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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但是清楚的记得,她当时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知道醒来就没事了,却没有办法醒过来,那种心情不是单用恐惧就能形容的。
悲哀的意识到这一点后,蓝雨只能尽量提醒自己保持平静的心情,努力活下去,再怎么样还是要活着。
蓝雨目前住的地方是巷子最深处往里没人,左邻是贼窝,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有人无故上门打搅,今天借针头明天还线脑,能做眼线的盗贼多是相貌平平,不起眼还带着几分和气,一副老实人的样子,逢人就笑,但是不会过分热络,蓝雨不由得大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不到凶悍的贼人倒是个好邻居。
日子那么平静的过着,蓝雨几乎是与世隔绝的活着,甚至连话也不想说,老黑和红柳更不敢惊扰她,然而死水也有起波澜的时候,这天蓝雨清晨刚睡醒就听到外面有争吵声,似乎是老黑跟什么人吵了起来,蓝雨第一个反应就是老黑跟隔壁的贼人吵了起来。这可不太妙,千万别激怒对方,来个逼虎跳墙,才过了几天平静日子,她不想再出什么乱子。
匆匆起身后,蓝雨胡乱套了件外衣,随意用发钗将长发挽起,走出门外看看情况。
老黑是在前门跟人争执的,蓝雨在里面侧耳细听了一下,好像不是跟隔壁的邻居吵,由停了半晌,原来是个想买花的,估计不知道这宅子已经卖出去了找错了地方,由从门缝看到院子里的奇花,喜欢上了。
老黑正耐心的跟前边眼前这位小公子解释:“公子,我都说了半天了,您怎么还没有明白,这家的原主人已经走了,房子都卖给我们,我们不是做生意的,这花真的不卖,您还是上别家看看去吧。”
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好像没有听到老黑的话,已经盯着院墙上的一盆红白相间的花看,眼睛眨也不眨就是一句话也不说,那花是前几天蓝雨随手摆上去的,长得太茂盛,下面没地方放了。
贵公子身边的一个年轻些的随从呵斥:“大胆,你这奴才知道我们家公子是什么人么?在我家公子面前居然敢用‘我’字,废话少说,我们家公子看上这花是你们的福气……一千两银子够多了,别想再狮子大开口。
另一个年长些的急忙道:“山子不得无礼,这位老丈,您看我们可以再加点,要不这样,干脆您老自己说个数字,只要不太过分,我们还是可以商量的,我家公子别的爱好没有,就是爱花成痴,您不卖,公子是不愿意走的。”
老黑不卑不亢道:“不是我不卖,你们家公子喜欢这盆花,我家主子也喜欢,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们虽然是升斗小民,却也不是视钱财如命之人,还有这位小哥,我虽然名义上是这家的管家,却是自由身的良民,感念主人恩义愿意终身服侍而已,并没有卖身。”
三子似乎不服气,还想在说些什么,那个年长些的随从急忙瞪他一眼,此时年轻的贵公子也急了,拉了拉年长些的衣袖,小声道:“李宽,我一定要那个。”
李宽不禁为难了,哀求道:“这位老丈,您看。”
看样子是个被宠坏了个贵公子,老黑也觉得为难,执意不卖,只怕这个小公子不肯罢休,闹起来又是一桩新麻烦。
此时门里边出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这花也不是一定不卖,公子出的一千两银子也够多,只是这花娇贵,不易种植,换个新地方只怕很快会枯萎,到时候一千两银子得到的却是一盆枯草,这位公子的长辈们追究下来,只怕跟随的诸位大哥还要担干系,我们就更怕盛怒之下,贵府差人上衙门告我们一个欺诈之罪。”
第二百零八章 祸从天降
李宽松了一口气,肯卖就好,至于能不能种活,府里那么多花匠,难道还有不会伺候这花的人么?再说了一千两银子对平常人来说是多,对他们魏国公府来说却是九牛一毛,难得公子喜欢一样东西,就算只能玩两天也不碍事,便朗声道:“这个小姐放心,在下一向知道银货两讫的道理,小姐卖的是活生生的花,不是假古董字画,没有真伪之分,若是不能成活,是我们府里的花匠无能,断没有找小姐麻烦的道理。”
蓝雨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吩咐道:“老黑,既然如此就让这位公子立下字据,写明银货两讫出门概不负责,付了银子就给让他们把花搬走吧。”
年轻的贵公子喜出望外,生怕蓝雨她们反悔似的,急忙道:“好好,我写,我写,山子你取纸笔来,李宽你快些将银票给这位老丈。”
李宽却又高声道:“公子的墨宝岂能流落在外,这字据不如由属下来立,主人家意下如何。”
李宽看似对老黑说话,实际却是对蓝雨说的,老黑皱了皱眉头,见里面许久都没有人回答,便想蓝雨许是不耐烦了不想再多言,便做主道:“也罢,就你们这些豪门公子事多,容我再多嘴说一次,我是看小公子非要买这花,我们小门小户的不敢罪贵人,不得已才卖的,小公子,您回家以后可不能再改主意回头找我们麻烦。”
贵公子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一定一定,老丈肯割爱,本公子万分感激,绝对不会反悔,更不会上门寻麻烦的。”
待那个叫三子的将纸笔拿来,李宽很快就将字据写好,递给老黑,恭敬道:“老丈看看,这样写可以么?”
老黑只瞄了一眼,便点头道:“可以了,我看公子也不像不讲道理之人,倒显得我老头太唠叨,让几位见笑了,实在是小门小户经不起折腾。”
将花搬出来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贵公子非要自己抱着花,一行人兴高采烈的走了。
老黑也进门以后,隔壁才伸出两个脑袋,一脸羡慕的望着蓝雨的家门,很快又缩了回去。
小院内,其中一个小个子羡慕道:“标叔,您看到没有,一盆小破花卖一千两银子,那好像也不是什么奇花吧,我看到以前我们住的那山沟沟里就有这类花,早知道那么值钱,我就挖个几十株来,能得个十两银子我就满足了。”
标叔狠狠敲了一下小个子的脑袋:“做你的春秋大梦吧,狗子你挖来的那叫野草,能跟人家娇贵的名花比么?你这双狗眼也就能分清真金白银,会看什么花?”
狗子捂着脑袋叫到:“好疼,标叔,我说的是真的,那盆花里面那株红的就是一主普通的胭脂梅,外面那白色的是一种叫碎雪的藤蔓,因为叶子像雪一样白一样小,所有叫碎雪,我们那沟里到处都是我从小就采来玩绝对不会认错,不信我改天挖来给您看看,您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标叔喝道:“你那么大声嚷嚷什么,想让人听到么?就算一样又怎么样,菜场的猪肉几文钱一斤,到了大酒楼做成菜端上桌,几两银子一小碟都不够塞牙缝,人家能把草卖一千两是人家的本事,羡慕不得的。”
狗子嘟囔道:“我也知道,咱这不是随口说说么,我也知道那不过是碰到了个有钱的傻子,天上掉馅饼,跟捡到金子一个运气,咱没有那个运气,也就随便说说而已。”
标叔冷哼了一声:“运气,运气这东西最算不得准,今天说是好运,明天说不准就成了霉运,隔壁明天是哭是笑还不知道呢,毕竟只是个小丫头,有几分心眼知道要字据,可惜啊……”
标叔故意卖了个关子,引得狗子好奇心顿起,急忙追问道:“标叔,您这话怎么说?难不成白纸黑字的写了字据,难道还能有什么变故么?”
标叔就在旁边一个块石头上坐下,笑道:“小子,要想知道的话,跟大叔我捶捶背,大叔我教你学习乖点。”
狗子忙上前,轻轻给标叔捶了捶后背,标叔这才闭上眼睛,轻声道:“其实刚才我也认出了那花,我们是老乡,狗子你认得出,大叔我能认不出?花贵不贵倒不是问题,毕竟是那贵公子主动开价,硬要买的,只是那碎雪,你见过出了我们山沟里日头永远照不到的一小片地方长那东西,其他地方长过么?”
狗子经过标叔那么一提醒,猛然也想到,好像除了那阴寒不见天日的山沟之外,别的地方不长那玩意,小时候为了哄妹妹,他还试着将那碎雪种到自家院子里,说是种活以后满院子都像刚下过雪的样子,结果太阳一出来,那碎雪就全部枯萎了,真如雪花一样,太阳一出来就融化了。
可是,他明明看到那盆花放在墙头几天了,这几天的天气也好,阳光晒得人眼花,莫非是他真的认错了?
标叔笑道:“知道了吧,隔壁的小丫头也不知有什么办法,能将本来种不活的花愣是给养活了,还有那胭脂梅,你见过那么小还能开花的胭脂梅么?她们卖给那贵公子的差不多就是一盆死花,可笑的是那死花还是那贵公子硬要买的。”
狗子还是不解:“就算这样,也没什么祸事啊,隔壁说的很清楚,出门不负责,还立了字据的,贵公子和那随从也信誓旦旦的不会找麻烦的。”
标叔摇头叹道:“狗子,你真是天真,住京城那么久还看不懂么?字据这东西是有权人对平民百姓和不如他的人才起作用,穷人拿着不过是废纸一张,擦屁股都嫌不够硬,等着吧,要是那花过两天就得枯死,一千两不是个小数目,贵公子脸皮薄他那老子和老娘就不一定了,这事可大可小,弄不好就是一个祸事。”
狗子不屑,顶多到时候将银子还给他们,能有什么祸事,再说还不一定呢,要他,他也得先把银子拿到手。
标叔讥笑道:“你不服气,认为到时候只是赔钱了事对么?”
狗子被看出心事,讪讪道:“一千两银子谁能抵挡住诱惑,再说了花死最多还银子,还能怎么样?这贵公子家再不讲道理还能让人家赔双倍银子?”
标叔叹道:“所谓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若是那贵公子实在喜欢那花,不要银子只要花,到时候可没人讲钱讲道理,必然要隔壁的小丫头再种出一样的花又或者交出养花的秘方,这手艺人的一些本事可是宁死不给外人的,小丫头要是不肯交,指不定有什么下场。”
狗子听到之后,不禁有点担忧:“那怎么办?不过看今天的情形,她们不卖那花对方也不肯罢休吧?”
标叔笑着转身又敲了狗子一下:“你这小子,那么担心做什么,不是看上隔壁姑娘了吧?”
狗子急忙道:“标叔,看您说的,隔壁搬来那么久了,我还没见过隔壁姑娘长什么样呢?不过左邻右舍的……那老头人挺好,见面都冲我笑。”
标叔莞尔:“这小子,想不到你心眼还挺好,不过我说的只是对一般人来说的,你忘记了隔壁刚搬来那几天什么情形了,一个大姑娘前脚刚被抓进大牢,家里被官差弄得乱七八糟,连累我们都差点吓破胆,还以为那官兵是冲我们来的。谁知第二天她们就像没事人一样回来了。想来隔壁也不是省油的灯,还不知道有那路神仙庇佑着呢,真闹起来可有的热闹看了。”
次日清晨,蓝雨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昨天夜里睡不着,只得半夜起来打坐,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下的,这会又被惊醒,这谁啊!那么大力的敲门真讨厌。
老黑起得倒是早,透过门缝一看,居然是昨天那个贵公子身边叫山子的随从,带着两个人在使劲拍门。
得,不用说,老黑也猜到是为了什么事,真没有想到那花死得那么快,按蓝雨的猜测怎么也能撑个三,五天,居然没能过一夜。
山子拍了好半天的门,这门迟迟不开,正想硬闯进去,门忽的一下开了,昨天那老头阴沉着脸出来。
山子不满道:“怎么那么久才开门?老头,昨天你卖给我们公子的那盆花快枯死了,我们家公子急的不行,您老快跟我回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老黑不急不缓的道:“这位小哥,昨天的你听的很清楚,我家小姐说得明明白白,那花很难养花,你们非要买,货物出门概不负责,你们是立了字据的,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现在花死了关我们什么事?水土不服我们也没有办法。”
山子自然也记得昨天这老头说过什么,可是现在他们不是来要钱,只是想要这家主人去看看那花到底为什么会枯,是不是他们有什么做的不对,他可是在公子面前拍着胸脯保证过的,顶多是多给点银子,一定要将养花人请来,救活公子心爱的花。
第二百零九章 打砸抢
让山子生气的是这老头连话都没有听他说完就断然拒绝了,山子平日跟着公子,所到之处所有人都是毕恭毕敬的,哪里受过这种气,当即不悦道:“你这老头好无礼,知道我们公子是什么人么?胆敢这样说话,小心……”
山子话没有说完,老黑已经‘彭’一声的将大门关上,昨天他就讨厌这仗势欺人的奴才,跟这种人没有道理可说讲。
山子没有想到,老黑居然就这样关上大门,当着另外两个小厮他面子挂不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便又重新使劲敲了几下大门,毫无反应,其中一个小厮眼睛眨了眨,道:“山子哥,这老头显然是不给您面子,回去我们怎么跟公子交代,您可是拍了胸脯保证过的。”
山子想到的是夫人对办事不利的人一向严惩,公子身边好几个小厮都是因为不能伺候好,便被贬去做粗活,他好容易到了公子身边,不能再被赶,不然别说是他,连他老子娘脸上都无光。
稍微犹豫过后,山子便高声道:“老头,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要将门砸开了。”
里面依旧没有人答话,山子怒气上来了,举着拳头砸了大门两下,还是毫无回应,便怒道:“给我砸,把门砸开。”
跟随的两个小厮胆子小点,其中一个犹豫着说道:“山子哥,这不太好吧,要不回去禀报一下公子?”
另一个则又有点担心:“跟公子说有什么用,公子只关心他那株花能不能活,到时候闹起来惊动了夫人,追究起来公子昨日是私自出的府,我们这些下人少不得又要担个教唆之罪了。”
山子怕的就是这个,夫人从来不问缘由,公子出了事就责怪下人,一咬牙便道:“把门给我撞开,不就是一种花的么?我就不信他们敢去衙门告我们,把那老头揪出来吓唬几句,让他在公子面前不敢乱说话,顶多这砸坏的门我来赔。”
那两个小厮也不再说什么了,三个大男人合力,区区一扇木门怎么能经得起他们三个的合力一撞,况且蓝雨她们搬进来的时候只匆匆收拾过里边,这大门看着还完好,也就没有换,外边还完好的大门里面早就腐朽不堪了,结果只撞了一下,大门就完全碎裂开来。
这下山子有点傻眼,这门怎么那么碎弱,他原本只想着将门撞开,没想到门板会碎裂,事到如今后悔也没有用了,他急忙进去想把老头找出来,威胁一下让他别乱说话。
让山子郁闷的是,站在院子里喊了几嗓子根本就无人理会,他和其他两个小厮找了一圈,这个院子就那么几间房,只有三间好像有人住,其他的都是空荡荡的连件家具都没有,就算是有人住的房间家具也很少,一眼望过去根本藏不住人。
要不是刚才老头来开门其他两个小厮也看见了,山子几乎认为他刚才是眼花了,愣了片刻以后,其中一个小厮叫道:“山子哥,这边有个后门,还是开着的,估计那老头是从后门跑了。”
山子气恼的道:“你们两个追出去看看,看那老头有没有躲在附近,把他给我揪出来。”
两个小厮领命追了出去,山子看着院中间那个巨大的花架,愤然一脚踢上去,不就是几盆破花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声巨响,花架轰然倒塌,架子上的花盆全都掉了下来,一个个碎裂,扬起一大片灰尘,山子这下才是真的彻底傻眼了,这家的东西都是豆腐做的么?门不结实,那么大的花架居然也经不起他那么轻轻一踢。
追出后门的两个小厮没走远,听到声响急忙跑了进来,见到这个情形也呆住了,悄悄后退了一步离山子远一点,都暗想山子是不是疯了,这家可是一般百姓,不是谁家的奴才。
那花昨日上千两银子一盆,这里怕是有二三十盆,现在全毁了,这家可没犯什么事,他们再胆小怕事也咽不下这口气吧?
山子心里也有些惊恐得,但是还是强装镇定,左右没有人看见那花架怎么倒的,见那两个小厮眼神怪异的盯着他看,便道:“你们看着我干什么?这花架是自己倒的,想必是架子腐朽了,我连碰都没有碰。”
这摆明是睁眼说瞎话,谁信啊,那两个小厮对看了一眼,这才小声道:“山子哥,人找不到,这里又成了这样,我们回去怎么跟公子交代?”
山子头痛的也是这个,让公子高兴了,天塌下来也有人帮忙顶着,要是公子不高兴……,正苦恼着,一回头,眼前一亮,又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立即指着墙角高兴道:“你们看,墙角那盆花是不是跟昨天那盆一样的。”
两个小厮顺着山子的手指看过去,可不是么?跟昨天的一个品种,而且这盆比昨天的大多了。
山子立即道:“快,把花搬走。”
两个小厮犹豫着:“山子哥,这样不太好吧?这不跟抢一样了,要是这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