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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在鬼门关前徘徊,恍惚间,他都似乎听到她喊:“梁逍!梁逍!”
所以,他醒了。
只是,他回来了,她却不见了。
焕之不慎间说漏了嘴,他知道了她曾经在这房中住过。从此,这里的一桌一椅上面,他都能看见她。
但是,和第一次她忽然在南大街出现一样,她忽然就那么消失了,毫无征兆地在他的世界里来去。他这才发现,他竟没有留下一丝关于她的东西。
他发了疯地想她,更发了狂一般地想报仇。
严公公提醒他,若不想让她像母亲那样痛苦一生,就要靠他自己去救她。
一言惊醒梦中人,他知道自己即便再疯狂地想念她,却也不能再这样了。
他怎么可以看着她像母亲那样,被迫入宫,还要惨死宫中?
两个多月,他压抑自己不再去想她了,强迫自己像从前没有她一样去谋划,去处理事务,去继续为将来去打算。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找到她。
他相信,她肯定在等着他的。
派遣出去的人终于第一次有了她的回音,可他还未来得及欢喜,却被另一个消息打倒了。
该死的女人,居然要在半个月后嫁给永昌帝了。而且据探子说,她在闵国生活得很开心,丝毫没有看出一丝一毫经受过磨难的痕迹。
坊间一直传说永昌帝在外出打猎时误伤了当时迷路的她,结果便带回了宫中疗伤。
经过调查以后,永昌帝才知道她原来是一个孤儿,可也是身家清白。
但永昌帝对她一见钟情,太后也怜惜她乖巧娇羞却孤苦无依。所以太后下了懿旨,定于半个月后,便在闵国都城为永昌帝举行封后大典。
这也就成了眼下最广为流传的多情皇帝的典故,竟有无数人为之动容,深感永昌帝对未来皇后的用情至深。
他当时从探子口中得知时,便感到其中有诈。
且不说她这身份只是为了封住悠悠众口,不然若真的只是一个孤女,堂堂皇室怎会轻易答应封后?只不过随口编个故事出来以博无知百姓的同情罢了。
再说,以她那清冷倔强的脾气,怎么可能随意答应这婚事?!即便当日她爱着贺临风,也不会轻易说嫁他,更何况是永昌帝!
永昌帝,哼,还是应该叫他鬼医吧?!想来药庐的那段日子里,他早已对她动了心吧?不然,怎会为她做了这么多?
只可惜自己当时光顾着留意楚瑜,却忽略了他,以至有今日的波折。
阿清,我现在还是走得有些慢,难道你就不等我了吗?
带着沉沉思绪,推开房中的门,豆大荧光却与此同时在房中亮起了。
这蓦然点起的灯光,吓了他一跳。
当看到灯下的人,那捏紧的拳头才渐渐松开:“怎么是你?”
灯下,竟是应韵蓉的娇容。
见他只披了一袭单衣,她不满地嗔怪道:“夜来风大,逍哥哥怎么就只披一件衣服呢?也不见小麟跟着?!”
他不想说这个话题,便坐下说:“蓉儿怎么来了?若不休息,明日头又痛了。”这孩子自小就身子弱,当年应家伯父伯母可没操心她。
应韵蓉却嘟着嘴说:“逍哥哥,你还说我,你自己呢?可大好了?!”说着,她走上前在他身上披了一件长袄。
“我刚才睡不着,随便出去走走的。”他来不及躲开,却看到桌上有个食盒。
应韵蓉眼尖,自然知道他看见了食盒,转了脸色笑着说:“我做了人参汤,送来给逍哥哥尝尝手艺的。”说着,她打开食盒端起那碗汤,便送到他手上。
他不着痕迹地躲开应韵蓉的手,接过汤放在桌上,淡淡地说:“如此便谢谢蓉儿了。夜也深了,蓉儿还是回去吧。”
见他谢客,应韵蓉脸上有些挂不住。咬了咬唇,她却笑着说:“既然逍哥哥睡不着,我就陪逍哥哥坐坐吧。不过汤凉了不好,逍哥哥还是先喝了吧。”
梁逍见她一脸笑意盈盈,也不好拒绝她的好意,只得一仰头便将汤都喝了。
看他将汤都喝了,应韵蓉更是高兴,连忙问:“逍哥哥,这汤可好?”
瞧着她一脸期待的神色,他不忍让她失望,扯起一张笑脸说:“蓉儿亲手做的,自然是好的。”
听了他这话,应韵蓉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在灯下更是妩媚。
外面风大,见她却一身单薄,他忍不住将小麟准备的小手炉拿来,塞在她手中,道:“快拿着,别又病了。”若是病了,老应不知道又要操多少心了?!
他只是直觉,别在将要行动的时候多生了枝节,没想到她却低了头。
见她满脸通红,他久经风月的人,怎会不知道她误会了?!可是此刻再解释反而更难说清了,倒怪自己一时大意,无端惹了她乱想。
良久,应韵蓉忽然幽幽说道:“逍哥哥,自你封地,我便听说你出入风月之地。说来我自是不该管你这些。只是,我还听说你对那苏姑娘。。。。。。”
“不要说她!”梁逍忽然厉色打断了她的话。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戳到他的痛处。一时竟不知所措地坐在那里。
灯下,梁逍的脸色忽然有点铁青。应韵蓉只后悔自己不该又再任性乱说话,把本来二人之间好好的气氛给破坏掉了。
心里着急了起来,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弥补,心慌意乱之间,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本来听到那人的名字,他整个人都已经乱了,不由自主地便厉声喝止了应韵蓉,可没想到反而将她吓哭了。
见她哭得可怜,他只得搭住应韵蓉纤细的肩,说:“好蓉儿,别哭了。”
没想到,应韵蓉竟顺势伏在他的怀里,反而哭得更伤心了。
梁逍没有料到这个状况,这三更半夜的,若她的哭声将人引来了,那就更是跳到河里也洗不清的事了。当下只得又哄又劝,方才将应韵蓉哄得破涕为笑。
看见应韵蓉带点红肿的眼在灯下反而更楚楚可怜,他竟看到那个清冷女子脸上泪痕未干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缩,下意识地擦去眼前女子脸上的泪,柔声道:“别哭了。”
看到他这般从没见过的温柔,应韵蓉怔怔地连反应都没了,却不舍得躲开他的大手。
见到眼前人终于止住了哭,却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梁逍轻笑,低头吻去每颗闪着烛光的泪。辗转过光洁的脸颊,他低头吮住那张微微张开的樱唇。
发了疯一般将所有思念都倾泻在唇舌交汇处,他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她,他有多想她。当她渐渐在自己的带动下有了回应,他更是惊喜,用无尽的热情引领她,用心告诉她所有的爱意。
茫然不觉间,他竟发现自己已经解开衣带,所有渴望的情绪顿时涌出,翻天覆地地朝他席卷而来。他轻吼一声,无法遏抑地将她压在了自己身下。
应韵蓉又惊又喜地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就渴望得到的男人,居然一反常态地如此热情。她不由得更是积极地回应着他的所有。
☆、VIP008:相见不识陌路人
衣衫渐松,不觉已经肌肤相亲。
他的唇经过了她的脸,滑过她的柔脖,落到了她的肩上。
当吻到那片洁白无瑕的肌肤时,他的脑子忽然轰地炸开,彷如惊醒般,他动作迅猛地将身下那早已满脸酡红的人推开。
她惊愕地看见他本来已经心醉神迷,却忽然对自己如看见鬼魅般惊恐,还连忙坐得远远的,不知何解。看他满脸懊恼惊慌,她更是感到羞耻。
可是,她还是尝试着朝他伸出了手:“逍哥哥?!”
梁逍却如听到催命符一般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同时一把扯过她的衣衫为她披在身上。他手足无措地对她说:“蓉儿,逍哥哥混蛋,几乎害了你!”
“不,逍哥哥,我。。。。。。”她满眼泪花,想说她本来很愿意,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梁逍却像躲瘟疫一样躲开她,敏捷地穿好衣服,刚才迷醉的神情早已消失殆尽,坚毅俊美的脸上冷静得像换了个人似的。
无奈地,她只好将自己衣衫整理好。他这才轻声唤了一句小麟,小麟立即推门进来。
她羞得满脸通红,感情刚才他们在屋子里的动静,小麟都在外面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是,小麟只是目不斜视地听梁逍吩咐将她送回房去。
她自然不愿意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就没了这个机会。可当看到梁逍毫无商量余地地转过身去,又看到小麟已经立在门口等着,她只得跺一跺脚,转身便拉开房门恨恨跨了出去。
将近到了时,只听小麟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应小姐,何必作无谓的努力?”
应韵蓉愕然地看着他,可小麟却恭敬地朝她鞠了一鞠,便转身离去了。
她咬了咬唇,转身便猛地拉开院门。门内一直候着的丫头星儿迎了上去。
看见房门拉上,梁逍方才长吁一口气,幸而往日为苏清雨换药时,曾无意中见过她的肩头上有朵木槿花状的淡红色胎记,否则险些铸成大错!
想起当日她说的,自己还是不够冷静,不然真的误了大事。
重新躺上那宽阔的梨花木大*,习惯地用手摸了摸旁边的枕,沉沉地合上墨眸。
那是她枕过的,他一直就放在旁边。
………………闵国……………
春寒料峭,但闵国上下却一片喜气洋洋,处处张灯结彩。只因他们的天子永昌帝在继位四年后,终于肯点头迎娶他的皇后了。
此时又正是刚过了正月十五,过大年的气氛依然浓厚,喜气的笑容还依然挂在人们脸上,更是显得闵国上下一片欢腾气象。
这天清晨,闵国都城的城门刚开,便有不少商贾带着各色货物进城。最近因为听到闵国天子将近大婚,因此各国来往通商的商人也特别多,都希望趁这个机会讨个彩头,更赚上一笔。
一行马队也浩浩荡荡地进了城,马铃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在这都城的清晨汇成一首动听的歌。
马队的货物很多,各色小玩意和布匹、香料从马背上驮着的箱子中隐隐漏了边角,让人知道这马队贩的其实也是郝国最常见的手工制品和纺织品。
不过这些在闵国倒是少见。因为闵国是一个以农业、铁器为主的国家,若要好的手工业制品,多少都要从旁边国家输入,更比不得以此为主要经济来源的郝国。所以,这马队在街上一露面,倒是引得不少驻足的目光。
行至中心街道,领头人便将马队带到了一家客栈。
客栈小二见大队伍来了,自然满心欢喜,招呼得也特别殷勤。领队人便要小二找人将马带去马厩,然后便将货物搬到附近可出租的库房里存放,再各自去休息。
小二忙了好一阵子,这才将马匹拉完。一回头便又听到那些人吩咐各自打洗脚水上房。
他连忙应着,气喘吁吁地跑去搬水桶。
刚搬了一桶上去,敲门推开那领队人的房间,却发现一个娇俏女子嘟着嘴一脸怒意地坐在房中央。一个清隽男子见他来了,便淡淡地让他将桶放在门边。
小二每日里与之打交道的客人都不少,自然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多嘴。默默地便将水桶放在房门边上,做了个揖便离开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只听女子娇声说道:“我只问你,你当真要去找她?!”
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想应该是被那女子闹怕了。
那女子气恼地一拍桌子,道:“好!你要找就去!只是,从来都是有我无她!”
小二虽然自始至终都没有听到那男子说话,心想不过也就是夫妻为了个把小妾争风吃醋的事。但这男人看似儒雅,却着实没有能耐,竟被夫人将小妾赶了出去。
心里偷笑一回,听到那边房间在催,连声应着,忙又去搬水桶了。
忙了半天,却在客堂边看见那两个闹别扭的男女一前一后下了楼梯,并肩出去了。可见小夫妻还是容易和好的。只是苦了那被赶出去的小妾。
小二暗地里摇了摇头,却看见门口又来了一队人马。他心里暗喜,感情今日老天眷顾,居然一个时辰内便来了这么多人。
这队人马大约十来人,个个劲装打扮,翻身下马时,身手敏捷,让人看得瞠目结舌。
为首一个青年身材修长,虽然在满队人中最年轻,可精致的眉眼间那冷冽的气息却不怒自威,让一切都顿显卑微了起来。
小二看着这神仙般的人物朝自己走来,竟有点看得呆了。直到一个身穿白衣的清秀少年在后面喊他,才回过神来。
他忙将这队人迎了进来。但因为方才那马队已经占了最好的房间,他只得实言告知。
没想到那青年倒不在意,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身后的清秀少年便让小二去吩咐安排房间。
小二暗捏了一把汗,飞似的跑上二楼准备。不知道为何,虽然这青年的眼睛从没有在小二身上逗留,可他散发的气息竟有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都被他看穿了一般。
可是不管如何,一天内竟能迎了这样两批客人,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在不停的迎来送往中,小二觉得这一天过得特别快。
黄昏时分,那对闹别扭的夫妻回来了,还将同行的人都叫了下来用餐。他们满满地坐了两桌。
小二这才发现,原来在他们中间还有一个左脚有点跛的男子,相貌俊美宛若天人,却由始至终没怎么说过话。
看着周围的人都在谈笑,那男子却默默地吃着自己的,小二心想,这莫不是个哑巴吧?
这样想着,他不禁多看了那男子两眼,可越看却越觉得,反而在这个马队中,最显得尊贵优雅的,竟是这个沉默的男子。
他摇了摇头,看来今天是忙疯了。听到掌柜的叫,他连忙继续干活去了。
那对夫妻显然已经和好,不停地与周围的人谈笑风生。小二只听到他们在说着今日找到的买家,显然那批货很快就能脱手了。
正在帮他们上着菜,却忽然回头看见那个让人有点畏惧的青年也下楼来了。身后依然是那个清秀少年,正喊着小二摆桌子要用餐。
青年也不说话,直接就找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刚巧就正对着前头的两桌人。
小二为他们点了菜,急急忙忙地到后头厨房传菜去了。
看见客堂中没有其他人,青年笑了笑,缓缓朝那边举了举杯,说:“能在此得见陵王,想来是楚瑜之幸啊!”
男子慵懒笑着,同样懒懒地举了一下杯子,仿佛连手抬高了都觉得累:“梁逍倒是想见四皇子,想了很久了。”
二人各自饮尽了杯中酒,四周却早已一片剑拔弩张的紧张。
楚瑜笑了笑,道:“本皇子奉我皇之命,到此祝贺永昌帝大婚之喜。不知道王爷是否也是同样来意?!”
梁逍挑了一下眉头,似乎连表情都懒得奉送一个。他毫不意外地笑道:“此刻俞国大军正在贵国边疆集结,皇子还有闲情逸致道贺,看来听寒子的计谋的确让人佩服。”
后面站着的叙遥不禁脸上有些变色,却被楚瑜暗示他不要乱动。
楚瑜不怒反笑道:“宣王爷明知道王爷不在楚瑜此处,却大张旗鼓地来为王爷报仇。我看,实则也是为王爷争取时间罢了。足见王爷手足情深啊!”
虽然梁逸集结百万大军在郝国边境,可每日间却也只是操练士兵、换换阵式,楚瑜早已知道他此举无非是要拖住郝国视线,好让这个正主儿能够从俞国天子眼皮子底下脱身出来。
不过,俞国天子也不是昏君,这两个儿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做的事,虽然他可能还未全部得知,但是也不至于一点风声都收不到的。这样随着他们,足见天子心里自有打算。
再说,俞国太子早在那次御花园中被梁逍一刀抹了,按理说,这样的行径就罪可论诛了。可是到头来呢?那皇帝明着是押了他,但转过身去却只跑了个严公公出来说梁逍失踪,此事就撂下不管了。
这其中,肯定还有内情。
楚瑜盯着梁逍在那边,懒懒的样子几乎一动都没有动过,可是他却知道,此人在计谋上并不比自己差多少,甚至可以说,他比起梁逸而言,更有资格做自己的对手。
看楚瑜虽然不动声色,可梁逍早料到了他会猜到。但他只是淡然笑了,干脆直接承认道:“明人不做暗事,四皇子知道就好。不过,我看皇子道贺也是假的,抢亲倒是真的。这我没说错吧?!”
楚瑜听了,脸上更是冷冽,眼中寒光四射,身上的气息更是危险。
梁逍见他这样,却依然不动声色地道:“四皇子从来都是算无遗策,却没有想到永昌帝早已虎视眈眈。这算不算是,害人终害己呢?!”
楚瑜腾地站起来,怒声轻喝道:“梁逍,莫说一个你,就算他是天子,也不可能从我手中抢人!我倒要看看,我楚瑜要的人,有谁能带走!”
他这一站起来,两边的人顿时都抽出腰间的剑。几十把雪亮的剑照得整个客堂中一片杀气。
只是这时,却有两个女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了:“姑娘,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你看都天黑了。”“这么早回去做什么?然哥哥不是说我今天可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