲门,他都会颤一颤。
“我第二任女朋友就是被他爸爸抢走逼死的,我找不到机会害他爸爸,为了泄愤,便害他。”他虽说谎忽悠大众骗钱,但除了任震天,没害过其他人。即使火影,他也是让那些女人变白痴,并没要了她们的命,他自我感觉,他已经很仁慈了。
震飞闭上了眼,没想到一件溺水事件,竟然隐藏那么多恩怨?他当年查到的,望春说的,竟然都不是全部答案。
“是任青瀚太冷血,都是他的错。不是他害死望春在前,我不会害他。”初恋情人背叛他,第二任的快结婚却也背叛他,被其他男人抢去。即使最爱的仍是初恋情人,但到了再次被人夺爱时,他已忍无可忍。所以,当望春死去,他给了自己杀任震天的一个理由。
震飞睁眼,若有所思地瞧着他,苦笑。半响,他才道:“杀人偿命,你该知道怎做的?”
陈彩旋僵住了身子,那脑就像当机了,这怎么回事,任震飞变成狠角色了,他不是说不杀生吗?
无影道长的脸色变得铁青,想了好一会,才咬牙说道:“你说的对,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语声苍凉,人一下子似乎老了很多年。
举起木剑,正要刺入腹中时,陈彩旋啊地大叫,任震飞微眯着眼,手一挥,一颗小石子把他的木剑震落地上。
彩旋呆呆地看着震飞,满腹疑问,他的石子哪来的?
只见任震飞不带感情地说道:“别弄脏了这房子。”
彩旋听着抹了把冷汗,以为他是阻止自杀,原来只是要无影道长挪个地方自杀?那个,彩旋不敢阻止,毕竟这个无影道长实在是人神共愤!
无影道长愤恨地瞧他,然后挣扎着站了起来,捡起了桃木剑,慢腾腾地走向门口,说道:“好,我到外面死,不弄脏你们的宝地。”
震飞蹙了蹙眉,无动于衷地望着他,说道:“逼你自杀,岂不毁了我的名声?你去自首吧,能否免了死刑就看你自己的运数。”
彩旋那提着的心顿时落地,还以为他真的动用私刑,还以为他真的冷血无情,现在说到底还是留了条后路给无影道长。
无影道长望着震飞,老半天才慢慢地说道:“谢谢。”然后转身蹒跚着走出去。
彩旋瞧着他驼背,绝望地走出去,忍不住喊了声:“影。”
无影道长停住了脚步,却没转过身来,沉默地等着她的话。
“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无影道长弱弱地笑了笑,慢慢地走了下楼,朝派出所走去。在派出所门口,他驻足了很久,泪流满面,抹干了泪水,才脚步沉重地走进派出所。
“震飞。”震飞一直沉默着,瞧着窗外的夜色不发一言,震天的死因似乎对他的打击很大。
见震飞没回应她,她走到他跟前,半蹲着,瞧着他,温柔地说道:“震飞,震天可能是望春指使,由无影道长出手杀的。他刚才把所有罪名都揽上身,还是没供出望春出来。我想,我想他真的很爱望春,任青瀚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很大。”
震飞揉了揉眉心,轻道:“别说了,我心里清楚。只是这上代人的恩怨,把一个年轻人给毁了,真的很可惜很可惜。”
“其实,如果是我,谁横刀夺爱,说不定我会直接拿刀上去砍她全家呢。”
“那你是认为无影道长这样做是合理了?”这个女人,胡说八道,听她说话,就来气,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当然不合理了,只不过他们现在已是一命抵一命,这恩怨的东西不是我们这些外人所能理解的,不是吗?”
震飞定神地瞧着她,神情高深莫测,让彩旋有些搞不懂。但震飞最后却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让彩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两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休息着,彩旋老是觉得缺点什么,让人不安心。过了好一阵子,她才想起,屋里还缺维维和炮炮的身影。
哎呀,刚才怎那么钝,不问问无影道长?因为任震天的事,彩旋都搞糊涂了,连儿子的生死都忘了。
第3卷 91、(第四卷)
陈彩旋在屋里大喊着他们的名字,又把屋里每个角落都搜了个遍,甚至床底,窗外都看了,还是没人。怎么办?彩旋有点担忧地看着震天,说道:“我们现在需要去把无影道长追回来吗?他会不会绑住他们,锁在哪里了,让我们找不到?”
除了客厅有他们刚才的打斗痕迹,其他地方都是整整齐齐。震飞在屋里走了一圈之后,说道:“应该不是,如果有,刚才无影道长不可能不拿他们的生命来要挟你我,或者换取火影?”
彩旋有如惊弓之鸟,想想又喊道:“他们不会是出了别的意外吧,否则怎么可能到现在都还没见人?”
震飞皱了皱眉,抬头看看时钟,说道:“要不,我们出去吃饭,顺便在附近走走,看看能否遇到他们?”
“这,好吧。”
吃了晚饭,在外面绕了几圈,包括那个儿童游乐场,但还是了无踪迹。两人都有点忐忑不安地,又赶回家里,期望那一人一猫能安然无恙地在家等他俩。
再次回到家的时候,乌灯黑火,没人在家。茶几上,彩旋的留言条依然压在茶杯底下,甚至都没动过,他们根本未曾回过家。他们究竟去哪了,彩旋急得在客厅里团团乱转,不断四处打电话找人。
“彩旋,放松点,炮炮留在维维身边该没事的。”
两人在屋里又坐了段时间,然后彩旋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说道:“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再出去找找,再找不到我就要去报警,去抓无影道长回来查问。”
任震飞思考了一会,也站了起来,说:“那我们去找无影道长。”
俩人沿着刚才无影道长走的方向,一直追去。当他们找到派出所时,兜兜转转地才找到了刚被审问完的无影道长。
从派出所出来,两人的心仍是吊在半空。原来维维他们早在无影道长到来前,已经离开了家,估计是为了躲避无影道长,所以才溜上街。但这么晚还不回家,彩旋又不禁担心他们出了意外,毕竟那是个7岁的小男孩和一只不懂人类社会生活法则的猫妖。
两人在人行道上走着,眼睛在人潮中搜寻,老是找不到人让彩旋有点心烦气躁。甚至,当她看到任震飞还那么沉得住气,步伐不急不慢地跟在她后边的时候,她无名火起,骂道:“你就不能走快一点吗?”
震飞有点愕然地看她,他走得不算慢 ,但太快,是否会错过什么呢?想到她挂念儿子安危,便忍耐着她此时的臭脾气。只是,他沉默不语的做法,让彩旋更恼。
彩旋就趁此,把所有的不满向他发泄:“我知道那不是你的儿子,你可以一边休息去,不需要那么勉强陪我去找人。”
说完,她开始一路小跑,一路穿梭于大街小巷,凉亭和广场的聚众之地,发疯似地在人群中跑来跑去。她的脑里,不断重播着任震天的意外,每想到这,她就担心维维,怕他一样霉运,遇到不测。
任震飞愣在街头,委屈中流露着矛盾纠结的神情,只是彩旋早转身跑开,并没看到他的神态。
在这个凉快的春季,陈彩旋跑得汗流浃背。不知过了多久,街上的人逐渐稀少,黄色昏暗的街灯下,彩旋拖着疲惫不堪的脚步慢慢地往家走去。她的心,做着最坏的打算,今晚若再不见维维,她明早就去报警。
她和维维的家,由阳台和窗户望进去,无一丝灯光,黑蒙蒙一片。远远地瞧着那个房子,彩旋心里一阵凄然,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却听到了熟悉的童音“妈妈”,然后是整个人扑到她的怀中。
她都已累得筋疲力尽,这样子猛撞过来,她没法站稳,只好后退。她搂着维维,两人快跌倒之际,任震飞从后面搂住了彩旋的腰,转眼,两母子都靠在他怀里了。
彩旋惊讶地看他一眼,原来他一直跟在身后,始终没离开她?
震飞也愕然地看着怀中的母子,不知所措。但没多久,他表情丰富起来,时而阴沉,时而扬嘴轻笑,似乎这个怀抱,带给他一种全新的感觉,让他有意想不到的情绪体验。
但怀中的母子已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并没看到他那阴晴不定的脸色。
“维维,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借震飞之力,彩旋站稳了身子,自然地轻靠着震飞的身体,但她一心跟维维说话,便没在意这细节。
维维知错地低下了头,小声说:“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去哪了?”她重复道,语气甚是严厉,因为紧张他的安危,所以生气。
“额,跟梁叔叔去了昌隆动物世界,然后赶回来的时候刚好遇上塞车,所以,晚了回来。”边说边偷偷瞧了瞧不远处的梁一斌,声量越来越小。
陈彩旋很惊讶地随着他的眼光看向一斌,问:“你怎么在这?”不待一斌答话,她已开始四处张望,问道:“炮炮呢?”
“不知道。我中午吃完饭,上个洗手间出来,刚好梁叔叔过来,然后我们回头想找炮炮一起去玩,就已不见它了。”维维说得很委屈,仿佛他出去玩是因为炮炮不在家。这家伙分明是推卸责任,一斌的额头不禁黑了一条线。
彩旋轻皱着眉毛,那心不知怎么不是很舒畅,暗想着炮炮这妖怪又溜了,看来指望猫妖保护维维,真的是异想天开。
维维见到她有点不开心,以为她还是为了维维出去玩而晚归的事情,便向一斌努努嘴求救。
梁一斌也感觉到她心情不佳,悄悄地朝维维打了一个ok的手势,便走上前,充满歉意地说:“抱歉,我带了维维出去玩,没跟你打声招呼,让你这么担心。”
陈彩旋神情恍惚,不知道为啥那么在意炮炮又闹失踪的事情?她牵强地笑了笑,说:“没事。”
“我只是觉得与其在家等无影道长来恶战一场,还不如带他出去躲开他的攻击。所以,我就擅自做了决定,顺便带他去玩玩。”
彩旋听到这,倒是有点难为情地说道:“你很细心,想事情真周到。额,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帮我照顾孩子。”想起她开门受袭,打了一场,如果当时维维他们在,成了他的人质,后果将是什么?想想都觉恐怖。
“不客气,举手之劳,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只是带维维去看动物而已。”
“动物?”怪不得炮炮不出现,如果让他看到其他动物都是被困在笼子里,他肯定郁闷死!彩旋想着这些,心就自然而然地顺畅了些。
“饿了没有,要不一起去吃宵夜?”说着,彩旋就搂着维维往前走,感觉到腰部有阻力,低头一看,原来是只男人的大手,皮肤雪白雪白的,正勾着她的蛮腰,让她走不了。
彩旋回头,腼腆地看着任震飞,然后指了指他的手,说道:“你不松手,我走不了。”其实嘛,想说的是,拜托,你既然想继续搂着我,那得跟着我的脚步走呀。这世上,还有没有比他再笨一点的男人?
震飞随她眼神方向,看到自己的手,竟然无动于衷地“哦”了一声,放下手,厚脸皮地说道:“那你站稳了,别搂着维维又摔倒。”明明他都想捂脸遁去,还得硬着头皮,装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搂着她的腰,时间长了一点嘛!尴尬?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腹诽他千万遍,占了便宜还卖乖?但她已立即换上了若无其事的面孔,反唇相讥:“放心,早站稳了,谢谢你扶了我这么长时间。”
任震飞嘴角抽了抽,脸微红。他又不是笨蛋,怎会没听出她生气了?但生什么气呢?不解!
梁一斌若有所思地瞧着他们的互动,笑容跟着有点僵住。
四个人半路转了个方向,去江边吃宵夜,喝啤酒吃烧烤,聊聊今天发生的事。
宵夜结束后,梁一斌与他们分道扬镳,早早就与他们分开了。陈彩旋望着一斌远去的身影,情不自禁紧握着陈旭维的手,心里对一斌有着说不出的感激。不过,今天她好像有了点感动!
再瞧瞧任震飞,她不禁有点心酸。这个滴酒不沾,只喝茶和白开水,只吃素,例如烧茄子、玉米和马铃薯等等,但绝不沾荤的男人,难伺候啊!
偏偏陪着她赴汤蹈火,却明确告诉她他是无心的男人,简直让人抓狂!不过,既然你要无心,那我就会无意,绝不虐待自己,与自己的心过不去!一切随缘,不强求!
三人并肩而行,维维走在中间,牵着两个大人的手,此时的三人行宛如一家人,显出和美的景象。任震飞一路上都逗维维说话,听他讲今天见到的趣事趣闻。震飞的眼里有着笑意,嘴上说出的话,自然地流露出疼爱和宠溺的感情。
彩旋安静地听着这一大一小的交谈,不自觉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与震飞分别后,两母子才慢慢爬上楼。
“维维,今天开心吗?”这有点古怪,本是惊险的一天,劳累的一天,但对维维来说却是玩乐的一天。
“开心。梁叔叔很好玩,跟他一起很开心。不过,任叔叔人也很好,但安静了点。妈妈,你究竟挑哪个呢?我觉得不好挑呢,不如两个都要好不好?”维维说的时候,那表情特纠结,还皱眉眯眼,让彩旋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妈妈和他们只是朋友,维维别胡说八道,否则两个叔叔就不肯过来了。”
“哦。”但维维眼里都是问号,摆明不相信的话。
彩旋暗自苦笑,却不想再多解释。
开了屋门,灯还没亮,炮炮已边喵喵叫,边冲了过来,绕着彩旋的裤腿磨蹭。彩旋艰难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才一手抓着炮炮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