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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却又无比残酷。
「我想要保护的,是我的男人、我的族人、还有我的家园而已……小夏让我伤害了我的族人,这一点是不能饶恕的唷!」语蝶的性格变得有些孩子气,笑嘻嘻地用一种天真的语气说著这样的话语,可眼里傲慢依旧,却是动作轻柔地将夏诗秋给拉了起来,双手牵著她的手,开始玩起了转圈圈的游戏──
「嘛,小夏也很棒唷,为了活下去可以弄脏自己的手跟心灵──其实,我也跟小夏一样呢,为了我心爱的族群与人们,小蝶也可以变成恶鬼哦!嘻嘻……嘛嘛,小夏不是说要让我变得跟你一样污秽吗?可是不行喔,这些下贱的生物是不配拥有我的,让小夏失望了对不对?」语蝶将脸猛地贴近夏诗秋惊惧的脸庞,微眯眼眸,然後停下了像个孩子在玩兜圈圈的游戏,拉著夏诗秋,走出困缚她的洞窟……
夏诗秋不敢反抗……从抓著自己的那双与自己几乎一样的女人掌心上,传来的是无可违逆的可怕力道,就在走出洞窟後,那些前来攻击他们的蛇人无一不被这女人赤手空拳的活活掐死、捏碎颈骨或头颅……
她抖著唇,不知该作何言语,只能看著伏语蝶用一种天真无邪犹如孩童般的神情游走死亡之间,抬手,就好像孩子玩弄花草一样,她却是抹去了无数蛇族人的性命。
然後,她来到位於族群中心,不断传来女人哭号声的营帐中……
「呐呐,肮脏的下等生物要消失在我眼前才行唷~~」夏诗秋只觉得那几乎要掐碎自己掌心的箝制松开,正想逃跑,却看到伏语蝶在顷刻间就将营帐内的蛇人全部抹杀後,颤抖地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唔……先祖呀,总觉得身体还是有种不协调感呢……还不够吗?祭礼……」她突然困扰地看向被吊挂四周的赤裸女人,每个人都用那惊恐至极的目光看向她,但也有不少人,是用一种渴望得到解脱的神情,注视著她。
然後不知道是谁先喊出了第一句:「求求你!杀了那贱人也杀了我──呜呜呜……拜托你……」
女人们开始用仇怨的目光看向夏诗秋,这里大多数的女人都是给她骗来的,自然对她怨恨极深,在自厌渴望寻求解脱之时,同时希望能与凶手一同堕入黄泉……
「不、不要!我也是受害者啊!为什麽你们都只针对我呢?拉库克才是强暴你们的人!我不是──」夏诗秋缩著身子,抗拒著旁人对她的仇恨注视,将责任推给了拉库克,用这样冠冕堂皇的话语推托著自己的罪责……
而就在此时,在一个阴暗角落,也就是蛇人死去最多的所在,传来了一声细弱的呼唤声:「……蝶、蝶大人……您、还好……吗?」
原本正轻轻笑著的语蝶,在闻言瞬间,脸上的神情瞬间凝滞,松开了夏诗秋的手,往那个阴暗一角走了过去,方才她只顾著杀蛇人,却没将关注放在那些被强奸的女人身上……
豹族人伊莲,为了追上语蝶而被俘虏,自然遭到的待遇也不会好到哪去──此刻她浑身都是被糟蹋的痕迹,那张野艳的脸蛋满是被打肿後的淤痕,眼角渗著血丝,除了她头上那豹班的耳,几乎判断不出她是豹族的人了……身上青青肿肿的,像是被殴打过似的,更别提下身那泛著血水的身体,因为受到蛇族人的重点关照,此刻的伊莲,已经近气无多了。
颤抖地,费力地睁开泛著血丝的金瞳,鼻头嗅了嗅,在确认走到她身边的是语蝶,那张肿胀的让语蝶几乎认不出她是伊莲的脸,终於安心地笑了起来。
「蝶、大人……您没事吗?那真是太好了……」她挥舞著手,想要触碰眼前模糊的存在,但是嗅觉已经得到了答案,尽管那美好的气息被掩盖在鲜血之下,但确实是蝶大人没错呀。
在那麽一瞬间,语蝶基因中的傲慢本能就想让她就这样甩头离开,但是,这个人是一直保护她的豹族人伊莲呀……哪怕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却也是为了救自己而沦落於此的……在族群里,她也有家人、也有丈夫、也有孩子……现在却……
最後,理智战胜了本能,语蝶终於从那傲慢的杀戮心态中回过神来,颤抖地握住了那因为先前的挣扎而崩裂指甲的手。
「伊莲……」
那熟悉的声音叫唤著自己,豹耳抖了抖,欣喜的高竖而起,然而因为下身被侵犯得已经失去知觉,伊莲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对著语蝶摇摇她最喜欢的豹尾巴,视线更因为在抵抗时遭到男性的暴力重击,因此模糊的看不清眼前的人影。
但神子大人没事,想来阿穆尔大人已经来救她了吧……
「蝶大人,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对不、起,没能保护好您……让您受到惊吓了,对不起……」
……为什麽,到这个时候都还要关心我?
语蝶的脑海只剩下一片空白,握著伊莲的手,感觉她的体温正在散失,这时她才想起要对伊莲使用治疗术,然而,最後伊莲的眼还是无力阖上了,却是带著满足的笑──因为语蝶终於得救而安心的笑容。
啊啊……如果不是她执意要见夏诗秋,她就不会被暗示,不会主动攻击那些保护她的豹族人,不会害伊莲为了救她而只身追了上来,不会害她的家人与孩子失去一位女儿、妻子与母亲……
「都是我害的……如果我强一点就好……」语蝶颊畔滑下了两行鲜红,与脸上那邪异的印子互相辉映,妖异的让人恐惧战栗。
「这无谓的『善良』……我不要了──呜呜……」
因为这无谓的善良,她害死了多少保护她的族人?
因为这无用的善良,有多少族人因此家庭破碎?
因为这无能的善良,多少性命因此殒落──
「呜呜……呜啊啊啊啊──把所有伤害我所爱的人都杀掉杀掉杀掉杀掉杀掉!什麽道德法规我都不管了!为什麽要一直伤害我的族群与家人!!」
对,通通都杀掉!
把所有妨碍我们的,通通杀掉。
哪怕要成为魔鬼才能保护族群,那麽就成为一头让敌人恐惧战栗的恶鬼吧!
『咿咿咿咿咿──不要去了啦巫琊大人!那个人已经觉醒了!!好可怕好可怕我不要过去啊啊啊啊!』帝江颤抖著身子,因为那可怕的力量而差点忘了拍翅坠地。
『巫琊大人不要再过去了!才刚觉醒的恶鬼「灭罗」都是敌我不分的一律将所见生灵作为祭礼的!』烛阴劝说道,严肃的看向前方,那里黑沉泛著腥红的云层已经沉重的就向要从天巅压下一样,阴沉的可怕。
巫琊也在颤抖著,却因为那来自血脉中的呼唤──
「干……这种感觉……我感觉到远古大巫的力量!你们快给我过去哦!不要逼我用巫咒指挥你们!」
『呜呜……好可怕……』最後帝江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朝力量最密集的地方飞了过去,就是刻意托慢了飞行的速度,惹得巫琊焦急不已。
先不管那人是什麽身分,为什麽他身上会拥有远古大巫的力量?翕兹他们说这个人拥有比远古还更久远时代的强者……呃,或者可以称作真正的「神」的血脉的人,身上会有让他感到亲近的大巫之力?
当靠近後,那飘散在空气中,极其浓烈的血腥之气灌入口鼻,尽管巫琊已经割舍嗅觉,但是那血气灌近嘴里竟如实质般地让他嚐到血腥味,他沉下脸,指挥著两魔神朝他感知中的那处所在不断前行……
然後看见了一个人,一个赤裸的女人。
尽管身上染满鲜血,但是她身上,有他再熟悉不过的记号──
鲜红色的,楔形文字……
「马的!那是……虽然有点不太一样,但那应该是我们『巫族』的『祭文』啊!为什麽这女人身上会有?!喂,帝江、烛阴,你们怎麽没跟我说那个可怕存在跟巫族有关联啊?!这个人身上的基因,可能就是巫族在最早期丢失的那个传说血脉啊!敢情你们说的可怕存在是巫族最早之前的先祖吗?!」
可两魔神早已因为底下那人的气势而震得说不出话来,因为那源自於本能的畏惧,让他们只能勉强保持飞行的状态,却是大气不敢喘息。
底下是一片犹如血海般的鲜红,死亡与鲜血溅洒所有看得见的事物,那些灵魂在绝望中悲鸣的声音,让巫琊听得是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却是因为兴奋。
对他来说,死了哪些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地面上的那个女人。
他没想到,在乐园──竟然还能看见其他的巫族传人!
那怕她只是因为解锁了基因码而唤醒血脉中的力量,但是光是如此,就有如此可怕的力量──实在是太棒了!
而就在这时,底下的那个染血人影突然一个踉跄,重重地倒落血地之上,像是昏了过去似的……连带那让人胆寒的诡异威压也一同散了去,这才稍稍让两魔神有了喘息空间。
「帝江、烛阴!把她给我绑过来!」
而当那可怕力量从蛟蛇族中传出来的当下,与阿穆尔一行精英豹子交战的拉库克果决地逃跑了……好不容易等阿穆尔进到蛟蛇族的范围领地後,看到的就是这血腥一幕──
完全化为血海,四周满是残肢碎肉的村庄……
一只如猪却无首的四翼六足怪飞了起来,上头乘坐的男人怀里抱著一个全身染血的女人,朝远方飞了出去。
「蝶─────!!」
不知道为什麽,阿穆尔当下就知道那浑身是血的女人是他心爱的蝶,生死不明的,被一个陌生的神子带走了。
男人悲怆的吼叫声响起,声音却像是从好远、好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
阿穆尔……?
可那从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痛以及脑海中的碎乱意识,让语蝶无法作出回应,疲倦更是让她阖上了转成鲜红的眼,陷入沉沉的睡眠中……
作家的话:
语蝶黑化了(掩面)
☆、第四十四章:血脉继承者
当巫琊将昏迷的伏语蝶带回猴族时,免不了惹来小猴子的一阵吃味。
「──大叔最低级了!明明有我了却还绑了个裸女神子回来,呜呜,身材还比我好,大叔最讨厌了!」巧可接著那满身是血的女性神子,却因为血迹而没有看到语蝶颈上那象徵已有伴侣的冠纹,虽然埋怨著巫琊,却还是含著泪光带语蝶下去净身……
「你晚上睡草堆吧你!!」巧可愤怒的丢下一句话,让巫琊也忍不住有些动怒。
「马的,要睡也是你睡!到底你是神子还我是神子,男人做事女人不要那麽罗唆!」
「我睡就我睡,哼!」巧可不甘示弱的回骂著,叨叨絮絮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巫琊再也听不见为止。
『巫琊大人好幼稚……』奢比尸第一个吐槽巫琊。
『巫琊大人跟年幼的主母争吵真没风度。』翕兹接著讽刺。
『嘎,巫琊大人难道不怕巧可主母真的去睡草堆?』烛阴忍不住提醒道。
『巧可主母~~』帝江狗腿的拍著小翅膀追上巧可远去的背影。
三魔神起哄著,虽然大家都颇矜持的没有像跟巧可感情最好的帝江一样追上去,不过皆是用谴责的目光看向巫琊,巧可虽然会巫琊挺没大没小的,但是他说的哪一件事她没做到的?
……搞不好她真的会去睡草堆也不一定。巫琊一扯嘴角,决定稍後再跟小猴子私下谈谈。
「不过……怎麽那种血脉呼唤感又没了?难道一定要她进入那种恶鬼模式才能有所感应?」巫琊摸著下巴,思索著先前那女人在蛇族大开杀戒的感觉,当下那时在她身上闪动的纹路确实有点类似巫族的远古祭文,可是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远古恶鬼与巫族的血脉究竟有什麽关系……」
『不过说到这,那个存在的後代血脉应该早在封神时期就离开了才对,为什麽会留有血脉?而且还同时拥有巫家的血统呀?』奢比尸忍不住开口问道,虽然他们十二魔神是巫族诞生後,才被收服成族群守护神的,但那位大人的血脉可说是更早之前就存在了,那时巫族都还没诞生哩!
『会不会……其实巫族血统根本就是从恶鬼「灭罗」的血统中延伸出来的支脉?』翕兹比较冷静,如此思考著,可随後又瞧了瞧巫琊,面带困惑:『可是巫琊大人完全没有那种压迫感……难道流传到巫琊大人这一辈,灭罗的基因就已经消失了吗?可那位女性应该跟巫琊大人是同处一个时期的人类吧?她同时拥有灭罗跟巫族的基因,竟然没有被地球祖灵排斥……』
烛阴也跟著加入讨论:『嘎,八成又是一个极其特殊的案例吧?就跟当年的皇帝跟蚩尤一样……但最後这两位的下场都好不到哪去,那位小姐能在现世活得那麽大还真是不得了呢。』
「……有没有可能是『返祖』血脉?透过返祖血脉的力量抵抗天地逆反?」巫琊提出他的想法,不约而同得到三魔神的认同,毕竟也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解释,拥有这样过度逆天的血脉,还能在没有族群的保护下存活至今的理由了。
「等巧可把她打理好在询问吧,希望基因码解锁不会把她搞死才好……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她呢……女性神子呀,八成是被那些淫乱的蛇族掳去奸淫,最後受不了终於爆发的可怜人吧?」
『对了巫琊大人,不晓得你有没有注意到,在视觉共享的时候你还是会有意识的只看你想看的东西……但我想要提醒你一件事,那位女性,手上的编号可是“SS。0001”哦。』翕兹提醒道,他知道巫琊一定又错过这个讯息了,而身为被伊甸认同招唤的上古十二魔神,他们自然也知晓伊甸的存在,更别提游戏者这件事情了。
「“SS。0001”?!有上古凶神的血脉才只是SS系列的第一号而已!那我这个巫族的XS伊甸是怎麽分配的啊?XS不是比SS还更高阶吗?!」
『嘎嘎,大概是巫琊大人有巫术传承吧?血脉跟技巧上……那位女性貌似非巫族人,自然也没得到巫族传承吧?』烛阴扭动著身子,用嘶哑的声音说著猜测。
「……如果她没有族群就太好了,我再去抢一个族群给她当神子,然後我要教她上古巫术!哈哈哈哈──这样巫族传承又多一条支系了!」
『巫琊大人你想太美了,别忘了「伊甸」只同意让你利用我们的力量替你攻下一座圣地而已,再有此例,我怕下一次的圣地英灵就是「灭罗」那等级的怪物了……』奢比尸边说,自己忍不住想到当时那位女性解锁基因码时的压迫感,忍不住重重地抖上一抖。
「不然……不然我把她收进後宫?」
此话一出,巫琊顿时惹来三魔神的白眼。
『主母会爆发的哦。』
『巧可主母会变成孙悟空的嘎!』
『而且……那女人身上有别人的味道……男性,原生者,似乎是豹族的气息。』
而听奢比尸这样说,三魔神与巫琊不由得面面相觑。
「有豹族男性气息的人类女性游戏者,该不会……奢比尸,我不是要你去查探豹族吗?你去了没?」巫琊眼角一抽,想到一个可能性──忍不住又想起在他带离那女人,乘著帝江就要离开前,远远的似乎有一群兽人正进入蛇族,领头的男性似乎还冲著他嚷著一个人的名字,该不会就是喊那女人吧?
『巫琊大人,我一直跟著你跑上跑下,哪有时间去查探豹族啊?』奢比尸埋怨道,或者该说他们在忙猴族的事都忘了此事了哩。
「靠,该不会这女人就是夜影豹族的神子吧?怎麽会跑到蛇族去屠村了?!不行──我可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跟夜影豹族交恶!奢比尸你跟翕兹去夜影豹族确认一下,若他们的神子真的是我们抓回来的那位女性,那麽就跟他们说明一下,告诉他们的族长,他们的神子在猴族!」巫琊严厉的交代出声,然後头也不回的追上巧可离去的方向,似乎是想要查证那位女性的身分。
被留下的两魔神再度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奢比尸缩小身形跳上翕兹的背,人面鸟再度高飞──又将那些在四周树上忙碌的猴族人吓得不轻,没办法,谁叫他们的容貌太过可怕了勒?
□
「巧可──靠!」巫琊一把掀开树屋的布帘,才刚呼唤出声,还没看到什麽东西就当头被一个木杓子给砸个正著。
「滚出去!我还没帮那位小姐换好衣服呢!低级、变态大叔!你竟然把有族群的神子掳来,你是存心要引发战争吗?!」巧可尖锐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同时不断嘟嚷咒骂著巫琊,话语间竟参杂著一丝哽咽。
巫琊本来给木杓子一砸还满心恼火,可听著巧可那若有似无的抽泣埋怨声,虽然不解,最後还是默默地摸了摸鼻梁,交代了声:「……那等你弄好在叫我。」便灰溜溜的跑开了。
好说歹说他以前从来没有女人青睐,现在被强逼的娶了只小猴萝莉,又不小心被……咳咳,猥亵了,嗯嗯,那麽这只小猴子就得对他的性福人生负责任才是,还是别随便惹毛小猴子好了。
巫琊却不知道,巧可是看见语蝶颈上的冠纹而哭的。
……因为羡慕。
这样的冠纹,代表著这位神子抛弃了回到天上界的机会,并且赋予她唯一的丈夫同样的权能,那是传说中只有神子与兽人彼此相爱才能拥有得印记,不像她……只是一条如项圈般的黑纹而已。
只要是女性,谁不想要、渴望一个只对自己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