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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栏插图：安玉民梁丽）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8年第18期 芙蓉街６６号 作者：东 关 字体：
不是“虚拟”空间，而是“形象”工程。
小王是市民政局地名处的一名干部。这天，他正在办公室查资料，一抬头，见一位老汉在门口探头探脑，一副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就忙热情招呼道：“大爷，您有什么事吗？”老人受到了鼓励，脸上挤满笑容，小心地问：“同志，这里管门牌号吗？”原来是来办理门牌号码的，小王忙把老人请进屋。
老人进来后，小王才发现，老人原来是个瘸子，个头不高，满脸皱纹，上身穿一件藏青色的中山装，虽然皱巴巴的，但成色还新，估计是为办事特地换的。小王和气地问：“大爷，您身份证和房产证带来了没有？”老人从怀里掏出身份证递过来，小王一看，老人姓赵，是外地人，猜想他大概是在本市买了房子，所以要来办门牌。小王又问：“房产证呢？”老人讷讷地说：“我没有房产证。”小王一怔：“大爷，您没有房子，那还来办什么门牌呢？”谁知老人却又说：“我有房子。”
这事儿奇怪了！小王想：在城区建房，事先都要申请门牌号码，这有房而没门牌号码，估计是违章建筑，于是就说：“大爷，那您就让单位或者居委会开一个证明来吧！”谁知老人连连摇头：“我没有单位，那地方也没有居委会。”这下小王愣住了：“那……大爷，您到底住哪儿？”老人赶紧回答：“城南，龙河边。”
龙河边？小王搞区划工作多年，说他是“活地图”一点不夸张。他知道，龙河在市区最南边，再往北就是环城路，而环城路跟龙河之间，是一条二十米宽的绿化带，那里只有一片小树林，哪来的民居呀？小王把身份证还给老人，抱歉地说：“大爷，对不起，根据规定，您这种情况，不能办门牌啊！”老人恳求说：“同志，你就给办一个吧，为了办这个门牌，我已经跑了不少地方了，人家都不管。你就行行好，给办一个吧。”他一边说，一边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摸出一包烟来，递给小王。
小王的心猛地一抖，老人这张饱经沧桑的脸，让他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故去的爷爷。小王是爷爷带大的，爷爷操劳了一辈子，他不图回报，就是希望孙子有了本事后能为老百姓做些事。小王不忍心让老人这么失望地离去，想了想，说：“这样吧，大爷，我跟您去您家看看，只要可以办，我一定帮您办一个。”老人听了顿时喜上眉梢，对小王千恩万谢。
于是，小王就跟随老人来到城南龙河边。当老人把自己的家指给小王看的时候，小王惊呆了：这是一个建在郊外的公共厕所，旁边用石棉瓦搭了一个几平米的小棚子，走进小棚子，只见里面堆满了纸箱、塑料瓶等破烂。小王心中一酸：“大爷，您就住这？”老人说：“我住外面，里屋我女儿住。不瞒你说，隔壁厕所，还有这河边的卫生，都归我管，我就在这落脚，也图个方便。”
小王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所谓的“里屋”里除了一张小小的床，地上几乎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墙上还挂着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正靠着老人甜甜地笑着。老人乐呵呵地对小王介绍说：“这是我闺女，叫小雪，书读得可好哩，今年要考大学了！”
小王很惊讶：老人怎么还有这么小的女儿？他们老小就这么过着清贫的日子？小王看着，看着，鼻子发酸，眼窝发热，差点涌出泪来……
老人见小王不出声，有点儿着急，就问：“同志，你看，我没有骗你，我有房子，能办门牌吧？”小王实在不忍心拒绝老人，可像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替他办什么门牌，别的不说，如果老人以后不做这份工作，有关部门肯定不会让他继续在这里住下去。可是，怎么对老人说呢？
小王想了想，不解地问老人：“大爷，您……您为什么非要办门牌呢？”老人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儿，忧心忡忡地对小王说：“同志，我女儿马上就高考了，将来上大学，学校要发录取通知书，到时候没有地址，收不到可就耽误事了。”小王恍然大悟，怪不得老人这么着急呢！可这问题不难解决啊，他说：“大爷，您别急，录取通知书可以直接寄到学校啊，您让您女儿到学校去拿不就行了？”
老人连连摇手，说：“那可不成！听说去年有个学生让把通知书寄到学校，结果弄丢了，连大学都没上成。”老人顿了顿，又说，“还有，小雪上大学后，肯定要填这表那表的，要是连个家庭地址都没有，会让人瞧不起的。对了，以后小雪上了大学要给我写信，没有门牌号，我咋能收到呢？”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门牌号，对老人来说有这么重要！
小王太为难了！他十分同情这一对老小，可他是国家工作人员，必须按规定办事，这是原则。小王只好狠狠心，对老人说：“实在对不起，您这种情况，真的不能办门牌号码！”
老人的眼神直了，呆了片刻，突然泪流满面，失声痛哭：“同志，小雪命苦啊，我跟你说实话吧，她是我捡来的孩子啊！”怪不得他们年龄不对嘛！小王心中百感交集，他沉吟半晌，说：“大爷，您别着急，我回去再想想办法吧！”
一个星期过去了。这天，小王来找老人，果真将一个门牌送到老人手里，还帮他钉在小屋的门檐上。老人不识字，小王就解释说：“大爷，这门牌上写着：芙蓉街66号。这就是您家现在的地址！我把这个门牌号通知邮局了，以后小雪上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小雪给您写的信，都会送这儿来，您就只管等着收吧！”老人没想到事儿这么快就给办成了，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声说共产党的干部好。
晚上，老人的女儿小雪放学回来了，一看到门檐上崭新的门牌，乐得跳了起来。可再仔细一看，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满眼疑惑地问道：“爸，为什么叫芙蓉街呢？”老人往身后的龙河边一指，说：“民政局那位姓王的同志说了，这不栽着一排芙蓉树吗？所以咱这儿叫芙蓉街。嘿嘿，这名字好听！”小雪又问：“那……咱是66号，65号在哪里呢？”老人一怔，挠挠头：“这我倒没问。小雪，人家王同志一看就是个好人，不会骗咱们的。王同志说了，照这个地址寄信，保证能收到。”
可是，小雪还是有点将信将疑。第二天，她悄悄按这个“芙蓉街66号”的门牌地址发了一封信，没想到放学回家，远远的，就看到老人手里举着信，像个孩子似的直朝她嚷嚷：“小雪，快来看，谁这么快就给咱家来信了？”小雪眼里涌出泪花：“啊，真的！这门牌号是真的！”
时间过得很快，星期天的一个下午，小王正在家里上网，突然门铃响了，开门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女学生。他愣了一下：“请问，你找谁？”姑娘羞怯地问：“您是民政局的王叔叔吧？”小王心里一动：“你……是小雪吧？怎么找到这儿的？”小雪点点头，说：“王叔叔，我就是小雪，我是按您给我们家的门牌地址找来的。您看……”她抬起头，指指小王家门口的门牌，“我们家的跟你们家的一模一样：芙蓉街66号。”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小王忙将小雪让进屋，解释说：“小雪，按照规定，不可能单独为你家规划命名一条街道，也根本不可能为你家办一个门牌号，而你爸爸为了你，他的心情比山还重啊，所以我就……请原谅，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小雪满含着感激的泪水，问：“王叔叔，那封信，一定是您特地让人送去的吧？”小王点点头：“小雪，你放心，这个门牌号咱们两家共用，如果有你们的信，不管多忙，我都会马上给你们送去，绝不会耽误的。”小雪低下了头，说：“可是，王叔叔，那多麻烦您啊！”小王望着这个懂事的姑娘，疼爱地说：“小雪，一点也不麻烦。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亲叔叔。和你爸爸那儿一样，这里也永远是你的家。”
小雪心里一个颤栗，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忽闪着，惊喜地问：“王叔叔，真的可以吗？”小王使劲地点点头，真诚地说：“是的，只要你愿意，芙蓉街66号，就是我们共同的家。还有，好好学习，好日子还得靠自己去实现！”小雪泪眼蒙，似乎听懂了小王叔叔的话……
（题图、插图：魏忠善）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03月 TOP 故事会
故事会 》》》 2008年第18期 老鳖真值钱 作者：刘自忠 字体：
在生活的天平上，钱不是唯一的砝码。
天价老鳖
镇上的老海这两天成了新闻人物，每天到他家里来看热闹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不为别的，就为他家里现在有一只野生老鳖。
这只老鳖约有一尺半长，二十多斤，是老海的儿子阿超两天前从江里捉到的。据老一辈的人猜测，它至少有五百岁，算是江里的镇江之宝了。据说好多人出了数万块的高价想将它买走，只是老海一直没答应。人们估计老海这回肯定要狠狠发一笔了。这让经常和阿超一起捕鱼的石大民羡慕不已。
这天一大早，就有几辆宝马驶进了镇里，看来又是有钱的主儿到了。石大民觉得今天一定有热闹可看，就跟着人们来到了老海家。
此时老海的家里坐着好多人，几个车主下车后，径直进了老海的家，他们来到水池边，看了看里面养着的老鳖，不禁连连称奇，然后就跟老海讨价还价，想将它买下来。
石大民进屋的时候，已经有人出到十多万了，但老海仍没有卖的打算。这时一个理着板寸头的男子叫了一声：“我也不想多说了，二十五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围观的人群“哗”地叫了一声，这个价钱真是高得离谱了。谁知老海只是笑了笑，说：“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宝物啊，我还是不能卖。”
男子问道：“你到底想要多少啊，我想不会有人再高出这个价了。”
老海哈哈一笑，说：“我将它留在家里，其实就是想让大家来看个稀奇罢了，说实在的，我是不会将它卖出去的，多少钱也不行。”
人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老海打算一家人自己吃呢。石大民知道老海家的情况，虽然算不上穷，但也实在没有必要将二十五万的东西吃下去啊。他对老海说：“老海叔，你真是糊涂了，这么值钱的东西，自己吃下去了，划不来啊。你想想，二十五万啊，得了这钱，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可比吃这王八强多了。”
老海笑道：“谁说我要吃了？我们一家昨晚商量过了，这宝物是江里的，我打算让大家看够了，就让它重新回到江里去。”
话一出口，人们全瞪大了眼。石大民一看阿超也在屋里，不禁将他拉到屋外，说：“你爹是不是脑袋给烧坏了，二十五万，就这么白白丢回到江里，这不是丢钱嘛。这王八是你捕来的，你为什么不自己做主？”
阿超摇着头说：“虽是我捕到的，可这个家还是我爹做主，他要放生，我只能同意。总不能为了一只王八和老爹闹吧，何况他说的也有道理。”
石大民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他拍了拍阿超的肩膀说：“你爹做得对！”然后走到老海身旁说，“对，老海叔，这是上天的宝物，我们不应该糟蹋它，我们支持你放生。”这时也有几个镇里的小伙子嚷着支持，老海这才笑了。
宝马车主见老海铁了心不卖，只得恋恋不舍地走了。消息一传出去，来看的人更多了，看过之后，有的人赞赏老海的举动，有的人则叹息，老海一家真有毛病了。
江心放生
几天后，就是老海将老鳖放生的日子，老海家门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们。大家看着老海从池里将老鳖捞了出来，放进一个大袋子里，还扛着袋子进屋里上了一炷香，这才又扛到他们家平时捕鱼用的小船上。此时阿超已经在船上等着了。
老海上了船，却不让看热闹的人跟着上去，阿超立即将船划离岸边。来到江心后，老海才解开袋口，从里面拖出那只老鳖来。此时，站到岸边看老海放生的有数百人，大家都想看看，这二十五万块钱入水时的情景。
老海将老鳖拉出袋子后，对大家说：“这是上天的宝物，我老海不能据为己有，就让它回到自己的家里去吧！”此时，这只老鳖正伸着头呢，老海一推，老鳖“扑通”一声下了水，岸上传来众人经久不息的掌声。
石大民乐了，这老海一家人蠢得可以啊，还真的将老鳖放进江里了。以前不知道这江里有这么大一只老鳖，现在既然知道了，他不信这老鳖没有再露头的时候。其实那天他听老海说放生后，第一个对老海说支持，就是怕老海会突然变卦。现在老鳖已经回到江里，谁捕到，二十五万就是谁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石大民就划着船来到江里，他这才发现，这里有好多船，平时在别的河段捕鱼的，这时全来到这里捕了。他顿时明白过来，敢情还有好多人和他一样啊，难怪老海一说放生，就有那么多人跟着说支持，原来竟是一样的心思哩。
看来对手还真不少，就看谁有运气了。但一天过去了，谁也没捕到那只大老鳖，倒是人都挤在这一段河流里，连鱼都没捕到几条。不过现在众人的心思都在那老鳖身上，能不能捕到别的鱼，也没有人在意了。
大家在江里折腾了十来天，一点收获都没有，渐渐地都失去了信心。但石大民却不死心，他想，这老鳖一定不会离开得太远的，只要有心，不相信捕不到。
这天，石大民弄来一身潜水服，打算潜入江里，看一看老鳖究竟藏身于何处。他从近岸的地方一直搜寻。搜了两天，这天刚潜到江心，就吃了一惊，只见前面有一团黑影，正是那只老鳖。
石大民不敢怠慢，立即拿起带在身上的网游了过去，游到老鳖旁边时，立即将网罩下去。那只老鳖显然没料到有人会下水来捕它，竟然一下子就给网住了。石大民大喜，急忙拖着网浮上水面来。可等他好不容易将老鳖拖上船时，他不由得惊呆了。
这哪是老鳖啊，分明就是一块圆型的石块，只不过这石块有点怪，中间厚两边薄，一侧有一块像嘴巴一样的突起，背上还隐约可见类似鳖的斑纹。初一看，这石块和老鳖还真有几分相像。
这时江上的船全都围了过来，大家看到这石块，都是一愣，继而明白过来。有人叫道：“难怪那天老海不让别人跟着上船，原来他早就拿一块石头充老鳖，当着大家的面放生呢。我早就怀疑，二十五万啊，谁会舍得丢进江里啊。”
石大民也醒悟过来，这老海是不想露财啊，他当着大家的面，将老鳖装进袋子里，其实偷偷换了这只假的，再到江心当着大家的面将它放入江中。看热闹的人只能在江岸看，谁也没料到此时的老鳖已经变成假的了。
老海这一闹不要紧，却害得镇里的兄弟们白白折腾了十来天。石大民看着众人失望的眼神，叫道：“这可恶的老海，可害苦我们了，不行，我们一定要当众揭穿他的嘴脸。”
其他年轻人都附和着，大家回到岸边，石大民扛着这只石老鳖，一行人来到了老海家。
飞来奇石
石大民将这块石头朝老海面前一丢，说：“你还真会糊弄人啊，口口声声说要放生，让大家以为你是个大善人呢，原来和我们大家一样。幸好我水性还行，这下你露馅了吧。”
老海哈哈一笑，说：“我一点都不怀疑你们的本事，就因为相信你们一定能捞到它，我才弄了个假鳖放进水里的。”
众人一听，不禁一愣，石大民问：“为什么要骗我们？”
老海笑道：“这老鳖可值二十五万啊，不管我到哪里去放，你们都会跟着去看的。它既然入了水，就不是我的了，凭你们的本事，很快它就会捞出来的。为了让它真正回到江里，我只好弄这只假的放进去，这样就再也没有人盯着我了，其实真正的老鳖我已经运到其他地方去放生了，谁也找不到它了。”
石大民叫道：“你丢了一块石头下去不要紧，却害得我们这么多人忙了这么多天。现在我帮你弄回来了，你好歹得给我点补偿。”
老海笑道：“其实我放进水的，是一只泥做的老鳖，在水里泡这么多天，一定早化掉了。你们捞的这破石头，并不是我丢下去的，你还是将它搬走吧。”
石大民叫道：“你就别骗人了，这石头就是你丢下去的，大家都看到了。大家乡里乡亲的，你拿这块石头糊弄我们，害我们白忙乎。不行，你得花五百块将它赎回去。”
这时阿超正好回家，看到石大民在叫嚷，不禁怒道：“你这不是诈人嘛。”老海拉住儿子，说：“好，你们这段时间也捞得辛苦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