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每天一般,等了这么久,终于要等到答案,却没有想象中的愉悦。只有种松了一口气,又或者说是放下某种东西的感觉。
“琳儿,”,心中深呼一口气,离别是每个人必经的过程,成长毅然。“没人能够拒绝成长,却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世上的诱惑太多,不惹尘埃当然好。历经世事之后放下同样上乘。”也不管以着炎琳儿这样的年纪根本不能听懂,“也没什么,当琳儿有一天再收到姐姐的礼物之时就是姐姐离开的时候了,到时候记得也好,忘记也罢。”
小孩子们虽然都不是太明白尔雅话中的意思。却多有感触,心中多少有些感触。今后的日子中这个很好的姐姐怕是不能像之前的每一天那样陪伴。一时气氛有些恹恹,即便有炎赐和刘福临的到来也没办法让他们活跃。
尔雅到不是很担心,小孩子是最天真也是最残忍的生物,在那不知愁的年纪,外界的一切充满着神妙的诱惑,再多的喜欢也会很快被新的东西所取代,然后忘却。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轻易伤害,只因儿时短短几年却是最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今后一生整个人命运抉择,太多人忘记这点,自己却不能忘记。
“不能不走么。”炎琳儿觉得委屈,感觉要被抛弃一样,“是我们不够好么?”
“不是。”尔雅很肯定道,“只是琳儿有亲人有朋友,却要姐姐独自一个人么?若有一天琳儿一个人走了很久很远,转身后发现有那么多人在等你,他们将所有的希望放在琳儿身上,琳儿却要放弃他们么?”
“当然不会!”炎琳儿斩钉截铁道,她年纪小,却也知道什么叫做责任,娘亲常对她说,“人活一世,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若是为了一己之私而去伤害他人,尤其是自己的亲朋好友,凡事莫要太过强求。”
炎琳儿想,自己是不太懂的,追求自己的快乐不对么,说话做事都要考虑到他人不会累么,她又没想过去伤害别人,她这样问,娘亲却只是笑。她不明白,却记住了,不要因为自己而强求别人,所以虽然很不开心,但是姐姐要离开,她不能一哭二闹三上吊一般不让姐姐离开。
其他孩子也是坚定的点点头,尔雅见此心中有种异样的满足感,他们生活在这里多少是福,而自己却要将这个地方带入这世界的大染缸之中,再无法独善其身,到那时这些孩子会变成如此模样?若有机会再见,会不会还认得彼此,如若认出来,会不会多少有些憎恨,不想去想,至少现在这样很好。
将怀中依旧有些呜咽的小孩子交给刘福临,不是没有发现刘福临的转变,她想他当是记起了该记起的东西,这样的话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二姨。”刘福临心中有些忙乱,看尔雅就要离去的模样,到底是忍不住出声唤道。
“放心。”尔雅心中叹息一声,那一点点怨怼之意终究是消散无踪,展颜道,“一直都是信你的。这样的生活很好不是么,扛了这么久,既然决定放下亦能够放下就放下吧,自私一点又何妨,何苦给自己找不自在。”
刘福临也笑,只是笑容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恍然,这也不是她几句话能够改变的,“小福临。”
“姐姐。”炎琳儿哭着鼻子对着女子的背影喊,“我们还能够再见面么?姐姐还会来看琳儿么?姐姐,会忘记琳儿么?”最后一句几近喃喃,不过尔雅怎么可能听不到。
“不会忘。”尔雅认真道,至于其他,谁知道,或许会回来,或许不会,迈步而走,明明速度不见快,几个眨眼人却早已消失不见。
炎琳儿看着,再不隐忍,哇哇大哭好不痛快。便是向来厌恶哭泣的炎赐此番也没露出丝毫嫌弃神色,他不傻,总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自己却被瞒在鼓中。师傅也是,近来也不太管自己,主要是没有继续研究修炼方式,行迹神神秘秘的,刘福临也是,最近话少了很多,虽依旧常常一脸笑意,却多了一种疏离感,越想心中越发暴躁,这些人是将自己当做傻瓜么?自家老头似乎知道一些,不过去问他?炎赐想,他真的有种想杀人的感觉可不可以。小孩子的哭声不止,不只是炎琳儿,耳边全是小孩子的抽泣声,有种抓狂的感觉,只是虽然表面不太靠谱实际十分有责任心的他做不出丢下这些人独自离去之事,于是越发苦逼。
尔雅可不知道这些,她表面平静,可是要有外人看到的话会发现她走路极其诡异,明明每次迈步都不急切,可是往往眨眼之间便只能望见背影,整个空间仿佛被她折缩,虽不至于夸张到想去哪里都只要一步或者几步也已经是很夸张的了。
过了没多久,尔雅在一野生荷塘前停了步伐,眼中闪过几许复杂神色,终是难以平静。荷叶极高,若有人身处其中被掩了身影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
一条独木轻舟从团团荷叶当中渐渐划出,舟上白衣男子遗世独立,琥珀色眸子缱倦光华,如梦似幻,淡淡看着她泄露几许笑意,她看着他,就这样心渐渐平静下来。多少隐藏的孤寂,害怕,软弱似乎找到了突破口,这一瞬间,她不过是这尘世间一个不知前路,迷途无归的普通女子。
“阿尘。”男子伸手。
尔雅心中自弃一番,终究是轻点水面而过,执上那骨节分明的修长之手。不想问为什么他会在此处,不想问既然他在此为何又特意让笑忘来一次,不想问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到底隐瞒了多少人事,却只有一件,她控制不住的问出声来。
“我的小狐狸,是不是不小心被我自己弄丢了,然后再也找不回来了?轮回转世的一段梦,是不是在记起前尘往事之后真正成为过往云烟?”她不想这样的,却是控制不住,与凤翔这一路来的相携而行,表面光鲜,肆意妄为,内心的迷惘与害怕又能与谁说?是不是真的女人与男人就是不同,一个人的大道不若不要,一个人的断情决义不若人世间短短数十年之风华。
梦璃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女子素手轻拉,紧紧护于怀中,“傻瓜。”他在她耳边轻叹,几许缱倦。
第七十三章
凤翔刚从梦中回过神来依旧有些迷蒙,只是呆呆的看着背影对着自己坐着的男子,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完全清醒过来,将当下的现实与梦中的现实区分。
“墨玉。”摇摇头,逼迫自己暂且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抛之脑后。
“觉得很可笑是么?”墨玉难得的露出嘲讽的笑容,神色中却难免复杂,这件事情牵扯得何其宽广,当年那些人死的死沉睡的沉睡,更有一部分人放弃了自己的神祗转世为凡,无数次的轮回再轮回,血脉神念一次次的稀薄,直至与常人无异。最初的想法,无论是合是离,到现在都已经是没有了任何意义。
是很可笑啊,谁敢说不是笑话一场,他们在那虚空之中呆了近千年的时光,然后在这个异世转世重生。冥冥中的注定,他们无一不踏上修行之路,并且随着修为的提升,疑惑,猜测,然后不甘,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他们因为心中早已埋下的种子,不但难以相携相行,反而是相互算计残杀,同时心中压抑的那块大石让他们无论何时都没办法真正轻松下来,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人就会卷土重来,而后他们这些棋子的命运便再无法自我掌控。而现在他却告诉她,那些人已经没办法对他们造成伤害,本来留存下来的就只是他与梦璃还有已经被杀害的真释而已,也就是说她们幻想中的敌人,一直让她们疯狂,压抑的敌人最后却是墨玉和梦璃,真是,情何以堪啊!
凤翔不知道现在这情况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她们从来不惮以最恶意的意图去猜测他们的行为,最后却有人告诉她们。他们中不乏有恶人,也有不是常人意义上的好人,有争执有厮杀有阴谋诡计,所以才会唤来这么多人,所以才会招致最后事情的失控。可是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为了给这个逐渐走向衰亡的世界新的可能,不知是他们从异世界来的人还有六大陆包括云荒以及深海海外都有选中之人,这样的广撒网只希望至少有其中一个破网而出。若他们无法看透,只要不陨,自能成一方大能。这于大多修者而言一生所求也不过如此,可是这却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数千年来,我们倾注的希望不多。但也不止你与尔雅二人。从异界唤人来到此界里边说牵扯得东西绝对没有你想像中那般简单,跳出规则,即便我算在规则之外,也不敢轻易去帮助他人的逆天改命,更何谈从异界召唤生命这般合该被抹杀的行为。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像你们这般被叫唤过来的。”墨玉没有再说话。给凤翔理清思路的时间。他能做的也不多,其实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牵制也越大,绝不是想象中可以任意妄为的。
不过或许当真是如一句话所言:“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那件事对他们造成的伤害极大,可是重伤之后他与梦璃居然是寻到了超脱这个世界的规则。近些年来更是,他们即便不花时间修炼,境界也是一日千里。早已不再受这个世界的束缚,但同时的他们也有了一种明悟,或是残忍,或是怜悯,这个世界的一切他们亦不方便再干预。不仅仅是因为身为上界而不方便过多干涉下界。而是这整方天地的变迁他们能毁灭,虽不至于毫无办法。但是只靠他们救赎的话只能说无能为力,最重要的还是自救!
凤翔听着,面上的表情越加冷淡,心理却是炸开了锅来,睁眼,闭眼,终于开口,只是声音有些干涩,“若是不曾怀疑,相信并且坚信,单纯的当自己成为一件武器,会不会好过些?”说完后便是自己都摇头不信了,不过现在依旧来得及不是么,坚持属于她们自己的信仰,至于是对是错,自有后来人的评判,无论如何,至少她们不曾后悔。“墨玉,你和梦璃再不会插手任何事物了,对么?”
“足够了。”墨玉看向她的眼光中有着信任和淡淡的宠溺,“何况你不是已经找回曾经的骄傲了么。”
凤翔颔首,眼神明亮,人也随意了很多,“可是我还有问题,到现在我还是不太确定为何我与尔雅会来到这里,好像是为了尘缘门,可是终觉得中间还欠缺了点什么。”虽然没有明说,她们与炎氏甚至是整个太阳部落算作达成了协议,妍媸大陆排外,却对于尘缘门来试探的了保持了相当大的容忍度,包括默许他们的扩张地盘,只要不触犯到底线。说到底她最在意还是为何莫名其妙的回到三百年前的妍媸大陆,明显墨玉给她看的东西无法解决了这个疑惑。
“到这里,你们看到谁最奇怪。”墨玉没有明说,淡然道,“当初之人有人轮回转世,虽则完全改变,到底留了一丝信念,或者说执念于世,或者一直沉默到消散也未可知,也或者因为某种缘故触发,也算是圆了这份牵念。”
凤翔听完没有再说什么,转而向另外的话题,“你说炎赐是最有可能返古重启巫族血脉之人,这我与尔雅也多少有所觉,只是不明白,炎琳儿如何成就‘祸乱之源’了,我看她不过是个比较聪明的小丫头而已,不管怎样,这样的名头太过沉重了些。”她到底是喜欢那个小丫头的。
“这是属于她的命运。”墨玉闭口不答,忽而说道,“对于体内隐患,尔雅的处理方式倒是有些胆大妄为。”
凤翔扶额,的确是胆大妄为,居然弄出这么一个小孩子,有她之前所有的记忆,所有的能力,唯独缺少了其中的感情。“她说完全可以放心,若是那小孩子万一不长眼想要杀了她取而代之,她死,那小孩子不只是拥有记忆和能力还有其中的感情,那也就是同一个人了,谁死谁生都无所谓的,何况她占主导地位。现在隐患解除,大概会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了。”自己说着嘴角都有些抽搐。这算个什么事?
说到底她还是有些担心的,就怕尔雅为了让自己安心而隐瞒什么,不过这倒是凤翔多虑了,她是没亲自见过那个小孩子模样才会有这样的忧虑,后来当真见到了也就完全放心了,真的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人儿,反而是觉得尔雅才叫过分,为那小孩不值,此事暂时不提。
“梦璃不会让她有事的。”
凤翔有些异样的看着他,这算是安慰么?好像这次见面墨玉的态度有些改变?曾经不管是他还是梦璃是只管丢出去。让她们自己去应付各色各样的事情,在风口浪尖中艰难前行,这次他口里的意思明显是这个世界其他事都不想管了。偏偏大有护着自己的态势,太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其实不错。凤翔眼神微挑,笑得有些慵懒而满足,接下来都看尔雅的了。毕竟不管是刘福临,炎琳儿还是炎赐,显然自己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是退场的时候,想到这,女子越加愉悦。墨玉只是看着她觉得好笑。
“凤翔那女人说不定正躺在墨玉的怀中笑得欢快。”尔雅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事实上凤翔的情况与她想象中也是相差无几。
梦璃看她好像什么都无所谓模样,仔细瞧却也能发现其明显是有些不自然。虽然这女人失却冷静不知所措的模样很好的取悦了他,这点小心思也不能太过,尔雅有一点尤其让人无奈,对越是熟悉亲密的人越是大方的同时也越是小心眼。没有真正惹到她的话,她会或者暴躁或者愤慨。也会说许多话,真正生气的时候反而是沉默不语。甚至还会微笑,又因为这厮平常时候就经常性憋着不说话,只能说这人很难搞。
将人锁到身边,咬耳朵道,“我还是梦璃,为什么不愿相信他依旧是刘福临呢?”
尔雅觉得耳朵有些发热,却也由着他,在他还是小狐狸的时候就喜欢粘着她,她也爱将他锁在身边,后来他成人模样,两人呆一起的时候相处方式也没怎么变,导致现在即便有时候觉得有些奇怪,却也喜欢这样粘着,虽然变成了总是他将自己护于怀中。不过这次有些过分了,尔雅终究是惹不住呵斥道,“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当然话语中没什么威势是了,到底阻止了梦璃一本正经的毛手毛脚。
“你这人平常看起来懒懒散散的,好一副与世无争模样,其实心思比谁都重,就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可劲儿整得复杂,偏生我们这些人还都吃你那套,一个个都由着你来,倒是把你的胆惯得越来越肥。”
尔雅貌似认真的听着,心中可劲儿吐槽,事情整的复杂了怎么着,结果让自己满意就行,要自己想的不多,能活得这般轰轰烈烈么?想想这一路走来遇到的人事,都是值得珍藏的记忆。即便很多时候都会憧憬简单的田园生活,可是扪心而问便是在给一次机会,她依旧会走到这么一步,要让她一直过着那样平静而毫无波澜的日子估计也受不住。人么,憧憬的永远是自己没有办法得到的,简而言之就是——犯贱!
梦璃没有一本正经的跟她说什么,插科打诨当中却更加让她自在,后来到底与刘福临说了些什么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凤翔只知道再次见到她时,尔雅又是一副云淡风轻欠扁模样,最初的最初,追溯到初相识的那几年,想法设法看尔雅的笑话绝对是自己人生一大不可磨灭之乐趣。
刘福临的消失好像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事实上这个人就像没有存在过一般,这里的人都忘记了这么一个神医先生,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照过,就像他们理所当然接受刘福临的突然出现一般。尔雅依旧是笑,只是不知不觉中带了些苍凉,请给她一点时间的缅怀,终究属于她自己的生命还是得继续下去。
“来来来,”炎涛很热情得招呼道,“挺炎赐这小子说你们要离开,怎么走得这样急,不能多呆些日子。”
“我们也想,”凤翔无奈道,“只是无奈身负责任,这些日子很开心,这样就够了。炎赐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信他。”
尔雅也浅笑,“偷得浮生半日闲,终归还是要回到自己的轨道”花还没说完就接收了凤翔一个爆栗,“请说人话。”
众人一笑,尔雅略显苦逼,的确是,什么大话空话就闭嘴吧,有时候话说开来就好,有时候,彼此之间心知肚明就行,如今这种情况明显是属于后者。一时宾主尽欢,好不欢快。
“唔。”尔雅有些头疼的起身,正扶额的手一僵,凤翔在身边躺着还没有醒过来,醉前的言笑晏晏消失无踪,两人在掉落无数石块的洞中,要不是记忆太过清晰,都让人觉得那是一场荒诞的怪梦。
“醒了。”感觉到身边的动静,尔雅收回四处观望的视线,“你说我们现在改怎么做呢?是继续在这人间界当土霸王,还是去上界瞧瞧。”
“为什么不去,姐姐我活了两世还不知道这天庭长个什么模样,天庭中那些神仙什么的长个什么模样。”
“说不定还能够见到那些传说中的人物,”尔雅随之轻笑,“这种感觉真心奇妙。”
“说起来,”凤翔几分兴味的看着她,丝毫不觉得两人在这荒凉的洞中坐着讨论是一件很奇怪的事,“那个小孩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未央。”
“?”凤翔有些莫名。
“我想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