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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的气氛好像突然间就缓和了下来,从冷酷的寒冬,变成了暖暖的初春。
“哗啦~”地上一阵异响,再度让现场回到寒冬。
“你还没晕?”我愕然的看着地上那个灰头土脸的“陆悠然”。虽然我没杀她之心,但是为了把她劈晕,我也下了狠力了。
“我活着就是为了杀我之外的人而存在的,只要还有我之外的人,我便不会消失。”“陆悠然”冷笑着;鲜血流满了整张脸,冷残,倨傲。雨水刷刷的洗条着在她苍白的脸上的血水。
我定了定神,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女人,刚刚不该松懈,心里的战意一松,现在竟然回不到刚刚的状态了,“用爱可以得到全世界,用恨可以失去全世界。直到现在你还看不出来吗?不是全世界的人放弃了你,而是你舍弃了全世界的人。”
“你曾经撕心裂肺的爱着一个人吗?”“陆悠然”正色道。
“有”我撕心裂肺的爱着不止一个人,难道来到这个可以花心的世界,不好好的利用起来我才傻了呢,╮(╯﹏╰)╭“那么,那个人他现在还在你身边吗?”
“额……”偷偷的瞄一眼不远处的师傅和身边的阿烈,再对那个笑的花枝乱颤的兰飞抛一个白眼,我默然的对“陆悠然”点点头。
“那你就没有失去过,又怎么会懂得我失去的痛苦。”
“你失去了什么?”我不明白了,大家都很爱她啊,她为什么就不能明白呢?“以前的你,也曾经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的……”
是的,以前呆在那个脏臭仓库里的“陆悠然”,纵然可怜,但却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她每天从早到晚的生命里只有两件事,一件事是期盼,一件是等待。期盼着离开陆家后的生活,等待着陆晓佳的到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改变了。
“你见过破茧的蝴蝶吗?”“陆悠然”嘴角浮起一丝笑,略带着点讥诮,幽静的望着异红的天空,“从蛹破茧而出的瞬间,是撕掉一层皮的痛苦,彻心彻肺。很多蝴蝶都是在破茧而出的那一刻被痛得死掉了。只有没死的,才能蜕变,蝴蝶跟毛虫当然是不一样的……”
“你说不是全世界的人抱起了我,而是我舍弃了他们。好,那你不妨去问问陆晋丰和陆逸云,他们是要你,还是要我?”
我转头看了看老爸,他双眸在我和“陆悠然”之间流转着,最终,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你问问其他人,甚至包括沈诺,他们是要你还是要我?”“陆悠然”再问。
答案,不言而谕。
“现在,你还能说他们没有抛弃我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他们选择我,并不代表他们抛弃你。但是这个道理,我要如何说,你才能明白?
“哈哈哈哈……”“陆悠然”突然又像疯子一样的大笑起来,雨水终于把她脸上的血水冲刷干净了,露出她青冷的脸庞:“你们都说我好狠,都说我好毒,但是我这一切,都是跟你们学的,如果不是你们外面的人教我,我怎么会懂得这一切?罢了,狠也罢了,毒也罢了,什么都罢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卷终
只见她从头上扯下几根头发,凝雨成冰针,再冻住发丝的一端,就这样拿着这根冰针扎过自己裂开的皮肉,快速的缝了起来。
哪怕扎的是自己的皮肉,她却一点表情都没有,那样幽寒的表情,让众人心里拔凉拔凉的。
一个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你如何能要求她会对别人留情?
再度握紧裁决,“陆悠然”把手和裁决的柄部冻在了一起,以防它再次被击落。眉尖轻拧,仰首向陆晋丰飞冲而去,她倔强的忽视了所有的不利因素,一心一意只想杀自己想杀的人。
兰飞看着这个仿佛破娃娃般的赤红色人影,感叹道:“人类,果然是……很坚强的。”
o(╯□╰)o
不愧是另一个世界的我啊,果然跟我一样倔,只认死理。都浑身是伤了,周围还有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的守着,她还是不肯放弃。
不过……如果没有王恺那群人,如果没有夏侯烈,如果没有我,说不定她真的会报仇成功了,因为老爸根本就没有反击她的想法。
但是,就算你就是我,就算你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我却不会让你成功的。因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想保护的人或事物。老爸,就是我现在想要保护的人。
我不想文嘉一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在我的生命里。不想在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之后;痛苦的怪责自己为甚么会这么无用。所以,我必须要拿出我所有的力量,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就看是你的恨比较深,还是我爱的比较深吧!”
一红一青两个人影在半空中纠缠着,纵然红色的人影受伤颇重,但是处处被压制的竟然是那个青色的人影,因为……她有她的顾忌。
“靠,有本事好好打,动不动就搬出你的肚子来,算什么意思?!”偶鄙视之。
“陆悠然”斜身一侧,躲过了我的攻击,眼角上勾,满脸的讥笑。
哼,你以为这样我就那你没办法了吗?
太极!
“你!你用的是什么邪术?”
“邪你个头!”敢说太极是邪术,张三丰非从墓里爬出来跟你理论不可。
太极极柔,一吸一引之间引导着对方招式的变化,我只希望能控制住她,所以这个是最有效的了。
一个柔拳,使得“陆悠然”右臂一麻,赶紧凑上前去,一手抓住她的肩膀,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拧一扯,使其脱臼。
左臂也如法炮制。
“陆悠然”的双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反转垂下,仿佛折掉的羽翼。她漂浮在半空之中,浑身展露出一种凄美而又优雅的姿态。
成功的卸掉了她的双臂之后,我再低声唤道:“师姐,来帮帮我,把她的魂拘出来。”
师姐这几天一直不曾离开过我身边,因为她说,这是我与她最后一次相见了,我跟她……
……就缘尽了……
从我开始动手阻止“陆悠然”的那一刻起,师姐就从我眼前消失了,纵然看不到她,但是我仍然相信,她一定还陪在我身边,直到我渡过这个难关。她一定舍不得这最后的一刻,她一定会陪我到最后的一刻。
“陆悠然”的魂魄如我所愿的被抽离出了身体,她赤红色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那空洞的躯体。
那赤红的眼睛里,没有生的眷恋,也没有死的忧虑,有的只是无尽的虚无。
然而,一瞬间,虚无的眼神又再度变得锐利,锐利的扎人眼疼。她突然跳起来冲向了我,这是她第一次把攻击的目标从陆家父子身上转移出来。她挥舞着双臂,厉声尖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我自己都不帮我,为什么连我自己都要跟自己过不去,我好痛苦,我的苦你懂不懂?!”
我赶紧后退了几步,我的感知告诉我,面前的“陆悠然”又变了,她变得……比刚才更加厉害了!
“我想做的事情,谁都没办法阻止,包括我自己!”“陆悠然”赤红的眼里发出幽冷的光。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红色的灵魂,大家都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的改变。
兰飞紫色的眸子里目光一敛,闪过一道利芒:“六阶了!”
听到兰飞的低语,我为难的抿紧了嘴唇。其实我和“陆悠然”的战斗,真的说不准谁输谁赢,刚刚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成功阻止她,就是因为我是六阶,她是五阶,我拥有着远超她一倍的能力。
但是当双方都是六阶的时候,比拼的,就真的只是双方的意志力了,比的是她恨的比较深,还是我爱的比较深。
“你,不要再这么执着了,就算你成功杀死了他们两个,但是亲手杀死至亲的罪孽,会让你的后半生内心永远的荒芜。不要,拜托你不要变成那样,我真的很怕那样的自己。”梗咽许久,我才喃喃的道。
咱们的父亲已经错了,这样的错,难道就不能有一个终点吗?
我想……让自己成为那个终点!
“陆悠然”嘴角浮起一丝冷酷的笑,满眼的悲哀,一字一顿的道:“如果有天,你失去了所有,你的选择会跟我今日一样的!因为,我就是你!没有失去过的人,久没有立场来指责失去的人。”
“人生只有一次,不要勉强自己走不喜欢的路。无论你选择走什么样的路,都不要忘记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难道,你连自己都不想保护了吗?”
“陆悠然”的眼神瞬息万变,阴枭的脸上从恶心到愤怒,她用一种恶毒的语气低沉着道:“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我憎恶所有比我幸福的人,你的幸福,你的爱,让我觉得肮脏恶心。保护你?我做不到!杀了你我倒是很情愿去做。”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就此无言。
都是灵体,都是六阶,两人公平的站在同样的起跑线上。
“威压!”两人同时说道。同时感觉到一股凝重的气息压近,逼的人无法呼吸。
天狐清心啸
“嗷~”一道叫声肃然。
“吼~”一道叫声愤然。
一个身影握着巨大的裁决,一个身影握着两柄短剑,近身缠斗。然而无论她们怎么转挪进退,足迹失踪不曾离开过对方一米远,这是……真正的近战。
近战对我比较有利,所以我一直缠着她,片刻不离要害,让她无时间顾及拉开距离。
时间一久,她似乎跟上了我的节奏,手上掠出一道惊鸿,剑气肆虐,凌厉逼人。
用来防守的右手短剑猝及不妨的被震了回来,虎口一震发麻,差点握不住手中的短剑。
心头一惊,不能让她跟上我的速度。
足尖轻点,沿着她身侧飞掠。
速度加快后,她果然又处于不利的一方,一个呼吸间被逼退了三步。
她突然转向,放弃防守,一味的击向我们那没有灵魂支撑,趟倒在地上的肉身。
我惊骇之极,赶紧回身抵挡。半路改变的招式,果然是漏洞百出,战斗的节奏开始被她掌握在手中。
时间流逝,我想,也许因为我是灵体,所以没有办法流汗,不然此刻的我应该已经汗流满面了。
自己跟自己打,确实好难。但是我绝对不可以输,就算会因此而丧命我也绝对不可以输,因为——我有绝对不可以输的理由。
脑中浮出黑白无常当时对我说过的话
‘……暴虐,……yin乱,……嚣张跋扈,……口腹蜜剑,……外憨中奸,……杀兄弑父,……反复无常,……虚伪狡诈’
什么我都能容忍,但是杀兄弑父,那样的结局,我绝对不予许出现!
“不可以,不可以手下留情。如果……如果你是真的想改变的话,就要使出全力。因为我,也不会留情的。”“陆悠然”气喘吁吁的低语道。
“……”我浑身一震,说不出话来。
难道,你还是有心的么?
因为有心,所以想输。
当初在游戏里的魔域,你也曾问过我,问我能不能给你一个不恨的理由。
那时候,我没能给你找到不恨的理由,你也很失望吧?
想必这些年来,你一边苦苦的攀岩着复仇的巅峰,一边也苦苦寻找一个不恨的理由的吧。
因为恨,真的好累!
没有人可以给你这个不恨的理由,所以你只能恨下去,累下去。
但是现在你面前又有了另一条路,那就是输给我。输给了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让你不恨,你自然就不能恨了。
赢你……
这是我们俩现在唯一的一条路了……
“截脉!”
对准身上的伤筋错骨之地,使用截脉之法。两人虚幻的灵体上,同时有几个细小的爆炸出现在那些穴位流转之处。
风雨浩荡袭来,将我与她身上那些闪烁着红色或者青白色灵气的光华吹起,洒落在这片南火的土地上。
“双刃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三月,这就是你的决定吗?”兰飞看着空中的两个身影,唇角露出锋锐的笑意,“你到底是大爱,还是自私?这样自己对自己下手,是狠,还是怜?我都不知道是该对这样的你满意还是失望了。”
我的最后一击,截的是心脉。
“谢谢!”她合上了眼睛,身上的灵光开始飘散。而与此同时,我身上的灵光也开始飘散了,只是,比她慢而已。
“三月?!”看到这一幕,兰飞终于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出现在“陆悠然”身边,双手如闪电般快速结印,支撑起一个透明的空降,防止灵气四散,“对自己需要下这么重的手吗?断她的四肢足已。断心脉,你也想死吗?!”
我对上了兰飞那双怒火熊烧的双眸,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倔,不走到最后一步,是永远都不会放弃的。你看看她,就算是已经失去了意识,也还是直直的站立着。就算是滨临消失的前一刻,也还要努力的证明自己的存在。她……已经被众人遗忘的太久太久了,整整十五年啊,久到她情愿把自己变成恨,深深的刻入别人的心里,也再不能允许任何的遗忘。”
“兰飞,人所谓的命运,就像浮云那样,只是在被规定好的路线中载波载折而已吗?还是可以自己选择路线前进呢?或许两个选择,最后都会走到同一个终点。只不过,如果选择了后者,人们就可以以这个为活着的目的努力下去。而且拥有这种想法的人才是真正的人,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想改变命运,所以我可以输给任何一个人,唯独不能输给自己。哪怕……同归于尽,也不能输。”我豁然抬首,眼睛里闪烁着坚决的光芒。
人生之中,有的可以不在乎,有的必须得在乎!
走近“陆悠然”,抬起她的左手,与她十指相扣,掌心相触的紧握着,两人的灵气渐渐地化作液态,融合在了一起。直到两人融合完了一支手臂,她才清醒过来。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死了,你一个人控制这个身体不是很好吗?融合了我,你就再也不是纯粹的你了。”
“人,本来就是不纯粹的。只要是人,心里就有阴影,总会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但是……当人心中正义与邪恶较量的时候,那种心念刹那间的转换,才能组合成最完美的人生。把你的恨给我,把我的爱给你,让我们一起渡过这段人生吧。”
“陆悠然”沉默无语,两个人的灵体仍在融合着,融合到肩膀的时候,她再度开口了:“如果,如果是我赢了,我不会救你的。”
“不,你没走到这一步,所以你才会这样说。但是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所以我现在做的事情才是你会做的事情。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爱自己,又怎么还能期望别人来爱你?”
“陆悠然”怔住了,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悲似喜,凝视着我,低喃道:“如果连我自己都不爱自己,又还有谁回来爱我?”
她笑了……
无罪无孽的笑容……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笑容竟然是那么的美。
她抬起了右手,十指相交的握住了我的右手,“融合吧~,把我的恨给你,把你的爱给我。我真的好累,谢谢你,肯来帮我、陪我一同背负起陆家血液里命定的罪孽……”
兰飞只见在自己支撑的空间里,这两个一摸一样的女子低首相望着,两双温柔似水的眼睛,两张决绝中带着希翼的脸,一根根青白的赤红的丝线连接着她们两个……
第二百五十五章 生活让你歇口气
南火之都,这个美丽的南方城市,一夕之间损失惨重。
这个东方世界人口第二密集的城市,这次的人员伤亡足有上百万人,其中死亡的有二十多万,各种伤患八九十万,城市里面所有的医院全部都住满了,连广场马路上都打满了地铺。
这一切的一切,为孽缘深重的南火陆家,浓墨厚彩的再次记上了一笔。
陆家人一般都喜欢居住在城郊的庄园里,但是此时此刻也必须搬进城市中心的神殿驻守。这是六百多年前建立的神殿,耗资巨大,占地辽阔,但是陆家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回到这里居住了,所以一些角落因为偏僻而荒废了。这次的爆炸,也摧残了神殿的西北角。
为了供奉重新搬回这里居住的陆家父女,即使南火之都的人民已经饱受战乱之苦,但是仍然赶工修缮着神殿,在太阳金色的光照下,这座古老的神殿渐渐恢复着它的庄严和神圣。
神殿的祭坛处跪满了南火的信徒们,平凡的世人们不知道这场战祸的起源,他们只能无力的前来祈求,祈求陆家的庇佑。
“咯……咯……”诡异的声音,从神殿深处,依稀传来,冷冷的,没有任何温度,没有任何感情,仿佛是——恶魔的呻呤!
“然然,然然,你醒来啦?”陆爸苍老憔悴的声音从床头传来。
陆悠然迷茫的半睁着黯淡的眼睛,抬起脖子想起身。然而就是这样轻微的移动,也让黑色的血从这个身体的N多处伤口流出,把原本艳红的睡衣,染成了黑色。
“别动!你千万别动!”陆爸焦急的扶着她再度躺平,“孩子,你已经昏睡了快两天了。这次你伤的实在太重了,你身上的那些伤口我们又重新帮你缝合了一次,现在伤口还没愈合,你千万千万别动。”
“爸~”陆悠然扯着嘶哑的嗓子,费力的叫出一声。
“然然,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