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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瑟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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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看着对方的眼睛,也只能窥见简单的颜色

因为,一直怯懦的自己,早已丧失了自信

这样的我,不会被任何人所需要

总是悄悄地,望着她的一举一动

却在遇见时,马上避开

如果将这把闪着光的匕首刺入胸膛

会不会看见那比红茶还要鲜艳的血红色?

-我不会拥有,那甚至超越幻想的事实-

然而,即便如此,红茶(血)的热气仍不断溢出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我被需要了!

如今的她,紧随着我的脚步,用颤抖的声音祈求

用这破碎的心来代替,如何?

但是你看,不久,我又被抛弃

-她是不可能祈求的-

那时的我

压抑着自己,苟延残喘

而如今,我应该可以扛得起一切了

清晨,圣罗兰帝都街道上的行人稀少。这个清晨没有下雨,毕竟大部分时候都阴雨连绵的春夏之交已经慢慢远去,初夏带着花果的香气强势袭来。

爱丽丝穿着洋装走在尚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坑坑洼洼的石板路因为昨晚整整下了一晚上的夜雨而有些积水,很显然初升的太阳还没有足够蒸发这些积水的能量,少女穿着羊皮靴踩在积水上,水面荡起层层美丽的涟漪。

圣罗兰帝都……已经有多久没好好逛过了呢?

爱丽丝贪婪地吸了口清晨的空气,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在这座古老的城市逛过了,记忆中最后一次在这座城市里逛街是她14岁的时候……那时蒂米蕾亚、芙蕾、法拟……还有茶茶灵、琪波铃琪波莉、绫都陪在她身边……

八个女孩子在这座古老的城市疯玩了一整天……但那时的爱丽丝却一点儿也不高兴,因为过了那天之后,她们都走了,只留下爱丽丝一人。

那时候14岁的爱丽丝在分别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而是坚强的和她们每个人拉钩……约定了两年后一定再相见。然而那时的爱丽丝始终只是个14岁的小女孩……虽然现在的爱丽丝也只是16岁的少女……她们走后爱丽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哭了三天三夜。

后来过了一个星期后绫回来了,她说她不放心爱丽丝,所以独自一人先回来了……绫的回归终于让当时的爱丽丝重新展开了笑颜……

不过从那以后爱丽丝都没时间好好逛逛圣罗兰帝都了,为了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强大到能和蒂米蕾亚她们一起旅行的程度,爱丽丝几乎每天都荒废在漫无止境的修炼中了……幸好这些修炼都是有成果的。

红色且柔和的朝阳渐渐升高,变得金色且刺眼起来,爱丽丝也渐渐从人烟稀少的贵族城内别墅区走到了繁华的街道。周围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越来越多的目光有意或无意地集中到了爱丽丝身上,但少女没有在意,因为她穿了安全裤嘛……

记忆中……父母还在少女身边时,也是有好好逛过街的……

三人一起……

手牵着手,慈祥的爸爸在左边……记忆中的爸爸总爱抚摸少女的头,纵然少女多次警告说“总是摸头会长不高的!”但爸爸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那双因为常年工作而显得很粗糙的双手……

永远温柔笑着的妈妈则走在右边……妈妈的手总是暖暖的,一旦高兴起来就会把少女举起来,狠狠地亲亲少女的脸蛋、额头或是唇……这时候爸爸就会抱怨自己的妻子……抱怨的内容已经不记得了……不过大概也能猜出来。

不过他们的面容……已经不记得了。

现在的爱丽丝偶尔会记起父母对她说过的话……对她做过的动作,但都只是零零星星的碎片而已,完整的永远只有最后那段残忍的记忆……爸爸妈妈在眼前被“不知是谁”杀死的场景。

而且……这个场景总是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在梦中重演。

“简直就像要……把人逼疯一样……”自嘲地喃喃着这一句话,一个一来到这个时间轴就萌生了,却一直没有付诸行动的念头忽然又出现了,而且很快在少女心头生根,牢牢地占据着少女的心……支配着她每一个步伐。

我这是在……干什么啊……

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向着城外走出……一个熟悉的方向……

爸爸妈妈的家……现在的爸爸妈妈还……好吗?

那么……就去看一下他们吧?不是很应该的吗?已经多久没有见到她们了呢?爱丽丝……那个以前的我……如果爸爸妈妈没有死的话……我的人生会变成怎样?

那就不会见到蒂米蕾亚她们了吧……会有一个全是快乐的童年吗?

一个个美好的画面从脑海中闪过,最后定格在一个画面中……夕阳里,两大一小三个背影……站在河岸上,面向红彤彤的夕阳,手……紧紧相牵着……面向阳光的那一面……一定是幸福的笑容吧。

少女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恨不得马上冲到爸爸妈妈身边。

不知何时,爱丽丝已经走出了城门,绕过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主干道,找到一条偏僻却影响深刻的小路飞奔着。这条小路她很熟悉,在离开原来的时间轴前,有时她会独自沿着这条路,回到那个噩梦之地……

随着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少女的步子越来越小,身体也不自然地一阵发白,呼吸也变成了令人不安的喘息,就像是走向绞刑台的囚犯……恐惧、不安……

慢慢地走到了一个岔路口,爱丽丝如释重负地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真是……奇怪啊……明明只是……这么一点儿运动量……”

少女身前是一块指路牌,上面标出了两条路通往的地方。

左边那条路通往一个叫波奇亚村的小镇,而右边那条路则通往波奇亚林场。

虽然两个地方都没什么印象,但爱丽丝还是选择了走右边的路……因为至少路,她是记得的。

走了一段后,破破烂烂、甚至在石缝里长出了蘑菇的碎石路直接变成了土路。虽然说是通往林场,但一路上都不见有运输着木头的马车,看来那所谓波奇亚林场或许已经荒废许久了吧……

爱丽丝这样想着,一个塔尖忽然进入了她的视野。似乎是一个观星用的瞭望塔,看到这个塔后少女心头猛地一跳,一个画面从脑海闪过:

两个长得简直一模一样的金发少女在塔顶嬉戏着,不过说是嬉戏但其中一个小女孩好像很忧郁的样子,而活泼点的女孩则不断地作出各种搞怪的样子像哄另一个女孩高兴。女孩被逗笑了,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

那一定是自己的家了……不过那两个女孩是……

一阵头痛的感觉袭来,爱丽丝不由得捂紧了脑袋,强烈地摇着头把脑中乱糟糟的想法通通甩出,少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大步向前走去。既然来了……怎能不见上一面呢?

少女咬着牙,几乎是一路跑着来到了洋馆前。

跟残破不堪的记忆中的某个碎片描述的一样……是一间有两层的小洋馆,洋馆周围是用黑黑的矮小铁栅栏围起来的一个庭院,庭院里是……

爱丽丝全身动作陡然而止,就连思考也被眼前的这幅画卷打断。

庭院中央是一个铁架子搭成的秋千,一个女人坐在秋千上,一头银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垂下,一束银发被两个球的发饰扎成一束呈呆毛状,暗红色的眸子满含着柔情注视着在草坪上打闹着的两名女孩。

爱丽丝没有注意到那两名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泪水在少女眼中打转,她颤抖着向前伸了伸手:“妈……妈妈……”

周围的风景都消失了……

长满了红锈的秋千铁架也好……拿坐卧在阳光里,想女神庭院一样的洋馆也好……茵绿的庭院草地也好……在阳光下嬉戏着的如同天使般的两个女孩也好,全部都消失了……

眼中唯独剩下那双眸子,那双包含着温柔、欣喜、幸福的眸子……

“妈妈……”爱丽丝呆住了,自从来到这个时间轴后她就一遍遍在脑中模拟着和父母相遇的情景,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在设想着……成千上万种相遇……

结果又悲伤的……有欣喜的……有幸福的……有残忍的。但从未想过……两人的相遇竟会如此平凡……就像是出国留学了很久很久后终于回到父母身边的学子,如此平凡,如此……幸福!

女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少女那阳光般的金色眸子中转悠着的泪珠,不知为何这个不曾相识的少女却给她一种“好久不见”的感觉……是错觉吧?还是真的是自己熟悉的人呢?活着的时间太长太长了……偶尔有几个想不起来的故人也是可能的。

这样想着,女人保持着微笑从秋千上站起身来,安抚似地摸了摸两个女孩的脑袋,然后向少女走去。

看着不认得自己的母亲一步步走近,爱丽丝心中五味陈杂,她不认得自己……自也不认得她,但是我知道……她是我妈妈。强忍着冲上前去紧紧抱住母亲的冲动,少女刚想伸手抹去眼帘的泪花,一双温柔的手却更快一步地拂过她的眼角。

伸手为少女擦去眼角的泪花,女人自己也惊呆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做,但看着眼含泪花的少女,她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心疼的感觉,就连语气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怜爱:

“哎呀呀,怎么哭了呢……你是……认识我的人吗?还是只是迷失了回家道路的小女孩呢?”女人擦干净少女脸上的泪花后又温柔地揉了揉少女的脑袋。

爱丽丝呆呆地睁着眼睛,什么克制……什么冷静,全部都女人那温柔的抚摸扫得一干二净了,少女眼睛涌出更多的泪水,如同落水的人儿一般紧紧地抱着女人的身体,声音呜咽地嚎啕大哭起来。“呜哇哇……为什么……呜哇哇……”

忽然被少女抱住,女人也吃了一惊,但并没有惊慌也没有推开少女,而是如同安慰哭泣的女儿的母亲一般,轻轻地拍打着少女的背,“不哭咯,不哭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迷路了……?”

爱丽丝抬起头刚想说些什么,还满是阳光的天空忽然下起了雨,这场忽如其来的太阳雨让女人惊呼一声,然后不由分说地拉起少女的手把她拉到屋子里避雨。两只刚刚还在打闹的小萝莉早就躲到了屋里大笑着两只狼狈的落汤鸡。

“那……那个……谢谢……”脸蛋红彤彤的爱丽丝支支吾吾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随后一个古怪的“咕噜咕噜”的声音从爱丽丝的肚子传出。

少女这才想起早上刚起来时就因为这个声音被芙蕾调戏过,然后又因为一心只想着爸爸妈妈的事情倒在现在还没吃早餐。

‘咕……太丢人了……’爱丽丝这样想着,脸蛋更红了,脑袋也埋得低低的,就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女孩。

“呵呵,原来是肚子饿了吗?先坐下吧,雨还在下呢,我先给你煎两个荷包蛋。”女人温柔地笑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她会对一个陌生的少女这么好,但是这种疑惑感并不妨碍她的行动,把少女安置到沙发上后朝厨房走去。

走了几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少女说了句:“对了,我的名字叫神绮,叫我神绮就好了……不能叫神绮阿姨哟。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脸蛋通红,半天才反应过来神绮的问话,“爱……伊莉雅!咱叫伊莉雅!”

“哦~?伊莉雅么……”神绮转了转眼珠未能从记忆里找出有关这个名字的人,“真是个好听的名字。”衷心地赞赏了一句后走向厨房。

“呼……”暗自松了一口气后,少女全身瘫软在沙发上……妈妈……真的见到妈妈了……真的是爱丽丝的妈妈。虽然对妈妈的记忆十分模糊,但爱丽丝绝对能肯定,这个温柔的女人就自己的妈妈……

膝盖忽然一沉,只见那两只萌萌的金发小萝莉爬上了爱丽丝的大腿嬉闹着,虽然不怕生但仍有些好奇地注视着爱丽丝。

这两只萝莉……有其中一只是以前的自己吗……为什么自己对另一只萝莉没有丝毫记忆呢?

虽然很疑惑,但爱丽丝还是露出了微笑,伸手捏了捏靠得近的那只萝莉的小鼻子。被捏了鼻子的小萝莉慌张地后退了一点,随后双手捂住鼻子,躲到了另一只小萝莉身后,一脸戒备地盯着爱丽丝。

另一只看上去比较阳光一点儿的小萝莉则毫无压力地给了爱丽丝一个微笑,随后奶声奶气地说道:

“乃好!乃名字是叫伊利亚……伊莉雅对吧!窝叫菲特,叫窝菲特就好啦~”随后名叫菲特的小萝莉把躲在她身后的小萝莉拉上前来:“她的名字叫爱丽丝,叫她小爱就好啦~对不对啊小爱。”

小爱(为避免混乱,以后就叫小爱了)怯生生地点点头,“第、第一次见……叫、叫我小爱就好了……我、我可以叫你伊莉雅姐姐吗?”

“嗯,当然可也啦。”爱丽丝微笑着把小爱拉过来抱在怀中揉了揉,一旁的菲特则可爱地装成被抛弃的模样,假惺惺地揉了揉眼睛:

“呜呜,小爱有了新玩具了……小爱不要菲特了……”边装哭还边扯着小爱的胖次……

不知是因为害怕被扯下胖次还是怕菲特哭,小爱赶紧从爱丽丝怀中挣脱下来,“怎……怎么会!咱是不会抛弃菲特的!抱抱哟,不要哭……”说着就抱住‘哭泣’着的菲特安慰起来。

“嘿嘿!揉胸偷袭成功!”菲特露出恶作剧似的笑容捏了捏小爱一平如洗的胸部后,身体抱成一团蜷缩起来。果不其然被偷袭了胸部的小爱羞红着脸大声说着“八嘎”给了菲特一顿轻飘飘的小粉拳。

看着两只小萝莉的胡闹,爱丽丝不由得轻笑了几声……看来果然是这样呢……童年……在那一天到来前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的……直到那一天到来前……

一想到“那一天”,再看着两只欢乐打闹着的小萝莉,爱丽丝不由得感到一阵揪心,还没来得及感伤,神绮围着围巾的身影带着一阵荷包蛋的清香从厨房走了出来。

一想到“那一天”,再看着两只欢乐打闹着的小萝莉,爱丽丝不由得感到一阵揪心,还没来得及感伤,神绮围着围巾的身影带着一阵荷包蛋的清香从厨房走了出来。

“来,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吧?这是新鲜出炉的荷包蛋,要尝尝么?”神绮把装着两个荷包蛋的小碟子放到爱丽丝身前,洗得干干净净的刀叉也放在一边。

都做到这种地步了,爱丽丝还有拒绝的权利吗?当下给神绮道了声谢,然后毫不客气地开始大快朵颐。神绮看着吃得毫无仪态的爱丽丝,不由微微一笑,看来她真的饿坏了……

“啊~好过分,怎么只有伊莉雅有东西吃吖,咱和小爱也要吃!”菲特嘟着小嘴摇晃着神绮的衣襟,还朝小爱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快点配合自己。

很显然眼神通讯这个技能菲特并没有学好,小爱呆呆地看着菲特可怜地眨巴着眼睛,丝毫没弄懂其中的意思。

菲特无语地扶住额头,一脸“被你打败了。”的样子,神绮怎么会不懂两个小家伙的意思呢?当即屈指弹了弹菲特的小鼻子,苦笑着说道:“好啦好啦,你们不是刚刚吃过早餐吗?我的乖女儿啊你就饶了老妈吧?嗯?”

菲特气鼓鼓地双手捂住被神绮弹了一下的小鼻子,刚刚还嘲笑小爱被伊莉雅捏鼻子来着……现在就轮到自己了。当即撇过头说道:“知道啦!笨蛋妈妈!”

小爱很显然听出了菲特语气里的不满,从上衣的小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果,很懂事地递到菲特手中:“诺~姐姐把糖糖给乃咯~菲特不准淘气!”

看着眼前溢满了亲情的画卷,爱丽丝刚刚冷静下来的神经又被触动了,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溢出眼眶,滴在还冒着热气的荷包蛋上。在失去一切之前的画卷啊……我真是……

“怎么了?是不是我做的荷包蛋不好吃啊?伊莉雅?”神绮很敏感的察觉到了少女的眼泪,柔声问道。直觉告诉她,这个少女身上发生过很悲伤很悲伤的事情。

爱丽丝赶紧闭上眼睛猛地摇头,“不、不,不是这样的……很好吃……妈……神绮做得很好吃,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该死的泪腺……即便紧闭着眼睛,泪水依然洋溢而出。

“伊莉雅,你怎么啦~大姐姐居然还哭鼻子!”“伊莉雅姐姐……不要哭了哟~小爱不会和你抢东西吃的!”菲特和小爱分别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少女……这真是,犯规了啊……

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爱丽丝毕竟已经成熟很多了,很快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给三人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后恢复了微笑:

“没什么的……只是有些被刚刚的场景触动了而已。我小时候……也和小爱、菲特一样吧……有爸爸有妈妈,他们都很疼我……但是有一天……他们都走了,家也被大火烧掉了……于是伊莉雅就剩下一个人了……”

爱丽丝说着揉了揉两名小女孩的秀发:“不过伊莉雅很坚强哟……而且也遇到了对伊莉雅很好的人。只是刚才见到你们和神绮的样子……有点……有点触景生情罢了……”

神绮平静地看着爱丽丝声音颤抖着说完这些话,身体微微前倾抱住了爱丽丝:“很难受吗?想哭就哭吧……没关系的,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神绮的怀抱是温柔的,爱丽丝沉溺在这份温暖中,强忍下的眼泪再次决堤,很快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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