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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骂了一会儿,对郑大志说:“传朕旨意,京畿太尉章成霖察察不明、屡失职守,致使恭王、良王遇袭、官差被杀,百姓遭殃,现贬为青州司马,命其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是!”郑大志连忙下去传旨,又命小宫女悄悄将茶碗碎片收拾了,不得生张。
孟尚书亲自来到客栈,将圣旨交给凤鸣霄,凤鸣霄一脸哀痛地说:“我们要的不是封赏,是捉拿真凶还我妹妹公道!”
“凤公子,真凶已经有了眉目,城郊有一伙山贼,占山为王,偷袭了官差。皇上十分重视此案,不仅派人连夜缉拿凶手,还撤了京畿太尉的职……”
凤鸣霄一听孟尚书说是山贼所为,立即想要反驳,却被云逸按住,只能听孟尚书继续说下去。
孟尚书叹了口气说:“凤少侠节哀顺变啊,去年恭王爷在京外遇袭,皇上都没将章太尉免职,这次却将章太尉贬到千里之外的青州……人死不能复生,皇上已经免了令妹的罪,还追封为王妃,也算了她一桩心愿,令妹也算是可以瞑目了。”
孟尚书告辞后,凤鸣霄质问云逸:“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那劫杀分明不是山贼能做出的事情……”
“此事皇上已经有了定论,难道你还能质疑皇上不成?”云逸拍拍凤鸣霄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听他解释。
云逸给自己和凤鸣霄斟了茶,示意鲁剑去门外警戒,当鲁剑确定屋外没人偷听,才将自己的想法细细说来。
凤鸣霄听着云逸的分析,脸色越来越难看,五官因为愤怒变得扭曲,手中的茶杯竟被生生握得粉碎。
云逸安慰他道:“此事牵扯甚广,稍不留神就会陷凤翔山庄于万劫不复之地,如今离年关已经不远,安葬了轻舞之后,我们就赶回凤翔山庄,如何给轻舞报仇雪恨,还要和庄主好好商量、从长计议。庄主和夫人已经没了女儿,必定万分伤心。为了庄主和夫人,你千万不能冲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早晚会为轻舞讨回公道!”
礼部按照王妃之礼将凤轻舞厚葬,出殡那天,凤鸣霄、云逸、鲁剑三人一起手持白帆走在队伍的最前端。凤鸣霄一脸沉痛,就算死后哀荣又能如何,终究是再也看不到妹妹天真烂漫的笑容了。三人一起发誓,一定要找到杀死凤轻舞的凶手,血债血偿!
苏芊芊和卓不凡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苏芊芊说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卓不凡就帮她按照年龄推断,拟了一个,交给了官媒,算是换了庚帖。
凤轻舞一案虽然未破,但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最大的嫌疑就是肖家。
可苏芊芊总觉得事有蹊跷,她是现成为数不多的亲历者之一,两拨杀手明显不是一伙的,不仅武功都不在一个档次,连行事作风也不同。她的直觉告诉她,至少她觉得肖家不会“傻”得如此明目张胆。
那会是谁呢?怎么感觉有点曾经遭遇过的感觉呢?
两批杀手……难道和恭王遇刺的事情有所关联?
苏芊芊眉头一紧,心中不安起来。
不管怎样,此事总算告一段落,苏芊芊的“病”也在新年之前,好了起来。
苏芊芊和卓不凡一起在全聚德吃饭,苏芊芊看到窗外一队白色的人马经过,吹吹打打好不热闹,看排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贵人亡了。
“凤轻舞在流放的路上遇刺身亡,皇上特赦其无罪,追封了王妃,于今天风光大葬。”卓不凡看到苏芊芊眼中的迷惑,解释道。
“什么?凤轻舞死了?不是判了流刑吗?怎么又死了?真是太可惜!死后再风光又能如何?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苏芊芊装出惊讶状。
“是啊,据说是半路遇上了山贼,连官差都杀光了。圣上龙颜大怒,不仅下令彻查,还罢免了京畿太尉——要知道,恭王遇刺的时候,章太尉都保住了帽子。”因为章太尉被贬,父亲这几天和几位大臣、幕僚一直在讨论京畿太尉人选的事情。他也因此知道了凤轻舞遇刺身亡,追封端敏王妃的事情。
章太尉被免职的事情她已知晓。章家举家南迁,迁往瘴气蛮夷之地青州,临行前往慈云寺送了五十两银子,算是章三小姐的生活费。章家有位小姐因为路途遥远,加上水土不服,未到青州就病死在路上。丫鬟、婆子、家丁倒在路上或中途逃跑的不计其数。章家老太太——章太尉的母亲也在到达青州一个月后撒手西去了。章巧慧因为在慈云寺修行的缘故,反而躲过了这一劫,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山贼?你信吗?一个女囚身上能有半分银钱?押送的又是低等的官差,身上能有多少值钱的东西?若是为财,用得着伤那么些人命吗?所谓民不与官斗,还真没听说过山贼如此胆大的。再说了,从没听说京畿附近有这么厉害的山贼,能将官差杀得一个不留?这手段也太歹毒了些。”苏芊芊冷冷地哼了一声,这事情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做的。
“话虽如此,可毕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案子也只好这么结了。况且皇上罢免了章太尉——他可是肖家的嫡系大员。如今肖妃被降了位子、禁了足,肖家又折损了一员大将,也算是皇天有眼了。”苏芊芊说的那些,卓不凡岂会看不透?这些都不过是各集团派系在谈判桌上谈妥了罢了。京畿太尉的人选还没有定下来,到时候谁是得利最大的一方现在还不清楚。
苏芊芊真为凤轻舞不值,凤轻舞为了恭王险些搭上性命,却始终没能得恭王半分怜悯,如今一条人命竟然成了各种势力相互博弈的筹码,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回忆起凤轻舞初进京城时天真烂漫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阵感慨,“上次也是在这里,不凡,你还记得吗?我们看到凤轻舞经过……多么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啊……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这皇宫真是……哎!”
苏芊芊本想说“皇宫真是吃人的地方”,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再说下去,就是大逆不道了。
卓不凡轻轻搂住芊芊的肩膀,说:“世事无常,你已经尽力了,天命不由人,若不是她自己不小心……哎,也不会差点连累到你。”
云逸和鲁剑二人跟在凤鸣霄身后,一起送凤轻舞的遗体出城到皇陵安葬,路过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时,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目光。云逸不觉地抬头一看,正看到一双伤感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那个少女一定认识凤轻舞,不然,不会有那样的感情。
二人的目光瞬间交汇在了一起。那是一双迷人的眼睛。云逸想,等送完凤轻舞回到凤翔山庄安葬,他一定会回来寻找她。
苏芊芊也看到了云逸,那个一袭白衣,一尘不染的少年,有一双迷人的眼睛。
云逸随着车队一路向前,苏芊芊问卓不凡:“那三个年轻人是谁?”
“为首的那个是凤翔山庄庄主的独子凤鸣霄,传说凤翔山庄的少庄主有两个死党,一文一武,一个叫云逸,人称‘小诸葛’,一个叫‘鲁剑’,号称‘鬼见愁’,看那个黑衣汉子身后被着一柄长剑,少说也有百十斤,想必就是鲁剑,那个白衣少年应该就是云逸了。”
“云逸……”苏芊芊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好熟悉的感觉。
“父亲和母亲商量为我们在易龙山北面买下一座庄子,据说风景秀美,什么时候过去看看?要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就让人再改改,反正还有时间。”卓不凡搂着芊芊二人一起歪在软枕上,岔开了话题。今天好不容易和芊芊单独相处,他可不想和芊芊一直谈论那么压抑话题,于是将话题扯到了两人的婚事上。
二人的婚期定在了三月十六,如今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等过完年就快二月了,时间上真的不算宽裕。
“毕竟是家里的心意,你看喜欢就行了,我还是喜欢住随园。”苏芊芊懒懒地说。
卓不凡伸手刮了下苏芊芊的鼻子:“你啊,这么会享受,哪家的院子有你的随园布置的舒服?又是地龙又是火墙,还有这间房,叫什么‘榻榻米’,也就你有这么多鬼点子,这布置家的事情还是你来吧,好歹那庄子凉爽得很,很适合夏天避暑。”
“那就过去看看,顺便赏雪。”苏芊芊笑嘻嘻的说。
“还有,你怎么那么大方,咱们才刚成亲就帮我纳妾呢?”卓不凡盯着芊芊的眼睛,佯怒地说道。
“那还不好吗?左拥右抱,难道卓大人不想吗?”苏芊芊眯着眼睛捏着嗓子打趣道。
“好啊,竟然编排起夫君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卓不凡对着双手哈了口气,伸手到苏芊芊的腋下挠了起来。
“哈哈——哈哈,饶命啊,相公——饶命啊!”芊芊忍不住痒痒连连求饶。
卓不凡听到苏芊芊喊“相公”才停下手来。可这“相公”二字好像催情的迷药,让卓不凡头脑一热,一把将芊芊压在了身子下面。
苏芊芊感觉到卓不凡的下身已经硬硬地顶在自己的小腹上,顿时脸上通红,这家伙该不会现在就想……
卓不凡现在真的很想抱着娇妻进洞房,然后三天三夜不起床……但是……这样实在于理不合,何况离成亲也就不到两个月了……哎!怎么还有两个月啊!真恨不得明天就把芊芊娶回家!
卓不凡一张脸被自己的*憋成了绛紫色,呼吸也越发沉重起来,温热的气息吹在芊芊柔嫩的脸上,眼看就要把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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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尚书的折子是谁扣下的呢,咳咳,反正不是肖家!肖太师纵横朝野那么多年,不可能做那么傻的事情。那么,是谁呢?
第七十三章 神医难请
“咳咳——起来了——压死我了。”芊芊假装喘不过气,将卓不凡推了起来。卓不凡脸上一红,想到刚才差点就要把持不住,幸好被芊芊推起,赶紧坐起来,笔直地做好。
芊芊也坐起来,红着小脸,整理了下衣裙。虽说两人已有婚约,可也不差这么几天吧,等到洞房花烛,她自然会与夫君欢好,她又不是性冷淡,自己挑的这个夫君温柔体贴又聪明机敏,定会琴瑟和谐,画眉有乐。
过了好一会儿,卓不凡才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对了,芊芊,母亲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让路神医去趟俭王府。”
“路神医已经回清心医馆了,你过去请他就是了。”苏芊芊眼珠一转,对卓不凡说,“他要是不给看,你就告诉他全聚德的vip卡我就不给他了。”
“哈哈……”卓不凡也乐了,“还是你有办法,也就你能降得住他那怪脾气。”
既然她嫁入卓家,那么与俭王府以后就是亲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然以前俭王没给她留什么好印象,不过既然是一家人,自然就另当别论。卓不凡就卓雅婷那么一个嫡亲的妹妹,虽然卓雅婷曾经对她不敬,她毕竟还是小孩子。虽然这个身体可能在年龄上还要比卓雅婷小一些,但她两世为人,加起来都快三十岁了,怎么能跟十几岁的小姑娘计较呢?
更何况卓雅婷已经够可怜了,最终没逃过政治联姻的命运,卓相为了儿子的幸福给了不凡最大的婚姻自由,这其中有父爱,但又何尝不是重男轻女的表现?又何尝不是为了子嗣延续的考虑?
女人出嫁从夫,卓雅婷因为父亲和肖太师的派系斗争,失去了嫁给心上人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娶妻、纳妾,自己只能陪着病怏怏的丈夫抱憾终身。如果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也许卓雅婷的生活就有了希望、有了精神寄托。就算她曾经在皇上面前严明,绝不参与朝中的派系争斗,但卓雅婷到底是她的小姑子,就算帮她得个孩子,那也是皇上的孙子孙女,皇上还能不乐意吗?于国于家,于情于理,也是一件善事。
第二天,卓不凡让母亲先去俭王府,告知王爷和王妃,自己亲自跑了趟清心医馆请路清心。
路清心耍赖不肯去,卓不凡就把苏芊芊的原话搬了出来。
“路兄,这是芊芊的原话,我只是负责传话。”卓不凡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路清心恨得牙痒痒,敢情他被苏芊芊卖了还得替她数钱。
路清心拿起药箱正准备跟卓不凡走,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对卓不凡说:“芊芊说让我给俭王妃看病,又没说非得我亲自登门,你叫俭王和王妃来清心医馆吧,我就这在候着。”
卓不凡顿时脸拉得老长,这叫什么理由?给王爷和王妃看病还得王爷王妃跑路?王爷、王妃可是皇家贵胄,怎能轻易抛头露面和市井小民一起挤医馆?
卓不凡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对着路清心深鞠一躬,拱手道:“路兄,您就行个方便吧。”
路清心站起来,扭头就往院子里走,卓不凡赶紧拉住他,有些气恼地说:“路兄,你看这……都说好的事情,芊芊不给你vip卡,可不能怪我……”
“我没说不给看啊,是病人不肯来,难道我还得求着给他看病不成?哼,本大夫外出这几个月,病人都排满了,我现在忙地很,没空犯贱。那谁谁的,爱来不来!”路清心衣袖一甩,昂首挺胸就进后院去了。
卓不凡没想到拿着芊芊当“尚方宝剑”也还是碰了一鼻子灰,这路清心思维跟正常人不一样,可偏偏又是有求于人,不能硬来,若是惹恼了路清心,谁知道他一味药下去会不会吃死人啊,或者一针下去将人扎残废了……医生不好惹,神医更得罪不起!
卓不凡只好无功而返,直奔俭王府,王爷、王妃还有母亲可都在等着呢!
卓不凡坐着轿子来到俭王府——这轿子本来是给路清心准备的,怎么说也不能让路神医走着去王府不是嘛。可是,路清心完全不买帐,卓不凡就只好自己坐了。
轿子在俭王府门口停下,俭王的管家周南翼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了,见到卓不凡恭敬地行了礼,看到只有卓不凡一人下来,上前问道:“卓大人,就您自己?”
“嗯,王爷呢?”卓不凡一张脸紧绷着,看不出任何情绪。
“王爷、王妃还有老夫人都在前厅。”周南翼也不多问,亲自引着卓不凡来到前厅。
卓不凡一进前厅,俭王就站了起来。卓不凡给俭王王妃规规矩矩地行了君臣之礼。
“卓兄,不必多礼,快起来,路神医呢?”俭王看到卓不凡自己进来,不等卓不凡行完礼,就将卓不凡拉了起来,一脸焦急地问。
“是啊,你不是说芊芊发话了吗,路神医一定回来。”许夫人也一脸疑问,出门之前,儿子还信誓旦旦地保证没问题,儿子从来都不是浮夸的人,没有十成把握,绝对不会打包票,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只有卓雅婷一点也不着急,只顾低头喝茶。
卓不凡不好意思地说:“路神医答应给王爷王妃问诊,只是——”
“只是什么?”俭王不等卓不凡把话说完,显然十分着急,“不管他要多少诊金,多少名贵药材,尽快开口便是,只要他肯用心医治,本王一切都满足他!”
“不是这个……”卓不凡说,“路神医没有提诊金的事情……”
“那是为何?难道路神医不肯卖芊芊这个人情?”卓母也很着急。
“路神医倒是肯医治,只是——要王爷和王妃亲自到清心医馆去求医。”卓不凡叹了口气说。
“啊!什么?!大胆刁民!竟敢如此放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俭王一听就怒了,面上闪过一丝阴狠。从出生到现在,他除了对父皇毕恭毕敬,连当年的皇贵妃,现在的肖妃也不敢在她面前如此倨傲,至少明面上也要礼让三分!没想到,路清心竟然会如此无礼!
“是啊,他再怎么医术高超也不过就是一介草民,请他看病已经是高看一眼了,怎么能让王爷、王妃去那种地方呢……这……这不是就是君臣不分,乱了纲常嘛……这路清心也太过分了些!”许夫人也一肚子气,是芊芊说让路清心给俭王夫妇诊治的,路清心当时也没有反对,她这才来给俭王说的,儿子又打了包票,如今到好,反倒弄得她下不来台,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卓雅婷让丫鬟给哥哥看座、上茶。倒是一点不急地对卓不凡说:“哥哥奔走了一上午,先坐下,喝杯茶喘口气吧,辛苦哥哥了。”
俭王叹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说:“卓兄,多谢你了,此事不怪你,怪只怪有人……有人出尔反尔。”俭王本来想说苏芊芊自不量力,又想到大舅哥对苏芊芊一片痴心,如果编排苏芊芊的话,必定引卓不凡不快,于是话到嘴边赶紧改口,只是埋怨起路清心。
卓不凡喝了口茶水,思索了片刻说:“此事也不算出尔反尔,路清心答应了给王爷王妃诊脉,并没有说不看,只是地点没有说准。要王爷王妃纡尊降贵虽说不合规矩,但是依我看,如果路神医真像传说中那么‘神’,王爷和王妃受点委屈倒也值得,还能显得王爷平易近人,求贤若渴……”
“这……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俭王心下犹豫,他这个表兄为人处事一向灵活多变,最是圆滑世故,在卓不凡口中,什么话都能说得委婉动听。
“不妥,不妥,”许夫人提出了反对意见,“话是可以这么说,只是……王爷和王妃一同抛头露面纡尊降贵到那个什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