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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带殷歌畅游了一遍海底,九头鸟鬼车载着他们慢慢的飞回刚才的断崖。
跳回地面,殷歌坐在大礁石上,“你经常和它们这样玩吗?”
小孩酷酷的答道:“偶尔。”
殷歌抓住他的小手,嬉笑道:“那我以后也可以找你玩吗?”
“呃……”
“不说话就表示答应了。我叫殷歌,你叫什么?”
小孩没有回答,殷歌抓着他的手臂摇,最后小孩极其不情愿的说道:“sang。”
“啥?”殷歌没有听懂,“哪个sang?”
小孩不理她的问话,从石头上站起来,“我走了。”
说完,他跃下了断崖,殷歌赶紧探头去看,他已经落到鬼车的背上,鬼车低鸣一声,载着他向岛屿的另外一边飞去……“鬼车能不能载着我飞到中原去呢?”殷歌自言自语。
遥遥的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殷歌回头一瞧,苓烟骑着大鸟朝她奔来。苓烟看到殷歌浑身都是水的模样,吓了一跳,她跳下大鸟,道:“殷姑娘你怎么突然不见了。我都快要吓死了,已经找你好久……”
“我刚才差点被蜃吞掉了,还好有一个男孩救了我。”
“哦?那他人呢?”苓烟东张西望。
“嗯,已经走了。他好像不肯说他的名字,只说了一个字,sang什么的。”
苓烟一听,马上道:“哦,我知道他。他就叫丧啦。”
“哪个字?”
“丧失的丧,丧气的丧,丧心病狂的丧。”
“吓,为什么他的父母给他取这个字做名字?”
“说来话长,姑娘快随我回府去换衣服,路上我说给你听。”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小孩以及名字源于我的一个梦,在梦里,那个小孩非常凄惨,以至于不管梦里梦醒我都觉得挺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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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送你一颗莲子 。。。
莫花鸢特意聚齐了身在小蓬莱的六个儿子;办了个晚宴。殷歌知道,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莫青流和小清坐在一起卿卿我我;俨然是一对热恋情侣。莫叶坐在哥哥们身边吃吃喝喝。而其他的四个儿子,殷歌扫了一眼;嗯,都是人中之龙,一表人才,但她都不喜欢。
莫青松;玄武王的第二子过来给殷歌敬酒。看他的样子;似乎对殷歌颇有好感,可是殷歌却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些令她很厌恶的东西,比如贪婪。
而且殷歌还会把每个人都与颜炡比一比,回想起来,这才是她最想死的地方。为什么她要把别人和颜炡比呢?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顿饭实在有太多敷衍的味道;相信真正高兴的只有莫青流和小清;以及莫叶了吧。
晚宴到一半,她去茅房,回来的时候她绕到花园去透气。府里挂满橘红色的灯笼,照亮了悠长的回廊。夜空中一轮圆月高悬,不知道是不是感觉问题,殷歌觉得这里的月亮比较尖,没有在中原看到的圆。
殷歌走进月牙门洞,看到了很多漂亮的花。有一些是在她中原没有看过的。她看到一朵纯白的大花,将鼻子凑到跟前,忽然有人说:“那个不能闻!”
殷歌扭头一瞧,原来在花木间有一位男子。他一身素白的袍子,用很简单的布头束发,这样朴素的风格在府邸里实在少见。他约莫四十来岁,可是仪表堂堂,样子说不出的让人感觉很舒服,就像一阵温柔的小风,吹入人的心扉。他坐在轮椅上,看似腿脚不太方便。
殷歌第一个反应是,这个人应该不是“上古天神”。因为她见过的所有“上古天神”,没有谁外表超过三十岁。
“殷姑娘,这种花的气味可让人出现短暂的眩晕,所以不可以近闻。”
“你认识我?”殷歌指着自己。
“花鸢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情。”男子对她淡淡一笑。
“殿下?”可以喊玄武王的闺名,他到底是什么人哦?
“姑娘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晚宴吗?难道是迷路了?”
“啊,非也。我只是出来透透气,然后看到这处花园十分雅致,于是赏赏夜花。”
“花虽然美丽,但也潜伏着各种各样的危险。殷姑娘初来此地,对这里的事物都不太熟悉,还是要小心谨慎的好。”
殷歌点头道:“谢谢您的提醒。”
“今天不是有晚宴吗?姑娘还是早点过去,免得失礼啊。”
殷歌向他福身,然后往外面走去,他不忘对她提醒,“出了月牙门洞往右边走。”
回到宴会现场,殷歌仍然在思考刚才那个人的身份,突然有人喊她的名字。殷歌这才发现,宴会上只剩下莫花鸢和她的六个儿子。
“歌儿,你可有意见?”莫花鸢问。
殷歌一片茫然,可是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根本没听女王的话,“一切听殿下的安排。”
“那好,如果三日后你还不知道该选择谁,就抛绣球决定。决定后立即成婚,不得延误。”
殷歌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不过她记得“上古天神”的约定,如果“纯血良人”嫁给了他们中的谁,其他人就不得争夺。想必玄武王也是避免夜长梦多,怕另外三家的人杀上小蓬莱。
晚宴结束后,殷歌回房间的路上,莫青流还不忘对她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选我的好,我现在心里只有苏姑娘一人,容不下别人。不过你实在要选我,必须先征得苏姑娘的同意……唉,你怎么走了,我还没说完呢……”
翌日,殷歌又去了那处断崖。海浪依然很大,断崖处没见着一个人影。
殷歌从荷包里掏出一只燕子,往大海处一丢,燕子扑腾翅膀,向着大海飞去,此刻的大海没有任何异常。殷歌顿时有点失望,可是就在瞬间,海面腾起一个巨大的怪兽,它一跃而起,大嘴一张吞掉了燕子。
“海宝,丧在哪儿?”殷歌对着蜃道。
海宝吞下燕子,一头扎进水里,溅起几丈水花。
“嗯。”殷歌瘪嘴,又从荷包里掏出一只活燕子。这次她没丢出去,而是捏在手上。果不其然,海宝嗅到燕子的气味,又从海里冲了出来。它半截身躯趴在断崖处,前爪抓牢岩石,身上的海水哗啦啦往下流。
殷歌非常的紧张,她慢慢的伸出手去,海宝盯着她,腮帮子一鼓一鼓,似乎虎视眈眈她手中的猎物。殷歌缓缓靠近海宝,忽将手一松,燕子马上飞起来,海宝大口一张,咬了过去。霎时,一道黑影闪来,把殷歌狠狠一推,殷歌摔到地上,还滚了几圈。
“你傻瓜吗?我说了不要拿燕子了。海宝闻到你手上的燕子气味,分不清楚,也可能把你的手臂咬掉啊!”丧站在殷歌面前,大声斥责她。
殷歌不怒反笑,“你终于出现了啊!”
丧因为殷歌的态度愣了一下,然后又冷哼一声,道:“你来找我干嘛?”
“当然是找你玩啦!”殷歌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
“我可没这么多时间陪你玩。”丧高傲的说:“上次只是因为要替海宝向你道歉,今天的事情可是你自找的。”
殷歌想起苓烟对她说过的话。
“他出生的时候,天上降下了九十九道天雷,勾起地火,烧毁了半个宅邸,而他的母亲也难产而死,他是自己从母亲尸身里爬出来的。这件事情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甚至有人要杀掉他,老王保住他的性命,给他取名单叫一个‘丧’字。是让他记住自己的罪孽。丧是不祥之人,岛上没人搭理他,他就和那些畜生禽兽为伍。”
殷歌听完苓烟的话,不但没有因此害怕丧,反倒觉得十分悲伤。他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为什么就要承担那些在他出生之前发生事故的责任呢。而且他该是多么的孤独啊!
殷歌笑眯眯的掏出一支做工精细的泥人,对丧说道:“这是莫叶在中原买的玩具,送你一支。”
丧斜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这些玩具。”
“那么,莲子,要不要吃?”殷歌从荷包里翻出来,献宝一样递给他。
“莲子?什么东西?”
殷歌料到他从小未离开过海岛,没见过中原的莲花,于是道:“这是中原的一种植物,花开在水面。莲花呢,有花中君子的美称,它生于淤泥中,却不与泥同调,是洁身自好的象征。而这个莲子呢,是莲的果实,莲子肉甘甜美味,可是中间的莲心却是又苦又涩。吃这个莲子呢,清热去火,最重要的是可以体会到苦中有甜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人生的滋味哦!”
丧狐疑的从她手中拿过莲子,放在嘴里品尝,“啊,果然啊!”
“我没有骗你吧。”
丧拿着莲子,似乎陷入了沉思中。
殷歌觉得丧听懂了她的话,她走过去,蹲在丧面前,开始捣鼓他的腰带。
“吓,你要干嘛?”丧的脸又红了,他想推开殷歌,殷歌却只是把小荷包系他的腰带上。
“这包莲子送给你了!”殷歌道。
丧倔强且冰冷的说:“你这女人真烦,老缠着我有什么意思!你别缠着我了!”
“不行!”殷歌打断他的话,笑眯眯的说:“我觉得当你的朋友非常有意思,而我也刚来海岛,不认识什么人,所以我决定要和你做好朋友啊!”
“就因为你刚来海岛,所以你不知道我……”
“我知道。”殷歌点点头,“不过我觉得你才不会是妖孽。”
丧愣了,然后扭过头道:“你懂什么……”
殷歌忽然把脸凑到他的面前,直视他的眼睛,说:“丧,因为你拥有一双非常明亮的眼睛。这是一双婴儿才会有的纯真的眼睛,就像可以透过它看到你的后脑勺。我从来没有见过除了婴儿,谁还会有这样的一双眼睛。所以……其实你并不是妖孽哦,你只是长在淤泥里面的一朵莲花而已。其他人看到了你出生前埋住你的淤泥,却看不到你开出的花。”
丧用手背擦脸颊,用来掩饰自己通红的脸。
“我觉得你的名字不好听,要不,我给你取个外号。叫你莲儿,好不好?”
“难听死了!”丧一转身,几个跳跃,往前飞去,殷歌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足尖一点,用轻功追了过去。
“那叫宝儿?啊,总不能叫受儿吧?你别跑那么快啊!”
丧来到了一片树林,两三下便消失在丛林里。殷歌找不到他,只得停下脚步。这片树林非常茂密,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叶片上还不时的滴水,小鸟在枝头跳来跳去,清脆的歌唱。
殷歌往前走着,在那些古老的树木间似乎光特别亮,她钻进树根枝条纠葛的大树缝隙,在那头是一片亮绿色的风景。殷歌的半截身子还在树根盘曲的缝隙里,头已经伸到了这边,抬头一望,这里的树木似乎更加年轻,所以绿色更加鲜亮,有一些奇怪的植物从上面垂下来,有点像门帘。
殷歌走出来,她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感觉那些门帘般垂下来的植物有种神圣的感觉。她几乎忍不住想用手去触摸它们。
“你在这里干什么?”
殷歌听到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犹如玉环相叩,清音朗朗。她迅速收回手,回身一看,一位翩翩公子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殷歌见过众多美男,但是她此刻仍然忍不住呆了一瞬。
那位公子仪表堂堂,玉人之资,仿若晨露,那般清新自然。他身段高挑秀雅,穿着交领短衫,打扮极为朴素,颜色却是殷歌最爱的水蓝。他面色如中秋之月,眉如刀裁,一双标准的狐狸眼,眼波动若流水。值得注意的是他头上的犄角,殷歌从未见过玄武家族的人有那么大的犄角,甚至高过束发,就像鹿的角一般,只是犄角的颜色是翡翠色,带着些微的珠光。
殷歌觉得,他也许是神话中的龙神。
“我,我在找一个人。”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走吧。”公子冷淡的下逐客令。
殷歌觉得他有些眼熟,可是她不记得在玄武家有见过他。殷歌对他微微福身,然后再度好奇的瞅了一眼这里奇异的植物,按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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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纯血见纯血 。。。
有“吱吱”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一片黑压压的如腾起的黑云的东西滚过来。
仔细一看竟是成千上万的老鼠。
在它们身后;血,如潮水般涌过来。
殷歌突然惊醒;只觉得胸口隐隐发痛。
她抚摸了一下胸口那道褐色的刀疤。颜炡叫她习武强身,这个伤口已经很久不曾疼过。难道是不适应小蓬莱的天气,旧疾发作吗?颜炡还给过她消除疤痕的药,只是她一次也没擦过,因为她需要这道疤痕,随时提醒她别忘记父母的仇。
这是多少次从噩梦中惊醒,她已经不记得。
起初两年,她天天都会做同样的噩梦,每次都是如此真实;让她惊叫着醒过来。颜炡如果在悠然谷,他就会把她从噩梦中叫醒,探手来替她擦去额头的汗水,那个时候他常会说:“你为什么要一直这样逼迫自己呢?放轻松一点吧!已经没事了!”
殷歌赤脚走下床;推开窗户,清醒的空气涌了进来。
她真的有点想念悠然谷,想念师父;还有颜炡,他的伤到底如何?他还好吗?
殷歌只觉得越发的烦闷;抬头望着明月,耳畔忽然传来低沉如闷雷般的声音,殷歌赶紧推开门,跃上屋顶,在夜色中有一头大鸟低低飞过。殷歌朝它挥了挥手,大鸟似乎迟疑了一下,最终往殷歌这边飞来。
丧果然坐在鬼车的身上。
殷歌足尖一点,跃上了鬼车的背。
“宝儿,带我去转转吧!”
“我不叫宝儿。”丧白她一眼,但并未把她赶下去。鬼车低鸣一声,扇动翅膀,朝着月亮的方向飞去。
夜晚的小蓬莱,只是黑压压一片,看不清楚任何东西。月亮显得很低很近,殷歌挥动手掌,说道:“我感觉我们可以抓住月亮了!”
丧想了下,把手往天空一伸,抓了一把,然后把手掌伸到殷歌面前,摊开,在他的掌心中躺着一颗闪闪发亮的小石头,“喏,这是星星!”
“哇,宝儿,你好棒啊!”殷歌想去拿星星,丧去手掌一捏,再度摊开手心时空空如也,殷歌很是失望,在心里嘀咕:肯定是你的法术变出来的星星,被我一碰就会消失无踪,所以你索性变没了。
丧却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星星也不想被囚禁啊,所以我放它自由了。”
殷歌不觉看得呆了,然后随口道:“宝儿,你笑起来挺可爱的,以后要多笑啊!”
“你这女人,净说些有的没的。”丧扭过头去,看起来像是生气了一样。
“对了,这么晚,你是要去哪里呢?”殷歌忽然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
“又有一头蜃要出生,我去看看。倒是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莫非有什么心事?”
“呃,我没有心事啊!”殷歌挥挥手,笑得很纯良。
丧没有再问,鬼车带着他们降落在一片沙滩上。殷歌遥遥望去,在月光下,有一处地方的石头看起来很奇怪,就像一堆盘起的蛇,而蛇头的部分,有一堆石头正在缓缓的向天空爬升。
“那是什么?”殷歌指着那堆怪异的石头问。
“仔细看了,那是即将出生的蜃。”
石头堆往天空不断爬升,月亮的光芒倾泻在这堆石头上,忽然一阵巨响,石块崩塌了,纷纷剥落的石块中央出现了一头小兽。它随着石块一起摔到地上,殷歌很担心那些石头会砸死它。丧却只是默默的看着,并没有去帮忙。
“它会被砸死的!”
“每头蜃的出生都是这样。首先蛋要经过雷击,然后埋在土里两三百年,最后就像你今天看到的这样,石头会寻找月光,找到月光后石头崩坍,蜃就会出生。如果被石头轻易就砸死了,这头蜃以后也无法活下去。”丧淡淡的说。
殷歌望着那头刚出生的蜃,看着它坚强的从石块堆中爬出来,但是很快又被一些石头给埋了。它这样反复了好几次,终于爬出石堆,向着海的方向爬去。它发出婴儿般的叫声,脚步还有些不稳,几次跌在地上。
殷歌有些担心,它刚出生就要爬到危机四伏的海里,怎么生存下来呢。
丧像是看懂了殷歌的心思,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蜃,可是却对殷歌说:“放心吧,蜃既然能够出生,就一定能坚强的活下去。蜃的蛋如果没遭到雷击,只会变成普通的雏鸡,你看,它蛰伏了三百年才出生,怎么会轻易的就死掉呢。”
蜃一步步爬向海岸线,最后它接触到了冰凉的海水,它回头对着丧喊叫一声,然后海浪打来,再一吸,它便消失在沙滩上。刚才它爬过的脚印也消失无踪了!
“难怪你可以和蜃成为好朋友。”殷歌忽然道。
丧莫名的看着她。
“蜃的出生可谓异常艰难,要经过雷劈,还有漫长的等待,可是熬过了这些后,它就可以获得生命,正因为如此生命才很珍贵,应该珍惜才是啊。”
丧沉默了。
夜晚的大海呈现出一片黝黑,只有月亮的光辉洒在上面,形成一条银链。遥遥的可以看到围绕在海边的小山峰,就像守护这片海湾的巨人。
殷歌赤脚走在沙滩上,贝壳和珊瑚的残骸硌得她脚有些痛。丧发现了这一点,“你脚很痛吧?我们回去吧!”
“不要,这里的夜色很美,陪我在走一会儿吧。还是你要回去睡觉了?”
“没。”
一高一矮两个人影缓步走在沙滩上,丧忽然说等一下,然后跑到了海岸边的树林里。过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