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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会2004-2012-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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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巨赌

  张局长的心总算回到了原位,他大口地喘着粗气,不停地擦着头上的油汗,口中却说:“刚才真是太刺激了,师傅好技术,这五块钱没白花。”
  李国保说:“先生,要不要再试一次?” 张局长忙摇头:“这么危险的游戏还是别玩了好,一不留神不但害了别人,还会连累自己。”
  李国保把张局长拉到了目的地,下了车后,张局长付了钱后就走了。李国保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往厕所里走去。刚把蹲位的门关上,就听到外面有人进来了。一听到那熟悉的“呼哧呼哧”声,他就知道是张局长,旁边的一个人说:“张局长,你身体不好,不好好地呆在医院里,来这里做什么?”
  “你们不知道,我有桩事一直压得内心很不安。半年前,有个民工找我解决工资的问题,当时我因为犯病了,天天都在医院里呆着,一时抽不出时间来办。后来不幸发生了敲诈勒索事件,案子很快破了,我这才知道写信的人就是那个民工,他以为我是在敷衍他。因为我工作的失误,让他在拘留所里住了好几个月……也没有时间去看他!这不,前阵子退了休,就四处打听他的消息,听说他在这里做事,就过来看看他。”
  “那你见到他没有?”
  “见到了。”张局长笑了起来,“他是我这一生最愧对的人,总担心他过不了人生这道‘坎’,不过今天我无意中用生命做了一次赌博,而事实证明,我们都跨过了这道门槛!”
  李国保顿时就愣在了那里。这时,腰里的手机响了,接来一听,是阿禾打来的,他说:“你觉不觉得那个胖子有点眼熟?我刚想起来了,他就是当年的张局长!唉,好人啦!喂,喂,怎么不说话了?”
  李国保无力地放下手机,不知是庆幸自己没有走那危险的一步,还是后悔自己的冲动,他捂着脸哭了起来……
   (本篇月月评短信代码:AA162)
   (题图、插图:魏忠善)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16期   千层底  作者:叶 梓  字体:


  人与人是讲缘分的,阿朱就很喜欢班主任吴老师,不但喜欢她的课,就连她走路一跛一跛的样子都喜欢。阿朱没有母亲,在心里,她是把吴老师当作母亲的。她喜欢盯着吴老师的跛脚看,在心里一遍遍地计算老师该穿多大的鞋。她的心里,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吴老师也喜欢这个人穷志不穷的阿朱,为了不让阿朱感到自卑,偶尔,吴老师还叫阿朱帮自己批试卷。
  这天,阿朱抱了一叠作业来到吴老师办公室,吴老师拉着她的手问:“阿朱,你星期天除了温习功课,还有别的事吗?”阿朱摇摇头。
  吴老师沉思片刻说:“我想请你帮个忙。星期天你到董倩家怎么样?董倩这孩子很聪明,但是太贪玩。快高考了,你们在一起温习功课,可能对她是个促进。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
  说实话,阿朱的确不愿意,这个董倩平时就爱虚荣,除了化妆、打扮,几乎什么都不会。但她也知道,董倩的母亲和吴老师是大学同学,关系很好……想到此,她看着吴老师期待的目光,默默地点了点头……
  星期天,阿朱背着书包到董倩家,可回来时,她却低着个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啊,人和人为什么就有那么大的差别?董倩买一支口红就要一百块,一双高跟鞋要四五百,可自己呢?学费拖到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向父亲开口。来到校门口,阿朱稳了稳神,把眼泪擦干净,抬起头,突然,在几米远的树下,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朱跑了过去,是父亲。父亲正蹲着吸旱烟,看到阿朱,忍不住咧开嘴笑了。阿朱一只胳膊挎在父亲的胳膊上问:“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等了很久?”
  父亲摇头,说:“我刚到,正要歇歇脚再去找你。”说着,他从怀里掏出还带着体温的五张百元钞票,叫她快去交学费。阿朱看着这些钱,都不敢问父亲钱是怎么来的。看着父亲更加苍老的脸,阿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和父亲道别后,揣起钱,飞快跑进了学校。
  第二天,阿朱早早就把学费交了,然后进教室上课。
  正上着课,董倩的母亲突然来了,她看上去怒气冲冲,示意吴老师出来。吴老师安排大家自习,一跛一跛地走出教室。阿朱从窗口看到两人在树下说着什么,董倩的母亲满脸愠怒,吴老师神色焦急,不时地朝阿朱的座位看一眼……
  下课后,吴老师告诉阿朱,可以不必去董倩家了。现在到了冲刺阶段,她应该抓紧一切时间好好复习。阿朱低下头,不知怎地,她觉得这事可能和董倩妈妈有关,可自己会有什么事可谈的呢?
  又过了一阵子。一天下课之后,吴老师叫阿朱把作业送到她的办公室。阿朱收齐了作业过去,敲敲门,吴老师不在。阿朱推开门,把作业本放到吴老师的办公桌上。转过身,她突然发现墙角有一张折成两折的一百元人民币。阿朱的心怦怦跳着,一百元,是她两个多月的伙食费呀,她伸手将钱捡了起来,她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但最后,她还是转过身,把钱放到了吴老师的办公桌上……

  令人窒息的高考终于结束了,阿朱顺利地考上了大学。她报的是师范大学,因为读师范省钱,还因为她想做一个像吴老师那样的老师,让更多像她一样贫困的学生走进大学。阿朱读大学的钱对父亲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但幸运的是,阿朱因为品学兼优得到了资助,一项帮助贫困大学生的“阳光工程”,让阿朱获得了七千元的学费。
  整整一个暑假,阿朱沉浸在兴奋中。每天下地干完活儿,她就坐在灯下纳鞋底。她在心里藏了三年的秘密终于有了实践的机会,她要亲手做一双千层底的布鞋,送给吴老师。这是阿朱第一次做鞋,针一次又一次扎了手,血珠染红了手上的碎布。但阿朱不觉得疼,每缝一针,她的心就似乎贴近了吴老师一步。她听老人说,千层底的布鞋能保佑好人一生平安,阿朱希望吴老师一生平平安安。
  阿朱终于把鞋做成了。在上大学前,她怀里抱着沉甸甸的千层底布鞋去找吴老师。
  站在吴老师的门前,阿朱显得既兴奋又忐忑不安。正要敲门,突然听到里面传出激烈的争执声。一个男老师说:“为什么要让阿朱获得助学金?我看她根本不配。你这样袒护她其实是害了她,不管是不是她偷了五百块,但起码她有很大的嫌疑。你这是在姑息养奸,迟早会后悔的!”
  阿朱一下子呆住了,头上像挨了一闷棍。谁丢了五百块?怎么怀疑到了自己头上……下面吴老师又说了什么,她再没听清。突然,她想到了那落在墙角的一百块钱,原来,那是吴老师在试探自己!阿珠觉得心像被狠狠地捅了一刀。这时,她听到里面笨重的脚步声走过来,阿朱放下鞋,哭着跑开了。
  难道穷人就必定是小偷吗?难道考验穷学生就一定得用这种方式吗?阿朱躲在家里,哭了整整一晚……
  阿朱上了大学,却再未和吴老师联系。
  一晃四年过去了。阿朱以优异的成绩从大学毕业,分到一所实验中学当老师。很偶然的一次,她在街上碰到已结婚的董倩。董倩没有考上大学,毕业后就结了婚,现在孩子都两岁了。她热情地邀请阿朱到自己家坐一坐。阿朱和她闲聊了一会儿,董倩突然说:“阿朱,有件事我做错了,很对不起你。现在想起来,我真的后悔死了。”
  阿朱问:“什么事?”
  “高三那年,你帮我补课的时候,我偷偷从妈妈的钱包里拿了五百块钱,买了一双自己喜欢的高跟鞋。我妈妈发现钱少了,怀疑到你的头上。我不敢承认是我拿的,你知道,我妈妈脾气暴躁,我怕她打我。直到毕业后,我才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
  阿朱目光直直地看着董倩,心里一下子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偷五百块钱的嫌疑,原来如此!
  董倩紧紧握住阿朱的手说:“多亏了吴老师,我妈妈要告诉校长,吴老师叫她千万不要声张,自己掏出五百块钱给了我妈妈。一想起这件事,我就觉得很对不起你,对不起吴老师。”说着,董倩流下泪来。
  阿朱呆呆地,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董倩擦干眼泪,接着说:“后来,我每次看到吴老师都难过得要命。真正的贼是我啊!从那天起,我攒着零花钱,半个月没吃菜,攒了一百块,就偷偷放到了吴老师办公室的墙角。她应该是个粗心大意的人,看到一百块,会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掉的,这让我心里还好受些。”
  阿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董倩家的。回到学校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东西,去看吴老师。
  来到母校,阿朱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她来不及细想,就匆匆走进吴老师办公室,发现吴老师正伏案备课,吴老师以为是课代表来了,竟头也不抬地说:“把作业放桌上吧。”阿朱一动也不动,吴老师似乎察觉了什么,抬起头,见是阿朱,高兴地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快,身子趔趄了一下,阿朱上去扶了吴老师一把。
  吴老师拉着阿朱的手坐下,说:“有一句话,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说:谢谢你,那双千层底布鞋,舒服极了。”
  阿朱看着吴老师,久久地看着,突然泪流满面。也是前不久她才知道,吴老师的左脚,是假肢,要比右脚穿大一码的鞋子。阿朱做的千层底布鞋,只能封存在柜子里……
   (题图、插图:魏忠善)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6年第16期   保险柜里的蚊子  作者:于永军  字体:


  锁定李四

  八月的一天,天气十分炎热,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接到报告,说昨天夜里市中心商业大厦发生一起特大盗窃案,财务室的保险柜被打开,一百二十万元的巨款不翼而飞。案情十分严重,队长命令侦破组刑警毕剑、鲁华立即赶赴现场。
  当毕剑、鲁华赶到现场时,现场已被封锁,几个技术民警正在进行现场勘查。看到毕剑和鲁华赶来,分局刑警大队长老杨急忙迎了上来,都是老熟人,简单寒暄两句后,话题就直奔主题。
  老杨咂了咂嘴,语气中有些暧昧,似乎是在夸奖盗贼:“这小子有两把刷子,活做得很干净!”毕剑和鲁华相视一笑,能让老杨承认有两把刷子的自然不同凡响,毕剑笑道:“难道是个神偷?”老杨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抬杠似的说:“差不多!我们已经对现场做了勘查,财务室位于商业大厦的第十二层,大厦每层都配有一名保安值班,这倒没有什么稀奇,最主要的是这小子竟打开了财务室的两道防盗门,保险柜的密码和自动报警装置也没有难住他。更让我佩服的是:这小子手脚很利落,竟没给我们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我们初步进行了排查,内部人员作案的可能性不大,这小子肯定是个老手,开锁手段高超的老手!”
  “老手,开锁手段高超……”毕剑和鲁华沉思道,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叫道,“燕子李四!”
  老杨道:“我也怀疑这小子,不过他的胃口能有这么大?”
  毕剑若有所思地说:“人是会变的,这小子沉寂两年也该出洞了!”接着,又吩咐,“老杨,如果我没记错,李四就住在古北三巷 6 号楼 406 室,你马上安排人员进行抓捕,同时通知交巡警,全市布控别让他给跑了!”
  “好的!”老杨点点头,立即安排人员抓捕李四。

  艺高胆大

  李四原名李思源,因在家排行老四,又称“李四”,他自幼习武,练得一身好轻功,脑瓜子好使,手脚也利落。小时候他妈妈一次出门发现忘带钥匙,李四就学着大人的样子用一截铁丝捅锁眼,三捅两捅还真让他给捅开了,从此就对各种锁具感兴趣,不断摸索,几年后竟没有他打不开的锁。有了这手活儿,李四手就痒,慢慢地竟走上了邪道。因为他功夫好,手段高,道上的狐朋狗友就送了他一个“燕子李四”的绰号,意思是和传说中的燕子李三不相上下。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李四很快便成了公安局的“座上客”,在局子里挂了号。不过这小子贼精,每次作案最多也只偷一万,被公安局逮到了认栽,逮不到那就赚了,所以尽管两次被劳改过,服刑的时间都不算长,但他那手开锁“神功”还是深深地惊动了办案民警,作为大要案侦破组的老刑警,毕剑、鲁华当然会把他深深印在脑子里。
  “我不信这小子敢玩蛇吞象,一百二十万就不怕卡了他的脖子!”老杨很显然还不相信李四的胃口有这么大。
  “起码他有重大作案嫌疑!”毕剑尽管也不敢肯定,但毕竟不愿放过这条重大线索。
  出人意料的是,李四并没有逃,民警赶到时,他正坐在楼前的柳树下,看两个人下棋哩。看到警察找他,拍拍屁股就站了起来。下棋的人见了开玩笑说:“李四,又进宫了!”李四眯着眼,不火也不恼,还笑了笑:“我也就是去报个到,过会就回来看你们下棋!”说着,乖乖上了车,来到了市局刑警支队。
  市局刑警支队的讯问室里,毕剑和鲁华两人已经赶了回来,正默默坐着吸烟,看到李四被带进来,似乎没看到一样,一言不发。李四也是老油条了,见毕剑他们不发问,也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脸无辜的样子。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毕剑丢掉香烟,突然发问道。
  “不,不知道,我咋知道呢?”李四满脸堆笑。
  “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毕剑又点上一支烟,对鲁华说,“先给他作个笔录。”

  鲁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四嘻嘻一笑,说:“大哥,我们不是都认得吗?”
  鲁华喝道:“少废话,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四立即点头哈腰:“李四,李四,他们都叫我李四!”
  “说你的本名!”
  “我叫李思源,男,汉族,42岁,现住古北三巷6号楼406室,小学文化。父亲叫李大根……”李四如背家谱。
  “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鲁华喝道。
  “是,是!”李四满脸堆笑,应道。
  “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昨晚,我先是在楼下和邻居喝茶乘凉,后来就回家看电视,再后来就睡觉了!”
  “看的什么电视?”鲁华问。
  “《大宋提刑官》。”李四答。
  “什么内容?”鲁华继续追问。
  “呵呵,一个县官,姓什么我忘了,他刑讯逼供,屈打成招,被宋慈宋大人给收监了……”李四说到“收监了”时,眯着眼瞥了鲁华一眼,似乎鲁华就是那个刑讯逼供的县官。
  毕剑没有问话,他知道对付像李四这样的老油条,这么简单的问题肯定难不住他,但他也没有阻止鲁华讯问,只是静静的听,想从中找出破绽,揪住狐狸狡猾的尾巴……

  天衣有缝

  夜渐渐深了,鲁华的问话没有什么突破,李四开始瞅墙上的钟,尽管是午夜,天还是很热,远处传来几声闷雷,看样子快下雨了,也许下了雨天就会凉快一些,但此时毕剑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通过问话,凭一个老刑警的直觉,李四有恃无恐的样子正好说明他有很深的作案嫌疑……终于,李四再一次看了看墙上的钟,笑道:“大哥,都快夜里一点了,天快下雨了,我阳台上还晾着衣服,你们要是没什么事,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回去?毕剑皱了皱眉,他知道在没有有力证据的情况下,公安机关只能放人了,但他没有理会李四,而是对鲁华说:“你看着点,我出去一下!”毕剑走出讯问室,陷入了沉思,很显然,李四沉寂两年,如果是他作案,肯定是有备而来……
  外面的天气很湿闷,一团团的蚊子在讯问室门外的灯光下飞舞着,闻到毕剑身上的汗味,嗡嗡飞了过来,一只蚊子轻盈地飞到毕剑的脸上,伸出了吸管,等毕剑感到脸有点痒时,它已吸饱了肚子,正想展翅起飞,不料被毕剑轻轻一挠,竟挠到了手里。毕剑看着蚊子滚圆的肚皮,轻蔑地笑了笑:“只能怪你自己,你太贪吃了!”用指甲轻轻一点,蚊子的肚皮破裂,流出一团鲜红的还没凝固的血来,看着这团血,毕剑的脑子突然灵光一现……
  十分钟后,毕剑精神抖擞地走进讯问室,他望了望墙上的钟,又冷冷地看着李四,声音充满了威严:“李四,你还没想好么?我们原本希望你能老实交代,给自己留个机会,可惜你死不悔改,我一定要亮出你的罪证吗?”
  “我,我没有罪啊!”李四眨了眨眼,声调中充满了委屈,他不相信毕剑出去一趟能找到什么证据。
  “我看你不见棺材不落泪!”毕剑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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