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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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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我不幸竟看见了“新时代的新青年”的身边藏着这许多账簿,而他们自己
对于“身败名裂”又怀着这样天大的恐慌。

  于是乎又得新“世故”:关上门,塞好酒瓶,捏紧皮夹。

  这倒于我很保存了一些润泽,光和热——我是只看见物质的。

  九,十四。


         ※        ※         ※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七年十月二十二日《语丝》周刊第一五四期,原题
《“新时代”的避债法》。

  〔2〕“世故”及下文若干词句,都是引用高长虹的话。
高长虹,参看本卷第3
83页注〔3〕。
他在一九二四年十二月认识鲁迅后,曾得到鲁迅很多指导和帮助。

九二六年下半年起,他却对鲁迅进行恣意的诬蔑和攻击。
他在《狂飙》周刊第五期
(一九二六年十一月)发表的《1925北京出版界形势指掌图》中,谩骂鲁迅为“世
故老人”。
在第六期(一九二六年十一月)《给——》一诗中自比太阳:“如其我
是太阳时,我将嫉妒那夜里的星星。
”在第九期(一九二六年十二月)《介绍中华
第一诗人》内则说:“在恋爱上我虽然像嫉妒过人,然而其实是我倒让步过人。

第十期(一九二六年十二月)《时代的命运》中又有“我对于鲁迅先生曾献过最大
的让步,不只是思想上,而且是生活上”等语。
在同篇中又说他和鲁迅“曾经过一
个思想上的战斗时期”,他所用的“战略”是“同情”。
在《指掌图》一文内,又
自称与鲁迅“会面不只百次”。
第十四期(一九二七年一月)《我走出了化石的世
界》中又咒骂:“鲁迅不特身心交病,且将身败名裂矣!”等等。
所以本文中有
“太阳”、“爱人”、“同情”、“来一百回”等语。
此外,“帮忙”、“新时代
的新青年”等,都是高长虹文中常用的词语。



                           “意表之外”〔1〕

  有恒先生在《北新周刊》上诧异我为什么不说话,我已经去信公开答复了。还
有一层没有说。这也是一种新的“世故”。
  我的杂感常不免于骂。但今年发见了,我的骂对于被骂者是大抵有利的。
  拿来做广告,显而易见,不消说了。还有:
  1。天下以我为可恶者多,所以有一个被我所骂的人要去运动一个以我为可恶的
人,只要摊出我的杂感来,便可以做他们的“兰谱”〔2〕,“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3〕了。“咱们一伙儿”。
  2。假如有一个人在办一件事,自然是不会好的。但我一开口,他却可以归罪于
我了。譬如办学校罢,教员请不到,便说:这是鲁迅说了坏话的缘故;学生闹一点
小乱子罢,又是鲁迅说了坏话的缘故。他倒干干净净。
  我又不学耶稣〔4〕,何苦替别人来背十字架呢?
  但“江山好改,本性难移”,也许后来还要开开口。可是定了“新法”了,除
原先说过的“主将”之类以外,新的都不再说出他的真姓名,只叫“一个人”,
“某学者”,“某教授”,“某君”。这么一来,他利用的时候便至少总得费点力,
先须加说明。
  你以为“骂”决非好东西罢,于有些人还是有利的。人类究竟是可怕的东西。
就是能够咬死人的毒蛇,商人们也会将它浸在酒里,什么“三蛇酒”,“五蛇酒”,
去卖钱。
  这种办法实在比“交战”厉害得多,能使我不敢写杂感。
  但再来一回罢,写“不敢写杂感”的杂感。

         ※        ※         ※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七年十月二十二日《语丝》周刊第一五四期。
  “意表之外”,是引用复古派文人林纾文章中不通的用语。
  〔2〕“兰谱” 旧时朋友相契,结为兄弟,互换谱帖以为凭证,称为金兰谱,
省称兰谱,取《周易·系辞》“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的意
思。
  〔3〕“相视而笑”二句,见《庄子·大宗师》,即彼此同心,毫无拂逆的意思。

  〔4〕耶稣(约前4—30) 基督教创始人。据《新约全书》说,他在犹太各地
传教,为犹太教当权者所仇视,后被捕送交罗马帝国驻犹太总督彼拉多,钉死在十
字架上。


                            忧“天乳”〔1〕

  《顺天时报》载北京辟才胡同女附中主任欧阳晓澜女士不许剪发之女生报考,
致此等人多有望洋兴叹之概云云。

  〔2〕是的,情形总要到如此,她不能别的了。
但天足的女生尚可投考,我以为
还有光明。
不过也太嫌“新”一点。

  男男女女,要吃这前世冤家的头发的苦,是只要看明末以来的陈迹便知道的。

〔3〕我在清末因为没有辫子,曾吃了许多苦〔4〕,所以我不赞成女子剪发。
北京
的辫子,是奉了袁世凯〔5〕的命令而剪的,但并非单纯的命令,后面大约还有刀。

否则,恐怕现在满城还拖着。
女子剪发也一样,总得有一个皇帝(或者别的名称也
可以),下令大家都剪才行。
自然,虽然如此,有许多还是不高兴的,但不敢不剪。

一年半载,也就忘其所以了;两年以后,便可以到大家以为女人不该有长头发的世
界。
这时长发女生,即有“望洋兴叹”之忧。
倘只一部分人说些理由,想改变一点,
那是历来没有成功过。

  但现在的有力者,也有主张女子剪发的,可惜据地不坚。

  同是一处地方,甲来乙走,丙来甲走,甲要短,丙要长,长者剪,短了杀。

几年似乎是青年遭劫时期,尤其是女性。
报载有一处是鼓吹剪发的,后来别一军攻
入了,遇到剪发女子,即慢慢拔去头发,还割去两乳……。
这一种刑罚,可以证明
男子短发,已为全国所公认。
只是女人不准学。
去其两乳,即所以使其更像男子而
警其妄学男子也。
以此例之,欧阳晓澜女士盖尚非甚严欤?
  今年广州在禁女学生束胸,违者罚洋五十元。
报章称之曰“天乳运动”〔6〕。

有人以不得樊增祥〔7〕作命令为憾。
公文上不见“鸡头肉”等字样,盖殊不足以餍
文人学士之心。
此外是报上的俏皮文章,滑稽议论。
我想,如此而已,而已终古。


  我曾经也有过“杞天之虑”〔8〕,以为将来中国的学生出身的女性,恐怕要失
去哺乳的能力,家家须雇乳娘。
但仅只攻击束胸是无效的。
第一,要改良社会思想,
对于乳房较为大方;第二,要改良衣装,将上衣系进裙里去。
旗袍和中国的短衣,
都不适于乳的解放,因为其时即胸部以下掀起,不便,也不好看的。

  还有一个大问题,是会不会乳大忽而算作犯罪,无处投考?我们中国在中华民
国未成立以前,是只有“不齿于四民之列”〔9〕者,才不准考试的。
据理而言,女
子断发既以失男女之别,有罪,则天乳更以加男女之别,当有功。
但天下有许多事
情,是全不能以口舌争的。
总要上谕,或者指挥刀。

  否则,已经有了“短发犯”了,此外还要增加“天乳犯”,或者也许还有“天
足犯”。
呜呼,女性身上的花样也特别多,而人生亦从此多苦矣。

  我们如果不谈什么革新,进化之类,而专为安全着想,我以为女学生的身体最
好是长发,束胸,半放脚(缠过而又放之,一名文明脚)。
因为我从北而南,所经
过的地方,招牌旗帜,尽管不同,而对于这样的女人,却从不闻有一处仇视她的。


  九月四日。


         ※        ※         ※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七年十月八日《语丝》周刊第一五二期。

  〔2〕《顺天时报》 日本帝国主义者在北京所办的中文报纸。
参看本卷第98页
注〔9〕。
一九二七年八月七日该报刊载《女附中拒绝剪发女生入校》新闻一则说:
“西城辟才胡同女附中主任欧阳晓澜女士自长校后,不惟对于该校生功课认真督责
指导,即该校学风,由女士之严厉整顿,亦日臻良善,近闻该校此次招考新生,凡
剪发之女学生前往报名者,概予拒绝与考,因之一般剪发女生多有望洋兴叹之概云。


  〔3〕指清朝统治者强迫汉族人民剃发垂辫一事。
一六四四年(明崇祯十七年)
清兵入关及定都北京后,即下令剃发垂辫,因受到各地人民反对及局势未定而中止。

次年五月攻占南京后,又下了严厉的剃发令,限于布告之后十日,“尽使(剃)
发,遵依者为我国之民,迟疑者同逆命之寇”,如“已定地方之人民,仍存明制,
不随本朝之制度者,杀无赦!”此事曾引起各地人民的广泛反抗,有许多人被杀。


  〔4〕作者在清代末年留学日本时,即将辫子剪掉,据许寿裳《亡友鲁迅印象记》
所记,时间在一九○二年(清光绪二十八年)秋冬之际。
他在一九○九年(宣统元
年)归国后曾因没有辫子而吃过许多苦。
参看《且介亭杂文·病后杂谈之余》和
《且介亭杂文末编·因太炎先生而想起的二三事》。

  〔5〕袁世凯 一九一二年三月五日南京临时政府曾通令“人民一律剪辫”;同
年十一月初,袁世凯在北京发布的一项令文中,也有“剪发为民国政令所关,政府
岂能漠视”等话。

  〔6〕“天乳运动” 一九二七年七月七日,国民党广东省政府委员会第三十三
次会议,通过代理民政厅长朱家骅提议的禁止女子束胸案,规定“限三个月内所有
全省女子,一律禁止束胸,……倘逾限仍有束胸,一经查确,即处以五十元以上之
罚金,如犯者年在二十岁以下,则罚其家长。
”(见一九二七年七月八日广州《国
民新闻》)七月二十一日明令施行,一些报纸也大肆鼓吹,称之为“天乳运动”。


  〔7〕樊增祥(1846—1931) 湖北恩施人,清光绪进士,曾任江苏布政使。

曾经写过许多“艳体诗”,专门在典故和对仗上卖弄技巧;做官时所作的判牍,也
很轻浮。
下文的“鸡头肉”,是芡实(一种水生植物的果实)的别名。
宋代刘斧
《青琐高议》前集卷六《骊山记》载:“一日,贵妃浴出,对镜匀面,裙腰褪,微
露一乳,……
  (帝)指妃乳言曰:‘软温新剥鸡头肉。
’”〔8〕“杞天之虑” 这是杨荫榆
掉弄成语“杞人忧天”而成的不通的文言句子。

  〔9〕“不齿于四民之列” 民国以前,封建统治阶级对于所谓“惰民”、“乐
籍”以及戏曲演员、官署差役等等都视为贱民,将他们排斥在所谓“四民”(士、
农、工、商)之外,禁止参加科举考试。




                             再谈香港〔1〕

  我经过我所视为“畏途”的香港,算起来九月二十八日是第三回。

  第一回带着一点行李,但并没有遇见什么事。
第二回是单身往来,那情状,已
经写过一点了。
这回却比前两次仿佛先就感到不安,因为曾在《创造月刊》上王独
清先生的通信〔2〕中,见过英国雇用的中国同胞上船“查关”的威武:非骂则打,
或者要几块钱。
而我是有十只书箱在统舱里,六只书箱和衣箱在房舱里的。

  看看挂英旗的同胞的手腕,自然也可说是一种经历,但我又想,这代价未免太
大了,这些行李翻动之后,单是重行整理捆扎,就须大半天;要实验,最好只有一
两件。
然而已经如此,也就随他如此罢。
只是给钱呢,还是听他逐件查验呢?倘查
验,我一个人一时怎么收拾呢?
  船是二十八日到香港的,当日无事。
第二天午后,茶房匆匆跑来了,在房外用
手招我道:
  “查关!开箱子去!”
  我拿了钥匙,走进统舱,果然看见两位穿深绿色制服的英属同胞,手执铁签,
在箱堆旁站着。
我告诉他这里面是旧书,他似乎不懂,嘴里只有三个字:
  “打开来!”
  “这是对的,”我想,“他怎能相信漠不相识的我的话呢。

  自然打开来,于是靠了两个茶房的帮助,打开来了。

  他一动手,我立刻觉得香港和广州的查关的不同。
我出广州,也曾受过检查。

但那边的检查员,脸上是有血色的,也懂得我的话。
每一包纸或一部书,抽出来看
后,便放在原地方,所以毫不凌乱。
的确是检查。
而在这“英人的乐园”的香港可
大两样了。
检查员的脸是青色的,也似乎不懂我的话。

  他只将箱子的内容倒出,翻搅一通,倘是一个纸包,便将包纸撕破,于是一箱
书籍,经他搅松之后,便高出箱面有六七寸了。

  “打开来!”
  其次是第二箱。
我想,试一试罢。

  两块。
”我原也肯多给几块的,因为这检查法委实可怕,十箱书收拾妥帖,至
少要五点钟。
可惜我一元的钞票只有两张了,此外是十元的整票,我一时还不肯献
出去。

  “打开来!”
  两个茶房将第二箱抬到舱面上,他如法泡制,一箱书又变了一箱半,还撕碎了
几个厚纸包。
一面“查关”,一面磋商,我添到五元,他减到七元,即不肯再减。

其时已经开到第五箱,四面围满了一群看热闹的旁观者。

  箱子已经开了一半了,索性由他看去罢,我想着,便停止了商议,只是“打开
来”。
但我的两位同胞也仿佛有些厌倦了似的,渐渐不像先前一般翻箱倒箧,每箱
只抽二三十本书,抛在箱面上,便画了查讫的记号了。
其中有一束旧信札,似乎颇
惹起他们的兴味,振了一振精神,但看过四五封之后,也就放下了。
此后大抵又开
了一箱罢,他们便离开了乱书堆:这就是终结。

  我仔细一看,已经打开的是八箱,两箱丝毫未动。
而这两个硕果,却全是伏园
〔3〕的书箱,由我替他带回上海来的。
至于我自己的东西,是全部乱七八糟。

  “吉人自有天相,伏园真福将也!而我的华盖运却还没有走完,噫吁唏……”
我想着,蹲下去随手去拾乱书。
拾不几本,茶房又在舱口大声叫我了:
  “你的房里查关,开箱子去!”
  我将收拾书箱的事托了统舱的茶房,跑回房舱去。
果然,两位英属同胞早在那
里等我了。
床上的铺盖已经掀得稀乱,一个凳子躺在被铺上。
我一进门,他们便搜
我身上的皮夹。
我以为意在看看名刺,可以知道姓名。
然而并不看名刺,只将里面
的两张十元钞票一看,便交还我了。
还嘱咐我好好拿着,仿佛很怕我遗失似的。

  其次是开提包,里面都是衣服,只抖开了十来件,乱堆在床铺上。
其次是看提
篮,有一个包着七元大洋的纸包,打开来数了一回,默然无话。
还有一包十元的在
底里,却不被发见,漏网了。
其次是看长椅子上的手巾包,内有角子一包十元,散
的四五元,铜子数十枚,看完之后,也默然无话。
其次是开衣箱。
这回可有些可怕
了。
我取锁匙略迟,同胞已经捏着铁签作将要毁坏铰链之势,幸而钥匙已到,始庆
安全。
里面也是衣服,自然还是照例的抖乱,不在话下。





  “你给我们十块钱,我们不搜查你了。
”一个同胞一面搜衣箱,一面说。

  我就抓起手巾包里的散角子来,要交给他。
但他不接受,回过头去再“查关”。


  话分两头。
当这一位同胞在查提包和衣箱时,那一位同胞是在查网篮。
但那检
查法,和在统舱里查书箱的时候又两样了。
那时还不过捣乱,这回却变了毁坏。

先将鱼肝油的纸匣撕碎,掷在地板上,还用铁签在蒋径三〔4〕君送我的装着含有荔
枝香味的茶叶的瓶上钻了一个洞。
一面钻,一面四顾,在桌上见了一把小刀。
这是
在北京时用十几个铜子从白塔寺买来,带到广州,这回削过杨桃的。
事后一量,连
柄长华尺五寸三分。
然而据说是犯了罪了。

  “这是凶器,你犯罪的。
”他拿起小刀来,指着向我说。

  我不答话,他便放下小刀,将盐煮花生的纸包用指头挖了一个洞。
接着又拿起
一盒蚊烟香。

  “这是什么?”
  “蚊烟香。
盒子上不写着么?”我说。

  “不是。
这有些古怪。

  他于是抽出一枝来,嗅着。
后来不知如何,因为这一位同胞已经搜完衣箱,我
须去开第二只了。
这时却使我非常为难,那第二只里并不是衣服或书籍,是极其零
碎的东西:照片,钞本,自己的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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