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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髓，东华，这、这……”
“真是暴殄天物啊！”
“难怪啊……”
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因为叶凌这一句话，一直没有说话的诸位真人终于激动了，可见这碧玉髓对大家的吸引力有多大。
第102章 哄抢
见到这种情景叶凌心下稍定，看来还是碧玉髓的说服力比较强。她静静地等待各位真人从这股冲击中镇定下来，心中明白，现在就算他们对自己能够筑基还有所怀疑，却已经不足以对她构成威胁了。这是她自获得混沌灵根后第一次正面面对众人对自己灵根的质疑，能够如此轻易过关，叶凌不得不感谢东华真人。
“是这样吗，东华师弟？”掌门在众人持久不息的议论声中询问道。
叶凌此时方敢看向东华真人，但见他面对众人的讨论始终淡然以对，此时听到掌门询问也不看叶凌，非常平淡地回道：“确有此事，掌门师兄。”
听到这一问一答，还处于情绪激动中的诸位真人才停止了讨论，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嗯，这么说即便他真是伪灵根，经过碧玉髓的洗髓煅骨也会再有进益？”掌门再次向东华真人求证，这话大家当然都听得明白。原本众位是抱着叶凌有可能是混元灵根的变异灵根这个希望来的，如今看来，还是伪灵根的几率比较大，那么这徒弟是收还是不收，收的话谁收？
于是，众人再次沉默，这次轮到各位真人下决定了，是赌还是不赌？赌赢了，叶凌最后被证明是变异灵根，天赋绝佳，他们多了一个值得骄傲和炫耀的好徒弟，赌输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一瞬间，精明的各位真人想通了。
因为清源真人答应过三个徒弟要争取收叶凌为徒的，所以，他倒没有想那么多，在众人沉默的时候，便起身对掌门说道：“掌门师兄，清源挺喜欢这孩子的，不如让他拜在我的门下？”
“哦？清源师弟可想好了？”掌门没有料到清源真人会主动说出此话。
“那个，掌门，师妹门中以女弟子居多，倒是想收个男徒弟，看这孩子长得如此清秀，不妨让她入师妹门下吧？”一位身着紫色道袍盘着道姑发髻的女修士唯恐落后，连忙表明自己的意见。
“哦？紫微师妹也有意？”这次掌门倒没有太过意外。
“掌门师兄，师弟门下弟子最少，应该让这孩子归我门下。”又一位真人迫不及待道。
“掌门师兄，我门下弟子也不多啊！”
“掌门师兄，紫兰门下也缺男弟子，这孩子长得着实漂亮。”另一位女修士也不甘落后道。
于是，短短几息时间，叶凌立刻从被审问的对象，变成了抢手货，连她自己都有些傻眼。这是赶集吗，碰到便宜货了？
可是，有两个人例外，其一是曾经和叶凌有过纠葛的玉机子真人，其二就是尚未收徒的东华真人。
叶凌见清源真人开了个头便一脸看好戏的神情瞧着另外五位真人争执不休，好像早就料到这种现象一般，心中有些明了。原来这些真人也喜欢像小孩子一样抢东西啊。作为争执对象的她反而被撇到一边，那五位争得倒是不亦乐乎，更好笑的是几人甚至把前几次争徒弟的历史都给回顾了一遍。
叶凌看着掌门卸下了那副威严的面孔，换上深深的无力表情，心中好笑不已，一边支着耳朵听各位真人火爆的八卦，一边控制自己的表情要表现得十分恭敬，可谓是眼观鼻，鼻观心。
眼看那几位一点没有收敛的趋势，反而开始计算谁的门人最多了，掌门终于意识到这一日的时间将要过去，叶凌一事终需作出裁决，不能再任这几人争吵下去。
“嗯哼！”于是，掌门开始清嗓子，示意几人要有所收敛。
果然，十分奏效，正吵得热火朝天的五大真人立刻偃旗息鼓，重新坐稳在位子上轻轻地抿着茶水，滋润早已冒火的嗓子。
叶凌早已被几位真人的噪音吵得心烦意乱，但观另外四人悠然自得的模样，再次感叹自己果然还是道行太浅。
“叶凌，对于拜师之事你可有话说？”掌门终于想到一直站在大殿中央的叶凌了。
叶凌脑中还在嗡嗡响，突然听到掌门的问话，稍稍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到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她身上，才醒悟过来，然而却是显得为难不已，不知如何开口，却在暗处不自觉地将目光瞥向东华真人。
叶凌实际上有些后悔当时没有答应东华真人拜他为师。早知道会被逼着拜别人为师，还不如拜个熟悉的对她好的。可是，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等她的反应，只有东华真人依旧淡淡的垂眸盯着手中的茶盏，没有任何表示。
叶凌欲哭无泪，可是在众位真人眼皮子底下又不敢表达得太明显，见东华真人始终没有反应，终于忍不住气道：“一切由掌门做主。”
不过就是拒绝你一次嘛，我又不知道一定要拜师，何况你也没有对我说清楚啊，相对于别人，我当然还是愿意拜你为师的，不过既然你已经放弃，那么我也不好强求，算了吧！叶凌忍不住在心中气愤地嘟囔着，不禁为自己以后的生活担忧不已。其实，拜东华真人为师，真的很好啊，没有师兄妹之类的麻烦人物，不用提防师父发现自己的身份，而且师父的人品也有保证……想到这些，叶凌的肠子都要悔青了。可是，话一出口，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只能等掌门做决定了。
“那这样吧，既然是清源师弟先提出的，说明还是清源师弟比较喜欢这孩子，不如……”
“掌门师兄！”眼看掌门就要一锤定音，清源真人想到就要完成徒弟们交付的任务，心中正一片轻松；叶凌则想，清源真人也好，欧阳、简宁、蓝依依他们人很好，不至于被排挤；其余几位真人对于争夺失败的结果似乎习以为常，并没有太大反应。但是，就在这时，最出乎意料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家疑惑地望向他，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打断掌门的话。
此人正是东华真人，东华真人并没有看其他人。他放下茶盏，从座椅上起身，走至叶凌身边对上座的掌门恭敬道：“掌门师兄可是忘了，这孩子是东华为她筑基的；再说她又是五属性灵根，在座的各位师兄师姐谁又可以同时教导她五系法术；况且，要说弟子少，东华可是一个徒弟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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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清灵峰
一段话说完，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叶凌显得傻傻的，张着嘴巴瞪大眼睛望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东华真人，另外七人也像不认识东华真人一般，眼神古怪表情呆滞，掌门则镇定多了，半晌过后他轻咳了一声，身子不自觉地前倾有些不确定道：“东华师弟的意思是？”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东华最适合收这孩子为徒，不是吗？”东华真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番话对众人造成的影响，继续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意思。
“可是，东华，你不是不收徒吗？”一直保持沉默的玉机子终于忍不住十分不爽地说。这臭小子有什么好的，怎么一个个都把他当香饽饽？他却忘了，这大殿中大部分人不过是来凑数的，每次筑基弟子的分配这几人都要来上这么一回。
东华真人看了一眼一直傻望着他的叶凌，回头对玉机子道：“那是没有碰到合适的，诸位师兄师姐不认为这孩子做我的徒弟最合适吗？”
众皆默然。东华这话一点儿没错，只说叶凌五属性灵根这一条，他就再合适不过了。
东华对自家师兄师姐们的反应很满意，他微微一笑，又对上座言：“掌门师兄意下如何？”
“叶凌，你是否愿意拜东华真人为师？”掌门无话可说之际，又不能不问问叶凌的意见，便顺水推舟道。
叶凌呆傻过后则是欣喜，听到掌门问话，她连忙答道：“弟子愿意。”
“呵呵，既然如此，那本座决定原灵兽园杂役弟子叶凌将拜入清灵峰东华真人门下，择日行拜师礼。”
“弟子遵命。”
“东华领命。”
叶凌和东华真人同时向上座一拜。
“好了，时辰不早了，此事已定，你们都退下吧。”掌门点点头，环视一眼众人缓缓道。
“是，掌门。”还坐在座椅上的另外七位真人这才连忙起身拱手领命。
众人自大殿中出来，叶凌跟在东华真人走在最后，在众位真人相互告辞离去后，东华真人对她说道：“可有东西需要整理，本座陪你回一趟灵兽园？”
“现在？”叶凌心想，不是说择日行拜师礼。
“嗯，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晚了，就明日行拜师礼吧，今日你先安顿下来。”东华真人明显知道她在想什么。
“哦，弟子没什么需要整理的。”她的一切家当都在身上呢。
“那随我来吧。”东华真人说着便已飞上高空。
叶凌不敢怠慢，迅速召出飞剑，御剑跟上。二人将要去的清灵峰正是东华真人的师父清灵道君所属的山峰，同其余几位真人一样，东华真人的洞府也在这座山峰上。
穿过一座座青翠的高峰，身体四周云雾缭绕，叶凌和东华真人径直向其中一座山峰飞去。约一刻钟，两人降落在了清灵峰侧面的山顶处。东华真人衣摆随风飘扬，轻轻踏上那条平坦的小径，也不回头看叶凌是否跟上，便一路分花拂柳地向前方走去。叶凌收起飞剑，紧跟着随时都会隐入树丛中的白色身影。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远处的天空瑰丽无比，然而，叶凌却根本无暇欣赏如此美妙的风光。一炷香的路程行过，叶凌以为二人会越走越偏僻，她猜测东华真人的洞府肯定是一处荒凉的山洞。却不料，走到小径的尽头眼前竟是十分开阔，也不知道这山顶是如何开辟出来的，就见眼前先是出现了一条清澈无比的溪流，越过溪流便是一块书写着“东华居”的大石，左侧可见洞府的洞门约高于地面一丈，隐隐显示出悬浮于门前的禁制法印。右侧则是一片平坦，远远望去，半个无渊门所在的山脉皆入眼中，连绵青山中山高谷深、树木葱茏、野花点点，崖边小溪汇集成瀑布，宛如一条银链般飞下九天，水声哗哗，清脆悦耳。
叶凌忍不住感叹，这真是一处洞天福地，每日单是看着这些景色心境便不知开阔多少。
“傻愣在哪儿做什么，还不进来？”东华真人见叶凌恍恍惚惚地走去山崖边，半晌没有说话，不得已提醒道。
“哦，是。”叶凌急忙转身，大步跨入打开多时的禁制。
东华真人在叶凌进来后便将手中的令牌递给她，叶凌接过，随他向里面走去。洞府非常干燥阴凉，这是叶凌的第一个感觉，其余都和她想像得差不多，不过是一个石洞开辟出了几个房间，连桌椅都是石头。
洞府不大不小，非常安静，两人进入洞府便是整个大厅了，四周是几道石门。叶凌有些疑惑：“这里没其他人吗？”真人不是有侍者帮忙打理洞府吗？
东华真人答道：“没有。”他指着其中一个房间说道：“以后，你便住在那里吧，我住对面。”
叶凌走近几个房间一看，里面大同小异，便不再多问。她看大厅正对洞门的一边有一条走廊，整个洞府的光线便是由洞门和这条走廊的尽头处提供的。叶凌好奇地走过去，随着光线的增强，眼前竟是一片花园。或许说花园并不确切，因为里面种的并不全是花，还有一些药草、树木之类的。
叶凌四下打量着，突然她的眼前冒出了两个身影，他们的乍然出现正好与叶凌脸对脸。跟在叶凌后面的东华真人在一瞬间的惊讶过后，显得十分平静，他道：“你们来了。”
一语惊醒三人，叶凌退后一步，同眼前两人拉开距离，问道：“你们怎么这时候才出来？”
二人正是随叶凌和东华真人来修真界的地精，他们在叶凌说话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两只地精在叶凌看来可以说是双胞胎，因为如果不用神识感应，她根本区别不出谁是同自己签订契约的那一个。
“我们去设置传送阵了，所以迟到了一日，你们准备好圣果了吗？”其中一只地精说道。
叶凌称他为小地，正是她的契约地精；另一只也非常省事的被称为小精，是东华真人的契约地精。没办法，看到这二人，叶凌根本想不出其他名字，东华真人更是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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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少年若轩
“明日随我去取。”东华不紧不慢道。
两人对视一眼，由小精开口问道：“为什么今天不可以？”
“因为圣果明天才成熟。”东华真人瞥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
叶凌听到这话诧异地看向东华真人，怎么和她的情况一样，难道也用了什么秘法？
地精两人这才同意再次遁入地下，消失不见。
叶凌想了一下，好奇地问道：“嗯……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目前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东华真人，叫师父似乎有些过早吧。
东华真人也不在意，转身边走回洞府边说道：“先去休息吧，明早行了拜师礼一起走一趟。”
“……是。”叶凌见天色变暗，连忙跟了上去。
次日清晨，叶凌正式拜东华真人为师，所谓拜师礼也只是个形式而已，东华真人并不计较这些。
“师父，我们去哪里？”自从开口唤了第一声师父之后，叶凌对东华真人的称呼也自然了许多。如今，他们正飞行于空中，越过一座座高峰，向人烟稀少处而去。
“果园。”
“果园在哪里？”
“到了你便知道了。”
“……哦。”
半个时辰后，叶凌见东华真人减缓了飞行速度，心知应是快到果园了，便放眼向四处望去，却一无所获。她唯有老老实实地跟着东华真人一点一点靠近那神秘的果园，她可没有听说过无渊门有这个地方。
东华真人降低飞行高度，脚下就是茂密的树林，叶凌跟在他身后几乎就要擦着树枝飞行。然而远远望去，依然是一望无际的丛林，叶凌非常纳闷，难道她猜错了？正如此想着，前方的东华真人已经瞅准一个空隙落在平地上，叶凌也连忙落地收起飞剑。
此处并没有什么特别，更没有什么果园，叶凌唯一能看到的除了常见的树木还是树木。此时东华真人突然长啸一声，叶凌眼见着周围的树木变成了一片迷雾，眼见着头顶的树荫被雾气所笼罩，眼见着一个少年自迷雾中行来，仿若精灵一般。他自然而亲切地拉过东华真人的手臂说道：“东华，你来啦。”
少年身着绿衣，乌发韶颜，他轻轻地微笑，低掩的眉睫微微上挑，一双黑瞳波光流转，容光明艳惊人。
叶凌原本以为东华真人的容貌已经十分出色，竟没料到世间还有如此人物。
东华真人见到这少年，面容立刻柔和了许多，他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番笑道：“不过一年不见，若轩，你又精进了许多。”
那少年听到东华真人的赞赏，灵动的双眸立刻弯成了一条线，笑嘻嘻道：“那是当然，怎么也不能落后你太多不是！”
叶凌望着显得十分亲热的二人，对于东华真人也能有如此柔和的表情，吃惊不小。她心中不由得疑惑道，这少年到底是何人，竟与师父如此亲密？
还是若轩先注意到了叶凌疑惑的眼神，他微微皱眉，依然挽着东华真人的手臂，天真地问道：“东华，这是何人？”
“她是我新收的徒弟，叫叶凌，此次一年未归便是同她一道遇到了危险。”东华真人立于少年身旁，气质清雅，从容自若。
“哦？竟让东华破例收为弟子，不知有何能耐？”若轩眉眼微垂，黑眸稍敛，疑问间带着轻笑，看向叶凌时又饱含探究，眸光潋滟却深不可测。
“呵呵，她不过刚筑基，同你相比可差得远。”
两人一问一答，竟没有叶凌说话的余地，东华真人丝毫没有将若轩介绍给叶凌的意思。
叶凌便静静地候在一旁，瞬间心思百转，竟也猜不透这少年同东华真人的关系。
“我托付给你的事如何，果子可成熟了？”东华真人说明此次来意。
“非今日不可？”少年有些迟疑。
“我已经答应了别人。”
若轩将余光投向叶凌，见她静静地伫立在一旁，仿佛照水闲花，安然自若，丝毫没有被冷落的拘谨。少年眼神闪烁，须臾间又露出愧疚的表情，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他略带撒娇地说道：“东华，对不起，我昨日偷懒了，刚刚方给果树施法，恐怕最早也要明日清晨成熟了。”说完，似乎怕东华真人怪罪似的，连忙垂下了脑袋。
“这样……”东华真人略有些失望，看若轩自责的样子又不忍再说什么，反而安慰道，“既是如此，那我明早再来，记得日后莫再忘了，也怪我昨日给你的传书没有说清楚。”
叶凌一直留意着两人的对话，此时方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少年竟有如此本事，能将果树一夜催熟？
“东华，那你今日怎么办？”若轩因为没有受到责备，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