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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是一条石板铺就的小道,道路两边是杨柳依依,乍一看普通的很,可墨娘总觉得这地方阴森森的。一踏进了月亮门,墨娘便觉得身遭似乎有什么阴冷的东西如影随形,让人不寒而栗。
就这么一路战战兢兢的走到了石板路底,入目便看到一幢青墙黛瓦的木楼。木楼门前有石桌,东鹊这会正坐在那石桌边跟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执子下棋。
那老人想必就是武安君了。
墨娘抬眼向那老人打量了去,这一眼,惊的墨娘冒出了一身冷汗来。
那老人明明坐在阳光下,却好似笼罩在幽暗的黑雾中,他周身缭绕着森然的阴气,这阴气之竟浓郁到了近乎实质不透阳光的地步。
这是怨气缠体之势,可一般这么重的怨气,只在极恶之地才能看见,却绝不可能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这老爷子生平是做了多少缺德事啊……
墨娘压下心惊,理了理衣裙,又将发丝捋顺,这才规规矩矩的朝着石头桌子走了过去。
“师傅,你来了?”东鹊见墨娘过来了,连忙扔下手里的棋子,耍赖般对着武安君说道:“白老爷子,下不过你,这盘便算了吧。”
武安君也早厌烦了跟东鹊下棋,他要是不为了在这等着看自己的儿媳妇,也懒得搭理这个纨绔的七公子。这会听东鹊这么说,武安君便也扔下了棋子,挥手让一旁站着的下人将棋盘撤了下去。
“见过武安君。”墨娘冲着武安君作了个揖,顿了顿,又转头看向东鹊:“见过七公子。”
墨娘这反应吓了东鹊一跳,这墨娘什么时候给自己行过礼啊,这是吃错药了么?东鹊有点坐不住了,连忙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师傅,您过来坐。”
墨娘动了动嘴角,没吱声。
天知道她现在一后背白毛汗,那武安君身旁的黑气如若实质,刚刚她还不小心在那黑气中看到了几个狰狞怒吼的鬼面,真真是吓死了。
墨娘嫉妒的看了一眼东鹊,这东鹊是个没道行的,他看不见武安君背后的东西,倒是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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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妖白忙了一天,回家晚了,更新晚了~深刻道歉(┬_┬)
032 让我喝几口那老头的血
“这妖藤是你的?”武安君坐在那里就好似一座山峰屹立,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却透着一股子阴寒,明明是大日头的天却瞬间变得像是黑云压城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墨娘抬头看了眼石桌子,那装着妖藤青奇的花盆此刻正摆在两个黑白子盒子中间,青奇这家伙正兴奋的冲着武安君伸展着自己的两瓣小叶子,奋力的吸着武安君身后围绕的阴气。
“它是我的契约灵植。”墨娘顶着一脑门汗,又不得不尽量做出大家闺秀的模样。这个怨气缠身的老头子可是自己的未来公公,而且又是他一力促成了自己跟白羽的亲事,就算他是个恶魔,为了自己跟白羽未来的幸福生活,这会儿她也得忍。
“女娃子还不错,得了这么了不得的灵植。”武安君的声音依旧低沉响亮,震的人耳膜嗡嗡响。
墨娘稳了稳自己在音浪中风雨飘摇的身子,努力让自己显得谦虚,并且文文静静的:“只是运气好罢了。”
见墨娘拘束的很,而且一直低头看她自己的脚尖,偶尔抬次头还跟做贼一般小心翼翼的,武安君不禁心里不耐烦起来,这墨娘还真是一股子小家子气。
“你有什么跟老夫说的么?”武安君声音里已经透漏出了送客的味道。
“啊?没有。”墨娘抬起头,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一般。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院子,那武安君背后的阴气让她及其不舒服。
“老夫为了让大王许你入白家,把白家手握四十多年的兵符都交了上去,你就没什么好说的么?”武安君声音突然拔高,那原本不动如山的气势瞬间化成磅礴江河,阴冷的浪潮一举冲着墨娘碾压了过去。
墨娘只感觉扑面而来一阵刺骨冰寒,随即脚一软,踉跄着退了好几步:“我我我……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报答我?”武安君被墨娘气笑了:“你要怎么报答我?”
墨娘一抬头便看见武安君狰狞的笑脸,那眼睛黑白分明,眼底还带着丝丝嗜杀的血气,还有他身后乌云蔽日般的森森鬼气,细瞧那黑浓如墨的鬼气竟是无数挣扎着的人面组成。
“我……”墨娘一哆嗦,后背上唰唰往下冒汗:“我一定竭尽生平所能,让您早日摆脱恶鬼缠身的困扰!”
墨娘的话音一落,木楼前陷入了一片沉寂,武安君目如铜铃的瞪着墨娘,那灼灼视线让人不寒而栗,而他那落在石桌上的手也紧紧攥成了拳头,手背青筋毕露煞是吓人。
“师傅。”东鹊也被这场面骇了一跳,见场面尴尬,他只得出来打圆场:“师傅,你这说的什么话,白老爷子哪里就……那啥缠身了。”
墨娘抿着嘴唇不出声,她这会竟然渐渐适应着背后那鬼气森森的威压了,脸上的苍白也退去了不少。
“师傅……”东鹊见墨娘不吱声不禁有些着急,这白老爷的暴脾气一上来,那便是先王在这也拦不住啊。
“我又没说错。”墨娘到底是有些胆怯,声音又低又小,她手指向石桌子上惬意的不得了的青奇:“你看青奇呆在白老爷子身边没多久,便蹿高了足足有一尺。”
听墨娘这么说,东鹊便将注意力转向了正疯狂对着武安君伸展叶子的青奇,果不其然,这妖藤早上抱过来的时候才只有一个手指的长短,这会居然窜高了足足有一倍。
而武安君也用眼睛瞄了一眼那叶子尖乱颤的妖藤,半晌,他缓缓放开了紧紧攥着的拳头,重重的叹了口气,回身对着站在身后的白管家说道:“取我的兵符交给白羽,让他明日递进宫去,就说,老夫愿意用兵符换这一个白家的媳妇。”
“是。”白管家弯了弯腰,没说一个多余的字,只脸上带着一抹化不开的哀愁。
墨娘闻言却瞪大了眼睛,怎么着,这白老爷子还没把兵符递进宫去啊,那刚刚就只是在诈自己了?
“你去找白羽去吧,带着你的灵植,白羽这会也该回来了。”武安君对着墨娘烦躁的挥了挥手,起身进了身后的木楼。
武安君这一站起来,墨娘才发现他身材高大的惊人,可那老人的背影却寂寥的很。
英雄迟暮么?
墨娘打了个机灵,应该不是英雄迟暮,你看他那鬼气森森的背影,明明是英雄要魔化。
武安君进了木楼,白管家也跟着消失了,只留下墨娘跟东鹊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我们也走吧。”墨娘上去抱起了装着青奇的花盆。
青奇扭了扭小细腰,又舒展了下它那两片叶子:“这地方真好,老子都有点舍不得走了。”
墨娘伸手拍了下青奇:“等哪天武安君心情爽利,再带你过来看他。”
“呃……”青奇颤了两下草茎顶端,象征意义的点了点头,随着墨娘跟东鹊往外走。
“墨娘。”沉默了好一会的青奇又张了嘴:“你能不能帮我,让我喝一口刚刚那老头的血?”
墨娘听到青奇这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把装着青奇的花盆摔出去,她没听错吧?
“你要喝武安君的血?!!”
“嗯。”青奇羞涩的扭了扭身子。
墨娘一阵无语,扭头看向一旁的东鹊:“这……”
“师傅。”东鹊连忙摆手:“你别瞧我,这事我可真没招……”想放白老爷子的血?这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么?
墨娘干笑了两声,她心里也明镜的很,怨气缠身到了武安君那种地步,神佛不近,八成就是喜怒无常嗜杀狂躁的不得了。
墨娘安抚的摸了摸青奇的叶子:“这事你暂且别想了。”
“哼。”青奇扭了扭身子,忿忿不满的嘟囔道:“一个两个全都指望不上,回头我去让白大哥帮我!”
“你白大哥?”墨娘有点跟不上青奇的节奏了:“你不是说的白羽吧,他什么时候成你大哥了……”
青奇将自己的藤蔓头扭了扭,不去对着墨娘。
墨娘翻了个白眼,这青奇让东鹊养了两天,还养出脾气来了。
两人走到了月亮门前,便看见小桃跟那东鹊的小厮全都侯在门外头。
“莫姑娘。”小桃往前走了一步,迎上了墨娘:“少将军已经回来了,这会正在择星楼休息。”
“回来了?”墨娘眼睛一亮,提着裙子就要往择星楼去。
“师傅!”东鹊赶忙小跑了两步追了上去:“师傅,这青奇你就带回去?”
墨娘看了眼自己手里拿着的花盆,点了点头:“我自己先养着吧,我留给你的白绸看见了吧,你先抓紧时间练习,等有进展了再来找我。”
言罢,墨娘将装着青奇的花盆往身边的小桃手里一塞,提着裙子就往择星楼走。
“师傅!”东鹊又追了上去。
“又怎么了?”墨娘不耐烦的回头瞪着东鹊,这小子居然打扰自己去看自家夫君。
“没事。”东鹊挠了挠脑袋:“我就是想说,那白绸我收到了,我会努力修炼的。”
“嗯。”墨娘点了点头,就要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墨娘猛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东鹊:“你今儿早上去找我的时候,有没有在我住的那个院子的屋顶发现什么?”
“发现什么?”东鹊疑惑的皱了皱眉头,他早上怕墨娘消失,可把那院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屋顶上倒是什么都没有,院子里有个酒葫芦。”
“知道了。”墨娘摆了摆手,看来楚灿是自己走了,也不知道昨儿晚上楚灿跟白羽碰到没有。
不过管它呢,瞧自家夫君是正经事,墨娘又提起裙子朝着择星楼飞速奔了过去。
“夫君~夫君?”墨娘人未到声先至。
一旁跟着小跑的小桃闻声连打了好几个冷颤。
033 夫君夫君夫君?
墨娘一路小跑回了择星楼,一进院子就看去那立在树下挺拔的背影。
树下的白羽一袭黑色长袍,长发高高束起,午后的阳光透过树木繁茂的枝桠落在他身上,淡淡浅浅的树影斑驳晕染一身。
墨娘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看着白羽的背影有些愣神,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脱掉甲胄一袭便衣的样子。
墨娘冲着白羽的背影伸出手,做了个抚摸的动作,嘴角上扬,那黑发黑衣黑袍,单单一个背影便可以这么俊逸飘然。
树下的白羽回身向着墨娘的方向望了去,见墨娘离老远就空伸着一个爪子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禁抚额,一个转身回了择星楼。
墨娘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进了择星楼的门,墨娘回身一脚就把楼门哐当一声扣了个严实,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丫鬟小桃直接堵在了门外。
解决了丫鬟小桃,墨娘蹑手蹑脚的往择星楼的卧室走,卧室门半敞着,墨娘探了脑袋进去,便看见了坐在小几旁边看竹简的白羽。
白羽穿着宽大的广袖黑色长袍,袖口用比长袍更暗的黑线绣了云纹,他随意的坐在小几旁边,一手拿着竹简,另一只手托着头,手肘关节拄在小几上,袖口下滑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墨娘看着白羽露出来的雪白胳膊咽了咽口水,随即视线又移到了白羽那专心读竹简的脸上去。
英挺的眉毛,又长又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那是个近乎完美的侧脸。
这就是白羽居家的样子?墨娘捂着自己小鹿乱撞的胸口,悄悄的将脚迈进了卧室。
白羽抬头看了她一眼,没理她。
墨娘赶紧蹭到了白羽身旁,紧贴着白羽坐了下来。
“夫君?”
白羽转头看了墨娘一眼,语气冷漠淡然:“咱们还没成亲呢。”
墨娘脸上一滞,神色有些尴尬,但又见白羽只顾着低头看竹简不理自己,便憋起了嘴巴,厚着脸皮伸手抓着白羽的衣角:“夫君夫君夫君?”
白羽拿着竹简转了个身背对着墨娘。
墨娘连忙跟着换了个位,又蹭到了白羽面前:“夫君夫君夫君?”
白羽将竹简换了个手,转身,再一次留给墨娘一个背影。
墨娘锲而不舍,再次蹭过去:“夫君夫君夫君?”
白羽拿着竹简的手有些僵硬,脸色不虞,忍墨娘拽着袖子墨迹了好一会,便终于忍不了了。
他猛的将手中的竹简扔到了一旁,一把抓住墨娘胳膊,将墨娘整个人往前一扯,将她整个人放到了自己腿上,一手环上了她的腰,两人近的鼻尖几乎都要碰到一起。白羽的声音低沉,清冷中带着一丝无奈:“你真的就这么着急想要嫁给我?”
白羽的呼吸落在墨娘的皮肤上,墨娘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连着脖子,耳朵后面,整个变脑袋变成了个熟透的桃子,感觉到白羽环着自己腰的手,她在白羽的怀里不安的扭了扭身子,两个眼睛雾蒙蒙的吱吱呜呜了半天,才算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也不是很着急……”
“不着急就算了。”白羽送开了握着的墨娘的胳膊,又一把将怀里的墨娘推了出去。
墨娘一不留神跌坐到了一旁,两个眼睛瞬间瞪的溜圆:“急!怎么不急!”
白羽挑了挑眉毛,又拿起小几上的竹简读了起来。
“夫君夫君夫君?”墨娘蹭了过来,身后握着白羽的袖子。
白羽将竹简转了转,露出后篇未读的部分,继续读了起来。
墨娘松开握着袖子的手,伸出一根青葱般的食指,轻轻在白羽裸露出来的半截胳膊上点了点。
白羽怔了一下,半晌才眼神幽深的瞪了墨娘一眼,随即将袖子捋好,又一次背过身去不看墨娘。
墨娘蹙起了眉头,不过眨眼间她的注意力又被白羽那白皙的脖颈吸引住了。
墨娘身子前倾,将自己的脑袋往白羽的脖子处探了过去,白羽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清水味道,像是刚刚才沐浴完般,不香,却让人一靠近便感到淡淡凉意。
墨娘的脑袋还没靠到白羽的颈窝,白羽便猛的回头,一把将墨娘推了出去。
“夫君……”墨娘委屈的瘪了瘪嘴巴。
白羽随手就将手里的竹简扔到了墨娘身上:“好好看。”紧接着他就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转身出了卧室。
外间传来哐当一声,却是白羽推门出了择星楼。
墨娘挠了挠脑袋,捡起身上的竹简,竹简的开头四个规规整整的大字:《孙子兵法》。
“这是什么?”墨娘一脸疑惑的翻开竹简,墨娘默默的将竹简从头翻到尾,眉头越皱越深,白羽为何让自己看着行军布阵的书?
卧室的门被从外推开了,墨娘一抬头便立刻展颜笑了起来:“夫君。”
白羽黑着一张脸,两步走到墨娘身旁,一把拿起墨娘手里的竹简,又转手扔下了另一个竹简:“拿错了,你看这个。”
墨娘捡起白羽扔下的竹简,一眼看过去,脸就黑了下来:《白家家训》。
粗粗翻了两下,墨娘便仰起脖子问白羽:“我每天要去给你母亲请安?”
白羽蹙了蹙眉毛:“母亲亡故多年,你每天去祠堂烧一柱清香即可。”
墨娘眼珠子转了转,随即说道:“要不然我每天去给你父亲请安可好?”
这会轮到白羽震惊了,他蹲下身来,好让自己可以直视墨娘:“你打的什么主意?”
墨娘眼神飘忽了一下,脸朝着窗户的方向看了过去。
白羽伸手想将墨娘的脑袋掰过来,墨娘却突然一回头,她的唇就这么突兀的碰到了他的手指。
白羽只感觉一股细小的电流顺着手指酥酥麻麻一路奔着心脏奔了过去,他忙站起了身子,掩饰般的摆出一张扑克脸来:“你刚刚见过父亲了?”
墨娘却不回答,只伸手摸着自己的嘴唇,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白羽。
“墨娘?”
“嗯?”
白羽猛的低头凑近墨娘的脸,眼睛危险的眯了眯:“你能不能把你那花痴表情收一收。”
“呃……”墨娘揉了揉自己的脸,大家闺秀般的站起了身子,又偏着头回忆了一会,这才规规矩矩的说道:“我今儿去见过武安君了,青奇很喜欢他。”
青奇很喜欢他?白羽挑了挑眉毛,墨娘见了自己的父亲,结果就是这个评价?
白羽想起刚刚自己走出择星楼的时候,等在楼外头的白管家塞给自己的兵符,心里的疑惑乱麻一般拧成了一团。他今儿进宫,大王便透露出了不想让他跟道家的人结亲的意思,而父亲又宁可抛弃手里攥了四十年的兵权,换得墨娘嫁入白家。
白羽看着站在眼前的墨娘,这个从清宁山巅走下来的姑娘,她无论何时都是一袭白衣如雪,脸上的表情或喜或嗔总是一目了然,身上也带着一股子山高云纵的清冷,却又一转身便黏的让你以为她是你养了十几年的一只……
咳咳,白羽止住了联系,正视着眼前的墨娘:“等婚期定下来,你就搬到丞相府去住,那里是母亲的娘家,你便从那里出嫁吧。”
墨娘闻言喜的合不拢嘴,她双手一伸扒在了白羽的胳膊上:“这是让我把丞相府当娘家的意思么?”
白羽推开了墨娘扒住自己胳膊的手,冷冷的说道:“你若是不愿,城北有个道家老庙,也可给你成亲时候当做娘家用。”
“……”墨娘低头不说话了。
“你喜欢我什么?”
“啊?”墨娘抬头看白羽,却发现他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无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