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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天动地风流记-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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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只是陆一平的天真想法而已,没有钱的扶持,想做一番事业几乎是不可能的,机会是有的,但可不是想碰就碰上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陆一平口袋里只剩下四十多块钱了,很简单,温饱已受到了威胁。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降低求职条件,先找个活干,挣点现钱再说,人以食为天,先填饱肚子再论别个。饥肠辘辘,说再漂亮的话,有再壮烈的豪言,都是折磨自己的无聊之举。

陆一平忘不了方芳的话,站在风雪当中,寒即是冷,针扎在手上,疼即是痛,口袋里没钱就意味着穷。来到中介所,对服务员道:“你给我拣个立马来钱的活就行,我不挑不捡。”

陆一平正与中介所的人闲谈争讲,祁遥与李若水来到中介所求职。

“陆大哥,你还用找活?”祁遥问。

陆一平双手一摊,“我也得吃饭呐!智慧公司死了,陆一平得活着呀!”

祁遥把陆一平找到角落里,言之有一笔帐让迟丽丽漏掉了。“其实这事我不想计较了,但是,我应当让你知道。今天碰上了,我就给你叨咕叨咕。我和李若水回家后怎么算怎么不对,这笔帐应给我和李若水提成二百多块。”

陆一平后期没经手帐目,根本不知道是哪笔帐,祁遥,李若水一再提示追根,总算弄明白了。听俩人说的有根可查,分析可能是迟丽丽或梁小丫漏算了一笔帐。不管是否确实错误,陆一平不想与两个女人掰扯不清,点头承认。

陆一平掏掏腰包,就四十多块钱。陆一平犹豫了一下,“等两天行吗?”陆一平问祁遥。

祁遥知陆一平即时窘境,道:“你说咋整就咋整,这也不是你弄错的。你是啥人我还不清楚吗?二十多万都不争不讲的,不能差我这点。”

李若水冷冷一笑道:“陆一平,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不会连这点钱都没有吧?不管到啥时候,你陆一平拔根汗毛都比我腰粗呃!你若是呲溜一杆子跑没影了,上哪找你去!”李若水摆出一副落井下石之态,“我说的对吗?”

陆一平冷哼一声道:“这是定了,陆一平永远比你活得有滋有味。陆一平傲骨狂性,死亦风流!阎王不欠小鬼帐。”顺手摘下汉字机,冲祁遥道:“这里有些服务费,这机子质量很好,原装的,怎么还不卖个两百块钱。卖少了,你俩认亏吧,卖多了,就当我陆一平给你俩算错工资的赔偿吧。另外一点,这机子我一直关机,若是一旦打开,有人传我的话,请不要回话,即便回话,千万不要说认识我,就说捡的或买的吧。”

陆一平欲骑车子走。祁遥有些脸热,觉自己有些落井下石之意,一把拉住陆一平道:“陆哥,这样吧,那钱啥时有啥时给我吧。我知道,这抠机是个叫方芳的女人给你的,你很珍爱。我现在还不缺钱花,还是你留着吧。”

陆一平道:“谢谢你的好意。方芳若是知我用这传呼机抵帐,一定会高兴的。在她那里,我的所作所为,总是对的。祁遥,我很高兴有你这句话。”

祁遥拿着传呼机正犹豫,李若水劈手从祁遥手里夺过传呼机道:“祁遥,你会做好人是吧?我可正缺钱呢!你也别承望他再爬起来了,他现在欠二十好几万,就够他一扑腾的了,哪会有钱还你呀!”转过身冲陆一平道:“姓陆的,别怪姓李的不讲良心,我比不了祁遥,她那对大奶子就能混吃混喝,当然不在乎百十块钱了。我没那本事,我在乎,这还不知亏不亏呢!快走吧,混到这地步就别指望谁同情你。”

陆一平也不多话,骑车而去,背后传来李若水得意的笑声声。陆一平心里不是滋味,一口气骑车到滨洲南边的大东泡边上静静地闷坐了一个下午,天将擦黑,才站起来,疯狂地向水泡中投了许多石子,觉胸闷好了许多,才忙赶到滨洲小学去接陆坚回家。

陆一平与人干了一个月扛水泥的活,挣了一千多块钱。去看迟丽丽的时候,听迟丽丽说云鹏父过世二十多天了,忙让迟丽丽给云鹏送去三百块钱,不让迟丽丽说自己在哪。

迟丽丽想了想道:“如果云鹏逼紧了,我怎么说呢?”

陆一平一笑道:“你就说我扔下钱就走了,坐车奔西城区去了。”

迟丽丽点头。

陆一平塞给迟丽丽一百块钱,“给你,你这两百块钱也挺紧的,松快松快。”

迟丽丽没说啥,接过钱来笑着走了。

一家中介公司与陆一平混熟了,把陆一平介绍给一家商城库房打更,一个月能稳稳地挣五百元钱,还能在白天里去东城菜市场帮人装车卸车,一个还月能挣个七百八百的。陆一平烟不抽,酒不喝,三个月未买过一斤肉,成天与陆坚就是馒头、咸菜条子就开水,有时忙了,买一捆大葱,一扒皮,沾着大酱就着馒头吃了。有时陆坚谗得直哭,便买几根火腿肠或快餐面,或几个水果,自己从不沾一口。苦熬三个月,陆一平硬是积攒四千元整,让迟丽丽按着名单给急用钱的债主,身上就留二十元钱。

一天中午,陆一平回家吃饭时,在滨洲路口被钱灵、李玉珍堵个正着,被钱灵毫不客气地一顿臭骂,陆一平只是笑而不语。

李玉珍拂去陆一平脸上的灰尘,心疼地道:“傻弟弟,让姐找得好苦!”说着,眼眶中盈满泪水,“瘦了,黑了,但壮实了。”

钱灵与李玉珍、史俊英得知陆一平突然失踪,在东城新村找了些日子也没消息,去陆坚学校去找,告知陆坚已非正式转学。学校受陆一平委托,而且陆一平并没告诉寄读学校具体哪个学校,含含糊糊说西城区某小学。钱灵、李玉珍无论怎么央求,校务处就是一句“没义务告诉你”打发俩人。为此争吵,险欲撕破脸,被赶出学校。

教导处主任还蛮坦诚,双手一摊道:“人家求我们,让我们保密,我就答应了。做人得讲究点诚信吧。何况非正式转学,我们只是出了一个证明而已,证明陆坚因特殊情况而随父亲居住,在此期间请当地学校就近解决读书问题,别拉课就行,陆坚并没退学费,随时可回来上学。说真的,我们也并不知道他具体在哪个学校。”

钱灵、李玉珍不再与学校纠缠。

钱灵仰天道:“陆一平早晚会杀回东城新村来的。”

由于学校提示陆一平方向为西城区,众人误打误撞奔向西城区。众人分析有可能,有据可凭。陆一平有恋着五七家子的理由,何况马小红的墓地就在小黄岗,方便陆一平拜祭。云鹏、康娟和一班兄弟均在五七家子,再有一点,史俊英、冉冉均在西城区西城新村住,家离的不远。冉冉将要生孩子,也许陆一平真的会在西城区那一片。

大家不担心陆一平会怎样,他的适应能力是强的,但他带着陆坚,甚至还有迟丽丽。艰辛一点是必然了,可陆坚会受许多苦的,从小没受过苦,冷丁过穷日子,会否适应。一平父母疼孙子,忧心忡忡,暗替陆一平捏把汗。一平母心还宽些,对儿子信任,越是逆境,他的博杀心思越强烈,偏不服输,也相信陆一平会爬出低谷的。一平父则不同,叨叨咕咕,一会骂几声袁圆,一会埋怨陆青青,一会又念叨陆坚,一会叹息陆一平,有时还惋惜马小红。

钱灵、李玉珍、史俊英等在西城区找了二十几天,没有踪影,几乎所有小学都打听遍了,没有新来寄读的陆坚,有些泄气,便把希望寄托在传呼机上。一天传十数遍,就是关机,传不出去。后来此机终于开机,并回了话,被告知在北城区喇镇买的,不让再传了。众人又杀向北城区,仍一无所获,陆一平如石沉大海。

一平母劝众人别费那时间了,劳命伤财,到该出来时,他自然会出来的。众人以为是。

在钱灵等人眼里,陆一平心气特高,不会滞留在农村,何况是滨洲下边的一个四五十户的小四方屯中。东城新村是陆一平的伤心地,陆一平有可能离开东城新村去往别处。不管在哪,陆一平会竭力做事先还大伙钱的。陆一平的为人,众人皆知,不混出个样子来,他是不会轻易露面的。

云鹏父病逝,众人聚到五七家子,一商量决定,耐心等陆一平出来。

云鹏给钱灵送来消息,迟丽丽露面了,替陆一平送来三百元钱。众人心里放宽了心。而后过了三个月后,云鹏又打来电话,说是迟丽丽又来五七家子,给王福、赵达等来还钱。据迟丽丽讲,陆一平已还上四千块钱,但不肯说出陆一平在何处。大家互相传话,极时振奋,唯冉冉不高兴,孩子出生两个月了,还没见陆一平一面。

云鹏说迟丽丽在东城新村一家饭店打工,与陆一平一个月联系一次。钱灵冲李玉珍一笑道:“这鬼小子,竟然原窝没动,还扎在东城新村,害得咱们满世界找他!”

魏国忠在联合大检查时,在迟丽丽打工的饭店发现了迟丽丽,把钱灵、李玉珍找来,三人一通公审,方知陆一平在商城晚上打更,白天在菜市场装卸,住在离东城新村外郊六七里路的小四方屯中。

钱灵与李玉珍马不停蹄,在屯子口上堵住了陆一平。陆一平知形踪已经暴露,只好引俩人到爷俩租住的小仓房。

“不行,不能在这里住下去了,就是不考虑三妹的情份,就考虑咱姐俩这么多年的感情,我这当姐的也受不了哇!”钱灵抱住陆一平失声痛哭。

李玉珍道:“一平,我和大姐、俊英她们找你好苦,天天惦着你,想要帮助你。你这又何苦呢?生活不能将就,一旦将就了,一切都将变得意志消沉了。你心气较高,不愿再牵连我们,但你想想,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想去做什么都很困难,何不咱们一起走出逆境呢?你怎么愚钝起来了呢?孤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众人拾柴火焰高的。换一句话讲,你所背的债,除了三五万是急还之外,那其余的哪个会催你还呢?何必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呢?还钱倒也无可厚非,可给人打工挣钱想还这么多钱,有些太难不说,得还多少年呐!就是一天天不吃不喝,还得说每月二千以上收入,得十年,按我的估计,二十年能还上就不错了,就这么苛待自己,能否活上二十年呢?挣钱的机会随时有,但在这个小屋里,什么机会都不会发现的,只会变得愈加消沉而保守。”

陆一平不吱声。

李玉珍道:“知道为啥隐居的人大部分郁郁不得志而终,或默默无闻吗?就是因为消沉而不敢搏,自认为看破红尘而被红尘抛弃了。”

钱灵斩钉截铁地道:“证实现实不算呵碜,人有三穷三富,潮有三起三落,有多少百万、千万富翁一夜间变成穷光蛋的,但很快又站了起来,因为他不考虑什么都没有了,而是看到前边有你需要的,想要得到的,什么都多得是。现在不要想着还钱,应该想着挣钱。我与迟丽丽打过招呼,跟你二姐、俊英也过了话,反正迟丽丽也没地方奔,干脆你俩合租一套楼房,就将就着对付个挺日子,也好有个照应,一个月才四百块钱,住着舒服不说,心境也宽广了,这小趴趴窝,别说是一个月20元,倒找20元咱也不住。你别担心钱,这房钱我和你二姐、俊英先垫上,啥时有钱啥时还,先还别人的,我和你二姐、俊英、刘哥、田哥,还有小清侄的钱,待赚了大钱时再说。就这么定了。另外,冉冉已生了孩子,该抽空探望一下她们娘俩,不管怎么讲,那终究是你的骨肉。”

陆一平在钱灵与李玉珍面前没有退路,一切听从安排,回到东城新村,在六区租了一套五十多平方米的两代户楼房,一下子交付了一年的租金。陆一平与陆坚住大屋,迟丽丽住进了小屋。

能与陆一平合租住到一起,迟丽丽满心欢喜,如沐春风,脸上绽开了花,象打扮新房一样把屋里收拾得焕然一新。

陆一平把存放在小平房的旧沙发刷干净,摆到客厅,把电视等电器重又擦抹如新,重又购置了炉具等,再一次三个人坐到了一个桌上。

迟丽丽象个家庭主妇似地炒了两个菜,给陆一平买了一瓶最爱喝的“庆城小烧”,一盒香烟。

陆一平已是快四个月滴酒不沾,支烟未抽,望着烟酒,感慨良多,冲迟丽丽道:“咱们先同舟共济吧,我想,会有出头之日的。来,喝酒,今晚上我要开怀畅饮。”

迟丽丽倒上酒,冲陆一平道:“一平,我相信你会有做为的。”

陆一平狂饮了一大杯酒后,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心情豁然开朗,豪情迸发,冲着迟丽丽与陆坚道:“不出五年,我陆一平还是一个大老板,等方芳回来时,我要怀揣着一百万,坐着‘凯迪莱克’去火车站接她。”

迟丽丽笑着道:“我可没这么想,等方芳妹子回来时,咱们把欠债还上就行了。”

陆坚道:“爸,等方阿姨回来时,我让她给我买排骨吃,我吃个够。迟阿姨,你可不知呢,我现在可谗肉了。”

陆一平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冲迟丽丽道:“丽姐,一会你领陆坚下楼,去吃羊肉串吧。”

陆坚倔强地把钱塞回陆一平兜内,“爸,我不吃,咱家现在穷,没钱,等有钱时再吃。”

陆一平与迟丽丽同时哭了。

迟丽丽抱住陆坚道:“明天就去给你买肉吃,苦谁也不能苦了你呀!”

陆一平噙着泪道:“放心吧儿子,爸若是挣不回来点肉钱,枉为人父,永远算不得男人!”

为了照顾陆坚,迟丽丽辞了饭店的活,在附近找了个扫楼的活,一点不影响照顾陆坚,每月二百八十块钱的收入,买个油盐米面,换个汽罐之类还有富余。钱灵、李玉珍、史俊英等时常送些鱼肉蛋菜来,倒也不缺吃喝。一平母没了小吃部营生,没事就来看看陆坚,临走偷偷塞给迟丽丽些钱,让迟丽丽给陆一平买些烟酒。

经李玉珍介绍,陆一平在天歌广告跑业务,半年后因业绩斐然升为业务总监,每月工资已达一千五百多块。

陆一平与迟丽丽的关系始终朦胧着,孤独寂寞和感觉性饥渴时,免不了与迟丽丽缠缠绵绵。迟丽丽认可并喜欢这种方式。迟丽丽心里相当清楚,她在陆一平心里的份量,委实有限,尽管自己与陆一平有肌肤之亲,但若论起轻重来,不要说史俊英、钱灵、李玉珍,就是易秀枝,她也要退避三舍,但自信自己与冉冉相比并不差到哪去,只是冉冉因机缘有了孩子多一层牵挂罢了。陆一平对自己确有好的内容,但有尺度,不是有强烈的情的依赖,也缺欠爱的认可,男女之间,喜欢是一回事,爱又是另一回事。当前而言,只不过是自己缺少独立生活能力,过于依赖陆一平,而陆一平现经济状态不充盈,无力支付另居费用而将就自己,与她有性接触的亲密,无非是难耐寂寞,做心理调整而已,什么都证明不了,一旦陆一平经济有所转机,便会把她送出去。此时,可怜人可怜更可怜的人,俩人的关系,与爱情无关,仅仅是互相获取一定程度上的心理安慰,精神上有些寄托。大长的夜,男女相对,生理需要,又有一些情份在此中,或情或欲,或怜或爱,不为心动,只为人动,不为人动,只为欲动,性来欲往,道德如土,也仅此而已。

迟丽丽对陆一平心存情愫,自然是满心欢喜,但自己的想法有时特怪,自己都有些万分沮丧。在众人面前,不要说让人感觉她多余,迟丽丽自己都觉多余,但一意承欢于陆一平,有一种撇不下舍不得之感。自智慧公司倒闭后,这种心态更强烈些,能与陆一平住在一起,时不当的还与之性欲来往,鱼水之欢,觉得已够偏得而实足了。

迟丽丽与陆一平住在一起,细节之事,众人无意捅破,俩人各存心思也不张扬,拥在一起,纯纯只为娱己娱人,去忧排闷,各有所益,皆大欢喜。

迟丽丽很想与陆一平有个孩子,象冉冉一样。当然,她与冉冉想法不一样。迟丽丽想儿子,有时想得直哭,但一想“乔氏父子”对自己的恶行,心有余悸,便想再生一个,一旦将来寂寞之时,年老之时,不至于孤独。

迟丽丽煞费苦心地做了许多手脚,却总是不能如愿以偿,遂偷偷到医院去检查,被确诊为因病不能怀孕。乔佰万总罚迟丽丽跪在冰冷的阳台上,已落下了肾凉宫寒的病,未治愈前,怀孕不了,而治好这病,需要较长时间,还得要一大笔钱。医院一报价,把迟丽丽吓得直捂嘴,跑到楼上哭了半宿,陆一平怎么问,迟丽丽也不说出原由来,惹得陆一平性趣全无而跑回大屋和陆坚睡去了。迟丽丽虽然后与儿子乔横恢复母子关系,但一直不亲近,对乔横没有什么太多的经济支持,只不过是乔横上不起大学时,给乔横一笔学费。迟丽丽一直认陆坚为儿子,全力扶助陆坚,而后一直养老在陆坚家中,直到老死。

袁圆把所有钱财挥霍一空,身无分文,手机也卖了,传呼也当了,跑回娘家。

袁勇已故,母亲说不上话,任由袁应壮处理。袁应壮对陆一平印象不错,应说关系不错,俩人来往不因袁圆而断路。袁应壮与徐磊了解一下俩人之事,对袁圆此举表示了极大的愤慨。徐磊细说袁圆败家之细节,不愿招家个祸害回来,坚决不留。

袁应壮有些怕徐磊,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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