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恶的灵兽都还有惧怕之人,如今一片混乱,许多灵兽白日里都会出来袭击民众,频频报到父王处,让父王焦头烂额。
因为吸了西凉王的灵力,我已经很久未去后花园修炼。师父告诉我,不要对太多人提起此事,自己本就是别人心里惧怕之人,若再让大家知道这可怕之人现在拥有如此高的灵力,岂不要引起恐慌了。母后倒是精神很好,来看望二姐许多次,陪她说话,那是二姐也很安静,抓着母后的手若抓着救命的稻草。这样的时间不长,母后身边的贴身医者总是提醒她回去休息,不便见风过久。
月光最近有些暗淡,可能是之前的事情导致国土不稳的缘故。
从二姐的宫殿回来时,经过师父的居所,有之前的教训,在进门之前,我敲了敲。门内无人回应,师父大概是在密室内陪清荷吧,进到里面,看到刺绣堆满了整个房间。清荷刺绣的速度真是极快,短短时间内就绣了这许多,之前她为二姐绣那么美丽嫁衣,还未有机会道声谢。为防止打扰到他们,我在墙壁上先敲了几声。不一会,墙壁自动化开,露出通道。这就是说里面的人已经允许进入,于是沿着阶梯往里走去。
到里面,眼前的一幕让人触目惊醒,清荷的脸十分苍白,整个身体呈半透明状态,师父在一旁陪着,动也不动。
“三公主。”清荷挣扎着要起来,我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身体不适就躺着吧。”我对她说。于是坐下来,发现她的身体比刚才更加透明了。师父握住她的手,有淡淡的黄色光芒顺着师父的手缓缓移动到清荷体内。清荷摇摇头,对师父说:“白羽,别再给我输送灵力了,没有用的,就算多活一秒,也是多痛苦一秒,不如让我去吧。”师父愣了愣,黄色光芒从手上消失。
“师父,清荷她……”我想问,但又不知道如何问。
“中毒太深,已经没有办法再救她了。”师父无奈的说。
“白羽,我把一个黑色的盒子放在你的床头,你去帮我拿下来好吗?”清荷虚弱的说。师父犹豫了下,出去了。
“三公主。”清荷看师父出去,抓了我的手。我明白,师父是她故意支开的。“白羽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清荷说,并颤抖着手,从枕下摸出那支月白的钗,那支钗,曾经在师父的身上。
“这个,是蓝缨的。你师父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从某些程度来说,三公主,您就是蓝缨。我希望,您能好好陪伴在白羽身边,让我放心。”心里一沉,师父与蓝缨竟然也有过往,这让我始料不及,与师父一起生活的五年,他总会若有所思的看我,那时候从来不理解眼神里面所带的含义,但现在,我似乎明白了。只是,我与蓝缨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关联,而师父与她又有怎样的故事,我想向清荷询问时,师父回来了,清荷悄悄将钗塞进我的衣袖。
师父手上捧了黑色的匣子,清荷接过去,对师父说:“白羽,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之前绣的那么多幅刺绣,你把它们放到院子里,再打开匣子,就会明白一切。”清荷说完,眼里忽然带了解脱的神色,她对师父温柔的笑,说:“白羽,永别了……”瞬间,清荷化为缕缕白烟,师父向着白烟抓去,却什么也未抓到,不一会,白烟消失在空气里。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我都没有来得及反映,一切就结束了。师父坐在清荷床前,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心里应该很痛苦,我不经意,触到袖里的钗,刺痛了我的手臂。
许久,师父抬起头,捧了黑色的匣子出了密室,我跟在他身后,看他默默的往院子里搬着一幅幅刺绣,大部分都是绣的景色,秀丽的风景艳丽的色彩。待刺绣摆满整个院子时,我不得不佩服起清荷来,短短时间,她刺绣的速度真是惊人。又或许,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才抓了时间没日没夜的绣着。
师父终于搬完,像完成一件十分神圣的工作。打开匣子时师父小心翼翼,我听见优美的音乐从匣子内飘出来,放在地上的刺绣如被注入灵魂般活了,自动排列起来,腾空而起,不一会,刺绣拼成巨大的一幅,在平地上矗立。拼出的刺绣上,是一个身穿蓝衣的女子,女子在匣子的音乐声里翩翩起舞,水袖在她身体周围舞成美丽的画。
这就是蓝缨吧,优雅的舞姿,娇美的脸庞。师父专注的看着,不语。这个刺绣,在绣的时刻必须动用灵力,否则不可能带了这样的灵性。清荷本来应该可以活得更久一些,她把自己所有剩下的,做成了这样一幅刺绣,让师父能够见到自己想见的女人。但没过多长时间,师父把匣子关上,把刺绣全部放入密室,看样子,很久他都不会再打开这厚厚的一摞刺绣。虽然我很不解,但此刻是无法过问的,师父此刻一定不喜欢别人叨扰,于是嘱咐他好好休息后,离开了师父的居所。
袖子里的钗冰冰凉凉,我将它与我的那一支放在一起,一轮满月出现在眼前,只是中间缺了一块,空落落的觉得少了许多。
看尽了生死,清荷这样离去时,我没有太多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与她并没有太多的相处。原来自己竟也变得冷漠。只是有些担心师父,他本来孑然一身,无论清荷在他心里是否有位置,毕竟清荷与他相处了那么多时日,没有感情自然是不可能的。希望他能早日好起来。
当晚的月光很寂寥,师父一定还在伤痛之中。从前剑魂在对我们说起蓝缨的时候,并没有提到师父半句,这又成了一个谜。实在无法入睡,只好到外面走走。紫雪国的天气真是奇怪,入夜后云层便散去,透出清澈的月光,白日里云层便聚集起来,下了纷扬的雪。走着走着,来到一个房间外,定睛看时,才发现是存放楚尘遗体的地方。那么久了,都不敢来看他一眼,如今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来到这里。我犹豫着,清荷的死似乎让我豁达了,于是进到里面。
楚尘静静的躺在那里,面庞苍白,眼睛紧闭。恩雅真的很用心,在他身边放满各种药物,他就像是睡在一张药物铺成的床上。这给人错觉,认为他或许会立即坐起来,与人说话,说之前的事情都只是一个玩笑,他并没有死,只是在这里休息罢了。于是我对他说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二姐,说师父,说樊良,才发现原来自己憋了很多的话在肚内,说出来竟轻松了许多。说完之后就开始内疚起来,又来打扰楚尘了,只愿他别介意。
不知道说了多久,出来时月已升到头顶。已经忘记楚尘去了多久,但总算能面对。时间真的是很好的疗伤药。在回自己殿内时,路过师父的居所,看到昏暗的灯依然亮着。师父还没睡吧。我上前,轻轻敲了门,无人回应,再敲,还是无人回应,于是推门进去,只有一盏灯亮着,没看到师父的影子,寻了一圈后未找到,正欲离开,忽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我,尖叫一声回头,看到师父红红的眼,不若平日的他。
“蓝缨,忘了剑魂吧,我会用一生疼爱你……”师父喃喃说。我挣扎了下,发现师父的手臂愈发紧了。
“我不是蓝缨,师父,我是水月啊。”我对师父说。但他似乎没听见,依然死死抱住我。
“剑魂已经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答应我忘了他好不好,好不好。”师父的嗓子开始沙哑,他的吻,一个个深深印到我的颈上。这让我有些恐惧起来,开始剧烈挣扎,不停的喊着师父,但这没有用,情急之下,我在他的手臂上,狠命咬了一口,师父的动作停下来,片刻后,松开了手,我乘机推开门跑出来,转身时看到师父落寞的背影,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映在墙上,不停闪动。
惊魂未定,但仔细思索,剑魂离开的那段时间,难道是师父一直在蓝缨身边守护么。想来蓝缨一定也动了情,否则怎么会把最珍贵的钗赠予师父。我与蓝缨唯一相似的地方,除了发色都是黑色,额头间的满月砂记,其他也不相像,为何师父会把我当作她。还有清荷临别前对我说的话,让我要好好陪伴师父。难道我与蓝缨之间,还有什么关联么。
第043章 冥影
紫雪国的事情,除了二姐仍然受着魇的折磨外,其他事情都算告一段落,西土的王也已选出来,是从宫内的白袍法师内挑选的,未谋过面,只听说处事公正,灵力高强。父王也该可以轻松一些,每日黄昏,可以看到父王扶着母后,在腾龙殿后的草地上散步,恩爱的一对夫妻羡煞旁人。这也成了宫里的一段佳话。
只是心里一直有个阴影,因清荷与绑架我无关,所以当时的小蛊是从什么地方进入紫雪国的皇宫,还未查出来,此事又不能告诉父王,只好在自己闲暇之时在皇宫内各处查探,希望能找到那个危险通道。早修时会经常见到师父,见他若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才安了心。因此而影响我们的师徒关系,可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
这日雪停之时,我扶二姐出来走走。她每日在宫内只有与医者和药物为伴,真是苦了她了。二姐看来平静了许多,在游走时竟露出久违的微笑,让人看了安心许多。遇到父王与母后,二姐看他们幸福的样子,自言自语道:“总算没有白白牺牲。”这句话让我警惕起来,问二姐:“什么牺牲?”她回过神,摇摇头说没什么。本还想再追问,却忽然发现二姐的额头上,出现银白色的图形,不明显,对着光可以看出异样。我假装帮二姐撩起额角的发,想看仔细,二姐未注意径自往前面走了,害怕吓到她,于是只好装着没看见,思索着如何才能找机会看得清楚些。
“轩皇子,是不是来过?”二姐忽然问,我惶惶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天,我听到凤凰的叫声了,可惜竟连面也不曾见到。”二姐神色黯然,值得庆幸的是,她分清楚了现实与梦境,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清醒了。
“水月,我是不是该忘了他?我与樊良已经行了三礼,没有资格再想着别的男人。再说,他就快娶大姐了。”二姐幽幽的问。我依然不知如何回答。
一阵风吹来,卷起的雪花飘落在二姐银白的发上,我乘机帮二姐拈走雪花,顺便仔细看了她的额头,发现那个不明显的银白色图形,竟是只蜘蛛。二姐看我的手停在她的额角,碰了碰我的胳膊问:“想什么呢?想得这般入神。”我放下手,发现自己在看到这个图形的时刻竟然脊背发冷。二姐一点都未察觉,她不经意看到我手腕上的翡翠梳,在上面抚mo着,红了眼眶。
送二姐回到她的殿内,我直奔藏书阁,翻阅与蜘蛛图形有关的锦书,寻了许久都未寻到。书上只记载了蜘蛛图形绝非善类,出现此图形,是因为魇的关系么?但恩雅之前也未提起过,那谁会知道关于此图形的事情?我想起了涟婆婆,大家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紫雪国的,似乎紫雪国存在的时候她就在了,所以她一定知道许多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从才发生的那些事上,我对她也有了改观,至少她没有想象的那么讨厌,也许做那许多事情都是因为母后的命令,臣遂君愿,不得不从。
出了藏书阁才发现自己在里面已经待了很长时间,雪都停了,月亮从天边露出半张脸。迅速往涟婆婆的地方飞去。
见到我来访,涟婆婆并不意外,她请我坐到殿堂中央,问我何事。我不想让她知道二姐身上的变化,于是旁敲侧击的问了关于蜘蛛的事情。
“这样的图形,一般法师是不会用到的,不过从前在与魔蛊国交战时,见到他们的旗帜上有蜘蛛的图样,可能跟他们的暗祭司有关。”涟婆婆对我说,并用疑问的眼神看了我。
“敢问三公主,您在何处见到了这样的图形?”
“没有见呢,只是在藏书阁阅读锦书时读到有关内容,但介绍甚少,所以前来问问。”
“是吗?”她显然不太相信,以她的阅历,恐怕也看出一些端倪。但我不说,她也不会多问。眼前也无法考虑那么多,既然蜘蛛的图形与魔蛊国的暗祭司有关,那肯定不能耽搁,二姐受到的伤害实在太多,我要用尽一切力量来保护她。
竟然暗祭司在二姐身上动了手脚,那定是有什么目的,若目的未达到,肯定还会再来寻二姐。若我一直在二姐身旁,那就有机会能够见到暗祭司了。这样想着,我回到殿内匆匆收拾了些东西就去了二姐的宫殿,临走让恩雅给了几粒隐匿的药丸,期望在隐藏时不被暗祭司发现。恩雅并未问太多,寒若又没了踪影,最近总是见不到她,只好告诉恩雅,若寒若回来的话告诉她我去陪二姐住一阵子,有事的话到二姐的宫殿去找我。
夜色深了,树影斑驳。独自走在皇宫的石子路上,也别有一番感触。时光如梭,已经过了好几个年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真是如梦境一般。刚行至二姐殿外,就听见里面一阵阵尖叫声,冲进二姐的睡房,看到两个宫女抱着二姐,可怜的二姐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惊恐的眼神看着前面不远处,但她所看的地方空空如也。我上前让两个宫女放开手,将二姐抱进怀里安慰着,一个宫女的手臂上有清晰的抓痕,她低头站在一旁,眼睛里强忍的泪没流出来。
“很痛吧?”我问她,她看看我,咬着嘴唇没说话。我伸手在她的抓痕上施放灵力,抓痕瞬间消失,这对我来说是很容易的事情,是因为西凉王之前吸取灵力的人中,也有医者吧,所以我也拥有了这样的医治能力。撩开二姐额前的头发,蜘蛛的图形若隐若现,我叫那个宫女上前,问她:“你看看,二公主的脸色是不是不太好?”她匆忙看了看,对我点点头。这证实了我的猜测,普通人,是看不到这个图形的,于是让宫女们退下了。
一连几日,都无动静,大多时候我都化为光球藏匿着,但没有什么可疑之事发生。寒若来寻我时我正抱着刚刚惊醒的二姐,正好想再确认一下,就悄悄问寒若,是否能看到二姐额头上的图形,寒若上前仔细观察,摇了摇头。然后告诉我,恩雅不听她的劝告,自己出了宫去采草药,已经去了一日一夜未归,所以才来寻我要个对策。听到此我开始着急,我答应过楚尘要好好照顾恩雅,可不能让她再出什么事情,看着已经安静下来的二姐,想想离去片刻应该无事,就拉了寒若一起出宫去寻找恩雅。
紫雪国盛产草药的山离望月峰不远,寒若与我以很快的速度在山上搜寻着,一座山寻下来没看到恩雅的踪影。寒若仔细想了想,恩雅需要的那个草药,与普通的不同,那些珍奇的草药总是长在悬崖旁或山巅,于是提议到望月峰去找找。望月峰上有许多悬崖峭壁,在搜寻时,我看到一朵妖艳的花,金黄的花瓣配了紫红色的叶,还闪着淡淡的光芒。它生长的地方无处落脚,我被深深吸引,伸手去采摘,才触到花瓣,瞬间身体沉重,无法飞起来,惊呼一声向下坠去。幸亏寒若发现,飞过来一把拉住我,若这样摔下去可真不敢想后果如何。
带着我寒若也不便飞行,于是找了一处悬崖停下来休息。还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把花朵的事情告诉她,她好奇的飞上去看,我千叮咛万嘱咐不可触碰,片刻后她回来,告诉我,那种花,叫黄蝴,恩雅的医书上有记载。
原来是这样,楚尘那时为了我,去采摘黄蝴,就是这么摔伤的吧。心里隐隐开始阵痛。寒若知道这会让我难过,不过转身,看到崖后有一处山洞,洞内好像有烛光。我站起身试了试,发现黄蝴对灵力的抑制是暂时性的,很快就能恢复。只不过抑制的时刻十分彻底,若是在这个时候遇到敌人,可真是可怕的事情。
朝洞内走去时,心里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我化为光球,寒若照做了,朝里飘去,经过一段不长的通道,便豁然开朗,洞内点了蜡烛,忽闪忽闪的光芒把人的影子拖得很长。的确是恩雅,心里沉重起来。她在这里,我们断然是不容易找到的,若不是因为我见到黄蝴,还好奇的碰了一下,根本就不会来到这处悬崖,也不会发现这个山洞。我们并未惊动恩雅,就出了洞,无论恩雅做了怎样的事情,因为楚尘的关系,我都不会怪罪,我让寒若假装是找到她的样子,带她回宫,而我,必须赶回去,直觉告诉我,她现在很危险。
迅速赶到皇宫,我直奔二姐的宫殿,从窗户穿进去,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正在二姐的床前,他白皙的手指对着二姐的额头,轻轻比划着。我手里幻化出气剑,迅速架到他的脖子上,问:“你对她做了什么?”他藏在斗篷里的脸让我看不到任何表情,但冷冷的声音却从斗篷里飘出来:“水月公主,久违了。”话音刚落,气剑从剑刃开始碎裂,全部消失的时刻,他转过身,逼人的气势让我退了几步。
“我不会让你伤害我二姐的!”手中气剑再次凝出。
他轻轻笑笑:“目前,她还不值得我去伤害。她额头的印记,不过是为了抑制她体内的魇。”
“你是暗祭司,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暗祭司?”他上前一步,冰凉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黑黑的斗篷内,我只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