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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你醒啦?”人未进门声先至,这熟悉的声音让心里稍稍好受了些。我迎上去答:“二姐,你终于肯回宫了。”
她看起来已经放下了,一双手牵着我就不肯放开,眼里曾经迷茫的云雾已然散去。没有什么痛苦是不能过去的,我暗自下了决心,冥澈,今日你这样伤我,我便会将你彻底忘记。
有侍卫到门前通报:“白师父,冷皇请您前去大殿,有事相商。”师父听闻,急忙踏出殿门。不知是否是又出了事情。
“二姐,我是不是睡了些时日?”
二姐想了想说:“从那日遇见你与渊皇子,到现在,半月有余。”
如此说了,我睡了也有十多日,如今三国之间尚且相安无事,每国的皇族都努力的让民众过上好的生活,应该无什么大事才对。
“二姐,一起出去走走吧,睡了这么些日子,人都慵懒了。”我拉了二姐的手出得宫来,就见两个侍卫牵着父王的灵兽车往大殿而去。
“等等!”我叫住他们,他们恭敬立在原地,叫声“公主。”
“冷皇要出宫吗?”我问,抬头看看上空,一弯明月挂在天边。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能让父王与师父急着出宫。
“回公主话,小的不知,王上吩咐将灵兽车牵到大殿外等候。”侍卫规矩的回答。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二姐拉了我就往大殿走去,走到大殿门前时,正好遇见父王和师父走出。
“父王,这么晚要去何处?”我问。
“不知,轩皇子忽然差人传话有要事相商,让到东土去会合。“
“这么晚了……”心下觉得可疑,轩皇子若有事相商,也会坐凤凰车到紫雪国来,怎么这次邀在这么奇怪的地方。
“我们也觉得可疑,可前来通报的人有轩皇子的信物。”父王说,亮出手里的令牌,那是凌阳国皇子才有的令牌,渊皇子也有一块,在南部小镇那里见过一次,这样贵重的东西作为信物,恐怕轩皇子真有什么要事。
“父王,师父,万事小心些。”我嘱咐了句,目送他们坐上灵兽车离去,就想回宫,见婉月站着不动,于是拽了拽她的衣袖。
“水月,有什么不对劲。”她盯着宫门处说。
“什么?”
“你没注意到吗,方才那块轩皇子的信物。”
“没什么特别啊,与渊皇子的那块一样。”我有些莫名。
“就是因为一样,才不对。”见我不明白,婉月仔细的说:“轩皇子的那块,麒麟所在位置,应与渊皇子的相反,如若这块令牌是渊皇子的,便不会说是轩皇子相邀,所以,这块是假的。”
“那方才怎么不告诉父王?”我有些奇怪,二姐既然早已发现,父王他们贸然前去,不是有危险吗。
“不管是谁相邀,此人都不简单,他既熟悉凌阳国皇子随身信物,又熟悉紫雪国内的事务,就算刚才揭穿了,他一定会再想其他法子,不如按兵不动,看看他耍的什么阴谋诡计。”二姐狡黠的笑笑,手在空气中挥了挥,雪白的鹫冲破夜空稳稳落在我们身前。
“这样,不好吧……”我有些为难,万一真是轩皇子相邀,那我们两个女子,怎好干预他们商议国事。
“你不担心父王出事啊?”婉月瞥了我一眼,跨到鹫背上,仔细思索了,去看看也好,于是抓了二姐的手一同坐到鹫背上,追着父王的灵兽车而去。婉月这鹫看来并非一般灵兽,很快,就能远远看到父王的灵兽车,婉月放慢了些,以免被察觉。
夜深了,不知还要行多久,淡淡的困意袭来时,鹫往地上俯冲而去。
“他们停下来了。”二姐低声说,我们伏进草丛内。
“二姐,现在我没灵力,不能藏匿,怎么办?”
此事真是有些为难,只好看着父王他们上了一座石山,再过一会,消失在山中。
“走!”婉月拉了我,走到山间小路,悄悄前行,找了许久都未找到。将他们的踪迹弄丢,婉月失望的坐到大石上。耳畔忽然想起细微的声音,那是金色纱丽在互相碰撞。
蛊后!
心里暗暗吃惊,回头看婉月,她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难道是幻觉?
“水月……”飘渺的声音响在耳畔,不是幻觉,蛊后真的在此,她又有何阴谋,心下觉得不妙,我抓住二姐的手往鹫跑去。
“二姐,快走。”我抓着她的手腕,她什么都不知晓,被我往前拖了几步,忽然一股未知的力量将我们两人提起来,朝乱石堆中飞去。婉月想张嘴喊叫,却被什么捂住了嘴,一直到那股力量将我们轻轻放到一块大石后,这里隐隐可以听到不远处的对话声,婉月凝神听了几句,对我微微点点头。
的确是父王他们,而且,轩皇子也在。
“王上,不是您用信物告诉我到此地会合吗?怎么变成了我用信物邀您前来?”轩皇子的声音。
“有人似乎想让我们在此处碰见。”师父低声说了句,这时,只见不远处的山石一阵晃动,打开个缺口,里面发出明亮的白色光芒,这光芒十分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猛然想起,兽王那夜让樊良将我掳去的山洞里,也是这样的光。
父王与轩皇子进去后,师父四处打量了番,也进去了。婉月抓起我的手,慢慢靠近到裂开的山石前。
“原来是你!”师父的声音,“我就知道,水月不该把融会贯通的心法交给你,你想怎么样?”
师父这样说,我心里就明了了,是樊良。
“哦,请诸位放心,樊良今日并不想为难大家,不过就是有一件事,想与诸位商量。”
无人接他的话,想来洞内三人都觉得樊良不是好人。
“冷皇,这件事您不为难,我只想要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本王从不取他人之物,本王愚钝,还请明示。”父王谦逊的说。
“王上的威仪真是让我佩服,王上想必还记得,从前,您给了我西凉王的封号,今日,我就想要回西土,再做那里的王。”
“不可能!”师父直接回绝。
“哼哼!”樊良轻蔑的笑,“我不仅要做回那里的王,我还要再娶婉月公主。”
“啊!”婉月不经意退后一步,我回头看她时,见到她身后的樊良,我心下一惊,将婉月拖到我身后。
“两位公主,别来无恙!”樊良站在原地,虽然风度翩翩,却让我觉得寒气逼人。
“你们怎么来了?”师父移形换影出来,见到我们两人时微微吃惊。
“既然来了,就请一同到山洞内吧,樊良还有出好戏请两位公主观赏。”他依旧波澜不惊的笑着,如今他身上带了兽王的灵力,定是天不怕地不怕了。我紧紧握着婉月的手,与她一起进到洞内,轩皇子朝婉月看了一眼,婉月低下头,躲到父王身后。
大家都不言语,我对樊良虽也惧怕,但为了二姐,我朝前站一步说:“你,你不能娶二姐。”话出口后,就发现自己底气不足。
“为什么?”樊良虽在问我,那样的感觉只是随口一问,因为无论我说出的理由是什么,都无法阻止他要做的事情,可事到如今,只有豁出去了。
“第一,紫罗是你的亲生母亲,她算起来,是我们的姨婆,那你的辈分,就是我们的舅舅,凭借这点,就已经不行。第二,你的躯体,本来应该是我父王的孩子,所以,这样算来,你与我们又可以兄妹相称,那你若与二姐成亲,更是违背伦常。所以,凭着这两点,更不行!”
“是吗?”他眯起眼睛笑,“所以,今日请冷皇来,也是为了还这个恩情。轩皇子如今是凌阳国之首,相邀前来,还望能为在下做个鉴证。”
轩皇子微微欠身,不置可否。
樊良手里出现一股白色的气,在大石桌上晃动,不一会,石桌上出现一尊雕塑。通体浅浅绿色,缠绕着袅袅云雾,仔细看时,分明是只碧玉虎的模样,栩栩如生。
一群人都不知道樊良要做何事,正在想不透时,见他忽然转过身子,单膝跪到父王身前。
“冷皇,今日樊良就将您赐给的骨血,还给你。”他手中凝出一把气剑,双手紧紧握了,猛然对准胸膛刺进去。剑刃穿过他的身体,染了血从他背上露出寒光。
“啊——”婉月吓得大叫一声,退后几步,鲜血溅到地上,染红一大片,触目惊心。这样还不够,樊良将剑刃猛然拔出,血喷溅到父王的衣衫上,映出点点丹红,他又对准腹部,狠狠刺下一刀,婉月惊慌的捂住了眼睛。
第125章 再次封王
樊良软软倒到地上,这不可能,他得到那么强大的灵力,不可能这样简单就了结自己,师父上前,将手指伸到樊良脸前叹了叹,转身对我们摇摇头。
他死了吗?
空气里一阵动荡,山洞摇晃起来,樊良倒下的躯体内,忽然串出一股烟尘,在空中凝成巨大的虎头,嚎叫一声,震耳欲聋,随后,全部缩进桌上的碧玉虎内,忽然发出的耀眼绿光将眼刺得有些痛,那原本不动的雕塑,慢慢化开,化开,不一会,化作人形,快速旋转,卷起的强风让洞内沙石乱飞,消停下来后,大石桌上站着的樊良,穿了青铜铠甲,对我们微笑。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缓缓走到眼前,地上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躯壳毫无生气。
“水月公主,这样,我与你们都没有关系了吧。”
无话可说。
“我不会嫁给你的。”婉月冲他大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
“是因为轩皇子吗?”樊良瞥了一眼轩皇子,对他欠身问:“殿下,盈月公主有了身孕,身体可安好?”
婉月惊慌的看了眼轩皇子,她心里,原来还是没有放下。
轩皇子淡然答了句:“一切安好。”
泪水蒙上婉月的眼,她咬住唇,极力忍住那快掉下的软弱。
见婉月这样,一阵心疼,我一把将他推开,说:“樊良,你当初那样伤害二姐,就知道她不可能会再嫁给你的,你在她身体内下的魇,至今都还没消去……”
“是吗?”他又淡淡的问,一步步朝婉月走去,我正想上前时,一堵看不见的墙将我挡在樊良身后,师父拽住我的腕,轻轻摇摇头。樊良朝婉月伸出手,白色光芒照到婉月额头,先透出一只蜘蛛摸样,黑烟便从婉月身后腾起,朝空中串去,打了个旋后消失。
“婉月,从前是我不对,请你原谅我。”樊良对婉月鞠躬,婉月极力想向后退,但她身后已是洞壁。樊良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父王一眼,左手上,青烟环绕,残影冰拳浮现出来。
“好!”父王忽然发了话,“本王答应将西凉王的王位给你。”
残影冰拳渐渐消失,樊良立起身说:“谢过王上。”
“不过,小女的婚事,本王一直讲求你情我愿,若西凉王能让小女倾心,本王必定为你们举行大礼。”父王摆明了自己的界限。
樊良浅笑着说:“君无戏言,臣当万死不辞。”
心里不祥的感觉愈发沉重。
跨上鹫的背时,我抱住婉月的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几年前樊良已经给了她那么大的伤痛,换做是任何一人,都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
“水月……”
我惊惧转身,耳旁什么都没,只有呼呼风声。
“水月,你将澈儿伤得那样重,你真的将他忘记了吗?”
“关我什么事!”我低声嘟囔一句,婉月奇怪的回头看我。
“不过,你放心,澈儿已经回皇城闭关,我会帮你照顾好他的,而且,当他再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知道,他有多爱你……”
“滚开!”我朝空气里大喊一声,将婉月吓得一哆嗦。
“水月,你没事吧?”她问,这个时候她心里已经很害怕,我对她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二姐,将来的路虽然艰难,但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拼死保护你。
——
“涟婆婆,这个能解吗?”父王带了焦虑的问,涟婆婆放开按在我腕上的手。
“王上,请恕老身无能为力。”她杵着拐杖起身。
“究竟是何人所为,连涟婆婆都无能为力?”师父自言自语的说。
“老身不知,不过,此人灵力实在深不可测,谁人封的,恐怕便只有谁人能解除。”
心里其实知道是蛊后所封,如今解不了,说出来也无什么意义。就算让父王知道了,难不成去求蛊后将这封印开启吗。也罢,樊良的封王大典会在三日后举行,就别让他们为了我而分心。
父王没有派出很多请柬,樊良的封王大典只有皇宫内的少数人参加。因为他从前是被父王废除,如今重新立王,民众定会有许多猜忌。幸好樊良对此并不在意,对众人也算客气。但他眉宇间的笑容,在我看来充满杀气。这个能够亲手将自己的父亲送上绝路的人,一定不会是好人。
封王大典在父王的大殿举行,皇宫内灯火通明。皇族们分散两旁坐好,父王的王位移到一侧,与他对应的地方又放上了个王座。难道此次轩皇子他们也会前来?
果然,大家都落座之后,天空中响起凤凰的鸣叫声,我看见婉月在座上轻轻动了动。王座上,也有盈月的位置,稍后她就会将盈月的幸福看在眼中,只期望她伤得彻底些,就能忘得彻底些。
轩皇子扶了盈月进来,众人起身相迎。恍惚中回到很久以前,那时候的我是坐在水幕之后。那时候渊皇子未脱稚气的脸上,没有现在那么多忧愁。
他经过我的座位时,匆匆看过来的眼神里,有了太多东西,恩雅也幽怨看过来,差点忘了,她如今是雅妃娘娘。
“多谢诸位赏脸前来。”父王举杯起身,大家纷纷起身还礼。樊良没有穿从前那件狐皮长袍,随意的穿了件藏青色衣衫,对所有人都是温文尔雅的笑。
杯盘碗盏在我看来太虚伪,浮华的背后总是有许多双黑暗的眼,在恶狠狠的看着他们的猎物,人们却总是逃不开这样的排场,我百无聊赖的打量座上之人,忽然看到一人举止怪异,不免多看了他几眼。
大家都在纷纷举杯,只有他,几乎一动不动坐在原地,他的银色头发遮住了半边脸庞,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容颜,今日到场的都是皇亲贵族,一般人是无法混进来的。他的手藏在桌子下方,像是抱了件什么东西,隐隐发出柔弱的光。
恐是我多虑了,我举起酒杯,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至舌尖传来。真不知这东西有什么好的,那么多人都喜欢用它来浇灭心里的哀愁。抬起头,正好见渊皇子对我微微举杯,我慌忙转过目光,再看到那个奇怪的人时,他的座位已人去空空,方才他手中抱的物件,光芒渐渐变强。
“不好!”我站起身,见大家都看过来,“父王,快将那布包扔出去。”但来不及了,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石桌石椅和炸开的石块一起乱飞,大家纷纷撑起光盾挡在身前。我捂住眼睛,听见飞到眼前的大石应声碎裂。从指缝中看过去,渊皇子的麒麟刀散发蓝色清幽的光,再看座上,轩皇子将盈月护在怀中,而不远处,樊良替婉月挡去所有石块,婉月从樊良肩头看见轩皇子那细心的呵护,忽然有些泪水浮上来。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来自大殿之外,那人将大殿门前的石柱也毁了,眼见大殿就要摇摇欲坠。
父王悠闲的喝了一口酒。
我推了渊皇子一把,“你去保护恩雅,我没事。”渊皇子回头看了看恩雅,说:“她会保护自己,你没有灵力……”
“那也不要你管。”我加大力推开他,往婉月跑去,只见樊良飞到大厅中央,吸来一侧水池中的水,水一点点凝成水柱摸样,一直延伸到大殿顶,将摇摇欲坠的大殿稳住。
“西凉王灵力高强,真是紫雪国之福。”父王拍了拍手,微笑着说。
门外侍卫押了一人上殿,正是方才我觉着异常之人,他被侍卫丢到大殿中央,其他人都回到自己座前。师父上前问:“你是受何人指使?”
“没人指使!”他倔强的扬起头,这人一看就知是紫雪国的民众,并非来自他国。
“那你为何要置大家于死地。”
“是因为你们都瞎了眼,冷冽,你是一个昏君,昏君!”那人癫狂起来,就想起身大骂,被侍卫死死压住。
“放肆!”师父呵斥了声。
“白羽,让他说吧。”父王在座上,依旧淡然的喝酒。
那人挣脱侍卫的手,指着樊良说:“这个人,几年前,就是他带了灵兽前来攻打紫雪国皇宫,那天,死了多少侍卫,我弟弟也是其中之一。那时候,你们这帮道貌岸然的人在哪里?就是因为没有人管,枉死了多少人。今天,你们还要封他为王,你们有没有眼,会不会分辨是非?”
“嗯,说得在理。”父王放下酒杯,从座上下来,将那人扶起。
“不过,阁下因为恨一人,而将他人的生命置于危险之中,那阁下与当年的西凉王,有何区别?”父王问。
那人语塞。
“做人还需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此一时彼一时,逝去之人已不可挽回,过好今日才是正确之道。来人!将他放了吧。”父王转身走回座上。
“王上。”师父低低叫了声,见父王摆摆手,于是挥手,让侍卫将那人带下去了。
第126章 以血为盟
“诸位,继续吧。”父王朝四座举杯,当方才的事情没发生一般。
大宴结束之后,我送婉月回她寝宫,她却说还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