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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一蓑-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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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孩子若李涵穹带,抚养费刘亦菲一分不拿;如果刘亦菲带,每月交抚养费500元,同时李涵穹把每月工资的一半付给刘亦菲。

2005年8月18日

“操恩娘!看什么看?快签!”二土匪在一边骂骂咧咧催促着。“你们这叫协议?这是强奸还是协议?”我质问。

“我操恩娘!你签不签?不签我找个麻袋把你扔到水里!”二土匪穷凶极恶,骂骂咧咧地低头在车里找麻袋。

“签就签!签了你们还能让我怎么着!”我拿起笔来用左手签完。我突然明白这协议签了也白搭,何必和他们一样。

就在他们逼我签字的时候,我弟弟心急火燎地也在想办法怎么解救。

安丘第二实验小学家属院,一个衣着得体的青年敲开了一户人家。

“你好!你是刘尔菲家属吗?我是安丘公安局。”那青年掏出一个文件夹。“是这样一回事,刚才我们接到报警,说今天早上七点多在潍城区梨园法庭门前发生了群体暴力事件,最后,一伙以刘达菲、刘尔菲、刘季菲、刘亦菲为首的人绑架了一个叫李涵穹的,时间已过10个小时,仍不知去向。根据报案人提供信息,我们拨打受害者电话关机,只能根据档案查到你家。现在请你给你丈夫打电话,请他们冷静处理,不要作出过火的行为。如有过火行为,所有法律责任由你们负责。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再这样下去,超过24个小时,你们就是犯罪行为了,我们将依法介入。”

“啊!俺那娘哪!”门口女人浑身瘫软在地。

“你快打电话,不然你丈夫进了监狱就晚了。”说完年轻人就走了。

好一会儿,女人醒悟过来,拿起电话,“呜呜呜呜,大大啊,尔菲这个挨天杀的混蛋,和俺姐姐绑架了我姐夫,人家公安局找上门来了,你快给那个小死尸打电话,找他们快把人送回来啊!你说他要是进了监狱,我们娘俩怎么活啊?”女人给二土匪他爹打的电话。

“达菲,你弄着人家在干什么?别伤着人家。快回来!人家公安局刚才找到家门口来了。”老人给大儿子打电话。

“没事,大大。你放心!没事!我们在聊天。”大土匪示意二土匪赶紧签字。“喂!你是不是刘达菲?我是安丘公安局,你们现在哪里?你们要冷静,不要做违法的事情,否则后果自负!”大土匪又接了个电话。

“胡说!哪是公安局?别怕,肯定是骗人!”二土匪叫嚣着。

“不会,刚才我看了,号码是安丘公安局的,尾号是110。”大土匪说。

“喂!我是潍城区梨园派出所,有人报案说你们在梨园法庭门前发生群体暴力事件。你们赶紧把人送回来,到派出所来!”是潍城区梨园派出所的电话。

“尔菲啊,你个死尸!你在外边干些什么坏事?公安局都找上家门口来了,你快回去!我这会儿就去潍坊。”是二土匪老婆。

其实,到土匪家里是我弟弟几个朋友冒充公安的。安丘公安局的电话是真的,是我弟弟让安丘公安局朋友打的。

“把手机还给他,快走!公安局打电话了,快回!回去找公证处公证。”土匪们一路向潍坊急赶。

“你们在车上看着他,我和你姐姐去公证处。”大土匪说。到了潍坊公证处,几人迫不及待。

“公证需要回家拿房产证,先对家里房产进行评估,交上公证费再处理,你们双方再来我处办理。”公证处一位办事人员说。

“达菲,你先回家吧!先不公证了。先回家再去派出所。”“老虎”一看这样。“你先回家,然后一起去派出所。”车子到了人民医院东面,“老虎”提出说。一看这样,我二话不说,跳下车子,自己拦了辆出租车,独往派出所去。到了派出所,还没等我坐定,“老虎”领着孩子进来了。

“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他在外面有女人了要和我离婚……”“老虎”进派出所就号啕大哭。

“你这又来能耐了,怎么不开庭在法庭说?”我看她那样子实在恶心至极。“这事情我们不管,等我们通知你们来结案吧,有人报案是打架行凶。”派出所一位臂戴“执勤”红袖章的玩弄着手铐。

“修,你给你爸爸跪下!你给你爸爸跪下,你爸爸就不和我离婚了!”走到派出所的东墙下,“老虎”竟然恬不知耻神经病似的吩咐孩子。修顺手在树下扑了个大蚂蚱,又蹦跳着扑树上一个正在尖叫的“节柳”,也没理会。

太阳拖着暗红色的光晕无奈地倒映在宽宽的汶河,撒着郁郁的一抹晚霞。一个老人狠狠地甩出鱼竿,喜滋滋地收竿没想到钓上一只破鞋来,晦气地收拾着渔具。一个30多岁的中年人肩上背着一个黑色的双带包,包破破烂烂的撕了几道口子,咧着嘴巴不知是在苦笑还是嘲笑。他摘下自己眼镜,在河水里洗一洗,然后试图用自己撕裂的长长口子的T恤把它擦干净,可越擦越脏,无奈地又在水里洗了洗,带着水珠戴上眼镜。他脱下脏兮兮的袜子,把自己宽宽的脚丫在水里搓揉着,当洗干净再穿上袜子准备穿鞋时,发现脚上那双皮鞋已经实在没法穿了。鞋子也不知多长时间没有擦鞋油了,黑不溜秋的原色,鞋帮凹陷没一丝生气,鞋子的外两角被小拇指顶出了小洞。他拿起河边的一块破布,把鞋帮鞋跟的泥巴擦干净,发现两只鞋底都断裂了,用手轻轻一掰,露出里面黑灰色的垃圾塑料底质。

“唉!”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趿拉着鞋爬上河岸,沿着县城一马路慢腾腾地如夕阳憔悴倦客漫无目标地游荡着。一个小伙子带着个小姑娘,摩托车“呜”地从身边窜过,卷起姑娘长长的秀发,随着灰尘飘逸着;一个骑三轮车的老头撞了一个骑自行车的老太太,两人在大街上对吵起来,吸引了不少过客;一个小孩,全然不顾两人的吵架,贴着大腿一侧伸手从短裤下掏出一个东西来对着树上的蚂蚁撒尿。

“老师傅,你看我这双鞋子还能不能补?”路过一个鞋摊,他竟然发现几年前补鞋的老者还在一棵槐树下,仍然是干枯脏乱的头发,不过已经花白,还是那条断腿的老花镜和不知岁月甲子的破垫布。

“小伙子,这鞋你还穿?这样的鞋子垃圾堆里都没人稀拣,你还补?补不起来了,没法补了。这破鞋,不值得补了,扔掉吧。”老人拿起鞋,像端详着老古董,“别补了,浪费我功夫。去买双新的吧,把这双扔了。”老人说完兀自继续自己的生意。

☆‘文~☆;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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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下~☆;

☆‘载~☆;

☆‘网~☆;

第三十一章

“操,你就请我吃这朝天锅?和‘老虎’怎么样了?”自从起诉未成被绑架,半年没见朋友王修成了。2005年冬季的一天,我在潍坊遇见了他,在老潍县“朝天锅”请他吃饭。

“能吃上朝天锅就不错了,哪像你大鱼大肉。实话对你说,我得攒钱带孩子向外跑了。想和她离婚,看来比登天还难。现在彼此如死了一般,还是老话‘生不同居,死不同棺’。真正出去了,离不离也就无所谓了。”我说,“老板,再来两个驴肉卷。”

“只能这样,我早就和你说,‘老虎’是不会和你离的,你不想一想,她那个样子,离了老头都不要,这样她还可以要个名分。”王修成拿起一个驴肉鸡蛋饼,喝了口“朝天锅”汤,“哎,我说,还真有好事要和你说。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和她老公离了婚,带着孩子去了澳大利亚,她哥是呼和浩特市工商银行的行长,有办法把她弄出去。这朋友一直想从国内找一个,给你介绍吧,反正这样可以直接把你和孩子带出去了。”

“能有这么简单?我没离婚,人家怎能和我结婚?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出去吧。吃完饭找个能上网的宾馆。”我说。

夜深了,外面簌簌地飘着雪花,万籁俱寂,一片洁白,如梦幻天堂,心游万仞,使我禁不住想起故乡的童年。霰粒簌簌,打在草垛上,软软的带着弹性,不一会儿,霰粒变成了鹅毛,草垛披纱,把大地打扮的粉妆玉砌,每每此时,自己都感到浑身融入了雪色,酥软陶醉。随着岁月的流逝,额头的皱纹让刻刀打凿成寂静干涸的枯竭,愈是如此,愈是痛苦,再也找不到童年的幸福。漫漫长夜,我像网虫幽灵一样在另一个世界里游逛着、寻找着、解脱着。

大千世界,紫陌红尘,看得穿的未必逃得出,逃出了的未必看得破。

《行事钞》云:“真诚出家者,怖四怨之多苦,厌三界之无常,辞六亲之至爱,舍五欲之深著。良由虚妄之俗可弃,真实之道应归,是宜开廓远意,除荡鄙怀,不吝身财,护持正法。”

先德有言:“出家者,大丈夫之事,非将相之所能为也。”

依据如来的正法规与律欲受戒出家的人,除了要拥有虔诚恭敬且正确的信念之外,尚需具备:五官端正、身体健康、六根具足,无不良嗜好如抽烟、酗酒、赌博等;年龄在17~60岁之间,而且父母同意;无法律纠纷,无负债,无婚姻关系……”

我现在是上有父母,下有孩子,欲想出家,绝非易事。红尘难断啊!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在百度网站上搜寻着出国移民的一些信息。

网站上多的是移民公司,诸如圣杰、中侨、世贸通、天鹅、景洪、金征远、深劳等很多,都说自己信誉如何,资质多强,有多少成功案例。我仔细地浏览网站信息,最后选择了一家迈斯林移民公司。

咨询、评分、签约、填申请表、准备各种材料。当我把2万元人民币打入移民公司账户的时候,长舒一口气之余,又担心上当受骗。

“管他娘的,上当受骗也要来一回,反正无路可走。”我发狠跺了跺地板,试图把地毯当做窗外的积雪踩下去。

“刘聪,你好!我是你的客户李涵穹。我为什么申请出去的事情已经告诉你详情,我再重复一遍,一定想办法不要带她出去,包括不让她参加体检。”我打电话给我的移民申请客户负责人。

“好的,李先生,我们会考虑您的情况。我就是担心您爱人如果不参加申请,会不会影响您的移民打分?”刘聪说。

“刘聪,你想一想,凭她那小学没毕业就当了代课老师,然后拿了个函授大专,能打多少分?”我说。

“好,李先生,您放心,我们会尽量根据您的情况做好您的服务。还有,您说您很快就博士毕业了吗?请尽快给我您博士学位证书、毕业证书复印件,我们好给您做材料,凭您目前的硕士材料显然是不够打分的。”刘聪说。

“好,你等一等,再有5个月就毕业了,你先把这材料向移民局递交,等博士学位拿到接着给您寄复印件。”我说。

“好的,李先生。还有,您得尽快准备考雅思了,您认为什么时候合适考都行,反正两年有效,早考出来更好。”刘聪说。

“好的,谢谢!我也抓紧准备。”我说。

刚过五一,天就没命地热起来,春天的衣服还没来得及脱,大街小巷已经多了很多短袖裙子的姑娘,随着杨柳依依,巴不得泄露隐藏了一个冬天的窈窕淑美。安丘公交车站,那卖票的小伙子穿一个黑色短袖上衣,露着黑黝黝的皮肤,一手把着车门,一手招呼着乘客。

“潍坊!潍坊!”卖票的边招呼着,边眼睛溜向一个从他身边上车的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他故意把身子向车里缩了缩,使得小姑娘费力地向上挤车,卖票的趁机自上向姑娘胸部里面看去。围胸下,里面白白嫩嫩的小馒头的东西,像秋天成熟的要裂开的棉桃花。

“快点,潍坊,发车了。”卖票的向不远处一个妇女喊着。妇女50多岁,宽宽的肩膀,高高的颧骨,大大的眼睛,带着鱼纹,绉绉的脸皮如秋天的憔悴丝瓜,没一丝水分和秀气,头发如发红烙铁扫过,黄不拉几的卷着如未搭成的鸟巢,上身穿一件农村常见的那种紫灰色的衣服,下穿一条黑色肥裤子,使自己本来就臃肿的身体显得更加肥胖,更加显老。她右腿有点跛,一手提着个小包向车赶来。听到卖票的喊叫,她加快了步子,愈发显出那不利索的腿脚。

“好了,别喊了,走吧,到潍坊赶点去。”开车的说着,挂挡松离合,一轰油门出了汽车站。

“你不会慢点啊,我还没坐好!”那妇女小心地挪着,一手揉着腰。

“来来,大姐,你坐这。”卖票的殷勤地把车后面的靠窗座让给了她,车不满员,自己顺便挨着坐下。

她看起来很累,一坐下就眯缝着眼打盹。车出安丘城,没乘客了,人恹恹的,卖票的也迷糊着,只有司机在中速行驶着。卖票的也许困极了,头一歪倒在那女人肩膀上,一激灵,醒了。看那女人竟没有反应。

卖票的正了正身子,故意咳嗽一声,女人迷糊着还是没反应。卖票的把票包换到左手,目视前方,右手慢慢游离到女人下部,停了停,试一试,女人还是没反应,于是大胆起来,隔着裤子在隐私处轻轻地上下左右揉了起来。

太阳带着余晖脉脉迟迟不肯离去,大地一天的积热膨胀着无处散发,整个空气弥漫着一股窒息。睡梦中的她感觉像田间干活的农妇,骄阳似火蒸笼般的棒子地里,她口渴难捱,四处散望,只有一望无际的青纱帐。模糊朦胧中,只有一个个朝天直立的玉米棒子带着褐黑色的胡须在她面前晃动着,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咽了口干涩的唾沫,伸出手掰个棒子解渴……

正在摩挲中的那卖票的被妇女突然伸到胸前的手吓了一跳,赶紧撒手,正襟危坐,朦胧中,那妇女下意识地把挎包放到了自己隐私处。

也许是迷糊了一阵,她感到浑身的疲惫顿然消失,继之而来的是莫名其妙的体内某一种冲动,让她难受。她换了下坐姿,还是不自在,干脆把车窗全部拉开。夕阳的夏风,挟着一股潮乎乎的空气迎面扑来,她感到脸上似晚霞般发烧。

回到家,浑身燥热难受,她顺手把挎包扔到门口一边的柳木方桌上,走进洗手间冲了个澡,一边对着试衣镜擦拭着湿漉漉的身子,似乎好久没有端详自己的身体了。镜子里一个妇女胸部由高耸开始走向平坦,两个乳房不争气地松弛有点下垂,肚子上一大圈赘肉带着小酒窝,像平原上堆起的一道城堡防线。越过防线,是密密的原始森林带着浓浓的深秋,她拿着毛巾,向下擦拭着秋雨打湿的稀疏而厚密的树叶,手指偶尔触到了一个树叶覆盖的小疙瘩,浑身像过了电一样哆嗦了一下,使她不由自主地用手把树叶拂开,食指摸到了一个光滑的黏黏的东西,一股无形的力量继而把手指引导入一条小河。这是一条很久很久无人涉足的小河,夹岸葱郁,落英缤纷,积叶满河,手指轻轻揉搓搅动,整片树林摇曳陶醉。

她突然感到一股罪恶感升上心头,但久违的无名的冲动无法阻挡体内积聚的力量,她不情愿又迫不及待地加快了手指的速度。她像一个无拘无束的小孩在小河里游泳徜徉,时而钻进水中,时而仰头漂浮,时而手持双桨在水中荡漾,时而站立舞动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如河边树林小鸟飞翔,如草丛蝴蝶翩跹,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原始冲动,她恨不得把手指如一根长长的木棒伸进宽宽深深的小河,激起浪花无数,惹得秋风四起,吹皱多年的尘封。她迷离着、沉醉着,像有个东西在胸中堵塞着嘎嘎作响,她想让那东西出来又难受得出不来,一股一股的浪花使她加快了划船的速度。

“呜——”一阵狂风卷起巨浪,她嘴唇翕动着浑身哆嗦着双腿摇晃着,如蛟龙腾江,秋风撼树。

好一阵,她从陶醉中醒来,如南柯一梦,发现满手黏黏的,余味未尽,她顾不得冲洗,赶紧上床用被单裹住身子,想旧梦续游,可难以相继。

“唉!孩子快放学了。”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看太阳已斜照沾满尘埃的纱窗,映着她很久少有的带着些许桃花粉红的大大的脸庞点缀着几颗黯然神伤的泪珠。

7月的杭州,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却感到地狱般煎熬。闷热的下沙高教园区,呼啦啦的风扇带不走压抑的闷热,楼前绿油油的臭水里满是浮萍,成为蚊子最好的滋生地。我躲在蚊帐里,搬弄起满是蜂窝眼的双脚,用手挤着一个个肿包,直到把血水挤干净,再涂上蚊子药。

“他妈的,这是什么破地方?”我骂骂咧咧地打开笔记本电脑在蚊帐里干活。“你已经毕业,孩子我带不了,我管不了他,男孩子应当父亲带,下学期让他到杭州去上学。”“老虎”发给我短信。

“好!”我很干脆地回过去,这是几乎半年来我给他回的第一条短信。反正至少她在我眼里已经死了,我希望她把我也当成死了。“生不同居,死不同棺”已是我的至理,对我来说,死不改悔已当成永恒来追求。

“您好!李先生,恭喜您!您的申请基本成功了,您现在可以体检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拿到移民通知了。”迈斯林公司刘聪给我打电话。农历八月十八,我正和学生在校对《仓三易斋》第六期。带着大爷的梦,带着我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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