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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绯音反问道,心跳乱了节拍,楼兰,属于他的地方,他出生的地方,他要带自己去他的地方,难道……
“嗯。”司夜望着绯音,直视着她的眼睛,极其认真得如许下承诺般说道,“等我。”
“诶……”
尚未等绯音回应,司夜已经拉紧缰绳,策马回程。一路上司夜沉默不语,两个人驱马缓行,微风轻轻拂面而过,夹杂着冰雪的气息,微微透着凉意,将绯音的头发吹向司夜的脸庞。丝丝缕缕,夹杂着少女的芬芳,拂在司夜的脸上、鼻上、唇上,他轻眯着眼,真想再慢一些再慢一些,最好永远也不要回去。
可是,他又不能不回去,他的肩上还有更重大的责任。一想到今天他就要离开她远赴战场,肃清瑞王的叛乱,他知道等着他的将会是一场场无休无止的战争。直到这天下尽归一个人所有时,或许等到他战死的那一刻,他才会停下来。从来没有恐惧过死亡,然而这一次,想到要离开她,甚至会因为死去而再也无法见到她时,他的心中竟泛起浓浓的不舍与悲伤!所以他想让马走得慢一些,好让自己和她可以多待一会!
绯音似乎感到司夜身上流淌出来的淡淡带着丝丝悲伤的气息,心微微感到刺痛,见他沉默不语,自己便也不去打扰他,只是心里却始终不能释怀。
无论再怎么长的路也终有尽头,在看到不远处寒冰门的大门时,司夜只觉得心中的那份不舍变得更加浓烈起来,他知道这个异邦女子对于自己来说,不仅仅是特别!只可惜这份情意,能得到回应吗?
“司夜将军,您回来了,胡将军正在找您呢!”远远看到两人的侍从急忙迎了上来。
“嗯。”司夜应道,翻身下马,伸手将绯音扶了下来,刚要抬脚迈进侧门,又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走到她的面前,双手扶住她的肩,直直得望着她,神情严肃又认真得说道:“等我,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绯音惊奇得回望着他,一双黑色的眸子,凝望着自己,目光深邃如海,层层将自己包围,神情有那么一丝恍惚,好像是在许久的从前,他也曾这样望着自己,双手扶着自己的肩,说着同样的话……
难道我们真的曾在前世相遇过吗?
绯音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曾在前世相遇,但她此刻清楚的知道,面对司夜,面对他的这双眼睛,无论前世他们是否相遇,她都会答他的要求,她会等他,哪怕是海枯石烂,她都会等他……
看到绯音点头,司夜露出一抹释然的表情,深深得望了她一眼,便转身走进寒冰门,走进一片血雨腥风之中。
只是他不知道这一次转身,差点成了千年的回望……
星曜国,耀帝十八年七月初七,耀帝失德因贪恋瑞王夏瑾瑜之妹夏瑾瑶美色,而将其囚于后宫之中成为肉娈,生死未卜。
同年,七月十八,瑞王夏瑾瑜率兵十万至临安城下,这便是那场因由此事而引发的“静安之战”。
同年,七月十九,琪王萧然以“清君侧,杀逆臣”之名公然起兵,挥兵北上,遥指王城。
这次变迁被后人称为——红颜乱。
第10章 运筹谋划战沙场
星曜国,耀帝十八年七月十八。
朝阳慢慢得从地平线升起,阳光穿过清晨的薄雾,温柔得散遍静安的每一寸土地。鸟儿在枝头上开始快乐的歌唱,两三个早起的店家打开店铺,准备着一天的生意。静安城正慢慢得从昨夜的睡梦中醒来。一切都平静得依如往昔。
身穿兵服的魏五,依如往常般,腰间挎着把大刀,迈着有点八字的步子,向城门走去。只可惜,魏五的身子太过矮小单薄,而他腰间的那把大刀又太过巨大,漆黑的刀鞘,刀体足足长六尺三寸,这样大的刀挂在一个如此单薄矮小的人的身上,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滑稽。所以大家都戏称魏五为大刀魏五。
大刀魏五倒也不气,反而很喜欢这个称号。他的吃穿用度向来喜欢大的东西,当然他最大的理想是做一名大英雄。只可惜,这静安城既不是渔米之乡又不是军事要塞,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城而已,所以大刀魏五只能做一名小小的看守城门的士兵。小小的看门兵又怎么了,大刀魏五一直都相信,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参与一件重大的事件,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作为来。
对于常常耻笑他的壮志雄心的人,大刀魏五总是不以为然的笑笑,其实他心里明白得紧。这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所以现在这一切都是天将降大任于他的磨练,为的就是他做出一番大事业的那一天。唉,这些人啊,他们是不会明白的,这就叫作“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在晨雾完全散去,朝阳升起时,大刀魏五颇有些吃力得打开城门,只是他开城门有个习惯,总是先将城门打开小小的一道缝,然后把头伸出去,警惕得察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他管这个叫作守城人的必要素质。要有素质、素质,知道不?今天和平时一样,大刀魏五,把城门打开一道缝,把头伸了出去,只是这一次他看到的不是一望无际的荒凉土路,而是黑压压的兵队!
瑞王夏瑾瑜的三十万大军!
“啊!”大刀魏五急忙将头缩了回去,一股烟得蹿回城中,这十几年来他第一次发现关城门居然是这么一件有意义的事。紧接着,他用尽全体力气向城内最高的那座建筑跑去,这一下,他突然想仰天大笑,他,大刀魏五,终于是遇到了这天下大任!
街上的行人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一路狂奔的大刀魏五,而他却只觉得心脏在疯狂得跳动着,仿佛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一般!你们看吧,这天终于降大任于我了!我大刀魏五,终于可以干一番大事业了!
当他跌跌撞撞得跑到那扇朱红色汤金大门前时,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都在等这个神圣的时刻,这个让他成为大英雄的时刻。
“大胆!太守府,也是你随便乱闯的地方!”门口的守卫用明晃晃的刀将他拦了下来。
冷静、冷静。
大刀魏五在心里嘱咐着自己,可是一张口才发现他的声音竟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尖锐沙哑:“有敌人、敌人打过来了!”
“扑哧——”守卫好像听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
一旁稍微年长点的守卫说道:“我说大刀魏五啊,你是不是想当英雄想疯了,这静安历来不是兵家之地,再说了,林逸之将军进驻此地,又有谁敢来寻事?”
“快点回去守好你的城门,别在这拿爷们寻开心了!”好不容易止住笑的年轻守卫不耐烦得对他挥挥手说道。
“真的,真的,城外真的有敌军来了!我亲眼看到的!”大刀魏五急得直跳脚,他这一次是真的担起天降的大任,你们怎么偏偏不相信呢!
“好了,大刀魏五,你快点去守城门,再这样闹下去惊扰了将军,别说你这守城门的职务没了,说不定就连你这小命也不保了!”
“对对,快点走吧!”
正当两个人哄赶大刀魏五之际,只见一个人影惊慌失措得冲进大门,用惊恐而颤抖的声音喊道:“林、林将军,不、不好了,瑞王爷打过来了!”
守卫的脸上一片惊恐,看向大刀魏五,大刀魏五则神气得向他们挺直了腰杆,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真的是天降大任于我了吧!
静安城太守府内,太守林逸之此时面若寒霜,他刚刚得到探子回报的军情——
此时,瑞王夏瑾瑜已率领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
“将军!我们的兵力只有两万,应及时向王城求援!”副将孟秋面露担心得说道。
林逸之凶巴巴得瞥了孟秋一眼,冷冷得说道,“有必要慌成这个样子吗?”让我向王城求援,就是向司夜求援,我林逸之不稀罕战神的帮助!这天下又不只一个司夜会领兵打仗!
“可是对方有三十万大军啊……”一直跟随林逸之鞍前马后的校长,星曜国仅次于凰伢的女将曹雪阳眉头紧皱小声得说道。
“三十万大军,怎么了?夏瑾瑜他武功再怎么高强,风羽骑再怎么强大,也只不过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官家少爷!”林逸之的眼中隐隐闪着火光,老子是在马背上拼着血汗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位,他这种被娇贵养大的官少爷怎么懂得马背上的生存?诗词歌赋或许老子不如你,但这行军打仗,老子还没怕过谁!
“就是,不拼一下怎么知道我们没有胜率?”曹参军陈智接口道,“孟副将军,难道你的年龄越大,胆子却越小了?那夏瑾瑜可是从未有过行军打仗的经验。”
“哼,今天我就让他看看什么是打仗!”林逸之当下把地图展开,开始有条不稳得布置起防御来。
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遥的将军府中另一场军事会议亦在进行着。
“据探子来报,瑞王三十万大军已经抵达临安城,随时准备攻城。”胡不归指着地图上的临安说道,“而且,琪王大军也已挥军北上,不日便可抵达焦河。
“瑞王之意已然直指天下,这一仗势必倾尽所能。”司夜眉头微皱,“临安据此有千里之遥,即使急行前往,以风羽翼的战力,也难解临安之危。瑞王从南迂回夺城,琪王虽打着‘清君侧,清逆臣’的旗号,其实质亦是从北边曲线向上,意欲争夺天下。”司夜的手指轻敲着地图。
“争夺天下的有两股势力,而保卫天下的却只有我们一支队伍,实在是分身乏术。”胡不归用扇子抵着下颌,看向司夜。
“虽说只有两路,我父亲的大军亦会支持夜的!”一旁的凰伢反驳道。
“兵分三路,逐一击破。”司夜随手取过另一副详尽战事图,“现兵分三路,一路人马十万,直奔牙京,阻琪王与牙京。另一路人马亦率十万人直奔镐京,携助镐京城守凰显驻守镐京。而我,”司顿了顿接着目光移至临安上面的城镇,眼睛微眯,“则率凤翼骑快速前往燕城。瑞王破临安后必打燕城,而我便在此与风羽翼一战。”
“不可!”凰伢立即提出反对意见,“凤翼骑纵是骁勇善战,但也只区区的十万人,如何与瑞王的三十万风羽翼相抗?这无疑是以卵击石!”
“虽然凤翼骑只有十万,但是我还有二十万援军。”司夜手指指向牙京和镐京两点。
经他指点凰伢才发现这三点相连竟可呈一战圈,“夜,你的意思是……”
“不错。”司夜点点头,“如果然凤翼骑真的在燕城与瑞王相遇,那么牙京和镐京的两支人马从两侧赶来支援,这样便是我们的三十万大军将整个风羽翼困于燕京。别忘了,凤翼骑最的厉害之处正是双翼齐飞。”
“如果瑞王弃燕京而直奔镐京的话,城中驻守八万加上我们的十万,共是十八万人,可借城墙之力保持战力,不出一日燕京的凤翼骑就会赶来支援,这样瑞王便就是两面受敌。”胡不归接着说道。
“不错,既然琪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自然是想树立一个仁义之师的名号,因此他也不赶明目仗胆得攻城掠地,所以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击退瑞王。”司夜道,“镐京是重要之地,同样亦是凶险变数最大之地,你们两个谁要去镐京?”
“我!”胡不归与凰伢几乎是异口同声。
“这瑞王是你表哥,这琪王也是你表哥,表妹对表哥还是劝说聊天比刀剑相向要适合得多,所以凰伢,你去牙京拖住琪王吧!”胡不归摇着折扇道。
“哼,这种拉闲扯胡的事情还是你这种不男不女的家伙最拿手,所以应该是你去牙京拖住琪王!”凰伢反驳道。
“虽然你一直没把自己当女人,可是你归根结底还是个女人,女人就应该做些女人的事,攻城掠地你完全不行。”
“是吗?”凰伢微眯着眼,“那这一次我们玩点新鲜的!”说着她随手将桌上的毛笔折成两段,去掉笔头,笔杆折成一长一短两截,“死狐狸,敢不敢来和我抽签?抽中短的人去镐京。”
“正中下怀。”胡不归将扇子合上,嘴角上扬成一弯好看的笑容。
“夜,给你,省得那只狐狸说我耍赖。”凰伢将两截笔杆递给司夜。
司夜将笔杆至于身后,混乱了顺序,接着伸到身前,几乎同一瞬间,两只手便从他的手中将笔杆抽走。
“怎么样,死狐狸?”凰伢晃着手中那截短的笔杆,笑得一脸得意。
“哎呀,真是大意啊!”胡不归摇摇头将笔杆丢掉,“算了,这次就满足你。”
“哼。”凰伢冲着他高扬起下颌,神彩飞扬。
“好,那就这么决定。胡不归、凰伢你二人各率十万大军前往牙京和镐京,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是!末将接令!”二人双双应道。
“凰伢,还有事吗?”司夜看到并未行动的凰伢问道。
“我只要我的五万亲兵前往镐京即可,其余五万人跟夜一起前往燕城。”凰伢开口。
“五万?”司夜皱眉。
“不错,五万。镐京有我哥哥驻守,其防守定是固若金汤,而且我的奇门循甲之术则可以一抵百,所以五万人足够!而且危急之时,亦可向王城求援,父亲定会派兵支援。倒是夜,你很可能最先与瑞王交战,三十万大军,十万人太少,多带五万便多一份胜算,你说呢?”凰伢的脸上飞扬着自信与关心。
司夜垂下眼睑,沉思片刻,点点头,“好!”
“多谢将军!”凰伢露出灿烂的笑容,“天将定会不辱使命守住镐京!”
司夜看着那一抹鲜红飘出门外,竟生出一种莫名的疏离,仿佛她就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飞向那遥远的天际,不再回来。
第11章 踏破临安惊天华
临安城外,夏瑾瑜端坐于战马之上,一身银色的铠甲,黑色的发丝随风轻扬,温润如玉的脸上挂着温如春风的笑容,眼眸中所流露出的眼神却冰冷而犀利。阳光淡淡得洒在他的身上,微微泛着光,映着他的面容更加风神绝代。
在他的身边,同样是位少年,骑在战马上,一身赤红色的铠甲,精致的面容,冷若冰霜,红色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一般,美艳绝伦,可是那漆黑的目眸子中锐利的目光又为他凭添了凛凛的威武之气。而另一则的柳子青,虽亦是一身戎装,却挡不住骨子里所流露出来的书倦气,眉宇间的傲气犹如傲柳迎风,飘逸中带着骄傲,这般飘逸之人着实不应出现在这世俗的战场之上。
太阳已渐渐升高,可是静安城却一直城门紧闭,而夏瑾瑜也一直安兵不动。阵中有一个人的耐心却已经用光。只见一抹亮红色在眼前一闪,一个身影冲出阵去,勒马立在阵前,轻眯着双眼,大声得叫道:“吾乃瑞王阵中先锋冷子寒是也!速速开城归降,否则休怪我血洗静安!”
柳子青看到冷子寒冲了出去,眉头不禁微皱,没想这个冰块打起仗来居然是个冲动派,他转头看向夏瑾瑜,只见他表情淡然,嘴角含着浅浅的笑容,仿佛是在看一场戏一般,毫不在意。
冷子寒故意将声音用内力送出,极远极响,城中之人皆听得一清二楚,顿时一阵慌乱。林逸之则是一股怒火直奔头顶,一掌将身边的桌子拍碎,居然敢来叫阵,夏瑾瑜你欺人太甚!
“去城楼!”
当一身戎装的林逸之一行人登上城楼时,只见千军万马,已于城下严阵以待。秋风猎猎,吹得他衣襟作响,远处旌旗飘扬,最为醒目的却是军中那杆绣着“瑞王夏瑾瑜”的帅字大旗,迎风飞舞,光鲜夺目。
目光扫及军阵,看到那个莹白色的身影,温润如玉的气度,春风拂面的笑容,含威而不怒,说不出的气宇轩昂,这就是那个娇生惯养的王爷夏瑾瑜吗?林逸之的眉不禁略略皱起。目光轻移,一旁是星曜国第一才柳子青,他不是跟随司夜去查案了吗?居然这么快就赶回来,看样子沧海此次是要全力一击!
目光最后索定站在阵前策马而立的叫阵少年,肩背弓羽,腰别长剑,冰冷如寒冰的面容,眉宇间尽是高傲,整个人站于阳光之中好像一个被精雕细琢成冰雕,没想到叫阵之人竟是这样一个冷冰冰的少年,少年呈微微仰望的姿势,显得他下巴的线条柔美至极。
…文…这样冰冷的少年很美,美得让人有一种催毁他的欲望!
…人…林逸之不禁握紧拳头,瞳孔渐渐收缩,那是渴望战斗的姿态,那是要毁灭一切的绝然,就当他的手刚刚触及弓羽时,城楼之上有人答了话:“哼,冷子寒,就凭你这样娘娘腔的小毛孩,也敢口出狂言,你还是先回去断了奶再来吧!哈哈哈!”说话的正是军中年龄最长的徐长海,看来猎物已经先有人盯上来了。
…书…言闭,徐长海大笑起来,城上的众人也跟着一起放声大笑起来,这瑞王府中竟是些好看得像女人的家伙,根本不足挂齿,更何况他们还有不亚于战神的主帅林逸之,这一刻他们似乎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屋…林逸之放下了伸向身后的手,论实力,徐长海并不会比这个叫冷子寒的冰娃娃逊色多少,而且他已经出言相激,意为搅敌心智,这已占了人和,更何况他还身处在这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