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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杀我?”狐王大人昂颈负手,一身的狂狷孤傲,“来试试?”
哈,这厮之前不还是落寞神伤的苦情角色吗?她嗤之以鼻:“少给本大爷得瑟,就算恢复原状,也请回到您老人家擅长的寡言少语的面瘫君好吗?”
老人家?百鹞挑眉:“你说话倒是一如既往的颠三倒四。”
她提鼻:“请说本大爷语言丰富,表达清晰。”
四大金刚面面互觑,感觉这已经不是一个适合厮杀的场所。
“虽然打扰二位的打情骂俏很不好意思。”大若金刚代表发言,“但,我们应该告辞了。”
“咦?”她好生惊讶,“几位老兄难道不想教训这只狂妄老狐狸了吗?”
上法金刚淡哂:“我们之前出手,是为了替朋友出头,但观云小弟也是我们的朋友,既然这只狐……王是你的‘朋友’,我们姑且只有做到不偏不倚,持中而立。此间事,交由他们自行解决吧。”
她感动不已:“上法老兄还是这么通情达理,让人喜欢,和你那张脸也一点也不符呢。”
“……后会有期。”
四大金刚倏忽去之。
对着已然无人的空气处,她喊道:“各位神兄走好啊,观云一定会找个风调雨顺的好日子拜访你们的神府——”
“嗤。”
她眯眸:“你‘嗤’什么?”
百鹞淡淡道:“你听错了。”
“本大爷的耳朵堪称世界第一,对你那个嘲笑别人友情的声音听错才怪!”她挥了挥粉拳,“警告你,在这个时候别惹本大爷,现在我家老娘对于你破坏与雷神协议的行为已经很不谅解了,小心本大爷火上浇油,把状告到我家老爹面前,到时你想在他们面前挽回形象将势比登天。”顿了顿,她道,“当然,如若你并不在乎那些,则另当别论。”
他眸光明灭。
她拔脚就走。
他眉心一紧:“去哪里?”
“去找雷神赔礼。”
他略默,提足跟上:“我也去。”
她双足戛止,斜眸把他上下打量一遍:“您确定吗,狐王阁下?”
他颔首:“理亏在先,当然确定。”
她瞳仁一转:“如果雷神要你向他叩首赔罪,你也照做?”
“不可能。”
“喂……”
“我错不致此,自然不会做到那一步。”
“那么,阁下可以做到哪一步?”
“恭首道歉,诚心赔错。”
“倘若对方不肯就此罢休你又待如何?”
“惟有一战。”
她哑然失笑:“老狐狸仍然是老狐狸,该有的胸怀有之,该有的傲骨有之。好吧,如果等下你低声下气仍不能使对方消气,本大爷就先将他揍上一顿……”察觉有陌生的气息接近,她蓦地回身,“谁?”
对方没有理会她的质问,径直走到百鹞近前,两眸痴痴凝望,喃喃道:“好久不见了,狐王阁下。”
他淡然回礼:“好久不见。”
“你还好吗?
“很好。”他道。
“很好吗?”对方浅浅叹息,眉目幽幽,神色苦楚,“你很好,我却不好,一直不好。”
他面无表情:“请设法使自己好起来吧。”
“……你对我一定要如此绝情?”
他摇头。
对方瞳心一亮。
“绝情或是多情,总是需要有‘情’这样东西的存在。”潜台词是,你我之间从来就不曾有过“情”的存在,自然谈不到绝情。
对方脸色丕白:“你说这样的话……”
“百某找令兄还有事,恕不奉陪。”他转身。
哇呜,这只老狐狸纵是看不到人家西子捧心的哀伤,也该想得到在眼下的情形下,得罪这位雷神之妹的后果吧?不过,倘使老狐狸为了其它目的刻意讨好对方,也就不是老狐狸,自己心情也有点复杂就是了。秋观云忖道。
“百鹞!”垂泪的美人陡然娇喝,“你对我如此无情,难道是你心中还记着那个百 合仙子?”
哇啊,连百 合仙子这茬儿也晓得,这位雷神之妹对老狐狸的用心不止泛泛呐。秋观云暗叹。
“与任何人都没关系。”百鹞道。
“那你为何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为何将我所有付出与痴心视若草芥?为何在我为了你背叛兄长背叛未婚夫成为天界笑柄之后你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美人声声控诉,字字含泪,“我只不过是爱你而已,难道就如此罪不如赦?”
哇哈!秋观云直想拍掌叫好:如此梨花带雨的美丽质控,只怕连小呆瓜热衷的鸳鸯蝴蝶剧内的佳人们也很难发挥,今日真真不虚此行。
“……你若想在袖手旁观看笑话,可否安静点?”百鹞眸光很是不善地横了过来。
“啊?”秋观云吓了一跳,“我说了什么吗?”
“你那些怪叫声很扰耳。”
“怪叫?”她大眼睛眨巴眨巴,倏尔恍然,“本大爷把心里话喊出来了吗?有多少?”
“仅是你那些个怪叫就已然令人无法忍受,你还想多少?”
“那就好。”她释然,“我会克制,你们继续。”
他皱眉:“又在不知所……”
“百鹞!”凄厉的娇叱浸泪划过,“你这是……这是……在羞辱我吗?你宁肯对着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也不肯看我一眼?”
呃……
不男不女的……东西?这说得是哪位咧?秋观云茫然四顾,然后很不甘愿地确定:对方指得是自己。所以说,管你是仙子还是凡人,仅是皮相美是远远不够的,倘若动辄迁怒无辜路人,至少说明优雅度有欠养成,前景堪虞。
“百鹞,我在对你说话,你为何不回答我?你……”
“明秀!”一记惊雷般的怒吼阻断哀怨之声,一道巨大的身影威赫逼近,“你到底要把自己作践到多么凄惨的地方才肯罢休?你自己不怕难看,也不顾忌我这个兄长的颜面吗?”
美人面色苍白:“大哥……”
雷神虬眉立若刀锋:“我说过的吧?如果你一日不能斩断对这个男人的迷恋,一日不必叫我‘大哥’!”
美人掩面啜泣:“明秀此生……只爱这一个男人啊,为什么……为什么您不能体谅?”
“天上地下的男人你可以随便挑选,惟独这只狐妖,绝无可能!”
“大……”
“雷神大人。”秋观云施施然出现在雷神之侧,“要想斩断令妹对这只老狐狸的病态迷恋,我有一个法子。”
雷神猝然转首:“你是……”
“那个小人物。”她微笑。
雷神冷哼:“你是云首领的儿子还是女儿?”
“不重要。”她打开折扇摇了几摇,“为了商谈如何更正令妹的错恋,借一步说话如何?”
明秀仙子当即大怒:“你是哪里来的无礼之徒?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因为妹妹的怒骂,本来不以为然的雷神反而面色一缓:“好,本神就给你这个说话的机会。”
秋观云提借转身之际向百鹞眨眨右眸,密语传音:本大爷先替你收拾烂摊子,你姑且在此安慰你的悲情美人吧。
他淡嗤:要你多事?
嘻,又在傲娇了吗?
闭嘴……
“百鹞,你和我说清楚,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到底是谁?”明秀仙子又在质问。
他神色一凛:“正好,明秀仙子,借这个时间,我与你把话说清楚。”
……
回程中,两人下得雷神山后,暂且如普通人般平常行路,百鹞目觑身边意气风发的小女子多时,终归忍耐不住,问:“你是如何说动雷神答应继续遵守先前协议的?”
她咧出一口白牙:“很想知道吗?”
“……看你的表情,突然不想了。”他道。
“有什么关系?”她眉飞色舞,“本大爷很乐意告诉你喔。”
他更加意兴阑珊:“算了。”
“怎么可以算了?”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内洋溢丰沛热情,“本大爷此刻很想授道解惑,不说不快呢。”
“……”他很想掩耳疾走。
“你听着哈,本大爷告诉那位雷神,如果他能够大人大量地原谅你此次的不理智行为,我可以令他家的妹子对你彻底死心。虽然他心存疑窦,胜在本大爷长了一张诚信十足的脸,于是他愿意忽略掉这个小插曲。”
他反倒好奇:“你如何令其妹对我彻底死心?”
“这还不简单?”她信心爆棚,“只须使她认识到你这张华丽面孔下的真面目,自然就会幻灭。”
他怔了怔,唇角抿紧。
“诶?”她稍讶,“这么容易就妥协默认了本大爷的话吗?”
他疾行几步,走到她前方,低声问:“看到真面目当真会幻灭吗?”
“是啊,不幻灭才怪……”她脑际灵光一闪,“老狐狸很在乎?”
他自是听得出她语中的揶揄,一径埋首赶路。
她展颜坏笑:“老狐狸如果这么喜欢那位明秀仙子,我也不是不能替你说合,”
他不予理睬。
她撇嘴:“开始话题的本来是老狐狸,这会儿装深沉不嫌太晚吗?”
“你的态度还真是……”他沉声,“没有丝毫的过渡。”
“不然本大爷该如何面对你?”她虚心请教。
他短暂缄默过后,道:“如此就很好。”
“上道!不过……”她忽地跳到男子面前,翘足在其颊上一吻,“本大爷也不排除偶而采用这个态度。”
……死性不改。他心中嗤语,唇角隐隐上扬。
“呜呼,老狐狸,天色已晚,两脚走得太慢,本大爷要用飞行术了,走喽——”她轻盈飞起。
“……”他纵身追上。
天际一抹红云,喷薄如火。行路人,相伴在天涯。
四三、闺中密语未设防
亭外艳 阳似火,亭内的冰镇荔枝清甜爽口。
作为 多日没有请安的补偿,查获少年运用秋观云传授支瞬移之术跑到岭南摘来新鲜荔枝,再到飞狐城城主府内借来冰块,两手过头奉到巫界美少年面前。
对此番孝敬,她受用得心安理得,吃得不亦乐乎。
织罗打量过来的目光,意味深长。
织罗叹息。
秋观云将一枚圆圆白白的荔枝放进口内,吃肉留核,香甜无比。
织罗再叹息。
秋观云分了一半荔枝到她面前。
织罗又一声叹息。
秋观云充耳不闻。
织罗又一声……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秋观云终于认输,亲手剥了一枚送到织罗大人嘴边,“不管您老人家有多少哀怨和忧愁,吃了它,嫣然一笑万事了,做个不知墙外忧愁的美人吧。”
织罗撇开螓首。
她惊叹:“我们家内敛优雅的织罗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改了属性吗?”
“我有话问你,不想被你用食物堵上嘴。”织罗淡淡道。
她赔笑:“织罗大人请问。”
织罗清秀面孔上浮现一丝愠意:“我知道你在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找回了被织亚的血咒抹煞的记忆,只是为了继续欺负百鹞装作没有,因此我全力配合你的演出。现在,你连声招呼也没有打就与百鹞做回了你们的恩爱情侣,置全力配合你的我于何地?”
她大眼睛眨了几眨:“需要我说对不起吗?”
“不需要。”织罗支颌叹息,“是我活该如此,我早应知道朋友就是拿来利用的,唉~~”
“不要这么说嘛~~”她把这个闹别扭的少女大力抱住,“人家和织罗才是同体同心,不管到了什么时候,老狐狸永远排在你后边!”
织罗浅哂:“这样的话你也敢说,不怕那位狐王大人吃醋?”
她极尽扭动之能事:“人家只怕织罗不理人家嘛~~”
“好了,好了。”织罗有感再任她下去,自己的半截身子会被摇散,“坐好,我有重要的话问你。”
“喔。”与织罗离得愈近,愈会真正体认到两人曾经是一人的实感,彼此灵魂深处的牵引,以及只有自己对自己才能够完全不必防备的安全感,是而,织罗的任何话她都愿聆听。
织罗呡一口茶,问:“你和百鹞之间完全没有问题了吗?”
“……嗯?”她认真思考了一下,“不好说。”
“怎么个不好说?”
她双手捧颐,嘻笑道:“就算旧的问题没了,也会有新的问题出现啊,何况我和他的性子如此不同,问题只会更多,不能更少。倘若有一日没有问题了,才将是我们最大的问题。”
小女子很擅长绕口令吗?织罗轻掀秀眉:“但云首领最为介怀的,是那时的那个选择。”
她冁然:“母上大人是生我爱我的娘亲,当然会介意。织罗也是毫无条件地完全站在我这一边,对老狐狸也有几分芥蒂对不对?”
“你不介意吗?”
她沉吟:“不能说不介意,但若从另一面想,心中便释怀很多。”
“哪一面?”
“比如老狐狸和我家老爹一同遇上危险,你认为我会优先选择救哪一个?”
织罗掩口失笑:“这个世界也流行这样的问题吗?”
“我一定会先救我家老爹,毋庸置疑。”她道。
织罗一怔。
“看吧,那个选择并不是那般不可饶恕。”她神采飞扬,“只需要换个立场即可。”
织罗默了良久,道:“明明是我该给予你理性与思考,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你却仿佛比我还要能够理智的分析?”
秋观云也沉静许久,突然怪叫:“啊呜,难道织罗一直认为我缺乏理性与思考?”
织罗莞尔:“当时分割灵魂的时候,你承载更多得是感性与热情,这不是你已经知道的事实吗?”
“可是人家在热情活泼的同时,也很有思想深度啊,不管不管,织罗一定要承认这一点!”她又一次如麻花般缠了上去,“快说,织罗快说!”
“好。”织罗闹她不过,轻轻将将她的手臂拍开,抿嘴嫣然,“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我想过很多次你的样子、性情、举止。做任何事,都会想着如果是另一个自己会怎么做。遇上了不甚顺畅的关坎,也会想如果是另一个自己,会如何排遣面对。当见到你时,我便想,如果是她,世界上应该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得到,没有什么人可以伤得到吧?也许,因为那一点闪念,我开始比你更介意你可能遭遇的伤害,比你更想你永远可以开心大笑,快乐奔跑。观云,无论你和百鹞的未来如何,请记得,不要让任何人认为自己有资格伤害你,好吗?”
她重重点头:“织罗所想,就是我所想。但是……”
织罗颦眉:“但是?”
“织罗必须承认我也具备理性与思考!”
“呃……”织罗偏首望向亭外的蓝天白云。
她煞是不满:“织罗!”
“这边的天空分外明亮呢。”织罗神情悠远舒淡,道。
她大黑眼珠狡黠一转,咭咭怪笑:“织罗~~”
后者一惊:“我想,用膳时候到了,我们……”
“坐下。”她两手按住对方肩头,两眸豁豁紧逼,“你和法卡进展得如何?”
织罗视线移往别方:“不如何。”
“不如何是怎么个如何?”风水轮流,轮到她来做发问官,将对方巴掌大的小脸扳回,“难道是你仍然没有办法抛开过去带给你的阴影,没有及时回应那位美人的爱情,令人家心灰意冷地走掉了吗?”
织罗眸睑低垂,低语:“貌似如此。”
“啊——”她抱头,蹿起大叫,“暴殄天物啊,织罗你暴殄天物!那样世所罕见的美貌是随时可以遇上的吗?那样欺天灭地的姿色是可以随便错过的吗?就算仅仅是为了保养眼睛,也不能让那样的美人从自己的手心溜掉是不是?放跑了那样的男子,天下所有女人都会唾弃你的,包括本大爷,绝对!”
“……”这番话,和安慰没有一丝的关系吧?
倏地,她逼近回来:“织罗大人,到了今天还不能甩开那个暴君制造给你的阴冷回忆,难道你仍然被禁在潘雅湖底?”
“……”这话听着,仿佛有两分深度了呢。
“那就跑到潘雅湖底痛扁那个暴君发泄一下怒气,然后开开心心的回来,抱得美人归嘛~~”
“……”果然,好景不长。
“不管如何,就是不能将那样的美人放给别人,如果……”她两只大眸危险眯起,“你敢将那样的美人放置不理,我就要接手了。”
“哦?”织罗扬唇,“你想怎么接手?”
她坏笑:“当然是居为己有!”
织罗茫然:“怎么居为己有?”
“唷,纯情的织罗,难道要我在你面前将那些个过程一五一十的讲出来吗?如何捆住他的手脚,如何剥去他的衣服,如何……”呃。
透过面前织罗诡异的笑容,以及身后逐渐接近的不同寻常的寒气,她意识到自己被暗算了,遂回首,讪讪一笑:“早啊,老狐狸。”
“哼。”狐王大人立足于正午的阳光之下,一身冰霜之气缭绕不去。
“有冰镇的荔枝吃不吃,是小呆瓜孝敬……呀!”
百鹞猝然到了近处,伸臂将她手腕箍住,另手扣她腰际,下一刻将整人扛上肩头,飞抵云端。
“你这只老狐狸快放开本大爷,警告你——”
携着她一路的叫骂,惊飞满天的鸟儿,狐王大人径直奔向远方。
下方,织罗挥手相送。
四四、道高一尺魔一丈
当女儿 消失一夜,第二日中午才出现在午膳桌旁时,云沧海作为母亲,只能视而不见,并再次庆幸没有将那位太上皇大人带来此间。
“观 云,你回来了,我大哥呢?”百雀儿问。
秋观云先喝一口百 合莲子汤滋润喉舌,道:“谁知道呢,没准跑到哪个凌姑娘、冯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