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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圣东方朔1,2,3-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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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常情,自然之理。而天下粮食之多,足以解救局部之需。”
“噢?”武帝笑了起来:“朕要的就是这句话!桑弘羊,你说说看,有什么计策?”
桑弘羊慢吞吞地说:“搜粟献粮。”
“搜粟献粮?”武帝有些不解。
东郭咸阳和孔仅也是不解。
“皇上,搜粟二字,听起来不雅,可很实用。臣所说的搜粟,是请皇上下一道旨,将所有国库、官仓的粮食,还有百姓手中的粮食,都搜上一遍,看看有没有置放太久,快有变质了的。这些粮食,与其让其霉变,不如拿出来赈灾。而这一搜粟,便等于举国上下,都清清仓底,天下到底有多少粮食,皇上您便一目了然。然后您再下一道诏书,让天下有粮者,自愿献粮纳粟,凡是献粮多达百担以上者,皇上都赏赐他们一个爵位,献得再多的,可以免去三年、五年的徭役,甚至是终生的赋税。臣以为,如此一搜粟,再一纳粮,保证天下暗藏于民间的粮食全部昭然,此乃损有余而益不足,灾民可救,封禅不误也。”
武帝听着听着,紧锁的眉头一步一步地放开。等到桑弘羊说完,他不禁高兴地大笑起来:“好!桑弘羊,朕就知道你有办法!这个主意不错,朕有的是空位虚爵,赏赐他们就是了!”
孔仅却很担心。“皇上,桑大人!此种做法,和张汤以前的卖官粜爵、算缗告缗,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了!” 桑弘羊昂昂然地说:“张汤的卖官粜爵,是给实际官职,弄得到处人满为患;而这纳粟献粮,只给虚爵,即使是减其徭役,免其赋税,也等于让眼下富足的人拿出多余的钱粮,把后半生的徭役、赋税先加倍地交了。有些人终日害怕将来税赋增加,他们恨不得一次全部交清,将来便可安居东业了呢!再者,此次搜粟纳粮,也决不是张汤的算缗告缗可以相提并论。张汤的算缗告缗,是让天下小民,互相攻击,恶意残杀,而官家从中得到渔利,因此为天下人所不耻。而今日搜粟,是为不让天下粮食陈腐变质而搜,既和圣关爱万物之意,又让天下万民深知节俭道理,同时弄清官仓与民间粮食到底存有多少,以备不时之需。许多陈粮,不用则腐。天下富足之人,以区区陈腐之粮献给皇上,皇上用粮赈灾救民,同时给予那些献粮之人以相应的褒奖,又有何不可呢?就是那些善于深文周纳的儒就博士们来挑刺儿,桑弘羊也会有一万句话等着他们!”
武帝一边听了,一边频频点头,脸上的担忧渐渐化解,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他高兴地一拍大手:“太妙了,太妙了!桑弘羊,朕以为你比张汤比起你来,桑弘羊,张汤不过一只老鼠而已,你桑弘羊才是朕的千里神驹!桑弘羊。朕命你为搜粟都尉兼大农令,全权负责搜粟纳粮,并代朕给他们赏赐官爵!”
桑弘羊跪地而拜:“臣遵旨!”
武帝见孔仅和东郭咸阳还在沉默,便笑着问道:“二位爱卿,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皇上,齐国大灾,封禅之事,您还要多多考虑啊!”东郭咸阳实话实说。
孔仅也在一边连连点头,十分诚挚。
“哈哈哈哈!”武帝大笑起来。“二位爱卿,你们就放心吧!要说对反对朕去封禅,你们都要往后站一站。有一个人,朕不说你们也知道,就是东方朔,东方爱卿,他原是说死了也不同意朕去封禅的!可他现在不仅同意了,还替朕去泰山打前站了。他也是齐国人,他还用十两黄金买过齐国百姓的一担粮食,他是个天下最不会做生意的人,做起生意来,比你们三位差得远了!可他如今已到了齐国,他并没有说什么不该封禅,也没有被齐鲁的灾难所吓倒。你们忘记他的话了吗?‘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东方朔的个头比你们要高得多吧?朕的个头也比你们高得多吧?你们放心去搜粟纳粮吧,朕的泰山封禅,这回还会封得轰轰烈烈,禅得高高兴兴!”
东郭咸阳与孔仅无话可说,只好谢恩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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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泪洒泰山(之一) 
   临淄城边,蒲白柳青。 
齐鲁女与她的老姐姐修成君,两个人比在长安时老了许多,头发已是参差苇絮,面孔也有点核桃初成。可她们的精神头儿却出奇地好,没事便带着她的孙子和她的外孙子,一个七岁,一个三岁的俩男孩子,在院子内外玩耍。 
眼下是冬末春初,她们正在大门里边,一边看着孩子,一边纳着鞋底,一边晒着太阳。修成君把针在自己的额头上“杠”了一下,然后对齐鲁女说道:“我说大妹妹,咱这大孙子,心眼儿直,可真像蒲柳子!”
“可不是嘛。可这老二,心眼儿多,我看,有些像他叔。” 齐鲁女更欣赏那个小的。
“是啊,要不人家怎么老说‘侄子像叔呢’!可是我觉得,二小子更像他爷爷,有时心眼还像她奶奶!”
“老姐姐,别出俺的丑啦。” 齐鲁女口中如此谦虚一回,心里却是非常高兴。
修成君却没领会这些:“怎么叫出你的丑?皇上都让你弄得没办法,还了得啊!”
齐鲁女急忙转过来恭维她一回:“您也一样啊!老姐姐,皇上拿你又有什么办法?你要随着俺来平原,皇上不也是恩准了么?”
修成君笑了笑:“来到平原这几年,我才算知道,什么叫自在。这儿比京城长安,比皇宫里头,舒服多了!”
齐鲁女没有回答,停下了手中的活,向大门外望去。
修成君笑了起来:“大妹子,是不是辛苦子前天来这儿,说了大兄弟的行踪,你就一心盼着!”
齐鲁女再将针线穿引起来,边做活儿边答道:“老姐姐,我都五十六啦,你以为还像罗敷那样,一天也不愿离不开辛苦子?俺是想,道儿那个面瓜,给辛苦子放个鸽子,说老爷从边关不回长安,要先回齐国。他怎么从边关来的呢?独自一个人,两手空空的?俺是想,他该从长安回来,把珠儿带回来,让我看看。说什么也是我把珠儿拉扯到十来岁啊!还有,老爷又不知道我们在临淄,说不定先跑到平原去了。那平原的王温舒又不是个好鸟,老爷到了那儿,又和他先干起架来,还到处去烧‘什么黄子’粥,不就来得更慢了嘛!”
修成君干笑了几声:“咳咳咳咳!大妹子,我把你们当家的只大一岁,比你还小两岁呢!你整天老姐姐长、老姐姐短地叫我,我都不好意思跟你开玩笑。说实话,你还是嫌你那当家的回家来得慢,心里早就想了哇!”
齐鲁女又放下手中的活,眼盯着修成君,一本正经地说:“老姐姐,说着说着,都五、六年过去了。要说不想,那是假的。你就看看咱这两个娃吧,一个七岁多了,早忘记爷爷是啥模样了;另一个三岁多,根本不知爷爷是个‘什么黄子’!”
“什么黄子”是齐鲁一带人爱说的不定性的称谓,有什么人、什么东西的意思;有时某种东西不好说出口时,也用“什么黄子”来代替。
修成君在齐国呆了好几年,当然全都明白这些方言,于是笑说答道:“还能是‘什么黄子’?反正不会是‘鸡蛋黄子’!这蒲柳和金娥也是的,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他们还是大蛋二蛋地叫着,也不给取个大名字。都说他爷爷学问大,名字由爷爷来取!”
“可不是嘛,连老二家里的,也一个德行,都以为孩子的爷爷是神仙!特别是那罗敷,一天到晚臭美,生了俩孩子,还跟大姑娘一样打扮。她恨不得也成神仙!” 从话音中可以听出,齐鲁女对二媳妇不如对金娥满意。
修成君却有自己的观点。“大妹子,看你那么喜欢辛苦子,就别跟罗敷过不去了。人家是长安的姑娘,不是咱们乡下人!她愿嫁给辛苦子,愿到齐国来,已经不容易了。你要是不想去他们历下住,就和老姐姐一起呆在临淄,等年景好了,咱再回平原,再去吃桃子!”
齐鲁女高兴地大笑起来:“好,老姐姐,咱老姐俩,永远在一起!”
正在此时,一个十三、四岁的黑黑的小男孩,从大门外边跑了进来。他一见老位老人,便叫嚷起来:“齐老太太、修老太太,外边来了一辆车,前面坐着个公子,叫着我们家老爷的名字,问这儿是不是……”
齐鲁女说:“是不是什么?我的小罐儿,你往外倒啊!”
小罐儿说:“那位公子文绉绉地问:‘这儿是不是蒲柳公子的家’?”
齐鲁女生气地说:“什么公子?走,小罐儿,带我去看看。”
不用他们多走,京房和那辆漂亮的马车出现在门前。马车上有布篷遮盖着,还真看不出里边是“什么黄子”,而京房刚在车外,笑嘻嘻地打听着事儿。
“老人家,请问这是东方大人东方朔的儿子蒲柳公子和金娥公主的家么?”
齐鲁女朝修成君看了一下,嘴一撇:“嗬!嗬!老姐姐,你听听,东方大人东方朔,还有蒲柳公子、金娥公主。就是没有咱俩的事。”
京房眼睛一亮:“小的斗胆猜问:老人家您是东方大人东方朔的夫人?”
齐鲁女惊诧地:“俺就是。你这小伙儿,人长得不咋地,倒是挺会说话。俺不认得你呀!”
京房急忙走过来,对着齐鲁女便作了一揖:“老人家,老师太,请受东方大人徒儿的徒儿的徒儿的一拜!”
齐鲁女大笑起来:“什么徒儿的徒儿的徒儿的徒儿的徒儿,俺都糊涂了。老嫂子,咱们离开长安才五、六年,俺那当家的怎么会招下了好几辈子的徒儿?”
修成君不以为然地说:“要收也收个俊俏点的徒儿,怎么收了这和个不中看的。”
京房却一点也不恼:“老太太,您这话说得就不好听了。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您别看俺长得不好看,可要是说起事儿来,保准比算的还准!”
“比算的还准?哪我问你,你师傅的师傅的师傅什么侍候才能到临淄来?” 修成君顺势追问。
齐鲁女积极跟进:“对啊,怎么你师傅的师傅的师傅的师傅没有来?”
京房却笑了起来:“老太太,你们别着急。你们看,这拉车的马是谁的马呀?”
齐鲁女看了看那匹白额花马,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是俺当家的马呀!哎呀,俺明白了。这个淘气包,自小回家,总要躲在俺的身后头,不是吓我一跳,就是让我找不着。如今还是老不正经,七老八十的,还要给俺捉迷藏。看我不找个桃棍子收拾你。”她四周一看,没有桃棍。“噢,没有打桃的棍子了。那好,咱这俩娃,倒是有两根小棍棍。”说完,她一手抱起一个孙子,让他们对准车帘儿,口中说道:“来,大蛋二蛋,对准这车里头撒尿!往车里头刺!”
“哈哈哈哈——”这一回车里头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东方朔大声笑着,掀开车帘,从里面走了出来,顺势一手抱住一个孙子,连连说道:“不能刺,不能刺!谁说咱俩孙子还没名字?这大蛋二蛋的,不是很好听么?”
齐鲁女将针往自己的发簪上一别,拿着鞋底,对准东方朔的肩膀打了一下,口中嗔怪地说:“瞧你这个老没正经的,修成君老姐姐还在这儿呢,你就胡沁!”
东方朔急忙施礼:“老姐姐,你身子板儿这么好哇!”
“好,好!大兄弟,你这么多年没到临淄,是找不到路呢,还是瞎捣乱呢?”
“老姐姐,我不是瞎捣乱,还真的认不出了!当年来齐国弄粮食,这儿还是一个到处是草木的院子。自从金娥嫁过来,皇上赐了府第,这儿可是大变样了,我还真的有点认不出来了呢!蒲柳金娥,还有啊嘟呢?”
修成君忙说:“大兄弟,金娥又有啦,正在屋子里头呆着,等着生产呢;蒲柳和阿都去到郡府上送粮烧粥了,这里还有个大孩子,是阿都的孩子,叫小罐子!”
东方朔急忙问道:“临淄也烧起粥来了?”
齐鲁女风言风语地说:“可不是嘛!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出的是什么馊主意,从哪儿传来的鬼风俗,要用好几种粮食,再加上莲子、核桃、花生、小枣,凑成八样,烧成什么腊八粥。说是当官的散粥能保官,做生意的散粥能发财,有钱人散粥保平安。这样也好,那些没法过冬的穷人,倒是不会饿死了!”
东方朔没有想到,他在平原刮起的风,会这么快地吹到临淄,更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是不是已经明白这风是他老公先吹起来的。他只是争辩着说:“夫人,这八宝粥的事儿,能保穷人饿不死,你还说这是馊主意,鬼风谷,是件缺德的事?”
齐鲁女不管他,只是嚷嚷道:“要是别人出的主意,便是好主意。要是那种不顾家的人出的主意,肯定就是馊主意。”
东方朔还要争:“你给我说说,馊在哪里?”
齐鲁女笑道:“盼他回家,他不回家;再好的粥,搁上十天八天的,也要馊啊!不信,问问咱们的小罐儿,罐儿里头盛粥,放久了会不会馊!”
京房在一旁听了半天,到这儿才算明白,这老两口见了面就要闹笑话。霎时间,他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第十六章  泪洒泰山(之二) 
   建章宫内,已有绿意。
那边东方朔见到了家人,这里武帝也召来了太子。
刘据站立在父皇的身边,总有点如站木桩的感觉。他不知道父皇又要给他出什么难题。
武帝停了一会儿,才问道:“据儿,前天父皇赐婚,你姐姐出嫁,满朝文武都来贺喜,可你母后就是不出来。朕的心里好难受啊!”
刘据急忙替母亲说话:“父皇,母后的心里更难受啊!”
武帝摇了摇头,问道:“据儿,朕倒要问问你,父皇把你姐姐嫁给了栾大,你是怎么看的?”
刘据在父皇这儿,从来不敢绕圈子,可是说到这个话题,却觉得不便直说。“父皇,孩儿以为,从相貌上看,姐姐婉若天仙,可那栾大如村野俗夫,要是东方大人在此,他肯定会说……”
武帝一愣:“东方爱卿在这儿,他会怎么说?据儿,你说,朕不会怪罪你。”
刘据斗着胆子,嗫嚅地:“父皇,东方大人如在这里,他肯定会说,父皇你把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他以为,只有这句话才能准确地表达自己对姐姐嫁给栾大的看法,可他又不敢说,只能借着东方朔的话来表达。
不料武帝听后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只知道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不知道牛粪也能滋养鲜花。何况,你眼中的牛粪本来不是牛粪,而是一块仙土呢!”
刘据瞪大了眼睛:“父皇,您真以为那栾大是仙人?”
武帝不假思索地说:“不是仙人,也是异人;或者说,他是高人。据儿,你想想,不是仙人,能让李夫人复活吗?不是异人,能让你姐姐的病治好吗?”
刘据还是有些担心:“可是,栾大的那个样子……”
武帝有点激动,但还是很耐心地对刘据解释起来。“不要多说啦!据儿,你都二十多岁了,儿子都能说话了,怎么你还不明白,怎样才是疼你姐姐?你姐姐心中只有霍去病。如今栾大能够取代霍去病,或者他能让你姐姐认为,他就是霍去病,这是多么大的好事啊!只要你姐姐的病能治好,只要你姐姐能够高兴,他就是让朕给他摘下月亮来,朕也会往天上搭起梯子!难道这些,你不懂?”
刘据听了这话,从心里头觉得父皇说得有理。他急忙点头应道:“父皇,儿臣懂了,孩儿懂。”
武帝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那我问你,你的史良娣怎么样啦?”
刘据又不自然起来。“她在宫中,服侍儿臣的儿子刘进。”
武帝听到这儿,便有点烦。“据儿,不是朕不喜欢史良娣,也不是朕不喜欢你的儿子,他毕竟是朕的孙子,朕的骨血!可你想一想,你十六岁不到就生了儿子,还有什么心思去心骛八极,纵观天下?你随狄山和石德两个儒者,学什么《谷梁春秋》,一副温良恭俭让的样子,朕为你担心啊!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凭‘温良恭俭让’五个字,只能当个腐儒,决不能治理天下的!你‘温良恭俭让’了,那些比你有本事的人,就会‘凶残厉狠毒’。知道么?‘凶、残、厉、狠、毒!’朕小的时候,和我的母亲在一起,就是在‘凶残厉狠毒’当中战战兢兢地度过的!不要说作为一国之主,就是作为一个人,活在世上,也一定要想法儿比别人强,至少不能比别人弱。据儿啊!朕是爹爹,才告诉你这些话:凡是人,都有善和恶的两面。如果你是个强者,即使是恶的人,他也会拿出仅有的那一点点善来对待你;如果你是弱者,即使是善的人,也会把他少有的恶的一面施加于你,甚至变本加厉。为什么?因为弱者本来就是强者吞食的对象!”说道这儿,武帝停顿了片刻,接着补充道:“这是父皇的肺腑之言,你听和懂吗?这种事情,只能是父子相传的,即便是东方朔东方大人在此,为父也只能与他心照不宣,从来都不说透的!你明白朕的旨意么?”
刘据连连点头:“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武帝也满意地点点头:“那好吧,你自己回去,好好琢磨琢磨父皇的这些话。”
太子听到这儿,便起告辞。
不料武帝又开了口。“慢!朕还有一事问你,珠儿怎么样了?”
“珠儿一直住在霍光家中。”
“朕问你,你和她怎么样?”
刘据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于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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