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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出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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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行了吧!”田记者笑了,“报社有规定,新来的编辑记者至少要有一个月的见习期,这段时间只能做无名英雄。”

放下电话,刘凯一拍脑门说:“我知道她为什么会深更半夜出现在锅饼胡同了。田记者说她一直上夜班,她会不会是住在翠微花园?”

马森紧锁的眉头一下舒展开了:“这就对了!锅饼胡同是去翠微花园的必经之路。前几天报上还登了有关消息,说那里的业主为了这条不通汽车的死胡同,一直在和开发商打嘴仗……只是,她遇到的熟人会是谁呢?”

“凌晨两点在锅饼胡同能碰到熟人?简直是故弄玄虚!”

“她给我打电话时似乎很紧张。放下电话,我琢磨了半天,还以为她碰上了吴建呢!”

“也许是产生了幻觉。一个女人深更半夜地独自穿行在那样的胡同里,不胡思乱想才怪呢!”

“嗯,有这种可能!”

为了进一步证实这一推断,刘凯还是去翠微花园做了一番调查,结果与他们的推测分毫不差。

“她为何而来?”马森一脸茫然地翻着面前那厚厚的吴建失踪案的卷宗。

“不是跟她约好了要面谈吗?”刘凯看了看手表,时针正指向下午两点,“就现在吧。”

马森当即拨通了陆雪的手机。

电话那头的陆雪像是还没睡醒,极不耐烦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居然把自己主动出击的事儿给忘了!马森不得不提醒道:“上次不是你打来电话约定面谈的吗?”

陆雪这才像记起来了,说:“哦……对不起,我这几天忙得一塌糊涂,没有时间。”

马森不禁皱起了眉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陆雪已挂断了电话。

第二章 来自失踪者的邮件

陆雪搬来白云市,起初并不打算与马森联系。只是,在搬到翠微花园后发生的一件事,让她不得不在夜半惊魂之际仓皇地给马森打了电话。

这事说起来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相信有鬼?可那天凌晨两点,陆雪还真是遇见了“鬼”。

朦胧的月色中,下了夜班的陆雪刚走进锅饼胡同,背后突然响起“吱扭”的开门声。她猛地回头去看,只见一个细长的人影一闪,迅速地靠在朱红门扇上,无论她如何喊叫,都一动不动……

这诡谲的一幕,不仅让陆雪乱了方寸,慌乱中拨了马森的电话,还让她对自己搬来白云市的初衷产生了动摇。

没人知道她放弃A市国家级出版社优厚的待遇,调入白云市《城市生活报》的真正用意。亲友都以为她是为了寻找失踪三年的丈夫才走出这一步的——按法律规定,失踪案件超过三年仍无头绪,就有可能被打成死案。因此,为了督促警方继续调查,深爱着丈夫的陆雪迁入白云市在情理之中。同时还给了她沉重的一击,她甚至开始对搬迁白云市的初衷产生了怀疑。

这当然不是真正的原因,至少不是全部的原因。她这样做,其实是为了拯救自己日渐沉沦的情感世界。

然而,锅饼胡同的遭遇,却像冬天里迎面泼来的一盆冰水,让她从头凉到脚跟。她当然不相信有鬼,可那究竟是谁呢?既不拦路抢劫也不追上来,似乎只是想吓她一身冷汗……

被各种诡异的猜测折磨得实在难受,陆雪终于把这件事告诉了艾思琳——她在《城市生活报》的同事,在白云市唯一的朋友。

陆雪在夜班室初次见到这位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同事时,便对她着迷了。艾思琳简直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丽的姑娘:她有高挑的个子,纤细的腰肢,玲珑的身段和乌黑的秀发,五官更是完美得如同上帝精雕细刻的杰作。

这位热情似火的姑娘也是新调到报社来的夜班编辑,与陆雪一见如故——

“你的大样看完了吗?”那个在夜班室里初次见面的夜晚,艾思琳就以这样的开场白,大大方方地朝她走来,“夜班室就剩我们两人了。”

生性矜持的陆雪先是一怔,然后才说:“啊,刚校完。”

“要我帮你送到总编室吗?”

陆雪这才发现站在自己电脑桌前的这张脸虽然陌生,却是这样的美丽高贵。两人就这样攀谈起来。

“对了,我请你吃夜宵怎么样?咱们边吃边聊。”艾思琳热情地发出邀请。

“今晚恐怕不行……我想早点回家。”说这话时,陆雪显得心事重重。

“没关系,那就改日吧!”艾思琳半点没有勉强她的意思,“一会儿你怎么回家?是自己开车还是爱人来接?”

艾思琳的话一下将陆雪的心绪搞乱了:“啊……不,我是一个人……打车回去!”

“你住哪儿?”

“翠微花园。”

“好远啊,快到郊区了。今晚我送你回去吧!”

这个建议让陆雪有些意外:“这……太麻烦你了。”

“别客气。就算是搭我的顺风车。”

等陆雪把大样送到值班总编辑那里,匆匆走下楼时,艾思琳已经开着一辆米黄色的甲壳虫轿车在楼下的停车场等她了。

自那以后,艾思琳只要有空,就开车送陆雪回家。渐渐地,陆雪不由自主地向艾思琳敞开了心扉,向她诉说丈夫的失踪给自己带来的迷茫和单身女人生活的艰辛。这样的时刻,艾思琳便像长者般劝慰她,帮她排解,并慷慨地向她伸出援手。

为了打消陆雪内心的恐惧,艾思琳不辞劳苦地陪她去锅饼胡同查看了两次,甚至勇敢地打开了朱红色大门。

“根本没有什么鬼影,这完全是你的幻觉。”艾思琳很肯定地说。

虽然某些地方仍存有疑点,但陆雪还是心甘情愿地接受了艾思琳“幻觉”的结论,就像甩掉了一个大包袱,如释重负地再不去想它。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她不得不承认,那不过是整台演出的一个序幕,一部小说的引子——

失踪三年的吴建居然现身了,而且就藏在白云市某处,正用他的笔记本电脑接连不断地给陆雪发来邮件。

陆雪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形下收到吴建第一封邮件的。

这天上班时,百无聊赖的陆雪点开自己的电子邮箱,一封邮件让她惊得差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那封邮件的落款赫然是“吴建”!

亲爱的小雪: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我并没有失踪,对不起!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可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更不值得你爱。因为你对我的过去一无所知——唉,我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已经三年了,求你别再找我了!就让警察把有关我的一切全部抹掉。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去法院申请结束我们的婚姻关系。

这三年来,淹没在人海中,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如果你还爱着我,请按我说的去做,让我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吧。

我还有一个请求,请你务必答应:千万别把我“现身”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锅饼胡同的那一幕(我只是想见见你,并无恶意)。

作为对你“沉默”的奖励,从今天开始,我会将我的过去梳理成文,发送给你,让你了解一个真实的我。但你不能把这些邮件给别人看,否则,我会严厉地惩罚你!

你曾经的丈夫:吴建

看完邮件,一股寒意霎时涌遍陆雪的全身。她木木地坐在电脑前,大脑里重叠着各种各样的问号。

吴建真的出现了吗?他在失踪三年后发来这封邮件,目的又是什么?

就在陆雪绞尽脑汁地猜测时,第二封邮件不期而至,确切地说,这是一部用第一人称写的自传体小说《我从未出生》的开篇。

小说的主人公“我”自称名叫“证据”,出生在南方一个偏僻的小县城。这一点和吴建确实是一样的,可除此之外,两人还有什么共同点呢?陆雪完全无法把作者与吴建划等号。

不等陆雪搞明白,第三封邮件发来了。它仍然继续着第二封邮件的故事和叙事风格:扑朔迷离的情节中有着真实的情感;飘忽不定的人物却折射着现实生活的影子。在作者笔下,主人公证据、外公、母亲、外婆、恶少父亲等人物塑造得栩栩如生,他出生的县城古老得死气沉沉,他成长的秀梅岭却像少女一样清秀美丽生机勃勃。

作为一名编辑,陆雪对文学作品是很挑剔的,但她不得不在作者的才华面前臣服。

就在陆雪被这半部小说深深吸引,难以自拔时,姗姗来迟的第四部分却像是碧波荡漾的湖面突然冒出的一股浊流,华丽词藻下掩盖的血腥场面惊得她张口结舌。那情形就像川剧中的变脸,本来在为爱大唱赞歌的作者笔锋一转,挥起匕首,竟然大开杀戒——父亲、母亲、舅舅、舅妈和他的小哥哥,无不惨死在他的屠刀下。更让陆雪震惊的是,作者视人命如草芥,扼杀一个生命犹如捏死一只蝼蚁般,没有任何负罪感,甚至还为自己血淋淋的双手贴上了“正义和复仇”的标签。

“太可怕了!但愿这只是一部小说。”陆雪战战兢兢地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从这一部分开始,这些不断发来的疑似小说的邮件,再也不能给陆雪带来半点儿艺术享受,反倒像利器一样,每一个字都深深刺痛着她的神经。她想把邮件删除,可又像中了魔咒一样被情节深深吸引,想知道故事最终的结局。

藏在屏幕后面的作者似乎也摸透了她的心思,居然像评书演员吊观众的胃口那样玩起了噱头,当故事快要接近终点时,邮件却戛然而止。这让陆雪越发欲罢不能,每天一下班,她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电子邮箱,但邮箱里显示的总是“没有新邮件”。

难道对方搁笔了不成?要不就是黔驴技穷,不好意思再发给她看了?

当陆雪只是把《我从未出生》当成一部小说来读时,作者就变得单纯而又明了了。她执拗地不再去想吴建与他有什么关联,倒情愿是另有其人——一个病态的文学狂人。有时她甚至会无端地猜测作者是否发生了意外。总之,在这段春去夏来的日子里,陆雪在不知不觉间,像对待一个老友那样惦念起作者来。

这天午后,陆雪突发奇想,决定给作者回一封信。此前,她从没想过要与他交流,甚至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已读过邮件。但为了最后的“结局”,无论对方是谁,用意何在,她都想试一试。

于是,她斟词酌句地写了下面的内容:

不管你是谁,我读了你的全部邮件。文笔很不错,故事构思相当巧妙(当然,那些杀人情节除外)。我期待着能尽快读到小说的结尾。如果你同意,等作品全部完成后,我想把它推荐给大型文学刊物发表。

邮件发出后,只过了一个小时,邮箱里就出现了“新邮件”的字样。

陆雪大喜过望,点开新邮件,映入眼帘的却是措辞严厉的谩骂:

你真是个蠢女人,居然要把我个人的隐私拿出去刊登!你疯了吗?

这不是小说!一开始我就明确地告诉过你,它是我的经历,我的生活!你以为我是在编故事?你看似聪明,实则愚蠢至极,真让我生气!

我再重复一遍:你不能把这些邮件给任何人看,不能把我的存在告诉任何人。

作为承诺的一部分,我把对你有用的片断附在附件中发给你。如果读完这些,你仍然怀疑故事的真实性,那就去南方我出生的小县城和我童年、少年时代生活过的秀梅岭求证吧!说不定在那里的某个地方,我正等着和你团聚!

来不及多想,陆雪便急急地打开了附件。

类似尾声这部分的语言十分简洁,几乎没有什么细节描写。快速读完后,陆雪倒抽了一口冷气。

故事与她了解的吴建的经历酷似:南方边陲的小县城、研究生毕业、出国留学、父母在大火中丧生……如果吴建真的是小说中的“证据”,一个命运的弃儿,怎么可能风光地出国留学,后来又过上了体面的白领生活?如果不是,两人的经历为什么这么相似?世上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吗?

“怎么可能……难道我与一个杀人狂魔结了婚?”惊恐之余,陆雪不敢相信地连连摇头。的确,她对吴建的身世知之甚少,可这又该怨谁呢?谁让她忍受不了一束红玫瑰的诱惑?

当初,怀着虚荣和浪漫的情愫,陆雪与吴建交往仅三个月就“闪婚”了。因为吴建的优秀,在这场闪婚中,一开始她就表现得极不自信,毅然放弃了了解对方身世的权利。

在开头的日子里,沉浸在美梦中难以自拔的陆雪还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是上天的旨意。可渐渐地,她发现吴建那英俊的面孔和深沉的双眼将她拒于千里之外。她不敢亲近他,更不敢刨根问底,尤其与秦方童有了一夜情之后,她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可事实上,吴建完全没有把陆雪的出轨当一回事,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修筑心灵的防护堤上,他用堂堂仪表和脉脉温情把陆雪骗到手,让她像一块招牌似的对世人昭示着他是正常人,可在家庭这座私人的城堡里,他却始终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对陆雪不理不睬,用冷暴力蹂躏她。

为了能把她长久地困在城堡里与他厮守,在某一个清晨或是黄昏,伫立在窗前的他会突然回过头,用一种爱怜的目光望着她。这柔情转瞬即逝,却让她回味无穷……他还时常用昂贵的礼物来打动她,让她始终处在一种断断续续的感动中。但真正让陆雪离开他的,是她那可怜的虚荣心。打她和吴建交往的第一天起,为了能把这个男人紧紧地握在手心,也为了打消潜在竞争者的歪念头,她在人前人后显摆着自己的“幸福”。此,事到如今,她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咽,也不愿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可怕处境。向世人袒露真相,还不如让她去死。

可吴建为什么要玩失踪呢?为什么又突然想起报复她?这不是他的作风啊!吴建为人认真刻板,而这更像一个藏在幕后一心想操纵她的人玩的游戏。也许,此人对吴建的身世有一星半点儿的了解,便捕风捉影地编起了故事,从而将她的思维搅得乱七八糟……只是,这个隐身人会是谁呢?秦方童?

这三个字一跳出来,陆雪不由得猛吃一惊。由于陆雪迟迟不肯申请结束同吴建的婚姻关系,几年来一直躲躲闪闪,丝毫没有嫁给秦方童的迹象,却无端地拖累着他,这让他心存怨恨,这种方法捉弄陆雪是有可能的。

转念一想,陆雪又有些不确定。吴建失踪后,她从未对秦方童有过任何要求,但他却利用电视台记者的身份不遗余力地调查着情敌的下落。无论他出于什么原因,其中有利于她的成分还是相当明显的。秦方童怎么可能装神弄鬼地折磨她呢?

可是,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陆雪困窘地蹙着眉尖。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对手面前是一个败将。她缺乏起码的洞察力。无论对吴建还是秦方童,她都没有看透,为了一束玫瑰为了一点温情,为了可怜的虚荣心,便盲目地投入了对方的怀抱……

初夏的傍晚,天气还有些许凉意。一抹淡淡的斜阳照在窗上,室内的光线渐渐暗下来。这使电脑屏幕上的字一下子变得像跳动的火焰一样刺眼。陆雪蓦然发现自己已在桌前坐了一下午。

一个个无法确定的推断让她头昏脑胀、心烦意乱。她生气地关上电脑,站起身踱到窗前。

望着窗外正在坠落的夕阳,浑然不觉间流逝的时光让她越发焦躁不安。她必须查明对方是谁,只是,她应该从哪儿着手?她得找到一个稳妥的办法,绝不能像锅饼胡同那次一样,贸然惊动警察。

这时,电话响了,是艾思琳打来的。

“嗨,陆雪,报告你一个好消息,我搞到两张维塔斯演唱会的票。”

陆雪的精神立刻一振,她早就想去看这场演唱会了,无奈又得时刻保持丢了老公的怨妇形象,所以,除了艾思琳,没人知道她还有这份追星的狂热。她高兴地说:“太棒了,艾思琳!真是太谢谢你了!快告诉我是哪天的票!”

“你还要耐心等上半个月。十八号晚上六点半,我开车来接你。”

陆雪的烦恼一扫而尽,她笑着问:“你的工作假还没休完吗?”

“怎么,你想我了?”

“有点儿。每晚上夜班时,看到你的座位空着,心里就不自在。”

“瞧你说的,好感人啊!还有两天我就该上班了。”

“太好了!”

放下电话,陆雪的心头依然荡漾着一股快乐。艾思琳那像三月阳光一样绚丽灿烂的笑容犹如春风一样扑面而来。

也许应该把这些困扰自己的事告诉艾思琳?有好几次,陆雪都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却迟迟下不了决心。她倒不担心艾思琳走漏风声,也不是迫于发件人的威胁。真正让陆雪犹豫再三的是,将如此私密、阴暗的东西告人是否妥当?尤其把秦方童推到前台,把自己的婚外情拿出来晾晒,让艾思琳看到自己并不高尚的灵魂和有违道德伦理的爱情观,这是万万不行的。她害怕自己心灵丑陋的一部分会吓到艾思琳。她自认对朋友是胸无城府的,但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块黑暗的角落,你必须用谎言和欺骗将它包裹起来,别无选择地与它厮守终生。

熬过了一个星期,陆雪才战战兢兢地再次打开邮箱。还好,没有新邮件。这让她稍稍松了一口气。但面对电脑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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