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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长生不负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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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后面,霁柯早便听明白了,只拍了拍他的肩,忍不住低头笑出,越来越大声……
  沈寅看着她笑得开怀的欠扁脸色,也由白到红地越发抽搐起来。
  于是,天还未亮,沈寅觉得定要雪耻!他拉着霁柯,又来到辰婚店。
  霁柯现如今身体已到了‘不吃不喝不睡’,完全无碍的可怕非人状态,与被折腾一夜憔悴但打鸡血的沈寅站在辰婚铺对面的楼顶上,看日出。
  沈寅布局了半天,待转身见她那副欣赏日出的放空神情,愣是抽了抽眼角问:“到底还能不能好好地过一生?”
  霁柯弯起唇角,带问带回了句:“和个笨蛋为伍一生,能过好的可能,为零。”
  “……”
作者有话要说:  

☆、无瞳的辰

  因为段良辰这辰婚铺子甚为诡异,沈寅不是很放心霁柯与他一同涉险,便让霁柯在外面等他,待他放信号才进去。
  霁柯本就是……不扰沈老太君每日来‘视察’她,坐着屋顶上,等着沈寅。约大半刻还不见人,虽未听见打斗者,但霁柯还是不放心地跳进辰婚铺。
  一进入辰婚铺,霁柯鼻息窜入一股血味,不由凝了凝眉,觉得这里气氛怪怪的。
  她开始仔细端看着座四合的宅子,一缕阳光照在那还翻新的上好黄梨木上,散着一丝不明的阴凉。
  霁柯提了些内息,脚步无声,而缓慢地朝那打开的门扉走去。
  “啊!”突然传来一声叫,霁柯几个飞步朝那发声处轻功飞去,没有注意力道,她一脚踹开那宅子:“沈寅!”
  霁柯的眸子狠狠地震一震……原于,前面一个深衣的背影男子正拿把刀,不停地上上下下,上上下下地刺穿一个身体,与此,那身体里的鲜血喷泻的一地都是。
  而前面那个深衣背影的男子突然顿住身子和手上的动作,转身,两只眼睛黝黑黝黑地,没有瞳孔地……看着霁柯。
  霁柯看着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就像是被施了咒一般,站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那清秀面白,半面脸喷着血点的男子,把手伸到唇边,舌头舔了舔手上的血,笑道:“长生门,霁柯。”
  霁柯背后一阵寒怵,看着他站起身来,就像是被点了穴!她看着那无瞳男子的眼神,无法动弹,无法……动弹!
  “正好我还没有喝饱,不知长生人的血,是什么滋味又……”他拿着带血的刀,朝她一步步地,语调诡异地走过来。
  “别怕,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尝一口你的血便好了……别害怕。”拿起的刀,他站在霁柯面前,就要刺去时!一个扇面飞旋而过,犹如一把匕首地插过他的那张清白的脸面,他转头,流了几滴血在地上,印着那略冷的晨阳,森森。
  霁柯看着挡在身前,黑发如丝,飘着头带锦缎的飘逸身影……心下松了口气,还好,那血人不是他。
  站在霁柯身前的正是沈寅,他一进来便看见段良辰非人般地屠杀一名女子,并刺穿她身体地饮血行为,吃惊惊吓程度一点不亚于霁柯。若不是霁柯涉险,他还反应不过来如何处置,这个畜生,竟然要喝他女人的血!
  就在沈寅准备出手杀了这个着了魔的畜生时,在段良辰转过身体时,一条布猛然蒙住了他的眼睛。
  身后,听她告诫道:“别看,他的眼睛。”
  沈寅一怔,只听身后布料撕开的声音,一阵风从他身边疾驰而去。
  那无瞳的段良辰见霁柯蒙着眼睛飞过来,身形灵活地弹跳起,扣动厅堂机关!一瞬间,所有门窗全部关闭,沈寅大叫了声:“霁柯!”
  霁柯一个跃身,抓住了他的手臂,转身欲逃离这里!
  可是,来不及了!整个地面,一瞬下沉。
  两人,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
  陈王府,丝竹轻轻悦耳,庭花随风飘曳。
  那白衣如洛神下凡的女子身后,突然出现两名黑衣人,他们只露出一双眼睛,竟是与段良辰相似的无瞳。
  琴声停下,那女子道:“下使?我与你们何干,竟寻到我来。”
  下使,柳络所投靠的‘月教’中阶层最下的人们,月教的巫女曾预言说,他们都是被神明诅咒的一群人,生来需要血时,便会恢复他们对血液贪婪而无法控制的yu望,失去为人资格地残酷虐杀!他们是不容与世的一群未知族群,不知为何,有一天投靠月教,为光明的‘月教’从事着一些秘密而残酷肮脏的杀掠工作。他们一般不现世的,就是柳络在月教潜伏三年,也只见过一次真正的无瞳人族的下使,而那次,差点她就失血而亡!
  这次……又是为何。
  对了,他们需要血时,都是不会解释的魔鬼。
  琴声再次在那纤纤弱指间弹起,弹起间,身后的河池,一阵彭涌爆破地被撕震开来。
  府里的人听到这边的巨响,都落了盘子不由赶过来,只见周围全是柳络身边死的亲信,而那白衣美丽的女子失神地跌坐在地上,楚楚可怜地全身发抖,发颤着恐惧……
  一声声尖叫,响在陈府。
  片刻后,厢房,听到柳络出事的陈玉放下手中要务赶来,柳络一见他便扑在他的怀里发抖不已。
  “络儿,没事……没事了……”看过事发现场死了的下人们,几乎全部内伤而死,陈玉能想到的是陈王府潜入内功高手,也许,还不止一个!
  “玉哥,好可怕,好可怕……她要杀我,她要杀了我!”
  “谁,谁要杀你?”陈玉拉开柳络。
  柳络一双柔弱的美目泪水莹莹地咬住嘴唇,猛地摇头,一把推开陈玉,就欲撞那床头。
  陈玉一把拉住她,惊道:“你做什么!”
  柳络抬头看着陈玉,那泪一滴滴流得红颜犹如如雨打湿的白牡丹。
  陈玉一惊坐下,拥住柳络道歉道:“对不起,吓着你了……对不起。”
  柳络捏起拳头,无力又带着心痛地捶着他的背:“你凶我,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她,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对她动情了,我被她杀了才好,我早就该……死,好成全你们!”
  “柳络,你说什么,我一句听不懂。”
  “是她,是霁柯!她再次杀了我身边最亲的人,她又要来杀我了,她是魔鬼!魔鬼啊!”
  陈玉的手,猛然一下惊抖起。
  *
  “阿柯……阿柯……阿柯……”黑暗中,沈寅从昏睡中醒来,恢复意识后,还未感知身体的疼痛,一双手四处摸着霁柯。
  “阿柯,霁柯……该死,女人!”叫了半晌,没人应,沈寅以为她遭遇什么不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陷入一种比方才掉进那无边黑暗还要黑暗的恐惧中。
  还未意识到眼睛蒙着的黑布,他四处摸索着磕磕碰碰,一声声叫着她的名,从未有的恐慌!
  直到一只手从黑暗中拽住了他身后的衣角,那声音极低的无力,可是却是带着有些讨打的鄙视语调,熟悉地差点令他喜极而涕。
  “别叫了,好吵哪。”
  记不得什么时候哭过,沈寅伸手慌忙间抹掉脸颊上的一滴泪,转身,霁柯摇摇晃晃地站起时,他一把紧紧地抱住她。
  越抱越紧,好似,要嵌入骨血里面去。
  “以后我叫你时,你要立即回答,知不知道。”有些沙哑的低沉清润嗓音,带着些霸道,又带着些颤抖。
  能感觉到他的恐惧,霁柯原本有些火大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出熊抱,要把她勒死。但感受到他内心深处某份或许叫做‘担心’的情绪,她的手最终放下,拍了拍他的背,不由温柔安抚道:“知道了。”
  一点星火,沈寅用身上带着的火折子,照亮撕开了这五指不见的黑暗的真面目。
  当霁柯与沈寅看见这四面墙的绝境时,都有些惊吓住。抬头,霁柯拿过沈寅手中的火折子,朝着顶部眯眼仔细看去,发现头顶依旧是封闭的灰墙。
  他们此时,应该早就察觉到一种快要被断绝呼吸的,越来越窒息的感觉。
  沈寅也看到了,聪明如他,一瞬间看明白霁柯眼中的复杂。
  他握起折扇,虽已只是残留着几口虚弱的气,但还是用扇子划开那墙面。一道道力打下去,可那墙面只出现一丝划痕都不算的东西。
  沈寅不敢相信,就算他只能使出三分的力,但也不至于打了半天,打出这么一道发丝般的划痕出来!
  他不愿放弃,正要继续打时,霁柯伸手止住他。
  “玄铁所铸的囚笼,没用的。”
  沈寅怔了下,下一刻,拉开霁柯的手,拍了拍她的头道:“别担心,为夫会带你出去的。”
  转身卷起袖子,他吁了口气,目光执着地看着那面玄铁铸就的高墙,就在他沉气又要大干一会时,霁柯伸手一个手刀把他打晕。
  沈寅正好倒在她肩上,霁柯看了看他额角的汗渍,伸手欲将他那乱的黑发缕过……这时,‘咔擦’一声,那玄铁一丝光不透的囚墙……终于,缓缓地,一缕缕光,拉开了黑暗。
  黑暗与光交叠的那头,一个束带黑袍飞舞的身形,印着光影,看得不真切。
作者有话要说:  

☆、做你朋友

  从黑暗与光中走出来的段良辰,此时眼睛已恢复了正常的色彩,霁柯把沈寅的腰紧了紧,这人来历不明,她不知真动起手来,她胜算几何,还是在身边有个拖油瓶的情况。
  〃真是对不起,让你看到如此不好的一面。〃微笑的清秀容颜,眼神充满善意与温柔。若不是容貌相似,霁柯根本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方才她看到那个杀人喝血的魔鬼。
  段良辰好似知道她内心想法,站在她不远不近的地方顿住。他声音小心翼翼地挠着脸,看霁柯歉疚着:〃你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霁柯:〃你到底是谁?〃
  段良辰依旧笑得毫无公害:〃我就是我,和你一样,在这个世上另一种难以解释的不同存在。任何人看到我的真面目后的任何表情和行为,其实……我都能接受,且不在意。可是你加之于我的看法与感受,我却mingan又紧张的很。〃
  霁柯:…_…||
  他一笑,搓着手:〃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哪。〃
  霁柯的眸一闪而过的光泽,在眼底闪烁。
  段良辰自从恢复了瞳孔,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他不仅找人给沈寅医治,准备新衣,可口的饭菜,甚至还派马车送他们回沈府。
  霁柯不动声色地接受着他那带着歉疚意味的示好,真与沈寅安全到达沈府时,她看着段良辰:〃我不相信,你会这样放过我们。〃
  段良辰连忙,摆手单纯道:〃你不要对我误会这么深。〃说完,他上前抓住霁柯的手,恳切而激动地深情喜悦道:〃我早听闻你很多事,姐姐,我想跟你做朋友。〃
  〃姐姐?…_…||〃
  段良辰像只双眼会发光的乖毛狗,连忙点头道:〃嗯嗯!我们无瞳门没有你们长生人活得久,而我很小时候便听说你的故事,我理应叫你姐姐不错。〃
  霁柯抽出爪子:〃我没有弟弟,永远。〃
  一瞬间,段良辰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泪花闪闪着。
  霁柯:——
  ☆
  过了半日,沈寅从梦中惊醒,猛然地坐起便喊:〃阿柯!〃一身白色单薄的衬里衣,墨发散开,阳光照得他的肌肤俊逸透明,倒是诱人的很……只汗顺着额角流下来,他大口喘息着惊慌。
  下人见他醒了,忙放下那预备给他擦脸的脸盆喜道:〃少爷您终于醒了啊!〃
  沈寅一把抓住小厮:〃霁柯,霁柯她人呢!?〃
  〃少爷您别着急,少夫人没事的!她人现正在青苑休息呢!〃因为沈寅已经宣告通报沈府上下霁柯的妻主位置,两人虽还未成婚,但沈府上下已把霁柯当做正牌的准夫人,未来沈府的女主人看待。
  沈寅拉开被子起身,还是不放心地欲见她,又想起她暗算自己的事,他对小厮磨牙道:〃去给我拿根揍人的棍子来!〃
  〃少爷,这……〃
  〃快去,我要很粗很结实的那种!〃
  〃少爷,干啥这是!〃
  〃tiaojiao少夫人〃
  小厮傻愣,还是不明,但是在沈寅的目光下,惊醒慌忙地去寻了。
  然而他走了几步,少爷又道:〃回来!〃
  小厮不明转身,只见他一脸纠结地又改口道:〃拿根细的,空心的。〃
  小厮——:少爷心,海底针!
  ☆
  青苑,阳光洒在亭廊围墙间,清濛煞好。
  院子中躺在摇椅上的身影,似幻似梦着。
  霁柯再次努力地让自己睡着,可是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头脑清醒地。眼睛有些难以适应午后强烈的光的酸痛,微微眯了眯,她倏然笑了笑。
  撑开纤长的手指,那种什么流逝的感觉,那么真切地再次触及她的感觉。
  风吹过一旁的草,有些不常感觉,霁柯手指动了一下。
  能听到那浅浅的脚步声,似有些熟悉那人的……不知为何,这次带着些与以往沉稳矫健,所不同的浮躁。
  〃陈玉。〃
  身后,陈玉的脚步顿住。
  他的左手拿着一把剑,剑锋的方向,冷侧地对着她的方向。
  风起,撩起起她青丝几缕,那种有点醉尘的美,无法言喻。
  〃怎么不说话?〃她问。
  他:〃昨日你在哪?〃
  她:〃我想这和你没关系。〃
  他:〃为何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络儿!我二人之间的事,为何你总牵连别人进来!〃
  霁柯默了一阵,自言:〃我仔细想了想,到底不记得过去怎会痴恋你到那种不离不弃的虐恋地步,如今看来,我认为是不值的。〃
  陈玉眼底冰冷,哼笑:〃不值?〃
  霁柯也笑:〃对,不值。〃
  〃霁柯,我低估你了。你凭什么玩弄人心,你凭什么!〃陈玉显得有些激动,只见他一个幻影的移动,已来到霁柯身后,剑抵靠在她的脖子上面。
  〃你的剑,挺冰的还。〃霁柯下目瞥了眼这剑。
  陈玉见她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突然地,很烦躁起来!
  他捏起她的下巴,此时的他与平日呈现在外人眼中,那温文尔雅的玉公子全然不同。他满眼挑起的是暴虐!
  对,暴虐。
  霁柯早看出在他这幅好皮相的外表下,隐藏着很深很深的冷漠和残暴。虽然她自醒来只见过他几次,这种感觉她相信以前的自己也能感受到,可是令她疑惑地是自己为何还要选择他。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怎样?你真的以为你长生不死就可以蔑视一切。我告诉你,你错了。〃陈玉的剑一寸寸地深入她的脖子,看着她那细嫩的长颈被一点点割断,渗出鲜红的血液,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他内心在叫嚣着矛盾的挣扎:他不想杀她,他不想要她死!无论他怎么恨她,怎么害怕她,他的内心都无法去掩饰,他对她早已变质的情感!由深恶痛绝的恨转换为难以控制爱的万劫不复!
  从初见到如今,三年师友,三年夫妻。她总是这样,静静地待在自己身边,像影子一样,最终变成了一种习惯。
  他习惯在她面前呈现最糟糕的一面。
  他习惯每次转身她都对他微笑,仿佛在说,我永远都在等你的温静模样。
  他习惯她脸不红心不跳地陈述着她对自己的相思,她对他自己深层的情感。
  他习惯空气中她淡淡而清凛的尘烟味。
  他习惯她的容貌,她的声音,她的动作,她一切的一切!
  也习惯了,潜意识里,他认为她永远不会离开他!就算彼此折磨至死。
  六年,他猛然发现,她早已,不知何时地,悄无声息地渗透至他骨血里的,可怕!
  就在他迟迟不动时,霁柯已伸手,手指微动,断了脖子上的剑。
  〃框……〃一声,剑断落地,惊醒了陈玉。
  霁柯缓缓地起着上半身,转过身体,手指摩挲着他倾城的玉颜。
  〃陈玉,你到底是为了你的络儿来,还是为了你自己?如果是前者,今日我会杀了你,如果是后者,今日我便放了你。〃
  陈玉震惊地看着她的眼睛,那双忽如澈溪又忽如潭水,深不见底而迷离的眼睛。
  霁柯脖子微扬,吐气如兰地带着蛊惑:〃你且问问你的心……〃
  就在这时,清苑的门'嘎吱……'一声推开,沈寅道:〃霁阿柯!〃
作者有话要说:  

☆、阿寅吃醋

  31
  “你,你,你!”当沈寅看到霁柯与陈玉如此暧昧地互相'勾搭‘着,只觉得有头顶有一团火往顶部冲,最后克制不了地直冲天灵盖!
  没等他二人反应过来,他以让下人目瞪口呆的速度,剑一般地冲过去!拉住霁柯的手,就往自己身边拖,并死死地拽着藏身后!
  霁柯微惊地看着他:“沈寅……”
  沈寅转过头,他怒到极点是没脾气!对霁柯勾唇笑得阴森:“乖乖,好好待着。”
  霁柯:…_…||
  沈府的下人见此时少爷就像一头吃了醋的狮子,大伙都没有和少爷统一战线的意识,倒是人越来越多地聚在旁边等着看好戏。
  陈玉盯着两人握住的手,皱了皱眉。
  沈寅对他道:“这什么风把我们马上要大婚的侯爷吹过来了?我这风大,侯爷我看你还是早些回王府,免得被风吹跑了,王府找不到人来寻草民,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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