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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就进来吧”。
听到那人这么说,就有仆从收起费解的眼神,带苏芊芊入府。
仆从对苏芊芊说:“你真是好运气,有温阁主帮你说话,要不然,就是皇亲国戚也难以请动咱们公子。”
“公子?刚才那位就是路神医?”苏芊芊问。
“正是,公子本打算晚上去滴翠湖赏月的,不巧下雨了,就没有出门。”
路神医的看病救人标准很奇特:有时候年老的不救,有时候年少的不救;有时候要价奇高,有时候分文不收;有时候长雀斑的不救,有时候有狐臭的不救;有时候心情不好谁都不救,有时候心情大好也谁都不救……总之,完全没有道理……
所以,说苏芊芊他们运气好,路神医竟然什么都没说就答应救人了。真是——运气!
苏芊芊没想到路神医那么年轻,还有那么古怪的脾气。还有那个温阁主,莫非就是温如玉?如果不是他今天要来见路神医,我们就进不了城,如果不是他来见路神医,我们进了城也见不到路神医……还真是个福星贵人啊!
小厮帮苏芊芊把帅哥抬到厢房,路神医就过来查看伤者的伤势。
路神医不过二十七八岁年纪,一袭青色棉布长袍,干净、整洁,面目有些清瘦,显得颧骨特别突出,气色却很红润,身上有淡淡的药香,修长的手指,指节微微有点突出。
路神医仔细检查后皱着眉说:“身上刀伤5处,剑伤3处,胸口挨了一拳,受了内伤,其他都是外伤,外伤中大都是皮肉伤,只有肩上这一剑比较麻烦,伤了筋骨……”
“此前敷了上好的金创药,又服了白参丸,暂时保住性命,只是伤口反复开裂,失血过多,加受了风寒,所以昏迷不醒。”不等苏芊芊说话,路神医接着说,“我开付药,让小厮去煎,这颗柴胡丸你用温水化了先喂他服下。休息两天,就能醒过来。”
“你们如果没有别的去处,可以先住在这里,食宿费另算。”
“钱不是问题,多谢神医!”这个路神医也挺精明的嘛。苏芊芊也不是白痴,早在从李忠身上拿药的时候就把他身上的银子“顺便”拿了过来。当时在城外情况危急,帅哥昏迷不醒,苏芊芊干脆把他身上的银票啊,饰品啊,统统收到自己的百宝箱里了。如果再有危险,她就自己逃命去了,乖乖隆里隆,足足三千两银票!是她的所有家当的三倍耶!还有那只翡翠镂空鼻烟壶、和田白玉雕龙牌、七彩玛瑙镶金香囊……随便一个那到现代去拍卖都是价值连城啊!啧啧,只是这么多银票、珠宝与其便宜了那些杀手,倒不如给了我苏芊芊,好歹我也救了他一回。听神医的口气,这帅哥是死不了的,等他醒过来,这些银票就当医药费好了,那些珠宝就算作苏芊芊的照顾费、驾车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好了……精神损失?当然!担惊受怕了大半天,也不知道住在医馆能不能就保证安全,这么危险的事情,能不损失精神嘛!
“待会让人给你送饭。”路神医说完,就带着小厮出去了。
清心医馆的服务还是很周到的,一会儿就送来简单可口的晚饭,苏芊芊早就饥肠辘辘,顷刻间便扫荡一空。
喂伤者喝完药,又有几个小徒进来,抬了半桶汤药给伤者清洗伤口,重新上药包扎,苏芊芊把自己的一套干净衣服给伤者穿上——他那套华衣早就烂得不能穿了。
这边苏芊芊他们在忙着照看伤者,那边神医路清心正在和易龙阁阁主温如玉下棋。
“温兄,你冒雨而来,所谓何事啊?”
“下棋”温如玉一脸平静,目光专注在棋盘上。
“就为了下棋?”
“那还能为了什么?”温如玉平静如湖水。
“啊?!”路清心一头雾水没散去,“你冒雨前来,就为了下个棋这么简单?”
“下棋简单吗?”温如玉抬起头,“这局,你输了。”
果然,路清心的黑子被温如玉的白子吃掉一大片。
“这……”路清心顿时无语。
两人已经是十几年的好友了,温如玉是什么人路清心再清楚不过。就算泰山崩于顶,温如玉也能面不改色从容淡定。
今天温如玉冒雨前来,绝不会是为了下棋那么简单。
而今天唯一发生的事情,就是跟在温如玉身后进门的那个受了重伤的年轻人。
“你是为了那个伤者?”联想到温如玉帮他们说话请他医治——看似冷酷无情的话,其实是想让他医治的。
“不是,”温如玉知道路清心一定会猜到什么,猜不到就不是他的至交好友路清心了,“我只是顺应天理”。
这些年,温如玉每次看似毫无道理的举动,背后一定有他的道理,还有常人无法察觉的天机。
正因为“天机不可泄露”,路清心每次也都不多问,时机到了,一切自会明了。何况,温如玉神机妙算,从来都不会错。
“你放心,那个人虽然伤得严重,有我在他死不了,我已命人煎了药,再用我的独家秘方熬制汤药擦洗伤口,很快就能醒过来。”
第九章 主仆
“那两人跟我无关”。温如玉一脸平静。
“啊!那你还让我救啊?”
“我有让你救吗?”温如玉反问。
路清心一头黑线,“我的药啊!浪费死了,来人啊,将那两个人,哄出去——等等,算了,算算,治都治了,就让他们住吧,食宿药费双倍价钱!”说完狠狠地瞪了温如玉一眼。
温如玉充耳不闻,假装看不见,完全忽视路清心的抓狂。该怎么跟路清心说这件事情呢?掌门师兄离开京城之前特意交代:“戊辰月、庚子日,你一定要到京城走一遭,有大事发生,遇到需要帮助的人,就帮一把。天机不可泄露,切记!”
今日突然想起师兄的交待,一查今天正是戊辰月、庚子日,当时已经申时一刻。天空阴沉似要下雨,易龙门位于城外三十公里的大巫山下,温如玉此时正在门中代为主持日常事务——于是连忙命人备车进城。
且说他在数日之前,夜观天象,三年前天空突然出现一颗天相星,很小,暗淡不明。近日,此星正向京城方向移动,半明半暗,似有危机。师兄说的大事会不会与天相星有关,尚未得知。
温如玉知道他进城后,有一辆车跟着进了城,这么巧,也是要去清心医馆。
那少年狼狈的样子、清亮的眼神,口中称奴才却无半点奴相,看年龄不过十四、五岁却有着比实际年龄沉稳许多的坚定目光……温如玉没开口让路清心救治,只是顺口,不知怎的,就那么说了那么一句话,让路清心一不小心“误会”了。
此时,已是亥时三刻,再过一刻钟就到次日了,温如玉已无心下棋,不停思索有何“大事”发生。
如今,国泰民安,无天灾、无战乱,百姓生老病死、官商尔虞我诈,在温如玉眼中,都不是什么大事。
至于达官贵人的死活,每隔天都会有那么几个老臣、官员的父母年纪大了,或者生病死亡——只要皇上不死,就都不算什么大事。
很快,亥时已过,路清心已经哈欠连连,回房睡去了。温如玉也熟门熟路找房间睡觉去了。一宿无事。
第二天一早,温如玉就回易龙门去了。苏芊芊一直睡到路清心上门。
“起床了,看病了!砰砰砰!”
“来了。路神医——早”。苏芊芊揉揉没睡醒的眼睛,昨天折腾了一天,严重体力透支睡眠不足,谁知道路清心一大早就上门。
路神医也不理苏芊芊,径直走到伤者床前,看病人烧已退了大半,人却还未醒来,又号了下脉。
“神医,那个,他什么时候能醒来?”苏芊芊问。
路清心扔给她一个大白眼,“该醒的时候自然会醒。”当他知道温如玉无心帮这二人时,就对苏芊芊各种看不顺眼。
害我大雨天忙活大半夜。路清心心里想。
“路神医,请问温阁主在哪里,小的苏芊……恩,苏谦想当面道谢。”苏芊芊看伤者无大碍,本打算离开。可意外遇到温如玉,她想了解易龙门正愁没有机会,正好从温如玉身上下手。看来,温如玉应该和路清心关系匪浅。
“温如玉?有什么好谢的!他走了!”路清心没好气的说,谢,谢你个大头鬼,治病救人的是我,是我!
“那他什么时候还来?”苏芊芊完全忽视路清心的情绪,继续追问。
“我怎么知道?!哼!”路清心甩手离去。心中将温如玉和苏谦各骂一千遍。温如玉这个家伙一向神出鬼没,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完全把他这里当客栈,时不时塞给他个半死不活的棘手病人,还不能讨价还价,直接命令他治好。他还偏偏每次都拒绝不了,屁颠屁颠的白白效力。当然也不全是白劳动,温如玉总不知道从哪弄来名贵稀缺药材送到清心医馆,让他欢喜半天。如此只能说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苏芊芊琢磨着路清心与温如玉之间的关系。温如玉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而且行踪难以捉摸。虽然路清心嘴上不饶人,但是看得出来心肠极好,在查看伤者的伤口时,修长的手指动作极轻,生怕把伤者弄疼似的。
路清心要是知道苏芊芊这么想他,一定会气得跺脚。老子是怕把手弄脏好不好!
于是,便决定继续留在清心医馆,伤者是他家“主人”,他留在这里照顾理所当然嘛!
接下来,不管路清心怎样白眼,苏芊芊都极尽谄媚,百般讨好……
“路神医,你今天的发型好有型哦~!”
“路神医,你的额头好亮啊,天资好好哦,你师父收你为徒好有眼光哦!”
“路神医,你去哪里?出恭哦,出恭好啊,大便通畅有利于新陈代谢……”
路清心看见苏谦就满脸黑线,在自己的医馆还要绕道走……哎……天理,天理在哪里啊!
路清心把自己反锁在书房,书房内外有温如玉布置的机关,可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苏谦就把辛辛苦苦求温如玉给布置的机关拆了个七零八落……
两天过后,那个受伤的帅哥终于醒了过来,知道他名叫“黄恭”,苏芊芊对着黄恭一统埋怨:“你这个倒霉鬼,一脸晦气,想躲都躲不掉,骑着你的马吧——不,是我的小白,还被误认为是你差点连累我丧命,总之,你既然醒了,以后各走各道,离我远远的……”
其他的苏谦一概不问,也不打算知道。他的仇人什么的,爱谁谁,跟本姑娘无关!
而那个黄公子醒来得知自己在“清心医馆”后,先是诧异了一下,而后便很安心的配合治疗,绝口不提“回家”的事情。
苏芊芊虽然嘴上埋怨黄恭,本着救人救到底的态度,看到黄恭醒来,就将一只袖箭交给黄恭并教他使用方法。“以后你就要自求多福了,这个送给你,暂时防身吧。”
黄恭见识过这种小巧方便的袖箭的威力,想着日后一定要弄一套防身,看到苏芊芊递过来的袖箭,大喜,连忙道谢:“多谢苏兄。”
路清心试了各种办法,比如叫人把伤者扔出去——苏谦耸耸肩,一脸不在乎,“小清心,只要你高兴,扔出去就扔出去喽,反正人是你救的,随便啦~”。发现苏芊芊根本就对那个“主人”漠不关心,似乎比路人还要路人,当帅哥说他叫黄恭时,苏谦竟然说“哦,原来你叫黄恭啊!”后来知道两人压根就不认识,苏谦只是路过时被他连累,只好救人救己顺手救了这个伤者,当时已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所以只好带入城找人医治……
不管怎么说,苏芊芊也算是见义勇为了吧,精神上还是很高尚的。至少苏芊芊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路清心也试过半夜悄悄起来打算悄悄溜出去,可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苏谦牵着小白站在眼前,也背着个小包袱,一脸兴奋地说:“小清心,你要去哪里啊?去散心啊?散心好啊!我陪你一起去啊,路上还能有人跟你作伴,好开心啊!”
几天下来,路清心被苏芊芊折腾了个半死不活,不仅把温如玉卖了个干干净净,还搭上了好多多年研制的灵丹妙药——谁叫苏芊芊看上了呢。
清心医馆的医徒、下人也没能幸免,能收买的收买,不能收买的折磨;能软磨的软磨,不能软磨的创造条件也要磨。总之,听到苏谦高呼“小清心——”。众人皆头皮发麻,目不斜视,低头默哀:“路神医这次是遇到瘟神了,自身难保啊!”
苏芊芊这几天上蹿下跳得到不少信息:温如玉绝非如名字那般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却是面冷心也不热,让人捉摸不透的主。自十几年前路清心遇到温如玉,两人一起经历了很多生死波折,虽然路清心常常被温如玉的不按常理出牌弄得抓狂,二人却未生出任何嫌隙,依旧是彼此最信任的朋友。所以,尽管路清心神医架子很大,得罪了不少达官贵人,但都敢怒不给言。曾经有个侯爷的公子得了急症,重金请路清心医治,路清心拒绝医治被驳了面子怀恨在心,找了一帮打手到医馆生事。被温如玉知道后在皇帝面前进言,说夜观天相,有反星闪烁,朝中有人心怀不满,意图不轨,言语直指那位侯爷。也有人说温如玉打击报复,但对帝王来说,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网一人,于是没过多久侯爷被寻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处以极刑,家中成年男丁悉数被斩,一家老少发配充军,无一幸免。此后,路神医的更是名声大噪,无人敢惹。
难道易龙门的门主、大国师练元长就放纵门人、坐视不理?
练元长曾经被人下毒,正是温如玉请来路清心帮其解的毒,而下毒嫌疑人刚被查到一丝端倪,就被杀人灭口,成了无头悬案,而那下毒嫌疑犯恰好与侯爷一家有点瓜葛……
第十章 恭王
于是练元长就顺水推舟,即做了人情,又解了私恨,还树了门威。一举数得,何乐不为?
门内弟子,易数尚浅,自是不敢多言,另外两个长老……门主都不反驳,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阁主说是就是了,他们还想从易龙阁多选几个有天分的弟子继承衣钵,要是得罪阁主就不划算了。
温如玉虽然没有当上长老,却牢牢掌控着易龙门培养人才的易龙阁,门中弟子皆是其学生,真真是易龙门内的实权派!
此时,易龙阁招募新生的时间已过,苏芊芊想混入易龙门恐怕要想别的办法了。
又过了几天,黄恭的伤势在路神医的内外兼治之下,已好了大半,行动无妨。于是路清心就下了逐客令。
“你们在我这里一共住了6天,食宿费每人每天10两银子,这是120两;汤药费、治疗费每天60两,这是是360两;奴仆伺候护理茶水费每天5两,这是30两,你破坏的机关、拿走的药丸是……”
“那些药丸不是你送我的嘛?嗯?小清心,你不能出尔反尔,送人的东西怎么能收钱啊!还有你那些破机关,大不了我帮你装好,看在咱俩关系这么好的情份上帮你免费升级到二点零系统好了……”
路清心一脸黑线,心想,看他们俩一身粗布衣服,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就说:“行,一共五百一十两。零头去掉,给五百两便宜你了。”
黄恭摸摸身上什么都没有,就说:“路神医,本王——本黄公子一会回到家中就派人送来。”
“我这有!”苏芊芊拿出十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陆清心。
路清心一看,足足一千两,本想好好难为苏谦一番,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有钱的主,早知道多要点了!
苏芊芊转过来对黄恭说:“不用谢我,这是你身上的钱,我只是帮你收着,剩下的就当保护你脱离险境求医问药的劳务费了。以后咱们两不相欠,各走各的道儿!”
黄恭笑笑,说:“那好,在下这就告辞了。不知苏兄有何打算?”
苏谦说:“暂时没有,你走你的,我继续住这里了。”
看到路清心惊恐的眼神,苏谦说:“怎么了?多给的五百两就当食宿费了,不是一天十两银子嘛,先预交五十天的……”
“啊!”路清心后悔得想死的心都有,“银票我不要了,你走,你走啊!”
苏芊芊挥挥手:“都已经付过的钱,哪有收回的道理,你们继续聊啊,我去睡个回笼觉。黄兄,慢走啊,不送了。”说完就仿佛主人一般大摇大摆回屋去了。
此时的恭王府正一片鸡飞狗跳。恭王爷在五天前失踪了!
原来,十几天前百里之外凤翔山庄庄主凤霸天的六十大寿,恭王奉皇上之命前去贺寿,和恭王同去的还有宁阳公主。宁阳公主是恭王的一母同胞,也是贵妃所生,是皇上和贵妃的掌上明珠。宁阳公主嫌皇宫太闷,就一直吵吵着要出去玩,恰巧恭王要去给凤庄主拜寿,就央求了父皇母妃让她一起去。因为有恭王看着,就让他们一同前去,并派了右将军宇文广浩带了一千禁卫军护送。
等到给凤庄主过完大寿,恭王听说边境不安,外族屡屡犯边,龙颜大怒,便急忙回京听从调遣;而宁阳公主却坚持要在凤翔山庄再玩着日子。于是恭王就将宇文将军和禁卫军留下保护公主,自己带着亲信护卫弃车骑马轻装回京。
前日,贵妃派人到凤翔山庄宣旨催恭王和宁阳公主回宫。凤庄主说,恭王早在五天前就已经回京了,而传旨的太监说压根没见到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