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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置信;堂堂的丞相居然在东宫前被杀了。〃
细长的眼睛透出一丝寒光;所有的人都吓得低下了头;一声不吭。〃这次暴乱有组织;有计划;我不信只有张易、颜义;肯定还有其他预谋者;张易的老同学、关系极好的张文谦会一点也不知情?你们几个分头去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乱党张易传首四方;颜义已死;家属坐罪籍没。〃
众人诺诺连声;叩头退下。细心的马可忽然发现坐在一旁的太子真金神情有点紧张;而且一言不发。难道和太子有什么瓜葛吗?
第三天清早;马可的脚刚刚踏进宫门;就见贺胜从里面急匆匆出来。
见到马可;他一把拉住:〃快;大汗找你。〃马可随贺胜快步走进忽必烈的寝宫。
寝宫内;忽必烈坐在御榻上;真金也在。马可跪拜后垂手而立;忽必烈语调低沉地问道:〃你查得怎么样?〃
马可知道忽必烈已经找典瑞少监王思廉和张九思秘密谈过话;他们都说张易、张文谦并不知情;为之忽必烈大为不满;怀疑这些汉官互相包庇。马可心想;不管大汗怎么看我;我一定要将实情亲禀。
〃他们是否知情;我并未清楚。〃马可看见忽必烈皱起了眉头;他继续说下去;〃阿合马是死有余辜;他是个大奸臣。〃
〃什么?〃忽必烈差点没蹦起来。
马可将扬州的情况和他回京后阿合马所做的一切一口气说了出来:〃他擅杀大臣;搜刮民财;霸占土地;抢人妻女;收钱卖官;安插亲信;这是丞相该干的吗?阿合马被杀后;大都市民欢呼雀跃;连穷人也典衣买酒;互相庆贺;都说阿合马恶贯满盈;祸及天下;他们视王著等人为英雄;公开称颂。〃
〃这是真的?〃忽必烈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马可。
〃绝对是真的。〃马可指天发誓。
一直不说话的真金用赞许的目光看了一眼马可;轻声对忽必烈说道:〃我也听说了很多这样的事情;大汗不妨另派人再仔细查一下。不过;眼下汉人中群情激昂;汉官们也同情这些人;可否减轻对张易和颜义的处分?〃
马可和真金的话提醒了忽必烈;阿合马已死;汉人中舆情又如此激烈;一向善于在色目人和汉人之间玩弄平衡以确保稳定统治的忽必烈;不失时机地采取了缓和舆情的措施;以免激起事变。他想了一下;同意将张易的罪状改为〃应变不审〃;不再传首四方;颜义家属不予坐籍。
又另派孛罗重新调查阿合马所为。
很快;阿合马的种种奸恶行为被揭发出来;忽必烈极为震怒;立命
将阿合马发墓剖棺;戮尸于通玄门外;任由野狗撕咬。
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波就这样结束了;大都渐渐恢复了平静。
阿合马事件中的种种疑问并未得到澄清。这些人对宫中情况如此熟悉;对官府运作如此明了;没有高级官员参与其中是不可能的。而他们居然拥有全套皇太子仪仗和印信;如果说仪仗可以通过路上的观察加以仿制;那印信只有大臣和宫中之人才可能见到;普通的千户从何而知。
马可断定;王著、高和尚仅仅是执行者;张易也未必是主谋之人;肯定还有其他汉人大臣。阿合马的死;得益的不仅仅是平民百姓;还有众多的汉官;包括他们的最大靠山——太子真金。马可不敢再往下想了;既然这是件好事;又何必去追究呢?
马可原以为忽必烈会全力追查阿合马余党;事实恰好相反;除了阿合马的儿子和几个死党外;其余追随阿合马的人都没有触动。显然;忽必烈对这次自下而上的清君侧行动是极不满意的;这无疑是对他权威的一种挑战;高傲的忽必烈是绝不容许这种行为的。马可发觉忽必烈对汉人大臣们冷淡了许多;对自己的态度也有所变化。
〃我坚持了正义;我无愧于自己的良心。〃马可过后对父亲和叔叔说;〃我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上帝可以作证。〃
第八章烽烟突起阿合马虽然死了;矛盾并没有解决;反而呈愈演愈烈之势。
1282年4月;中书省全面改组。在真金的大力支持下;和礼霍孙被任命为右丞相。随即开始大规模查处阿合马党羽;籍没阿合马家财;同时起用了一大批旧臣;不少由真金征聘和推荐的汉人官员开始分布在政府的许多要害部门。真金的施政方针开始逐步偏离忽必烈所钦定的相对保守的路线;力图恢复到元初在汉人儒臣襄赞下的改制局面。对于这一切;忽必烈起初碍于真金的情面;没有加以批驳;但他是极不满意的;因为全面汉化;势必影响到蒙古人的特权。
由于海都的崛起和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对元朝的连年骚扰;使得百姓大批向南流亡;同时切断了元朝与伊利汗国、钦察汗国的联系;对大汗的权威造成了很大的威胁。海都等人以维护蒙古旧习俗的正统自居;对忽必烈在汉地建都邑城廓、仪文制度遵用汉法这一套做法进行了猛烈的攻击。海都的观点;在漠北诸王及诸部贵族中影响是相当大的;忽必烈可以不理睬海都;但他不能不顾及到这些诸王和贵族们的反感情绪。
另一方面;忽必烈在理智上认为阿合马可杀;可在感情上他对汉人的行动依然受到很大震憾。1284年12月;中山人赵保上匿名书;说有一支义军准备攻入大都劫救宋丞相文天祥;这使得忽必烈对汉人的猜忌和恐惧心理又有了进一步的加深。
所以;当和礼霍孙奏请开设科举时;忽必烈终于忍耐不住了。他借被海都囚禁的安童释放回大都之际;改组了中书省;任命安童为右丞相;卢世荣为右丞;大权落入卢世荣手中。汉人们联合倾向于自己的蒙古贵族安童、玉昔帖木儿等;在太子真金的默许之下;上疏痛劾卢世荣。1285年4月;当政仅四个多月的卢世荣论罪下狱。
激烈的政治斗争;让马可觉得无所适从。自从在阿合马事件中抗言直辩之后;马可明显觉得忽必烈对自己冷淡了不少。虽说他身为怯薛;却很少陪侍忽必烈左右。暇余之时;马可常到宫城南面的隆福宫陪太子真金闲聊。可是;马可最近发觉;真金从前的意气风发已是荡然无存;相反心事重重;郁郁寡欢。
马可虽被视为色目人;对汉语和儒学一窍不通;也极少和汉臣们来往;但他对真金那套仁政的做法是很赞同的。以往马可在忽必烈面前颂扬真金时;忽必烈总是面带微笑;现在他发现忽必烈对真金的想法基本不感兴趣。马可慢慢明白了;忽必烈嘴上讲让真金亲政;实际上所有的一切都必须由忽必烈自己决断;真金不过也是贯彻圣意的工具而已。天威难测;马可是深有体会了;他反而希望眼下有件什么差事能让他离开京城;远离这是非漩涡;可惜忽必烈并不用他。
1285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这天;忽必烈突然雅兴大发;要到太液池去坐龙舟赏玩风景。忽必烈坐上香木腰舆;马可和贺胜随侍左右;一行人浩浩荡荡乘船上了琼华岛。岛上幽芳翠草纷纷;枳桧茂树荫映上下;他们顺小路来到广寒殿。马可站在殿前;远眺西山之云;俯瞰大都的街衢市井;不禁思绪万千。在离开威尼斯时;自己没想到会在元朝得以如此重用;同样也决没料到朝中斗争会这般激烈;一缕去意开始萌生心中。
马可正在遐思之时;一名内侍匆匆沿着山路跑上来;他告诉马可;答即古阿散求见大汗。尽管马可极其厌恶这位阿合马的死党;但他仍然很快将其领进了广寒殿中的小玉殿;答即古阿散叩拜已毕;遂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宣称目下海内财谷;省、院、台内外监守;上上下下多有欺蠹;敦请大汗下旨钩考。忽必烈最好财利;答即古阿散的话甚合其意;立刻批准了这一奏请;并且敕令诸司不得阻格。
马可在旁一听;心里暗暗叫苦;其实最大的蛀蠹就是这帮阿合马的残渣余孽;大汗严令之下;恐怕又要鸡犬不宁了。
果然;答即古阿散等人拉大旗作虎皮;借大汗圣旨行报复之实;钩考之时;上及省臣、御史;下到掾吏民庶;很多人都罹罗网;一时间人心惶惶。
这天晚餐后;马可和尼可罗、马飞阿一边喝茶;一边聊天。马可问起父亲和叔叔他们那里的钩考之事;尼可罗和马飞阿长吁短叹。〃这哪里是钩考;纯粹是整人。〃尼可罗望着闪烁不定的烛光苦着脸说。
〃是啊;我们那儿主要负责对外贸易;自然他们兴趣最大;简直快折腾了个底朝天。〃马飞阿依然像年轻时一样肝火旺盛。
看着父亲和叔叔恼火而沮丧的样子;马可只得好言劝慰。平日马可从不谈及宫中的情况;今天几杯闷酒一下肚;也忍不住讲起宫内发生的种种事情;尼可罗和马飞阿乍听之下;大感震惊;他们还以为皇城之内是一片歌舞升平;没想到会这样复杂。尼可罗沉吟片刻;说道:〃我们奉教皇之命来到这里快10年了。可以说;我们都尽了最大的努力;教皇的使命基本上完成了;我们问心无愧;现在的情形;久留也无意义;该考虑回家了。〃
〃我们年纪不轻了;不想老死他乡。再说在这里挣这么多钱;不就是为了回威尼斯这一天吗?〃马飞阿到此刻对自己的财产还是念念不忘。
马可低着头;他知道父亲和叔叔在看着自己;等他表态。其实;马可知道自从四年前察必皇后去世后;忽必烈对基督教的兴趣越来越淡漠。忽必烈的母亲唆鲁和帖尼来自克烈部;信奉景教;察必皇后受太后影响;对上帝之说很感兴趣;常要马可到宫中谈讲西方逸事和圣经故事。
由于察必皇后在忽必烈争夺帝位时曾起过关键性的作用;且性明敏而达于事机;忽必烈很尊重皇后的意见;马可一直试图通过察必皇后来影响忽必烈;让其能接受基督教。察必皇后在时;尚且达不到目的;现在皇后已去;教皇的希望是烟消云散了。马可虽然知道这一切;可他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还想最后努力一次。现在看来;努力已无必要。
马可慢慢抬起头来;语调缓慢地说:〃自从察必皇后逝世;基督教在大汗心目中的地位降低了。前年正月;南必当上了皇后;继守正宫。
偏偏此刻大汗已是垂暮之年;深居宫禁;朝臣们都很难相见;常常是通过这位年轻的皇后奏事;不少事南必皇后自作主张;外面还以为是大汗圣意呢。〃
〃那你为何不上奏大汗?〃尼可罗对宫闱内幕闻所未闻。
〃谈何容易;〃马可叹了一口气;〃大汗决定的事岂容他人插嘴;而且年纪大了;越发固执了。我说多了;反遭其害。你们没看到贺胜;滑头得要命;总是曲意奉承;现在是步步高升;据说要外放做总管了。
大汗身边大多是这类人;甚至是为人求官;窃权乱政。是该回去的时候了;不能等到置身事中难以自拔的地步;其实在此之前我已经有离开的念头了。教皇的任务;我们都完成了。我们三个毕竟不是神职人员;没有传教之责。只是眼下时机不好;大汗心绪欠佳;加上太子真金身体很糟;再等等;你们看如何?〃马可征求父亲和叔叔的意见;尼可罗和马飞阿想想马可分析得很有道理。最后;三个人决定暗中开始做回家的准备。
钩考之风;刮遍朝廷上下。这种时候;马可除了入宫当值外;不是闷在家中看书。就是流连于烟花巷内;很少和朋友来往。
马可越想置身事外就越不能如愿;答即古阿散的来临;再一次掀起了轩然大波。
答即古阿散跪在忽必烈面前;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马可在一旁看着;浑身不自在。答即古阿散把钩考情况奏完后;向前跪上几步;神情诡秘地奏道:〃臣在钩考时;听说一件事;事关重大;不敢隐瞒。在卢世荣当政时;南台御史曾上过一本;说大汗年事已高;请禅位于太子;并建言皇后南必不宜干预外朝政事。〃
忽必烈本来斜靠在龙椅上;眯着眼睛;心不在焉地听着;闻此言;他猛地直起腰来;眼锋顿变得寒气逼人:〃果有此事?〃答即古阿散吓得脖子一缩;矮了半截;说话也有点嗑嗑巴巴的;〃绝无差错;臣闻得有此奏章;派人到御史台索取;都事尚文先是推托没有;后又说已请准右丞相安童、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儿;不得查阅任何文件档案。如无此事;何以如此遮遮掩掩;慌慌张张。〃
忽必烈大怒;用手拍了一下龙椅扶手;声色俱厉地说道:〃命大宗正薛彻干去取来奏章。〃
内侍立刻将圣旨传了下去。答即古阿散面带微笑地退下大殿。马可愣愣地站在那儿;他知道如果真有这份奏章;事情就大了;不但太子真金之位难保;恐怕有几颗人头要落地。
恰巧忽必烈退朝;马可当值已毕;他快步出了宫城;几乎是一溜小跑冲进东宫。他一把推开内殿门口要拦住他的内侍;直闯进去。
真金正坐在榻上;和太子妃伯兰也怯赤闲话;看见马可不经通报而入;皱起了眉头。马可顾不了许多;跪下请安后;开门见山地问真金是否听说有南台御史上书请大汗禅位一事。真金很奇怪;因为此事只有三四个人知道:〃马可;你从哪里知晓的?〃
〃答即古阿散已侦闻这份奏章;刚才他面奏大汗;大汗动了雷霆之怒……〃马可话未说完;就听真金手中的茶杯落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死一般的寂静。
泪水从真金的眼角流了下来;〃我几个月来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真金的声音有些发颤;〃南台御史呈上奏章时我就知道了。奏章要是到了大汗手中……这怎么办;怎么办?〃
马可望着惊慌失措、语无伦次的真金;说:〃殿下;我看应该马上征求安童和玉昔帖木儿大人的意见;立刻采取措施。〃
〃好;好;快去;〃真金已是忧惧不知所出了。
马可出了宫门;策马直奔中书省找右丞相安童;万幸的是御史大夫
玉昔帖木儿也在。马可问安已毕;把南台奏章之事禀告二位大人;二人同样也是大惊失色;呆坐在椅子上束手无策;在长时间的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之后;马可建议道:〃二位大人;我看莫如请都事尚文大人来一同商量;奏章在他手上;情况他最清楚;兴许有好办法。〃
安童和玉昔帖木儿连连点头。安童马上准备命人去请尚文;马可连忙拦住了他:〃丞相;此事越隐秘越好;否则传到大汗那儿;几个人匆匆密谋;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安童恍然大悟:〃还是有劳你吧。〃
马可很快请来了尚文;悄悄地溜进了安童的房间。尚文一听;当时也愣住了;只说了一句:〃真正是东窗事发。〃马可没闹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尚文一时也想不出什么高招来搪塞忽必烈;几个人急得团团转。
〃依我看;只有先堵住答即古阿散这帮人的嘴。〃马可突然说。
〃怎么堵;总不能杀了他们吧?〃安童反问道。
马可的话提醒了尚文;他一拍桌子:〃马可大人说得太对了;惟有先发制人。你们想;皇太子为天下之本;如果秘章呈送大汗;势将倾覆太子;动摇国本;祸不可言。现在只有用此计;变被告为原告;追治答即古阿散他们的贪赃之罪;让他们不敢开口;这样才有可能挽回局势。〃
〃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可是治罪要有证据;时间这么紧;能办到吗?〃安童眼睛盯着尚文。
尚文胸有成竹:〃答即古阿散之流劣迹斑斑;我早已留意他们;条条罪状都是现成的;我马上回府整理出来;送到丞相府去。〃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马可和尚文所料的一样。第二天一早;安童和玉昔帖木儿抢先以答即古阿散的罪状上奏忽必烈;称答即古阿散等人名列阿合马党籍;以构陷为能事;他们的活动必将鸷害生灵;应另选贤者来领导钩考。忽必烈虽然见到他们怒气冲冲;还是勉强同意了。这些人的赃赂之罪很快被一一查明;到10月份;正式撤消了答即古阿散的清查机构;钩考终于停止了。
一场生死风波消失了。
本来就身体极差的真金;却没能经受住这次暴风雨。长期的忧惧;最终摧垮了他。二个月之后;真金撒手而去;时年43岁。
真金的死;对马可的打击非常之大。对于他来说;真金既是皇太子;又是良师益友。他真希望真金能登上皇位一展鸿图;可是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看得出;真金的死对忽必烈的打击也很大。忽必烈更加衰弱了;也更疏于朝政。
朝内斗争暂时告一段落;但是漠北又风云突变。
先是昔里吉叛乱;好容易将这些蒙哥和阿里不哥的后裔们平息下去。1285年;笃哇、卜思巴等率兵12万东犯;察合台之孙、元军统帅阿只吉大败而归;1286年;海都、笃哇又联兵进击别失八里;伯颜率军与之在洪水山展开激战;结果都元帅、宣慰使綦公直、总管李进兵败被俘;海都和笃哇挥军东进;哈密一度失守。为了对付海都、笃哇等人的侵扰;忽必烈不得不在阿尔泰山和天山一线屯驻大量精锐部队;并派亲王和重臣镇守;这条漫长而人烟稀少的边境线;牵制住了几十万大军;每年的
军需物资就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尽管如此防范;依然狼烟四起;真是摁下葫芦浮起瓢。
早在1284年;北京宣慰使亦力撒合密报;乃颜心存异志;日后必会反叛;请朝廷预作准备。乃颜;这位左手诸王答里台斡赤斤的后代、有名的塔察儿国王的孙子;一开始在西北诸王和昔里吉叛乱时还站在忽必烈一边;但这些人已经习惯于恣行攘守、榨取无厌;忽必烈实行汉法而规定的制度法令束缚了他们;因而极为不满;在海都的鼓动下;乃颜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1286年2月;中书省认为东北诸王本就桀骜不驯;宣慰司位轻言微;无法管理;于是撤销山北、开元、辽东等路宣慰司;设东京等行中书省;这也是忽必烈的防范措施。谁知乃颜带头激烈反对;忽必烈只得撤辽阳等行中书省;恢复咸平、北京等三道宣慰使司。忽必烈的退让;使乃颜等感到大汗的天威渐渐不足为惧。
关于乃颜准备举兵叛乱的消息从不同渠道传向大都。如何对付乃颜;朝廷上下;议论纷纷;莫衷一是。乃颜在诸王中颇有点影响力;且有统领东北诸军之权;忽必烈非常谨慎;在情况不明时;决不贸然采取行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