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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肆看着他,已经很习惯他的语气惯常地带着讥讽,她没有多想,只是道:“我记不住他的脸,直觉告诉我,那人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不可以错过。”她内心其实有个猜测,可是没有看到人,一切都说不准。
不料她这一番话却让祁脸色一变,语气变得更加不善,漂亮的脸看起来有些阴沉,“很重要的人?”他哼了一声,“你这直觉可真有意思。你那时候才多大,已经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人了?”
苏肆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她低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也许那个人是雷枉。”
闻言祁满腹的腹议全部停止,他呆了呆,才回过神道:“不可能是他。”
苏肆神色凝重,“我只是猜测。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我记不起他的脸。我家人都很忙,没有人会有空带我来这里玩,而我三岁前并不认识路亦宸他们,所以也不可能是他们。”
“或许是邻居大哥哥之类的人吧。”祁耸耸肩,不负责任地乱猜。
这个不无可能,可她为什么总是想不起那人的脸?所以她才猜可能是雷枉。如果是雷枉……如果是雷枉的话……难道他从她小时候就认识她了?或许比孤儿院更早之前?
☆、184 谁是黄雀
苏肆若有所思的沉吟着,她知道自己的猜测确实有些不靠谱,可是总是忍不住这样猜想。
祁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想了,走吧。”
苏肆点点头,随着祁离开。
少了客人的降临,小公园恢复往常清幽安静。正在此刻,一个如鸡冠状的个人高盆景突然扭曲起来,变成一个肉眼可见的漩涡。
“好危险呢。”
磁性的嗓音划破安静。一个挺拔的身影牵着一个小小女孩从那个扭曲的漩涡中缓缓走出来。那男人身形修长,眉目清朗,气质俊雅,嘴角挂着一抹亲切友善的微笑。他注视着苏肆和祁离开的方向,黑亮的眼眸微微闪烁,注视片刻后,复而低下头,看着手上牵住小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大概只有三岁,也许更小一点,微微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白皙的小脸瘦巴巴的显得眼睛特别大,又黑又亮非常漂亮,眼睫毛长长的,眨巴眨巴地看着男人。她的头发是自然卷,微微发黄,似乎没有被修剪过,半长不短地披散在肩膀上,显得身子小小的,头大大的特别可爱。
男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小女孩在说话,“差点就被发觉了。”
小女孩脸上表情不多,抿着小嘴儿,在看着男人的时候却能看出里面的依赖。男人露出浅笑,爱怜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像变魔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扎头发的发带,上面点缀着一只可爱的笑脸兔子。然后他半蹲下身体,轻柔把小女孩的卷发挽起,在脑后扎了一个简单漂亮的小马尾。
在这期间,小女孩的神色一直没变,只有从一只小手紧紧箍着他的衣袖当中泄露了她的情绪。
男人又是微微一笑,大掌轻轻地抚摸小女孩的头顶,笑道:
“你这孩子,看来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改变呢。”然后他直起身体,又牵起小女孩的手。眯起眼再次直视苏肆和祁离开的方向,嘴角笑意一直弥漫至眼底,带着几分耐人寻味。“和我预期中的一样,一点都没变呢。”
他牵着小女孩,轻声道:“肆肆,我们回去了。”
“回去了。”办公室诱惑:漂亮女上司
小女孩一板一眼地重复,她的年纪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只挑她跟得上的话复述,声音软软糯糯的让人心口发软,她的小手用力地捉住他的大掌。二人慢慢地从小公园里离开。
而另一头。苏肆和祁还在为寻找“家”的途中。
在这片郊区来回走了两次。祁终于不干了,寻了个草坪一屁股坐下,对苏肆不满意地道:“你家到底在哪?这里是你的家乡真的没搞错吗?”不然怎么解释为何来来去去了看了两遍,也没看到哪个是她的家?按说这里也就粗粗十几户个人家。就是随便轮着数也该数到苏肆的家了,偏偏十几户当中,就是没有她的。
苏肆也是无话可说。
她离家的时候才三岁,小时候本来记忆点就比较容易模糊,她对这里的一切虽然都似曾相识,却完全想不起自己的家的准确位置。
她摸了摸鼻子,“我肯定是在这里没错。”但是具体位置就真的想不起来了。
祁对她这种时灵时不灵的记忆已经不抱希望了,他伸了个懒腰,对苏肆道:“算了。先不找了,我饿了,去找吃的。”虽然他并不需要吃东西,但是这里郊区人杰地灵,民风淳朴。什么恶念都没碰着,害得他现在浑身都感觉到不对劲,只好打打牙祭。
苏肆的肚子也是咕噜一声,她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突然觉得祁这个主意极好,她也饿了。只是现在问题是……他们身上没有钱。不,应该说他们身上的钱现在没有任何用途。现在是二十多年前,他们身上的纸币是新纸币,在这里还用不了。
苏肆和祁面面相觑,纷纷感到一股“一文钱能难倒一条好汉”的悲凉感。
“市中心也没钱坐车。”苏肆点出了一个大难题。
祁耸了耸肩……表示他只负责制造问题,可不负责解决问题。
气氛沉默了下来,苏肆肚子咕噜噜的声音越来越响,之前没意识到的时候倒还不觉得,现在一到意识到饿了,甚至还觉得有点心慌手软的感觉。
祁被她这一连串咕噜噜吵得不耐,横了她一眼,正巧这时候有两个年约三十的男人在他们眼前经过,祁眼睛一转,突生一念。他动了动指头,一阵无形的风倏地而起,直接刮过两个男人的身边,轻飘飘地溜进其中一个男人的口袋中,把当中的几张旧版的小额钞票刮了出来,祁挑了挑眉,那几张钞票就直接飘到他的手上,那是两张旧版五元、一张旧版十元。祁摩挲着硬实的纸质,笑得很妖孽,“现在有钱了。”绯闻逃妻
苏肆一阵无语——
“这样不妥吧?”怎么看,这样都跟“偷”没有多大区别。更何况眼下这个年代,物质还没他们那时候发达,钱可算是个稀罕东西,就算不过是二十元而已,也能掰着用很久了。说不准还是人家一个月的生活费。
祁耸耸肩,无可无不可地道:“反正我要用这个钱买吃的,你如果想饿死的话,大可以不吃。”
苏肆挣扎了一会儿,祁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讥讽道:“他们没了二十元也不会死,但是你饿死了的话,那就找不到雷枉了。这样一来,他们的后果会比没了这二十元更糟糕。”
“……”苏肆马上打定主意,良心什么的还是先搁置在一边吧。她对那男人投去略有歉意的一眼,想了想,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片符——南欢在她出发的时候,塞给她不少不用钱的片符。她捏掉一张特殊符“献祭”,给那男人用上。这是可以替人抵消一次受伤的片符,时间不限,一旦抵消了效果就会消失,如果要钱的话,可是非常贵的。算是她回报给这个男人的救命二十块,阿尼陀佛。
祁冷眼瞧她,“你倒舍得,把南欢把你的保命符给用了,就为了二十块。”
苏肆摇了摇头,把身上的“献祭”片符都掏了出来,厚厚一叠已经数不清多少张了,还非常慷慨地分了一半给祁,“我还有很多,给你一些。”
“……”祁抽了抽嘴角,挥了挥手,“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片符对我没有效果。”
苏肆恍然大悟,她记起来了,圣白莲对这家伙确实没用。对他来说,唯一真正有用的便是恶念。她睨了祁一眼,发觉如果不是回到了过去,而这些淳朴的地方压抑了恶念的滋生,也许这个男孩子的实力会越来越深不可测。变得与雷枉同样厉害的人……雷枉知道自己到底制造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对手出来么?想到这,苏肆暗叹口气,把片符都收了回去,道:“我们走吧。”
按照之前女孩给出的回应,他们顺着果林出去果然看到一条路,走了一会便见到路边有个公交站牌。二人坐上车后车子摇摇晃晃地行驶了三十多分钟,总算达到了市中心。
“这里是……h市?”
苏肆下了车,虽然四周都是矮楼旧屋舍,街道也很陈旧,但从整体格局当中隐约还是能看出h市未来的影子,苏肆之所以对这里那么熟悉,是因为这里正是她待了五、六年的那个孤儿院的所在地。
“怎么?这里你也觉得眼熟?”
苏肆点点头,“孤儿院在这里。”她指着一个方向,八岁那年她被路亦宸派人从孤儿院带走,那时候那人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并没有急着把她送回总部,反而在h市待了一个星期,然后才带着她回去总部,那一年她已经稍微记事,所以记忆还算清晰。
祁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苏肆左右一看,朝祁挥挥手,“走这边,那边有个小食摊很好吃。”印象中,那个孤儿院的院长是个慈祥的阿姨,在每个特殊节日当中,都会买那个小食摊的煎饼果子各人分发一份给孤儿院的人。
祁露出嫌弃的表情,“我不喜欢吃那个。”
苏肆知道他向来挑剔,倒也没勉强,自己买了一份咬了一口慢慢咀嚼,任由祁在身边挑剔地四周扫视寻找适合的食物。她吃着印象中非常美好的煎饼果子,觉得味道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化,只是可能在回忆中因为太过罕有,所以被她美化了。
她又咬了一口,任由那回忆中的味道逐渐在唇舌之中蔓延。刚巧在这时候,两个人在她身边匆匆而过,匆忙得几乎要碰到她的肩膀,苏肆身子一侧微微避开,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视了那二人一眼,而后猛地僵住。
手上的煎饼果子也随即掉到了地上。
祁察觉到她的异样,“怎么了?”
苏肆没有回应,怔怔地看着那二人脚步匆忙,越走越远,在他们刚刚下车的公交站牌停住,似乎在等车。
她凝目看了片刻,又回头看着那二人刚刚走来的方向,正是她给祁所指的孤儿院方向。
☆、185 再遇父母
苏肆微微抿了抿嘴。对祁道:“找到了。”
“谁?”
“——我父母。”
苏肆和祁匆匆上了公交车,车子又摇摇晃晃的开始启动。他们坐在最后一个座位上,前面相隔两个座位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大概不会超过二十五岁,男人是个长相俊秀的自然卷,白皙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黑眼圈很大,眼角眉宇间还带着浓浓疲倦,脸色青白,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而女人则是长相较为朴素的女人,现在已是夏天,她穿着一件短袖衣服,手肘处受了伤,正包扎着纱布,上面渗了一些红色的血迹,一股浓浓的药味充斥在狭窄的车内,让人纷纷侧目。女人似乎觉得有些抱歉,局促不安地朝众人报以一个歉意的笑容,然后低下头,似乎想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祁眯眼看了半天,偏头轻声对苏肆道:“你爸眼睛和你长得很像。”
苏肆面无表情,目光定定地看着那男人和女人。她和他们相处不过三年,明明记不清他们的样子,可是却可以在看到他们的瞬间就觉得是他们了,他们就是她的父母。这就是所谓的血浓于水么?还是说,其实她一直记得他们的样子,只是告诉自己忘了而已?
原来她和他们不是很像。就算站在面对面的程度,说不定也没有人会相信他们是她的父母。她和他们唯一会让人觉得像的,大概只是男人那双眼睛,但是男人的眼睛比她的眼睛更深邃一些,瞳孔也稍微淡色一些。除此之外,没有一点相似。
“……他们现在身上的伤,大概是让他们把我送走然后他们并不愿意,之后又受的伤吧。因为坚持不把我送走,所以真的受伤了,他们后来终于信了那人的话,我想。今天看到他们出现在h市,便是和孤儿院的人交涉吧。”
苏肆静静地道。
时空隧道把他们送到这里的时间还挺讽刺的,不早不晚,正是他们准备送走她的时候。
祁挑了挑眉,没有回话,在这个时候,任何语言对苏肆来说都是空白的。她并不是想要安慰,也不是想要抱怨什么,只是平静地叙述一个既定事实而已。祁看着她的侧脸,眼神很冷静。连一丝一毫的痛苦也没有看到。要不是她佯装情绪高深。那便是内心的确很平静。也许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个结就算烂成了疤,也终究会有变好的一天。更何况她此刻还看到那对夫妻的情况,身上那些惨状可以说是由她造成。曾经对被抛弃了的事再怎么不忿,也会渐渐对此释怀。重生妖魅横行
祁又看向那对年轻夫妻,然后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那对夫妻一直心事重重,路上没有一句交谈,只顾匆忙赶路,更加完全没有察觉到苏肆和祁的注目,在车子摇晃了三十多分钟后下了车,一前一后地顺着车站牌走入,然后绕过果林。进入一条分岔路。
苏肆和祁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身后,他们本来就满腹心事,精神不集中,更何况苏肆和祁向来是跟踪的高手,自然一路顺畅地跟着他们回了家。
难怪苏肆和祁刚刚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家。并非是他们绕了两圈来回转的那些地方,而是在果林的另一边,更稍微偏远的地方。这里还有几户人家,青瓦矮房,有一层高的,也有二三层高的,稀稀疏疏的有些并邻两座,有些分散四周。
此刻已是日落时分,暮色降临,四周陆续散发着饭香和菜香,浓浓的乡土气息扑面迎来。祁和苏肆向来待惯了大都市,几回闻得这种充实的农村风味,看到四周散发着温暖的家庭气息很是有些怔然。
那对夫妻先去敲了一个房子的大门,过了一会,里面有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婴孩打开门,夫妻二人鞠躬道谢,寒暄了几句,从那女人的手上接过小婴孩,又万分感激地道谢了然后夫妻二人向女人道别,抱着小婴孩转而匆匆进入一家只亮了灯而没有冒出饭香的二层青瓦屋子。
苏肆的上头除了父母二人就没了人,下面便是一个不足岁的妹妹。自然得等他们回到家才开始做饭。苏肆和祁对视一眼,知道这里就是她的家了。他们脚步轻盈的靠近那栋房子,幸而现在已经是日暮时分,家家户户都点了灯,准备开始吃饭,没有在外面走动的人,才没有对他们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投以注目。怀柔天下之凤后
苏肆的家外面都是青砖,没有任何装潢,从窗口望进去,里面倒是温馨可致,看得出任何一个摆设都用了心,虽然简单但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别致。
那夫妻二人匆匆进了屋,先把估计在熟睡的小婴孩放到婴儿床上,然后男人走进一个小木门前面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然后小声地喊了一声,“肆儿,爸爸回来了。”那小木屋没有发出动静,那男人便半弯腰走进去,从里面抱出一个头大大个子小小的小女娃。那小女娃长得可爱,但看着木头木脑,没什么表情,和男人一样自然卷的长发被扎了小马尾,调皮地高高竖起,给本就白皙可爱的小脸更多添了几分可爱活力。
女人讶异地指着她的头问:“谁帮肆儿扎的头发?”她眼尖,看出那发带精致有趣,一个可爱的笑脸小兔子憨然喜人,趁得本来没什么表情的女儿也多了几丝女孩儿的娇气。
男人也是一头雾水,猜测道:“大概是乔巧给她绑上的吧?”乔巧是邻居家的女孩,他们平日要出门的话,看着家里最大的也才三岁,最小的不足岁,就这样放任他们留在家里不妥,所以都会拜托邻居家的帮忙照看一下,但自从传出苏肆会害人受伤的话之后,那些人都不愿意亲自带着她到家里玩,只愿意带着小的那个。他们没有办法,只好把苏肆安置在一个小木屋当中,里面铺满了柔软的布条,把边角拉杂东西都去掉了,不会让她磕着碰着受了伤,然后再拜托心善的乔巧偶尔过来照看一二,再喂食一下。
他们对此本就极是愧疚,看到女儿从来没有哭喊过不禁觉得更加心酸。女儿虽然看着木呆呆的,但是一直很听话,从来没有让他们头痛过,若不是他们真的接二连三的受了伤,他们还真的不舍得把这么个女儿送走。
可是现在由不得他们不送了……就算他们再不信邪,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的确自从生了苏肆之后,大病小病大伤小伤就从来没断过。就连他向来健康的身体在近两年也频频眼花晕厥,去医院检查了却又什么都没能查出来。
看着女儿清澈又明亮的眼神,男人不禁觉得自己分外窝囊,为了生存,他们除了妥协之外,什么都做不了。明明父母健全,却硬生生要把这么小的女儿送去孤儿院……
想到这,男人眼眶转红,他揉了揉苏肆的头发,收紧了抱着女儿的手劲,忍住哽咽的声音,略微低哑地道:“肆儿,饿了吗?爸爸和妈妈给你做饭好不好?”武道惊天
“做饭。”
牙牙学语的苏肆懵懂地重复着,不明白为什么爸爸把自己越抱越紧。
女人的眼眶也红了,她转过身,抹去溢出眼睛的眼泪,再也不愿多看那对父女一眼,脚步匆匆地走入厨房,开始洗刷厨具做饭。那男人抱着小苏肆想要帮忙,却被女人轻声喝止,让他抱着小苏肆在客厅走动。男人暗叹口气,退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