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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玛利亚看过伊藤演戏吗?”
敦贺莲耐心地听着玛利亚说话,在听到抱怨后面突然间反转的话语时,并没有意外的表情,这也许就是伊藤独特的地方吧。即使所有人都觉得伊藤脾气差,但还是愿意围在伊藤的身边,甚至是喜欢伊藤这样的性格。
“……没有。其实这一次爷爷和说我伊藤要演主角,我也挺意外的。”
玛利亚努力地回忆了一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脸上也露出了些许不解的表情。说实话,她并不觉得伊藤有什么表演天赋,除非——本色出演吗?的确,还是演个被宠坏的少爷比较靠谱。
“敦贺先生,能麻烦您现在去换一下衣服吗?”
一旁的工作人员有些匆忙地走了过来,然后半推半送地把敦贺莲塞进了试衣间中。
当敦贺莲换好吸血鬼的衣服走出来的时候,现伊藤辰弥和玛利亚又因为什么事情开始争吵起来。
“生什么事了?”
敦贺莲走到社幸一身边,有些不解地看着似乎都在闹别扭的伊藤和玛利亚。
“玛利亚说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能看到伊藤演戏,然后伊藤便反驳了,说玛利亚演技差,然后……俩孩子吵得越来越凶。”
社幸一站在一边,推了推眼镜,而镜片下看着那边吵架场面的眼神却有些无奈,他也不知道怎么这俩人好端端说着就吵起来了。
“根据这几年的研究调查表明,伊藤和玛利亚相遇后不过五分钟必然会吵起来。”
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色长袍,头上裹着白布,像是阿拉伯服饰的男人,瘦削的脸上有一撮小胡子,而深邃的眼眸中不知道闪烁着什么奇特的光芒,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了黑色墨镜,然后装模作样地带了上去,摸了摸胡子。
“宝田社长!”
看着突然间出现在自己背后的宝田社长,社幸一惊讶地叫了出来,宝田社长的存在感什么时候隐藏地这么好,他竟然到现在才现。不过,社幸一看了看宝田社长身边的一头真骆驼,和背后沙滩的广告牌背景和特制灯光,社长,有必要每次出场都这么的……引人注目吗?
“伊藤……”
宝田社长没有理会惊讶表情的社幸一,反而是捏着小胡子向伊藤走去,也正好地阻止了伊藤和玛利亚愈演愈烈地口舌之战。
“我能说,认识你会让我觉得我降低了自己的身价吗?”
伊藤看了看宝田社长从头到脚的装扮,抽了抽嘴角,很是无语。
“当然……不行。不过,伊藤,我已经破格让你成为主演了,那你是不是也应该回报我些什么?”
“内部杂志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的!”
“这样啊,真是太可惜了。”宝田社长露出伤感的表情,而后面沙滩广告牌的背景变成了一片黑暗,而灯光迅配合打亮,但宝田伤感了会儿,突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是,我没有想要这个。”
“说。”
“先为我们演一段怎么样?就那个堕落的吸血鬼神父的部分。”
“演一段?”
“是啊,我想大家也很想看吧。”
宝田社长愉悦地点着头,然后周围围观的工作人员什么的,也都点头,他们的确很想看看伊藤辰弥的演技,或许更多的是不太相信伊藤的演技,都对伊藤身为主角持质疑态度。
“就在这?”
伊藤辰弥挑了挑眉,并没有否决,只是周围看了看简陋的试镜地点。
“对。”
宝田社长点头,而后拍了拍手,墙壁的巨大移门突然间打开,而移门背后是装修精致的一个餐厅,餐厅的墙壁上带着天主教华美的壁画,房顶上和地面上都带有教堂独有的花纹和标志,光滑的长桌上整齐地摆放着精致的银质餐具,深红色带着黑色花纹的椅子有种雍容尊贵的感觉,而主座的身后就是一座天主圣母玛利亚的雕像。
敦贺莲看到这一幕有些诧异,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但看向宝田社长的眼神有些不解,因为他并不记得他和神父有在餐厅里的戏份,或者说,他并不记得剧本中有在餐厅的戏。敦贺莲从来不怀疑自己对于剧本的记忆和理解,而现在这一幕让他有些觉得宝田社长是在故意刁难伊藤的感觉。
“小茉,去套一件修女的衣服。”
伊藤辰弥看着眼前的景象,并没有多少惊讶的样子,而且也没有拒绝演一段的要求,反而是看向了身边的化妆师茉雅。
“我?”
茉雅本来还惊讶于这个天主教餐厅场景的突然出现,而伊藤辰弥的话让她更加惊讶。这是让她演戏的意思吗?可是她是化妆师,根本不知道怎么演,而且她也没有剧本,不知道有什么台词。
“我给你一分钟。”
伊藤辰弥淡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向了场景,坐在了餐桌主座的位子,有些懒散地翘着腿,打了个哈欠,然后撑着下颚看向宝田社长,和周围突然间凭空冒出的几台摄像机。
“坐这儿。”
伊藤辰弥看着匆忙套着修女装小跑过来,然后有些紧张不安地看着自己的茉雅,指了指离自己稍微远一些的座位。而茉雅立刻规矩地坐下,局促不安地握紧了双手,有些求助地看向伊藤,可惜从伊藤的眼神里她并没有看出什么提示。
宝田社长看着场景里坐着的伊藤和茉雅,又环顾了一下四周都围在一边安静地等待着开始的工作人员和其他演员,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然后做了个手势:
“a!”
在华丽的餐厅里,坐在主座的少年低着头,少年穿着纯白的神父装,衣袖上带着靛青色的花纹勾勒,在灯光的照射下,少年身后的玛利亚雕像格外的光亮,而少年的身上却似乎有一些阴影,也看不清紫少年的表情,只是看到少年的右手缓缓地握住了盘子右边小刀的刀柄,细细地摩挲着。
整个气氛顿时地压抑下来,沉寂地让人有种被迫窒息的感觉,只是定定地看着少年,看着少年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那双紫眸里看不出任何的波澜,像是无机质的木偶般只是空有一双空洞而美丽的紫瞳一样。
“爱丽丝,为什么不看我呢?还是你已经害怕看到这样丑陋邪恶的我?”
少年的视线渐渐带上了焦距,然后将视线落在了一边低着头有些局促不安的女人身上,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少年的话语听得格外的清楚,以至于少年声音里那种自嘲的意味都显得特别明晰。
“不,不是的。”
穿着黑色修女装的女人顿了顿,然后突然抬起了头,立刻回答了,棕色的眼眸里带着更多的是慌乱,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喂,你看啊。”
少年优雅地伸出左手,右手抓着小刀在左手手腕上划了下去,艳红的鲜血迅在白皙的皮肤上涌了出来然后顺着手腕留下,鲜艳的血液滴落在光滑的木桌上,少年的眼神似有些迷茫和疑惑地注视着手。
“我的身体里,也是流着这样鲜红的液体啊……”
似有些恍然大悟的神情,仿佛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流着血一样,而少年眼底的冷漠如寒冰般让人颤抖。
“你,你在做什么啊!”
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出了极大的声响,女人迅站了起来地跑到了少年,瞪大了双眼紧张地看着少年血流不止的手腕,女人的手也因此在不断地颤抖着,而后眼神里带着求助和极度慌张地看向了其他地方。
“果然是不敢看我啊。”
少年站了起来,挡住了女人看向其他地方的视线,平视着女人,少年的脸上不再带着冷漠淡然的表情,反而嘴角勾起了诡异的笑容。
“为什么要这么害怕呢?你难道忘了,我已经不再是人类了啊。”
少年将右手的小刀扔在了地上,出的响声让人莫名其妙地开始心颤起来,而紫少年的右手缓缓抚摸着修女的右脸颊,感觉到女人的微颤,嘴角的讽刺更加明显。
“这血液肯定没有了血的味道,因为这是堕落和欲望的证明,是吸血鬼所赐给我的东西。事到如今,像我这样堕入冰冷与腐朽黑暗的我,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少年轻舔着左手手腕的鲜血,眼帘微垂,嘴唇上鲜红的颜色让人感到有种恐惧,但少年脸上的笑容似乎有种莫名的悲伤,那是一种已经绝望的悲凉。
“神,神父……”
修女顿了顿,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还是支支吾吾地没有说出什么,棕色的瞳仁里原本的慌张渐渐褪去,反而多了几分怜悯的意味,女人微皱着眉,似乎是不想让眼前的少年这样太过悲伤和绝望,但是却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
“爱丽丝,不用再和我说什么忏悔和天主的保佑了。我已经,不再拥有信仰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天主,不过就是一个可笑而又毫无意义的名词。也许,天主只不过是可悲的人类用来弥补自己内心空虚罪恶的幻影罢了。不存在的永远不会存在,但是罪恶和欲望却永远无法泯灭。”
少年的视线从修女的身上移开,然后缓缓地走到了玛利亚的雕像面前,紫眸里毫无波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似乎散着柔和光芒的圣母而已。
灯光下的少年微抬着头,那样纯粹通透的紫眸在灯光下似乎晕染上了耀眼的光芒,明明说自己已经堕落了,但是少年的身上散的光芒却是那样的纯粹柔和。
鲜血染红了少年白皙的手,沿着纤长的手指直线坠落,在欧式花纹的地毯上却看不出什么红色的痕迹,而少年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只是定定地看着雕像而已,而那样的眼神却看不出任何的情愫。
“神父……”
站在一边的修女有些呆愣地看着少年,不自觉地伸手握住了胸口的银质十字架,棕色的瞳仁里微颤着,而心也在微颤着。她完全无法看懂眼前的少年,也分辨不清少年的眼神里到底还存不存在对神的信仰和虔诚。但是,只是看着眼前的少年,她就觉得少年就应该站在光明下,永远受到神的庇护。
“在听到人们忏悔的时候,我总是听到一个词……”
少年的视线依旧落在雕像上,只是轻轻地开口了而已。
“他们说——命运。”
在少年说到命运两个字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带上一些无法看懂的自嘲。
“命运,是什么呢?人们说,不会向命运所屈服,可是,也许正是命运注定了这一切,就像是人们必定存在于这个世界一样,而他们的结局也早已注定好。既然如此,人类又何必这么执着于命运呢。”
少年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的明晰,而看着那双幽紫的瞳仁,女人有一种这个少年其实在哭的感觉,而那个站着的少年仿佛站在了另一个孤独的世界里,无法触碰,这样的认知让修女有些慌张,在还没有思考的时候就已经不自觉地伸出了手抓住了少年的手臂。
“如果是命运存在的话,那么又是谁在掌控命运,是天主吗?那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还是因为天主知道命运注定我会堕落。”
少年感觉到手臂的触感,转过头看向了眼神带着慌张的女人,少年的嘴角依旧是浅淡的弧度,然后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停顿住了,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将视线又转移在了米白的雕像上,缓缓抬起左手,然后用那双沾满了自己血液的手摩挲着粗糙的雕塑。
穿着纯白神父装的少年,就那样子站在圣母玛利亚的雕像面前,雕像上沾染了鲜红的血液,那份圣洁像是被罪恶的鲜血所玷污。
而少年看着雕像,嘴角的笑容又扬起了几分,然后向后退了几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甩开了修女抓住自己手臂的手。而在灯光的倒影下,似乎有奇怪的光影分割线在少年和雕像之间,而少年的身上似乎蒙上了一片阴影,那双紫眸里染上了浓重的暗色,嘴角的笑容带上了讽刺和自嘲,仿佛在那一刻抛弃了整个世界,而这个世界和灵魂都被扭曲了。
有光的地方必定有黑暗,而这个已经无法再成为人类的少年,只是静静地站在光下,却深藏着最浓重的阴暗。而这一条无归之途,伴随着原罪的疼痛和鲜血的饥渴,没有人知道等待少年的命运到底是什么。
在这一刹那,少年的堕落就如同折翼的天使一样,似乎看到了被染黑的翅膀碎裂在空中飘洒下来,而少年穿着一身沾上鲜血的白衣站在地上,那种诡异的黑暗却给人一种奇特的美感,而少年低沉的声音似乎穿透了那样浓重的黑暗:
“既然这样的话——就让我接受命运吧。”
“所有的痛苦和罪恶我都会承担,让我用灵魂赎罪,堕入最深的黑暗。”
“然后——让我看看吧。天主赐予我最后的命运,到底是什么……”
56精灵
所有人看着伊藤辰弥和茉雅即兴演戏;从一开始惊诧于辰弥的演技;到后来完全沉寂于这个属于神父——伊森的世界并没有多长时间。
也许很多人都遗忘了他们一开始对于伊藤辰弥的质疑和些许的轻蔑;但现在辰弥对于神父的诠释完全将他们所有人的不和谐的声音全部都淹没了。
看着在灯光下的少年;嘴角是轻蔑的弧度,深紫色的瞳仁里毫无波澜;但是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黑暗和绝望中,少年的声音在这样特意营造出的黑暗压抑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飘渺和悲凉。
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才能如此成功地诠释出这样的角色?
也许,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但也许;有个人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
那个从门口走进来的男人,牛仔裤;白色打底衫,黑色的外套领口边是红色,连帽衫的帽子盖在头上,看不见这个人的头和脸,这个穿着平凡毫不起眼的人就一直靠在墙边。
【然后——让我看看吧。天主赐予我最后的命运,到底是什么……】
当这句话说出后,一切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所有观看的人都只是愣愣地站着,似乎还没有回神,或者说,真的想要继续看下去,知道这个神父的结局究竟是什么。
而这个时候,那个一直靠在墙角边的人突然间动了,缓缓走向了伊藤辰弥。
看不见这个人到底是谁,只是有些奇怪,这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牛仔裤和黑色球鞋的人为什么会踏入这个场景,明明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装束。
似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这个未知的人身上,不知道是不是不满这个人打扰了神父创造出了的那个世界,却又惊奇的现,即使这个人穿着完全不协调的现代装却似乎很好地融入了这个气氛。而当这个人站在了穿着带血白衣的神父面前的时候,两个人之间似乎营造出了他人无法入足的气氛,像是,在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那个男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而已,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而伊藤辰弥的脸上是冷淡的表情,而后缓缓转过脸,视线转移到了那个男人的脸上,只是那双紫瞳里依旧看不见任何情绪,反而是似乎隐约看到帽子下的男人的侧脸,似乎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男人缓缓单膝跪下,手将帽子拉下,银色的长顺然散落下来,在灯光下似乎镀上了银色的月华般,男人伸出手握住紫少年沾满鲜血的左手,然后闭上眼睛,虔诚地在少年左手的无名指上轻吻了一下,而后微微仰起头,嘴角依旧是完美的弧度。
“主人,我找到你了哦。”
男人轻声说着,似乎只有辰弥和他两个人才能听见,而伊藤辰弥的眼睛里没有什么惊讶或者其他显而易见的情绪,不知道是本就毫不在意,还是早已经习惯了将所有的感情都掩藏在那双紫瞳里。
“如果主人说不记得了我的话,我会觉得很困扰的呢。”
银男人缓缓站起身来,伸出手抚摸上少年的脸庞,像是情人般的亲昵般将脸靠向了少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似乎都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然后男人的手从脸颊缓缓滑向少年的嘴唇,就那样轻轻地摩挲着。
紫少年只是平淡地看着而已,然后眼神似乎渐渐有了焦距,而后突然间笑了。是的,笑了,不知道是突然记起了什么,还是说突然间去忘记了什么,少年嘴角勾起了几分张扬的弧度,伸手随意地拍开了男人的手,紫瞳里多了几分不屑和高傲的情绪。
“希欧多尔,我还以为你死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了。”
“还没有见到主人,我怎么舍得就这样死去呢?而且,主人应该还没有忘记吧——我们之间的约定。”
银男人听到少年叫自己名字之后,嘴角的弧度又勾起了几分,伸出自己的右手,而手上还沾染上了少年的鲜血,男人就那样轻舔着手指上的鲜血。
“你在做什么?”
身为助理二号的渡边,迅拿着紧急医疗箱跑了过来,眼神警惕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试镜地点的这个男人。他记得这是试镜之一的人,但是他记得这个人后来突然间改变主意不准备试镜吸血鬼这个角色了。
而渡边,显然更加担心地是伊藤辰弥左手上的伤口。左手上的鲜血已经凝固了,那样恐怖的红色覆盖了大片的手,而伤口看起来更是觉得恐怖,他不明白为什么普普通通演个小片段,要把自己割伤成这个样子,难道少爷不觉得很疼吗?
希欧多尔看着焦急的渡边拿出消毒水,细心地帮伊藤辰弥清洗伤口的时候,眼睛微眯了眯,看了看伊藤辰弥平淡的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