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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法,等到太子的军队回城,就是最后迎战日月神教军队的机会,希望太子和……你,可以保住这个国家。”
太后眺望着四周的山河,有种悲怆泪下的悲哀感,这个国家和人民终是要颠覆在战乱下吗?
蓝初雪也很清楚,这个东河镇确实不可能保得住,被攻破后,南宫越带大军来救也无济于事,太后也是清楚一切后,下定决心舍车保帅,这一招是被逼到尽头的无可奈何之举,也实属悲壮。
“我一定会尽力。太后,你能给我们争取到多少时间?”蓝初雪很快已经平静下来,事到如今,担忧什么都没用,只能尽所有可能性,拼力一战,南国与她无关,她却不能让日月神教威胁到兰陵国。
“至少三天。”太后口气坚定无比。
蓝初雪点点头,虽然按常理来说,三天,这不太可能,但是若这个人是南太后,以她心志的坚定和玉石俱焚的气势,自己相信她能做到,被逼到尽头的人,总是能爆发出最不可思议的力量的。
蓝初雪很快乘上朱雀飞回皇都,比起军队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朱雀的速度却是极快。
她将太后的手谕交给皇帝,南皇震惊万分,几乎不能置信日月神教竟真的逼近了东线,而震惊后是痛哭失声,因为他也很清楚,他的母亲太后为了这个国家,会牺牲在东线上,以她的性命,换取南国一点迎战的时间。
一夜之间,国土被入侵,敬爱的母亲要牺牲,南皇瞬间苍老了很多,但是现在这种危机关头,却没有时间让他悲伤,蓝初雪冷静道:“南皇陛下,与我出城吧,要布置防卫,必须有你的命令。”
经过东线这件事,南皇对蓝初雪的信任多了不少,更何况亡不亡国就只在这最后一关,再防范她也没太大的意义,何况太后的密令里也要求他按蓝初雪的布置计划去做。
以他这两天的观察,蓝初雪确实机敏聪慧,战术虽然不算正统,却擅长剑走偏锋,以出奇制胜,她的那些布置巧妙而隐秘,令人防不胜防。
比如她算出日月神教若进攻皇都,从东河镇来这里,最后必定会在城外休整,再发起攻击。这休整的地方,经过多方推测,她算定必定是在十里外的一处山林中。
因为她说依据南国以南的小国人们的生活习惯,他们都喜欢生活在山林里,对于山林他们更为熟悉,有水源和野兽的山林,是他们活动居住的圣地,普通的平原开阔也容易让他们成为目标,所以他们必定选择林中休息。
蓝初雪得知那处山林盛产一种草药花后,便让人研磨另一种草药成汁液,投入那个山林附近的水源中。南皇不悦的问她,难道是打算投毒?
这种做法历史也也不是没有,但是一般军队对于驻扎地的水源都会经过一番查探,有毒很容易就会识别出来,并没有太大的意义,而且水源到处流动,也流向南国的其他地方,容易让下游的百姓遭殃,所以南皇对她这种做法无法苟同。
蓝初雪却解释道,她所投入水源的草药并无任何副作用,喝了对普通人没甚害处。但是这水源和那山林中草药花结合,却大有奥妙之处。
闻了那草药花后喝下这水,可会导致中毒,虽不致死,但是头晕目眩,上吐下泻是避免不了的,能大大损害士兵的体力。
南皇瞠目结舌,向来打仗,讲究的是力量的对决,这种迂回的方法,倒是很少有人用。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这确实是不费太大功夫就能得到最大效果的策略。
蓝初雪又带着南皇,将皇城外的十里内作为布置的重点,安装各种机关和阵法,虽然对付不了寞尘,但是对付普通人却是极大的作用。
而紧张的战报也隔几个时辰机会从东南而来,刚开始的信还带来一些听起来比较振作人心的小心,说太后亲自领导,在哪里哪里伏击成功,都是一些小规模的胜利,蓝初雪估计都是太后的命人写这些,尽量报喜不报忧。
而过了两天随着战事的紧张,信的速度已经大不如前了,后来直接就消失了,信断了,谁都能料到这种状况是什么意思,太后说尽力撑三天,但是看来两天都已经到达极限了。
皇帝自打和东河镇失去联系后,整个人就像苍老了很多岁,虽然强撑着,心里却是很清楚,自己的母亲恐怕已经遭遇不测。可是作为一个皇帝,他明知道这一切,却不能离开京城,只能看着结局往这个方向走,母亲的夙愿是保护南国,他必须死守着京城。
第三天中午时分,南宫越带领的大军匆匆赶回京城,同一时间,太后亲自率领一队死士,企图杀入大军中斩杀主帅,却阵亡的消息传来。
南宫越冲进皇宫中,入眼的一幕就是南皇穿着白色的祭服,带领着一群大臣朝着东方跪拜,每个人都脸上都是悲伤愤怒的神色,还有一种深沉的哀痛。
太后薨了,还意味着东河镇彻底失守了,意味着浩荡可怕的大军即将杀进这座皇城,或许顷刻间他们就会变成亡国人,想到这些事情,也让他们的心情沉重无比。
南宫越看着满地跪着的人,举目望过去,一片白色,他突然身体好像被雷电劈中,眼睛瞪大到极点,难以置信:“不可能……皇祖母……”他嘴唇颤抖,俊脸惨白到极致。
“啪……”南皇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痛恨欲绝:“这是替你皇祖母打你的,南宫越,你擅自出兵,违反军令,不但让你皇祖母受难,也让南国江山岌岌可危,你不忠不义不孝,根本不配当南宫家的子孙,本皇今天在此要替南宫家清理门户,从今天起,你就不是南宫皇室之人,贬为庶人,立即逐出皇宫。滚……”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莫说在场的大臣全懵了,连南宫越也难以置信,眼睛怔怔的看着南皇,脸上的火辣辣都让他感觉不到一点痛,心中的震惊和痛苦却让他整个人都傻了。
“父皇,你要逐我出家门?”对于皇祖母的死,他还接受不了这个噩耗,没想到更大的噩耗在后面,父皇竟然恨他自作主张,害惨了皇祖母和国家,而不认他这个儿子。
“你不配叫我父皇,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为意气而葬送了国家和亲人,你立即给我滚,你也不配站在这里。”南皇声厉内荏。
朝臣见如此景象,都吓得脸色发白,这种危机关头,还要搞内乱,这对父子还嫌现在不够悲剧吗?
“皇上,现在大敌当前,太子殿下有什么错,也以后再惩戒,现在最重要是共同对敌。”
“对,皇上,社稷为重,何况陛下膝下就这么一个皇子,逐出宫外,又如何能对得起南宫家列祖列宗。”
南皇却态度强硬:“各位无需多言,朕心意已决,绝不能再容这个逆子。”
南宫越整个人都懵了,完全无法置信,脸上失去了所有神采,只剩下惨白和颓废,他木然的慢慢移转脚步,走出皇宫,整个人失魂落魄。
蓝初雪看了眼南宫越那失魂的背影,再看看南皇连一眼都没有回头,微微蹙眉,南皇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蠢事呢!不过是为了保存唯一的血脉,看来南皇对这一场仗也没有把握。
夕阳下,城门处,很多京城百姓为避战乱都惊惶的离开京城,昔日繁华的京城,如今却有种繁华过后的苍凉感。
“南宫越,我小叔叔呢,他去支援你了,怎么不见他回来?”蓝初雪急急赶到城门前,正看到形容颓靡的南宫越在城门前排队过检查。
“蓝志轩他留守西边重镇,即使那边不是进攻的主要目标,但是他们也派了兵马,我让他保护着那边的城池,你不必担心,我也不想让他卷入来这最后一场战争,他到底是你的小叔叔,南国存亡,也影响不到你们。”
南宫越已经脱去皇子服,只穿着最普通的衣服,整个人就像被打败的丧家之犬,过往的张扬肆意全无。
蓝初雪松了口气,她也不想蓝志轩回来:“南宫越,你真要在这种时候离开!”
“如今我已经是庶民,剥夺了所有的爵位和军权,父皇的圣旨也已经下来了,他要彻底把我驱逐出京城,他说有我的地方,玷污了列祖列宗,我又何必再让他心烦生气。”南宫越苍凉的笑着,心中痛楚无比。
遭逢大变,让他已经失去了往日心性,愧疚自责和各种痛苦让他恨不得自己从没活在世上,他太幼稚,太自以为是了,因为心中那点自尊心,没有听她的话,结果还是证明这一切是自己的愚蠢造成的,他还有什么颜面留下。
蓝初雪叹了口气:“你走了会让他不烦心不生气吗?你走了,就真正对得起南宫家的列祖列宗吗?国之存亡,匹夫有责,更何况,你是南国的太子,受到再大的侮辱,这种时候,你也不能离开,否则你就是真正的玷污了南宫家的名声。”
南宫越一震,随即咧嘴惨笑:“你说得也对,这么想来,我比想象中更没用,更难堪。难怪连父皇也不愿再认我,我确实不配当南国的皇太子。”
蓝初雪看到他那丧失了所有希望的痛苦脸容,以往对这个人的种种讨厌都淡了,他的所有行为的恶果终究他自己承受了,因果循环。
“你从来没遭受过如此巨大的变故,也从没有被父亲这样废弃过,所以觉得很痛苦,只是沉浸在痛苦中,没有往深层去想。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以为你父皇抛弃你了,却不知道其实他只是想保存你,甚至不顾国家的危难,也想让你活下去。”
“你说什么?”南宫越霍然抬头,眼里闪电般亮起来,神色中不满了震惊。
“爱子情深,南宫越,你有一个很爱你的父亲,他剩下你这个亲人,这一场仗失败的几率最大,他无论如何都想要保存你,但好言相劝让你离开,你不可能愿意,也会让朝臣和民众失望。所以他想出这个方法,将你废黜,逐出族谱,那么你就不是南宫家的人,这一场仗就与你无关。他的苦心,你可曾想到。”
蓝初雪心中颇为触动,为这种父子情而感慨,帝皇家向来薄情,就是大家族亲人间也倾轧算计,就像皇甫演天资聪慧,惊采绝艳,在亲情上却也落得惨淡下场,而南宫越虽骄纵,却真真得到了最令人羡慕的亲情。
南宫越一时无言,很久了,他才颤抖着闭上眼睛:“原来如此,可是我宁愿战死,也不愿意这样苟且偷生,还要父皇来成全我的一切。这本该是我为父皇的事情,却还要让他在国难之时,为我这个不肖子担忧,我南宫越果然在哪一方面都很失败。”南宫越显得更为悲痛,为自己的无能和眼界而悲哀。
“……没有到最后看到结局,谁又真正知道什么才叫失败呢?”蓝初雪凝望着天际,眸光通透:“你走吧,既然知道你父亲的心愿,那么至少这一次,不要一时冲动跑上战场,南皇只剩下你这个希望。无论将来是能复兴南宫家,还是成为一个普通人,起码别让这一脉绝了后,想必太后和南皇的最后心愿,都不过是想要你活下去。”
她本来想要物尽其用,毕竟对付寞尘,多一丝力量,起码多一点希望,若南宫越能回去,也能鼓舞不少士气。
但是南宫越若去了,他和南皇背负着国家责任,必定身先士卒,南国在他们未必在,而南国亡,他们必定不会活着,心果然还是无法彻底冷酷。
“……多谢你。没想到有一天,竟然是你来提点我,令我幡然醒悟,过去……我对你百般瞧不起,自以为是,真是对不起了!我一生都傲慢任性,这一次却是不能再任性了,即使我宁愿战场上死掉,现在却还是要苟且活下去。”
南宫越的脸容变得沉静得如一潭死水,僵硬的转身,走出城,他醒悟得太迟,葬送的,何止是一生,亲情、爱情,最终都烟消云散。
战事如狂风扫来,一刻不容缓,南国都城的人,还来不及喘一口气,从东河镇胜利横扫而来的大军就已经势如破竹,步步紧逼,逼近皇城。
战讯如雪花,沸腾了整个京城,城中的人,普通百姓如惊弓之鸟,将士们却热血满腔,磨刀霍霍,准备誓死决战。
宫中一大早就收到前方各种情报消息,日月神教的大军果然已经如期而至。
正如蓝初雪所料,他们确实选择了十里外的山林作为休憩地,而那些水源中下药也凑效了,据闻有不少士兵因为头晕拉肚子倒下,但是因为日月神教的人反应快,并没有造成很大规模的痢疾,大军的损伤并不算很大。
如此一来,他们更为警惕了,小心翼翼的防范着,不过他们也明白,事到如今,只有速战速决才是上策,一缓下来,反而让南国人有可乘之机。
皇城高高的城墙上插满了南国的旗帜,被烈风肆意吹着,发出烈烈的响声,满城都是红黑色的旗帜,春日里万花齐艳,城里春光明媚,却飘满了悲壮的气氛。
所有有战斗力的人,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身份高贵还是低贱,都穿上了战袍,拿上了自己最称手的武器,在城门前排成阵列,眼里皆是保家卫国不惜牺牲性命的决然。
南皇也身穿金色盔甲,站在城墙上眺望着城中的百姓,看到那些或苍老或年少的百姓,沉静的鹰眸中隐隐染上了泪意,此身去,埋骨沙场,并无遗憾,特别是为了这些不愿逃离南国,誓死保卫家园的子民。
“陛下,日月神教现在必定已经整顿好队伍进发了,我们也该出发了。”有武将上前提醒道。
南皇看了蓝初雪一眼:“我们前去七里处迎战。”蓝初雪一身红衣在一众银色的盔甲中分外显眼,如一抹惊鸿落在银波中,令人无法忽略。
她绝色脸容凝重:“此次战役,攻守皆备,守中主攻,对战日月神教,如今时间有限我们也只能做到三步,第一步在水源下药,削弱他们的战斗力,第二步是最重要的一步,主力迎战,在七里处,我已经布下不少阵法,这里就是我们和日月神教大军决一死战的地方,这一仗,胜负关键就在此处。”
“若失败呢!”南皇沉沉道。
“那就只能退到距离皇城三里处,这是最后一步,若主力迎战失败,只能退回在这里以所有士兵的灵力结阵死守。如果走到这一步,意味着什么相信皇上也明白,那么也该为京城里的百姓保存性命,尽力抵挡着大军,制造机会拖延时间,让南国百姓尽力逃出城中。”
“……好!”南皇深呼吸了口气,雷霆之声震彻整个皇城:“南国所有士兵听命,本皇与南国同在,即使身死,也不会弃南国子民而去,愿意跟随本皇去保家卫国的,就一同出发吧!皇天后土见证,朕与南国生死共存。”
南皇的誓言激励了庞大的士气,全城都是热烈喝彩声和支援声,士兵们都纷纷立誓,与南国共存亡,沉重的城门在日光中隆隆打开,南皇领着南国士兵,义无反顾的奔赴第二关。
看着如潮水般激荡的军队,满身风霜和决然,蓝初雪突然想起那句话,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虽然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战斗,但是她蓦然觉得,这样的战斗,也是值得骄傲的。
一刻钟后,他们带领着大军已经站在第二关处,而对面的空旷之地,滚滚尘土似沙尘暴般从远处卷来,光看着阵仗,蓝初雪就知道,日月神教的军队何等庞大和气势昭然,那如雷霆之军的威势,令人觉得仿佛天兵降临,叫人喘不过气。
南国军队虽然满腔热血,看到在尘土中显露出人数巨大胜过己方不少的军队时,心中也隐隐升起一种绝望。虽然他们不畏死亡,却很清楚,面对这样压倒性的数量,等待他们的,只有惨烈的结果。
蓝初雪远远眺望过去,日月神教领军的人物是玄冥,而寞尘并没有现身,这个日月神教果然是他们,只是寞尘居然没出现,看来南国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这样反而更好,若他亲自出手,南国更连一分胜算的机会也没有。
玄冥看到蓝初雪眼中也掠过一抹惊讶,哼了声:“没想到是你,真是多管闲事,南国之事与你何干,非要掺上一脚,着实不识好歹。”
“唇寒齿亡,既然你们下一个目标是兰陵国,我们何妨先在这里会上一会,也算是提前互相摸清实力。”蓝初雪道。
既然日月神教是寞尘的,那么以他的才智,怎么可能想不到自己会在南国的阵营中,不过即使自己在,恐怕,他也不会因此手下留情,但是若有机会在这里挡住他们,她绝不想让他们有机会染指兰陵国。
“哼,别怪我没有给机会你,你若现在离开,那么看在君上面子上,我可以放你一马,若势要与我们为敌,那么你就做好死的觉悟。”
“既然来了,那么我便没打算离开,何况结果还没出现,就别太自以为是。摆阵!”蓝初雪大喝一声,眼神凛冽,手中舞动着一支军旗,从容的指挥着军队分散开来。
南皇与众将军都听从她的号令,指挥着士兵们纷纷连成一个个阵列,整齐的士兵立即像沙一样散开了,飞速的跑位,整个地面都被他们的脚步声震动了。
虽然看起来像一窝蜂似的杂乱无章,但是经过一阵子时间,毫无秩序的队伍,突然形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怪圈,然后以各种交叉的方式连接在一起,一圈又一圈,好像无穷无尽的连环。
看得对面联合大军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