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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有少数人知情,在座的大部分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洪东旭将事情的前后经过当众说出,是为了让在座的众人心里有一杆秤,当然,是要向他倾斜的秤。
在座的所有人,包括卓达在内,都饶有兴趣地听洪东旭讲下去,大老远从石门来襄都一趟,除了利益的驱使之下,也正如孟林开所说,中省商界最近太沉闷了,好不容易有一个风起云涌的事件,不来亲自感受一下,不亲临其中,太遗憾了。
而且还有一点,宋国文在中省大小也是一个人物,他的突然去世,不但襄都震惊,中省商界也是一片哗然和震动,更让人不可理解的是,宋国文怎么就留下遗嘱要把名下股份全部传给倪流,这在中省商界可是破天荒头一次,以前,从来没有一个人会把遗产留给小舅子。
所以,许多人在利益驱使以及好奇心和探究真相的心理驱动下,纷纷出动前来参加了宋国文的追悼会,生前就喜欢热闹的宋国文终于如愿以偿,在他死后终于制造了中省商界前所未有的最大的一次聚会。
五大集团
如果宋国文在天之灵有知,他一定会欣慰地笑了,就连轻易不再抛头露面的卓达也被他的遗嘱炸了出来,亲临了他的追悼会,他的遗嘱布局,达到了预期效果,而且,还会继续发酵,为远思的前景,再持续发挥影响力。
也是,远思虽是襄都第一集团,但放到全省一比,就黯然失色,许多人并不知道远思的存在,现在好了,远思名气之大,在中省商圈之内,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种轰动效果,就算扔几千万的广告费,也未必可以达到。
洪东旭稍微停顿了片刻,见众人都被他的讲述吸引了,心中颇感满意,又因为是第一次成为这么多重量级人物的核心,甚至就连他平常仰视才见的卓达和盛夏也坐在台下听他演讲,他的自信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中更坚定了一个信念,人生,要做就做第一人,再是副董事长兼执行副总裁,也是副手,永远被董事长兼总裁压上一头。
被宋国文压上一头也就算了,毕竟宋国文是远思的创始人,倪流算老几?凭什么让倪流骑到他的头上,洪东旭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如果倪流今天不能遂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那么他就会当着众人的面抛出倪流涉嫌过失杀人的问题,让倪流身败名裂,让倪流一败涂地!
“几天前,公安部最终的尸检报告显示,宋国文先生确实是死于酒精中毒,并没有排除了人为谋害的可能,所以直到今天,远思才为宋国文先生举行了追悼会,作为宋国文先生的老朋友、老大哥,我谨代表我个人对他死后遭受的无妄之灾表示深切的同情和哀悼。”
戏分做得还挺足,洪东旭揉了揉眼睛,似乎真的掬了一把同情和哀悼之泪。
“鳄鱼的眼泪。”宋国武不无鄙夷并且小声地说了一句,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倪芳,“嫂子,一会儿你也上去讲几句,别让洪东旭一个人在那里颠倒黑白。”
倪芳没说话,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的意思是不想上去发言,还是否认洪东旭在颠倒黑白,不过到目前为止,洪东旭的话还算符合事实,没有乱说。
“既然宋国文先生确实是死于酒精中毒,那么他的遗嘱就真实合法了,现在,远思集团面临着成立以来最大的转折——宋国文先生名下的股份归谁所有,谁就是远思集团最大的股东,也会是新一届董事会的董事长,根据遗嘱,倪流是宋国文先生指定的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话说到这儿时,洪东旭又停顿了一下,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了倪流身上。
倪流就站在洪东旭的左侧,距离洪东旭不过一米左右,他淡然而立,脸色平静,听洪东旭侃侃而谈而不发一言,既不点头赞成,也不摇头反对。
林凝欢在人群中冲倪流做了个鬼脸,还冲他竖了竖大拇指,脸上的欣喜和激动不是假装,显然,她早忘了上次倪流惹她生气的事情了。
卓达轻轻抬了抬眼皮,目光从倪流身上一扫而过,随后收回了目光,又恢复万事不过于心的漠然。倒是盛夏,目光在倪流身上停留了一两秒钟,最后目光又落到了洪东旭身上,似乎是在对比倪流和洪东旭的年龄差距一样。
“经董事会研究,再征求了宋国文先生家属的意见——包括宋国文先生的夫人倪芳和弟弟宋国武——董事会决定承认遗嘱的合法性!”
洪东旭当众宣布了远思集团董事会的决定,一锤定音,等于是正式确定了倪流获得了家属和公司董事会的双重认可,意味着倪流继承股份的所有障碍全部扫除,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伸手接下宋国文名下的股份了……
不过,事情要是真的这么顺利的话,洪东旭就不是洪东旭,而是大慈善家了。
“但是……”世界上的事情坏就坏在但是的转折上,洪东旭做足了文章吊足了胃口,来了一手先扬后抑,将倪流缓缓地推到了至高点,然后一个转折,迅速地让倪流悬空,并且自由落地,“本着为远思以后的发展着想,为了不让宋国文先生十几年的心血付诸东流,董事会在承认了倪流继承股份的合法性后,又一致认为,倪流年纪太轻,又没有相关的经商经历,更没有管理才能,董事会提出收购倪流手中的股份的提议,确保远思的方向掌握在有经验有管理才能的人的手中。基于这样的考虑,早在倪流第一次来远思的时候,我就和他初步达成了一个口头协议,只有他答应了转让股份,远思法务部才会为他办理股份交接手续,当时,他也同意了……”
“嗡……”人群中发出了一阵议论之声,什么,倪流答应了洪东旭转让股份,岂不是说,倪流早早就被洪东旭套牢了?既然都答应了洪东旭,别人怎么还有机会加入竞争?倪流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之前没有明确说明他已经答应了洪东旭?
郭容天目光复杂地看了倪流一眼,见倪流不动声色,他心中稍微安定了几分,扭头冲坐在左首的付白中说道:“付董,你怎么看?”
付白中淡淡一笑:“都在演戏,看谁演得最投入最卖力了,我不管演戏的过程,我只看结果。”
“你觉得以倪流目前的现状,他还有选择吗?”郭容天点了点头,“很明显,洪东旭设了两个套套住了他,一是倪流在没有和我们接触之前,就答应了洪东旭要转让股份,二是洪东旭明确表明,如果倪流不转让股份,董事会承认他的合法继承权,但本着为远思未来发展的考虑,不会让法务部为他办理交接手续,倪流想到股份的前提就是必须向董事会转让股份,两个枷锁在身,倪流怎么脱身?”
“郭董,似乎我们这些人中,你最热衷支持倪流了?倪流怎么脱身,你应该比我更心里有数。”付白中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我现在对从倪流手中购买股份已经失去兴趣了,只对谁最后能当上远思的董事长感兴趣,谁是最后的胜利者,我就和谁合作。”
郭容天不说话了,置身事外不参与内斗,只和最后的胜利者合作,是风险最小的选择,但也是最没有创意的选择,他又转身问坐在右首的雷动:“雷董,你怎么看?”
雷动人如其名,行事风格雷厉风行,鼻直口方,脸上棱角分明,他正小声和孟林开说些什么,听到郭容天的问话,回头说道:“这事儿,比电影还好看。”
郭容天一笑:“我是想听听你现在的想法……”
“我还是看好倪流,别急,好戏还在后头。”雷动干脆利落地说道,“洪东旭有点不地道,一出手就想堵死别人的路,倪流在姐夫刚死,又很意外成了继承人,正一团乱麻时,洪东旭乘人之危提出不同意转让股份就不能继承的先决条件,他当时一点儿经验也没有,不答应也得答应,换了我,说不定也得被洪东旭绕进去……我支持倪流,在商言商也要讲究章法,不能拿无耻当武器。”
孟林开坐在郭容天身后,他听到了郭容天和几人的对话,也加入了对话:“我估计洪东旭还有最后的杀招没有使出来,一旦使出来,倪流必败。”
陈星睿坐在郭容天前面,也扭头向后:“孟董,说说是什么杀招。”
五人以郭容天为中心,在台下开了一个小规模的讨论会,卓达离得远,对几人的互动并不多看一眼,盛夏就在雷动的右首,她也能听到几人的讨论,却只是神情淡淡,对几人的话题漠不关心。
倒是离得最远的林道首、庄步凡注意到了五人的异动,庄步凡只是看了几眼,微微惊讶片刻,又移开了目光,而林道首却是目光深沉,目不转睛地盯着五人,仿佛要从五人的互动中发现什么一样,只可惜离得远,五人的声音又小,他完全不知道五人在讨论些什么。
孟林开压低了声音:“在宋国文留遗嘱给倪流这件事情上,有三个环节最容易出问题,一是宋国文的死因,死因不明,倪流就有嫌疑。现在死因查清了,这个环节倪流算是过关了。二是家属的反对,我听说一开始倪芳和宋国武强烈反对倪流继承股份,还差点大打出手,不过根据我的观察,倪芳和宋国武也接受了倪流是合法继承人的事实,这说明倪流在背后已经做通了家属工作,那么三个环节之中的两个环节,已经过关了,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环节……”
郭容天微微一惊,都说孟林开的成功是撞了大运,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孟林开观察细致,善于分析,对倪流事件剖析得这么周详,他自叹不如。
“最后一个环节……是什么?”陈星睿双眼放光,明显兴趣大增,“呵呵,我一开始还犹豫是不是该来,现在看来,这一趟还真来对了,不但来对了,还长了不少见识,好事,大好事。”
“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也是好事?”雷动瞥了陈星睿一眼,“年轻人,说话的时候多留点品德,现在是远思死了董事长,而倪流生死未卜,别说让人听了觉得丢份的话,好歹咱也是体面人,是不是?”
五大集团的董事长中,陈星睿确实最年轻人,他虽是东方集团的创始人,但毕竟是富二代出身,积累财富的速度比其余四人快了许多,在平均年龄四五十岁的几人之中,他不到三十的年龄,确实扎眼。
陈星睿举起双手:“行,我投降,我认错,前辈的教诲,我一定记下,好了,赶紧请孟董说出最后一个环节是什么。”
孟林开双手伸开,左手拳头右手掌:“石门到襄都,120公里,我们早上过来的时候,高速一个小时,倪流当天晚上护送宋国文回来,走的国道,却走了整整十个小时,当时是百年不遇的大雪,客观理由很充分,不过要是有人非要主观认为倪流在路上有故意拖延时间的嫌疑,再策反了吴小舞作证,倪流就麻烦大了,最后被判一个过失杀人罪,一辈子就栽了……”
“啊,这也太狠毒了吧?”陈星睿吃惊不小,“至于吗?不就是争夺控股权吗?难道非要置人于死地不可?当时下那么大的雪,除非直升飞机,否则开什么车也不行,我倒觉得,倪流冒了生命危险送宋国文回襄都,有情有义,是个男人。洪东旭真敢这么干,我出钱出力帮倪流打官司。”
“不要义气用事,星睿,别人的事情,你义愤什么?”付白中插话了,由于五人之中陈星睿年纪最小,一般都直呼其名,没人尊称他为陈董。
“星睿的想法虽然很义气用事,不过……我支持他。”郭容(;文;)天的目(;人;)光投向(;书;)了洪东(;屋;)旭,“如果洪东旭真敢这么干,我敢说,远思没有未来了。”
“说了半天,都没有拿出一点实质性的东西出来。”盛夏冷不丁插了一句,“洪东旭的最终目的不是送倪流进监狱,是想拿到股份,而且还要低价拿到,以我估计,他的出价不会超过四亿,如果倪流提出超过四亿的价格,或是以五亿转让给我们之中的任何一家,洪东旭就会启动最后的杀手锏,到时候倪流被暂时剥夺了继承权,失去了光环,谁还会帮他?”
一句话让众人都沉默了,是呀,倪流没有了继承权,就是一个无干的路人甲,谁会再出钱出力帮他?万一帮了半天最后倪流没有胜诉,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我帮,帮到底,不图别的,就图一个正义。”陈星睿最后接过了盛夏抛出的难题,认真而严肃,“我就不信了,恶人还能没人治了?”
“不说了,先看倪流怎么对付洪东旭吧,我相信他不会没有后手。”郭容天发现不少人在朝自己这边张望,知道刚才的一番议论引起注意了,就忙挥手结束了谈话。
此时,洪东旭的发言也结束了,抛出了最后一个难题后,接下来,他就要看看倪流怎么接招了:“倪流,刚才我说的话,是不是属实?”
价高者得
倪流心中早就有了计较,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虽然卓达的出现出乎意料,但卓达是聪明人,不会明目张胆地插手远思的内部事务,而且在座的贵宾都是业内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也不会吃相太难看了。
洪东旭当众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倒是好事,打开天窗说亮话,能摆上台面的,就先摆出来,先解决大面,再解决细节。
不过倪流相信,洪东旭当场抛出他当初口头答应股份转让的内幕,其实是想借机向他施压,让他明白一个事实——现在整个局势还是洪东旭掌控了主动权,他精心组织了五大集团连同盛世药业的同盟,在强大的卓氏面前,一败涂地,如果他还不乖乖就范,他必将遭受更猛烈的反击。
倪流沉默了,沉默的时间不长不短,长到让洪东旭只差一步就失去了耐心,短到在洪东旭正要开口继续追问时,他说话了:“洪总的话,基本上属实,除了最后一个关于我口头答应他转让股份的事情之外……”
“哄……”
人群一阵躁动,这么大的一个关键点,怎么洪东旭和倪流的说法不一致?这个可是谁在道义上占据上风的重点所在,如果倪流真答应了,现在当着无数人的面又矢口否认,就是耍赖了。而如果当时倪流没有答应,是洪东旭无中生有,洪东旭就大大失分了。
“倪流,你敢说你当时没有答应我?你敢说你没有说过会考虑股份转让协议的话?”洪东旭之前已经初步领教过倪流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了,现在他好不容易占据了上风,怎能让倪流轻易翻牌?
“我是说过要考虑股份转让协议的话,也说话算话,但洪总没有弄清一个事实,我当时的话,不是对你说的,在今天之前,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面,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倪流话一说完,用手一指门口,“孟律师,你来作证,当时我们是怎么样的一个口头约定?”
门一响,孟岩和沈学良正好推门来,二人的背后,还跟着一人,正是黄文旭。黄文旭一进门就冲倪流打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他挤到了人群之中,来到了郭容天几人中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孟岩身上。
孟岩微有几分紧张,第一次面对这么大的场面,他推了推眼镜:“倪流说得对,当时洪总没有露面,委托我和倪流谈股份转让问题,倪流既没有一口答应,又没有不同意,只说等宋董的尸检最后结果出来之后,他才有决定。”
洪东旭忽然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直觉告诉他,如果他再在一些细节问题上纠缠下去,他不但不会让倪流节节败退,而且还有可能会成为倪流扬名立万的梯子,孟岩刚才的话,明显偏向倪流,难道说,倪流还成功地策反了远思内部的人士?
这么一想,洪东旭下意识地又多看了沈学良一眼,一看还好,一看就心中一沉,沈学良明显情绪不对,垂头丧气,没有了一丝斗志,说好了他要出力从正面围攻倪流,以他现在的形象,别说围攻别人了,恐怕倪流一根手指头一碰,他就倒下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洪东旭莫名其妙一阵心慌意乱,目光一闪,看到了唐简水正朝他连使眼色,是在告诉他,吴小舞被摆平了,呼,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心中一块巨石落了地,不管出现什么变故,只要最后的杀招可以使出,倪流就必败无疑。
不过洪东旭还是临时改变了策略,决定速战速决,不再当众打压倪流了,他接过孟岩的话头,转身问倪流:“倪流,那你现在有决定了没有?怎么处置手中的股份?”
“有了。”倪流正等洪东旭这一句话,他冲人群拱了拱手,“正如洪总所说,我还年轻,不足以担当远思董事长的重任,转让手中股份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我的决定就是,转让股份。”
人群再次发出一阵躁动,有人摇头,有人欣喜,有人失望,有人期待。
倪芳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倪流的话,倪流不是说他不会转让股份,怎么又变卦了?
宋国武微微点头,倪流好样的,当着这么多大集团董事长的面转让股份,价格肯定可以走高了,发了,他要发了。
林凝欢气得小脸涨红,如果不是丛远远拉住她,她说不定一步向前冲到倪流面前,指着倪流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