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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莉笔记-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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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左手扯下怪物的半张头皮,灰色的头发,头皮湿漉漉的,因为上面满是红色的液体,怪物脑袋上流出的液体。

红色的水而已。

不痛不痒,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因为流的不是自己的血,她对另外一个男人说道:“废物哥哥,你看,我把他弄哭了。”

她用歇弥尔黏答答的头皮给怪物擦眼泪。

歇弥尔哭得更厉害了。

怪物也会哭。

痛到不能忍受,自会嚎叫。不要谈尊严,尊严能止痛么。歇弥尔一边哭,一边笑。笑得很难看。

女人不断地用歇弥尔的头皮擦拭着他的脸,太过用力,她甚至擦破了他挺细嫩的那张白脸,现在已经不白了,红白相间。

很工整,一张扭曲的脸。

“姐姐,你真恶心。”

她的同伴阴沉着脸。

她的手上长满了红色的鳞片。

不用怀疑,从物种上来说,她还算是人类。

歇弥尔讨般祈笑着,无限卑微,无上线,无下线。很做作,很委屈,很可怜。

都已经这样了。

已经不知卑贱作何解释。

这只雄性歇弥尔,他有着很漂亮的一张脸,人类的脸。他太过追求细节,这张脸,太人类了,太俊逸。所以,这是错的。所以女人理所当然地想要去撕烂他的脸。

无任何问题。

没有对错方面的纠纷。

不过是替人类讨回了面皮而已。

女人用她的右手,一根,一根拔掉歇弥尔另外半张头皮上的头发。

她拔得很开心。

自然,她还是不会痛。

拔得又不是自己的头发。以己之手,清理他人之毛发。

猎人。

她说:“我是猎人。”

你知道什么是猎人么?

“猎人,自然是狩猎人感兴趣的东西,东西,你知道么?嗯,现在的你就是东西,我对你感兴趣。”她捏碎了雄性歇弥尔的下颌骨,一脸笑意。眉弯如新月,戏意正浓。

“你看,这就是真实。”

如是说。

“抬起头,不要哭,你他×的是公的,不要让我瞧不起你啦。呐,告诉我,你所谓的真实是什么?”

她扔掉了他的那半张头皮,用双手掐住他的脖颈,手臂抬起,缓缓升空,挺大一只歇弥尔被她拎了起来,轻若无物。

轻如鸿毛。

即便一死。

死不足惜,无所谓。“爱死不死,不死也要死。不要试图和我讲道理。你难道不知道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生物么?”她自嘲。

嘲笑自己。

不可以么。“我是那么的坏。”她说。

她的血亲,那个脸色呈现病态白的男人,他作为观众,作为冷眼旁观的无关者,“亲爱的姐姐,你玩够了么,你不是要强jian他么。你看,你把他吓坏了,他的××缩短了……”

“……嗯哼?”

她双手放开。

轻飘飘放开。雄性的,野性的,将死不死的,歇弥尔软趴趴地摊在了地上,睡在他自己的血水里,水温尚且温暖。他心里却很冷,每一个张开的毛孔都在冒寒气。

她尖尖的鞋跟刺进了他的大腿内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眼中的真实是什么?”她弯腰,俯视他。笑靥如花,美人有毒,剧毒。

她的毒早已沁入他的脏腑,随着他的血液流遍全身。

歇弥尔说:“……我只是想活下去。”

面色凄惨,吐字清晰。声音还很好听。至少比哥哥的声音好听。她暗自笑道。特意瞥了一眼她的兄长,笑得更坏了。向嘲笑方面发展,慢慢腾腾的,慢慢吞吞。

“都他×的那么贱。”

给自己抹上了清高的面糊,如果煎锅里有热腾腾的油,煎一煎那一张张面糊怎样。

“给我煎锅,给我锅铲,给我油,给我你的清高……”

她胸肺一阵舒畅,就算身在馊水沟附近,也觉得空气蛮好。

一念如斯。

一念已灭。

念头闪过,兴奋再无,无趣顿生。

她的鞋跟从他的肉里抽了出来,疼痛难免,可以说是剧痛,从歇弥尔撕心撕肺地哀嚎声中可以听出来。她左脚踩在他的左腿脚踝上,她的右腿抬起,标准的踢东西的姿势,不,是踢人,也不对,“因为他不是人。非人,非我亲人。”

踢下。

巨大的,强硬的,霸道的一踢。

“咔——”

啊啊,肉里面的骨头断掉了。必然的结果,要不然,岂不是很无趣。歇弥尔的半截小腿飞出了几公尺的距离,在地下拖出一排血水。

他嚎。

他哭。

他哭得没人样,因为是怪物,可以理解?

她不再笑,皱起了眉头。问道:“……你很痛?”诧异的,不解的,真诚的,这么说。“不会嘲笑你啦,告诉我,告诉我,你现在真的很痛?”

期待,期待。

歇弥尔点头,鼻涕眼泪纵横漫流。

“这样啊。”

她浅笑,赧然一笑,报以同情的目光。“抱歉,抱歉,我让你还感觉得到痛苦……”

对你的折磨还不够……

再来——

“你可以反抗,”她甜丝丝道,“那样才有意思嘛。要不然我那亲爱的哥哥还以为我在踢一条死狗。这都是你的错,坏家伙,姐姐还要惩罚你。”

对你的惩罚还不够,是我太s还是你太m,她一边碾着他的截肢,一边思索。

脑浆,还是有的。“不动脑子的话,会长蜘蛛网。”她对他说。

“stop,”男人似乎看不下去了,他说:“姐姐,你太文静了,真是看不下去了!”

他因此而生气。

怒。

她笑,“怎样,废物男,你要来做示范吗?”

他冷冰冰道:“biao子,你丫闭嘴。”

他上前,推开女人。

他拿出猎人的武器,一把秀气的匕首。从外表上来看,艺术性大于杀伤性。

匕首。

他蹲下。

他左手拎起歇弥尔的颈项,他右手握着那把秀气的匕首。他眼里全是狂躁。右臂挥下,刺,刺,刺……

血,血,血,除了血还是血,他的视野里再无它物。

流淌的,温润的,殷红啼血。

歇弥尔不能发声。

他的脑袋和脖颈分开了。

滚到一边,诧异地看着那个男人用匕首在他的身体上一刀一刀地刺来刺去……

竟然生出这种想法:他不累么?

坏掉了,坏掉了,坏掉了。

全都坏掉了。

“在世界坏掉之前,我已经坏掉了……”

第十七章 排斥

噤声。

你听,有人在唱歌。

喃喃细语,风铃碎琐。

叮咛轻呵,一字一珠,凉润入耳。“你,已经死了……”

…………

兴起兴落,一念而已。念过无痕。他对歇弥尔彻底失去兴趣了,失去了头颅的怪物。砰,砰,砰,怪物的心脏强壮有力地跳动着,随着心脏每一次的起伏,肉块颤颤巍巍,血管迸裂,鲜红色的液体浓浓地滚动。

他的左手看上去很干净,白白净净,瓷色的肤皮。

他的右手是红色的,被歇弥尔的血染红。

猎人的武器,因为饱饮鲜血,呈现出妖异的红色,浓郁欲滴,一颗颗血珠,一珠珠落下。

他出汗了,额上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水珠,他看上去很漠然,像是被蒸熟的面人。

女人说:“亲爱的哥哥,你在做什么?”

男人回答道:“我在思考。”

女人:“你在思考什么?”

男人:“我在思考我为什么思考。”

女人甜笑道:“因为哥哥你是废物,所以才会想这种恶心的问题。”

男人转动颈项,颈骨发出咔咔的声音。

“废物,我是废物。”

他重复了一边女人的说辞。

“……也许吧,我是废物。”

他左手抓过女人的头发,用她的头发去擦拭他的匕首,匕首上沾满了血,对他来说,很碍眼。

碍眼之物,让它消失。

那颗头皮翻开的头颅,歇弥尔的头颅,它麻木地盯着那堆破破烂烂的肉块,它原本也是其中的一部分。该说现在它这种形态很幸运么?

“疯了,疯了,他疯了……”

头颅如是说。

心脏不死,总是可以再生,因为是怪物。歇弥尔的脑袋从口中吐出一团红色的气体。腥热而又干燥的浊气。喉咙干渴,想要喝些什么冰冰的东西。

突然,锐利的刺痛感一丝丝在它头皮上传了开来,冰凉,它的舌头确实感到了冰冰的东西,不过,那却是贯穿它上下颌的匕首。

头颅被匕首钉在了地上。

动也不能动。

男人踩着它,摩擦,摩擦,鞋底和紫红色的头皮不断摩擦,金属绞合的声音,声声入耳。

声声慢。

傲慢地瞥了它一眼。眼角,眼眉,全是不屑。

弱小到让他不屑,低贱到让他不屑。

他俯身,抓起匕首的银色手柄,拉了出来,拎起歇弥尔的脑袋,向那堆碎肉挪了挪。碎肉之上,一颗犹自跳动的心脏。

他把怪物的脑袋向它的心脏凑了凑,让它们亲密地接触,吻在了一起,它的嘴吻上了它的心脏。这种事情,本来是没可能发生的。

他,无心插柳。

插了。

他把歇弥尔的头颅插在了那颗心脏上,从心脏的裂口处爬出密密麻麻的血管,那些血管密集地沾满了歇弥尔的头颅。像是一个烂西瓜。被红色的网套住的烂西瓜。

女人说:“唔,挺漂亮的。”

赞叹。

男人也被自己的创意吓到了,真是富有想象力的作品呢,他兀自开心道。

他说:“亲爱的姐姐,你觉得叫它什么名字好?”

请你为它命名。

女人:“红色的小白脸。”

男人摇头,“不要,换一个名字。”

女人:“性感的小白脸。”

男人:“…………”

女人:“忧郁的小白脸。”

男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女人:“呐喊与彷徨的小白脸。”

男人,怒:“你丫就知道小白脸么,浪费了我这么棒的创意。”

女人:“嗯嗯,我想到了不得了的名字了!就叫它愤怒的小白脸!”

男人:“——!!”

还愤怒的小鸟呢。

遇到了分歧。

歇弥尔已经开始再生,它残破的躯体还有脑袋都是上好的肥料,以心脏为中心,再生的迹象了然一新。

男人还有女人犹在争吵,他们兄妹二人之间的吵闹再平常不过了。想要强迫对方无条件地接受自己的想法,向对方灌输自己的理念,加上一些理论,附着几十条曲解的真理,最后还是没有得出任何结论。

因为不是伟人,因为不是天才,因为不是雄辩之人,所以可以原谅,可以理解,可以引以为豪。

不过是两只嘶叫的虫子。

他们的视线之外,有人走来。

张小雨,诗音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他们的警戒线范围之内。生物都有领地意识。

“喂,喂,越界了哈,越界了。”

女人冲着张小雨摇了摇右手食指,红色的细鳞张张阖阖,上下起伏。

她被张小雨脸上的那张银色的面具所吸引。她说:“作为你道歉的礼物,把你脸上的东西扔过来。”

开出了条件。她认为对方应该接受。“我已经很客气了,因为心情不错的缘故,乖乖地接受吧,人类小白脸,姐姐也许会好好疼爱你一番……”她心想道。

张小雨继续向前走,他对女人旁边的那两颗黏在一起的头颅、心脏比较感兴趣。可以用来换钱,交易的对象,委托工作的物品。

张小雨:“那颗脑袋,我要了。”

“哈啊?”女人身体向前倾斜,双手按在自己的纤腰两侧,姿势撩人,露出了胸部的沟。

张小雨的视线没有放在她的沟上。

诗音的目光被那沟吸引了一两秒钟的时间。“挺深的,虽然没有我的深……”诗音暗自想道。

要是张小雨听到了诗音的心声,不知他该作何感想。应该会把试音的沟和雪依的比较一番吧,前提是,他要一窥诗音的沟。

男人把匕首插进小面额脑袋的左眉上,跳了起来,扯断了那些密集的红色的血管、肉线。“你想要它?”他问道。

张小雨点头。

男人:“不给。”

张小雨:“我不会白拿走它。”

男人:“你想用什么来交换它?”

张小雨:“你的脑袋。”

男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眼球将要凸出眼眶。在他眼里,张小雨就是一会装模作样的家伙。更让他不爽的是,为什么张小雨戴着面具,看上去比他还要酷。气质接近,所以更为恼火,想当然的认为自己被模仿,似乎还被超越了……

女人得意地瞄了一眼面部微微抽搐的男人,哦,他的感情起伏很大,受刺激了,因为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变得更卑微、更可怜?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女人说:“我改变主意了,你,做我的小白脸吧。”

诗音,一时迷糊中。

张小雨:“…………”

某雨认为自己的脸却是很白,但小白脸什么的,他不愿做。两个变态的猎人而已,张小雨决定强取。不是暴力,是蛮力,依靠蛮力取走那个男性猎人手中的脑袋。

女人对男人说:“人渣哥哥,不要生气,虽然你确实生得没有他高。额,他戴着面具,所以,我看不到他长什么样,从神秘学上来讲,他应该比你长得更小白脸。嗯嗯,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你要相信我啦,变态哥哥~~~~”微笑微笑。

男人歪着头,若有所思。

他手中的匕首不断地在那颗脑袋上搅动,剜出一椭圆形的切口。

失去了生机,虽然活着,那颗头颅面无表情,任凭男人搅动,好似匕首插的不是它。

慢了一拍的诗音终于想明白了那个女性猎人说的让某雨做她的小白脸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这样啊。”她若有所悟地仰视着张小雨。因为某雨比她高,如果自己很高,那就可以俯视他。感觉那样做,应该不坏。有机会的话,站在板凳上,试着那么做好了……诗音想到了这个地方,和初衷偏离得很远。

女人用手戳着男人的脸,她旋即对张小雨点头道:“亲爱的小白脸,你好。”

张小雨:“要我割了你的舌头吗?”

会那么做的,如果你还继续那么叫的话。

对于会反抗的异性,兴趣大增,女人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张小雨,视他为没穿衣服的雄性,可以用来征服,玩弄,厌倦之后,抛弃之。

女人停止了戳逗她血亲的动作,她捏着自己的下巴,小拇指晃动,眼神变得肃穆起来,她对张小雨说:“你也是猎人吧,我们都是同类,同类之间要相互帮助,要我帮你把身体里的液体吸出来吗?关于口技,我还是蛮有自信的。”

张小雨:“我对你没性趣。”

诗音点头。嗯嗯,这样就对了嘛,不能做错事情啦……

雄性猎人从歇弥尔的颅腔里抽出匕首,他用刀身拍了拍它的面颊,冷冰冰对张小雨说道:“你无论如何都想得到它?”

张小雨:“我不喜欢重复自己说过的话。”

男人裂开嘴,露出白瓷般的牙齿,“好好,很好。”

他把手中的头颅用力向张小雨掷去。

急速旋转的物体闪电般拉近了和张小雨之间的距离。

晃了晃匕首,男人也冲向了张小雨。

“一点新意也没有……”

男人的血亲这般说道。完全就是讥讽。

随银色的荧光,一线排开,随后,光屑勾勒出一弯月状的弧度,银色的镰刀。

“叮——”

镰刀的刀背撞在了男人刺来的匕首上。

电火激射,点点寒光。

男人试图向前推动那柄大得夸张的镰刃。他怅然的发现张小雨站在那里丝毫不动,而他的左手则抓着歇弥尔的头皮。

“什么嘛,你不是很强么。”

“刷!”绿油油的颤悸的荧光煽动,另外一把匕首出现在哎男人的左手上,“猎人的武器,不止一个呢。”

用匕首挡了一下镰刃,男人把左手中的匕首掷了张小雨的脸,他看着那张面具极为不爽。想要刺烂它。所以这么做了。

诗音,远观中。

没有帮助张小雨的意思,也没必要帮他。

“砰——”

黑色的爆炸风暴撞碎了那支绿油油的匕首,裂碎成金属粉的渣滓弥漫而去,一团绿色的粉尘。

张小雨挥动了一下右手臂,镰刃向下勾去。

男人只是觉得无根手指冰寒了一下,“锵!”,铁屑纷飞,镰刀的刀尖砸碎了另外一支匕首。

五指喷血。

男人哑然。

“开、开什么玩笑?!”

他吼道。

张小雨手中的镰刀消散。“走了。”他对诗音说。

“好。”对方这么回答。

第十八章 隐藏

离开与否,和他无关。

只是不想待在那里而已。只能看到面具后的那双死水般毫无涟漪的眼瞳。

他:“你-不-能-离-开!”

一字一字,字字很重。

像是靠岸的豪华游轮投下的那片巨大阴影,天空黯淡了许多,各种各样的景物快速替换着,花非花,草非草,人非人。颜色浓艳的、喷吐着蓝色火焰的植株,一大摊一大摊的在地面上拥挤,波浪般的蓝色焰火一重重地起伏腾挪,向远处涌去。

长满骨刺的飞鱼,口吐骷髅头的黏胶状小山,隆隆作响的五颜六色的闪电……

空绝。

他的空绝。

张小雨他们被困在了里面。想要走出去,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杀掉张开空绝的人,虽然粗暴残忍了许多,但这也是可行性极高的方式之一。

“刚才,我没想要你的脑袋。”张小雨说。

雄性猎人:“你错了,大错,特错!是我,是我想要你的脑袋!”

趾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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